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90年代至2010年前后,中国经济以年均近10%的速度增长,七亿多人摆脱贫困,城市化率从26%跃升至近60%,这样的发展奇迹在人类经济史上绝无仅有。
记忆中的那个年代,街道上总是尘土飞扬。
不是衰败的征兆,而是建设的痕迹——塔吊在蓝天下划出优美的弧线,打桩机的声音如同时代的心跳,脚手架上的工人身影在夕阳中剪出勤劳的轮廓。
那是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黄金岁月,一个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非凡时代。
1990年代至2010年前后,中国经济以年均近10%的速度增长,七亿多人摆脱贫困,城市化率从26%跃升至近60%,这样的发展奇迹在人类经济史上绝无仅有。
数字背后,是一种难以复制的时代精神,一种全民向上的集体气质,一种改变命运的坚定信念。如今回望,那不仅是一段经济历程,更是一个民族心灵状态的鲜活标本。
那时的中国大地上,创业热潮如野火般蔓延。北京中关村的电子市场里,攒电脑的小贩可能成为明天的科技巨头;温州的小作坊里,工匠们正在打磨未来走向世界的商品;深圳的出租屋内,无数年轻人在简陋条件下编写着改变人们生活方式的代码。
马云在杭州公寓里创建阿里巴巴时只有18个伙伴,马化腾的腾讯一度因资金困难险些被出售,刘强东在中关村卖光盘时连柜台都是租来的。这些如今叱咤风云的企业家,当年无一不是白手起家的追梦者。
那个时代对创业者格外慷慨——市场空白处处可见,政策鼓励大胆尝试,失败不被视为耻辱而是可贵的经验。"下海"成为最时髦的词汇,它意味着挣脱铁饭碗的勇气,意味着对自我价值的追求,更意味着对未来的无限信心。在2000年至2010年间,中国日均新注册企业数量从500家激增至4000家,这种创业狂潮塑造了整整一代人的职业观念与人生选择。
普通人的命运齿轮也在那个时代飞速转动。安徽农村的年轻人可以到长三角的工厂打工,用数年积蓄回乡盖起令人艳羡的楼房;东北下岗工人南迁后可能成为某个领域的销售冠军;大学毕业生挤在北上广的合租房里,却坚信自己正站在通往成功的起点上。
我的叔叔便是这样一位时代典型——1995年他带着200元钱从农村到广东闯荡,从建筑小工做起,到承包工程,再到拥有自己的建材公司,二十年完成阶层跨越。
这样的故事在当时俯拾皆是,它们共同构成了中国经济奇迹最生动的注脚。世界银行数据显示,1990年至2015年间,中国中产阶级人口从几乎为零增长到超过3亿,这种规模的社会阶层流动堪称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平等化进程之一。
整个社会洋溢着一种罕见的乐观主义氛围。书店里最畅销的是成功学著作和企业家传记,电视里播放着励志电视剧,报纸上满是经济利好消息。
人们相信"知识改变命运",夜校和成人教育班人满为患;人们相信"爱拼才会赢",加班被视为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而非被迫的劳动剥削;人们相信下一代会比这一代过得更好,这种代际进步预期成为普遍的心理共识。
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这种集体自信达到巅峰——志愿者微笑服务,市民自发学英语,整个国家向世界展示了一个古老文明焕发青春活力的完美形象。美国皮尤研究中心当年的调查显示,82%的中国人对国家发展方向感到满意,这一数字在全球范围内遥遥领先。
社会风貌也随之焕然一新。城市天际线年年刷新,高速公路网络日臻完善,家用轿车从奢侈品变为寻常物件。更深刻的变化发生在人们的精神世界——互联网的普及让信息获取空前民主化,出国旅游的开放让世界观变得多元,消费选择的爆炸式增长培养了个性化表达的土壤。
我清晰记得2006年家乡第一条商业步行街开业时的盛况:霓虹闪烁,人潮涌动,穿着时髦的年轻人坐在新开的星巴克里聊天,那场景对一个小城市而言不啻为一场静悄悄的革命。法国社会学家杜蒙曾指出,中国经济奇迹最非凡之处在于它同时实现了"经济腾飞"与"社会转型",而后者往往比前者更为艰难且不可逆。
站在今天回望,那个奔腾年代已渐行渐远。
站在今天的十字路口上,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看到那个时期的激情与希望。但将那个时代简单浪漫化或一味贬低都失之偏颇。它的真正遗产不在于增长速度本身,而在于那种全民向上的精神气质,在于那种相信通过勤劳可以改变命运的社会信念,在于那种将个人奋斗与国家发展紧密相连的价值认同。
历史学家霍布斯鲍姆将20世纪称为"极端的年代",而中国在这世纪的最后二十年却走出了一条独特的发展道路,创造了"和平崛起"的典范。
那个尘土飞扬的年代,我们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但那些在建设工地上挥汗如雨的身影,那些在深夜办公室里亮着的灯光,那些怀揣梦想踏上未知旅程的勇气——这些精神内核永远不会过时。
奔腾的年代教会我们:发展不仅仅是冷冰冰的数字,更是一个民族心灵的温度;进步不仅仅是物质的积累,更是人的尊严与梦想的绽放。
这些启示,历久弥新。
永远怀念那个狂奔的中国!
来源:金融见闻录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