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看，这个月咱们水电费又超了50块。”李明拿着手机对着妻子张婷说道。
“你看，这个月咱们水电费又超了50块。”李明拿着手机对着妻子张婷说道。
“按咱们的约定，你得多交25块。”张婷抬起头，看着丈夫认真计算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明哥，就25块钱，用得着这么精确吗？”她轻声问道。
李明摇摇头：“咱们结婚前就说好了，AA制就是AA制，不能因为钱少就破例。”
两个月后，当李明的父母搬进他们的小家时，张婷发现丈夫给父母买8000元按摩椅眼都不眨，她开始重新思考这段婚姻的意义。
01
李明把手机屏幕转向张婷。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记账软件，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开支。
“你看，本月截止到今天，咱们共同开支是3200元。房租1800，水电300，买菜800，外出吃饭300。”李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按AA制，你需要支付1600元。”
张婷放下手中的杯子。她刚下班回家，还没来得及换掉高跟鞋。
“我知道了。”她说着，拿出手机准备转账。
“等等。”李明又翻到另一页。“还有个问题。你昨天买的那瓶洗发水，68元。这是你个人用品，应该你自己承担。”
张婷的手停在半空中。“那瓶洗发水是家庭装的，咱们两个人都在用。”
“我用的是另一瓶，男士专用的。”李明指了指浴室的方向。“你可以去看看，两瓶洗发水摆在那里，泾渭分明。”
张婷走进浴室。果然，洗手台上摆着两瓶不同品牌的洗发水。她的那瓶已经用了一小半。
“明哥，你说咱们结婚都半年了，还要这样分得这么清楚吗？”张婷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李明合上手机，认真地看着妻子。“婷婷，你忘了吗？咱们恋爱的时候就商量好了，结婚后实行AA制。这样对咱们两个人都公平。”
“我当时是同意了。”张婷脱掉高跟鞋，揉了揉脚踝。“但我以为结婚后，咱们会……”
“会什么？”
“会更像一家人一些。”
李明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AA制不影响咱们的感情，反而能让咱们的关系更健康。”
张婷没有说话。她看着李明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正在准备晚饭，动作麻利而有条理。
“对了，今天买菜花了85元。”李明的声音从厨房传来。“42.5元记在你账上。”
“我今天加班到9点，没时间买菜。”张婷说。
“我知道。我下班路过菜市场，顺便买的。”李明探出头来。“但按咱们的规则，买菜费用还是要平摊。”
张婷拿起手机，打开转账页面。她输入了1642.5元，备注写着“本月生活费+洗发水”。我今天加班到9点，没时间买菜。”张婷说。
张婷拿起手机，打开转账页面。她输入了1642.5元，备注写着“本月生活费+洗发水”。
“转过去了。”她说。
“收到了。”李明的手机响了一声。“谢谢老婆。”
这样的对话在他们的婚姻生活中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李明的记账软件里有各种分类：食物、日用品、交通、娱乐、个人物品。每一笔支出都被准确记录，每一分钱都要清楚分配。
周末的时候，两人去商场购物。张婷看中了一件连衣裙，价格是480元。
“这件挺好看的。”李明看了看标签。“但是480元超出了你这个月的服装预算。”
“我的服装预算？”张婷有些惊讶。
“咱们不是约定好了吗？每人每月个人消费不超过800元。你这个月已经买了一双鞋子330元，现在再买这件裙子就超了。”
张婷低头看了看脚上的新鞋。那是她上周买的，确实花了330元。
“那我下个月再买。”她放下了裙子。
“或者你可以用下个月的预算提前消费。”李明建议道。“我可以先帮你垫付，下个月你再还我。”
张婷摇了摇头。“算了，我不买了。”
他们离开服装区，去了家电区。李明在一台洗衣机前停下了脚步。
“咱们家的洗衣机用了三年了，该换一台新的。”他说。
“换就换呗。”张婷随口说道。
“这台不错，1800元。”李明仔细研究着洗衣机的参数。“按AA制，你出900。”
张婷计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900元有点多，我这个月刚交了房租，手头有点紧。”
“没关系，我可以先全款买下来，你分三个月还我，每月300元。”
“好吧。”张婷点点头。
李明当场刷卡买下了洗衣机，然后在手机上记录：“洗衣机1800元，张婷欠款900元，分三期还清。”
晚上回到家，张婷坐在床边，看着李明在手机上更新账目。
“明哥，你累不累？”她问。
“什么累不累？”
“每天记这些账，计算这些钱。”
李明抬起头。“不累啊。我从小就习惯了记账，这样能清楚地知道钱都花在哪里。”
“那你从小家里就这样吗？”
“对。我爸妈都是工人，收入不高。我妈每天都要记账，一分钱都不能浪费。”李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我上大学的学费都是我妈一分钱一分钱攒出来的。”
张婷点了点头。她理解李明的习惯来源于家庭环境，但她还是觉得夫妻之间不应该分得这么清楚。
“我爸妈那时候虽然穷，但从来不分彼此。”张婷说道。“我妈生病住院，我爸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从来不算账。”
“那是因为他们那一代人观念不同。”李明说。“现在的年轻人更独立，AA制是趋势。”
张婷不再说话。她走进浴室准备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有时候会想，这样的婚姻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李明的记账软件里，每个月都有详细的收支报表。
他的月薪1.5万元，扣除各种保险和税收，到手大概1.2万。
张婷的月薪1万元，到手8000多。
按照AA制，两人的共同开支平分，剩下的钱各自支配。
“咱们每个月共同开支大概4000元。”李明经常这样分析。“我出2000，你出2000。我剩下1万，你剩下6000。这样很公平。”
从数字上看，确实很公平。但张婷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02
三月的一个周末，李明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明明，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想去城里和你们住一段时间。”电话里传来李母有些疲惫的声音。
李明立即坐直了身体。“妈，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爸的腰又犯了，走路都困难。我的血糖也有点高，需要经常检查。”
“那你们赶紧过来！”李明毫不犹豫地说。“我马上订票，明天就去接你们。”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坐车过来就行。”李母说。“就是想问问，会不会打扰你们小两口？”
“怎么会打扰呢？你们是我爸妈，照顾你们是我应该做的。”
挂掉电话后，李明转身对张婷说：“我爸妈要过来住一段时间。我爸腰椎有问题，我妈血糖高，需要更好的医疗条件。”
张婷正在折叠刚洗好的衣服。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住多长时间？”她问。
“不确定。得看我爸妈的身体情况。”李明起身去书房。“我得把书房收拾一下，让给爸妈住。”
“那你的电脑和工作资料怎么办？”
“搬到客厅就行。反正我在家办公的时间不多。”
李明开始收拾书房。他把书桌搬到客厅角落，将书架靠墙放好。张婷看着忙碌的丈夫，心情有些复杂。
两天后，李明的父母到了。
李父是个60岁的瘦高男人，走路时明显有些吃力。
李母看起来精神不错，但说话时偶尔会显出疲态。
“婷婷，让你们受累了。”李母握着张婷的手说道。
“阿姨，您别这么说。这是应该的。”张婷微笑着回答。
李明帮父母整理行李。他们带了两个大箱子和几个包裹。
“妈，你们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李明有些惊讶。
“都是些舍不得扔的东西。”李母打开一个包裹。
“这是我做的咸菜，你从小就爱吃。这是你爸的药，这是我的血糖仪……”
张婷在厨房准备晚饭。原本两人份的饭菜现在要做四人份。她打开冰箱，发现菜不够了。
“明哥，我去楼下买点菜。”她对客厅里的李明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李明起身。
“不用，你陪爸妈聊天。我去就行。”
张婷下楼到小区门口的菜市场。
买了些青菜、豆腐，还有老人家爱吃的软烂食物。
结账时，她看了看小票：78元。
回到家里，她发现李明正在和父母讨论医院的事情。
“爸，明天我陪你去骨科看看。妈，你也去内科检查一下血糖。”李明说道。
“不用花那么多钱。”李父摆摆手。“我这腰椎老毛病了，看了也是白看。”
“怎么能这么说呢？”李明的语气有些急。“身体是最重要的，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
晚饭时，一家四口围坐在餐桌旁。李母夹了一口青菜。
“婷婷做菜真好吃。”她夸赞道。
“谢谢妈。”张婷笑着回答。
“以后我来做饭吧。”李母说。“我起得早，正好给你们做早饭。”
“妈，您好好休息就行。”李明说。“婷婷工作也累，做饭的事情咱们轮流来。”
“那怎么行？我住在你们家，总得做点什么。”
饭后，李明和父亲在客厅看电视。李父把音量调得很大，说是耳朵有些背了。李母在厨房和张婷一起洗碗。
“婷婷，你和明明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要孩子？”李母一边洗碗一边问道。
张婷的手停了一下。“我们还想再等等，工作都比较忙。”
“女人不能要孩子要得太晚。过了30岁，身体就不如以前了。”
“我知道，妈。”
“你们小两口商量商量，趁着我和你爸在这里，正好可以帮忙带孩子。”
张婷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夜里，张婷和李明躺在床上。隔壁房间传来李父看电视的声音，还有李母轻微的咳嗽声。
“明哥，明天你带爸妈去医院，我去上班。”张婷轻声说道。
“好。我请个假。”李明转过身。“婷婷，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理解我，支持我照顾爸妈。”
张婷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她知道孝顺父母是对的，但她也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们的生活将完全不同了。
李明请假陪父母去医院。张婷正常上班。
下班回家时，她发现客厅里多了很多东西：一台血压计，几盒药品，还有一些保健品。
“检查结果怎么样？”她问道。
“爸的腰椎确实有问题，需要做理疗。妈的血糖偏高，要按时吃药。”李明说着，拿出一张药费单据。“今天花了800多。”
张婷看了看单据。上面有各种检查费、药费，总计856元。
“这些钱……”她开口想问什么。
“我出的。”李明打断了她的话。“爸妈的医疗费用当然是我来承担。”
晚饭时，李母早早就把饭菜准备好了。她做了四个菜，比平时丰盛很多。
“妈，您做这么多菜，太累了。”张婷说道。
“不累不累。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李母盛饭给大家。“以后我天天给你们做饭。”
“那太好了。”李明高兴地说。“妈做的饭最香了。”
张婷也笑着附和，但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以前她和李明会一起去菜市场，一起做饭，一起洗碗。
虽然每次都要算账，但至少是两个人一起生活。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
饭后，李明拿出手机开始记账。张婷注意到，他记录的方式有了变化。
“今天买菜30元，我爸妈的医药费856元。”他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输入。“买菜的钱还是咱们平摊，医药费我自己承担。”
“明哥，咱们家现在四个人吃饭，买菜钱是不是应该重新算一下？”张婷提出了疑问。
李明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
“你说得对。现在四个人，但我爸妈是我的责任，所以医疗费、营养品这些我全出。至于日常开支……”他停顿了一下。“咱们还是按原来的方式，平摊。”
张婷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她一时间说不出哪里不对。
03
李明的父母住下来后，家里的开支明显增加了。每天的买菜钱从原来的20-30元增加到50-60元，水电费也比以前多了近一半。
“这个月的电费275元，比上个月多了80元。”李明看着账单对张婷说。“按AA制，你出137.5元。”
张婷正在化妆准备上班。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明哥，现在家里四个人，用电当然比以前多。这80元不应该我来承担一半吧？”
李明皱了皱眉。“但咱们约定的是所有生活费用平摊。电费属于生活费用。”
“可是多出来的电费是因为爸妈……”
“婷婷。”李明打断了她的话。“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嫌弃我爸妈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婷赶紧解释。“我只是觉得，既然你说爸妈的开支由你承担，那么多出来的生活费也应该算在这里面。”
李明沉默了一会儿。他看了看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父母，又看了看妻子。
“这样吧，以后咱们家的基础生活费用还是平摊，但我会给你减免一些。多出来的部分我多承担一点。”
“多承担多少？”
“我出60%，你出40%。”
张婷算了算，电费她需要出110元，比以前多了近40元。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账给了李明。
这样的计算几乎每天都在进行。李明给父母买了各种保健品：钙片、维生素、蛋白粉，每样都是几百元。他给母亲买了血糖仪试纸，给父亲买了护腰带。
“这个护腰带580元，挺贵的。”张婷看着包装盒说道。
“爸的腰椎不好，必须用好一点的。”李明拆开包装。“钱不是问题。”
同一天，张婷想买一套护肤品，价格是350元。
“350元？”李明看了看价格。“你上个月已经买过一次护肤品了。”
“上次买的是洗面奶，这次买的是精华和面霜。”张婷解释道。
“但都属于护肤品类别。按咱们的预算，每月护肤品支出不应该超过200元。”
张婷看着李明认真的表情，又看了看客厅里的父母。李母正在用新买的血糖仪测血糖，李父坐在沙发上试用护腰带。
“我用自己的钱买。”她说。
“那就超出个人预算了。”
“超就超吧。”张婷有些生气。“我用自己赚的钱买护肤品，总可以吧？”
李明看出妻子情绪不对。“婷婷，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大？”
张婷摇摇头，没有回答。她去了卧室，关上了门。
类似的情况越来越多。李明对父母的花费从不计较，给他们买营养品、新衣服、舒适的鞋子，总是挑最好的。但对张婷，他依然保持着严格的预算控制。
一个周末，李明提出要给父母买一台按摩椅。
“我在网上看了，这款按摩椅评价很好，对腰椎和颈椎都有帮助。”他把手机递给张婷看。
张婷看了看价格：7800有必要买这么贵的吗？”她问道。
“爸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这台按摩椅能缓解他们的疼痛，7800元很值得。”
“咱们家放得下吗？”
李明指了指客厅的一个角落。“放那里正好。反正咱们也不怎么用那个位置。”
张婷没有反对。她知道孝顺父母是对的，7800元对李明来说也不算太大负担。
按摩椅送到的那天，李父坐上去试了试，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个椅子真舒服。”他对李明说。“明明，你太孝顺了。”
李母也试用了一下。“这得花不少钱吧？”
“不贵，爸妈的健康最重要。”李明说。
看着父母开心的样子，张婷心里也为他们高兴。但当天晚上，她想起自己上次想买的那套护肤品，又想起李明严格的预算控制，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更让张婷不解的是，家里的日常开支依然要她承担一半，虽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老人的存在而增加的。
这样的计算让她觉得很累。她开始怀念以前简单的生活，虽然那时候也要算账，但至少规则很清楚。现在的规则变得复杂起来，她总觉得自己在为别人的父母买单。
一天晚上，李母和张婷在厨房洗碗时聊天。
“婷婷，你和明明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李母问道。
“没有啊，妈。”张婷有些惊讶。
“我看你们最近说话比较少，而且你好像不太开心。”
张婷停下手中的动作。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是因为钱的问题。
“可能是工作比较累吧。”她说。
“你们年轻人工作压力大，我理解。”李母拍了拍张婷的肩膀。“但夫妻之间要多沟通，有什么事情要说出来。”
“我知道，妈。”
“还有一件事。”李母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你们结婚这么久了，是不是该考虑要孩子了？”
张婷的手又停了一下。“我们还在考虑。”
“女人要孩子不能拖太久。而且有了孩子，你们的感情会更好。”
“嗯。”张婷点点头，但心里想的是，连现在的生活都这么复杂，如果有了孩子，又该怎么算账呢？
夜里躺在床上，张婷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
李父的呼噜声很响，李母偶尔会轻咳几声。
这些声音提醒着她，现在的家里已经不再是两个人的世界。
她想起刚结婚时的生活。那时候虽然也要算账，但至少两个人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他们会一起看电影，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讨论未来的计划。
现在的生活变得很不一样。李明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照顾父母上，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而那些复杂的账目计算，让张婷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外人，为这个家庭的开支承担义务，却没有享受到相应的温暖。
最让她困惑的是，李明对父母花钱时的慷慨，和对她花钱时的计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04
五月的一个周五晚上，张婷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她用钥匙开门时，发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推开门，她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这个女人大概五十来岁，穿着得体，正和李明的父母热烈地聊着天。
李明坐在一旁，神色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婷婷回来了。”李明站起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王阿姨，我爸妈的老朋友。”
王阿姨也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张婷。她的目光让张婷感到不舒服，就像在评估什么商品一样。
“这就是明明的爱人吧？”王阿姨笑着说道。“长得挺清秀的。”
“王阿姨好。”张婷礼貌地打招呼。
“婷婷，你快过来坐。”李母招呼道。“王阿姨专门从老家过来看我们。”
张婷走过去坐下。她注意到茶几上摆着很多零食和水果，显然是为了招待这位王阿姨特意准备的。
“婷婷是做什么工作的？”王阿姨问道。
“银行职员。”张婷回答。
“银行工作不错，稳定。”王阿姨点点头。“就是工作时间比较长，像今天这样回来这么晚，明明一个人在家也怪无聊的。”
李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张婷。
“我们银行最近业务比较忙。”张婷解释道。
“年轻人工作忙是好事。”王阿姨说。“不过也要注意身体，还要多陪陪家人。”
李母接过话题：“王阿姨，你女儿现在工作怎么样？”
“小慧啊，在一家外企做财务主管，收入挺不错的。而且她特别孝顺，每个月都给我们钱。”王阿姨的语气里带着自豪。“最重要的是，她很顾家，从来不加班到这么晚。”
张婷感觉这话是在暗示什么。她看了看李明，发现他正在低头看手机。
“小慧今年多大了？”李父问道。
“25岁，正是好年纪。长得也漂亮，性格温柔。”王阿姨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我给你们看看她的照片。”
她把手机递给李明的父母。李母接过手机，李父也凑过去看。
“确实是个漂亮的姑娘。”李母夸赞道。
“而且小慧特别会做饭，什么菜都会做。她说结婚后一定要亲自下厨，让婆婆享福。”王阿姨继续说道。
张婷听着这些话，心里越来越不舒服。她感觉王阿姨是在故意夸赞她的女儿，同时暗示自己的不足。
“王阿姨的女儿确实很优秀。”李明终于开口了。“不过我们……”
“明明啊，你们年轻人考虑问题要全面一些。”王阿姨打断了李明的话。“选择伴侣不光要看外表，更要看人品和家庭观念。”
晚饭时间到了。李母张罗着准备饭菜，王阿姨主动帮忙。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动作熟练，不时和李母交流做菜的心得。
“阿姨，您真是太客气了。”张婷也想去厨房帮忙。
“没事没事，你工作一天累了，休息一下。”王阿姨摆摆手。“我来就行。”
吃饭的时候，王阿姨不断夸赞李明的父母。
“叔叔阿姨把明明教育得真好，这么孝顺，这么有出息。”她说。“现在的年轻人能像明明这样的不多了。”
“明明从小就听话。”李母很高兴。“我们也为他骄傲。”
“有这样的儿子，真是福气。”王阿姨看了看张婷。“婷婷也很幸运，能嫁给这么好的男人。”
张婷勉强笑了笑。她觉得这顿饭吃得很不自在，总感觉王阿姨的每句话都有深层含义。
饭后，王阿姨提出要告辞。
“这么晚了，要不你在我们家住一晚？”李母挽留道。
“不了不了，我已经订了酒店。”王阿姨收拾着自己的包。“明天还有事要办。”
李明送王阿姨到楼下打车。张婷在厨房洗碗，但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门外的动静上。
大概二十分钟后，李明回来了。
“王阿姨走了？”李母问道。
“嗯，上车了。”李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王阿姨人真好，特意从老家过来看我们。”李母说。“她女儿也很不错。”
李明没有接话。他走进卧室，张婷跟了进去。
“明哥，王阿姨是专门来给你介绍对象的吗？”张婷直接问道。
李明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你想多了。她就是来看望我爸妈的老朋友。”
“那她为什么一直夸她女儿，还让你们看照片？”
“可能……可能就是随便聊聊。”李明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张婷看着丈夫的表情，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王阿姨绝对不是偶然来访，她是带着目的来的。
当天夜里，张婷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她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李明的父母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她竖起耳朵仔细听，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词语：“合适”、“门当户对”、“重新考虑”……
这些词语让张婷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开始意识到，今晚的这场会面可能会改变很多事情。
王阿姨走后的几天里，家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李明的父母经常在客厅里小声讨论着什么，一看到张婷就会停止谈话。
李明也变得沉默寡言。
以前他每天都会和张婷分享工作中的事情，现在他总是埋头看手机，或者找借口出门。
05
周三晚上，张婷下班回家时听到李母在厨房里打电话。
“对，就是那个姑娘，我觉得挺好的。家庭条件也不错，人也懂事。”李母的声音传出来。“关键是她愿意和我们一起住，这一点很重要。”
张婷停下了脚步。她确定李母说的是王阿姨的女儿。
“现在的年轻人都太独立了，不懂得照顾老人。”李母继续说道。“上次她还提出让我们单独租房子住，这像话吗？”
张婷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一次谈话。
那时候她确实建议过，可以给老人租一个离他们不远的小房子，这样既能照顾到老人，又能给年轻夫妻一些私人空间。当时李明坚决反对，说这样不孝顺。
“你说得对。”电话那头传来王阿姨的声音。“我家小慧就不一样，她说结婚后一定要和公婆住在一起，好好孝敬他们。”
李母笑了起来。“还是你教女儿教得好。”
“咱们找个时间，让小慧和明明见个面？”王阿姨提议道。
“这个……我得和明明商量商量。”李母的语气有些犹豫。
张婷悄悄走进卧室，关上了门。她的手在颤抖，心里涌起一阵愤怒和委屈。
当天晚上，李明回来得很晚。张婷已经躺在床上，但她没有睡着。
“婷婷，睡了吗？”李明轻声问道。
“没有。”张婷翻过身看着他。“你去哪了？”
“和同事聚餐。”李明开始脱衣服。“项目组庆祝一个项目完成。”
“聚餐到10点？”
“是啊，大家都挺高兴的。”李明的回答听起来有些不自然。
张婷没有再问。她知道李明在撒谎，因为他根本没有酒味，而且神色紧张。
第二天是周四，张婷决定提前下班回家。她想看看家里到底在发生什么。
下午4点，她回到家。推开门，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年轻女孩。这个女孩大概25岁左右，长相清秀，正在和李明的父母聊天。
李明坐在一旁，看到张婷进门，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婷婷，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他站起身，有些慌乱。
张婷看了看那个女孩，又看了看李明。她已经猜到了这个女孩的身份。
“这位是……？”她问道。
“我是小慧，王阿姨的女儿。”女孩站起来，大方地自我介绍。“上次妈妈来的时候提到过我。”
“你好。”张婷礼貌地点点头。
李母有些尴尬地说：“小慧今天正好在这边办事，就过来看看我们。”
“是的，正好路过。”小慧笑着说。“叔叔阿姨对我很好，就像对自己女儿一样。”
张婷在沙发上坐下。她发现茶几上摆着精美的点心和茶具，显然是为了招待这位“客人”特意准备的。
更重要的是，她注意到李明和小慧之间有一种微妙的默契，好像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小慧真是个好孩子。”李母夸赞道。“会做饭，会持家，还这么孝顺。”
“阿姨过奖了。”小慧谦虚地说。“我觉得孝敬长辈是应该的。我妈妈从小就教育我，结婚后一定要和公婆住在一起，好好照顾他们。”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痛了张婷。她想起了自己提出的分开住的建议，想起了李母电话里的抱怨。
“小慧的想法很对。”李父也开口了。“现在的年轻人太自私，只想着自己舒服，不考虑老人的感受。”
张婷感觉这话是在指责她。她看了看李明，发现他正在低头看手机，完全不参与对话。
“我觉得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也是正常的。”张婷终于开口了。“不一定非要住在一起才算孝顺。”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李明抬起头看了看张婷，眼神有些复杂。
“当然，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小慧打破了沉默。“我只是觉得，能和长辈住在一起是一种幸福。”
“小慧说得对。”李母立即附和道。“家人就应该住在一起，互相照顾。”
张婷不再说话。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外人，坐在自己的家里，听着别人讨论家庭观念。
晚饭时间，小慧主动提出要帮忙做饭。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和李母配合得很默契。
“小慧做的红烧肉真香。”李父品尝着菜肴。“比饭店做得还好。”
“谢谢叔叔夸奖。”小慧笑着说。“我从小就跟妈妈学做菜，最喜欢给家人做好吃的。”
张婷默默地吃着饭。她发现小慧做的菜确实很好吃，而且她对老人的喜好很了解，知道李父喜欢吃软烂的食物，知道李母不能吃太咸的菜。
这种了解程度，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晚饭后，小慧提出要告辞。
“这么晚了，要不你留下来住一晚？”李母挽留道。
“不了，阿姨。我在朋友那里有地方住。”小慧收拾着自己的包。“今天打扰您们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随时都可以来。”李父说道。“我们把你当自己女儿一样李明送小慧到楼下。张婷在阳台上看着他们，发现两人在楼下聊了很久才分别。
从他们的肢体语言看，这绝对不是第一次接触。
李明回来后，张婷直接质问他：“你和那个女孩见过几次了？”
李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别装了。你们今天的表现一点都不像陌生人。”张婷的语气很冷静。“她对咱们家的情况也太了解了。”
李明沉默了一会儿。“好吧，我承认，我们见过几次面。”
“几次？”
“三次。”李明坐在床边。“都是我爸妈安排的，我也没办法。”
“没办法？”张婷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完全可以拒绝。”
“我怎么拒绝？她们是我爸妈，我总不能让她们难堪。”
“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张婷质问道。“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见面，这算什么？”
“我没有背着你，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李明的语气有些无奈。“而且我们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就是聊聊天。”
“聊什么？聊你们的未来吗？”张婷的话像子弹一样射出来。
李明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06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李明的父母对张婷的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而李明夹在中间，显得非常为难。
周末的早上，张婷在厨房准备早餐时，偶然听到李母在客厅里打电话。
“小慧啊，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李母压低声音说道。“我和明明爸都觉得你很合适。”
“关键是明明的态度。”电话那头传来小慧的声音。“我觉得他还在犹豫。”
“男人嘛，都是这样，优柔寡断。”李母说道。“你放心，我们会慢慢说服他的。”
“那他现在的妻子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本来就不合适，迟早要分开的。”李母的语气很肯定。“你见过她，那个女人太独立了，一点都不顾家。而且她居然建议让我们老两口单独住，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儿媳妇？”
张婷的手颤抖起来。她没想到李母对她的看法这么差，更没想到他们已经在为李明的离婚做打算。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小慧的声音有些犹豫。“毕竟他们还没离婚。”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李母说道。“如果两个人不合适，早分开对大家都好。你这么优秀的女孩，配得上更好的男人。明明有稳定的工作，人也孝顺，最重要的是你们三观一致。”
张婷悄悄走回卧室，关上了门。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在自己的家里扮演着不受欢迎的角色。
当天下午，李明的父母外出买菜。张婷趁机检查了李明的手机。虽然她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她需要知道真相。
她找到了李明和小慧的聊天记录。记录显示，他们从一个月前就开始联系。
小慧：“明哥，今天和你聊天很开心。”
李明：“我也是。你很懂事，我爸妈很喜欢你。”
小慧：“叔叔阿姨人很好，和他们聊天感觉很亲切。”
李明：“他们确实很好。只是有时候我觉得很累。”
小慧：“怎么了？是工作压力大吗？”
李明：“不是工作的事情。是家庭的事情。有些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要照顾父母，总是计较这个计较那个。”
小慧：“我理解你的难处。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应该有人反对。”
李明：“是啊。有时候我觉得选择伴侣真的很重要，要找一个三观一致的人。”
张婷看着这些聊天记录，心如刀割。她没想到李明会这样评价她，把她描述成一个不理解他、不支持他的人。
更让她愤怒的是，李明居然在和别的女人讨论选择伴侣的问题。
她继续往下看，发现聊天记录越来越频繁，内容也越来越深入。
小慧：“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会全心全意地照顾叔叔阿姨，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父母。”
李明：“你真的这么想？”
小慧：“当然。我觉得能和长辈住在一起是一种幸福。而且我会做很多菜，保证让叔叔阿姨吃得开心。”
李明：“那太好了。我一直希望找一个能和我父母和睦相处的人。”
看到这里，张婷彻底明白了。李明不仅仅是在和小慧见面聊天，他们已经在讨论未来的生活了。
当天晚上，张婷等李明回家后，把手机递给了他。
“你看看这些聊天记录。”她的声音很平静，但眼中含着泪水。
李明看了看手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看我手机了？”
“是的，我看了。”张婷直视着他的眼睛。“现在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李明沉默了很久。最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承认，我和小慧确实在聊一些……一些关于未来的事情。”他说道。
“什么未来？是你们的未来，还是我们的未来？”
“婷婷，你听我解释。”李明试图拉住张婷的手，但被她躲开了。“我没有想要背叛你，只是……只是我爸妈一直在我耳边说，说你不适合我们这个家庭。”
“所以你就相信了？”
“不是相信，是……是我也开始怀疑我们是否真的合适。”李明的声音越来越小。“你想想，我们结婚这么久，矛盾越来越多。AA制的事情，我爸妈住进来的事情，你总是不高兴。”
“我不高兴是因为你的双重标准！”张婷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你对父母花钱眼都不眨，对我却斤斤计较。你让我承担家庭开支，却不让我享受家庭温暖。”我……”李明想要辩解，但不知道说什么。
“还有，我什么时候反对你照顾父母了？”张婷继续说道。“我只是建议给他们租个房子，让大家都有一些私人空间。这有什么错？”
“我爸妈觉得……”
“你爸妈觉得，你爸妈觉得！”张婷打断了他的话。“那我的感受呢？我在这个家里算什么？”
李明低下了头。他知道张婷说得对，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明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张婷擦掉眼泪，语气变得冷静。“你选择了一个更听话、更顺从的女人。”
李明抬起头看着妻子。在昏暗的灯光下，张婷的脸显得很憔悴。他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07
第二天，张婷没有去上班。她坐在床边，看着行李箱发呆。
“你要搬走？”李明站在门口问道。
“是的。”张婷没有抬头。“我回娘家住一段时间，让我们都冷静一下。”
“婷婷，我们可以再谈谈。”李明走进房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没有那么严重？”张婷终于抬起头看着他。“你和别的女人讨论未来，你的父母已经把我当成外人，这还不严重吗？”

李明沉默了。他知道事情确实很严重，严重到可能无法挽回。
“我需要时间想一想。”张婷继续收拾行李。“你也是。”
李明想要阻止她，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妻子把衣服一件一件放进行李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中午的时候，张婷的行李收拾完了。她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发现李明的父母坐在客厅里。
“婷婷，你这是要去哪里？”李母问道，但语气里没有关心，更像是一种形式上的询问。
“我回娘家住几天。”张婷简单地回答。
“哦。”李母点点头，没有挽留。
李父甚至没有抬头，依然在看电视。
李明送张婷到楼下。出租车已经在等候了。
“婷婷，你什么时候回来？”李明问道。
“我不知道。”张婷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也许很快，也许很久，也许……永远不回来。”
“不要这样说。”李明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
张婷看了看他，眼中没有愤怒，只有疲惫。
“明哥，你觉得我们还有挽回的余地吗？”她问道。“你的父母已经给你选好了新的妻子，你自己也在考虑这个选择。我还能做什么？”
李明想要说些什么，但张婷已经上了车。
出租车启动了，李明站在楼下看着车子渐渐远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孤独。
回到家里，李明的父母显得很轻松。
“终于清静了。”李母说道。“这段时间家里的气氛太压抑了。”
“是啊。”李父也附和道。“年轻人就是想得太多，简单一点多好。”
李明没有说话。他走进卧室，看着空荡荡的衣柜，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晚饭时，只有三个人坐在餐桌旁。
“明明，小王的女儿小慧真是个好孩子。”李母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还没想好。”李明敷衍地回答。
“有什么好想的？人家姑娘人好，家庭条件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懂事。”李父说道。“你们见了几次面，感觉不是挺好的吗？”
李明没有回答。他想起了和小慧的几次见面。
小慧确实很好，温柔、体贴、孝顺，她对他的父母也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而且小慧说了，如果你们结婚，她愿意和我们住在一起。”李母继续说道。“这一点多难得。现在的年轻女孩都太自私，只想着自己舒服。”
李明知道母亲说的是张婷。他想为张婷辩护，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李明过着单身汉的生活。他按时上班下班，回家后和父母一起吃饭，晚上一个人看电视或者玩手机。
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但他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以前张婷在家的时候，虽然经常因为钱的问题争吵，但至少家里有生气。她会和他分享工作中的趣事，会陪他看电影，会在他累的时候给他按摩肩膀。
现在家里虽然安静了，但这种安静让他感到不安。
一个星期后，小慧主动联系了李明。
“明哥，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她在微信里说道。
李明答应了。他们在一家环境优雅的餐厅见面。
“明哥，你最近看起来不太开心。”小慧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工作有点累。”李明随便找了个借口。
“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吗？”小慧试探性地问道。
李明点了点头。他知道小慧说的是什么。
“我听叔叔阿姨说，嫂子搬回娘家了。”小慧的语气很轻柔。“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李明苦笑道。“是根本性的分歧。”
“什么分歧？”李明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她觉得我对她不够好，对父母太好。她不理解我为什么要照顾父母，总是计较这个计较那个。”
“我觉得你做得对。”小慧说道。“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连这个都不能理解，那确实是根本性的分歧。”
李明看着小慧真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温暖。至少有人能理解他，支持他。
“小慧，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在一起，你真的愿意和我父母住在一起吗？”李明问道。
“当然愿意。”小慧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觉得能照顾长辈是一种幸福。而且叔叔阿姨人这么好，和他们住在一起一定很温馨。”
李明心里一动。他想象着和小慧一起生活的场景：她每天给父母做好吃的饭菜，陪他们聊天，照顾他们的起居。不会有计较，不会有争吵，一家人和和睦睦。
这样的生活，不正是他一直渴望的吗？
08
一个月后，李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主动联系了张婷。
“婷婷，我们见一面吧。有些事情需要谈清楚。”他在微信里说道。
张婷回复得很快：“好，什么时候？”
他们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这是他们经常来的地方，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张婷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李明到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点好了两杯咖啡。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李明坐下后说道。
“谢谢。”张婷淡淡地笑了笑。“你也是。”
两人都变了。张婷看起来更加独立和自信，眼中没有了以前的疲惫。李明虽然精神不错，但神色有些复杂。
“婷婷，我想我们应该正式谈谈我们的关系。”李明开门见山地说道。
“好。”张婷的语气很平静。“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我觉得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李明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一个月来，我想了很多。我们的价值观确实有很大分歧。”
张婷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确实不合适。”
李明有些惊讶。他以为张婷会争辩，会试图挽回，但她的反应如此平静。
“你……你也这么想？”他问道。
“是的。”张婷喝了一口咖啡。“这一个月我也想了很多。我发现我们对婚姻的理解完全不同。”
“什么意思？”
“你认为婚姻就是找一个人来帮你照顾父母，分担生活费用。而我认为婚姻是两个人的结合，是互相支持，互相理解。”张婷的语气依然很平静。“这样的分歧是无法调和的。”
李明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张婷说得对，但他不愿意承认。
“那我们……”他开口想说什么。
“我已经在办离婚手续了。”张婷打断了他的话。“律师说很快就能办完。”
李明震惊地看着她。“你……你已经开始办了？”
“是的。一个星期前就开始了。”张婷的语气里没有怨恨，只有解脱。“我想你应该也希望这样，不是吗？”
李明想要说不是，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他确实希望结束这段婚姻，和小慧开始新的生活。
“婷婷，我……”
“你不用解释什么。”张婷站起身。“我理解你的选择。小慧确实比我更适合你们家。”
“你知道小慧的事情？”
“我都知道。”张婷背起包。“你们的聊天记录我都看过了，记得吗？”
李明想起了那天晚上，想起了张婷看手机时的表情。
“明哥，我希望你和小慧能够幸福。”张婷转身要走。“也希望你能真正理解什么是爱。”
“什么意思？”李明站起来问道。
张婷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他。
“真正的爱不是找一个完全顺从你的人，而是找一个愿意和你一起成长的人。”她说道。“希望你能明白。”
说完，张婷走出了咖啡厅。李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三个月后，李明和张婷的离婚手续正式办完了。同一天，他收到了小慧的微信。
“明哥，恭喜你重获自由。”小慧发了一个笑脸表情。
李明看着这条消息，心情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谢谢。”他回复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公开我们的关系？”小慧问道。
李明想了想，打字道：“再等一段时间吧。我需要适应一下。”
实际上，这三个月来，李明一直在想张婷离开前说的那句话：真正的爱不是找一个完全顺从你的人。
他和小慧见过几次面，每次都很愉快。小慧确实很好，温柔、体贴、孝顺，对他的父母也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那种缺失感，就像一个人独自吃饭时的孤独，就像一个人看电影时的无聊。
晚上回到家，李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父母早早就睡了，整个房子显得很安静。
他想起了张婷还在家的时候。虽然她经常因为钱的问题和他争吵，但至少家里有生气。她会在他工作累的时候给他倒一杯水，会在他不开心的时候陪他聊天，会在周末和他一起去看电影。
现在这些都没有了。虽然不用再为AA制的事情争吵，但他也失去了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
李明拿起手机，翻到了张婷的微信。他想给她发条消息，但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他还是放下了手机。
夜已经很深了，李明还是坐在沙发上。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节目。
李明关掉电视，走进卧室。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东西，显得空荡荡的。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明天小慧会过来和父母一起包饺子，后天他们会去看电影，下个月小慧可能会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一切都很完美。
但为什么他感觉这么空虚呢？
来源：活泼铅笔0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