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完成危险任务面临报复,为了保护我,和给我当替身挡箭牌的军花结婚入洞房。
1
我等了团长未婚夫十年。
结婚这天,他却带回来一个挡箭牌。
他完成危险任务面临报复,为了保护我,和给我当替身挡箭牌的军花结婚入洞房。
我懂事答应,转头一封封烧掉他寄回的99封情书。
烧掉第七封,是撞见他给来月事的挡箭牌亲手洗内裤。
烧掉第六十六封,是挡箭牌打碎我母亲的遗物,而他只罚她两天不许吃朱古力。
最后一次,听到挡箭牌怀孕的消息。
面对他愧疚的脸,我平静烧掉最后一封情书。
给家里发去电报,
“我答应嫁给乡下那个童养夫。”
......
“你在烧什么?”
陆定铮推门而入,皱了皱眉。
我把灰烬扫进垃圾桶,没有回答。
他以为我还在为昨天的事不高兴。
“还要我解释多少遍?红苗怀孕,只是个意外。”
“那次你乱吃醋和我吵架,我就多喝了点酒。恰巧红苗被那些暗中报复的人下了药,为了救她,我只能……”
听着他的声音,我恍惚出神。
意外吗?
我爱了陆定铮十年。
三个月前,终于迎来他回家的消息,还有我们的婚期。
可婚礼当天,穿着我的嫁衣,和陆定铮喝交杯酒的女人,却是他带回来保护我的挡箭牌,宋红苗。
“莫梨,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宋同志是女中豪杰,有她暂时代替你的身份,我就能安心了。”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我亲手布置的婚礼上,自己的未婚夫被一个陌生女人娇羞挽臂,在一片祝福声中甜蜜相拥。
婚礼当晚,本该陪我入睡的陆定铮被认床的宋红苗叫走,彻夜未归是意外。
我高烧那天,他为了做戏做全套,扔下我去陪宋红苗拍结婚照是意外。
我给了陆定铮九十九次机会,他还了我九十九场意外。
直到昨天。
三个月的保护期已过,本该离开的宋红苗却恶心反胃,吐得泪眼汪汪。
医院里,我亲手检查出她怀孕的消息。
看着陆定铮紧张朝我解释,却不忘扶住女人腰身的动作。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爱的只是十年前的陆定铮。
十年后的他,我不要了。
“红苗为了救我落下过病根,不能流产,只能生下来。”
“不过我答应你,这个孩子将来只会记在我和你的名下,交给你养,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回过神,我望进他恳切的深眸。
刚要开口告诉他,没有以后了。
隔壁屋里却响起宋红苗孕吐的声音:“定铮哥,我好难受……”
陆定铮眉头一紧,立刻告诫我:“别再乱烧东西,红苗怀着孕,闻不得这种气味。”
我掀掀唇:“嗯,不会了,已经烧完了。”
也许是见我太懂事,他原本赶去照顾宋红苗的步伐顿住,掏出一纸军婚申请,压低嗓音。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们先领证,等红苗生完孩子,我再给你补办一场婚礼。”
“但她毕竟是为了保护你才意外怀孕,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照顾她,对了,红苗今早说想喝鲫鱼汤,你记得做。”
说罢,他匆匆离开。
我看着手里这张被他签好姓名的军婚申请,嘲弄笑了。
这就是陆定铮大方施舍给我的补偿?
听着隔壁传来的低哄,我落笔,在女方姓名一栏写上宋红苗的名字。
他们假戏变真做,那我便成全!
交上军婚申请后,我收到家中发来一个月后办婚礼的电报。
去医院辞职时,大伙得知我是要回老家结婚,不舍之余纷纷祝贺。
“结什么婚?”
2
一转头,我却对上陆定铮隐忍愠怒的神色。
他正陪着宋红苗产检,小心翼翼护着她的腰身,却对我语气冰冷:
“姜护士,我现在已经是红苗的丈夫了,跟你没有半点男女关系,更别提结婚,还请你自重!”
“你若继续散播谣言,别怪我以流氓罪举报你!”
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霎时安静无声。
我被周遭看戏的目光笼罩,一瞬心脏扯得生疼。
自从陆定铮回来后,每次在外,他都是像这般用尽羞辱的话语,极力与我撇清关系。
我哭过,也闹过。
可他私下却义正词严:“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红苗甘愿牺牲姑娘家的清白名声,给你当挡箭的靶子,你非但不知感恩,还乱吃醋刁难她,姜莫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了?”
这样失望斥责的话,我听了无数次。
这一次,我终于能忍下心头苦涩,挽唇承认:
“陆团长,你说得对。”
“我和你之间的确不存在半点男女关系,也请你自重,不要造谣。”
陆定铮一怔,狠狠皱眉。
宋红苗却忽然大度道:“老公,姜护士熬成了老女人嫁不出去,脸面上挂不住,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你快猜猜我们的宝宝,将来会长得像谁?”
陆定铮的目光这才从我身上挪开,温柔抚上她的肚子:“你长得漂亮,孩子当然是像妈妈最好。”
我看着面前幸福到刺眼的一幕,冷笑离开。
回到家里,我收拾起行李,包袱最深处压着我这十年来攒下的三百块嫁妆。
十年前,陆定铮为了救灾民而身负重伤,刚当上实习护士的我主动为他捐出一颗肾。
他苏醒后,第一件事便是满眸动容承诺娶我,可第二个月便要远调边防。
就这样,我傻傻等了他十年,为了攒下嫁妆光明正大地嫁给他,连补身体的钱都舍不得花,年纪轻轻落下一身病根。
可十年后的陆定铮,满心只记得宋红苗的病根。
从回忆中挣脱,我苦笑一声,下一刻却愣住。
只见包袱最深处空空如也,嫁妆钱不见了!
门外传来陆定铮哄孕吐的宋红苗吃饭的声音,我冲出去质问他。
陆定铮才想起来似的,轻描淡写:
“那笔钱我拿来凑给红苗的彩礼了。”
“她怀的是我们陆家的长孙,按家规,彩礼得要给八百八十八,我手头正好还差三百。”
我闭了闭眼,声音发颤:
“你给彩礼是你的事,把我的嫁妆还给我,我还要嫁人。”
陆定铮沉下眉峰:“你又在闹什么?我说了,等红苗平安生下孩子,我娶你的事再提上日程!”
这一刻我才察觉,不知从哪一天起,陆定铮就句句不离宋红苗。
也许是她自愿当我的挡箭牌,冒着危险嫁给他那天。
也许是更早,毕竟这十年里越到后来,他寄回的情书就越少,信中提起这位军花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我眼前模糊一片,刚要告诉他,我要嫁的人不是他了。
宋红苗假意来安慰我的手却猛地一推,我撞上桌角,疼得脸色煞白。
而她却摔倒在滚烫的鱼汤里,面色惊恐:
“我的孩子!”
不等人扶,她却护着肚子艰难下跪哭求。
“姜同志,我知道你怨恨我占有了陆团长,可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拿我撒气都行,只求你别害我的孩子!”
陆定铮还是头一次露出这般骇人狠戾的表情。
他重重推开我,心疼抱起宋红苗赶去医院。
而我肾脏的位置传来剧痛,浑身冒冷汗,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却对上陆定铮晦暗冰冷的双眸。
“红苗腿上被烫伤,因为怀孕没办法用药,要留一辈子疤了。”
我嘴唇张了张:“是她推的我。”
陆定铮却充耳不闻,强行把我拽去医院:“你恩将仇报,必须给她道歉!”
一路上,我望着他的背影昏昏沉沉。
脑海中忽然掠过十年前,我为他送行那夜,因捐肾的后遗症发起高烧。
陆定铮不顾凌晨还要赶火车,冒着大雪背起我跑了二十里地。
将我送到医院时,他双脚冻裂流血、满头雪白,却只顾傻傻露出一道让我安心的笑容。
如今,这道同样高大急迫的背影,却再不属于我。
医院里,宋红苗宽容表示不怪我。
可我刚挣脱开陆定铮的手,便被迎面砸来几个臭鸡蛋!
“呸,不要脸!”
“勾引陆团长破坏军婚,还害宋军花住院,她就该浸猪笼!”
唾骂声中,我捂着脑袋,看见宋红苗一闪而过的得意眼神。
陆定铮眼睁睁看着我被打砸唾骂,眸间挣扎不忍,却还是冷漠转过身去。
我知道的,他不会帮我澄清。
为了“保护”我,哪怕要我承担这样的骂名,他也认为是理所应当,甚至要我感恩戴德。
在众人鄙夷的目光里,我额角流血,顶着满身脏污离开。
第二天一早,屋外却久违地飘来一阵肉香。
“补身体要紧,多吃点,这可是我亲手炖的……”
听见陆定铮哄着宋红苗吃肉的温柔嗓音,我荒谬扯开唇角。
他从不下厨,如今为了宋红苗,竟一次次打破自己的习惯。
我推门出去,并不看他们一眼,下一秒宋红苗娇嗔的声音却让我猛地呆住。
“定铮哥,你手艺真好,这还是我第一次吃狗肉呢!”
3
陆定铮不自然的神情落入眼中。
我心口如坠,意识到什么,惶然去院里喊多多的名字。
多多是一条老狗,十年前那场洪灾中,它被陆定铮亲手救回来时还只是一只小奶狗,他将它捧到我怀里,给它取名多多。
“从此无病无灾,多喜多乐。”
这十年里,我一直养着多多。陆定铮不在的日子里,是多多替我看家护院,保护过我无数次。
可现在,我四处也找不见多多!
终于,陆定铮阻止了我。
“别喊了,红苗要休息。”
我一脸苍白看向他,不敢问出那个问题,可他先淡淡开了口。
“红苗怀了孕怕狗,我本就想着把它送走,昨天她受伤不轻,正好炖了给她补补身体。”
望着我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庞,他蹙蹙眉:
“一条老狗而已,比不上孩子要紧……”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一堆骨头,心脏顷刻绞痛得无以复加,竟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陆定铮面色一变,半跪着慌张接住我:“莫梨,你不许出事!”
黑暗无边的噩梦中,我听见有人沙哑唤着我的名字。
猛地睁开眼,我抓紧一脸担忧的陆定铮的衣角:
“我做噩梦了,梦见多多为了保护我死了,定铮,你快把它救回来好不好……”
话音未落,看着男人沉默乌眸,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不是梦。
“我已经把它的骨头安葬了,莫梨,你可以安心。”
陆定铮语带愧疚,粗糙指腹小心抚去我眼角泪痕:“医生来检查过了,说你突然晕倒也有捐肾后遗症的原因。”
他仿佛才记起当年的往事,面色疼惜而恼怒: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体一直都没恢复?就诚心想让我不好受,是不是?”
我松手,放开他的衣角,哑声喃喃。
“都不重要了……”
他亲手杀了多多,也斩断了我和他之间最后的联系。
一切都结束了。
陆定铮没听清,扶我起身,打开一包热气腾腾的红豆糕。
“这是你最爱吃的,来,我喂你,多吃几口甜的,咱们都忘了那些不好的回忆,好不好?”
他难得耐着性子哄我。
这样的温柔,是我之前求之不得的。
可此刻,我用尽全力推开他,哇地吐了他一身!
鲜红的颜色,让我想起院子里那堆尸骨。
而且红豆糕分明是宋红苗最爱吃的点心,我从来都对红豆过敏……
陆定铮以为我故意闹脾气,拂袖而去。
浑浑噩噩躺了两天,这天,我终于收到一通陌生电话。
“五天后,我来迎亲。”未曾谋面的男人嗓音清沉笃定。
是我乡下那个童养夫。
我愣了愣,刚应声说好。
陆定铮忽然推门而入:“谁的电话?”
我冷淡敷衍:“家里的。”
他顿时正色紧张:“是岳父?他若知道你最近身体不好,要怪罪我了。”
我只觉可笑:“陆定铮,你宋家的岳父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陆定铮认定我还在故意闹不高兴,眼底无奈。
“莫梨,别再赌气了,今天难得有空,我带你去省城逛百货商店散散心。”
我原本不愿去,可想到自己即将出嫁,连一身新衣服也没有,便答应下来。
等坐上车,我才发现宋红苗也在。
这一趟说是带我散心,最后却全给宋红苗买了新衣鞋和满满当当的婴儿用品。
我只选中了一件碎花衬衫,陆定铮却为难开口:
“红苗肚子渐渐大了,得先紧着她买些宽松裙子,莫梨,下次我再带你来买。”
我早有预料,沉默掏出钱自己买下。
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高亢尖叫,猛地抬眸,只见一伙流窜犯直直朝这边冲过来!
我眼前一花,正要躲开,却见陆定铮如同一只被触怒的猛兽般暴然跃起,紧紧护住了宋红苗!
而我被他的动作绊倒,闪躲不及,被持刀犯人狠狠刺过来——
陆定铮见宋红苗安全无恙,这才紧张回头:“莫梨,你怎么不躲?!”
...............
来源:指尖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