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想写写平定师范的生活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6-24 02:46 2

摘要:平定师范诞生于新中国成立初期。1949年,为响应国家“培养工农干部和基础教育师资”的号召,山西省在阳泉市平定县设立“平定师范学校”。建校初期以短期培训班为主,着力解决战后小学教师短缺问题。

榆次 云淡自生香

(母校的历史,通过查询网络资料,整理出以下信息:

一、建校背景(1949年)

平定师范诞生于新中国成立初期。1949年,为响应国家“培养工农干部和基础教育师资”的号召,山西省在阳泉市平定县设立“平定师范学校”。建校初期以短期培训班为主,着力解决战后小学教师短缺问题。

二、发展历程

1. 奠基阶段(1949-1978)

1952年正式定名为“山西省平定师范学校”,纳入国家中等师范教育体系。

1960年代增设幼师专业,成为山西省早期幼师培养基地。

期间曾停办,1972年恢复招生,实行“推荐入学”模式。

2. 改革腾飞(1978-2010初)

1981年起恢复招收初中毕业生。

1989年7月,山西省特殊教育师范学校在平师成立,实行“一套机构、两块校牌”的管理体制。

1990年代推行素质教育改革,增设音乐、美术等特色专业。

3.升格转型(2010.3至今)

2010年3月,经教育部批准,由原平定师范和阳泉教育学院合并升格为专科层次普通高校。

2018年入选山西省“优质高职院校”建设单位,重点发展学前教育、小学教育专业。

三、重要事件

1956年:首任校长李朴民推行“理论与实践结合”教学模式,成为全省师范教育标杆。

1985年:被评为“全国先进师范学校”,语文教学法改革经验在全国推广。

2020年:与山西大学合作开设“专升本”联合培养项目,打通学历提升通道。)

很早就想写写平定师范的生活,奈何记忆中的片段日渐模糊,许多人和事都已淡忘。每每提笔又放下,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每日起笔往往源于某个场景、某个人或某句话的触动,那些文字便会如泉水般自然流淌,悄然打开记忆的闸门,也打开我蒙昧的心窗。

上午,雅琴发来一张截图,是崔老师抖音里的画面——“母校的两棵梧桐树”。视频展现了原平定师范(现阳泉师专)的老教室,那些曾经培育了无数莘莘学子的教室,如今“宛如饱经沧桑的学者,终于卸下了教书育人的重担,默默蜷缩在校园的某个角落”。或许人们早已淡忘了它昔日的辉煌,甚至遗忘了它的存在,但它的功绩永远不可磨灭。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看完视频,试图从中找寻更多往日的痕迹,仿佛要在画面里捕捉到曾经的我,曾经的我们......

说起平定师范,人们首先想到的总是红大门。但在校期间,我们其实很少走正门,更多时候是爬完大石坡后,从右手边拐进去。走不多远就是一个大操场,北面毗邻着平定师范附小(现在已经搬迁)。这个操场承载着我们三年的运动记忆。天还未亮,我们就在操场上整队报数,踏着晨光跑圈,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唤醒了整个上城街。跑操结束后还要做广播体操,有时还会点名查人。平定师范的晨练从不含糊,偶尔还会加速跑,或是挑战大坡跑,没有足够的体力真的难以应付。那时最盼望教室值日,可以多睡几分钟,可以光明正大地不上早操。

体育课大都在这个大操场,每节课都让我这个体育困难户望而生畏。特别是王海宽老师的课,四十几分钟没有一点偷懒的机会,一节课任务排得满满的,有时还会拖堂,一个小时的体育课,你们上过吗?记忆中体育成绩虽不突出,但总能勉强及格。春秋季的运动会是运动健儿们的舞台,而我最风光的时刻,是有次被选为班级方阵的领队,高举148班的牌子,昂首阔步绕场一周。那一刻的荣耀至今难忘,让不自信的我也有过万众瞩目的时刻。

记得有一年体育训练强度特别大,我们在操场上的时间格外长,回到教室爬楼梯都腿软。如果说教室是汲取知识的殿堂,那么操场就是我们锻造体魄的战场。

穿过操场,经过一道小门,一条笔直的小路通向教学区。路旁那排教室,想必就是崔老师视频里的老教室,当时是高一级学长的教室。2016年同学聚会时,我们曾驻足在这排教室前感慨万千,在蒙蒙细雨中回顾那段岁月,透过窗户望去,依稀还能辨认出当年的模样。沿着小路往前走,左手边最尽头就是我们班的教室——那个珍藏三年青春记忆的地方。

时光易逝,一张照片打开记忆的闸门,我的笔尖不由自主地流淌出这些文字。操场与教学区之间隔着一道墙,穿过并不宽敞的东门,沿着小路往前走,左手边尽头就是我的教室——148班。这个记载着三年学习生活的地方,成为记忆中最难忘的所在。

(三年级,我们搬进新教室,课桌还是原来的)

新生报到后,我们先去宿舍安顿好床铺,然后来到教室。令人惊讶的是,平定师范的教室条件竟不如我初中时的教室。斑驳的外墙透着岁月的痕迹,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坑洼不平的地面,当时不禁心想:这教室怎么如此破旧?大小与初中教室相仿,墙面粗糙,处处散发着年代气息。课桌也显得年岁苍老,边角都已磨圆,不知见证了多少届学生的青春。桌面是亮黄色,桌腿是浅蓝色,颜色搭配倒还算协调。最特别的是那块玻璃黑板——黑绿色,光滑却宜于书写,这超出了我当时的认知。后墙则基本展览着同学们的作品:书法、绘画、剪纸、诗文等。我似乎没有作品能荣登其上,那时的我各方面都平平无奇,鲜有崭露头角的机会。在寒冷的冬天,我们依靠两个铁火炉取暖。每当准备生火时,男生负责安装烟筒,女生负责清理灰渣。课间时分,大家都喜欢抱着烟筒取暖。火炉边总是洋溢着欢声笑语,时而还会因为谁和谁关系特殊而引发阵阵嬉闹,这些温馨的时刻成为了教室里最轻松愉悦的时光。

(新教室,一、二年级时没条件拍照)

在这个朴素的教室里,开启了我的求知生涯。当年的中等师范学校是培养小学教师的摇篮,因此课程设置特别广泛。除了语文(包括语文基础知识、文选和写作)等常规课程外,还有心理学、教育学、舞蹈、书法、说话课等,琳琅满目的科目令人应接不暇。对来自农村的我来说,这简直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在这里,我们如久旱的禾苗,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既要完成每学期的中段考和期末考,更要为三年后成为一名合格的小学教师打下坚实基础。

(语 文 课 本)

第一天坐在教室里,面对陌生环境,从未出过远门的我不知如何与同学交流。当我用榆次话询问同桌来自哪里时,对方困惑的眼神让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方言有多难懂。尝试用生涩的普通话交流时,我的师范生活才算真正开始。课堂上必须用普通话回答问题,课外也常听到同学们流利的普通话交谈。虽然我说得不够好,但至少会在别人听不懂时努力说普通话——这或许是来到师范后最大的改变。

(数 学 课 本)

这个简陋的教室承载了太多记忆。与程老师相处的两年时光里,我逐渐变得自信,学会了与人相处。程鹏老师是师范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作为我们的班主任,他待我们如兄长。课上以渊博的知识打动我们,课后常有同学去他宿舍请教。他既是班级的掌舵者,也是我们人生的引路人。那时我最喜欢写作课,每次作文都能得到程老师细致的批阅,而我的作文也多次受到赞赏。正是这些鼓励让我参加了学校的写作兴趣班,可惜后来不知何故没能坚持下来。年少时总是不懂,好好学习才是硬道理。

(同舍的姐妹在程老师小屋)

教室里接触最多的是同桌。虽然我不善交际,但和几位同桌都相处融洽。我们一起学习,偶尔偷偷做些小动作,讨论老师和同学的趣事,有时也会打打闹闹......岁月就在这些日常中悄然流逝。两年后,我们搬离了旧教室——三年级时学校建起了新教学楼。至今还记得搬着沉重课桌吃力挪进新教室的画面。不知为何,关于三年级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新教室虽然崭新,却并未给我留下特别的印象,反倒是那间最初被我嫌弃的旧教室,永远鲜活地留在我的回忆里。

如今,我们的旧教室早已拆除,只留下记忆中那个方位。驻足回望时,仿佛又看见了年少的我们......

曾经无数次梦回平定师范,梦境中最清晰的一直是宿舍。

想起那时占地面积并不大的师范校园,没几分钟就能走到你要去的地方。教室和宿舍离得很近,踏着下课铃声,用不了几分钟就能回到那个舒适的小屋。宿舍是我们最放松的地方,虽然空间不大,但却是我们最喜欢的地方,这个小小的屋子,承载了我们三年的悲欢。

说来好笑,入学那天,学长领着我和晓燕办完手续后,我最先进去的竟然是男生宿舍。一踏进门,那股刺鼻的味道至今让我记忆犹新。农村长大的我,实在难以忍受楼里的卫生间。学长安顿好哥哥的住宿后,才带我们去女生宿舍。宿舍在二楼,向阳的位置,我的床铺在靠门的上铺。三年来,爬上爬下无数次,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家——224宿舍。

宿舍有八个人,年龄最小的苗是平定县城的,平时很少住校,她的床铺在我的下面。因为她不常住,所以我每天上下床比较方便。苗和我交集不多,但她送我的“蓉火”这个昵称,却让我印象深刻。她说我表面心如止水,内心却热情似火。在我看来,这大概是最懂我的评价。

(2016年7月重回母校)

床顶头是和顺来的慧宇,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神里透着智慧和凌厉,皮肤白里透红,是个十足的美女。她总说我像只小绵羊,容易被人欺负,我也真想变成山羊,能柔能刚,可惜一直做不好。

慧宇的下铺是寿阳的素琴,她的手特别巧,那时候流行织围巾,白色的马海毛在她手里翻飞,不一会儿就能织出一大截。她甚至还会织口罩,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谁要是娶了她,那可真是有福气。前些年,榆次寿阳的同学还常聚聚,可惜疫情之后,见面就少了。

宿舍北面靠窗的下铺是玉英,来自盂县,是个朴实的女孩。她是和我一起吃饭、打水、出门最多的室友。刚认识时,我问她来自哪里,她说“庄里”,我却听成了“专里”,方言的差异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每年秋季开学,她都会带来家乡的特产——柿子,而且是那种还没变软就能咬着吃的脆柿子,我第一次尝到这样的柿子,香甜可口,至今难忘。暑假后,她的手上总会有摘花椒时留下的刺伤痕迹,那是她劳动的印记。或许因为我们有相似的成长经历,我和她走得很近。她性格比我坚强,我曾试图从她身上汲取力量,但最终明白,真正的改变还是要靠自己。那年同学聚会,我俩住在一个房间,回忆往昔岁月。那一刻,仿佛回到了1988年刚见面的那一天。

玉英的上铺是左权来的晓芳。同样是教师子女,她却比我开朗自信得多,在我眼里,她就像个骄傲的公主,永远那么耀眼。刚毕业时我们还偶尔联系,后来渐渐断了音信,直到有了QQ和微信,才重新联络上。可惜同学聚会时没能见到她,每次想起,脑海里还是那个爽快利落的她。

和她头对头的是榆次的建萍,身材窈窕,眼睛水汪汪的,是很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建萍是我们的舍长,经常帮我们打扫卫生、打水,宿舍也总被评为优秀。那时候学校实行量化考核,每次回宿舍看到门上贴着玫红色的甲等标签,我们都会开心地跳起来。2016年正月聚会时,分别25年的我们终于重逢。

建萍的下铺是平定本地的海英,性格有点傲,喜欢独来独往。因为是本地人,每周都能回家,这让恋家的我羡慕不已,当时都想过自己是平定或阳泉的该有多好!毕业快35年了,一直无缘再见到她。

(224姐妹)

三年同处一室,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即便见面少了,那份情谊永远留在心里。

三十多年白驹过隙,当年自诩"火枪队"的姑娘们早已散落天涯。但每当午夜梦回,我总看见阳光穿过224宿舍的玻璃窗,灰尘在光柱里跳舞,八个少女的笑声撞在斑驳的墙皮上。那个需要爬上床才能放置行李的狭小空间,竟成了生命里最辽阔的草原。

女生宿舍有222、223、226室,男生宿舍在307、308室。那时平定师范的招生范围覆盖晋中和阳泉两地——晋中包括榆次、寿阳、昔阳、左权、和顺五个县,阳泉则有平定、盂县。来自这八个县城的我们汇聚于此,组成了永远的148班。

三十余载光阴流转,梦里总在攀登平师的阶梯,醒来时,怀中仍拥着褪色的青春。那段永难重返的岁月,始终在我记忆深处熠熠生辉。

重回平定师范,母校以她崭新的姿容迎接我们这些久未归家的游子。操场已不复旧时模样,教室也被新式建筑取代,宿舍虽在,却总在梦中浮现。2016年重返校园时,竟因淅淅沥沥的小雨阻隔,未能近距离看一眼魂牵梦萦的224宿舍。唯有那道石坡,历经岁月风霜,依然巍然矗立,保持着最初的容颜。

(2016年,再次见到石坡。从石缝间冒出的小草看,石坡已不再是平师人出行的必经之路)

从城里街拐进左侧小路,步行约百米,便来到石坡脚下。这道倾斜近40度的大坡,由青石与砂岩混合铺就,绵延约50米,从坡底一直延伸至后建的阳春楼,成为我们进出校园的必经之路。

记得当年提着大包小包、扛着铺盖卷走近校园时,迎面就是这道又高又陡的石坡。要进入平定师范,必须先跨过这道“关卡”。我不清楚当初学校选址的缘由,或许正是为了彰显校园的神圣——每位学子都需仰视其真容,在抬头的那一刻,庄重肃穆之情便油然而生。

(携手同行整三载,期盼再续舍友情)

石坡,相传这是汉代名将淮阴侯韩信的练将坡。所有平师人都不知走过多少遍——来自各地的学子都要穿过城里街,攀上大石坡,经操场从东门进入校园。从学校到城里街再到汽车站,下大石坡是唯一的通路。在平定,我们不说“上街”而说“下街”,从最初的不解到后来的习惯,终于明白了这个“下”字的深意。

石坡不仅是交通要道,更是晨练的特别训练场。跑完早操后,体育老师常给我们“加餐”——从坡底冲刺到坡顶,比谁用时最短。平日上坡都发愁的女生们,这时也你追我赶地跑起来,当不了第一没关系,但落在最后可就难为情了!有时我们还要在石坡旁的台阶上蛙跳,像一群活泼的小兔子,辫子上下翻飞,涨红的脸庞顾不上羞涩,一阶一阶向上蹦跳。平师的体育训练从不马虎,就连我这样的“体育菜鸟”也能完成所有项目。

闲暇时,我们常结伴来到石坡,眺望远方繁华的市区,也遥望许久不见的家乡,思乡之情随风掠过心间。石坡是连接家乡与学校的纽带,每当我驻足于此,浓浓的思乡之情便涌上心头,仿佛能在此处寻得一丝慰藉。那些互生好感的少男少女,石坡上也留下过他们的足迹。在那个明令禁止早恋的年代,校园里不敢并肩而行,校外散步反倒成了遮人耳目的选择。他们在这里畅谈理想,互诉衷肠,将青涩的情愫悄悄藏进夕阳的余晖里。石坡上不仅印满平师人来往的足迹,更珍藏着一个又一个青春故事。

每次提着行李踏上石坡,意味着新学期的开始,也意味着离别的日子又近了一步。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的依依不舍,校园里镌刻着我的青春岁月——那些与操场、教室、宿舍相连的时光,那些与青春有关的日子。

几回梦里返平师,双手轻抚红漆门。

(2016年拍摄)

1988—1991年,是我在平定师范求学的三年。在平师度过的三年师范生活,见证了我从懵懂无知到逐渐成熟的成长历程。校园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我们青春的足迹,珍藏着一幕幕难忘的回忆。

入学之初,每年隆重的迎新活动总让人心潮澎湃。学校大礼堂张灯结彩,学长们为新生准备了精彩纷呈的节目。看着台上出色的表演,毫无特长的我既羡慕又羞愧,在班级里显得格外黯淡。随着年级增长,一年级新生们渐渐从观众席登上舞台。当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时,那份耀眼至今难忘——俊新在舞台上跳的霹雳舞震撼全场,炫动的音乐配上飘逸的舞姿,不知俘获了多少少女的芳心;中秋联谊晚会上,国丽的小提琴表演艳压群芳,悠扬的旋律如微风拂过心田,虽不懂音乐却也为之倾倒。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小提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里娃,瞪大眼睛打量着这个充满活力的校园。

(同学提供,记不起这是几年级的事)

最让我惊讶的是我的第一位同桌,她竟是如此优秀:小花戏演绎得柔媚动人,歌声更是出众。可惜后来我们渐行渐远,完全是我的自卑在作祟。在她的光芒映照下,我越发自惭形秽,曾经深厚的友谊就这样被我亲手葬送。那时的我却浑然不觉问题所在,如今想来,追悔莫及。

(绽放光彩的美琴)

庆幸我曾加入校合唱队。虽然唱歌只是爱好而非特长,但那次登台经历让我如微弱星辰,总算也发过一丝光亮。若有“齐湣王”在场,我这个“南郭先生”恐怕就要原形毕露了。

1990年,为迎接亚运盛会,学校组织了韵律操表演。我们参加了平定县举办的迎亚运表演赛。这套韵律操比广播体操更富美感,节奏明快、动作柔美。在悠扬旋律中,我们尽情展现着师范生的青春活力。至今我仍记得很多动作,排练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在操场上一遍遍练习,老师们严格要求的模样依然清晰如昨。

食堂门口永远上演着“抢饭大战”。年轻的我们在这件事上格外积极,若是碍于面子等着别人先打,那就只能排到最后。那时,师范生享受着国家提供的优厚福利。饭票是统一发放的,女生们绝对够吃,甚至还有人能省下一些接济男同学。每月还能领到肉蛋补贴,伙食条件相当不错。即便是用玉米面做的“钢砖”馒头,在我们眼中也是难得的美味。我曾埋怨母亲买的饭盒太小,每次都打不了多少,看着别人的大饭盆只有羡慕的份。那时的我们似乎永远吃不饱,从没想过要减肥,晚自习后还要偷偷加餐,不是啃家里带的干粮,就是吃食堂打的“钢砖”。

打水池旁常是人头攒动。晚自习一结束,我们就飞奔回宿舍取暖壶,叫上室友赶去打水。有时水流细如发丝,接满一壶要等很久。听着周围同学的抱怨,忍受着前后拥挤,这份煎熬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偶尔能提前几分钟下课,抢先到达打水池的喜悦更是难以言表。水池旁也流传着不少浪漫故事——哪个女生帮男生洗衣服了,谁又替谁打水了,都成了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时的图书馆不过是间藏书室,但我仍乐此不疲地借阅。沉浸在书海中,所有烦恼都烟消云散。平日课业繁忙,只有周日洗完衣服、整理好宿舍后,才能静心阅读。在平师的三年,可以说是我读书最多的时光。《青春之歌》《红楼梦》《家》《春》《秋》......这些小说让我如沐春风,也平添几许愁绪。

十八九岁的年纪,谁没有些青春心事?同学间的小摩擦,暗恋对象的不经意一瞥,那些悄然滋长的情愫都是青春的印记。校园的每个角落都藏着我们的秘密,在无人的转角处,随风飘散的不只是年少的心事,更是我们璀璨的青春光芒。

(毕业留影)

如今,象征平定师范的红大门依然矗立。它见证了每一位平师学子的成长历程,早已成为学校的标志性建筑。每当校友回到母校,总会在红大门前驻足凝望,追忆那段难忘的青春岁月。

校园的每一寸土地都印着我的足迹,每一帧风景、每一张笑脸,都已深深镌刻在心底。

初入平师的那段日子,思乡之情格外浓烈。面对全然陌生的环境,我时常感到茫然无措。那年全乡只有我和晓燕两人考上,她被分在150班,平时难得见面。从未离开过家乡的我,在这全新的环境中倍感孤独。虽然师范的学业并不繁重,但由于与老师同学都不熟悉,空闲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内向的我倍感惆怅。

幸运的是,程鹏老师如春风般温暖了我的心田。程老师是平定人,师范大学的高材生,和我们一同步入平师校园。在《文选与写作》课上,他的文章赏析好比拆解神秘的盲盒,层层深入,越品越有味。他的讲解引人入胜,课堂氛围生动而有趣。本就热爱语文的我,在课堂上如饮甘霖,沉醉其中。每次写作课后,程老师都会用红笔写下细致的批语,那些字迹宛若盛开的莲花,清雅动人。或许正是这些批语的激励,让我养成了用文字记录心事的习惯。师范时期的日记本里,珍藏着青春的欢笑与泪水,虽无人分享,却独绽芬芳。

在《语文基础知识》课上,程老师耐心地教导我们声调调值、修辞手法等知识。得益于小学时打下的扎实基础,我学习起来如鱼得水。中师一年级的语言基础知识过关考试,在程老师春风化雨般的教导下,我们全班顺利通过了90分的达标线。

程老师不仅学识渊博,更难得的是平易近人。他只比我们年长几岁,作为他执教师范的第一届学生,课堂上他是严谨的老师,课后却像邻家大哥般亲切。他那间位于宿舍楼北面的简陋平房,成了我们共同的家。同学们常去那里洗衣、吃饭、聊天,周末还能一起看电视,让远离家乡的我们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或许因为年龄相近,又或许因为他温润如玉的性情,我们与程老师建立了深厚的情谊。毕业后我们曾通过一次信,他洋洋洒洒写满两页的回信,字迹娟秀文雅,字里行间都是真挚的关怀。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两年,但程老师已成为148班最美好的集体记忆。

三年级时,学校调整了师资安排,程老师不再担任我们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接任的刘玉林老师身材高大,说一口带着盂县口音的普通话。正值毕业年级又赶上国家验收,在严格的管理下,即便搬进新的教学楼,也没有唤起我们的兴奋。只记得临上课前嘹亮的歌声在走廊回荡,青春乐曲似乎还给记忆留了一席之地。刘老师讲课也很认真,但铁面无私的教学风格让我们不太适应。记得有次古诗背诵检查,我没能背出来,他严厉的批评让我至今记忆犹新。直到自己也从教多年后,我才真正明白“严师出高徒”的道理,也才理解刘老师的良苦用心。正是这种严格要求,让我们班最终获得了优秀班集体的荣誉称号,为三年的师范生活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回首师范三年,遇到很多可敬可爱的老师,他们都曾助力我成为一名合格教师,他们都是我人生道路上的引路人。所有的相遇都是最好的安排,每一段师生情谊都值得永远珍惜。

感恩遇见,感谢有你们!“找一个理由,和同学见一面,不为别的,只想一起怀念过去的岁月,一口老酒、一声老哥,热泪盈眶......”每当读到王蒙老师这段文字,我的眼眶总会不自觉地湿润。那些字句,道尽了对同窗情谊的深深眷恋。

从踏入校园的第一天起,同学就成了我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我们一起在教室里奋笔疾书,在操场上挥洒汗水,在宿舍里分享心事。每一个成长阶段,都有不同的同学相伴,而平定师范的同窗情谊尤为特别。朝夕相处的日子,让我们的感情格外深厚。虽然时光飞逝,有些人多年未见,但那份牵挂却从未改变。

提笔想写写同学情,却不知从何说起。四十六个同窗中,除了朝夕相处的室友,还有谁陪伴我最久?思绪飘远间,忽然想起那叠尘封已久的信件。那是毕业后同学们寄来的,一直存放在娘家,直到2019年才重见天日,转眼又搁置这么多年。或许,最真挚的同窗情谊,就藏在这些泛黄的信笺里。

最厚的那沓是庆芳的来信。每一封都写满四页信纸,字迹密密麻麻。想必当年我寄去的信也是如此用心。这些沉甸甸的信封里,装满了对校园时光的怀念,对分别的不舍,还有少女细腻的心事。庆芳住在222宿舍,我们因性情相投而走近。记得晨跑时,无论是寒风刺骨还是大雪纷飞,我们都会相互鼓励着坚持跑完。她的美术功底很好,常常帮我完成作业。校园里,我们形影不离,一起度过了无数美好时光。毕业后,书信往来让我们的友谊历久弥新。1996年她在榆次教育学院进修时,我专程去看望,重逢时的动容场景至今历历在目。那年,她和老刘在榆次学习,我们约好见面,见面后的相拥令老刘瞠目。每年暑假她都邀我去昔阳相聚,却总是阴差阳错未能成行。2016年母校重逢,她风采依旧。如今又近十年过去,虽然联系不多,但那份情谊始终珍藏在心。

第二沓是润梅的信件。这位来自平定的女孩是我的第二位同桌,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如梅花般清雅含蓄,又带着些许忧郁。轻轻展开信纸,仿佛回到了二十岁的青春年华。“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正如我喜欢你一样,即使我们没有形影不离。”正如她所说,我们之间有种无需言语的默契。毕业后只在同学聚会上见过她,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依然是那个最懂我的人。

第三沓是素忠的来信。就像他在毕业留言册上写到:“我的烟雾招来你的反感”,我们的交往始于一次他在教室后排抽烟时我的抗议。那时的师范学校管理严格,禁止学生吸烟,但叛逆期的男生总会偷偷尝试。没想到的是,后来我们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他比我年长一岁,总以“哥哥”自居,而我也乐得有这样一位兄长照顾。毕业那天,我们相约去了东赵,次日又骑车到我家,而后便是二十五年的分别。2016年同学会上重逢,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眼神中的那份真诚丝毫未变。正是在他和几位同学的精心筹备下,我们才得以在毕业多年后首次团聚。

一页页翻看这些信件,往事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重现。每一封信都是一个故事,都承载着一段难忘的回忆。心里珍藏的又何止他们:活泼开朗的莲花,相处一年的同桌育红,有儒雅之风的润牛......

同学情谊不是生命中的过客,而是值得我们用一生去珍惜的宝贵缘分。

母校辉煌的办学历史,铸就了其非凡的成就。在那个年代,能够考入平定师范的学子无不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虽然学校地处偏远县城,但其声誉之盛,在当时的地位甚至不亚于如今的985、211高校(或许有些夸张)。对我们那一代人而言,考入平定师范就意味着获得了令人艳羡的“铁饭碗”。我深深感恩那个充满希望的年代,更感恩培育我们的母校,衷心祝愿母校的明天更加美好。

来源:看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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