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5月间,王震将军、陶峙岳将军在副司令员赵锡光、参谋长陶晋初陪同下,对石河子进行了详细的察勘后,制定了建设石河子新城的具体规划。
1950年元旦,由陶峙岳将军领导的起义部队整编成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二兵团。
4、5月间,王震将军、陶峙岳将军在副司令员赵锡光、参谋长陶晋初陪同下,对石河子进行了详细的察勘后,制定了建设石河子新城的具体规划。
1951年初,成立了石河子工程处,赵锡光任处长,张仲瀚兼政委,我担任施工委员会主任,负责石河子新城的创建工程。
那时候,石河子还是一片苇滩,只有老街有几户人家。正是酷寒难禁的2月,朔风凛冽,大雪纷飞,工程队的同志住的全是苇子搭成的形似马夹的“马夹房”。
因为怕苇草着火,炉子也只好安在房外,仅用火道将热气引进房内的火墙,热量十分微弱。睡觉时,同志们不敢脱帽,被头上也呵气成冰。零下三十多度,我们住在苇棚中,粮食不足,蔬菜欠缺,但无一人叫苦。
我曾和处长赵锡光进入南山拉运木料。
100公里,战士们三四人一个小组,将抓钉钉在木头梢上,再把绳子拴在抓钉上,全力拉一根原木,翻山越岭,肩头勒得红肿,往返6天拉一根。饿了啃硬邦邦的干粮,渴了吃冰凉的积雪,伐木运输异常艰苦。
当时,国家尚处在经济恢复时期,财力、物力均感不足。
1952年,赵锡光处长派我到伊犁九军办事处与九军副参谋长共同搞猪肉出口,赢利3亿元(旧币),临时解决了建城费用。我在石河子筹建中得到过嘉奖,立过三等功。
那时,担任九军军长兼工程处处长的赵锡光同志患有胃溃疡,而他始终不让给自己按小灶待遇做小锅饭。有时,我这个兼事务总长得给他加一个菜,还要受他的批评。
赵锡光同志的病情日趋严重,直至无法治疗而病故。
张仲瀚兼工程处政委,他经常深入基层和战士们一起劳动。首长和机关干部也经常下苇湖、进沼泽、做屋面、烧砖瓦。广大干部和战士,团结一致,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在荆棘丛生、沙砾遍地的戈壁滩上建起了一座石河子新城。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战士在西部荒原上描绘出了最新最美的图画,一幢幢楼房瓦屋排对排,一座座工厂拔地而起,石河子新城像一颗戈壁明珠,在准噶尔盆地上闪烁出它璀璨的光芒。
本来,王震司令员在兵团第一届劳模大会上对我说:“你过去是马尾海军轮机班毕业的,这次会议完后,就去人民海军报到。”
可是,九军张仲瀚政委却在会议结束时对我说:“你对起义有过贡献,我希望你不要去海军,留在新疆,可以吗?”
正因为我在海军造船厂学过机械,后来我被调到农八师当机械科科长。
那时,我们办了三期农机训练班,共训练1000多人。这些人员中,后来有受过毛主席接见的机车驾驶员,有出国的,有当工程师的。
当时,我们还创建了拖拉机修配厂(现农八师柴油机厂)。此间,我曾跟一位叫霍维利亚的苏联专家共同工作一年多,对农业机械更加熟习。
1957年,我调安集海管理处负责机械工作,因为成绩显著,在那里召开过兵团的植棉条播和玉米方型窝播机械化耕作现场会。
1964年初、我调往南疆塔里木河南岸的农一师第三管理处任副处长负责农业。
塔里木盆地位于欧亚大陆中心,有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那里,被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称为“死亡之海”。可是,兵团农一师的军垦战士却降服了无缰之马般的塔里木河,建渠道、修水库、开荒原,在塔河两岸建设了现代化的机械化农场。
在三管处,为了进一步提高粮棉产量,我在机械操作上搞了近20项革新。
春麦地春保,也减少了盐碱面积。冬灌中,我提出了小麦小畦灌溉和小麦高畦套小畦灌溉的方案,节约了水。
玉米耕作改革中,我提出了条播横向中耕和方型窝播横向中耕的方法,节约了人工定苗的劳力。
棉花生长管理中,我提出苗前粑促进早出苗、开沟以拖斗追肥带中耕一次性作业减少机力和土地板结的新方法,等等,均有所奏效。
我看见平地打埂花费力气,就改制出机械平土器,代替人力平地,并发明平畦打埂一次过的办法,减轻了职工劳动强度,大大提高了工效,受到广大农工的欢迎和好评。
通过普及以上革新措施,第二年,三管处增产粮食约600万斤。
1966年,我调六团任农业副团长。这个团前三年棉花年年赔本。我去后,要求棉花播下后,各排各班每人分片管理、责任到人,第二年,棉花花就增产3万元。
在农一师团场期间,我从没吃过中灶,一直在大食堂吃饭。每天下地,中午也不回家吃饭。
夏收期间,一个月不回家,一直跟着康拜因转在田间。
当然,我的脾气不好,特别是看到那些不按规章制度操作的机务人员,就要骂人。
有一次,我看见一个小伙子高速开着拖拉机在坎坷不平的土路上颠簸,就把那小伙子熊了一顿,说:“如果你浑身的骨头关节都松了架,还能吃饭穿衣活动吗?”
我不让他开走拖拉机,要他回去检修好了才使用。
还有一个六团的四川小伙子,播种总是弯弯曲曲,我火了,厉声训斥他:“这样播下去,以后中耕施肥会伤苗的,你知道吗?”
那小伙子不服气。我马上叫他下来,自己爬上驾驶室,300亩的条田,我一根根直线似地播过去,那小伙最后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副团长,你人厉害,但确实有真本事。”
在塔里木的军垦农场,我曾默默经受过十年动乱的痛苦,但始终不能忘记的,是那些为改变荒原、开拓绿洲与广大军垦战士劳动、生活的日日夜夜。
文/高人杰
来源:修为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