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6年的北京，秋天的天空里浮着细碎的雾，气温有点凉。周恩来总理那天精神饱满，一个香港来的客人要见他。曹聚仁，名字不新鲜，可他又不是那类你一听就要肃然起敬的参政元老。这人妙在他什么人都能结交，尤其懂门路，能进能退。他这回来的身份有趣——是蒋介石父子，因为太不

1956年的北京，秋天的天空里浮着细碎的雾，气温有点凉。周恩来总理那天精神饱满，一个香港来的客人要见他。曹聚仁，名字不新鲜，可他又不是那类你一听就要肃然起敬的参政元老。这人妙在他什么人都能结交，尤其懂门路，能进能退。他这回来的身份有趣——是蒋介石父子，因为太不便自己出面了，才托他来问问大陆有什么盘算。那些年头，有人天天盼统一，有人天天躲着统一，这事说起来谁的心里都不安定！

曹聚仁不绕弯，开门见山："总理，要是谈成了，蒋介石会不会被安排当地方一把手？"问题直给，像摊开一场麻将。周恩来答得淡定："中央会有安排，不会让他只做地方官，经国也来中央。"语气听着随和，里面的份量却不轻。此刻，谁也没敢保证会有结果，哪怕气氛突然松下来，好像多年分裂就此有盼头了？曹聚仁当时就觉得轻松了不少。他也许真想着，能不能趁这潮水刚起头，再往前推一推。

奇怪的是，多么鲜明的诚意到头来变成悬在天上的气球。蒋介石父子嘴上不松口，暗地拖着不说答不答应，算是又给两岸的和平解放画了个圈。不仅曹聚仁栽了跟头，之前后后不少热心的“中间人”都这么白费劲了。可是——

为什么那些调解人总是无功而返？明明谁也不太愿意打内战，明明中央也不准备秋后算账，怎么就合不到一起？这答案未必只有一个，有时候要看历史风没往哪吹。

回头望望50年代中叶的世界，朝鲜战争停了，越南那边也暂时不那么响。国内正忙着第一个五年计划，到处迎着新铁轨跑，工厂夜里灯火很亮，干劲足得像杂粮饭锅上的蒸汽。这样的时代，几乎所有政策都指向一个“和平”两个字。周恩来会上发话：“有可能我们就和平解决台湾问题。”接着还请台湾当局派个代表来北京意思意思。是那种左一句“有话好好说”、右一句“都还是自家人”的语气。

结果章士钊站出来自告奋勇，为国共两党捎信搭桥。这位老先生，资格老、风骨倔，手里举着毛泽东写的亲笔信，信纸上的“外交归中央，军事行政归蒋氏”四条意见放得很开。章士钊带信去了香港，转道许孝炎，再让许哥儿赶回台湾去见蒋介石。

蒋介石捧着信，眼眶说不定有点湿。他对奉化乡土那点旧情始终舍不得。信里句子写得很家常，“溪口花草安好”，就是拿来熨帖他那颗闷闷的心。可是信归信，和谈归和谈，蒋介石嘴上一个字都没松口。依旧等、依旧看风向，和当年重庆谈判还不是一回事。跟共产党几十年死磕，说彻底走回头路就走回头路？他自己都难为情。

一年转眼就过去了。蒋介石那边还左右为难，天天盘算着一个合适的人选能不能再去打听清楚中央底牌。美军也来搅和，背后直接催着“划峡而治”，蒋介石又气又怕，舍不得丢“一个中国”的门面。斟酌再三，他叫回许孝炎，选了自己老学生宋宜山去北京碰碰运气。

这宋宜山倒真有点材料。一来忠心没得说，二来良心还在，三是弟弟宋希濂正好被关着，可以顺道探亲。一箭三雕，水不露痕，够隐蔽。1957年春，他坐船过港，进城后立即被北京的景象惊了一下，只有亲眼见过才知道什么叫“变了样”。新来的工业厂房，比旧日鬼城还气派。人们穿着不花哨，脸上笑得不像刚从战争洞里爬出来的，眼里有光。

宋宜山自持身份，心知不能被花花世界迷住眼。他第三天见到周恩来，两人话说得直接有点像老朋友。提到宋希濂，周大方地说：“生日快到了，你可以去见见他。特赦也没问题，去哪儿都行。”宋宜山听了不免动容。他带着心里的疑虑，摊开自己的任务：蒋介石要他核实一下共产党谈和的真假。周恩来笑笑——似乎不以为苦——“国共本来是兄弟，第三次合作也不是天方夜谭。”接下来的特定谈判由李维汉亲自过问，给出的要求还挺柔软：台湾高度自治，美军滚蛋。

宋宜山用三个星期看遍北京，返港前给蒋介石写了长达15000字的报告，里面对共产党夸得有点过头。蒋介石气得跳脚，怀疑学生被“赤化”了。说到底再好的筹码，只要不是自己亲自把控局，都是算不上数的牌。又是一场竹篮打水。

这里问题就出来了：有时候，一个人能做到的事终究比不上历史的推力。章士钊不成，宋宜山碰壁，再轮到曹聚仁，只是换条河游泳。

曹聚仁此时已经不是第一次跑，两岸和平统一变成了老调新弹。在香港做记者，稿费只够鸣锣开道自个儿糊口。1956年正是风声最紧的时候，蒋经国又点将，拉他过北京探底。毛泽东、周恩来都清楚机会难得，把这一场当成棋局中的活棋。谈话时曹聚仁单刀直入，说白了就是你们这“和平票”值不值钱？周回答得干脆，票面多少，兑多少，绝不短斤少两。“台湾内政自理，政权归一切都能谈。”听来大方得有点不像老对头。

曹聚仁受了鼓舞，回港后一篇《颐和园一夕谈》风靡南洋，几乎震得小报都沸腾了。周恩来像朋友一样接待他，陈毅、张志忠、邵力子都常来他住的小饭店探望。毛泽东可能有那么一段真把他当半个家人看，亲切之余还让他考察蒋介石家乡、写信拍照，顺便安抚蒋的心。

这年十月，曹聚仁又和周恩来唠起老话题，还是那个"蒋氏父子将来安排"的事。得到中央诚意邀请，曹聚仁说不定更惊诧：“你们的气度比解放战争时蒋介石给毛泽东许的新疆官职阔气得多！”几番斡旋无果，曹聚仁又带着照片与信件奔波，却还是没撼动蒋氏父子的迟疑。照片寄到台湾，蒋介石一边感慨旧居一草一木都在，一边还是迟迟无所表态。他心底到底愿不愿意放手？没有人说得准。

好，到了一纲四目的年代，周恩来将政策详细梳理——只要台湾回归，其他你自己来定，仍然是尽量保面子给实惠。可见那些以退为进的手法，节奏把得一直很准。可蒋介石依然如旧，拖延，反复权衡。他未必真信大陆不会清算，放弃既得利益谈何容易。

1965年，李宗仁从台湾回大陆，这才让蒋介石隐隐觉得，中共那边也不是非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于是又多唤了曹聚仁密谈，还和经国仔细磋磨所谓“六项条件”，条款里不见多大让步，主导仍然固守在自家手里。这转捩点稍纵即逝，突然造化弄人。刚定下点苗头，大陆文化局势急转直下，统一再被搁置。

其实话说回来，真到了七十年代，世界棋盘上大陆地位上升，台湾却愈发孤独。尼克松访华拉近中美，两岸看似距离越来越近。曹聚仁却死于六十年代，章士钊也拖着病体想再为两岸统一走一遭，没想到启程不成，半路病逝。

这两桩故事有点让人堵心。你说，为国奔走了半生，结果连个收场都没见到。时代弄人，弱者越显弱，强者也忐忑，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连串的人和事，折射出一个道理——其实和谈过程里，决策者并非真的有通天绝技。局势顺利时信心爆棚，困难时转头推诿。蒋介石到底想不想统一？也许想也许不想，他的行动流露着种种矛盾吧。只要时代推着往前走，谁也未必一直能把控全局。

人死了事情没完。周恩来、毛泽东、蒋介石先后辞世，这场尚未合上的历史账簿转到邓小平和蒋经国手上。新一代人提了“一国两制”，提出告同胞书，大陆在联合国有了话语权，政策一步步放宽，开放探亲，两岸又多了些线索。说来也奇怪，不是每次转角都能等到柳暗花明，有的时候，走着走着又迷路。

奔波在两岸彻夜不眠的秘密使者，一夜之间成为旧政权和新声音之间最耐人揣摩的桥梁。他们有人名声响，有人生不逢时，但他们那种“做了再说”的劲头，算得上是历史长河里短暂却真实的波澜。没人能断言明天会怎么样，统一与否也未必掌握在谁的手中。真要下结论，好像怎么说都空。

海峡两岸沉浮几十年，从无线电暗语到电报线的对话，再到后来开放探亲，旧人故去，新人犹豫。那些不完美的努力里，留下的只有不甘和等待。下一次，会不会有别的契机谁说得清。

也许奔波未必有果，但那些磨合、拉锯、试探与决定，早就刻进了历史。

来源：小皮故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