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杜鹃又啼了,一声比一声沉。像有人在山巅研墨,把整个冬天的雪都研成了墨汁,一笔笔写在云帛上。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随着啼声落进了溪水里,顺着水流去了远方——或许你走的路,正沿着这条溪水。
风把云絮铺在石阶上时,你踏过的青苔还留着半枚鞋印。山涧在石缝里转了个弯,便听见杜宇的啼声从松涛深处漫出来,像被晨露浸软的丝线,一缕缕缠上眉尖。
杜鹃又啼了,一声比一声沉。像有人在山巅研墨,把整个冬天的雪都研成了墨汁,一笔笔写在云帛上。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随着啼声落进了溪水里,顺着水流去了远方——或许你走的路,正沿着这条溪水。
我站在老松下,看你的背影被晨雾越裹越薄。杜鹃还在啼,一声是“留”,一声是“走”,一声是去年你折的那枝梅,一声是今年刚开的第一朵杜鹃花。它们落在我摊开的掌心里,都成了半干的墨迹,拼不出一句完整的送别,却把整个春天,都啼成了你的模样。
风过处,松针落了一地,像谁揉碎的诗稿。而山外的路正长,你的脚印会被新的尘土覆盖,我的等待会被更多的啼声浸润。只是此后每一声,都会让我想起这个清晨,你转身时,带起的那片沾着露的春衫。
来源:雨玄梦飞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