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泳池边，水面平静如镜。李明远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四十五岁的他依然保持着运动员般的体态。作为省体校最受尊敬的游泳教练，他的办公室里摆满了学生们获得的奖杯。

泳池边，水面平静如镜。李明远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四十五岁的他依然保持着运动员般的体态。作为省体校最受尊敬的游泳教练，他的办公室里摆满了学生们获得的奖杯。

"爸爸，我不想去训练了。"十四岁的周雨萱站在家门口，泳包滑落在地，眼睛红肿。

"胡说什么？"周志强皱起眉头，"李教练亲自为你制定的特训计划，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可是我真的很累...而且..."

"没有而且！"周志强打断女儿的话，"你知道为了这个机会我们付出了多少吗？李教练说你有天赋，只要按他的方法训练，明年就能进省队！"

泪水在周雨萱眼眶中打转，她低下头，机械地拾起泳包。

就在同一时刻，李明远站在空无一人的训练馆中央，望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嘴角微微上扬。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七点，特训时间即将开始。他张开双手，仿佛拥抱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轻声说道：

"这是技巧，孩子们。这是通往冠军之路的唯一技巧。"

没人看见他眼中闪过的冷光，就像没人真正理解那十三个女孩日记本里写下的绝望文字——直到一切都太迟了。

01

省体校游泳馆的灯光在清晨五点准时亮起。李明远总是第一个到达，他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水面平静，没有一丝涟漪，就像他精心设计的训练体系——表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

"教练早！"刘梦琪推开玻璃门，十五岁的她已经在李明远手下训练了三年，是特训班里最早的一批学员。

李明远点点头，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热身开始，其他人呢？"

"都在更衣室，马上就来。"

不到五分钟，十三名女孩整齐地站在泳池边，年龄在十三到十六岁之间。她们都是从全省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天才，家长们为了这个机会付出了巨大代价——不仅是金钱，还有孩子们原本应该拥有的普通生活。

"今天继续昨天的训练计划。"李明远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记住，只有坚持我的方法，你们才有可能成为冠军。别人告诉你们的都是错的，明白吗？"

"明白，教练！"整齐的回应声在泳馆中回荡。

韩若曦是去年才加入特训班的。十四岁的她站在队伍最后，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她的母亲韩梦琪曾是省队选手，对女儿寄予厚望。

"韩若曦，你昨天的转身还是不够快。"李明远走到她面前，"你知道差0.1秒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失败。"韩若曦低下头。

"不只是失败，是浪费。浪费你父母的钱，浪费我的时间，浪费你自己的天赋。"李明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今天加练一小时，直到你把动作做对为止。"

没有人为韩若曦说话，其他女孩默默地看着地面。这是她们早已习惯的场景。

训练开始后，李明远站在泳池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很少直接下水示范，更多时候是通过言语和手势指导。他的方法独特而严苛，但成绩有目共睹——过去五年，他培养的选手包揽了省内几乎所有青少年游泳比赛的金牌。

中午休息时间，女孩们聚在一起吃午餐。食物是严格按照营养师配比的，没有任何额外的零食。

"我妈妈昨天问我为什么不和以前的朋友联系了。"徐雨薇小声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能怎么回答，没时间呗。"刘梦琪耸耸肩，"我已经两年没参加过任何同学聚会了。"

"但是..."徐雨薇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李明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有什么比训练更重要的事吗？"

女孩们立刻安静下来，低头吃饭。李明远满意地点点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他翻开记录本，仔细记录着每个女孩的训练数据。墙上贴满了训练计划和比赛日程，还有一张特殊的表格——上面记录着每个女孩的"心理状态评估"。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教练，我是周志强，雨萱的父亲。"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雨萱最近情绪不太对，总是做噩梦，我们有点担心..."

"周先生，"李明远的声音立刻变得温和而专业，"这是正常现象。顶尖运动员的成长过程中，心理压力是不可避免的。相信我，我有丰富的经验处理这些问题。"

"可是..."

"周先生，您想让雨萱成为冠军吗？"

"当然。"

"那就请相信我的方法。"李明远的声音充满自信，"我会亲自和雨萱谈谈，帮她调整状态。"

挂断电话后，李明远在周雨萱的名字旁边画了一个小星号。办公室的窗外，女孩们已经重新回到泳池，水花四溅。

没人注意到韩若曦在水下挣扎的眼神，就像没人知道李明远办公室抽屉里锁着的那本特殊笔记本——上面详细记录着如何一步步瓦解这些女孩的意志，让她们完全依赖于他的评价和认可。

02

傍晚六点，常规训练结束。大多数学员已经离开，只剩下被"特别指定"的几名女孩留下来进行所谓的"强化训练"。周雨萱是其中之一，她疲惫地站在泳池边，身体因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而微微发抖。

"再来一组，雨萱。"李明远站在泳池边，声音不容置疑，"你的蛙泳转身还是太慢了。"

"教练，我已经练了两个小时了..."周雨萱小声说道，眼睛里满是疲惫。

李明远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你是在抱怨吗？如果你觉得太难，随时可以离开。外面有无数人等着你的位置。"

周雨萱咬住嘴唇，摇摇头："不是，教练，我再来一组。"

李明远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女孩再次跃入水中。他知道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最能控制这些渴望认可的孩子——一会儿严厉批评，一会儿给予微小的肯定，让她们永远处于不确定的状态，不断寻求他的认可。

与此同时，韩若曦的母亲韩梦琪正在家中焦虑地等待女儿回来。作为前省队选手，她比普通家长更了解竞技体育的残酷，但女儿最近的变化还是让她担忧。

"若曦今天又要训练到很晚吗？"韩建华——若曦的父亲问道。

"李教练说她需要额外训练。"韩梦琪叹了口气，"我有点担心，若曦最近几乎不怎么说话了。"

"这不是好事吗？专注训练，少说废话。"韩建华翻着报纸，"当年你不也是这样训练过来的？"

"但是..."韩梦琪欲言又止。她想说的是，自己当年的教练虽然严厉，但从未像李明远这样完全控制学员的生活。然而，李明远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这让她犹豫着是否应该干涉。

晚上九点，韩若曦终于回到家，面无表情地向父母打了个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韩梦琪轻轻敲门进去，看到女儿正呆坐在床边。

"训练怎么样？"她试探着问。

"还好。"韩若曦的回答简短而机械。

"若曦，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

"妈，我很累了。"韩若曦打断母亲的话，"李教练说我需要保证充足的睡眠。"

韩梦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发，退出了房间。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瞬间，女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求救的信号。

第二天清晨，李明远比平时更早到达游泳馆。他的办公室里，校长陈志远正等着他。

"李教练，有家长反映你的训练方法可能过于严格。"陈志远开门见山地说。

李明远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哪位家长？"

"具体是谁不重要。"陈志远有些尴尬，"但你知道，我们需要平衡训练强度和学生的身心健康。"

李明远微微一笑："陈校长，去年我们学校在全国青少年游泳锦标赛上获得了多少枚金牌？"

"七枚。"

"其中有几枚是我的学生获得的？"

陈志远沉默了一下："全部。"

"那么问题来了，"李明远靠在椅背上，"您是希望我继续为学校赢得荣誉，还是希望我按照那些外行家长的想法来训练？"

陈志远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李教练。但请记住，这些毕竟是孩子，不是冠军制造机。"

"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未来的冠军。"李明远坚定地说，"这就是我的训练理念。"

陈志远离开后，李明远的表情变得阴沉。他打开电脑，调出学员档案，思考着是谁的家长可能向校长投诉了。他需要尽快找出这个"不稳定因素"并解决它。

训练开始前，他把十三名女孩召集在一起。

"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残酷的现实。"他的声音平静而冷酷，"游泳是孤独的运动。当你们在水中挣扎时，没有人能帮你们。你们的父母不懂，你们的朋友不懂，只有我懂。所以，如果你们想成功，就必须完全信任我，只听我一个人的。"

女孩们低着头，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现在，开始热身。"李明远拍了拍手，"今天我们要进行特殊训练。"

没有人知道，这个"特殊训练"将成为十三个女孩命运的转折点。水面下，一场无形的风暴正在酝酿。

03

"憋气训练，三分钟一组。"李明远站在泳池边宣布，女孩们的表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这是她们最害怕的训练项目之一——在水下憋气直到极限，然后再坚持几秒钟。李明远坚持认为这能锻炼她们的肺活量和意志力。

"教练，上次邓晓妍差点..."刘梦琪小声提醒道。

"差点什么？"李明远冷冷地看着她，"差点成功突破自己的极限？是的，她差点就做到了，如果不是她自己放弃的话。"

刘梦琪不再说话。上周的训练中，邓晓妍在水下憋气近四分钟后出现了短暂的意识模糊，被其他队友紧急拉出水面。李明远当时的反应不是关心她的状况，而是批评她"意志不够坚定"。

"今天我要看到每个人都突破自己。"李明远环视着所有人，"游泳比赛就是在与自己的极限作斗争。谁能战胜自己的恐惧，谁就能成为冠军。"

训练开始了。女孩们一个接一个潜入水中，教练手中的秒表无情地计时。李明远的眼睛紧盯着水面，不放过任何一个提前浮出水面的学员。

韩若曦是倒数第二个。当她潜入水中时，心跳已经加速。她知道自己的肺活量在队里并不出色，每次这样的训练都是一种折磨。水下两分钟后，她的肺部开始灼烧，大脑发出警报信号。她想浮出水面，但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李明远失望的眼神和那句经典的批评："你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冠军。"

三分钟即将到来，韩若曦的视线开始模糊，耳朵里充满了嗡嗡声。就在她感觉自己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将她拖出了水面。

"谁允许你干预训练了？"李明远的怒吼声传来。韩若曦咳嗽着，模糊中看到周雨萱站在她身边，正是她将自己拉出了水面。

"教练，若曦已经超过三分半钟了，而且她看起来..."周雨萱的声音在颤抖。

"我没有吹哨，训练还没有结束。"李明远的声音冰冷，"雨萱，你今天的训练加倍。若曦，休息五分钟后重新开始。"

"李教练。"一个声音从泳池入口处传来。所有人转头看去，韩梦琪站在那里，脸色铁青。作为前省队选手，她有权限进入训练场地。"我能和你谈谈吗？"

李明远的表情瞬间变得和善："当然，韩女士。女孩们，继续训练，我很快回来。"

他们走到办公室，韩梦琪直接开门见山："我刚才看到了一切。这不是训练，这是在拿孩子的安全冒险。"

"韩女士，作为前运动员，你应该明白高强度训练的必要性。"李明远平静地说。

"高强度训练和危险训练是两回事。"韩梦琪压抑着怒火，"若曦最近情绪异常，几乎不和我们交流。今天我决定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

"每个孩子都有适应期。"李明远打断她，"若曦的天赋很好，但意志力需要锻炼。这正是我在帮她。"

"通过让她在水下窒息吗？"

李明远叹了口气："韩女士，我理解你的担忧。但请相信我，我有十五年的教练经验，培养出无数冠军。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何平衡训练强度和安全。"

"我想带若曦回家。"韩梦琪坚定地说。

李明远的眼神微微变化："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但请记住，特训班的位置非常有限。如果若曦现在离开，以后想回来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韩梦琪犹豫了。她知道女儿有多么热爱游泳，也知道李明远的特训班意味着什么——那是通往省队、国家队的最佳途径。

"给我三天时间。"李明远看出了她的犹豫，语气变得更加温和，"三天后，我会向你展示若曦的进步。如果你还是不满意，我完全尊重你的决定。"

韩梦琪最终点头同意了。她不知道，这个决定将成为她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当天晚上，李明远召集了特训班的所有女孩，但特意让韩若曦晚到半小时。

"听着，"他对其他女孩说，"韩若曦的母亲想让她退出特训班。如果这发生了，会有什么后果，你们知道吗？"

女孩们沉默不语。

"意味着你们每个人的训练量都要增加。意味着我们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接力队员。意味着有人放弃了，而这种放弃是会传染的。"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个人："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助若曦认识到坚持下去的重要性。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韩若曦半小时后到达时，她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氛围。没有人主动和她说话，甚至连目光接触都避免。训练中，她明显感到自己被孤立了。

这正是李明远的策略——通过集体压力迫使"问题学员"回归轨道。他深知青少年对群体认同的渴望，而孤立是最有效的心理控制手段之一。

训练结束后，李明远把韩若曦单独留下。

"你母亲今天来找我了。"他直接说道。

韩若曦低着头："我知道。"

"她想让你退出特训班。"李明远的声音平静，"这是你的意思吗？"

"我..."韩若曦犹豫了。

"若曦，看着我。"李明远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我对你严格，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潜力。你知道吗，你的蝶泳技术比你母亲当年还要好。"

韩若曦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是的，我研究过你母亲的比赛录像。"李明远微笑着，"你有可能比她走得更远。但前提是，你必须信任我，完全信任我的训练方法。你能做到吗？"

这种突如其来的肯定让韩若曦感到一丝温暖，这在近乎冰冷的训练环境中显得尤为珍贵。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李明远满意地拍拍她的肩膀："好孩子。现在去休息吧，明天我们有重要的训练。"

看着韩若曦离去的背影，李明远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陈校长，我需要你帮个忙..."

04

周六早晨，省体校的会议室里坐满了特训班学员的家长。这是李明远每月一次的"家长沟通会"，表面上是汇报训练进展，实际上却是他巩固权威的重要手段。

"首先感谢各位家长的信任和支持。"李明远站在投影屏前，身姿挺拔，"过去一个月，孩子们都取得了显著进步。"

屏幕上开始播放训练视频和成绩数据。精心剪辑的画面展示了女孩们在水中的优美姿态和不断提升的成绩曲线。家长们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特别要提到的是，下个月的省青少年锦标赛，我们有望在多个项目上取得突破。"李明远的语气充满自信，"当然，这需要更加严格的训练计划和全力以赴的执行。"

坐在角落的韩梦琪表情复杂。三天前她目睹的那一幕仍然让她心有余悸，但女儿昨晚却主动告诉她，希望继续留在特训班。更让她困惑的是，若曦似乎真的对李明远的训练方法产生了新的认同。

"现在，我想请几位学员的家长分享一下感受。"李明远环视四周，"刘先生，作为特训班第一批学员的家长，请谈谈您的体会。"

刘志远站起身来，面带骄傲："感谢李教练的栽培。梦琪从小就喜欢游泳，但在遇到李教练之前，我们从未想过她能达到现在的水平。李教练的方法虽然严格，但效果有目共睹。去年梦琪获得全国青少年锦标赛两枚金牌，现在已经收到多所重点大学的提前录取意向。"

掌声响起。李明远微笑着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韩梦琪："韩女士，作为前省队选手，您对若曦的训练有什么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韩梦琪身上。她感到一阵压力，特别是想到若曦昨晚恳求她不要干涉训练的眼神。

"若曦很喜欢李教练的训练方法。"她谨慎地选择着词语，"作为家长，我们当然希望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让孩子得到最好的训练。"

李明远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保留："安全永远是我们的首要考虑。正如韩女士所知，竞技体育本身就是不断挑战极限的过程。我的训练理念是：在保护好身体的同时，也要锻炼心理承受能力。毕竟，真正的比赛压力远比训练大得多。"

其他家长纷纷点头赞同。韩梦琪感到一种微妙的孤立感，就像她女儿在训练中经历的一样。

会议结束后，李明远特意留下了几位关键家长，包括表现最好的几名学员的父母和校长陈志远。

"接下来的两个月是关键期。"他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为了备战省锦标赛和随后的全国赛，我计划增加特训时间。这意味着孩子们可能需要减少一些文化课的学习。"

"这会影响她们的学业吗？"周志强问道。

陈志远插话："学校会为特训班的学生提供特殊安排，确保她们不会在文化课上落后太多。"

"说实话，"李明远直视着家长们，"如果你们真的希望孩子在游泳上有所成就，就必须有所取舍。我培养的不是普通学生，而是未来的冠军。"

家长们互相看了看，最终都点头同意了。对他们来说，女儿们在体育上的成就远比普通的学业重要。这正是李明远选择这些家庭的原因——他需要那些愿意为了冠军梦想不惜一切代价的家长。

会议室外，十三名女孩正在进行陆上训练。她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刚刚被重新规划——更长的训练时间，更少的学习和社交机会，更加封闭的环境。

训练间隙，周雨萱悄悄走到韩若曦身边："你还好吗？那天之后..."

"我很好。"韩若曦迅速回答，眼神飘忽，"李教练说得对，我需要更加努力。"

周雨萱欲言又止。自从那天她帮韩若曦脱离危险后，李明远对她的态度变得更加严厉，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但更让她担心的是韩若曦的变化——从抵抗到突然的顺从，这种转变太不自然了。

"没什么可说的。"韩若曦打断她，声音冷淡，"专心训练吧，别管闲事。"

周雨萱惊讶地看着她，这话听起来像极了李明远的口吻。她不知道的是，前一晚李明远和韩若曦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个人辅导"，用精心设计的话术重塑了她的认知。

"雨萱！若曦！闲聊什么？"李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加练五组腹肌训练！"

两个女孩立刻分开，开始做俯卧撑。李明远站在一旁，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系统正在完美运行——通过孤立、分化、惩罚与偶尔的奖励，逐渐瓦解这些女孩的独立意志，使她们完全依赖于他的评价体系。

当天晚上，李明远在办公室里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李教练，我是邓晓妍的母亲。"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晓妍今天回家后突然高烧不退，医生说可能是过度疲劳导致的免疫力下降。我想请她休息几天..."

李明远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邓女士，省锦标赛还有不到两个月，现在是最关键的训练期。"

"可是医生说..."

"我理解你的担忧。"李明远打断她，语气变得缓和，"这样吧，让晓妍休息两天，但必须按我给的计划在家做恢复训练。两天后，无论如何都要回来继续特训，否则她的位置可能会被替补。"

挂断电话后，李明远在训练计划上做了调整。邓晓妍的缺席意味着其他人需要承担更多训练量。他特别在周雨萱的名字旁边画了一个问号——这个女孩最近表现出的同情心和独立思考是需要"纠正"的。

窗外，夜色渐深。泳池的水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出人性最深处的欲望与扭曲。

05

省青少年游泳锦标赛前的最后一个月，训练强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李明远几乎住在了游泳馆，从早上五点到晚上十点，除了必要的休息时间，女孩们一直在他的监督下训练。

"再来一组！"李明远站在泳池边，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场馆里，"记住，比赛中没有人会等你休息够了才开始。"

十三名女孩已经连续训练了四个小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但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她们已经学会了在李明远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感受。

"教练，邓晓妍好像不太舒服。"刘梦琪小声提醒道。

李明远看向泳池另一端的邓晓妍，女孩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自从上次生病后，她的状态一直没有完全恢复。

"晓妍，过来。"李明远招手。

邓晓妍慢慢游到池边，气息不稳："教练，我..."

"你想退出吗？"李明远直接问道。

邓晓妍愣住了，然后迅速摇头："不，我不想退出。"

"那就继续。如果你现在放弃，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李明远的声音不容置疑，"比赛就在眼前，这是你证明自己的唯一机会。"

邓晓妍咬着嘴唇点点头，转身继续训练。李明远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他知道邓晓妍的身体状况确实不佳，但比赛在即，他不能让任何人松懈。更重要的是，一旦允许一个人因为身体不适而减轻训练，其他人也会效仿。

中午休息时间，女孩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吃午餐。周雨萱注意到邓晓妍几乎没怎么动食物。

"你应该多吃点。"周雨萱关切地说。

邓晓妍摇摇头："吃不下。"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邓晓妍勉强笑了笑，"李教练说这只是正常的训练反应，过几天就好了。"

周雨萱皱起眉头。自从上次她帮助韩若曦后，她开始对李明远的训练方法产生质疑。但这种质疑她不敢公开表达，只能默默观察。

下午的训练更加强化。李明远特别安排了模拟比赛环节，要求每个人都全力以赴，就像在真正的比赛中一样。

"记住，"他对集合的女孩们说，"比赛不仅是技术的较量，更是意志的较量。谁能在极度疲劳的情况下还保持专注，谁就能赢。"

模拟比赛开始了。邓晓妍被安排在第三组100米蝶泳。当她站上出发台时，明显有些摇晃。李明远注意到了，但没有叫停。

"预备——"哨声响起。

邓晓妍跃入水中，开始了她的比赛。前50米她保持着不错的速度，但在转身后，她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当她游到75米处时，突然停止了动作，身体开始下沉。

"晓妍！"周雨萱第一个发现异常，不顾一切地跳入水中。

混乱在瞬间爆发。几名女孩跟着跳入水中，李明远也迅速反应过来，跃入泳池。当他们将邓晓妍拖上岸时，女孩已经失去了意识。

来源：爆辣羊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