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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终于追完了之前写过的《老有意思旅行社》:东亚父母的爱,是脱不掉的湿棉袄?这档综艺给出了满分答案,没想到这档我最初不怎么看好的节目会一次又一次地打动我。
过去我评价一档综艺好不好看的维度,可能是设计精巧、立意深刻等显性条件。
可对老旅,我却希望这节目“能不能一直办到我老?”
不说教的“爱的教育”
最后一期的告别音乐会,我其实已经预料到节目组肯定要煽情告别,来个大的。
可是没有。
如果说参加节目的艺人们的“真心”算大的话,那确实有。
房猫在最后,给失去老伴的镰刀哥,准备了老伴陪着他一路旅行打卡的照片,有两人在边境线前紧靠的,在红塔前手搭手的……
当然这些照片都是P的
感动到眼眶泛红的镰刀哥,只会在每张照片翻转过来后,重复一声“谢谢”。
只有了解到镰刀哥的前情提要,才会明白这个片段动人在哪。
来参加节目的镰刀哥,本来的心愿是想要替老伴完成一次旅行,他在节目里表现乐观,声音洪亮,只有在人生拍卖会那一期被问到有复活卡会做什么时,不假思索地说出要复活老伴。
那是他在节目里最大方示爱的时刻,也成为旅行社大家默契地要为他准备和老伴合照的开端。
很难想象,这档节目竟然把这种温暖和感动真的延续了整整10期,而且丝毫没有折扣。
为80岁奶奶圆梦的篮球赛,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从拉拉队到赛场,再到比赛环节,居然真的让奶奶打起来了。
少年时是篮球队一员的奶奶,也是没想到自己80岁时,还能在球场上再来一次,这是真的重温“少年时”。
但如果只是替老人们圆梦,只是圆满,治愈之余也失去了不少咂摸的余味。
旅行社的大家妙就妙在,是真的抛弃了很多综艺设计,真的以人为本地去安排一些环节。
像情绪课堂,就是让我特别印象深刻的一环。
不只是年轻人会因为工作压力大,生活节奏快存在各种情绪问题。老年人们随着健康的每况愈下,远离生产感受不到社会价值,缺失陪伴等等现实因素,他们也是情绪病的主力大军。
不少人也是在这里,才发现爸妈那些脾气不好、反复无常,可能只是陷入了抑郁的情绪。
吴克群就说自己的妈妈以前有抑郁躁郁的情绪问题,那时不太懂的他希望妈妈去看医生,去治疗。
却遭遇妈妈“你觉得我是神经病吗”的质问,最后不了了之。
长辈的抗拒很多时候只是不懂,她们原有的观念无法接受自己可能得了“情绪病”这样的事,但不代表她们不想要解决。
在情绪课堂的最后,绑着娃娃的大树,成为了老人们宣泄情绪的窗口。
对出轨老公的怨恨与相伴一生的感激,没见到父亲最后一面的遗憾,对子女管教严苛的后悔,那些日常无法说出口的话,自己夜里翻来覆去咀嚼的情绪,终于在这里得以倾诉。
很难得,居然真的能在综艺里看到这一幕。或者说,居然真的有综艺能把“爱的教育”拍出来。
夫妻之间,子女之间、乃至朋友之间的情感反应都有,张韶涵就在这个节目里聊起了她和吴克群的友谊起源。
两个人之前一起参加过一个歌手竞赛类的节目,在这档节目里,有一期张韶涵遇到了评委的不公指责,当时她手足无措在台上流泪,是吴克群站出来,怼了那个评委保护她。
这样保护她、讲义气的举动给她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也是从这之后,两个人才从泛泛之交变成多年好朋友。
因为对她来说,朋友之间的义气才是最重要的。
正是这些散落在旅行中的细碎时刻,老人们与艺人之间的彼此交心,不以drama为节目效果,反而呈现出了各类关系的真实样子。
也让我看到,原来好的关系好的爱,应该是什么样子。
隐形的灵魂人物
说实话,完整看完这十期节目,我真的有点佩服吴克群了。
他其实真的是一个很适合做内容的人,人生前几十年身为创作歌手,细腻敏感善于洞察是他的特质,也内化成了他能力的一部分。
所以母亲去世这样的重大挫折,对旁人都是伤痛,他却会在伤痛之外,敏锐地察觉像他母亲这样没能和子女一起旅行的老人还有很多,所以筹划出了这样一档立意的节目。
而且只要追了节目,就会发现,他是那个最能观察和感受到老人们情绪的人,所以很多时候,往往是他的主动一问,带出了剧本也写不出来的场面。
像镰刀哥的情绪高点,就发生在拍卖复活卡的时候。
当时,吴克群、镰刀哥,和失去老公和儿子的肖姐,三个人共同竞拍这张复活卡,每个人心中都有想要复活的人选。
最后是肖姐拍下了这张卡。
但吴克群却注意到了主动放弃的镰刀哥,将话头递给了他,问他为了这张复活卡可以放弃什么,镰刀哥说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
接着追问镰刀哥复活了老伴想干什么,思考了一下的镰刀哥,给出了谁也没想到的回答“想她骂我两句”。
寥寥几个字,反而因为情感的真实,将这个场面推向了情绪高潮,从内容角度看,这真的是无法复制的场面。
同时,吴克群身上还少有的,没有艺人的骄傲与自大。
年轻时他身上的叛逆都被生活与经历打磨的圆润,他在节目里会大方地承认,自己几年之前拍摄的那部《为你写诗》的电影并不好,成绩也很糟糕。
和那些电影票房不好就怪观众没有审美能力的创作者比起来,一个能在节目里自省的人,要显得顺眼的多。
一个内容创作者的自省是很重要的,会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才不会陷入“我就是好”的创作执拗。
从这个视角来看节目的设置,会发现吴克群把节目里所有的高光都给了素人嘉宾们。
环节上从来不争先,给老人们的圆梦总是让出最核心的位置,Talk环节也是,注意到谁话少,会及时把话头带过去。
某种意义上,我觉得他就是这档节目隐形的灵魂人物,因为他的存在,给这些素人嘉宾们提供了足够的安全感。
一个最简单的小例子,第二批旅行团里有一位得了阿兹海默症的老爷爷胡忠华。
因为外孙的脸上也有一颗痣,所以他总是错把吴克群认成自己的孙子,这种错认一天甚至就能发生快二十次。
吴克群从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发现爷爷望着他,就会心有灵犀地问他,是不是在看自己的痣。
这种贴心的、温柔的细致照料,才让这些老人们敢在节目里展现真实的自己。
做一档完整的节目并不容易,从策划到参与再到落地,镜头前的好内容离不开镜头之外的努力,而一档节目的灵魂人物,某种程度上也决定着一档节目的风格。
因为是温柔版的吴克群,这档节目才保持这种治愈的风格直到最后。
吴克群的“心锚”
还记得最后一期的音乐会,最后一个节目是吴克群和所有人合唱了他的代表作《为你写诗》。
在唱这首歌之前,他说这歌过去是首小情歌,但他现在发现,为自己写诗,才是使时间静止的方式,这段话很触动我。
从“为你”到“为自己”,吴克群看世界的方式明显发生变化了,他给自己种下了一个新的“心锚”——渡人即渡己。
这样的变化,让我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台剧,剧里的男主能够看到别人的执念化形,他在帮助别人清理执念的过程中,也会逐步找回自己的记忆。
这样一个非常奇幻剧的设定,却和吴克群现在在做的事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用了快两年的时间,才促成了这档节目的产生。
最开始的进展并不顺利,因为吴克群坚持节目的主线就是他带着一群素人老人去旅行,在最开始的企划案里,这个设定难免偏向公益节目范畴,策划也相对沉闷不够有趣。
后续改良往综艺的方向靠,却在嘉宾选择上又产生了分歧,为了让节目更有看点和冲突,一度要放弃素人选择更drama的人参与。
就在这种两难的方案间一点点推进,最后才出现了《老有意思旅行社》现在的样子,保持了带素人旅行的初衷,放弃了drama,选择拥抱更真实的情绪。
吴克群在节目里,不仅是实现了来参加节目的老人们的心愿,也通过这样的方式,给看节目的观众输送爱的情绪和力量。
而在节目之外,也能看到吴克群更多的变化,他自己亲身策划并参与了流浪狗狗的救助计划。
这件事的最初起源,是在他的城市探寻的vlog里,在哈尔滨那一期,他遇到了一位做流浪狗救助的刘丽姐,离开哈尔滨之后,他还一直牵挂着这件事。
就在最近,他带着自己的团队再次回到哈尔滨,为刘丽姐的救助站筹划了一个线下的领养活动,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帮狗狗们找到新家。
这场领养活动的直播打赏,最后也被他换成了救助站需要的食物送过去。
亲自筹划活动,其实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大部分艺人都不会选择这样自讨苦吃的事,帮忙宣传、给予一定捐款就已经能算做好事了。
从坚持做题材上就不具备流量的综艺,再到这样的小动物救助,吴克群是真的发自真心的在坚持自己觉得对的事情,他是在帮助别人,可某种程度上他也是在帮助自己。
这就是他的心锚,那个当初的叛逆少年,反而重新找到了和世界、和他人的连接方式。
E姐结语
人都是会老的,老去是我们人生进程的下一站。
所以我在《老有意思旅行社》里看到这些老人们的欢笑与痛苦,听到他们或聪慧或执拗的发言,总是感慨良多。原来老了很多事情就变得不再重要,原来老了很多情绪也会变得更加敏感,原来衰老是一件让人既强大又脆弱的事情。
好的综艺有时候也像一面镜子,照见普罗大众,也照见自己。
至少我看完节目,会想还好来得及,那些嘉宾们的遗憾,我还有机会去避免它。
我想,这也是吴克群如此坚持要做这档节目的原因,他不想自己与母亲之间的遗憾被更多人感受,希望大家都能珍惜此刻的拥有。
一个艺人,跨界做综艺做成这样,真的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他把自己完全融进节目里,而不是变成自己的个人秀,真诚才是节目的底色。
希望这样的节目还能有第二季,也希望如吴克群这样真诚做内容的艺人,再多一些。
今天的深夜话题是:
你怎么看吴克群的这种心态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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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高能E蓓子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