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太阳像一块烧红的铁锭,直端端砸在城市头顶。柏油路面被晒得发软,踩上去能黏住鞋底;公园里的树蔫头耷脑,叶片卷成细筒,仿佛被抽干了筋骨。
沈阳进入夏天不长时间,还没等入伏,热浪已如涨潮般漫过城市。(・∀・)☀️☀️☀️
太阳像一块烧红的铁锭,直端端砸在城市头顶。柏油路面被晒得发软,踩上去能黏住鞋底;公园里的树蔫头耷脑,叶片卷成细筒,仿佛被抽干了筋骨。
(结的辣椒。手机拍摄。)
我蹲在自家小院里,看那些花草——绣球花软塌塌地瘫着,像一团被揉皱又晒蔫的绸子;月季叶子焦黄蜷曲,边缘翻卷着,活脱脱是烤糊的烟叶;落新妇最是凄惨,几株已经彻底枯死,茎秆脆得一碰就断,成了这酷暑的祭品。
可就在这一片萎靡里,辣椒秧下结着能有我孙子小拳头大的青椒,表皮泛着青玉般的光泽;西红柿藤上挂着沉甸甸的果子,绿得发亮,像是要把暑气都凝成甜;新播种的樱桃萝卜苗更 是倔强,嫩叶支棱着往上窜,叶片上沾着细碎的阳光,仿佛在向老天爷亮嗓子:“晒吧,越晒我越壮!”
生命就是这样——越是遭罪的时候,越能看出谁是真狠角色。
这让我想起烧烤一条街的兴衰。从前这儿可热闹了,铁签子串着肉串在炭火上滋滋冒油,食客们光着膀子撸着串,啤酒瓶碰得叮当响,人声鼎沸得像永远不会散场。
可如今大半店铺都关了门,招牌褪成灰白色,玻璃蒙着层油垢,只剩下几家老店还亮着灯,门口排着队,仿佛这场“热浪淘汰赛”压根儿和他们没关系。
小区北门有家小吃铺,原先全指着工地工人吃饭。后来楼盖好了,路修通了,工人们都撤走了,街坊们都替老板娘捏把汗。可她偏不服输,把铺子重新拾掇利索,琢磨出几道拿手菜,硬是让街坊邻居成了这里的常客。那天我去吃饭,见她眼角堆着细密的笑纹,颠勺时手腕轻快得像跳舞:“人活着,总不能等死吧?天热有天热的活法,人少有人少的门道。”
家西边的邻居老李,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浇菜。他弓着腰,一瓢一瓢往菜地里泼水,水珠子砸在叶片上,腾起细小的凉雾。他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太阳毒,苗子嫩,可越是这样,越得给它降降温。三分靠种,七分靠管,人活一世,哪能事事顺溜。”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琢磨着这些事儿——
沈阳这突如其来的36度高温,像一场无声的考试。绣球、月季扛不住,卷了边、枯了叶;可辣椒、西红柿越晒越精神,青得透亮,壮得结实。人又何尝不是——有人被生活晒蔫了,缩在阴凉地里唉声叹气;有人像院里的菜苗,越晒越往地里扎根,越热越往高里长。
这世上最金贵的,从来不是没经历过风雨的娇花,而是在烈日酷暑下依然能扎根、能结果的生命。
天刚蒙蒙亮,我就听见窗外有鸟在叫。推门出去,细蒙蒙的雨丝,裹着凉意扑在脸上,菜园里的秧苗都支棱着叶子——蔫巴了的在缓劲儿,绿着的在舒展,半死不活的也挺直了腰杆,像是在齐声说:“晒吧,咱们挺过来了,接着长!”
我突然明白——
真正的英雄,不是从未被生活烫伤的人,而是被烫得直跳脚,哭完了还能抹把脸,继续往土里扎根的人。
太阳越毒,果子越甜!
这不是鸡汤,是天道!
来源:清幽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