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ce:别老琢磨自己配不配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8-08 21:33 2

摘要:Chace朱一涵位于上海长宁区的工作室——墙面隔音皮质,堆满从全球各地淘来的鼓、吉他、合成器、键盘等乐器——是个理想的创作营。不过,他说如果哪天Studio着一场大火全烧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辅助工具没那么重要。”Chace做音乐的重点一直是——“你到底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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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ce朱一涵位于上海长宁区的工作室——墙面隔音皮质,堆满从全球各地淘来的鼓、吉他、合成器、键盘等乐器——是个理想的创作营。不过,他说如果哪天Studio着一场大火全烧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辅助工具没那么重要。”Chace做音乐的重点一直是——“你到底有没有话讲?”

喜欢律动,Chace由此对音乐制作产生兴趣,15岁获新加坡华人打击乐奖,18岁签约Yellow Claw厂牌,发行EP “Destination”。做电子乐,人声的功能较弱,“有三四句唱得差不多转着就行了,不会去多想这首歌要表达什么,主要是氛围。”到后来组mandarin乐队参加《乐队的夏天》,处在被限制、被规范、被困住的特殊环境,促生了思考空间——他尝试写具有主观输出的作品。今年,Chace推出了耗时三年打磨的一张完全由个人主导的流行专辑——十首歌,关于上世纪8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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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出生的Chace有理由怀旧,“因为我爸是做音乐的,小时候他就爱放Beyond这些时代金曲。港台的90年代音乐受西方80年代影响,我也想借专辑致敬迈克尔·杰克逊。”纯粹的模仿并无意义,Chace利用混音等技术,融入全新的音色跟声音设计。

80年代是数字技术爆发期,它冲破了六七十年代摇滚乐的三大件演奏、嘶吼,颠覆了对“躁热”音乐的既定认知。混响效果器等新工具的出现,助力叛逆,人们故意把声音做得“脏”、怪诞。“80年代流行乐有着混乱的底色,同时野心勃勃想做个新的、属于未来的风格出来,就成了Retro-Futurism(复古未来主义)。”Club/Dance舞曲与大卫·鲍伊的迷乱搅动着未曾被触动的神经。


Chace给自己出了难题——“纯做‘脏乱差’的话,现在的听众会觉得听不清、不好听。既要保留那种底色,配上当下流行音乐的响度,还得听清晰人声,混音制作就非常困难。”专辑的第一首歌“Tunnel Vision”,他做了四个版本,“听第一版,想着会不会太顺拐了?到后面又觉得这么改太电子了,跟之前的歌(相比)没什么大突破。只能不停地调,最后找到了现在这种鼓的声音。鼓音一听,的确是有80年代情绪。”

他打小练的功夫在打鼓上,“我是鼓手,所以对音色特别敏感,差一点,区别就很大。”Chace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创作是件又自大又卑微的事。你不能否定自己真实的主观输出,但把作品完成后,还是得放给所有人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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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ce的声音到底是怎样的?三四岁的小Chace跟歌手父亲做商演,唱歌、敲鼓,唱张雨生跟零点乐队的歌,“当时对人的声音没什么概念,把音调吼对就行。”从成为mandarin乐队主唱开始,他借一首一首的歌来训练、重塑自己的人声。


这回跟美国著名作曲人Josh Cumbee一起创作,他问Chace,“你尝试过唱很高的音吗?”Chace说唱很高会喇嗓子。Josh Cumbee提议,“拿捏一个你刚好要不舒服,但还没特别不舒服的边界,我们试试。”结果发现,Chace唱到真假混声那个区域,不适,但好听,“朋友听完后说,你这个人……你终于有情感了。”Chace说。

Chace与Josh Cumbee合作了“Keep Me Warm”、“Auto-Save”两首歌。“我让他飞到上海,在工作室一起写歌,就待三天。因为Studio有点封闭,第二天我俩就决定下楼溜达溜达,小路上有一个收玻璃瓶的人在叫卖。这人推着个小三轮车,没有铃铛,就拿着筷子,敲两个玻璃杯,叮—叮叮。这种声儿在中国太司空见惯了,我都麻木了。但这美国人非常兴奋,他说我们可以采样这个声音吗?”

两人立刻用手机录了这段声音,上楼放进电脑后,发现正好是速度120的三拍子,真就用在了“Shine on Us”里。外来文化的合作者能帮忙摆脱惯性思维,这或许解释了Chace喜爱在与人交流中得到启发,通过跨领域间的混搭视角持续学习。

高成本MV如今处在没人有耐心看完的尴尬境地,于是Chace新专辑的视频部分选择拍摄演奏视频,“一方面是想借这个形式多磨合一些乐手,另外是看看会有什么意外发现,比如顾忠山老师弹我的歌,音符没变,但他的表现方式跟音色是不同的,会帮助我理解自己做了什么。”

Bad Beat是Chace去年创立的厂牌,他要干点不一样的。跟朋友们熬夜把酒言欢后,他总是拍大腿后悔聊得这么深刻幽默、严肃活泼,真该录下来!于是有了Bad Talks播客,他做主持,构建Chace的朋友圈。从做DJ、主唱、导演,到录制播客,组织跑团,Chace是个能折腾的人,不麻木,总有新想法。其内核正愈发稳定,与外界保持一定距离——如果惧怕被嘲笑、揶揄,他不可能17岁成为首个登上Tomorrowland音乐节的中国DJ,而后又抛弃DJ身份,在2017年末与Barong Family厂牌解约,重新出发,做流行乐。

敢于冒犯,反对做people pleaser(讨好型人格),不迎合,是Chace这张专辑宣扬的价值观之一。Chace喜欢设计师Virgil Abloh讲的一段话,“易拉罐在车库里扔着就是垃圾,摆在博物馆里就是艺术品。艺术是看语境的,要懂得怎么给你做的东西创造对的环境。”避开常规预判,转个弯儿思考,这就是创意。问他为什么一直染浅黄色头发,Chace反问,“为什么不呢?”关于审美、时尚的觉察,他说,“我去年讲的,现在可能已经不认了。”他曾喜爱Y Project的解构、曲线、丹宁元素,但此时也还是穿着在淘宝随便淘的黑色T恤,把时间留给“calling(热爱)”。

当然,这种反标准化的逻辑也不能过火,如果没有发自真心的反叛意图,平和些也未尝不可。Chace喜欢留有余地的电影,比如诺兰那无可比拟的想象力,却并不曲高和寡,“他把影像媒介做到了极致,又平衡了商业跟艺术。”他在新专辑中并没用到想象力,而是剖开私人情绪,展露曾不愿提及的depression阶段。年少成名的Chace也会被光鲜、虚伪又做作的社交场合,“德不配位”的吹捧,以及纯粹理想跟消费主义的矛盾所击垮。“有段时间自我怀疑到了极致,一回到家,能量黑洞就来了,会纠结‘我到底配不配(拥有)这一切’,严重焦虑。无力,没有表达欲,有些看不上自己。”他鼓起勇气把这些糟糕的东西说出来。

针织短袖、牛仔裤、乐福鞋、金属项链、珠串项链、金属手链、黑色墨镜 均为Celine

还好他懂得精神复健。看迈克尔·杰克逊1992年的布加勒斯特演唱会,他会被这种天才和那样的现场震撼,肾上腺素冲上头,他知道自己要成为的样子了。“反复看‘Heal the world’、‘Man in the Mirror’的现场,鼓舞了我。”说来有些奇怪,但其中的大爱、人与人的链接、抛开个人主义的公共责任感,真的让Chace彻底打开,摆脱了压抑。

东亚文化的内敛克制,使Chace不愿无病呻吟。“有段时间,我脑子里总出现《阿甘正传》的片段,一个人朝着南方一直跑,背后跟着一群人,不断有人加入,人群逐渐扩大……”他被这种solidarity的积极能量包裹,完成了专辑最后一首歌“Shine on Us”,也使他重新理解跑步、社群、wellness的意义: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为某个目标协力。

Chace不想标榜自己行动力强,但他这张介于主流与边缘、潮流与亚文化的面孔,无疑代表了中国Z世代里典型的创作者——多元、跨领域、执着、不虚伪,什么都得试试,要做就把最具个人特质的烙印做到极致。我们几乎找不到任何其他中国音乐人能够替代Chace目前的位置——轻松游走于音乐、时尚、商业创意等领域,并得到一定重视。

来源:Vogue服饰与美容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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