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来的行政总监关悦,双手抱胸,下巴抬得像只天鹅,用刚做的镶钻美甲敲了敲桌面:“林晚,你被解雇了。”
“砰!”
一份辞退通知被甩在我桌上,震得我那用了十年的保温杯都晃了三晃。
新来的行政总监关悦,双手抱胸,下巴抬得像只天鹅,用刚做的镶钻美甲敲了敲桌面:“林晚,你被解雇了。”
一句话,整个行政部,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聚焦在我这个角落里的50岁老女人身上。
我扶了扶老花镜,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年纪还没我儿子大的总监。
她叫关悦,海归硕士,空降而来,据说带的第一个KPI,就是“优化”掉公司35岁以上的老员工。
我,林晚,今年五十,是她刀下的第一只鸡。
“关总监,根据公司章程,辞退二十年工龄的老员工,需要董事会签字。”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我的辞退信上,似乎没有董事长的签名。”
关悦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林阿姨,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老黄历当圣旨?董事长日理万机,辞退你这种端茶送水的,难道还要他亲自点头?”
她的话像刀子,刺得周围几个年纪不小的同事脸色都白了。几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则低着头,眼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还有人悄悄拿出手机,似乎在群里直播这场“职场现形记”。
“我不是端茶送水的,”我慢条斯理地纠正她,“我的岗位是行政管理,负责公司固定资产登记和二十年来的档案归档。”
“档案?”关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随手从文件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卷宗,嫌恶地吹了吹上面的微尘,“你是说这些发霉的废纸吗?现在都用云端了,谁还看这些?这些东西,连同你,都该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周围传来压抑的窃笑声。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跟不上时代、随时能被替代的老古董。他们不知道,这家公司从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办公室发展到如今的上市集团,每一笔资产、每一份合同,都在我这双布满老茧的手里过过。
他们更不知道,关悦口中“日理万机”的董事长,是我儿子,陈默。
我那个傻儿子,总说:“妈,公司有我呢,你在家享福就行了,别来受这份罪。”
可我闲不住,也放心不下他。当年我和他爸白手起家,他爸走得早,我陪着他把公司拉扯大。如今他出息了,我不想在家当个无所事事的富家老太太,便瞒着所有人,在他公司里当个普通的行政。看看公司的人心,也守着这份我们母子俩的心血。
我唯一的“特权”,就是办公桌上这个陈默创业第一年送我的保温杯。杯身已经有些掉漆,微微凹陷,我却一直没舍得换。它就像我的勋章,记录着这家公司的历史。
关悦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怕了,气焰更加嚣张。她提高了音量,确保整个楼层都能听见:“林晚,我数三声,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别逼我叫保安,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一!”
“二!”
她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我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那些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脸。最后,我的视线落回关悦那张年轻却刻薄的脸上。
我没动,只是轻轻拿起桌上那个旧保温杯,握在手里。温度,刚刚好。
“怎么?想赖着不走?”关悦彻底不耐烦了,“你这种老员工,就是公司的蛀虫!拿着高工龄工资,干的活连实习生都不如!今天我就是要杀鸡儆猴,让你们这些老油条看看,公司不是养老院!”
就在她准备喊出“三”的时候,董事长专用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
整个楼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陈默走了出来,他今天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面容冷峻,身后跟着几个高管,步履生风。他似乎只是例行巡视,目光淡淡地扫过整个办公区。
关悦一秒变脸,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董事长!您怎么来了?我……我正在进行部门优化,为公司注入新鲜血液!”
她得意洋洋地伸手指着我,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功绩:“我正准备辞退这位跟不上公司发展步伐的老员工,为咱们公司立个新风!”
陈默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落在了我身上。当他看到我手里紧紧握着的那个旧保温杯时,他冰冷的眼神瞬间凝固了。
他没有理会关悦,径直穿过人群,一步步走到我的办公桌前。
整个办公室,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关悦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不知所措。
陈默停下,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他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和压抑的怒火。然后,他缓缓伸出手,从我手里拿过那个旧保温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凹痕。
他转过身,面对着石化的关悦,声音低沉得像暴风雨前的闷雷,一字一句地问:
“关总监,谁给你的胆子,动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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