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肯定是老夫人仗着亲戚关系,且看对方单身未娶,便单方面的想美事呢。
《鱼米福后》
穿成钱多夫死的寡妇。
我吃喝玩乐享了三年福后。
老夫人请远房兄长兼祧两房。
要给我个孩子傍身。
听说那兄长是战功赫赫的忠宁侯裴怀致。
我一颗高高吊起的心,瞬间安回肚里。
那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同意这种荒唐事?
肯定是老夫人仗着亲戚关系,且看对方单身未娶,便单方面的想美事呢。
我压根没当回事,照常过我的悠哉日子。
可转天,忠宁侯府突然派人过来,要接我去侯府。
1
睁开眼,我看到一道高大伟岸的阴影立在床前,正在宽衣解带。
我脑子嗡的一声。
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先前拒绝了老夫人提出的找男人兼祧,让我生子的荒唐事。
没想到,他们根本没把我的拒绝当回事。
今儿忠宁侯突然派人来接我到侯府,让我去和侯爷一见。
我给气懵了。
那位侯爷竟然同意了?!
我真怀疑就凭他这种迂腐陈旧的狗脑子,究竟是怎么年纪轻轻连立战功被封列侯的?
不过,他裴怀致同意是他的事。
我可不答应。
是单身自由自在的日子没爽够?
还是一月几百两的例银花不完?
我疯了才会放着躺平的富贵日子不好好过,多事给自已弄个小拖油瓶来伺候。
更何况,在这落后的时代,女人生孩子可比闯鬼门关还恐怖。
于是,我毫不客气地把侯府的人全给轰走了。
但我小看了这帮古人对于子嗣的顽固执着程度。
我前脚刚把人轰走。
后脚我那因得知儿子战死的消息,就久居佛堂深居简出的婆母,亲自来邀我一起品茗。
我本来还心存疑虑,但婆母出手就赏了我一包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
见钱眼开的我欣然应约。
茶没喝几口,我眼前一阵发昏。
再醒来,我就内无寸缕,只着一套纱衣,平躺在这陌生的榻上。
还在适应屋子里微弱的光线。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榻边落座。
他一只手就把我捞到了他腿上。
我双手下意识撑到他胸膛上。
散开的衣襟里。
男人块块肌肉分明。
他宽厚的肩背上都是刀箭留下的疤痕,但并不影响这幅好身材的撩人。
再对上眼前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
我被惊艳得眼睛唰地亮了。
这不是我刚穿来这个世界时,他下水救我,却被我抱着劲腰、贴着腹j不肯放的那个绝世大帅哥?!
此刻,在看到是他后,我的手自动定格在他的性感胸j上挪不动了。
喉咙里也下意识连咽口水。
早跟我说,给我睡的男人是他。
哪还用得着老夫人和婆母白费那么些功夫~~~
2
我正瞅着男人刀刻斧凿的性感下巴斯哈斯哈。
男人有力的大手突然把我转了个向。
低磁喑哑的嗓音在我耳后响起:
「若不自在,你便闭眼。」
「我从后面。」
我正欲脱口说没什么不自在的。
他已经来了。
我不由得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
通过我阅书无数的经验,虽母胎单身,但我也了解了第一次会痛。
但没想到会这么痛。
我不由得掐紧他紧崩的小手臂,额头汗都冒出来,忍不住出声:「你轻点儿~」
身后的人猛地一阵颤栗,修长手指差点把我的腰掐断。
我后知后觉,自己刚才那一声,嗲得都能把我自个儿给羞耻死。
男人低哑地说了声「抱歉」。
动作温柔下来。
大手一把掐过我的下巴,薄唇便堵上了我的喘息。
一连三晚,我都待在侯府。
裴怀致精力比我好,夜夜折腾到凌晨,隔天洗把脸,他就能恢复精气神去上朝。
我每天都要瘫睡到午后,才勉强恢复些力气。
虽酸软乏力,但我身心都达到了极致的满足。
3
待老夫人原先和我约好的三天期限结束。
等裴怀致刚出门去上朝。
我顾不上腿软腰酸,也翻身起床。
告诉侯府里过来伺候我的人,说我要回家,侯府的人用软轿送我。
我忙从家中常备的药材里寻出藏红花、麝香等搞了些吃下。
虽然我算过这几天是我的安全期。
但吃点药,有备无患。
男色惑人是一回事。
怀孕生崽是另一回事。
我可不会为了个男人,就丧失理智把自己给送进鬼门关。
七天后,侯府再次来人接我。
我拒了。
裴怀致这等男色我是满意的。
但这个时代避孕措施落后,睡裴怀致的主要作用是他们要给我孩子,所以他不可能避孕。
而我先前吃的那些药物,副作用都不小。
我可不想几天时间就又吃上一回。
看我不愿再去,裴怀致倒也没有勉强,自此后小半个月都没有再派人过来接我。
在家舒服地躺吃了数天,我先前因为贪欢而疲软的精气神就养回来了。
常去的戏院给我送来帖子,邀我去捧场,说是最近排了新戏,还是我最喜欢的角儿出演。
在这个没电视没手机要啥没啥的时代,书楼、戏院、酒楼成了我最喜欢的地方。
无聊了三不五时我就会跑去这些地方打发时间。
说是新戏,但我在现代看过太多,这里再新的本子也还是老套路。
但主角是这座戏院里我最喜欢的一个小鲜肉。
他今晚的妆造比往日素淡,俊逸的五官清晰明朗,再加上一举一动的优雅,十足风流贵公子的扮相,把我迷得不要不要的。
我不停地给他鼓掌喝彩。
连抛了不少赏赐。
为表感谢,戏结束后小鲜肉特地下台,单独陪我喝酒。
从戏院回来时天黑了,婢女们已帮我弄好洗澡水,我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后一沾床倒头就睡。
刚入睡,一直跟着我的婢女夏荷急急唤醒我,说侯府派了轿子来接我过去。
我皱眉,上次都说我不想再去,他们就没再来,我还以为他们发现我没有怀孕,就放弃了。
没想到又来了。
我让夏荷去回复他们,我不去。
翻了个身我继续睡。
外面突然响起男子的大嗓门:「少夫人,侯爷下了令,务必接到您,否则,小的们一个都别想活,还劳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夏荷让他们走,他们不依。
然后,裴怀致派来的这群人,开始在我院子里施起私刑。
几个五大三粗的护卫,将抬轿的小厮们摁在地上用刀背抽打。
「给我打!请不到少夫人,你们回去也是一个死,还不如就在这里打死了干净!」
我看得眼睛直跳。
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是得了裴怀致授意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我这里动手打人。
我怒吼:「别打了,我去!」
身为现代人,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人被活生生打死。
几个小厮连滚带爬来给我磕头:「谢少夫人!谢少夫人!」
我在心里痛骂裴怀致。
先前看他听话,还以为是个好脾气的。
搞半天竟是匹披着羊皮的恶狼,为这么点事,就要把人打死,真够狠的。
4
我被送到侯府曾待过三晚的寝房,裴怀致人已经在里面。
一身黑衣与夜色融为一色,身姿颀长伟岸,五官分明俊美如画,却因为眸色冷锐,整个人都透出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肃杀之气。
我在门口停了步,莫名地有些不敢继续往前,抿抿唇,我用先前想好的理由搪塞:「我说了我不想再过来,你又找我干嘛?上次几天都没能怀上,证明不是你不行,就是我不行,看来是我天生与孩子没缘,我已经接受这个结果了。」
裴怀致是长在我的心巴上。
可我现在发现。
他先前的温柔好说话分明是装的。
一个不听话的男人。
可不会讨女人爱。
因此,我对他的兴致,瞬间就跌至谷底。
他没理会我的话,抬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对我轻招:「过来,陪我喝酒。」
我这才发现,房间里还备好了一桌酒菜。
先前才在戏院喝了一场,我脑袋还有些余醉。
我拒绝,转身就要走。
男人腿长,瞬息,他高大的身躯就严严实实挡住我的去路。
我下巴倏地被他用力捏紧。
他将一杯酒强灌进我嘴里。
我火大地推他:「我说了我不喝!」
裴怀致面容越发沉冷:「为何?是本侯的酒,比不上戏楼的酒,还是本侯,比不上那个戏子?」
我不敢置信地瞪他:「你监视我?」
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在戏院喝酒的事?
男人抬指把我嘴角的酒渍一点一点抹去,语气不疾不徐:「念你是初次,本侯便不再与你计较。」
「但你记好了,不许再有下次,不许再去戏院,更不许再见那个野男人。」
「否则,本侯一把火将那里烧了,再将他的骨灰扬你面前。」
他冷峻的面容上戾气翻涌。
我心脏疯跳到差点炸掉。
被吓的、气的、恼的。
好一会儿我才强自镇定,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凭什么监视我?你不过是我亡夫的远房兄长,我敬你称你一声兄长,可我若没嫁给他,我和你就是陌路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下巴倏地被掐得生疼。
裴怀致气笑了的语气:「看来弟妇对兼祧一词还不甚了解。」
「行,本侯今儿就好好教教你,你且听好了。」
「所谓兼祧,即你乔婉意往后余生的每一日,本侯都是你的夫!」
我惊红了眼:「我不认!」
「现在才想不认?晚了。」他另一手紧握住我的腰。
先前我都没见过他这样可怕的样子。
脸色黑沉如墨,邃眸阴翳冷戾,像是要把我连肉带血地活吞。
看出他眼底强烈的y意,我心惊胆寒,我现在可是对他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无!
我下意识后退:「你你你要干什么?我没同意——」
「本侯先前尊重你、忍让你,百般克制,是你肆意践踏本侯对你的信任,你现今是本侯的人,本侯想怎样都由不得你!」
男人力大无比,轻而易举就将我推进榻里,我衣物被他粗暴扯破,裂帛声在安静的空气里刺耳至极。
我尖叫挣扎,抬手向他扇去。
才给他一个巴掌,手就被禁锢住,没有曾经三夜里的轻抚前戏,他就既急且凶地进了……
一夜强狠,我几次都感觉自己到了濒死边缘,又被他强硬扯回意识。
这才方知,他先前所说的克制、尊重,并不是诓我之言。
他身健体强,这般放任起来,远不是我这副小身板能承受得起的。
5
我虚脱地躺了两天。
被连灌好几碗补药才勉强缓过些精神。
顾不上酸痛的腰,还有身上数处仍未消退的淤青淤紫,我起身就要回自己家。
榻前立马扑通扑通跪倒一片,阻止我离开。
四个婢女,四个婆子,还有好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
一个打扮利索的婆子对我转达了裴怀致的话,让我以后就住在这座院里。
这些人,说是来照顾我的。
但意思很明朗:我被软禁了。
我的活动空间仅限于这座后院。
院里有花有草,有长廊假山小桥流水,占地也宽。
但我得出去。
我找理由要去逛首饰铺。
转眼下人们就会把城里各大首饰铺的最新珠宝首饰送到我面前来。
我说要去买书。
书铺里的新书也被他们成捆成捆地运来。
正值深秋,我说要去赏红枫。
花园里连夜被移种了好几棵红枫过来。
每天还有各种滋补汤药,美食佳肴,新鲜瓜果等送来。
但凡我想到的要出门的理由,这群人就总能找出阻止我出门的法子。
还好我随身挂着的香囊里都是药草,里面麝香、藏红花之类可以避孕的药材还有一些。
足够我应付一段。
裴怀致没有再过来。
但也只闲了一个星期。
而后的一个深夜,我正睡着,迷迷糊糊里感觉一只大手扯开我身上的小衣,各种抚捏。
先前那夜被这男人糟蹋得太狠,我身体自动对他产生应激的抗拒反应,还没醒透,下意识就往旁边躲。
很显然我抗拒的动作惹到了裴怀致。
他一把握住我的腰,不由分说把我用力拽到他身下。
撞到坚硬如铁的胸膛后。
我睡迷糊的脑子唰地清醒。
先前领略过,这个男权社会的上位者专制霸道起来有多疯。
我立马歇了和他硬干的心思,识时务地躺平乖乖不动。
然后扯高袖子、扒下肩上的衣物,露出手臂和肩膀,红着眼眶示弱:「我身子到现在都还疼着呢!你要下得了嘴、狠得了心,就继续来吧,索性把我弄死好了!」
夜再深我都会让人留一盏灯。
因此,这会儿卧室里有光。
把我身上一个星期还没消退的青紫痕迹,照得清晰可见。
裴怀致看得剑眉轻拧起,大手在那些印痕上轻抚,像是要帮我全部抚平掉,难得缓和的语气:「你若识趣,我自是怜你惜你,何至于受这么些罪。」
我拉住他的手,及时地尝试打商量:「我识趣!以后你一叫我马上过来,明天你容我回自己家去住好不好?」
裴怀致反握住我的手,慢条斯理摩挲我的手指:「那处婚宅,你还有何放不下的?」
他话里有话的语气,让我警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我不会傻到再挑衅他的脾气和手段,连忙摇头讪笑:「哪有什么放不下,只是住惯了而已。」
「以后住这,久了一样会习惯。」
我咬牙,讪笑点头:「对的对的,你说得很对。」
他大手抚过我的头发,「你既应允了兼祧一事,且初次你也是自愿,我断不会容你再朝三暮四。」
「往后你只好好的让我尽兴,乖乖待在这府里,替我生下孩儿,你想要什么,想我如何待你,我都依你。」
他放过了我,起身走了。
但他留下的话,却让我冷得直打颤。
更加坚定了我死也不要怀他孩子的心。
否则,我可能会在这座后院里坐一辈子牢!
6
自打用示弱这招成功劝退裴怀致后。
我有了主意。
我要接着弱,继续弱,一直弱下去。
直到裴怀致彻底死了让我生孩子的心!
但我并不是病弱的体质。
虽然这时代落后,但穿来的几年我一直吃得好、喝得好、玩得好,把自己养得可好了。
别说病到卧床不起,就是小痛小病都少得很。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身上的青紫痕迹也都一一恢复如初。
我试着自已再掐点印子出来。
试了几下,最终到底对自已狠不下心放弃。
为了一看就显得我很弱。
我决定开始减食。
在得知裴怀致找人过问我身体的情况。
明里暗里又要来找我睡觉。
而我已恢复面色红润,肌肤水灵后。
我咬咬牙,开始只喝水,不吃饭。
管她婢女、婆子怎么劝,我就是不吃。
婆子过来强喂,我就全推砸到地上。
生生饿了两天,再对镜一照,看着苍白如纸的脸和嘴唇。
我这才松了口气。
这晚,裴怀致过来。
他洗过澡。
瀑发微湿,只用一根黑色束带松垮地系在背后,白色寝衣半敞,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衣底隐隐显出遒劲的腰。
他削薄唇角微勾,难得透出几许柔和温润之色。
这神情,一看就知道他今晚要干什么。
我身体本能地开始抵触,虽早在心里打过草稿,嘴唇却还是没出息地有些哆嗦:「那个,我身体有些不适,你能不能改——」
「都不好好用膳,身体如何能适?」他打断了我的话,长腿一迈上榻来,大手掐过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为何不吃?」
「……不合胃口。」我胡诌。
「来人。」裴怀致起身,将衣服合拢,到旁边椅子大马金刀地落座。
下人进来,裴怀致吩咐厨房给我做吃的。
厨房做了我平常爱吃的一些菜肴。
我咬牙,装死不吃。
裴怀致就让厨房重新去换菜做。
厨房的人送第三趟过来。
我还是不吃时。
裴怀致脸色变得黑沉。
厨子们表情越发惶恐,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我再也抵不过自己良心的谴责,正要认输。
还未及张口,一个厨娘因紧张过度晕厥在地。
裴怀致将茶杯砸到地上,大发脾气:「让你们做点合少夫人胃口的东西就这么难?份内的事都办不好,养你们何用?来啊,都拖出去,各杖一百,再给本侯一个不留全发卖出府!」
我:「……」
我人都傻了。
他有病吧?
人家都劳累过度晕厥了,他不仅不体恤,还要体罚加发卖?
人干事?!
地上跪倒一片痛哭求饶的声音让我回过神。
我在这时代已待了三年,知道一般被发卖出去的,几乎都没有好下场,男子做苦力,女子进妓院……
这场博弈,还是我败下阵来。
我不忍心。
我不像裴怀致这个封建怪物那么狠心,我没办法罔顾人命。
我向裴怀致求饶。
我乖乖吃饭。
还保证以后就算再没胃口,我也绝对一顿不落。
这才平息了裴怀致的滔滔怒火。
我乖乖吃了饭,有了力气,后面的事也就顺理成章。
裴怀致今晚来找我的目的,如他所愿达到了。
床榻间,男人滚烫的唇齿在我颈间厮磨,低哑的嗓音透出愉悦的笑:「这般好拿捏,你如何敢在本侯面前自作聪明的?嗯~」
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我是故意的。
他早看透我无法轻j人命的软肋,所以他仗着这一点,逼着我就范,逼着我顺从、听话,臣服于他。
7
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日子照常过着。
我照常吃饭、睡觉。
除开公务在身不回侯府外,其他时间裴怀致几乎夜夜过来。
我就乖乖陪睡。
他想怎样就怎样。
想要我怎么羞耻地躺,我也照做。
我更讨厌他了。
可以说是憎恶。
现在他碰我我都反感。
一次好不容易逮着他先睡着的机会,我摸出早藏在枕头下的剪刀要弄死他。
可这个人睡着了居然也警觉得很,我才摸到剪刀的柄,他就睁开了眼睛。
我再次失败。
两世来,我对待人生的态度一向积极向上。
哪怕被迫离开自由自在的现代,穿到这个女子处处受限的落后时代。
我也努力活好每一天,无聊了我就想方设法找乐子,从不曾丧气过。
可现在,我有了心灰意冷的感觉。
就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挣扎抗议都没用,都不可能逃出这座牢笼,逃出权力者的手掌心。
我会一直被他关着,他高兴要我,我就得供他予取予索,直到生下孩子,然后死去。
我越想越觉得暗无天日,越想越绝望。
就算没有陪睡的日子,我也再打不起精神。
我的话越来越少,到后面,甚至连一个字都懒得说了。
他们让我吃,我就吃,让我睡我就睡。
他过来,我就乖乖躺着,任他怎么来我都无所谓。
裴怀致瞧出了我的不对劲。
他请大夫来给我诊治。
没诊出个具体病因。
最终就说我身体太虚。
然后,无数昂贵珍稀的药材补品,被他们做成汤药,一碗一碗地喂到我嘴边。
裴怀致派人去请了戏班子到府里来,搭戏台日日给我唱戏。
还请来了我曾爱去的酒楼的厨子,专门给我做菜。
请说书先生来给我讲最新的话本子……
我依然没劲。
每日按时吃饭,我却越来越瘦。
明明我越来越听话,裴怀致不知为何又不高兴了。
他明显变得烦躁。
现在他不只晚上过来,下了朝还会过来和我一起吃饭,然后一起看戏、听书。
因为心情不郁,夜里他不再行事,但会强行搂抱着我一起睡觉。
大夫们开的药都不管用。
裴怀致又去宫里,带来了一位经验老到的韩太医过来给我看诊。
诊出的结果和前面的太医大差不差。
裴怀致眼底都一片乌青,他捏着我的下巴,嗓音疲累又无奈:「你有何不如意处,你说出来。」
「不是一向喜欢与我作对?继续来啊。」
「乔婉意,本侯命令你,说话!」
我呆滞地看向他,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我想回家。」
「好。」裴怀致这次允得特别痛快。
他叫来好多个婢女、婆子,又带上好些个小厮、护卫,给豪华的马车里铺柔软的垫子,备上茶水、瓜果等。
他来抱我上马车。
这般大阵仗也罢了,他居然还要亲自陪我回家去住。
我瞬间觉得更没劲了。
我蔫蔫地垂下头:「算了,不回了。」
然后,我就又不想说话了。
但裴怀致还是强行把我送回去。
老夫人和婆母相继来看我。
她们劝了我许多话,她们劝我想开点,说我夫君地下有知,也会欣慰我对他的一番心意,也会期盼我给他养个后。
她们说难得侯爷那样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却对我一个遗孀如此上心,还同意将第一个孩子给到我亡夫秦铮的名下,这些都是我的福气。
让我好好服侍侯爷,往后还有大好的日子在等着我呢……
我木然地听着。
然后,趁人不注意,将我原来搁在床铺里几个装着药草的香囊全塞进袖兜里。
来源:心动之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