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清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农历正月十五刚过,中原大地依旧还是乍暖还寒,大雪依然覆盖着大地。在山东省淄川县也是如此。县郊外有一座不大的宅院。宅院里着一户人家,院子不大,有几间房子,一套正房,两个厢房,正房的东侧有间屋子,屋子不大,有个炕席,炕席上有个小方桌,
大清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农历正月十五刚过,中原大地依旧还是乍暖还寒,大雪依然覆盖着大地。在山东省淄川县也是如此。县郊外有一座不大的宅院。宅院里着一户人家,院子不大,有几间房子,一套正房,两个厢房,正房的东侧有间屋子,屋子不大,有个炕席,炕席上有个小方桌,桌子上是笔墨纸砚。旁边还有一册书稿。稿子被东西盖住了,只看到两个字:聊斋。
此时已然是半夜时分,夜深人静了。一个老人却没有睡觉,身上披着一件外套。老人身材中等,鬓发皆白,辫子上也是花白。老人看着窗外的景色,想着这一生的经历陷入了沉思,这个老人就是我,我姓蒲,名松陵,字留仙,号柳泉居士。我这一生过的实在是不容易,非常坎坷,但也算充实且有趣,但是总归还是不大顺畅。
尤其是在我年近花甲的这几年尤为坎坷。我忽然想到了去年中秋一起赏月时,全家是最后一次相聚,第二天和我过了大半生的结发老妻就去世了。可怜啊,她跟我过了大半生,没让她过上几天好日子,刚有了起色,她就离开我了,想想真的是挺难受。我觉得自己真的对不起她,虽然她从无怨言,但是作为一个山东爷们,还是觉得愧对爱妻的支持。我如今已经年近花甲才补上一个岁贡生,我的儿孙们也都开始科考了。幸亏老天算是眷顾我,要不然让我如何面对这些子孙啊。但是我也不是一无所成,只是在我看来这个花尽半生写的东西在别人也好,自己也好看来总归还是不入流。但却实也是我的心血,那就是我案头的这本小书。聊斋志异。
这本书是我弱冠之年开始写,到不惑之年结稿。这么多年里很多人认识我也好,结交我也好。问的第一句话都是:“听闻留仙兄有一部小说叫聊斋志异,里面的故事挺精彩可否一观”听的我耳朵都生了茧子。我每每都是仗义道;“区区小书,还多亏您惦记,不用客气,拿去看便是。”这么说来,这本书也算我的人生得意之处吧。
只是因为这本书让我连续多年没有机会科场高中,可能也是太分心缘故。算是我的一个遗憾。不过我读了很多书也见识了大半生的人,有时候人就不能太求完美,总有祸福相依。如果我早早高中进士,举人也许就没有这部书稿,可能若干年后大家提起我来也就不记得了,毕竟人如沧海一粟,中举人也好,进士也罢,终究不过几十年,且都是无名之辈,现在我依然想不起来当年和我同场竞技的那些读书人了。但聊斋他们却都还记得。这也是我给凡间留下的一点礼物吧。
我想起了我的小时候,我出生于前朝大明崇祯十三年的一个夜晚,我的父亲蒲磐正在产房外等着母亲生产。结果遇到一个和尚,正要上前说话,结果发现和尚直入产房,正要拦阻却发现是个梦。梦醒后不久我就诞生了,这个梦到成了父亲的一个心结。我在家排第三,上面有有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父亲见我是个男孩,很高兴。就赶紧让人在房间外挂个弓箭,这也是老家的习俗。不过父亲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完成他的梦想,当年我们蒲家也是书香门第,只是由于时间比较长,家道中落。父亲没有来得及完成梦想。所以他把希望都给我们。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给我们兄弟几个人请了师傅,大哥二哥不喜欢读书,唯独我是个例外。于是父亲特别重视我的学业。家里的农活琮不让我做,有点小买卖也都是父亲亲力亲为。让我只管读书,但是我出生时正巧明清鼎革之际。天下大乱,父亲也没法一直给我找老师。不过战乱没过几年就结束了。天下换了主人,从大明换了大顺,又换到大清。这些对于我们些老百姓没什么太大差别,总归是要吃饭的。
我长到十几岁时,第一次告别家人去县了参加童生考试,在此之前父亲给我准备好了很多考试用的东西还有家里几代人出身背景的条子作为准考证,母亲和我新婚的妻子给我准备了口粮。我第一次出发了。参加我人生的第一次考试。现在想来恍如隔世,如果能一直顺利下去多好,可惜啊!我第一次考试其实也预兆着我终归不适合科场。前面几场都没有太大的波澜,第三场考试题目叫蚤起。这篇文章出自孟子。孟子中有个寓言,里面说齐国有个乞丐,却有一妻一妾,妻子有一天起来发现丈夫出去了。然后跟踪丈夫的故事。我别出心裁想用妻子的名字入手来写,写她妻子的一些心理活动来下笔,没准不一样。这样有风险就是会打破八股文的某些特定格式和写法。我的运气很好,如果不是遇到了我的业师当时的主考施愚山大人,也许当年我就名落孙山了。
没想到施大人觉得我的文章很特别,加上之前我的文章也有很好的底子,算是中规中矩。施大人就特意将我拔为头筹。我成了童子试三场的魁首。当报喜的人来到我的住所和家里后,家里家外,乡亲们都奔走相告,蒲家出了个秀才。父亲特别高兴,特意张罗了流水席,我俨然成了大家的明星,唯独两个嫂子对我有点嫉妒,埋怨自己的丈夫,我的两个哥哥为啥不努力读书。种田有啥出息。大哥憨厚没有说什么,二哥却觉得我是有点偷奸耍滑长久不了。后来倒是让他说对了,没有那么多的施大人。我的好运气也从此到头了。
年少的我当时并没当回事和同学们一起去向恩师行李,施大人非常爱护我。觉得我有才学,应该好好培养。我也非常开心。
我着实的高兴了好一阵子,然后准备开始即将的举人考试。也是乡试。然而乡试的我却因为某些句子的格式问题导致落榜了,妻子刘氏安稳我没关系的,以后还有机会。就在我准备第二次考试的时候,又一个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大清康熙三年(1664年)一场天灾寒潮降临了,冻死了不少春天刚播种的粮食。
父亲很难过,秋收该如何呢,家里也是不安静,两个嫂子天天的吵架,不是欺负我的妻子就是指桑骂槐的说母亲的不好,我那可怜的妻子不敢和嫂子们说什么,还好母亲照顾我们,主动去和嫂子们理论。家里很吵,我只能拿着书本去村头的茶社或者去家里的破旧老屋读书,虽然破但至少安静。但是这样的情况,父亲一家之主终究无法忍受于是决定分家,将所有财产分成四份,大哥,二哥和我三份,剩下的小弟弟和父母一份。我和妻子没那么多想法,但是连个嫂子却心眼不少,父亲只能抽签决定。最后他们分到的都是好房子,好地,只有我分到了老屋和一些破旧家具,妻子一点都没有因此而怪我,她越如此,我就越愧疚。我和妻子带了这些去到老房子了。也就是我现在修好后住的这里。
我第一次拿出笔墨把我第一次落榜还有家里遇到的事情写成了第一个故事叫《叶生》的,他就成了聊斋志异的第一个主人。
我后来就开始了一个习惯,每天带着我的午饭去村头茶社读书,
边读书,边收集一些路人的故事,然后改编也好,重写也好记在我的纸上。回去再编辑。当然也没有忘记读四书五经准备每三年的科场考试。有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了,我就去村里当几天老师赚些钱买粮食,家里的地收成不好,父亲代为帮忙料理。也多亏于此才吃喝不愁。但是父亲年岁大了,后来有一天终于离开了我,我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对不起父亲的恩情。父亲临走前仍然攥着我的手说:“孩子,要继续努力啊”我就是因为父亲的这个心愿才一直坚持参加科考否则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这些年里,妻子也对我无怨无悔,没有责怪我因为写小说而耽误正经事。但是她不说我不能假装自己不知道,我觉得当老师不足以让家里脱离苦海,但一直科考又没法解决家里财政困境。既然已经分家两个哥哥肯定不会伸手。于是我和妻子商量后决定去外面闯荡,去富家门户当老师或者当幕僚毕竟比老家来的钱多一些。还可以准备考试。我这一走就走了大半生。只是每年准备考试或者是过年回家。我的发妻就这么一直等着我。照顾着家和孩子们。
未完待续
来源:纳兰博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