养侄子7年他考上清华,我退休后卖房旅游,他:你怎么把我婚房卖了?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6-20 19:18 3

摘要:"大姑,我女朋友一直想看咱家的房子,说是结婚后要住这里。"26岁的侄子站在客厅里,满脸期待地看着我。我正在收拾行李箱,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顿。愣了几秒后,我缓缓开口道:“浩宇,我打算把这个房子卖了。”岂料我的话音刚落,侄子立马暴跳如雷了:“什么?你凭什

"大姑,我女朋友一直想看咱家的房子,说是结婚后要住这里。"

26岁的侄子站在客厅里,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正在收拾行李箱,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愣了几秒后,我缓缓开口道:“浩宇,我打算把这个房子卖了。”

岂料我的话音刚落,侄子立马暴跳如雷了:“什么?你凭什么卖我的婚房?”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婚房?我的房子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婚房了?

"大姑,我女朋友一直想看咱家的房子,说是结婚后要住这里。"

26岁的侄子站在客厅里,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正在收拾行李箱,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愣了几秒后,我缓缓开口道:“浩宇,我打算把这个房子卖了。”

岂料我的话音刚落,侄子立马暴跳如雷了:“什么?你凭什么卖我的婚房?”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婚房?我的房子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婚房了?

01

我叫王春华,每当忆起与胞弟王春明的幼年时光,思绪总会飘回那个浸染着蝉鸣的南方山乡盛夏。斑驳的土墙渗着湿气,却承载着我们最珍贵的童年记忆。犹记日头西斜时,炊烟自各家屋顶袅袅升腾,我总会牵着弟弟稚嫩的小手,蹦跳着穿过阡陌纵横的田垄。

"阿姐等等我呀!"稚童清亮的呼唤裹着晚风,像林间穿梭的云雀般悦耳。他总踉跄着紧跟我的步伐,即便被田埂野草绊得趔趄,也从不哭闹,拍拍裤腿又追将上来。我们在蚱蜢跳跃的草丛间穿梭,在野莓丛中比谁摘的果子更红艳,斜阳将两个追逐的身影拉得老长,那些银铃般的嬉闹声至今仍在耳畔回响。

父亲是十里八乡闻名的巧匠,虽不识得半点墨水,却能让朽木在他刻刀下焕发生机。每完成一件活计,他总要从工钱里省出些碎银,攥着我们的小手去买本子铅笔:"华丫头、明伢子,爹这辈子吃够没文化的苦,你们定要替爹争口气。"母亲则日日迎着晨星下地,踏着月色归来,那双布满裂口的手掌抚过我们被角时,却总带着棉花般的轻柔。

夜幕低垂时,煤油灯在老木桌上投下暖黄的光晕,我和弟弟就着这点微光伏案学习。我常给他讲解习题,这孩子聪慧得很,求知若渴的眸子总在烛火下闪着光。"姐,这题我实在不懂。"他捏着铅笔讷讷开口,耳尖泛起薄红。"莫急,姐教你。"我握着他温热的小手在草稿纸上演算,待他眼中浮起恍然的神采,心头便漾起暖意。

1985年蝉鸣最盛时,省城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翩然而至。作为村寨头个大学生,乡邻们提着鸡蛋红糖踏破门槛。母亲特意宰了养足三年的芦花鸡,黝黑面庞笑出层层褶皱,宛如秋阳下盛开的菊瓣。离乡那日,十四岁的少年像树袋熊般挂在我身上,泪水洇湿衣襟:"姐,你定要回来看我……"我抚着他柔软的发顶,将哽咽咽回喉间:"用功读书,待你金榜题名,姐带你看遍省城繁华。"

那时我们尚不知晓,命运早已在前方路口埋下转折。谁又能料到,这个盛夏的约定,会成为多年后辗转反侧的牵念。

02

大二那年的深秋时节,连绵阴雨笼罩着天空。那天午后,村支书踩着咯吱作响的二八自行车,突然出现在我所在的医学院门口。隔着蒙蒙雨幕,我看见他深蓝色中山装下摆溅满泥点,这个画面让我的心猛地揪紧——村里人只有遇着天大的事,才会特意来学校找人。

"春华啊……"老支书摘下滴水的草帽,布满沟壑的脸上写满为难,"你爹在刘家新宅工地……"他喉咙滚动几下,终究没说出那个字。待我冲进雨幕往家奔时,才从追上来的老支书口中得知真相:父亲在脚手架上失足坠落,湿滑的榉木板要了他的命,连句交代都没留下。

老宅堂屋里,母亲像被抽走魂魄般枯坐,供桌上的白烛将父亲遗照映得惨白。十四岁的弟弟跪在灵前,听见我的脚步声,瘦削的肩膀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姐!"他像受伤的小兽般扑进我怀里,泪水浸透我胸前衣襟,"爹走的时候,我连最后一眼都没见着……"

这场变故如同巨石砸进池塘,彻底搅乱了我们家的生计。母亲整日垂泪,连下地播种都失了准头;弟弟更似换了个人,往日的欢声笑语被沉默取代,成绩从年级前十跌到谷底。我每月从饭钱里抠出五块十块,省下的钢镚儿用橡皮筋扎成捆寄回家,却仍填不满生活的窟窿。

高考放榜那日,他站在校门口望着夕阳西沉,录取分数线与他相差近百分。"姐,我对不住你……"暮色中,少年哽咽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割着人心。我刚要开口,母亲却颤巍巍摆着手:"家里实在供不起了,让他跟我去田里吧。"

从此田间多了个佝偻的少年身影。暑假回家,看见他黝黑面庞上刻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我总在深夜偷偷往他枕下塞信封,里面是省下的公交钱和饭票:"买些复合肥,庄稼长得旺些。"有时午夜梦回,恍惚又见那个追在我身后喊"姐姐等等我"的追风少年。

医学院毕业那年,我作为优秀毕业生留在省立医院。虽然每月工资只够糊口,但比起面朝黄土的日子已是天壤之别。我盘算着再攒两年首付,就能把母亲接到城里住上带抽水马桶的新房。可命运总爱在最光亮时泼冷水——那年盛夏,母亲风尘仆仆出现在我租住的筒子楼里,蓝布包袱里裹着晒干的枣子,鬓边白发刺得人眼眶发酸。

"春华,你弟弟他……"母亲坐在吱呀作响的铁架床边,手指绞着褪色的衣角。当"陈萍萍怀孕两个月"几个字砸下来时,我手中的搪瓷杯哐当坠地。八万块彩礼像道天堑横在眼前,即便变卖祖宅也凑不出这个数。

"他怎么敢!"我攥着母亲枯枝般的手腕,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母亲却突然跪坐在水泥地上,老泪纵横地扯着我裤脚:"你爸走得早,娘就指望你们姐弟……这不仅是弟弟的骨肉,也是咱老李家的根啊!"

望着抽屉里存了三年的存折,我苦笑出声。那些啃着冷馒头省下的钱,那些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的清晨,此刻都成了莫大的讽刺。可当母亲颤抖着掏出弟弟在工地摔断腿的诊断书,当想到他跪在陈家门前挨打的模样,我还是在转账单上签了字。

"让他好好过日子。"我对着母亲佝偻的背影叮嘱,泪水砸在"叁万元整"的墨迹上,洇开一朵苦涩的花。

03

弟媳过门后,家里倒也安生了些时日。浩宇降生那日,我特地调休赶回老宅。

那是个滴水成冰的严冬,产房外头却流淌着融融暖意。襁褓里的小生命睡得香甜,我望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他尚不知自己的到来,已在这潭死水里搅起多少暗涌。

好景未持续半月,母亲又操持起老生常谈:"春华啊,你弟如今成家立业,总不好叫他们小两口挤在祖宅里。"她抱着襁褓絮叨,"街坊四邻都嚼舌根,说咱们陈家连栋像样的新房都盖不起。"

我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三十岁这年,经人牵线认识了县医院检验科的刘健。他为人敦厚,家境殷实,待我更是诚心实意。婚后头两年,我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婆婆的埋怨便像檐角的冰凌,日日在背后簌簌地落。

"听说她出嫁前,把私房钱都贴补给娘家兄弟了。"

"这把年纪还生不出孩子,不是耽误我们健子么?"

流言蜚语总在饭点时分钻进耳朵。我正为子嗣发愁,娘家却突然炸响惊雷。

"春华啊,出大事了!"母亲带着哭腔的嗓音刺破电话,"你弟媳她……她跟人跑了!"

原来弟弟南下打工后,那女人整日在家游手好闲,竟与邻村后生勾搭成奸。两人席卷了弟弟的血汗钱,消失得无影无踪。母亲抽噎着:"浩宇这孩子可咋整?你弟在工地回不来,我这老胳膊老腿……"

次日天未亮,我便赶回老宅。推开斑驳的木门,但见浩宇瑟缩在屋角,小脸蛋上沾满污垢。"姑姑……"他怯生生揪住我的衣角,乌溜溜的眼珠泛着水光,"妈妈几时回来呀?"

望着那双懵懂的眸子,我喉头哽得生疼。三岁稚童,如何承受这般变故?母亲抹着泪道:"你是孩子亲姑姑,总不能眼睁睁……"

当晚与刘健商议时,他竟出奇地通达:"先接来住段时日吧,等你弟在城里站稳脚跟再说。横竖咱们眼下……"他顿了顿,没提孩子的事。

就这样,浩宇成了我们家的新成员。谁曾想,这一住便是整整七个年头。

04

七载春秋,我如春蚕吐丝般将全部精力缠绕在这个稚嫩的生命周围。

晨光熹微时牵着他稚嫩的小手送往学堂,暮色四合时在校门口翘首盼归。课外辅导班排满周末日程,奥数竞赛场上总能看到我们并肩而坐的身影。"姑姑快看!金灿灿的奖状!"当浩宇举着人生第一张竞赛奖状像雏鸟归巢般扑进我怀里时,胸腔里震颤的喜悦足以融化所有疲惫。

我待他若己出,衣食住行无不精心打点。丈夫刘健的抱怨却如春笋般节节冒头:"你整日围着侄儿打转,新衣裳说买就买,山珍海味有求必应,我这正牌老公倒像捡来的。"提及那个形同虚设的父亲,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人家亲爹连通电话都吝啬,你犯得着当牛做马?"

我总以温言软语抚平他的褶皱:"咱们浩宇多争气,重点中学的门槛都要被他踏平了。"夜阑人静时,望着床头泛黄的合照,也会对着空荡荡的对话框出神——弟弟啊弟弟,你当真被南方的烟雨迷了眼,连血脉亲情都抛诸脑后?

直到那个寻常午后,朋友圈跳动的红点撕开了血淋淋的真相。弟弟在岭南重筑的爱巢里,正抱着新生的婴孩笑得见牙不见眼,"吾儿满月,阖家安康"的配文像把尖刀,将我七年的付出钉在耻辱柱上。原来不是路远迢迢,而是心早已飞向新生活的温床。

"你就是太实心眼!"刘健指着手机屏幕的手指都在发抖,"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倒好,替别人养儿子养出感情来了!"流言蜚语顺着门缝往屋里钻,说什么的都有。我攥着洗得发白的围裙下摆,忽然想起浩宇偷偷塞给我的教师节贺卡,工整的铅笔字写着"长大要给姑姑买大房子"。

或许旁人说得对,我确实是迂腐的守井人。可每当看见少年在台灯下奋笔疾书的侧影,那些扎心的闲言碎语便化作柳絮,轻轻飘飘落不到实处。

直到一次偶然,我才看清了他的真实面目。

05

为助浩宇求学,我咬牙在市重点中学旁购置了一套紧凑的两居室。首付掏空了多年积蓄,每月雷打不动的房贷让刘健的眉头皱得更紧:"春华,你真是实心眼到底。"同事王丽得知后也直摇头:"那是你弟弟的骨肉,何苦把后半生都押上?"

我总笑着打马虎眼,可夜深人静时,弟弟这些年对浩宇的漠不关心像根刺扎在心头。好在孩子争气,成绩始终稳居年级前茅,更难得的是性子沉稳,校服洗得发白也从不攀比。每回开家长会听着老师夸赞,我总恍惚觉得台上的少年真是我亲生骨肉。

转机出现在高三那年,浩宇以全校头名的成绩叩开清华园的大门。录取通知书到手的当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指尖反复摩挲着烫金封皮,仿佛看见十年寒窗结出了金灿灿的果实。"大姑,等我挣钱了定要好好孝敬您。"报到那日,浩宇红着眼眶说出这话时,我摸着他后脑勺新长的碎发,喉头哽着说不出的欣慰。

为了筹备入学行装,我不仅掏空了年终奖,还特地去商场挑了最新款的智能手机。送他进校门那日,恍惚间竟与二十年前自己踏入大学时的光景重叠。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林荫道尽头,我才发现掌心早已被指甲掐出月牙印,刘健在旁轻声催促:"人都没影了,咱回吧。"

谁曾想,清华园的银杏黄了又绿,浩宇却像换了个人。起初是电话渐少,后来节假日也总推脱不归。偶尔回家取趟衣物,也是来去匆匆。我暗自宽慰:新环境、新朋友,孩子忙学业是正理。

06

去年春节,我从大年三十就开始准备年夜饭。

蒜蓉虾、红烧排骨、清蒸鱼,每一道都是浩宇爱吃的。

甚至我特意抽空去老街,买了他小时候最喜欢的桂花糕。

刘健站在厨房门口说:"你也太宠这孩子了。"

"他现在都上大学了,早就不是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喊姑姑的小孩了。"

我没理会他,继续忙碌着,直到下午四点,手机突然响了。

浩宇发来一条消息:"大姑,我今晚去女朋友家吃饭,明天再回来看您。"

我的手顿住了,看着满桌子的菜,突然觉得很可笑。

十几年来,每个春节我都这样精心准备,生怕委屈了他。

可在他眼里,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

"现在知道了吧?"刘健冷笑道,"养了这么多年,人家眼里根本没你。”

“这些年,你过生日他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你住院那次,他来看过你吗?"

我没说话,默默收拾着餐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我不想让它流下来。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我真的错了。

我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他,却忘了给自己留一份。

前不久,医院给我办了退休手续。

收拾办公室的时候,我才发现抽屉里竟然还有浩宇小时候画的画。

那时他总喜欢画我们一家三口:我、他,还有刘健。

可现在想想,那份天真的期待早就不在了。

看着空荡荡的家,我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卖掉这套房子,带着这些年的积蓄去旅游。

我想通了,余生要为自己活一次。

王丽知道后第一个支持我:"早该这样了!我介绍个靠谱的中介给你。"

就在我准备签合同的前一天,浩宇突然打来电话:"大姑,我下周要带女朋友回来看房子......"

我听后心里五味杂陈,这套房子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和付出。

但想到自己已经做出的决定,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道:"浩宇,我已经把房子挂出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陡然升高的声音:"什么?你要卖房子?"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追问道:"大姑,这房子不是说好留给我结婚用的吗?"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时候说好的?我努力回想着,却完全没有这样的记忆。

或许是我某次安慰他时随口说的话,被他当了真?

"浩宇,这房子还在还贷款,是我自己买的..."

我试图解释,可他却直接打断了我,语气里带着责备的道:

"可是我都跟女朋友说了,这房子将来是我们的婚房。"

“她家条件很好,要知道我连房子都没有,肯定会看不起我的!”

“大姑,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我的手微微发抖,七年来,我第一次从这个孩子口中听到如此生硬的话语。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深深刺进我的心里。

恍惚间,我想起了王丽去年说过的话:"春华,你要想清楚。”

“别人的孩子,终究不是亲生的,你把他当亲儿子,他未必把你当亲妈。"

当时我还反驳她浩宇不一样,现在想想,或许是我太天真了。

我以为用心血和爱就能换来真情,却忘了世间没有理所当然的亲情。

放下电话,我走到阳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夜色中,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像是在嘲笑我这些年的执着。

07

第二天上午早上十点的时候,门铃响起,我的心跳却莫名加快。

开门见到浩宇和他女朋友小林,两人穿着考究,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大姑,这是小林。"浩宇笑着介绍。

小林礼貌地叫了声"阿姨",但眼神却在打量着房子的每个角落。

她穿着某个奢侈品牌的套装,手上的包也价值不菲。

小林环顾四周,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弃,"房子......比我想象的要小啊。"

"而且这装修,怎么看着像是十年前的风格?"

浩宇生怕女友生气,赶紧打圆场:"没关系,等结婚前我们重新装修。"

"这可是学区房,位置特别好,小林,你看这个阳台,视野多好......"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规划着未来。

这个场景让我恍惚,仿佛自己成了局外人。

七年前,这个家还是浩宇放学回来第一个喊"大姑我回来了"的地方,现在却变了。

"这面墙可以拆掉。"小林指着客厅的隔断墙说,"打通以后空间会大很多。"

"对!"浩宇附和道,"大姑那间卧室可以改成衣帽间,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大衣帽间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间卧室是我精心布置的,墙上还挂着浩宇从小到大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背后都有一个故事:这张是他得了奥数金奖,那张是他第一次参加学校演出......

"对了阿姨,"小林突然转向我,眼神里带着几分算计,"您退休后准备住哪里啊?"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浩宇就抢着说:

"我妈妈在老家不是还有房子嘛,到时候大姑回老家住就行了,反正在哪不是住......"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击碎了我最后的幻想。

我想起那个破旧的土砖房,潮湿阴暗,冬冷夏热。

浩宇从来没回去住过,现在却理所当然地要把我打发回去。

小林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立刻又假惺惺的道:"阿姨,您别介意。"

"等我们结婚后,您要是想孩子了随时可以来看看。"

晚上,我独自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霓虹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个半夜给他煮姜汤的日子,为了给他报补习班自己省吃俭用的日子,陪他写作业到深夜的日子......

茶几上还放着我去年过生日时他送的杯子,上面印着"世界上最好的大姑"。

现在想来,自己的付出是多么讽刺。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了房产中介,小刘看到我有些惊讶:

"王女士,您考虑清楚了吗?这房子您住了这么多年......"

我深吸一口气:"签合同吧。"

在合同上签字时,手有些发抖,但内心异常平静。

而没过多久,浩宇就风风火火地冲来了,他眼睛通红、声音沙哑的道:

"大姑,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小林一听说房子要卖,马上就说要和我分手!"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这个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孩子:"浩宇,这是我的房子。"

短短六个字,却仿佛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付出就一定有回报的。

"可是...可是你一直说要给我的啊!我都跟小林保证过了......"他急得直跺脚。

看着浩宇涨红的脸,我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笑,带着苦涩,却又释然。

我轻声说:"浩宇,还记得你上大学那天说的话吗?说要好好学习,将来报答我。"

"这三年,你给我打过几个电话?知道我生病住院的事吗?"

他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我继续道:"去年七月我做手术,整整住了半个月院。”

“护士问我怎么没有家人来看,我说我侄子在上大学,学习忙。"

"大姑,我......"他支支吾吾地说,"我这不是忙着学习嘛,而且......"

他顿了顿,忽然梗着脖子说,"再说,养我也是你自愿的,你不能现在......"

"自愿的?"我打断他的话,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是啊,我是自愿的。”

“所以现在卖房子也是我自愿的,现在,请你们离开我的家。"

浩宇见状,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他们走后我就开始收拾行李。

客厅的柜子里堆满了这些年的回忆,他幼儿园的手工作品、小学的奖状、初中的课本......

还有一张张照片,记录着他的成长。

我拿起一本相册,翻到他考上重点中学那天的照片。

那天我特意请了假,带他去照相馆拍了这张照片。

"大姑,我考上重点中学了!"照片里的他笑得那么灿烂,"以后我一定会让您骄傲的!"

可现在,这些承诺都成了空话。

我一样一样地整理着这些物品,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保留的欲望。

刘健知道这事后,难得地支持我:"早该这样了,你看看你这些年为了他,连离婚都不怕。"

是的,之前刘健因为我一直把钱花在侄子身上,提出了离婚。

那时浩宇刚上大学,需要交学费和生活费,我把积蓄都给了他。

刘健实在看不下去了,和我大吵一架,临走时留下了一句话:"你就这么稀罕别人的孩子?"

我没有挽留,把所有财产都分给了他,只留下这套房子。

卖完房子后,王丽约我吃饭,激动的道:"春华,你这次真的做对了。"

"你知道吗?上次你住院,我在走廊上碰到浩宇和他女朋友。"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动:"他来看我了?"

王丽摇摇头:"他们说说笑笑的,从你病房门口经过,连头都没回。"

"那天你发高烧,护士都找不到你的家属。"

我苦笑着摇头:"可能在他心里,我只是个提款机吧。”

“报补习班要钱,买电脑要钱,交学费要钱......只要我有钱,他就想起我是他大姑。"

这些天,浩宇不断地打电话来,一开始是恳求,后来是责备:

"大姑,您再考虑考虑,我和小林真的很喜欢这房子......"

"您怎么能这样?我都和小林家说好了,您这是让我在未来岳父母面前丢脸......"

最后,他竟然说我恩将仇报:"我这么多年叫您大姑,您就这样对我?"

再后来他打电话我都不接,任由电话响着。

这天,电话又响起来了,我打开一看却顿时愣住了。

虽然一把年纪,但我还是很不争气的哭了:“怎么是你?你怎么还会给我打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我弟弟王春明,十多年没联系的人,竟突然打来了电话。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弟弟沙哑的声音,我恍惚了一下,十多年没听过他说话了:

"姐,你别卖房子,浩宇还小,不懂事。你就当看在我的份上......"

我冷笑一声:"你还记得你有这个儿子?这些年你在哪里?他上学,生病你来过吗?"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开始发抖,最后质问道:"现在倒想起来当父亲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继续说道::"你儿子住院那次,高烧不退,我一个人守在医院。”

“护士问他父亲在哪,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姐......"他的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我不是个好父亲。”

“这些年在外面打工确实疏忽了他,可浩宇现在好不容易谈了个好对象,就差这套房子..."

"房子已经卖了。"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过户手续明天就办。”

“对了,你那个小儿子今年多大了?读什么学校?"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我听说他在广东又有了孩子,据说寄了不少钱回去给孩子买学区房。

想到这里,我心里更是发冷。

08

挂了电话后我望着窗外发呆,夜色中,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

这些年,我总觉得亏欠浩宇,替他没有完整的家庭感到愧疚。

现在想想,真正亏欠的是我自己。

我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别人的孩子,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资料准备去房产交易中心。

门铃突然响起,我打开门之后,却看到浩宇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大姑,我要跟你谈谈。"

他的表情很严肃,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那一刻,我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

这哪里还是那个会撒娇的小男孩?眼前的年轻人,眼神里满是算计。

"大姑,这是我查过的法律条文。"他把文件放在茶几上,声音冷静得可怕。

"你这么多年一直说这房子是给我的,还专门为我在学区买的。”

“前年我生日,你当着王阿姨的面说过,这房子就是我的婚房。”

“按照法律,这属于赠与承诺......"

我的手忽然颤抖起来,曾经那个喊着"大姑"的小男孩,现在竟然要用法律来威胁我?

我打断他的话,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苦涩:"你知道我为什么买这套房子吗?"

"因为这里离你的学校最近,我怕你上学太辛苦。

“那时候首付花光了我的积蓄,每个月还贷款,我都是省吃俭用......"”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

"浩宇,"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还记得小时候,每次生病我都守在你床前吗?”

“还记得我每天接送你上学,陪你写作业吗?那时候,我可没让你签什么法律文件。"

就在这时,门铃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我打开门,看到小林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目光锐利,手里提着一个真皮公文包。

"这位是我爸爸,林律师。"小林高傲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

"阿姨,我们来谈谈这套房子的问题,爸爸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我笑了,这是这些天来最畅快的一次。

有时候,当一切都已经糟糕到极点,反而会生出一种解脱感。

"请进吧,正好都说清楚。"我侧身让他们进来,目光扫过浩宇,发现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林律师坐下后,不紧不慢地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资料:"王女士,我们查过相关法律。”

“根据民法典规定,口头赠与虽然可以撤销,但如果你的行为已经表明赠与意图......"

"我明白了。"我平静地打断他的话,起身走进书房。

那里有个我珍藏多年的文件夹,里面记录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你们看看这个吧。"我把文件夹放在茶几上。

浩宇打开文件夹,脸色立刻变了。

那是这套房子的所有资料:首付时向同事借款的借条、每月的还款记录。

装修时的每一张票据,还有我这些年的工资单和支出明细。

"从买房到现在,每一分钱都是我的血汗。"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浩宇,你知道我的工资有多少吗?知道这些年我怎么还清贷款的吗?"

他翻着那些发黄的单据,手在微微发抖。

工资单上的数字不大,但支出明细里,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三千块的奥数补习、两千块的英语培训、一万多的夏令营......

"你看这张单子,"我指着一张医院的收据,"这是你上高中那年阑尾炎手术的费用。”

“为了凑这笔钱,我把年终奖提前支取了,还问同事借了两万块。"

小林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多年,您都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记得。"我苦笑道,"因为每一笔支出都要精打细算,不然根本不够用。"

我注视着浩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这房子从来就不是给你准备的婚房,是为了让你上重点中学买的。"

"你可以去查,房产证上清清楚楚写着我的名字,没有任何赠与承诺。"

林律师翻看完所有资料,轻咳一声:"浩宇,这种情况......"

他停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道:"恐怕很难说是赠与。”

“从法律角度来看,王女士购房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让你就近上学。”

“而且这些年的支出记录也显示,她并没有表达过赠与的意愿。"

浩宇低着头,脸上露出难堪的表情。

小林则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嫌弃。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异常平静。

有些东西,一旦看清了本质,反而不会再感到痛苦。

"不可能!"浩宇突然站起来,"大姑,你明明说过......"

"我说过什么?说要给你准备婚房吗?你能指出具体是哪一天说的吗?"

房间里一片寂静,而我则死死盯着王浩宇的眼睛。

"阿姨,对不起......"小林低声说,"我们走吧。"

她拉着浩宇要走,但浩宇却甩开了她的手:"不行!这房子我一定要定下来!”

“大姑,您养我这么多年,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交代?"我笑得更厉害了,"好,我给你交代。"

"还有一件事,你们也许会感兴趣。"我从手机里调出一段视频,是医院走廊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我躺在病床上,护士正在给我换药。

走廊上,浩宇和小林有说有笑地走过,小林挽着浩宇的胳膊,浩宇还在逗她开心:

"待会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法餐,两个人只要799元,可划算了......"

"这是我让医院调出来的。"我平静地说,"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住院吗?"

浩宇摇摇头,眼神开始闪躲。

我继续说:"是因为熬夜照顾发烧的邻居家孩子,累出了心脏病。"

"那孩子妈妈每天都来看我,还给我煲汤,可我养了七年的侄子,连门都没进来。"

小林看着视频,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林律师也皱起了眉头。

"再给你看看这个。"我又拿出一沓泛黄的汇款单,"这是你爸这些年寄来的钱。”

“第一次是你上初中,一千块;第二次是你高考,两千块;第三次是你上大学,一千八。”

“从小到大,你爸寄过来所有的钱,加起来不到五千块。"

我一张张摊开汇款单:"你的学费、生活费、补习费,全都是我一个人的工资在支撑。”

“有时候工资不够,我就去兼职家教。"

小林看着这些证据,悄悄松开了浩宇的手,往旁边挪了挪。

"王浩宇,"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第一次用全名叫他。

"我问你,你凭什么觉得这房子该是你的?就因为我是你姑姑吗?就因为我养过你吗?"

我的声音开始发抖,可心已经死了,于是还是强撑着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欠你什么,该内疚的是你爸妈,不是我!"

浩宇终于说不出话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我转向林律师,愤怒的道:"林律师,现在你们还觉得我有赠与的意思吗?"

"一个连生病都不来看我的侄子,我为什么要把房子给他?"

林律师收起文件,轻声说:"浩宇,我们走吧,这事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现在,请你们离开。"我指着门口,"房子明天过户。”

“你们都是大忙人,时间很宝贵,不要再浪费在这里了。"

送走他们后,我瘫坐在沙发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提醒着时间的流逝,擦干眼泪,我开始收拾最后的行李。

看着这个住了七年的家,每个角落似乎都在诉说着往事。

这里是给浩宇补习的书桌,那里是给他熬粥时用的电炉,窗台上还摆着他高考时送我的小盆栽......

曾经,我以为这里承载着最温暖的亲情,现在才知道,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付出。

第二天,我准时去办理过户手续。

新房主是一对年轻夫妻,女主人挺着八个月的孕肚,满脸幸福。

男主人搀扶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梦想——组建一个温暖的家。

看着他们,我由衷地说:"好好住,这是个温暖的地方。"

从房产交易中心出来,我直接去了旅行社,订了一趟滇藏线的旅游路线,为期一个月。

办理手续时,我接到王丽的电话:"春华,听说浩宇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听到这话,我笑了笑道:"与我无关了。"

放下电话,我抬头看着蓝天,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

人这一生,不该被亲情绑架,更不该为了别人委屈了自己。

一个月后,我站在布达拉宫前,看着朝阳升起。

此时,微信里浩宇发来了一条消息:"大姑,对不起......"

我没有回复,只是默默关闭了手机。

这里的风带着高原的清新,吹散了我心中的阴霾。

回望过去,那些年的付出和牺牲,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自我感动的闹剧。

我给了浩宇一切,却唯独忘了爱自己。

此刻的我,站在世界的屋脊,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

我打算用余下的时间去看更多的风景,体验不同的人生。

生活就像这初升的太阳,重新开始,一切都来得及。

这一次,我决定为自己而活。

(特此申明:本文含有虚构内容创作成分,人物均为化名,图片源自网络,请勿对号入座,请理性观赏文章)

来源:清闲的葡萄cUqZPVK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