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正营退役,选择了逐月,如今不知不觉间走进了死胡同!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6-22 22:53 3

摘要:"三年前摘肩章的时候,我以为自己选了一条稳妥的路——逐月领取退役金,总算能喘口气了。可这日子过着过着,突然发现站在了十字路口,前后左右都是墙。手机里战友群还在晒转业后的新单位,朋友圈里老连长创业当了老板,而我盯着银行卡里雷打不动的数字,连给孩子报辅导班都要掰手

"三年前摘肩章的时候,我以为自己选了一条稳妥的路——逐月领取退役金,总算能喘口气了。可这日子过着过着,突然发现站在了十字路口,前后左右都是墙。手机里战友群还在晒转业后的新单位,朋友圈里老连长创业当了老板,而我盯着银行卡里雷打不动的数字,连给孩子报辅导班都要掰手指头算三遍。昨天路过老部队大院,哨兵换了一茬我不认识的新面孔,这才惊觉:原来我卡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夹缝里,就像训练场边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根还扎在土里,枝叶却不知道往哪儿伸了......"

"建军啊,你这'逐月'政策可真是让人羡慕!每个月啥也不干就有万把块钱,时间还自由,比我们这些天天加班强多了!"

表姐夫说这话时,正往我杯子里倒酒。我看着透明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打着旋儿,喉咙里却像塞了团棉花。三年了,自从脱下那身军装,这种话我听了不下百遍。亲戚们总以为我过上了神仙日子,哪知道我每天早晨醒来,都要对着天花板发五分钟的呆,才能说服自己起床。

"来,干一个!"表姐夫碰了碰我的杯子,清脆的声响把我拉回现实。我仰头灌下那杯白酒,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就像我这三年憋着的那股无名火。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妻子晓芸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里还播着无聊的综艺节目。我轻手轻脚地关掉电视,给她盖上毛毯。茶几上摊开着儿子的数学作业,我随手翻了翻,发现最后两道题都打了红叉。

"又没检查作业..."我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上周儿子红着眼睛说:"爸,你能不能别老用训兵的口气跟我说话?我们老师都不这样..."

浴室镜子里的男人让我愣了一下。才44岁,鬓角已经白了一片,眼角的皱纹像是用刀刻上去的。我凑近镜子,看见自己眼睛里布满血丝——这双眼睛曾经在军事演习中三天三夜不睡觉依然炯炯有神,现在却黯淡得像蒙了层灰。

热水冲在背上,我闭上眼睛。二十年的军旅生涯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回...

2001年,我高中毕业直接参军。新兵连三个月,我瘦了二十斤,却练出了一身腱子肉。记得第一次打靶,我五发子弹全中靶心,连长拍着我肩膀说:"好苗子!"那一刻,我胸口涌起的热流至今记忆犹新。

从排长到连长,再到旅部作训科参谋,最后当上团参谋长挂中校衔。每次晋升都让我坚信,只要够拼,没有拿不下的山头。在部队,我的世界非黑即白——命令与服从,达标与不达标,荣誉与耻辱。简单,纯粹,让人踏实。

转业前,政委找我谈话:"建军啊,你在部队是条龙,到地方可别成了虫。"我当时不以为然,心想带过千军万马的人,还怕应付不了那些?

现在想想,真是天真得可笑。

"老张?老张!"晓芸敲着浴室门,"你洗了一个小时了!"

我这才惊觉水已经变凉了。擦身子时,看见左肩胛上那道疤——2015年抗洪抢险时被钢筋划的。当时简单包扎后又冲上一线,现在却连换个灯泡都要查百度。

躺在床上,晓芸背对着我,呼吸均匀。我盯着天花板,数着这三年的"败绩":第一份工作是朋友介绍的保安公司副总,三个月我就辞职了——我受不了那些小年轻阳奉阴违;后来去物业公司当经理,因为要求业主按军事化管理,被投诉到总公司;最离谱的是那个健身房教练的工作,我居然把会员训哭了好几个...

六份工作,最长的干了半年,最短的只有两周。每次离职,晓芸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多接几份会计兼职。儿子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陌生,好像我是什么易爆物品。

手机突然震动,是战友群的消息。王强发了个定位,说下周要来我们市出差。我盯着那个名字出神——王强,我的新兵连带班长,后来转业比我早五年。听说他混得不错,开了家军事主题的健身工作室。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我犹豫要不要私聊他。最终自尊心占了上风,我只在群里回了句"欢迎老班长"。

第二天送儿子上学后,我鬼使神差地开车去了人才市场。大厅里人头攒动,我站在"35岁以上专区",感觉自己像个异类。招聘主管们看到我的简历先是眼前一亮:"中校转业?"接着看到年龄又面露难色:"44岁啊..."

有个物流公司招仓库主管,面试我的经理比我小一轮。"张先生,您这资历当仓管太屈才了。"他推了推眼镜,"不过我们这要经常搬货盘点,您这年纪..."

我走出人才市场时,天空飘起细雨。没带伞,我就这么淋着雨走回停车场。雨水混着脸上的温热,分不清是雨是泪。手机又响了,是王强:"建军,我提前来了,晚上聚聚?"

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回复:"好。"

晚上七点,我站在"铁血健身"门口。这家店装修得像军营,连服务台都做成指挥所的样子。王强从里面大步走出来,一把抱住我:"好小子!二十年了还这么精神!"

他比记忆中胖了一圈,但那股精气神一点没变。我们找了个小包间,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听说你'逐月'了?明智啊!"王强给我满上,"我那会儿傻,非要安置,结果分到国企坐办公室,差点没憋死我!"

我苦笑着摇头:"我现在倒羡慕你们安置的,至少有个稳定位置。"

"稳定?"王强嗤笑一声,"建军,咱们当兵的什么时候求过稳定?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还怕这个?"

我低头转着酒杯,把这三年的挫败一股脑倒了出来。说到第六次辞职时,声音已经有些哽咽:"...老班长,我真没想到,在部队我能指挥一个团,到了地方连个保安队都带不好。"

王强静静听完,突然撸起袖子给我看他的小臂——一道狰狞的疤痕从手腕延伸到肘部。"去年装修新店时,我自己搬器械砸的。缝了十八针,第二天照样开门营业。"他放下袖子,"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是我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可我不一样..."我喃喃道,"我连路都找不到。"

"放屁!"王强一拍桌子,"张建军,当年演习时你带着一个排穿越雷区的气势哪去了?部队给了我们什么?毅力!勇气!斗志!有这些,你怕什么?"

我抬起头,看见他眼中跳动的火焰,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靶场上一鸣惊人的新兵。那时的我,眼里也有这样的光。

"我...我试过了,真的..."声音越来越小,"可能我就是不适合..."

王强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建军,咱们当兵的在部队待久了,容易得两种病:一是觉得天下事都该按条令来;二是觉得没有攻不下的山头。"他给我添了杯茶,"可地方上不是打仗,是过日子。你得学会弯腰,学会认输,学会...跟自己和解。"

"和解?"我抬头。

"对,承认有些事我们就是不行,这不可耻。"王强指了指自己的店,"我刚开业时,连财务报表都看不懂,现在不也活下来了?找不准位置,就先从最基础的干起。"

那晚我们聊到凌晨。临走时,王强塞给我一张名片:"我认识你们社区主任,他们缺个退役军人服务站的专职人员,工资不高,但适合你。"

回家路上,我摇下车窗,让夜风吹散酒气。街灯一盏盏后退,就像我这三年不断降低的标准。但奇怪的是,心里那块大石头似乎轻了些。

第二天一早,我拨通了社区主任的电话。一周后,我正式上岗,负责辖区退役军人的联络工作。办公室很小,工资只有部队时的三分之一,但当我帮一位抗美援朝老兵办好优抚手续,看到他颤抖着给我敬礼时,胸口那股熟悉的暖流又回来了。

晓芸说我最近脾气好了很多,儿子也敢跟我开玩笑了。上周社区组织防汛演练,我带着几个年轻社工布置场地,他们居然说我"比物业公司的专业多了"。

今天下班早,我顺路去菜市场买了条鱼。路过小区健身区时,看见几个退休老兵在下棋,我停下看了会儿。

"张参谋!来杀一盘?"曾经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李大爷招呼我。

我笑着摆手:"不了,老婆孩子等着吃饭呢!"

走出几步,听见他们在后面议论:"这小张,在部队可是个人物...""现在多好,见人就笑..."

是啊,多好。我抬头看了看天,夕阳把云彩染成了军功章的颜色。四十四岁,我终于学会了与自己和解——不是认输,而是找到了新的战场。

回到家,儿子正趴在茶几上写作业。我放下鱼,凑过去看:"这道题应该这么解..."这次,我刻意放轻了声音。

儿子惊讶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爸,你讲得比老师还清楚!"

晓芸从厨房探出头,我们相视一笑。锅里水开了,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极了连队开饭前的号角。

来源:丹霞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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