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周五傍晚六点，林晓语刚把设计图发给客户，手机就震动起来，陈默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下来吧，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门口。”他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带着点笑意，“给你带了热可可。”

作者：马娟

第五章加班路上的暖意

周五傍晚六点，林晓语刚把设计图发给客户，手机就震动起来，陈默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下来吧，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门口。”他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带着点笑意，“给你带了热可可。”

晓语抓起包往楼下跑，远远就看见陈默靠在电动车旁，手里捧着两个保温杯。昏黄的路灯照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今天怎么骑电动车来了？”她接过热可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暖融融的。

“开车堵得厉害，电动车快。”陈默帮她把包挂在车把上，“客户那边搞定了？周末能歇着了吧？”

晓语吸了口热可可，苦中带甜的味道漫开：“嗯！甲方爸爸终于点头了，这周末咱们自由啦！”她跨上后座，手环住陈默的腰，“去吃那家你说的烧烤怎么样？加两串烤腰子！”

陈默笑着发动车子：“遵命！不过说好，你只能吃一串，太油了对胃不好。”电动车缓缓驶进车流，晚风带着桂花香吹过来，把晓语的笑声送得很远。

烧烤店刚烤好的羊肉串滋滋冒油，晓语正吃得香，手机突然响了，是陈默妈李娟。陈默接起电话，没说两句就皱起了眉：“什么？我爸腰扭了？严重吗？……我们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他拿起外套：“我爸下午遛弯时摔了一跤，腰扭了站不起来，我妈在家急得不行。”

晓语赶紧擦了擦嘴：“快走吧，我去买箱牛奶和水果。”两人匆忙结了账，往超市跑时，晓语注意到陈默的脚步有些急，眉头一直没松开。

到了陈默父母家，陈建国正趴在沙发上哼哼，李娟在旁边团团转：“医生说要卧床休息两周，可他这倔脾气，非说没事，刚才还想自己起来倒水。”

陈默蹲在沙发边检查父亲的腰：“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子？”

“没事没事，老毛病了。”陈建国摆着手，视线落在晓语手里的东西上，“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浪费钱。”他顿了顿，突然说，“晓语啊，你这工作能不能缓缓？陈默这阵子得照顾我，家里总不能没人管。”

晓语手里的水果袋捏紧了些，刚想开口，陈默抢先说：“爸，晓语项目刚忙完，周末正好休息，我请了年假照顾您，不用她请假。”

李娟在旁边叹气：“你请年假扣工资不说，哪有男人天天在家伺候人的？晓语一个女孩子，在家多方便……”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照顾人不分男女。”陈默的语气有些硬，“晓语也有自己的工作，不能总围着家里转。”

第二天一早，陈默去超市买了菜，晓语则在家收拾东西准备搬到公婆家暂住两周。她把换洗衣物塞进袋子时，手机响了，是周萌发来的消息：“周末约逛街啊！”

晓语打字回复：“去不了啦，陈默爸腰扭了，我们得去照顾两周。”

周萌秒回：“这么突然？那你工作怎么办？你不是说这周末要交软装方案的最终版吗？”

晓语心里咯噔一下——忙了半个月的方案，她差点忘了周一要交终稿。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突然有点焦虑：一边是需要照顾的长辈，一边是不能耽误的工作，两边都放不下。

傍晚陈默回来时，看见晓语对着电脑发呆，方案摊在桌上没动。“怎么了？累了？”他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肩膀，“我妈说晚上她来做饭，你别操心。”

晓语抬头看他：“我周一要交方案终稿，这两天得改完，可你爸这边……”

“我来想办法。”陈默拿起方案翻了翻，“你白天在家改方案，我上午陪我爸去理疗，下午回来替你。晚上等我爸睡了，咱们一起对细节，保证不耽误你交稿。”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实在不行，我帮你打打下手，虽然不懂设计，但打字快啊。”

晓语被他逗笑了，心里的焦虑散了大半。她靠在他肩上：“会不会太辛苦你了？”

“夫妻不就是这样吗？你忙的时候我搭把手，我难的时候你扶一把。”陈默捏了捏她的脸，“快去改方案，晚饭好了叫你。”

深夜十一点，陈建国和李娟已经睡了，客厅只开了盏小夜灯。晓语对着电脑改最后一版细节，陈默坐在旁边帮她整理打印好的图纸，时不时给她递块水果。

“终于改完了！”晓语按下保存键，长长舒了口气，转头看见陈默正盯着图纸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她忍不住笑了，轻轻把毯子盖在他身上。

陈默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弄完了？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不用啦，”晓语拉住他的手，“咱们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她看着客厅暖黄的灯光，突然觉得，所谓“家”，不就是有人在你累的时候递一杯水，在你难的时候说“我陪你”吗？

陈默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带着困意：“等我爸好点了，咱们补过周末，还去吃烧烤，给你点两串烤腰子。”

晓语笑着点头，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慢慢闭上了眼睛。窗外的月光静静照进来，照亮了桌上摊开的方案，也照亮了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影子。

第六章清晨的兵荒马乱

早上六点，林晓语被厨房的锅碗瓢盆声吵醒。她披着外套走出卧室，看见陈默正踮着脚在橱柜里翻找什么，围裙歪歪扭扭系在身上，头发睡得像个鸡窝。

“找什么呢？”晓语靠在门框上笑他。

陈默转过头，手里举着个砂锅：“我妈说用这个炖排骨汤对我爸腰好，可我找不到炖肉料包了。”他挠挠头，“以前都是我妈弄这些，我哪懂啊。”

晓语走过去拉开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个印着“炖肉香料”的小袋子：“在这儿呢，上次你妈来做饭落下的。”她接过砂锅洗干净，“你去给叔叔量血压，汤我来炖，记得让他别老想下床。”

陈默刚走到客厅，就听见陈建国在跟李娟拌嘴：“我自己能行，你扶我起来走走，总躺着骨头都僵了。”李娟的声音带着无奈：“医生说要卧床！陈默快来管管你爸！”

晓语在厨房听着客厅的动静，往砂锅里撒着姜片，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每个家庭的清晨，都藏着这样鸡飞狗跳的暖意。

上午十点，晓语坐在餐桌旁改方案，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软装清单看得她眼花。陈默端着水杯过来：“歇会儿吧，我爸刚睡下，我妈去买菜了。”他看见屏幕上的设计图，“这窗帘颜色挺好看的，客户能喜欢吗？”

“难说，”晓语揉了揉太阳穴，“上次提案客户说要‘温馨又高级’， 改了三版还是觉得差点意思。”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午两点我 约了客户视频会议，得在书房待一小时，你爸那边……”

“放心，我盯着呢。”陈默帮她把笔记本搬到书房，“我刚给我妈发消息了，让她早点回来搭把手。”

可视频会议刚开半小时，书房门就被轻轻推开，陈默一脸焦急地比划：“我爸说头晕，想起来坐会儿。”晓语对着麦克风说了句“稍等”，摘下耳机往外走。

客厅里，陈建国正撑着沙发扶手想站起来，脸色有点发白。晓语赶紧过去扶他：“叔叔您慢点，是不是躺久了头晕？我给您拿个靠垫垫着。”她刚把靠垫塞到老人背后，手机突然响了——是客户的助理，说客户临时有空，想提前结束会议看最终效果图。

“我得回书房了，”晓语急得冒汗，“陈默你盯着点，有事给我打电话。”她跑回书房时，屏幕里客户的脸已经有些不耐烦，她深吸一口气点开图纸，手指却因为慌乱有点发抖。

会议结束时已经下午三点，晓语关了电脑走出书房，看见陈默正蹲在地上给父亲按摩腿，动作生疏却认真。陈建国闭着眼哼唧：“轻点……对，就这儿，舒服。”

李娟悄悄拉晓语到厨房：“刚才我回来，看见陈默拿你手机查‘老人卧床护理指南’，还记了满满一页纸。这孩子，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心倒细。”她往晓语手里塞了个苹果，“你方案改完了？累坏了吧，快坐会儿。”

晓语咬着苹果走到客厅，陈默正好按摩完，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蹲太久腿麻了。晓语赶紧扶住他，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客户没说什么吧？”陈默小声问。

“没，说最后一版效果很好。”晓语帮他揉着腿，“辛苦你了，又当护工又当助理。”

“谁让我是你老公呢。”陈默捏了捏她的脸，“晚上给你加个鸡腿，我妈买了你爱吃的琵琶腿。”

傍晚，陈默扶着父亲在阳台慢慢散步，李娟在厨房炖着汤，晓语坐在客厅整理方案终稿。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染成了暖金色。

“其实我以前总觉得，你爸对我有意见。”晓语突然对走来的陈默说。

第七章暖阳里的小确幸

周日上午九点，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板上，林晓语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吵醒。她睁开眼，看见陈默正踮着脚往卧室门口挪，手里还端着个托盘。

“醒啦？”陈默转身冲她笑，把托盘放在床头，“我妈说让你多睡会儿，早餐给你端进来了。”托盘里摆着小米粥、水煮蛋，还有一小碟晓语爱吃的腐乳，“我爸刚吃完药睡了，今天不用咱们盯着。”

晓语坐起来靠在床头，舀了勺小米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惠了？”

“被生活逼的呗。”陈默挨着她坐下，拿起鸡蛋剥壳，“不过照顾你和我爸，我心甘情愿。”他把剥好的鸡蛋递过去，“对了，你方案交了吗？客户反馈怎么样？”

“交了，说没问题，就等下周签合同了。”晓语咬着鸡蛋笑，“多亏你这几天帮我打辅助，不然我肯定忙不过来。”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甜意。

中午吃饭时，陈建国精神好了不少，坐在餐桌旁喝粥。李娟一边给老伴夹青菜一边说：“晓语啊，你看你这工作忙起来连家都顾不上，不如趁陈默爸现在有人照顾，你跟公司请个长假，好好调理身体，早点把孩子的事提上日程。”

晓语舀粥的手顿了顿：“妈，我刚接了新项目，这时候请假不太合适。”

“工作哪有孩子重要？”陈建国放下筷子，语气严肃起来，“女人这辈子，总得生个孩子才算圆满。你看陈默这代就他一个，我们老陈家还盼着抱孙子呢。”

“爸，现在都讲究优生优育，得顺其自然。”陈默赶紧打圆场，给晓语夹了块排骨，“晓语身体挺好的，您别操心。”

“我能不操心吗？”陈建国皱起眉，“我这腰一伤才知道，人老了身边没个孩子照应多难。晓语，你就听我们一句劝，趁年轻早点生，我和你妈还能帮你们带。”

晓语心里有点堵，刚想开口反驳，李娟拍了拍老伴的手：“吃饭呢说这些干嘛，晓语心里有数。”她给晓语使了个眼色，“快吃饭吧，粥要凉了。”

一顿饭吃得气氛有些沉闷，晓语扒拉着碗里的饭，没再说话。

下午陈建国睡午觉后，晓语在阳台晒衣服，陈默悄悄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

“还在生我爸的气？”他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放得很轻。

晓语叹了口气：“我不是生气，就是觉得累。他们总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们身上，根本不管我想要什么。”她转过身看着陈默，“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总因为生孩子的事吵架？”

“不会。”陈默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我爸妈的观念改不了，但我们可以慢慢沟通。你放心，生孩子的事一定听你的，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我们再要。”他顿了顿，挠了挠头，“不过……我偷偷查了资料，说适当放松更容易怀孕，等我爸好了，咱们去旅游怎么样？就去你说过的那个海边城市。”

晓语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心里的委屈突然就散了。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好啊，到时候你得给我拍一百张照片。”

“两百张都行！”陈默笑着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不过现在得先讨好我妈，她刚才偷偷跟我说，觉得你这几天照顾我爸辛苦了，想给你炖只老母鸡补补。”

傍晚的餐桌上，李娟端上一大碗鸡汤，给晓语盛了满满一碗：“快喝，这鸡是乡下亲戚养的，补身体。”

晓语接过碗，心里暖暖的：“谢谢妈。”

“谢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李娟笑了，“之前是我们心急了，生孩子的事你们自己定，我们不催了。”她看了眼陈建国，老伴虽然没说话，但默默给晓语夹了块鸡腿。

陈默在桌下悄悄碰了碰晓语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窗外的夕阳染红了天空，厨房里飘来饭菜香，客厅里电视在播放新闻，偶尔传来陈建国和李娟的唠叨声。

晓语喝着鸡汤，突然觉得，所谓家庭，或许就是这样——有分歧，有磨合，但更多的是藏在细节里的关心。就像这碗鸡汤，热乎着，暖到了心里。

第八章康复期的烟火气

早上七点，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客厅地板上。陈默正扶着父亲陈建国在客厅慢慢走，老人手里拄着拐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慢点爸，不用急。”陈默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晨光。

厨房传来“滋啦”声，林晓语正煎着鸡蛋，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葱油香。她探出头看了眼客厅：“早饭快好了，走五分钟就歇会儿，别累着。”

陈建国摆摆手：“没事，我这老骨头得活动活动，总躺着像什么话。”他瞥了眼陈默，“倒是你，别总围着我转，赶紧上班去，别耽误工作。”

“我请的年假还没结束呢。”陈默帮父亲调整好拐杖角度，“再说晓语这周要交方案，我在家正好搭把手。”

晓语端着煎蛋走出厨房，看见陈建国偷偷对儿子竖了个大拇指，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对别扭的父子，终于学会用行动表达关心了。

周三下午，晓语正在书房改方案，手机突然震动，是母亲张慧兰的视频电话。她刚接起，就看见母亲举着手机在老年大学画室转圈：“你看妈新画的牡丹，老师说有进步呢！”

“真好看，妈您越来越厉害了。”晓语笑着夸赞，视线却不由自主飘向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

张慧兰话锋一转：“对了，你公公好些了吗？我听李娟说你们俩轮流照顾，累坏了吧？”她突然压低声音，“晓语啊，你可别光顾着照顾别人，自己身体要紧。我跟你说，女人长期熬夜压力大，影响怀孩子……”

“妈！”晓语赶紧打断，“我们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想这些啊。”她看了眼时间，“我这边正改方案呢，晚点跟您说。”

挂了电话，晓语盯着屏幕上的软装配色方案，突然觉得眼睛发酸。客户上午刚发来修改意见，要求周五前提交最终版；公公的康复需要人盯着；母亲又时不时催生……一堆事压在心里，让她莫名烦躁。

陈默端着水果走进来，看见她对着屏幕发呆：“怎么了？方案遇到难题了？”

晓语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她没说母亲的话——她知道陈默最近够忙了，不想再给他添堵。

深夜十一点，客厅的灯都熄了，只有书房还亮着一盏台灯。晓语揉着酸痛的脖子保存文件，陈默端着热牛奶走进来，把杯子放在她手边：“别熬了，剩下的明天再弄。”

“不行，明天得把样品确认单发给工厂，不然赶不上工期。”晓语抿了口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却依旧发堵。

陈默坐在她身边，轻轻揉着她的肩膀：“你是不是有心事？从下午开始就不对劲。”

晓语沉默了几秒，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妈今天打电话，又催生孩子了。她说我总熬夜压力大，以后不好怀……”她声音越来越低，“我知道她是好意，可我现在真的没精力想这些，工作和家里的事已经够我忙了。”

陈默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地看着她：“生孩子是我们自己的事，什么时候准备好什么时候再说，不用听别人的。”他握住她的手，“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方案能赶就赶，实在不行跟客户商量延期，身体最重要。”

“可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晓语的声音带着委屈。

“我知道重要，但你要是累垮了，赢了项目又有什么用？”陈默帮她合上电脑，“走，睡觉去。明天我早点起给你做早饭，保证让你精力满满改方案。”

第二天早上，晓语被香味唤醒。她走到厨房，看见陈默系着围裙在煎牛排，旁边摆着烤好的吐司和切好的水果。“醒啦？”他回头冲她笑，“今天吃西式早餐，给你充充电。”

晓语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你怎么起这么早？”

“给你个惊喜啊。”陈默关掉火，把牛排盛进盘子，“对了，我刚才给你客户助理发消息，说你这两天家里有急事，方案能不能推迟到下周一交，她已经同意了。”

晓语愣住了：“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商量你肯定说不行。”陈默把刀叉递给她，“身体是1，工作和其他都是0，没有1，再多0也没用。”他坐在对面，看着她小口吃着牛排，“别担心，有我呢，再难的事咱们一起扛。”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盘上，牛排的香气混着晨光漫进心里。晓语突然觉得，那些堆积如山的压力好像轻了许多。原来婚姻里最好的支撑，不是“我帮你解决所有问题”，而是“无论多难，我都站在你身边”。

来源：作家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