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恋爱都以失败而告终,无奈只能去相亲,可男方一句话让我懵了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8-06 22:31 1

摘要:咖啡馆里浮动着一股暖融融的甜香,是现磨咖啡豆和烤蛋糕混合的味道。

咖啡馆里浮动着一股暖融融的甜香,是现磨咖啡豆和烤蛋糕混合的味道。

窗外,夕阳正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柔的橘色。

我捏着裙角,心跳有些失控。

坐在我对面的男人,叫顾淮。

他有一张无可挑剔的脸,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穿着剪裁精良的灰色西装,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腕表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又矜贵的光。

他的一切都符合苏晴的描述——帅气,多金,精英。

我甚至开始觉得,我那被诅咒的爱情运,或许终于要转运了。

我甚至在脑子里预演,如果他对我表示好感,我该如何矜持又不失热情地回应。

就在这时,顾淮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沉,像大提琴的低音,却说着世界上最锋利的话。

“我是你闺蜜苏晴雇来追你,再狠狠甩掉你的。”

他顿了顿,黑沉的眼眸直视着我,没有一丝波澜。

“这是第四次。”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咖啡馆里温暖的空气瞬间凝固,甜腻的香气变得令人作呕。

我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期待,都在这一秒钟被击得粉碎。

我看着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你……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发紧。

“你神经病吧?”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引得邻桌投来侧目。

“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顾淮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那种从容不迫的姿态,让我心底的恐慌无限放大。

他不急不恼,放下咖啡杯,从西装内袋里拿出手机,解锁,点开一个音频文件,然后轻轻地放在桌子中央,推到我面前。

“听听看。”

我死死地盯着那部手机,像是盯着一条毒蛇。

下一秒,一个我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声音,从听筒里流淌出来。

是苏晴。

她的声音像裹着蜜糖,甜美依旧。

“……对,就是她,林晚。老规矩,让她爱上你,爱到无法自拔。”

“然后在她最幸福的时候,用最羞辱的方式甩了她。”

“钱不是问题,五万块定金已经打给你了,事成之后还有十五万。”

录音里,苏晴甚至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那笑声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耳膜。

“我跟你说,看她每次被甩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尤其是第三次,那个海王把她的照片发在朋友圈里当战利品,她居然还跑来问我是不是她不够好……哈哈哈,真是蠢得可爱。”

艺术品。

蠢得可爱。

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捂住嘴,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回忆像失控的潮水,疯狂地向我涌来。

第一任男友出轨,是苏晴抱着我,陪我哭了一整夜,她说:“晚晚不哭,是那个渣男配不上你。”

第二任男友劈腿我的同事,是苏晴义愤填膺地冲到公司,当众泼了那个女人一杯水,然后拉着我去旅行散心,她说:“为了这种人不值得,我带你去看全世界。”

第三任男友是个海王,把我当成他炫耀的资本,还是苏晴第一个“发现”真相,她抱着我心疼地说:“你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人渣,我的晚晚那么好,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每一个我痛苦到几乎要死掉的节点,都有她天使般的身影。

我一直以为,她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可现在,这道光,亲手将我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前三任,也都是她安排的。”顾淮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开我血淋淋的现实。

他轻描淡写地指出那些我从未怀疑过的“巧合”。

“你的第一任,那个叫张扬的,是苏晴的远房表弟,她给了他两万块。”

“第二任,李哲,苏晴常去的那个健身房的‘朋友’,一个想创业缺钱的私教。”

“第三任,那个姓王的富二代,他爸的公司和苏晴家有业务往来,苏晴只是许诺了他一个小项目。”

我如遭雷击。

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

那些所谓的安慰和陪伴,瞬间变成了最恶毒的围观和嘲讽。

她不是在陪我,她是在欣赏她的“艺术品”。

我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身体因为巨大的愤怒和悲痛而剧烈颤抖。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问问她!为什么!

我转身想冲出去,手腕却被一股力量猛地攥住。

是顾淮。

他的手很凉,力道却很稳,不容我挣脱。

他递给我一张纸巾,眼神冷静得可怕。

“现在去找她,你只会得到更多的谎言和鳄鱼的眼泪。她会说录音是伪造的,会说是我在挑拨离间,然后抱着你哭,说你为什么不相信她。”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

我僵在原地,浑身发冷。

是啊,以苏晴的演技,我这样冲过去,只会成为她剧本里又一个愚蠢的注脚。

“想复仇吗?”

顾淮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帮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失魂落魄。

刚关上门,手机就“叮”地一声亮了。

是苏晴的微信。

“晚晚,怎么样?那个律师帅吧!姐们儿的眼光没错吧![得意]”

看着屏幕上亲昵的文字和那个活泼的表情,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胃里再次翻涌起来,我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我的喉咙。

手机又响了,是苏晴的电话。

我盯着屏幕上“最好的晴晴”五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指划开接听。

“喂?”

“晚晚!你怎么才接电话呀?快跟我说说,顾律师怎么样?你感觉如何?”苏晴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像个急着分享八卦的小女孩。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最后一丝清醒。

我不能让她听出异样。

“还……还不错。”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羞涩,“人挺好的,很绅士。”

“那当然!我给你挑的能有错吗?你可得抓紧了啊,这么优秀的男人,错过了可就没了!”

“嗯,我知道了。”

“哎呀,你声音怎么有点哑?是不是太激动了?快跟我说说你们都聊了什么?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

她的每一句“关心”,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在引导我这个“猎物”一步步踏入她精心布置的陷阱。

我按照顾淮在咖啡馆里临时嘱咐我的话,含糊其辞地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心动和羞涩,满足着她那病态的窥探欲。

“好了不说了,我先去洗澡了。”我找了个借口,匆匆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瞬间,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瘫倒在冰冷的沙发上,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黑暗中,我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我开始像个疯子一样,翻找过去十年我和苏晴所有的聊天记录、朋友圈互动、微博留言。

那些我曾经觉得温暖甜蜜的瞬间,此刻都变成了插在我心口的尖刀。

我失恋时,发了一条悲伤的朋友圈。

苏晴在下面评论:“抱抱我的傻晚晚,有我陪你。”

可就在同一天,她的另一个社交账号上,发了一张香槟和美食的照片,配文:“A perfect day. Cheers! (完美的一天,干杯!)”

我找到工作时,请她吃饭。

她笑着说:“晚晚真棒,以后要带我飞哦。”

转头,她就在自己的闺蜜小群里说:“林晚找了个破工作,一个月几千块钱,居然还有脸请我吃饭,笑死。”

我甚至翻出了大学时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我们一起去图书馆、一起逃课、一起躺在宿舍的床上说心事的点滴。

“今天和晴晴去看了电影,她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晴晴生日,我用第一个月兼职的工资给她买了她最喜欢的香水,她开心得抱着我转圈圈。”

我把脸埋在日记本里,泪水无声地浸湿了纸页。

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

我们曾经那么好,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凌晨三点,手机屏幕亮起。

是顾淮发来的消息,一个简洁的文档,标题是——《“捕猎”计划第一阶段》。

点开文档之前,他还有一条消息。

“别想了,想不通的。你用正常人的逻辑,去揣测一个疯子的动机,本身就是一件错误的事。”

“至于原因,很简单。”

“你挡了她的路。”

文档里,顾淮用几张截图和一份文件扫描件,清晰地还原了那个被我遗忘的“原点”。

大三那年,学校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设计竞赛,获奖者可以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更重要的是,能得到业内一位泰斗级人物的推荐信,那是进入顶级圈子的敲门砖。

苏晴对那个奖项志在必得,她家境优越,从小学习艺术,专业能力一直是年级里的佼佼者。

而我,只是个凭着一点天赋和热爱,默默努力的普通人。

我甚至都没想过要拿奖,只是想把自己的作品呈现出来。

结果,我拿了第一。

苏晴是第二。

我记得那天,她笑着拥抱我,说:“晚晚你太棒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我当时还因为超越了她而感到一丝愧疚。

现在我才知道,从那个拥抱开始,她就恨上了我。

她恨我一个处处不如她的普通女孩,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要报复我。

她要毁掉我。

她要用一种漫长而残忍的方式,摧毁我最引以为傲的东西——那种她认为我总能轻易得到的,真诚的感情。

文档的最后,是顾淮冷冰冰的一句话。

“现在,看清你的敌人了吗?”

我看着那句话,擦干眼泪。

手机屏幕的光,映出我一双通红却再无迷茫的眼睛。

看清了。

我的敌人,我最好的朋友。

我的刽子手,我曾经的守护神。

我和顾淮的第二次见面,地点在他的律所。

位于市中心最高级的写字楼顶层,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以将大半个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环境的专业和肃穆,让我混乱的心绪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

顾淮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腕。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苏晴的心理侧写。”

我打开文件,里面详细分析了苏晴的性格特质:极度自负、享受掌控一切的感觉、病态的优越感、对嫉妒对象的系统性精神打压。

“所以,我们的第一步,就是让她以为,她的‘猎物’已经彻底上钩,并且对你这个‘猎人’死心塌地。”顾淮的手指在“猎物”和“猎人”两个词上轻轻敲了敲。

我点头,表示明白。

从那天起,我开始按照顾淮提供的“剧本”,与他上演一场精心策划的热恋。

我们会在苏晴常去的瑜伽馆门口“偶遇”。

她刚挥汗如雨地走出来,就能看到顾淮拿着一瓶水,正温柔地替我擦去额角的汗珠。

他的动作很轻,眼神专注,仿佛我是他眼中的稀世珍宝。

苏晴看到我们,会惊喜地叫出声:“哇!你们两个!进展也太神速了吧!”

我便会羞涩地低下头,脸颊泛起恰到好处的红晕。

我们会在朋友圈发布一些精心设计的照片。

比如,顾淮送我的一大束红玫瑰,照片的背景里,会“不经意”地露出苏晴送我的那个台灯的一角。

比如,我们去看电影的票根,配文是:“被某人投喂的一天,好撑。”

每一条动态,苏晴都是第一个点赞评论的。

“啊啊啊甜死我了!晚晚你这次一定要幸福啊!”

“顾律师也太会了吧!羡慕嫉妒恨!”

她表现得比我自己还要激动,每天都会给我发几十条信息,“关心”我们的进展,“出谋划策”教我如何“抓住”顾淮的心。

“晚晚,男人都喜欢温柔体贴的,你下次见他可以穿那件白色的裙子。”

“对了,他喜欢喝手冲咖啡,你可以去学一下,这叫情趣!”

“千万别让他觉得你太好追,要偶尔晾他一下,保持神秘感!”

我看着那些信息,只觉得胃里一阵阵发冷。

她就像一个导演,一边指导着我这个演员,一边在台下欣赏着我即将迎来的悲惨结局。

周末,苏晴组织了一场朋友聚会,在一家高档的KTV。

她特意把我安排在她身边,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膊,向所有人介绍:“这是我最好的闺蜜,林晚。旁边这位帅哥,就是她的新男友,顾淮,大律师哦!”

大家纷纷起哄,说着祝福的话。几杯酒下肚,苏晴端着酒杯,状似无意地开玩笑:“我们晚晚啊,以前感情路太坎坷了,净遇到些渣男。这次可得看紧点,别又被骗了哦。”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一瞬,几个知情的朋友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苏晴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心”,眼神里却是我此刻能轻易读懂的、恶毒的看好戏的意味。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羞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假装羞涩地低下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饰住眼底的恨意。

手在桌子底下,却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干燥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了我的拳头上。

是顾淮。

他的手很大,轻易地将我的手包裹住,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奇异地安抚了我即将失控的情绪。

我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

他没有看我,而是微笑着对苏晴举了举杯:“苏小姐放心,我会对晚晚好的。”

然后,他低下头,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无声地对我说了一句口型。

“演得不错。”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嘲讽,只有平静的鼓励。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苏晴越是得意,未来就会摔得越惨。

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复仇是一盘需要耐心的棋局。

在让苏晴相信我已经“沦陷”之后,顾淮启动了计划的第二步——寻找她的软肋。

“仅仅是让她在朋友面前丢脸,或者失去我这个‘朋友’,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顾淮的办公室里,他指着投影上苏晴的资料,冷静地分析。

“她这种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是能满足她虚荣心和优越感的东西。比如,金钱,地位,或者说……一个能让她在社交圈里艳压群芳的、完美的伴侣。”

顾淮的调查能力堪称恐怖。

不出三天,他就查到了苏晴最近在疯狂追求一个叫周子昂的富二代。

周子昂家里是做连锁酒店生意的,是真正的豪门。

苏晴的目标很明确,她要嫁入周家,成为名正言顺的豪门阔太。

“我们计划的核心,就是让她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功亏一篑。”

顾淮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叉,正好打在“周子昂”的名字上。

他又调出一份资料。

“这是周子昂的母亲,周夫人。一个非常强势,且极度注重门风和名声的女人。她最厌恶的,就是心术不正、品行不端的女孩。”

我们的计划,瞬间清晰了。

我们不仅要让苏晴在朋友面前身败名裂,还要在她最在乎的豪门梦上,给予最致命的一击。

机会很快就来了。

顾淮利用他的人脉资源,打听到周夫人每周都会去一家私人画廊。

而我,大学时辅修的正是艺术史,对画廊里的那些作品了如指掌。

于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穿上最素雅的棉麻长裙,出现在那家画廊,身份是“义工讲解员”。

我没有刻意去接近周夫人,只是在自己的岗位上,认真地为身边的游客讲解着每一幅画背后的故事和艺术流派。

我的声音不大,语速平缓,带着对艺术的热爱。

果然,周夫人在一幅印象派画作前停下了脚步,她身边跟着的私人顾问似乎讲解得并不能让她满意。

她注意到了我。

她走过来,听我讲完了那幅莫奈的《睡莲》。

“小姑娘,你讲得很好。”她微笑着对我说,“比我花钱请的顾问,多了几分真诚。”

我们很自然地聊了起来,从莫奈聊到梵高,从印象派聊到现代主义。

周夫人对我的博学和谦逊的态度非常欣赏,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她邀请我下次一起喝下午茶。

整个过程,我只字未提苏晴,甚至没有提我的全名,只说我姓林。

与此同时,计划的另一条线也在同步进行。

在一次和苏晴的“闺蜜下午茶”中,我“无意”中向她透露,顾淮的叔叔是国内一位非常有名的策展人,和周夫人喜欢的几位艺术家私交甚好。

“真的吗?”苏晴的眼睛瞬间亮了,那里面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野心和算计。

“那……晚晚,你能不能……让顾淮帮忙牵个线?”她拉着我的手,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谄媚。

“你也知道,我最近在追周子昂,要是能通过他叔叔认识周夫人,那就事半功倍了!”

我故作为难:“这个……我不好开口吧,我们才刚在一起。”

“哎呀,这有什么!你现在是他的女朋友,这点小事他肯定会帮你办的!”苏晴急切地劝说我,“你想啊,等我嫁进了周家,以后还能亏待你吗?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

看着她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心里冷笑。

她以为这是她嫁入豪门的捷径。

她不知道,这是我为她铺好的,通往地狱的红毯。

几天后,苏晴在我面前表现得越发亲密,甚至送了我一条价值不菲的蒂芙尼项链。

“晚晚,这个送给你!就当是……提前庆祝我们俩都找到各自的幸福!”她把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镜子里,她笑得比我还开心。

我抚摸着脖子上冰冷的项链,笑着对她说:“谢谢你,晴晴。”

转身,我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拍下了项链的照片。

然后,将照片发给了顾淮。

附言是:“鱼饵,已吞下。”

苏晴的二十六岁生日宴,办得极尽奢华。

她包下了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宴会厅,广邀名流,衣香鬓影。

周子昂作为她最重要的“目标”,自然也被邀请出席。

苏晴的计划很明显,她要在今晚,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让周子昂为她彻底倾心。

我和顾淮,当然也在受邀之列。

苏晴甚至在宴会前,私下里悄悄暗示顾淮,可以在宴会上给我一个“惊喜”。

我知道,她口中的“惊喜”,就是原计划里,顾淮当众羞辱我、甩掉我的那一幕。

她要让我的痛苦,成为她生日宴上最精彩的助兴节目。

宴会前一天,苏晴送来一件礼服,说是给我的生日宴战袍。

那是一件深V、高开衩的红色亮片裙,布料少得可怜,暴露又俗气。

我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想让我在被羞辱、被抛弃的那一刻,衣着暴露,姿态狼狈,成为全场最大的笑话。

我收下了那件礼服,微笑着对她说:“晴晴,你眼光真好,这件裙子太美了。”

转头,我就和顾淮一起,去商场挑了一件设计简约、剪裁得体的白色及膝长裙。

那条裙子,衬得我气质干净,温柔恬静,像一朵安静绽放的白玉兰。

生日宴当晚,我穿着这条白色长裙,和顾淮一起出现在宴会厅门口。

苏晴看到我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僵硬了零点一秒。

她显然没想到我没有穿她送的那件“战袍”。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亲热地走上前来,挽住我的胳膊。

“晚晚,你今天好美啊!像个小仙女。”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和算计。

“不过……我送你的那件红色的呢?怎么没穿呀?我觉得那件更适合你,更惊艳。”

我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晴晴,那件裙子我试了一下,尺码有点小,穿着不太舒服。”

苏晴的笑容有些勉强,但还是大度地说:“没事没事,你舒服最重要。”

宴会进行到一半,觥筹交错,气氛正酣。

苏晴在舞池中央,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享受着所有人的瞩目。

她和周子昂跳了一支舞,两人姿态亲密,引来阵阵喝彩。

跳完舞,苏晴拿起话筒,开始发表她的生日感言。

在感谢了父母和所有来宾之后,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了顾淮。

她开始暗示他,是时候上演那个“惊喜”了。

顾淮接收到她的信号,放下酒杯,整理了一下领带,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容地走向舞台中央。

苏-晴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残忍。

她甚至已经悄悄走到了我的身边,做好了准备,要在顾淮宣布“分手”的第一时间,就“义愤填膺”地指责他,然后“心疼”地抱住痛哭流涕的我。

整个宴会厅的目光,都聚焦在顾淮身上。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汗。

我知道,反击的号角,即将吹响。

顾淮从苏晴手中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

他的目光在场内扫视了一圈,最后,缓缓地转向了我。

苏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能感觉到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顾淮开口了,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我想借苏晴小姐的生日宴,宣布一件事。”

他顿了顿,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然而,顾淮的目光却从我身上移开,转向了不远处的周子昂。

他微笑着,那笑容礼貌而疏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周先生,你可能对你正在追求的苏晴小姐,还不够了解。”

“比如,她是如何处心积虑地策划了长达数年,系统性地摧毁她最好朋友的人生的。”

全场哗然。

空气仿佛凝固了,音乐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舞台上的顾淮,又看看脸色瞬间惨白的苏晴。

“顾淮!你疯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苏晴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尖利刺耳,她再也维持不住那副名媛的优雅姿态。

顾淮完全没有理会她的嘶吼。

他只是平静地打了个响指。

宴会厅后方,他的助理按下了投影仪的开关。

舞台后方的巨大白色幕布上,瞬间亮起。

下一秒,那段我刻骨铭心的通话录音,经过专业处理,被放大到足以让全场都听清的音量,回荡在死寂的宴会厅里。

“……对,就是她,林晚。让她爱上你,然后在她最幸福的时候,用最羞辱的方式甩了她……”

“……看她每次被甩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苏晴那甜美又恶毒的声音,像魔咒一样,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宾客们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错愕,再到鄙夷。

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响起。

周子昂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看着苏晴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厌恶。

“关掉!快给我关掉!”

苏晴疯了一样冲向投影仪,想去拔掉电源,却被顾淮的助理不着痕迹地拦住了去路。

录音播放完毕。

但,这还没完。

幕布上,开始播放一份制作精良的PPT。

第一页,是我的第一任“男友”张扬的照片,旁边是他的身份信息,和他与苏晴的亲属关系证明。

第二页,是第二任“男友”李哲的照片,旁边是他与苏晴在健身房的合影,以及苏晴给他转账两万块的银行流水截图。

第三页,是第三任“男友”王公子的照片,旁边是他父亲公司与苏晴家公司的合作合同,以及他将我的照片发在朋友圈炫耀的截图,截图下方,是苏晴用小号点的一个赞。

证据链清晰、完整、无可辩驳。

整个宴会厅,已经从窃窃私语变成了公开的议论。

那些看向苏晴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不齿。

在所有证据展示完毕后,我深吸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上了舞台。

我从顾淮手中接过话筒。

我的手在抖,但我的声音,却异常平静,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力量。

“苏晴。”

我看着台下那个已经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女人。

“这三顶绿帽,不,加上顾淮,这四次你精心策划的背叛,是你送给我长达数年的‘礼物’。”

“今天,在你的生日宴上,我回礼了。”

我的目光,转向周子昂。

“周先生,一个能如此对待自己十年朋友的人,你觉得,她对你的爱,会有几分真诚?”

周子昂一言不发,他那张英俊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寒霜。

他冷冷地、甚至带着一丝庆幸地看了苏晴最后一眼,然后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就走。

“子昂!你别走!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

苏晴崩溃了,提着裙子想去追,却被记者们的闪光灯和宾客们指指点点的视线困在原地。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豪门梦,在眼前碎成了齑粉。

绝望之下,她将所有的怨毒都转向了我。

她指着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林晚!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毁了我!我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内心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毁了她?

从始至终,都是她在毁掉我的人生。

我只是,把真相还给了她而已。

生日宴上的惊天丑闻,像病毒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在整个圈子里传播开来。

苏晴从一个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女”,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唾弃的“恶毒闺蜜”,一个天大的笑柄。

她被愤怒的父母禁足在家,断了所有经济来源。

但我知道,她不会悔改。

她这种人,永远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只会将所有的失败归咎于他人。

果然,没过几天,网络上开始出现大量关于我的谣言。

一些营销号和论坛里,开始流传一个“心机女为抢闺蜜男友,不惜联合外人设局污蔑”的故事。

故事里,我被塑造成一个嫉妒闺蜜、觊觎她男友、心机深沉的“捞女”。

而苏晴,则是一个被无辜陷害、天真善良的“白富美”。

那些文章写得声情并茂,还配上了我的一些生活照,以及一些断章取义的聊天截图。

苏晴利用她多年经营的“白富美”人设,和她家里的人脉,雇佣了大量水军,在评论区带节奏。

“早就觉得这个林晚不对劲,一脸绿茶相。”

“心疼苏晴,真是防火防盗防闺蜜啊。”

“这种女人为了嫁豪门真是不择手段,太恶心了!”

一时间,我遭到了铺天盖地的网络暴力。

我的手机号和公司地址都被人肉了出来,每天都会收到无数的骚扰电话和辱骂短信。

公司的同事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我走在路上,甚至会有人对着我拍照,然后窃窃私语。

那几天,我感觉自己像是活在一个巨大的、充满恶意的玻璃罩里,窒息又无助。

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和难过。

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了顾淮。

电话那头,他却异常平静。

“别急,让她跳。”

“舆论就像弹簧,她现在压得越狠,反弹的时候,就会把她自己弹得越高。”

“她跳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留下的坑,才会越深。”

他的声音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教我如何截图,如何录屏,如何去公证处做证据保全,将那些诽谤的言论和发布者的信息,一条条固定下来。

他说:“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每一句诋毁,都将成为呈上法庭的证据。”

就在我忙着收集证据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周子昂的母亲,周夫人。

“林小姐,网上的那些新闻,我都看到了。”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我相信我的眼睛,也相信我的判断。那些污言秽语,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想到她会主动联系我,还对我说这样的话,一时间,眼眶有些发热。

“谢谢您,周夫人。”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周夫人叹了口气,“有些人,是被家里惯坏了,是该给她一点永生难忘的教训了。”

她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

乌云正在慢慢散去,阳光,似乎就要来了。

顾淮的效率高得惊人。

在我完成证据保全的第二天,他的律所就以雷霆之势,正式向苏晴以及几个带头造谣、传播范围最广的营销号提起了名誉侵权诉讼。

一纸诉状,送到了苏家。

苏晴的父母慌了。他们大概没想到,我这个在他们眼中一直软弱可欺的普通女孩,竟然敢真的动用法律武器。

他们试图故技重施,想用钱来私了。

苏晴的父亲托人联系到顾淮,开出了一个不菲的赔偿金额,希望我们能撤诉。

顾淮直接回绝了。

他在电话里对那人说:“请转告苏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正义的问题。我的当事人所受到的精神伤害,是再多钱也无法弥补的。法庭见。”

开庭前,顾淮找到了一个最关键的人物。

我的第一任“男友”,苏晴的那个远房表弟,张扬。

这个男人大学毕业后一事无成,欠了一屁股赌债。

顾淮的助理找到他时,他正被债主追得像条丧家之犬。

在“帮他还清债务”和“作为共犯被告上法庭,很可能坐牢”这两个选项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他同意出庭作证,并签下了一份详细的证词,承认当初是如何受苏晴指使,配合她“演戏”来欺骗我。

与此同时,另一张大网,也悄然收紧。

周家出手了。

他们大概是觉得苏晴的行为不仅恶毒,还让他们周家也跟着丢了脸。

周子昂的父亲动用了自己的商业关系,轻而易举地查出了苏晴父亲公司在税务上的一些见不得光的猫腻。

证据不多,但每一条都足以致命。

一个下午,周夫人约我喝茶。

她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推到我面前。

“林小姐,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

“里面的东西,或许能成为你的武器。至于怎么用,你自己决定。”

我打开文件袋,看到里面那几份关于苏家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材料时,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我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什么叫“权力”。

那种可以轻易决定一个家族命运的力量。

我没有立刻使用它。

我将它收好,作为我手中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王牌。

顾淮知道了这件事,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赞许之外的东西,那是一种近乎欣赏的、平等的审视。

“你比我想象的,成长得更快。”

我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

那是我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被毒蛇咬过一口,总得学会怎么捕蛇,不是吗?”

法庭上,苏晴依然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请了最好的律师,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画着楚楚可怜的淡妆,在被告席上,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朋友伤害的、无辜的受害者。

她声泪俱下地讲述着我们“十年闺蜜情”,控诉我如何因为嫉妒她能和周子昂在一起,而处心积虑地构陷她。

她的演技一如既往地精湛,甚至一度博取了旁听席上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的同情。

直到,顾淮请上了我们的第一位证人。

当那个穿着廉价西装、满脸写着不安和局促的男人走上证人席时,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是张扬。

她的表弟。

张扬在法官和律师的盘问下,详细地陈述了当年,苏晴是如何找到他,如何许诺给他两万块钱,如何一步一步教他接近我、追求我、欺骗我,最后,在指定的时间,用指定的方式,和我“分手”。

他的陈述,与顾淮之前展示的证据链,完美地形成了闭环。

苏晴彻底慌了。

她不顾律师的阻拦,站起来指着张扬破口大骂。

“你胡说!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家对你那么好,你竟然为了钱和外人一起来诬陷我!”

她的情绪在法庭上彻底失控,丑态百出,与她之前精心营造的“受害者”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法官多次敲响法槌,警告她注意法庭纪律。

最终的结果,毫无悬念。

法院判决我胜诉。

苏晴必须在指定的十家主流媒体上,连续一周刊登道歉声明,澄清事实,消除对我的负面影响,并赔偿我五十万元的精神损失费。

苏晴一家因为这场官司和持续发酵的舆论,在圈子里名声扫地,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不甘心。

判决下来的第二天,她私下约我见面。

地点是我们大学时最常去的湖边。

那里有我们曾经一起喂过的天鹅,有我们一起坐着看日落的长椅。

她大概是想用这些回忆,来唤醒我最后一点“同情心”。

她见到我,就哭着扑了上来,想抱住我。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碰触。

她尴尬地僵在原地,然后开始哭泣,说自己错了,说自己是一时糊涂,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她求我原谅她,求我高抬贵手,不要再追究了,放过她家。

她像过去无数次“安慰”我时一样,想用眼泪和示弱,来博取我的同情,让我心软。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等她哭够了,哭累了。

我才从包里,拿出那个装着她父亲公司偷税漏税证据的牛皮纸文件袋。

我将文件袋,轻轻地放在我们之间的石凳上。

苏晴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牛皮纸文件袋,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颤抖着手,打开了文件袋。

当她看到里面那些白纸黑字的证据时,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脸色死灰。

她知道,这是绝杀。

是足以让她整个家族万劫不复的,终极王牌。

她终于不再伪装,那张漂亮的脸上浮现出狰狞和怨毒。

“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

她歇斯底里地质问我。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我笑了。

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

“最好的朋友?”

我走上前,一步一步逼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从你把我的痛苦当成战利品,把我的眼泪当成艺术品来欣赏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了。”

“苏晴,我告诉你,我为什么恨你。”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割着她。

“我恨的,不是那三次失败的恋爱,不是那三个你安排好的人渣。”

“我恨的,是你偷走了我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信任。”

“是你,把我对这个世界最真诚、最纯粹的友情,狠狠地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你毁掉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也要拿走你最在乎的东西。”

我伸出手指,点了点那个文件袋。

“你的家族,你的优越感,你引以为傲的一切,你的未来。”苏晴彻底崩溃了。

她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抱着我的腿,放声大哭。

“我错了……晚晚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爸爸……放过我们家……”

“我们还是好朋友,对不对?你忘了我们大学时候……”

我厌恶地甩开她的手。

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决绝地离开。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灯下。

顾淮靠在车门上,安静地等着我。

昏黄的车灯,照亮了他身前的那一小方天地,也照亮了我走向新生的路。

走到湖边,我停下脚步。

我将那个决定着苏家命运的文件袋,高高举起,然后用力一扬。

文件袋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无声地落入漆黑的湖水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顾淮走到我身边,有些不解地问我:“为什么?”

我看着湖面泛起的涟漪,轻声说:

“让她永远活在恐惧里,比直接毁了她,更有趣。”

让她知道,我手里握着足以毁灭她的东西。

让她知道,她的家族、她的未来,都悬在我的一念之间。

让她从此以后,每一个夜晚,都在害怕那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会不会落下的恐惧中,辗转难眠。

这,才是我送给她的,最后的“礼物”。

苏家最终还是变卖了部分家产,低调地搬离了这座城市。

他们大概是害怕那份证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递交上去,所以选择了断尾求生,想用这种方式来平息税务风波。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那份证据,早已沉入了湖底。

苏晴,这个名字,连同那段黑暗的过去,彻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我的生活,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平静。

我辞掉了原来那份枯燥的工作,凭借大学时的竞赛奖项和周夫人的推荐,成功应聘到一家顶尖画廊,做了一名策展助理。

这是我大学时的梦想。

每天和热爱的艺术品待在一起,策划一场场展览,看着游客们沉浸其中的表情,我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关于顾淮的律师费,我坚持要付。

我们合作的基础是交易,我不想欠他。

他没有拒绝,只是在我问他具体金额的时候,开出了一个我工作十年都付不起的“天价”。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他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抱胸,唇角勾起一抹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无赖的笑容。

“付不起?”

“那就用另一种方式偿还。”

从那天起,他开始以“债主”的身份,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早上,他会开着车等在我家楼下,“顺路”送我去上班。

中午,他会以“商谈还款计划”为由,约我去吃午饭。

晚上,他会以“考察你的艺术鉴赏能力是否能提升你的还款能力”为由,带我去看各种画展、听音乐会。

有一次,在他又一次把我从画廊“绑架”去看一场先锋戏剧后,我终于忍不住了。

“顾律师,”我看着他,“你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吗?”

“是哪家想不开的客户,又雇你来追我了?”

顾淮正在开车的动作一顿,他转过头看我,路边的霓虹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他第一次露出了那种,有些无奈,又带着一丝宠溺的笑。

“这次,”他重新发动车子,声音低沉而认真,“雇主是我自己。”

“预算,无上限。”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引擎的低鸣和我们彼此的呼吸声。

我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

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已不是那个会因为几句情话就冲昏头脑的林晚了。

我学会了慢慢来,学会了观察,学会了保护自己。

但我知道,这一次,面对他,我不再是那个会被轻易伤害的猎物了。

我们,是平等的。

一年后。

我策划的第一个个人策展项目,“涅槃”,在画廊成功举办。

展览的主题,是关于女性在困境中的挣扎与重生。

开幕式当天,来了很多媒体和艺术界的知名人士,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在庆功宴上,我端着香槟,游走在宾客之间,从容地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是我的第三任“男友”,那个姓王的富二代。

他看起来比以前沉稳了许多,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复杂的愧疚和一丝惊艳。

“林晚,好久不见。”他有些局促地开口,“恭喜你,你的展览很成功。”

“谢谢。”我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他鼓起勇气说,“当年的事,后来我才知道整个骗局。我……我很抱歉,我一直深感愧疚。”

我看着他,内心平静无波。

“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平静地说道。

“我已经放下了。”

放下,不是原谅。

而是与我自己和解,与那段不堪的过去和解。

就在这时,一只手自然地揽住了我的腰。

顾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将我带进怀里,占有欲十足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谢谢你来,”顾-淮-的-声-音-不-冷-不-热,“让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耀眼。”

那个王公子很识趣,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我有些好笑地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顾淮。

“干嘛呀你。”

他低头,凑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

“帮你彻底清除掉系统里的垃圾文件。”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举起手中的香槟杯,对着满场的宾客,也对着远处镜子里那个穿着得体、妆容精致、眼神自信从容的自己,轻轻说了一声:

“Cheers.”

敬那些杀不死我的。

它们,都让我变得更强。

过去那些伤害,像褪下的蛇皮,成就了如今这个坚不可摧的我。

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来源: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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