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江西南康,春风拂面,村口的老槐树还在叶子没全长出来的时候,轻轻晃着枝条。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那天阳光很好。
江西南康,春风拂面,村口的老槐树还在叶子没全长出来的时候,轻轻晃着枝条。
一队穿着整齐的人走进村子,没穿军装,但气质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当过兵的。
他们带着香、纸、酒,还有一位年纪不小的老人,走进了祖厅,站在牌位前,低声念着:“父亲、母亲,孩儿今天回来了。”
这事发生在清明节。
那位老人叫严明,曾是台湾空军的最高长官,官至上将。
可他回来的地方,不是台北,不是松山机场,而是这个叫古河的小村子。
他祖上在这儿住了几百年。
他的父母,从这里出发,再也没回来过。
他们不是去经商,也不是去留学。
那时候是1949年,南方还没完全解放,江西这块老根据地,正在经历最后一轮的兵役风暴。
严明的父亲,本是个有点文化的基层军官,母亲那会儿已经怀孕。
他们原以为只是短暂离开,结果,一走就是一辈子。
事情要从一个人说起。
胡琏,黄埔出身,12兵团副司令。
淮海战役失败后,他是为数不多从包围圈里逃出来的高级军官之一。
那年初冬,坦克开到皖北的土路上,他从履带车里钻出来,浑身是泥,心里却想着怎么东山再起。
蒋介石当时急得团团转,兵都没了。
于是给胡琏画了个大饼:你去重建12兵团,三个军,六万人,兵源自己解决,钱也自己想办法。
胡琏答应了。
他知道,只有立下战功,才能保住位置。
他先去了浙江福建,结果吃了闭门羹。
地方官员不是不听话,是实在没办法。
那时候谁还愿意送儿子去打仗?兵源枯竭,军心涣散,能保住自己不被清算就不错了。
胡琏最后跑到了江西。
江西是块特殊的地方。
红军时期,这里是根据地,后来又是国民党重点“围剿”的对象。
保甲制度还在,基层政权还能动。
他找到了省政府主席方天,赣县人,老资格军政人物。
两人一拍即合。
“你要人,我给你弄。”方天说得很干脆。
于是,全省开始层层下达命令,乡里镇上都在抓壮丁。
那会儿的口号很直白:“一甲一兵,一县一团。”换句话说,十户出一个,三县凑一个师。
动员口号也很诱人:“两年退伍,回家孝娘亲。”不少家庭一听,还以为真是临时征调。
严明的父亲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编入部队的。
带着怀孕的妻子,一起南下。
没想到,这支部队最后成了胡琏手上最关键的一张牌——刚好赶上金门战役。
1949年10月,解放军准备渡海进攻金门。
一开始顺利得很,部队上了岛,战线也推进了。
可第二梯队没能及时跟进。
胡琏带着刚刚拼凑出来的三个军,从后方赶到,硬生生把局面拉了回来。
金门战役是关键一战。
打赢之后,国民党守住了台湾的“门户”,胡琏一战成名,从此在军中地位稳固。
可很少人记得,那些冲在最前线的兵,大多是江西人。
这批兵之后没回过大陆。
他们被安置在台湾各地,很多被派去种田、修路、建水库。
那时候台湾还在搞“反攻大陆”的宣传,眷村里整天广播:“一年准备,二年反攻……”可到了第十年,还没动静。
严明就在这样的眷村里出生。
他的父母没回过南康,但从没忘记过。
家里的老照片里,还有村口的浮桥,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站在故乡土地上的地方。
小时候的严明特别用功。
他知道自己不是台北本地人,得靠本事往上走。
他考上空军官校,后来一路升迁,从联队长到参谋长,最后成了空军司令。
2008年,他被任命为台军上将,那一年他六十岁。
按惯例,那个年纪的军官该退了,可他被破格提拔。
外界都说他是“三级跳”,其实他知道,如果不是父母当年那一趟军旅路,他的人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退役后第一件事,就是带家人回江西。
那天他在祖厅里说:“我爸妈走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一走就是六十年。
他们是真的想回来。”
他在村里摆了几十桌酒席,请了族人一起吃饭。
有人问他:“你是大官,怎么还记得我们?”
他没正面回答,只是说了句:“摇篮的血迹,剥不掉。”
说起来讽刺,那个当年在江西抓兵最狠的方天,后来在台湾也算得上“清廉能吏”。
胡琏晚年写回忆录时,还专门夸了他一句:“正气在江西。”
这种话听起来让人五味杂陈。
那些被抓去的兵,很多永远留在了海峡对岸,有的连墓碑都没有。
方天在胡琏眼里是“正人君子”,可在江西许多家庭眼中,他是让自家儿子再也没回来的“恶人”。
严明的父母一直没回到这片土地。
他们的儿子回来了。
从那以后,古河村的人再也没叫他“台湾来的那个”。
参考资料:
胡琏,《胡琏将军战时日记》,台湾国防部史政编译局,1975年
郑在娟,《金门战役纵横谈》,台湾远流出版社,2003年
中华民国国防部,《空军官校校史》,台中空军官校印行,2010年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华东战区卷》,军事科学出版社,1994年
《江西省志·兵役志》,江西人民出版社,1996年
来源:时间煮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