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大师许倬云:身体残疾,爱情不将就,娶小12岁女学生幸福一生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8-06 04:41 3

摘要:理由有三:一是残缺之身孤身在外,母亲不放心;二是他对台湾中研院史语所有承诺,要回来;三呢,当初留学美国,是台大钱思亮校长费劲周折帮他争取来的,他欠钱校长的情。

1962年,32岁的许倬云获得美国芝加哥大学人文学科博士学位,那时,有五份工作随他挑,但他还是执意要回台湾。

理由有三:一是残缺之身孤身在外,母亲不放心;二是他对台湾中研院史语所有承诺,要回来;三呢,当初留学美国,是台大钱思亮校长费劲周折帮他争取来的,他欠钱校长的情。

为着还人情回来的他并未想到,这一选择,竟让他收获了此生最大的一份幸运。

史学大师许倬云与妻子孙曼丽

01 心里存着两条界线

许倬云出生即残疾,手脚弯曲,双脚无踝。生于乱世,没法进学校,只能在家自学,直到抗战胜利后,15岁的他终于可以到无锡辅仁中学读高中。

虽然伤残,成长后肌肉发育不良,且身高不足1.5米,只能依靠双拐行走,但出身士大夫家族的他绝不自卑。

1948年,他随家人移居台湾。考入台湾大学后,因才华出众,有女生暗许芳心,许倬云也欣然接受,坦坦荡荡谈恋爱。可是几次交往不是因情感无法深入,就是对方家长不通过无果而终,他的心里,就此结下疙瘩。

再后来,到美国芝加哥大学读书,大家开舞会时,许倬云便立在门口,他的工作是收门票。虽然他直爽有趣又博学健谈,颇受金发美女喜欢,但他只把她们当作“可以谈话的好朋友”。即使在美国做手术时,总有一位中国女孩跑来照顾他,他也没有生出其他想法。

他在心里,筑起了一道墙,这道墙便是他天然的残缺。

“我心里一直存着一条界线,必定要有一个女孩子,能识人于牝牡骊黄之外。就像伯乐识马,她看得见另一边的我,不是外面的我,而我也看见这个人,如果有这种心理上的自然条件,我会打开心门的。”

一边是生来的不完美,一边又筑起心墙,而立已过,可婚姻大事还是遥遥无期。家中嫂嫂们劝他:“去乡下随便找一个女人回来,可以生孩子管家就行!”

“我为什么就只能找一个人来生孩子管家?”许倬云很生气。他绝不降低爱情的标准,学术上不做任何妥协,婚姻上,自然也不。

青年许倬云

回到台湾后,许倬云进入台大教书。站上讲台时,他就在心里划好了另一条界限:不能逾越师生关系。

1964年,许倬云担任了台大历史系主任,在师长们派遣下,他参与国际学术合作事务,是最年轻的“小萝卜头”;他还和朋友们自掏腰包创办《思与言》杂志,想要尽一点知识分子的责任,“替中国找一条路”。

可是60年代的台湾,气氛令人窒息。先是工作上,年长的同事不服,年轻的学弟嫉妒,处处为难;再是办刊上,他在美国接触到的自由主义思想,与台湾的独裁专制格格不入,必然躲不掉国民党的压制。

他被跟踪,被随意拆信,以至母亲提心吊胆,生怕有一天,他会突然失踪。

02 遇见守护神

最艰难最黑暗的时候,讲台下,一名女生对他动了恻隐之心,她想帮助他。女生名叫孙曼丽,对这个不幸的老师,她仅仅是仰慕加同情而已,她有男朋友。

孙曼丽

然而,心里划着两条界限,许倬云讲课目不斜视,除了关注课业,他连班上女生的高矮胖瘦都搞不清楚。所有的了解和判断都来自考卷、文章,他对孙曼丽的印象是:很能干;不是死读书的人;读书很宽,对文学的兴趣大于历史。

做了系主任后,许倬云每逮住学生,便盘问功课如何,学生们都有点怕他。即便路上碰到,也是转身就逃,以躲避诸如“书念哪去了”之类的追问。

唯有孙曼丽不怕。许倬云杂事繁忙,有时只能把课放在周六上,学生们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敢逃课,只有孙曼丽不管——“礼拜六,我要和男朋友出去玩的!”

这样一个有个性的女生,倒令许倬云刮目相看。

1966年,孙曼丽大学毕业。毕业照上,时髦的台大女生清一色白色旗袍,外面罩着黑色学士袍,一张张脸庞青春靓丽。站在她们身旁,许倬云双手撑拐,比孙曼丽足足低了大半个头。

许倬云与学生,中间女生为孙曼丽

那时,学生毕业,老师常常帮着找工作,许倬云介绍孙曼丽去了中央图书馆工作。此后,他们的交往自然而然地多了起来,学习上、生活上遇到事情,孙曼丽常常请教许倬云。

有一回,许倬云正在哈佛大学访问,孙曼丽的信到了,原来是和男朋友之间出现问题,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信件来往中,两人越来越发现,彼此的思想、处事态度、为人标准很接近,“凡事都谈得拢”。内心里,孙曼丽不自觉地会把男朋友和许倬云进行比较,久而久之,心中的天平逐渐倾向了许倬云。

他的沉稳令她心安。许倬云从哈佛归来后,他们正式交往。

然而,要嫁给一个身体上残疾,事业上正受打击、遭围剿,前途毫不乐观,还比她大12岁的男人,压力可想而知。

首先是父亲反对,他不能看着最唯一的女儿过得比常人辛苦;其次是好朋友不解,问她:“你怎么敢那么大胆?”还有台湾当局也不放过,他们的行踪屡被特务监视。

所有的质疑、责难,孙曼丽毫不在乎。她对父亲说:“我喜欢,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好手好脚的人要撞了车怎么办?”她的内心非常坚定,“再苦,我愿意。”

“没有什么好怕的!”1969年2月9日,许倬云与孙曼丽在台北结婚。结婚照上,身穿白纱的孙曼丽笑得灿烂无比。

结婚照

上帝对有缺点的产品都有产后服务,会派个守护神补救,我前半生是母亲护持,后半段就是曼丽了。”有了这么一个守护天使,许倬云的日子有了希望,母亲也放了心。

可是那时,他倡导的自由主义运动正是低潮时,国民党的特务已经渗透进台大,他们煽动系内斗争,在系务会议上,许倬云一次次被批评,他提出的任何主张,收到的都是反对票。

什么都不能做,暴风雨随时可能到来,没有办法,只有走人。

1970年,许倬云被迫到美国匹兹堡大学做访问学者,28岁的孙曼丽拎着两只箱子,抱着8个月大的儿子跟着他一起走。

原本只计划担任客座教授,没想到一到美国,就接到师长们的劝诫:“你先不要回来,好好在那里待一阵再说!”

这一待,就是30多年。

在美国,孙曼丽充当了许倬云的手和脚。他不会开车,她每天接送他,上台阶时,下汽车时,她的臂膀,就是他的依靠;她一个人独担了所有的事务,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她带孩子、扫雪、剪草,一切都包下来,自己的辛苦却从来不提;家中经济,她也毫不在乎,穷就过穷日子,宽裕也绝不浪费。

许倬云一家

生活安定后,许倬云又开始忧国忧民,孙曼丽常常是他唯一的听众,她笑称他是“天天忧”。看他整日忧心忡忡,她于是鼓励他:“说这么多意见干什么,你写出来!”

就这样,教课之余,许倬云开始埋头写作,他的文章被台湾《联合报》《中国时报》争相刊出,被称是“台湾改革开放的幕后推手”。

付出终于得到认可。1980年,当年被赶出台湾的许倬云当选台湾“中研院”院士,其后几年,又成为中外多家著名大学的历史系讲座教授,声名远播。

03 我们都很幸运

1999年,许倬云从匹兹堡大学退休。没有了教书负担,爱好广泛的他更加活跃,在家中为研究生、年轻教授讲课;回国内看考古遗址,汉代家具,从破碎瓦片中研究历史的发展;闲暇,让孙曼丽带他上街,观察世情百态。

孙曼丽从未把他当作残疾人,“从来没有觉得他走路慢,我慢一点就是了”。他们总是手拉手去买菜,路上遇到别人惊讶的目光,孙曼丽说:“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能出来买菜?”在她眼里,他始终都是完美的。

和许倬云在一起,孙曼丽的潜力也被激发,她是他做学问的最好帮手。聊起他,她总是甜蜜地嗔怪:“谈学问,他就精神好。不谈学问,他立刻打盹给你看!”有人建议她:“你们夫妻俩都学历史,能不能介绍一本我们看得懂的中国通史给我们看?”

一语点醒梦中人。史书里大多是英雄人物,是“天大地大的问题”,譬如哪个小炒菜的起源是哪里这样的小零碎问题,中国通史上还真没有交代。

老百姓要问老百姓生活上的问题,我们学历史的就应该有所交代。”这便是许倬云写《万古江河》的最初动机。

2019年,《万古江河》成为清华大学校长寄送新生的礼物

在孙曼丽支持下,许倬云开始全力撰写大众史学。耗时3年,《万古江河》圆满完成,在序言中,他向妻子深情致谢:“撰写过程中,曼丽时加鼓励,本书书名,即是她想到的!”智识上,她永远是他的同盟。

一个“江”字,令许倬云无比钟爱。此后,他又写出了“江水系列”,每本书的书名,都带一个“江”字,和《万古江河》相呼应,也映照出他们几十年不曾褪色的炽热爱情。

随着年岁渐增,残疾带给许倬云的疼痛更甚,全靠内服外敷止痛。既忧心于自己的力不从心,不能贡献更多的学识,又时时怀念故乡无锡,午夜梦回时,常常不知身在何地,乡关何处。为此,他的情绪常常陷入起伏。

孙曼丽便充当了他的“情绪安抚员”,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学着做他祖母的菜,做他妈妈的菜。吃着她做的炖蛋,他很感动:“这个真好,跟我妈妈做的很像!”

她还号召更多的年轻人来家里,“有问题赶快问,他脑子里东西很多!”这种谈话会,对许倬云极有帮助,和青年人在一起,他不断产生新的思考,“看历史”系列、《西周史》等重要著作一部部问世,终成“中国台湾历史学界的耆宿”。

许倬云

2006年,一次体检时,许倬云被查出心脏冠状动脉高度钙化,随时会爆裂。他交代孙曼丽:“只要我的血管一崩,不要让我当植物人,该走就走。”

从出生被预言活不过15岁,到已是耄耋之年,对于生死,他已看得很淡,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他常常伤感地说:“曼丽,我先走了,你怎么办?我不是舍不得走,是舍不得你!

他的努力,他的不舍,孙曼丽都懂。她安慰他:“我们先过好现在的日子,等你走了再说!”内心里,她时刻告诉自己要坚强,“我如果跟他一样弱,那我们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没有她的乐观、豁达、坚毅,他的人生很难如此完美。

一生漂泊,许倬云始终心系中国,情牵故乡。为了帮助高校发展,他帮南京大学办了个高级研究院,还在母校无锡辅仁中学设立了“许倬云孙曼丽奖学金”,用以鼓励优秀学子。

受聘东南大学名誉教授

奔波讲学中,总有孙曼丽陪伴在侧。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回看当年的大学毕业照,她很感慨:“那时怎么那么漂亮?”

因为爱,因为幸福,她一直都是最美丽的。

为了照顾我,曼丽确实比一般的妻子辛苦,这是我感愧终身的!如果真有来世,我还盼重续今生之缘,但是该由我照顾她了。”对于这一生,许倬云说的最多的话是:“我运气好。”每当这时,孙曼丽总会立刻纠正:“我们都很幸运!”

那一刻,就是爱情最美的模样。

来源:山西应县木塔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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