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其实你还是在担心,对吗?你一直想问我,下次如果还有像要去刚果这样的任务,我是不是……还会选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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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AAE乱弹#
605.泰晤士河畔(中)
“学长,你就是这样!是谁说要坦诚的?现在就知道闷在心里!”
善美嘟嘟嘴,眼神有点责怪,语气虽轻却直直地敲进了他的心口,
“其实你还是在担心,对吗?你一直想问我,下次如果还有像要去刚果这样的任务,我是不是……还会选择去?”
她垂下眼,又抬起来,直视他,“你想问的,你想确认的,对吧?”
翔泽的喉结动了动,没有立刻回答,半晌,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目光紧紧地锁着她,眼神里有一种掩饰不住的脆弱。
“我的答案是,我不确定。”善美如实地说。她声音很稳,但翔泽听得出,那里面藏着的不只是思考后的冷静。
他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向下一沉。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但不知为何,在最初的那一丝失望掠过之后,涌上来的,却是一种苦涩的释然。
他知道,这才是他的善美。
她没有为了让他安心,就轻易许下一个她自己也无法确定的诺言。
她把最真实、最残酷的可能性,坦诚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份坦诚,比任何虚假的安慰都更珍贵,却也……更令人心痛。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她把话说完。
“学长,听我说——”
善美看着他沉郁的眼神,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声音放得更柔,像是在安抚他,也像是在剖析自己,
“这次去刚果,我想了很多,关于我自己,也关于……我们。”
“我承认,当看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时,看到那些无私奉献的志愿者时,我确实想过要留下。但后来我才慢慢明白,爱心和理想,不一定非要以抛下一切的方式来实现。”
“学长——”她顿了顿,凝视着他的眼睛,像是想让他完全看透自己的内心,
“在刚果,最让我震撼的,不是贫穷和苦难,而是在那样艰苦的环境里,人们依然保有的、最质朴的善良和互助。我才意识到,我能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或许不是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而是回到我的岗位上,用我的镜头和声音,把那份震撼与感动,传递给全世界的观众。”
“去唤醒更多人心底的善良,去影响那些有能力做出改变的人……这才是我,我们MBS,我们同为媒体人,最擅长、也最应该做的事,不是吗?”
“所以,当我作为一个媒体人,需要去做这样的工作,去那样的地方时,我能拒绝吗?不能。这才是我说‘不确定’的真正原因。”
这番话,像一双温柔而有力的手,轻轻托住了翔泽那颗一直悬在半空、无处安放的心。
所有关于“对立”和“取舍”的预设,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狭隘和可笑。
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剧烈的波动,反而是一种极度的安静,一种在经历了巨大的内心风暴后,终于找到坚实陆地的、彻底的平静与归属感。
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的问题,是她的“理想”与他的“担忧”之间的对立。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决心去在这场拉锯战中不断妥协,底线是不能涉及她的安危。
可她,却早已跳出了这个困局。
她没有选择,没有取舍, 她思考的,早已不是“去”或“不去”,而是“我们,该如何做得更好”。
她只是遵循着自己纯粹的本心——既要追求真相与善良,也要守护身边最爱的人。
当这两个愿望同样真诚、同样炙热时,一条全新的、能将一切完美融合的道路,便自然而然地,在她脚下延伸开来。
那不是一种“策略”,那是一种因爱而生的、最纯粹的“智慧”。
这一刻,他感受到的,不再仅仅是“幸福感”,而是一种近乎敬佩的、对爱人灵魂深度的巨大折服。
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胸口直冲上眼眶,他甚至不得不微微侧过头,借着看向远处河面的动作,来平复这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情绪。
善美从侧面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角,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她知道,他听懂了。
“学长,我说得很对,是吧!”
善美忽然把全身重量都靠进翔泽的怀抱,全心全意,自己一丝儿力气都不用——她知道他撑得住,轻嗅一下他的气息,满足地弯了弯嘴角,她继续说,
“学长,你想问的问题,我已经帮你问出来了,也回答了,现在轮到我提问了哦!”
“嗯——”翔泽感受到怀里那份全然的依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她更稳地揽在胸前,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抬起另一只手,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位未婚妻小姐的问题,看来不会不是轻松的话题。
“那我问了哦——”善美看着翔泽脸上复杂的神情变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问,
“学长,你有没有担心,我其实……没把你的感受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翔泽脸上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彻底凝固了。
他看着她,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问的,恰恰是他内心最深处,那个被他用无数个理由拼命压抑下去的,最真实的恐惧。
他怕的从来不是她不爱他,不是她不在乎他的感受。
他怕的是,在她的世界里,那份对真相的执着、对理想的追求,像一颗太过明亮的太阳,以至于他这份沉甸甸的、混杂着担忧与私心的爱,在光芒之下,会显得……无足轻重。
他怕的,是在某个关键时刻,他会成为那个……可以被暂时牺牲掉的选项。
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他只是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像个终于放弃了所有抵抗的孩子,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对不起。我想过。”
这句轻得像叹息的承认,却比任何深情的表白都更让善美心中激荡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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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熊本一家人1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