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先生曰：“只缘后儒将‘未发’‘已发’分说了，只得劈头说个无‘未发’‘已发’，使人自思得之。若说有个‘已发’‘未发’，听者依旧落在后儒见解。若真见得无‘未发’‘已发’，说个有‘未发’‘已发’，原不妨，原有个‘未发’‘已发’在。”
在>录中有这么一段对话：
或问“未发”“已发”。
先生曰：“只缘后儒将‘未发’‘已发’分说了，只得劈头说个无‘未发’‘已发’，使人自思得之。若说有个‘已发’‘未发’，听者依旧落在后儒见解。若真见得无‘未发’‘已发’，说个有‘未发’‘已发’，原不妨，原有个‘未发’‘已发’在。”
问曰：“‘未发’未尝不和，‘已发’未尝不中。譬如钟声，未扣不可谓无，既扣不可谓有。毕竟有个扣与不扣，何如？”
先生曰：“未扣时原是惊天动地，既扣时也只是寂天寞地。”
在华夏思想的灿烂星空中，阳明心学宛如一颗夺目的星辰，闪耀着独特的光芒。王阳明，这位明代的思想巨擘，以其深邃的思考和独特的见解，为我们构建了一座博大精深的哲学殿堂。他的学说，不仅在当时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和深远的影响，更是穿越了历史的长河，为后世之人提供了无尽的智慧源泉。
“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王阳明的这一名言，如同一把钥匙，开启了我们理解其心学思想的大门。在他的哲学体系中，良知被视为心之本体，是一种先验的道德判断力，能够自然而然地辨别善恶，判断是非。而 “格物”，并非仅仅是对客观事物的认识和理解，更是指对内心世界的修炼和净化，按照良知的要求去行动，为善去恶。这一思想，强调了道德实践的重要性，将道德认知与实践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对传统的儒学思想进行了创新性的突破。
当我们深入探究阳明心学，会发现其中一个极为关键且富有深意的话题 ——“未发” 与 “已发”。这两个概念，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深刻的哲学内涵，引发了无数的思考与讨论。“未发” 与 “已发” 究竟是什么？它们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后儒对它们的理解又存在着哪些偏差？王阳明又是如何通过对后儒观点的批判，揭示出 “未发” 与 “已发” 在本体层面的统一性的呢？这些问题，犹如层层迷雾，笼罩着我们对阳明心学的理解，也激发着我们不断探索的欲望。接下来，就让我们一同踏上这段探索之旅，揭开 “未发” 与 “已发” 的神秘面纱，领略阳明心学的深邃智慧。
“未发” 与 “已发” 的概念，最早可追溯至儒家经典《中庸》。《中庸》有云：“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在这段经典论述中，“未发” 指的是喜怒哀乐等情感尚未表露出来的状态，此时人的内心处于一种平静、寂然的状态，没有受到外界事物的干扰，如同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而 “已发” 则是指这些情感已经表露出来，但都能恰到好处，符合一定的节度和准则，既不过分，也无不及，就像演奏音乐时，音符的奏响和谐美妙，恰到好处。
“未发” 与 “已发” 的概念，是儒家心性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与儒家的道德修养、社会秩序等观念紧密相连。“中” 作为 “未发” 的状态，被视为天下之大本，强调了内心的平静与和谐是道德修养的基础，只有内心平静，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做出正确的判断。“和” 作为 “已发” 的理想状态，是天下之达道，体现了儒家追求的社会和谐、秩序井然的理想境界，人们在社会交往中，情感的表达要恰当得体，才能促进人际关系的和谐。
随着时间的推移，后儒对 “未发”“已发” 的解读逐渐丰富多样，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了其原始的本意，出现了将二者割裂的倾向。许多后儒将 “未发” 和 “已发” 视为时间上的先后阶段，认为在情感未产生之前是 “未发” 状态，而一旦情感产生并表露出来，就进入了 “已发” 阶段。朱熹就曾提出，“思虑未萌、事物未至之时为喜怒哀乐之未发，当此之时，即是心体流行寂然不动之处，而天命之性体段具焉” ，将未发界定为思虑未萌的阶段；“思虑已萌时心的状态为已发” ，把已发看作是思虑已萌的阶段。这种观点将 “未发” 和 “已发” 简单地按照时间顺序进行划分，使得二者成为了相互独立的两个阶段。
也有后儒将 “未发” 和 “已发” 理解为不同的心理状态。他们认为 “未发” 是一种纯粹的、未受污染的本体状态，是天理的完整体现；而 “已发” 则是受到外界事物影响后产生的具体心理活动，其中可能夹杂着人欲，需要通过道德修养来加以规范和引导。这种解读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 “未发” 和 “已发” 之间的差异，使得二者之间的界限变得更加分明，仿佛它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理状态，彼此之间缺乏内在的联系。
朱熹作为宋代理学的集大成者，他的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 “未发”“已发” 的问题上，朱熹的观点具有典型性。他认为，“未发” 时性体寂然不动，“已发” 时情用感而遂通。在未发阶段，人需要通过主敬涵养的工夫，保持内心的平静和安宁，以存养天理；在已发阶段，则需要通过格物致知的工夫，对具体的事物进行认知和判断，以辨别善恶是非，使情感的表达符合天理的要求。朱熹的这种观点，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强调了道德修养的不同阶段和方法，但也将 “未发” 和 “已发” 明确地区分开来，使得二者之间的过渡显得较为生硬。
这种将 “未发”“已发” 割裂的认知，在学术和实践中都产生了一些不良影响。在学术上，它导致了对儒家心性论的理解出现偏差，使得学者们过于关注 “未发” 和 “已发” 的区分，而忽视了它们之间的内在统一性，从而影响了对儒家思想的深入理解和把握。在实践中，这种观点容易使人们将道德修养看作是一种阶段性的任务，在 “未发” 时只注重内心的修养，而忽视了在日常生活中的实践；在 “已发” 时则过于注重对具体事物的应对，而忽视了内心的修养，导致道德修养的片面性。
王阳明对后儒将 “未发”“已发” 割裂的认知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他认为，这种割裂的观点违背了儒家思想的本意，使得人们对心性的理解变得支离破碎，无法真正把握到心性的本质。在王阳明看来，“未发” 与 “已发” 并非是相互独立、截然分开的两个阶段或状态，而是在本体层面上具有统一性。
王阳明曾明确指出：“只缘后儒将‘未发’‘已发’分说了，只得劈头说个无‘未发’‘已发’，使人自思得之。若说有个‘已发’‘未发’，听者依旧落在后儒见解。若真见得无‘未发’‘已发’，说个有‘未发’‘已发’，原不妨，原有个‘未发’‘已发’在。” 他认为后儒的错误在于将 “未发”“已发” 进行了人为的划分，这种划分使得人们陷入了一种固定的思维模式，无法真正领悟到心性的真谛。他强调，真正的理解应该是超越这种二元对立的思维，认识到 “未发” 与 “已发” 的本质是一体的，它们相互依存、相互贯通，共同构成了心性的完整内涵。
王阳明主张 “未发” 与 “已发” 是同一本体的不同表现形式。“未发” 是本体的潜在状态，它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如同种子蕴含着生长为参天大树的潜能；“已发” 则是本体的现实呈现，是本体在具体情境中的作用和表现，就像种子在适宜的条件下发芽、生长，展现出生命的活力。他认为，“未发之中，即良知也，无前后内外，而浑然一体者也” ，“未发” 并非是一种空洞的、毫无内容的状态，而是充满了良知的内涵，是良知的潜在状态。而 “已发” 则是良知在具体情感和行为中的体现，“发而皆中节，便是和。和则是中体达于外” ，当我们的情感和行为符合良知的要求，达到 “和” 的状态时，就是 “未发” 之中体在外部的显现，二者在本质上是统一的，都是良知本体的不同表现。
在王阳明的哲学体系中，良知占据着核心地位，它是心之本体，是天理的体现，是判断是非善恶的标准，也是道德行为的内在动力。良知贯穿于 “未发” 与 “已发” 之中，成为二者统一的核心纽带。
王阳明认为 “良知即是未发之中，即是廓然大公、寂然不动的本体” ，良知作为未发之中，是一种超越时空的存在，它不受外界事物的干扰，保持着内心的平静与安宁，是一种纯粹的、至善的本体状态。在这种状态下，良知蕴含着一切道德准则和价值观念，是道德判断和行为的根源。而当良知在具体的情境中被激发，表现为情感和行为时，就进入了 “已发” 的状态。在 “已发” 的过程中，良知依然发挥着主导作用，它指导着我们的情感和行为，使我们能够辨别是非善恶，做出正确的选择。
例如，当我们面对一件事情时，内心深处的良知会自然而然地告诉我们应该如何去做。在我们尚未做出具体的反应之前，这种内心的判断和指引就是良知处于 “未发” 状态的体现；而当我们根据良知的指引，采取具体的行动时，良知就从 “未发” 状态转化为 “已发” 状态，通过我们的行为展现出来。无论是 “未发” 还是 “已发”，良知始终是贯穿其中的核心要素，它保证了我们的道德判断和行为的一致性和连贯性，使 “未发” 与 “已发” 在本质上实现了统一。
王阳明与弟子的问答、书信等内容，为我们深入理解他关于 “未发”“已发” 统一性的思想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在《传习录》中，就记载了许多这样的精彩论述。
有弟子问：“‘未发’未尝不和，‘已发’未尝不中。譬如钟声，未扣不可谓无，既扣不可谓有。毕竟有个扣与不扣，何如？” 王阳明回答说：“未扣时原是惊天动地，既扣时也只是寂天寞地。” 这段对话以钟声为喻，形象地阐述了 “未发” 与 “已发” 的关系。钟声未扣时，虽然没有发出具体的声响，但它蕴含着发出惊天动地之声的潜力，就如同 “未发” 状态下的良知，虽然没有具体的表现，但却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而当钟声被扣响时，它所发出的声音虽然具体可闻，但在本质上与未扣时的钟声是一体的，都是钟声的不同表现形式，这就如同 “已发” 状态下的良知，是良知在具体情境中的体现，与 “未发” 状态下的良知在本体上是统一的。
在另一处记载中，王阳明与弟子讨论 “未发之中” 的问题。弟子问：“未发之中，是如何样的？” 王阳明回答说：“哑子吃苦瓜，与你说不得。你要知此苦，还须你自吃。” 他通过这个生动的比喻，强调 “未发之中” 的境界需要通过个人的亲身实践和体悟才能真正理解，不能仅仅依靠言语的描述。这也反映了王阳明认为 “未发” 与 “已发” 的统一并非是一种抽象的理论，而是需要在具体的生命实践中去体验和证悟，只有通过亲身的实践，才能真正感受到 “未发” 与 “已发” 在本体上的统一性，领悟到良知的真谛。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常常陷入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之中，这种思维模式就像一副有色眼镜，让我们只能看到事物的两个极端，而忽略了其中丰富的内涵和多样性。我们常常将事物简单地划分为好与坏、美与丑、善与恶、成功与失败等对立的范畴，认为它们之间是相互排斥、不可调和的。在评价一个人时，我们可能会因为他的一次错误行为，就将他定义为 “坏人”，而忽略了他平时的善良和付出；在面对一件事情时，我们可能会因为结果没有达到预期，就将其判定为 “失败”，而忽视了在过程中所积累的经验和成长。
这种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帮助我们快速地对事物做出判断，给我们一种确定感，让我们不用费力思考 ，但它也存在着极大的局限性。它使我们的思维变得狭隘和僵化，无法全面、深入地理解事物的本质。它就像一堵高墙，阻挡了我们对世界的多元认知，让我们只能看到事物的表面，而无法触及到其深层次的内涵。它也容易引发冲突和矛盾，当我们将自己的观点和立场绝对化，认为只有自己是正确的，就会对不同的观点和看法产生排斥和抵触，从而导致人际关系的紧张和社会的不和谐。
王阳明的思想，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超越二元对立的视角。他认为，“未发” 与 “已发” 并非是相互对立的，而是在本体上具有统一性。这种统一性告诉我们，事物的本质并非是单一的、绝对的，而是多元的、相对的。好与坏、美与丑、善与恶等对立的概念，并非是绝对的，而是在一定的条件下相互转化的。一个人在某些情况下可能表现出善良的一面，而在另一些情况下可能会犯错；一件事情在当前看来可能是失败的，但从长远来看，它可能会成为我们成功的垫脚石。我们应该学会从多个角度去看待事物，尊重事物的多样性和复杂性，避免陷入绝对化的思维陷阱。
那么，如何在具体的生命实践中，通过对 “未发”“已发” 统一性的体认，实现对心性的深入理解和修养的提升呢？让我们来看一个生活中的例子。
小明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他在公众场合发言时总是会感到紧张和焦虑。在以往，他总是将这种紧张和焦虑视为一种不好的情绪，试图压抑和克服它，但往往适得其反，越是压抑，这种情绪就越强烈。后来，他接触到了王阳明的思想，开始尝试从 “未发”“已发” 的角度去理解自己的情绪。
他意识到，在发言之前，他内心的平静状态就是 “未发”，而当面对公众场合时产生的紧张和焦虑情绪就是 “已发”。这两种状态并非是对立的，而是同一心性的不同表现。紧张和焦虑的情绪，其实是他对自己在公众场合表现的一种关注和期待，是他内心想要做好的一种体现。当他认识到这一点后，他不再一味地抗拒这种情绪，而是接纳它，与它和解。他开始尝试在发言前，通过深呼吸等方式，让自己的内心保持平静，回归到 “未发” 的状态，然后带着这种平静的心态去面对公众场合。在发言过程中，他也不再过分关注自己的紧张情绪，而是专注于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想法。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紧张和焦虑情绪逐渐减轻，发言也变得更加自信和流畅。
通过这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到，在生命实践中，当我们遇到各种情绪和问题时，我们可以通过对 “未发”“已发” 统一性的体认，深入地理解自己的内心世界，找到问题的根源，从而实现对心性的修养和提升。我们要学会在 “未发” 时，保持内心的平静和警觉，不断涵养自己的良知；在 “已发” 时，以良知为指引，正确地应对各种情况，使自己的行为符合道德规范。只有在这样的动态生命实践中，我们才能真正地体认心性，实现自我的成长和完善。
“体用一源”“显微无间” 是儒家重要的哲学思维，它强调本体与作用、本质与现象之间的内在统一性。“体用一源” 指的是本体和作用是同一根源的不同表现，本体是作用的根源，作用是本体的显现，二者相互依存、不可分割；“显微无间” 则是说本质和现象之间没有间隙，本质通过现象表现出来，现象蕴含着本质，它们是一个有机的整体。
王阳明对 “未发”“已发” 的观点，深刻地体现了这一哲学思维。在他看来，“未发” 是本体，是良知的潜在状态，它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是一切道德行为的根源；“已发” 是作用，是良知在具体情境中的现实呈现，是 “未发” 本体的外在表现。“未发” 与 “已发” 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它们在本体上是统一的，都是良知的不同体现，这正是 “体用一源” 的生动体现。
以我们日常生活中的道德行为为例，当我们看到有人需要帮助时，内心深处产生的想要帮助他人的念头，就是 “未发” 状态下良知的萌动；而当我们付诸行动，去帮助他人时，这就是 “已发”，是良知的具体实践。从产生念头到付诸行动，这一过程体现了 “未发” 与 “已发” 的统一性，也体现了 “体用一源” 的哲学思维。念头是行动的根源，行动是念头的外在表现，二者紧密相连，缺一不可。
“未发” 虽然无形无迹，但它蕴含着良知的本质，是 “微”；“已发” 则通过具体的情感、行为等表现出来，是可见的，是 “显”。“未发” 的良知通过 “已发” 的情感和行为得以彰显，而 “已发” 的情感和行为中又蕴含着 “未发” 的良知本质，这就是 “显微无间”。我们不能只看到 “已发” 的现象，而忽略了背后 “未发” 的本质；也不能只关注 “未发” 的本体，而忽视了它在 “已发” 中的具体表现。只有将二者结合起来，才能全面、深入地理解心性的本质和道德的内涵。
王阳明对 “未发”“已发” 的阐释，与儒家 “体用一源”“显微无间” 的哲学思维一脉相承，它为我们理解儒家哲学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也为我们在生活中践行儒家思想提供了重要的指导。
王阳明对 “未发”“已发” 的深刻见解，如同一颗思想的种子，在后世的哲学土壤中生根发芽，绽放出绚烂的花朵，对后世儒家学者及其他思想家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成为推动明清时期哲学发展的重要力量。
在明清时期，阳明心学迅速传播，吸引了众多学者的关注和研究，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思想潮流。王畿、王艮等王门后学，继承和发展了王阳明的思想。王畿提出 “四无说”，强调心体的无善无恶，认为 “良知” 是超越善恶的本体，“未发” 与 “已发” 皆源于此，进一步深化了对心性本体的认识，将阳明心学的思辨性推向了新的高度；王艮则创立了泰州学派，主张 “百姓日用即道”，将 “未发”“已发” 的思想与日常生活紧密结合，强调在日常生活的点滴中体认良知，使阳明心学更加贴近百姓生活，具有了更广泛的社会影响力 。
阳明心学的兴起，也引发了与其他哲学流派的激烈辩论和交流。它与程朱理学之间的争论，促进了双方思想的进一步发展和完善。程朱理学强调 “天理” 的外在性和客观性，注重通过格物致知的方法去认识和把握天理；而阳明心学则强调 “心即理”，认为天理就在人的心中，通过 “致良知” 的工夫即可实现对天理的体认。这种分歧促使双方学者不断反思和深化自己的理论，推动了哲学思想的繁荣发展。阳明心学与佛教、道教思想也相互交融，吸收了它们的一些有益成分，丰富了自身的内涵。佛教的 “心性论”、道教的 “自然观” 等，都对阳明心学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同时阳明心学也对佛道思想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
在现代社会，人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快节奏的生活、激烈的竞争、复杂的人际关系，常常让我们感到焦虑、疲惫和迷茫，内心难以找到片刻的安宁。而王阳明的思想，就像一盏明灯，为我们照亮了前行的道路，提供了应对这些压力和挑战的智慧和方法。
当我们在工作中遇到挫折，感到焦虑和沮丧时，王阳明 “事上磨练” 的思想提醒我们，要把这些挫折看作是提升自己的机会，在实践中不断磨练自己的意志和能力。通过反思自己的行为和决策，我们可以从失败中吸取教训，不断完善自己，从而更好地应对未来的挑战。正如他所说：“人须在事上磨练，做功夫，乃有益。若只好静，遇事便乱，终无长进。”
在处理人际关系时，王阳明 “致良知” 的思想教导我们，要保持内心的真诚和善良，尊重他人，理解他人，以良知为指引去与他人相处。当我们与他人发生矛盾时，不应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而要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用宽容和理解去化解矛盾，这样才能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
在个人修养方面，王阳明强调内心的平静和安宁，认为只有内心平静，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做出正确的判断。他的 “未发”“已发” 思想告诉我们，要学会在日常生活中保持内心的警觉，不被外界的干扰所左右，时刻保持内心的 “中” 的状态。通过冥想、反思等方式，我们可以不断提升自己的内心修养，使自己更加从容地面对生活中的各种困难和挑战。
那么，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应该如何具体地借鉴王阳明的思想，体认 “未发”“已发” 的统一性，实现心灵的成长和生活的改善呢？
冥想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方法。每天抽出一定的时间，安静地坐下来，闭上眼睛，专注于自己的呼吸，排除杂念，让自己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体会到 “未发” 状态下内心的宁静和纯粹。当杂念出现时，不要刻意去驱赶它们，而是要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去观察它们，让它们自然地消失。通过持续的冥想练习，我们可以增强对自己内心的觉察能力，更好地把握 “未发” 与 “已发” 的关系。
反思也是不可或缺的。在每天晚上睡觉前，花几分钟时间回顾一下自己当天的行为和思想，思考自己在面对各种事情时的反应是否符合良知的要求。哪些行为是正确的，哪些行为还有改进的空间？通过这样的反思，我们可以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行为和思想，使自己的 “已发” 更加符合 “未发” 之中的良知。
将阳明思想融入到日常生活的点滴中。在面对困难时，告诉自己这是一次 “事上磨练” 的机会，勇敢地去迎接挑战；在与他人交往时，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真诚和善良，以良知为准则去对待他人。只有将阳明思想真正地落实到行动中，我们才能在实践中不断地体会和领悟它的深刻内涵，实现心灵的成长和生活的改善。
王阳明关于 “未发”“已发” 的思想，蕴含着深邃的智慧和无尽的力量。它不仅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对后世哲学思想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且在现代社会中依然具有重要的价值，为我们应对各种挑战、提升自我修养提供了宝贵的启示。让我们深入学习和领悟阳明思想，将其融入到我们的生活中，在 “未发” 与 “已发” 的动态统一中，不断探索和追求心灵的宁静与人生的真谛，书写属于我们自己的精彩篇章。
王阳明对 “未发”“已发” 的深刻见解，如同一座跨越时空的智慧灯塔，穿透了历史的迷雾，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他以其独特的哲学思考，打破了后儒对 “未发”“已发” 的割裂认知，深刻揭示了二者在本体层面的统一性，为我们呈现了一幅完整的心性画卷。
在阳明心学的体系中，“未发” 与 “已发” 并非是孤立的、对立的存在，而是相互依存、相互贯通的整体。良知作为二者统一的核心纽带，贯穿始终，它既是 “未发” 之中的本体，也是 “已发” 之和的根源。通过对 “未发”“已发” 统一性的体认，我们能够超越现象的二元对立，在动态的生命实践中深入理解心性的奥秘，实现道德修养的提升和自我的完善。这种思想不仅体现了儒家 “体用一源”“显微无间” 的哲学思维，更蕴含着深刻的人生智慧和价值追求。
阳明心学对后世哲学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成为推动哲学发展的重要力量。在现代社会，它依然具有不可忽视的价值，为我们应对各种挑战、解决内心的困惑提供了有益的启示。当我们在生活中遭遇挫折和困难时，不妨借鉴王阳明 “事上磨练” 的思想，将其视为成长的机遇，勇敢地面对挑战，在实践中不断磨练自己的意志和能力；当我们在人际关系中陷入矛盾和冲突时，运用 “致良知” 的理念，以真诚和善良去对待他人，化解矛盾，促进和谐；当我们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感到迷茫和焦虑时，借助冥想、反思等方式，回归内心的平静，体会 “未发” 的宁静与纯粹，以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信念去面对生活。
传承和运用阳明心学的智慧，需要我们将其融入日常生活的点滴之中。它不是一种束之高阁的理论，而是一种切实可行的生活指南。让我们从现在开始，用心去领悟阳明心学的精髓，用行动去践行 “未发”“已发” 的统一性，在不断探索心性奥秘的道路上，实现自我的提升和超越，走向更加美好的人生境界。
来源：一品姑苏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