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92年,河南。你要说现在是个什么年代、大家都各自忙着挣钱奔生活,可回头一想,30年前河南各个县市的经济状况和今天,大多数人其实心里都没个准数。尤其咱说到“生产总值”这玩意儿——你身边谁会闲着翻开账本,想着当年哪个县最有钱?可这恰恰就是故事开始的地方,翻旧账
1992年,河南。你要说现在是个什么年代、大家都各自忙着挣钱奔生活,可回头一想,30年前河南各个县市的经济状况和今天,大多数人其实心里都没个准数。尤其咱说到“生产总值”这玩意儿——你身边谁会闲着翻开账本,想着当年哪个县最有钱?可这恰恰就是故事开始的地方,翻旧账,有意思。
那一年,河南省一共有118个县市,全都在那儿安安稳稳过日子。但说起全省唯一一个“生产总值”破20亿的厉害角色——巩义市,那可不像今天铺天盖地的网红县,老百姓嘴里念得顺顺溜溜,背后却有点故事。
甭管是市里工厂的老张,还是县郊种大蒜的二婶,都没什么概念——咱这儿一年到底能产出多少钱?在他们看来,手头抓住的是粮票、钢镚子,最珍贵的还是家里头的煤球和大米。但在那一年,巩义就像突然被拎出来的一匹黑马,甩开其他县市整整一个身位,数着208860万元的票子——那会儿的“亿元户”,可不光是一个人的风头,是整座城市的骄傲。
至于剩下那些“10亿俱乐部”,说实话也不是个个都热闹。南阳、新郑、禹州、密县、偃师……都是各自有一摊故事。南阳那地界儿在1992年“人均生产总值”最高,蹭到了3864元。你要真问老南阳人——那年头挣了三千块钱,他多半也不信:买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还得攒个仨月工钱呢。
从巩义到南阳,冷不丁一琢磨,这账面上的光鲜,其实和老百姓的柴米油盐,隔着有点远。巩义的工厂大多还冒着砖窑的黑烟,每天都有人从村里进厂,也有人半夜三更骑着破自行车回家。那种钱的味儿,跟你今天刷个支付宝里的数字,完全不一样。账上是数字,生活还是柴火锅里的咕嘟声。
说到巩义,其实和许多人谋生路有关。镇上的小商贩,厂里的工人,村里赶集的老人。你可能见过巩义的车站暮色,两厢破旧的面包车围着,拉着满脸疲惫的工人。那一年总量破了20亿,有人说,是厂子撑了场面;也有人说,是老天赏了口饭吃。其实谁都不知道,92年之前巩义的日子其实也苦。大雪封路,麦子收不成,厂子过年发不出工资——老郑头家里孩子都差点辍学。
我那会儿家里亲戚在禹州,每到秋收都要算算卖多少棉花。说全县一年产了十几亿块钱?他们更关心自己手里攒下的300块,是不是能给孩子换个新书包。你说这生产总值,有点像城里的大喇叭,远远地吹着,村里人心里却只听个响。
巩义的风头一时无两。可也有偏僻冷清的地方,比如嵩县,那年生产总值最末。嵩县村头的老槐树下,经常有人叹气——“俺们这穷没头,咋地都赶不上外头。”孩子们踩着土路上学,路边全是泥水洼。你看着排行榜倒数,心里难免发怵。可是那些年,嵩县人也自豪:山水是好的,苹果是甜的,虽说钱少,可日子有骨气。
说南阳吧,3864元人均生产总值放在92年算是扎眼的高。南阳人自己也常不自觉地抬头挺胸。可你真走进市区的小巷,人家院子里鸡鸭打鸣,卖煎饼的大姐手快嘴利。“咱这地方讲究一个实在,哪有心思琢磨总值?”但南阳的确有点子本钱,铁路、公路通着,商人来往频繁,老一代种地的小技艺也还在。每遇农闲,外乡人都说南阳好,地气足,钱也多。
还有那些个一线不显、其实风生水起的地方。义马、驻马店、新乡……有的人在外头谋生,“生产总值”或“人均”,都是报纸上的词。可你真要问家里的老娘,“咱这一年挣了多少钱?”她只会笑呵呵地拿出来晒干的辣椒,说今年收得比去年来得多。
那时河南各县,真不一个样。巩义靠工业,禹州老种药材,新郑人却在外头当商贩。你若沿着地图一路看过去,密县、荥阳、安阳,这一串地名,其实都藏着各自的悲喜。县里头的老书记心思还在修桥铺路,年轻人却想着去省城闯闯。
可那些年“总值第一”,也不是一锤子买卖。有些人见识了票子多,日子就熬出了心思。巩义厂里有个小伙子,他说:“俺这总觉得干一辈子,能不能混个主任?”后来他果真熬到了厂长,孩子读了大学。再后来,厂子倒了,他下岗了,带着孙子种地,又成了村里的会计。20亿的帽子,到了他家,也不过是一碗腊八粥里的点缀。
说到县市之间的攀比也多。郾城、滑县、商丘、镇平,每逢年关总有各自的算盘。谁家孩子考上大学,谁家媳妇生了个大胖崽,都挂在村头的广播里。生产总值其实只是城里人关心的事儿,村里人关心的是来年能不能遇到收成。
还有各县市背后的命运。辉县、林县,一早山路弯弯曲曲,种地的人起早贪黑。新乡、安阳,风光一时,也有苦日子时候。永城那边老矿工下井,年年盼着安全归来。每一个县份的时候,冷不丁钻出来一股子扎根的韧劲。
有时候咱琢磨,这总值第一、或人均第一,有些像年夜饭桌上分糕吃。大块落谁家,没人拦着;小块也能凑个意思。这账目上的数字,掂量着几个县的骄傲,也藏着许多人一辈子的故事——工厂的兴衰,家庭的团圆,老羊肠小道上的辛劳。
嵩县年年在底,榜单末尾划了一道,村里人也自有话讲。谁说穷地方就没有活路?有台旧收音机,有颗乐观心。最苦的年代,也有最顽强的人。榜单不过是打分,日子却在春夏秋冬里转圈圈。
到头来,这1992年的数字也就成了河里的浮萍。漂啊漂,如今再一对比,谁还记得那年的第一名是谁?只有老县城里,还能在某条巷子里找到那个闻着煤球香气、数着票子做梦的男人。他的一生,早已经被生活磨得温柔又坚硬——你问他,“当年家里一年产值多少?”他只是微微一笑,“不记得啦,记得那时候,咱总还想着明年,会更好。”
有些风光有些落寞,有些数字有些人情。当年的河南,在榜首和榜尾之间,藏着一省人的期盼、一年辛苦和一家老小的糖果罐。谁也没有答案,谁都有故事。或许,这才是过去最多人记得的滋味吧。
来源:财经大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