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么张祥松是怎样知道的,许县长还认为妹妹许玲玲已经不在人世了。当他看到张祥松的信后,内心的浪涛,翻滚不止。三十多年了,他一直念着这件事。父母都已不在了,母亲在走的那一刻,含着泪说,青山,你要为我找到玲玲……
许县长惊呆了,他有一个妹妹谁也不知道。在家庭关系那一栏里,从没出现过妹妹的信息。
那么张祥松是怎样知道的,许县长还认为妹妹许玲玲已经不在人世了。当他看到张祥松的信后,内心的浪涛,翻滚不止。三十多年了,他一直念着这件事。父母都已不在了,母亲在走的那一刻,含着泪说,青山,你要为我找到玲玲……
许县长刚拿起电话要给张祥松打过去,他想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还是锣对锣,鼓对鼓,当面聊好。许县长已经意识到这个张祥松想与他谈条件,不过为了妹妹他会不惜代价的。
其实,张祥松心里有些复杂,他也不知道许青山会不会与肖美娟相认。许青山姓许,而肖美娟姓肖,他清楚记得许青山的父亲叫许建军,母亲叫吴雪梨,因为张祥松曾经听人说起过许青山的父母。因此,张祥松也没有把握,这个肖美娟是许青山的亲妹妹,还是一点血缘也没有,而是许家抱养的。
邹杏兰早回去了,并给张祥松发了一条短信,说信已经交给许县长了。按理说许青山应该看过信了,可许青山一点反应都没有,怕是没戏了,他还想从这件事上做些文章,利用许青山手中的权力,离开青石乡这个鬼地方,可那封信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有些沮丧,希望如肥皂泡一般,在空中没停多久,便消失了。
奶奶的!空欢喜一场。张祥松又想起肖美娟来,肖美娟那张与年龄不符合的俏脸又浮现在眼前,让他想入非非,不由想起那晚的事,心里颤抖了一下,肖美娟是“白虎”,遇见白虎要倒霉,看来他的霉运就要来了。张祥松越想越心烦,对调离青石乡,他已经没有信心了。
张祥松走出乡政府,山里的夜来得早,乡政府的小楼伏在半山腰上,窗格子里透出几星黄晕的光,倒像是被四围的浓黑挤出来的。院角的旗杆瘦伶伶地戳向夜空,旗子早卸了,只剩铁索偶尔抠着杆子,叮,叮……活像山鬼敲更。楼下停着两辆沾满泥斑的公务车,轮胎底下还贴着赶场时留下的烂菜叶。一楼最亮的那个窗口里,有人坐在电脑前打游戏,蓝荧荧的屏幕映着他半边油脸,活脱脱是个现代的土地爷。山风掠过院坝,卷起张褪色的通告,纸角拍打着水泥地,啪嗒,啪嗒。
一到天黑,乡政府大院走个人影都找不到,张仕成这家伙,天一黑,就让派出所所长带他去了七十公里外的金枝镇,金枝镇是一个人口大镇,青石乡虽与金枝镇毗邻,可跟人家无法相比,若真要比较,只能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金枝镇位于三县交汇处,交通便利,商业相对其他乡镇要发达。商脉如炽,昼夜不歇。柏油路上货车长啸,携着邻县的生鲜、电子器件、时新衣裳,在钢铁骨架的物流园里吞吐不息。玻璃幕墙的商贸城彻夜通明,抖音直播的吆喝声撞上支付宝到账的机械女声。摊主们指间翻飞,扫码枪的红光在二维码上跳跃。便利店冰柜里躺着进口啤酒,穿着时尚的少女们露出肚脐,雪白的长腿掠过奶茶店,男人们看着女人圆鼓鼓的臀部,低声议论着,让夜色之中弥漫了一层欲望。
张祥松去过金枝镇几次,他在那里认识了一个烧烤店的女老板,女老板叫张红霞,前年死了男人。她带着两个娃,大的七岁,是个女娃,小的四岁,是个男娃。张红霞的男人是与朋友们喝酒喝死的,张红霞没有向男人的朋友们索赔,这也说明张红霞很善良。男人死后,她带着两个孩子开了一个烧烤店。
张祥松很同意张红霞,因为是本家,两人走得很近。那天,烧烤店的生意很好,不得不说金枝镇的经济状况还是不错的,那时张祥松也在烧烤店,他主动给张红霞帮忙,客人们到凌晨两点才走完。张红霞觉得过意不去,她准备了一些吃食,张祥松也不客气,两人关好店门,便开始吃起来。说实在话,这个时候确实有些饿了。
张红霞拿出了一瓶五粮液,张祥松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张红霞倒了小半杯,两人边吃边谈,张红霞说到伤心处,哽咽起来,这个女人确实不容易。一个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一个是在官场失意,两人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张红霞有几分姿色,又很善解人意,让张祥松有如回到家的感觉。
两人很谈得来,张祥松喝多了,张红霞把张祥松扶到床上。俗话说,酒醉心里明。张祥松心里还是明白,男人都一样,喝了酒就会想起男女之间那点事。
张祥松抓住了张红霞的手,用力一拉,张红霞倒在了张祥松的身上,张祥松抱紧了张红霞,然后一个翻身,把张红霞压在了身下……
想起这些,张祥松拿了车钥匙,开着乡政府的车去了金枝镇,那里能给他安抚,能给他慰藉。那里没有算计,只有女人柔软的怀抱。他被定性为患有轻度抑郁症,但他从没感觉自己有过抑郁症。在官场,领导不赏识你,而你又很优秀,或许你是众人心目中最值得提拔的人时,你的处境很危险,因为你成了众矢之的,你大概率是提不上去的。这个时候,有人会来诋毁你,打压你,诬陷你,目的就是要把你的名声搞臭。
张祥松就是这样,他无缘无故就患上了抑郁症,只有这样,才有理由把他调到穷乡僻壤去。
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张祥松到了张红霞的烧烤店,见到熟悉的人,熟悉的身影,张祥松什么也没说,就给张红霞打下手。张红霞称张祥松为哥,两人看起来却有点像夫妻。打烊后,张红霞拿来西瓜,还有一些烤肉。张红霞为张祥松打开了啤酒。
“松哥,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张红霞问。
张祥松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心想,这点都被她看出来了。便说:“待在青石乡,心情怎么会好起来呢?到那里跟古代发配又有什么不同?”
“有机会会调走的。”
“唉!”
张祥松本想把许青山与肖美娟之事说出来,但他还是没说,因为肖美娟是不是许青山的妹妹,他也没底。最近,张祥松的婆娘对他也不怎么友好,两人已经吵了不少架了。婆娘说张祥松太没能力,人家当官越当越大,而他却越当越小。被人家踩在脚下还不算,还被人说成了抑郁症病人。
张红霞穿着一件短袖,胸口高耸,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紧身裤,把臀部包裹得紧紧的,特别性感,迷人。张红霞挪了位置,紧挨在张祥松身边,张祥松闻到了女人身上的香味,身上开始躁热起来。张祥松抓住了张红霞的手,张红霞含情脉脉地看着张祥松。房间很静,只听到两颗心跳一起一伏,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霞,霞妹……我……”
“嘘……”张红霞知道张祥松要说什么,她把食指放在鼻子下,做了一个禁言的姿势,然后闭上眼睛。
张祥松自然知道张红霞的心思,他一把把张红霞揽入怀里,厚厚的嘴唇压在了张红霞的嘴唇上,手也不闲着,开始撕她的衣服……
张祥松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摸了摸身边,张红霞早就不在身边了,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家,不敢松懈,起早贪黑,诠释一个母亲的无私奉献。他正要起床,张仕成给他打了电话,说许县长今天要来青石乡。张祥松心想,许青山一定是为了他妹妹的消息来的。
许青山的黑色轿车碾过青石乡坑洼的土路时,张祥松正用指甲刮着办公桌上干涸的粥渍。窗外引擎声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他瞥见县长自己推开车门的瞬间,后脖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他终于来了。
张祥松佝着腰小跑出去,却在三级台阶处刹住脚步。许青山摘墨镜的动作像在拆卸枪械,镜腿折叠时发出“咔”的脆响,张祥松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对许青山再熟悉不过了,而此刻却感到无比陌生,好像从未见过一样。
张仕成组织接待了许县长,并向许县长汇报了工作,会议开了近两个小时。会议完成后,许青山与张祥松单独谈了一个多小时,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两人出来以后,表情都有些凝重,众人也不好问。
两个月以后,张祥松被调到县财政局担任副局长。从短期看,财政局副局长比副乡长更优,权力大、资源多、生活便利。而从长期来看,若想走“主官路线”,如将来当县长、县委书记,副乡长的基层经历不可或缺。当然,无论什么事,有得也就会有失。
不久,张祥松又被调到城关镇担任镇长,而城关镇镇长被调往金枝镇担任镇委书记,原金枝镇镇委书记因为在一场车祸里丧生。张仕成听罢差点要气晕,这张祥松咋了,好运竟然让他全赶上了,这小子恐怕是贿赂了许青山。他不知道,这是张祥松与许青山的交易,许青山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张祥松告诉他妹妹的下落。张祥松提取了肖美娟的血样,与许青山的血样拿去了亲子鉴定中心鉴定,证实了许青山与肖美娟是兄妹关系。
官场,更多的是交易,各取所需,而这些官老爷们本身都没有受到任何损失。
(待续)
来源:小模型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