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逼我相亲,看着对面的帅哥我随口说:我不孕,他:正好我不育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8-16 18:41 1

摘要:她那帮老姐妹儿都抱上孙子了,我妈表面云淡风轻,背地里嘴角急得直冒泡。

我又被老妈按头去相亲了。

为了让对面的帅哥主动打退堂鼓。

我张嘴就来:“我不孕。”

结果对面帅哥一脸惊讶:“嚯,这么巧?我不育。”

我干脆脱掉外套,亮出里面那件骚包的旺仔紧身衣。

他眉毛一挑,默默伸出脚上那双亮瞎眼的黄金切尔西。

我:“……”

这是碰上硬茬了。

1

开春了。

猫猫狗狗都开始搞对象了。

我妈呢?流行催我结婚。

我呢?流行应付相亲。

我妈这人没啥大毛病,就一点特突出:爱攀比。

她那帮老姐妹儿都抱上孙子了,我妈表面云淡风轻,背地里嘴角急得直冒泡。

每天睁眼第一句准是:“闺女,对象有着落没?”

小时候我想养狗。

我妈:“不行!”

现在她想抱外孙。

我:“没门!”

我才二十五!

她那一周恨不得给我塞十个相亲对象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快五十五,嫁不出去砸手里了呢。

我妈脾气爆,我性子倔。

为了家庭和谐,避免母女俩干架。

每次安排的相亲我都去。

每次也都空手而归。

真不是我眼光挑到天上去。

主要是现在的媒婆,对男方是真不挑啊!

只要钱给够,死的都能给你夸成活的。

她们嘴里蹦出来的每一个字,单拎出来都够得上诈骗标准。

上回那个,媒婆说:“开大公司的,手底下管着几万人!”

见面一聊,好家伙,养蜜蜂的,蜂群确实上万。

上上回,夸人家:“烧得一手好菜!”

结果真人到场,就一条胳膊利索。

上上上回,说:“一米八的大高个,特爱运动!”

真人呢?活脱脱一个健达奇趣蛋。

媒婆还理直气壮:“他虽然站着就一米六,但跳起来能摸到一米八的线啊!”

我:“……”

您这口才,不去干传销真是屈才了。

更离谱的在后面。

有次说:“人老实,话不多。”

结果对方是个植物人。

这哪是话不多?压根就说不了话!

最绝的一次。

给我介绍了个蹲过号子的。

媒婆还拍胸脯保证:

“放心!改造好了!现在可老实了,你看他来找我的路上,都没把我怎么着!”

“……”

综上所述,媒婆的话,可信度基本为零。

但我妈不信邪。

相亲安排照旧。

我这前脚还没迈出门呢。

她后脚视频就追过来了。

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闺女,打扮精神点啊!这回绝对是个优质股!”

“呵呵。”

我扯了扯嘴角。

得,以前媒婆好歹闭着眼还能吹两句。

这次连吹都懒得吹了?

可想而知,得差出天际。

我妈看我那副死样子,眉头一拧。

“手机拿远点,让我瞅瞅你今天穿的啥!”

鉴于我有直接穿我奶的花棉袄出门、把相亲对象当场吓跑的光辉战绩,她很不放心。

我照做。

卡其色风衣,米色小高跟,看着挺人模狗样。

我妈满意地点点头。

我看着挂断的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去是去了,成不成可不由你说了算。

劝退对方?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我伸手拢紧外套,扣好扣子,完美遮住了里面那抹扎眼的大红色。

2

约在咖啡厅角落。

不为别的,主要是这地儿我熟,都来八回了。

咖啡必点浓缩的。

苦得我龇牙咧嘴的时候看着对面,瞬间就觉得人生这点苦不算啥了。

到的时候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

对方发消息说已经到了。

我下意识扫了一圈。

按经验,能让媒婆都张不开嘴硬夸的主儿,就算不是全场最磕碜,也稳坐第二把交椅。

扫了一圈。

嗯,俩地中海大哥。

嚯,还有个背影帅哥,黑西装,身板笔直。

我刚琢磨着从俩地中海里挑一个认领。

手机“叮”一声。

相亲男10号:“在1号桌,穿黑衣服。”

1号桌?

我抬眼望去。

巧了,刚才那背影帅哥正好转过头。

嚯!长得那叫一个盘靓条顺,皮肤冷白。

我俩眼神对上了。

他似乎确认了什么,眉梢微微一挑。

我去!

帅成这样?

我下意识想扶墙冷静一下。

我默默走过去坐下。

“沈时微。”

他伸出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轻轻一握。

衣袖卷起,露出手臂上清晰的青色血管。

“江叙白。”

手心温热的触感传来。

我浑身一激灵,赶紧端起面前的咖啡猛灌一大口。

苦得我天灵盖直发麻。

瞬间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

为了让他知难而退,把“不成”的锅甩给他。

我决定先发制人。

故意上下打量他一番。

“什么学历?我这人吧,不太待见学历低的。”

上次那个穿得人模狗样,说自己是研究生肄业。

我想着本科也还行。

结果下一秒他说出了点意外,小学没念完。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江叙白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惋惜(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唉,勉勉强强,混了个博士。”

说着还真递过来一本毕业证。

我半信半疑翻开。

看到“剑桥大学计算机博士”几个烫金大字,默默合上。

“……”

踢到钛合金钢板了。

我赶紧转移话题。

“有几套房?我家亲戚多,七大姑八大姨的,婚后都得住一块儿。”这话够膈应人了吧?

我妈要是听见,估计都想扇我。

我家三代单传,哪来的那么多亲戚!

“哟,我就喜欢热闹!房子嘛,多了点,平时都空着落灰。”他说着从身边拿出一个……皱巴巴的文件袋?

哗啦啦倒出一大串钥匙,响声清脆。

那画面,有种林黛玉开挖掘机的魔幻感。

“……”

算你狠!

我清了清嗓子,祭出杀手锏。

“我只考虑180+的。上次那个号称一米八,站我旁边还没我高!”你虚报个三五公分,我也就忍了。

结果你的一米八,还没我一米七五的个头?

秦始皇听了都得气得从坟里爬出来重新统一度量衡。

他闻言唇角一勾,狭长的眼睛里笑意流转。

坐姿慵懒随意,偏偏气质干净又带着点痞气。

“他有没有一米八我不知道,不过坐在你面前的这位,实打实一米八八。”

“……”

不是,媒婆你转性了?

说优质,还真就一点水分都不掺?

对方简直无懈可击。

看来只能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了。

我心一横,视死如归:

“实不相瞒,我…不能生。”够狠了吧?

结果他脸上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

声调懒洋洋的,带着点玩味:

“嚯,真巧了,我也没那功能。”

“……”

彻底遇上对手了。

没办法,只能亮底牌了!

我闭了闭眼,豁出去了,一把脱掉风衣。

里面那件红彤彤、印着旺仔大头像的紧身衣,瞬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一脸坦然,深情并茂: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啊!我的挚爱——旺仔紧身衣!”

说完,我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够变态了吧?

他表情有点古怪,随即露出一个帅气又带着点“我懂你”的微笑。

默默把脚从桌子底下伸出来。

好家伙!一双金灿灿、造型夸张如船的大靴子,闪瞎人眼。

他朗声道:

“巧了,我的心头好——黄金切尔西!”

“……”

我彻底绷不住了。

我是装的,他看起来……像是真爱啊!

至于这么拼吗兄弟?

“不是,哥们儿,你就认个输能咋地?”

他似乎特别喜欢看我炸毛的样子,喉咙里溢出低沉愉悦的笑声。

戏谑地吐出俩字:

“不能。”

我拳头硬了,刚想抓起包跑路,电话响了。

我妈那大嗓门,不开免提都听得一清二楚:

“闺女!跟叙白处得咋样?这孩子可太优秀了,配你那是绰绰有余,拐俩弯都富余!”

“你小时候仗着发育早、个子高,就可劲儿欺负人家。非要演猪八戒,逼着人家演高翠兰!”

越听越不对劲。

越听脸越黑。

我妈这语气……认识?

“妈,他不是媒婆介绍的?”

我妈嫌弃道:

“哪能啊?就她那眼神,我看了都反胃,难为你相了那么多。”

“江叙白啊!就小时候隔壁你江阿姨家的儿子!刚从国外回来!”

尘封的记忆哗啦一下涌上来。

脑海里的模糊身影,渐渐和眼前这张帅脸重合。

挂了电话,我难以置信地抬头。

正好撞进一双充满戏谑的眼睛里。

他嘴角噙着笑,弧度越扬越高。

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

“八戒哥哥。”

这久违又羞耻的称呼,让我眼前一黑。

3

说真的。

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敢信。

十年时间,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到这地步。

从我三岁认识他,到十五岁分开。

他一直都是副病秧子模样。

因为是早产儿,个子小小的,瘦得跟豆芽菜似的,风大点都怕给他吹跑了。

再加上皮肤白得过分,脸蛋又漂亮。

活脱脱就是男版林黛玉。

第一次见他,是在冬天。

江阿姨一家刚搬来隔壁,我们家终于有邻居了。

我妈拎着东西,带着我上门。

老远就看见漂亮阿姨牵着个小豆丁。

长得那叫一个粉雕玉琢,身上裹着毛茸茸一看就贼暖和的斗篷。

跟年画里走出来的小仙童似的。

我下意识就喊:

“好漂亮的妹妹!”

那小“妹妹”身体明显一僵,小脸儿写满了震惊。

漂亮阿姨噗嗤笑了。

说江叙白跟我同岁,还比我大俩月。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的三岁跟我的三岁好像不是一个品种?

我这么大一只。

他那么小一只。

“阿姨,小孩很贵吗?为啥手机店充话费就送您这么点儿?”说着我还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下。(小时候我妈气急了就说我是充话费送的)。

我妈想捂我嘴都来不及,只能尬笑。

漂亮阿姨还没开口,“妹妹”挣脱她的手。

小下巴一扬,哼了一声:

“笨蛋,你被骗啦!我们明明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我:“???”

江阿姨:“……”

我妈:“……”

两位妈妈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捂脸。

我一向对自己智商很自信。

我这么机灵,我妈怎么可能骗到我?

肯定是这小豆丁被骗了。

于是我大人有大量。

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没关系啦,你还小嘛,被大人骗也正常!”

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他痛处。

下一秒,他小嘴一瘪,眼眶迅速泛红,长睫毛上挂起了小泪珠。

我顿时手足无措。

突然想起我爸哄我妈的招数。

凑上前,“吧唧”就在他白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他整个人都懵了,茫然地眨了眨大眼睛。

随即小嘴一瘪,“哇”地哭出声:

“呜呜呜…妈妈!她亲我!她耍流氓!”

江阿姨一边憋笑,一边赶紧抱起他哄。

我心虚地瞄了眼我妈。

她深吸一口气,脸皮都在抽抽。

我默默捂紧了自己的小屁股。

完蛋了。

回家这顿竹笋炒肉怕是跑不掉了呜呜呜。

4

我妈最终没揍我。

但她的惩罚更狠——只许我吃一碗饭。

这简直比揍我一顿还难受!

一碗哪够啊?

我平时可都是三碗起步的!

可能是我基因有点特殊。

在同龄小朋友里,我永远高出一大截。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发育得早,身体倍儿棒,就是饭量确实惊人。

我妈语重心长:

“闺女,听话,咱少吃点。你这长得太快了,说出去谁敢信你才三岁?说五岁都有人信!”

我委屈巴巴:

“可我就是饿嘛!”

“可你再这么吃下去,就没小朋友愿意跟你玩喽。”

哦……

确实,他们都觉得我是大孩子,不爱带我玩。

不过没关系!

现在隔壁不是来了个小“妹妹”嘛,我就跟“她”玩。

“妈妈,‘妹妹’这么小,是不是因为她吃得少啊?”

我妈犹豫了一下。

早产,确实跟营养吸收不足有关?

“呃…也算吧。”

好的,我明白了。

想到今天还把“妹妹”弄哭了。

我偷偷溜回卧室,把我心爱的小伙伴“豆豆”揣进怀里,抱着就往隔壁跑。

我们家养猪。

豆豆是母猪花花生的崽,刚出生时差点没活下来。

是我把它抱回来,天天冲奶粉喂,才救活的。

现在快满月了,长得白白胖胖,随我。

开门的是陆叔叔。

我说来找“妹妹”玩。

他愣了一下,随即拍着大腿狂笑:

“哈哈哈哈叙白!快出来跟姐姐玩!让你小子平时不爱吃饭!哈哈哈哈!”

“妹妹”看到我,小嘴一扁,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活脱脱一个小哭包。

唉。

我用小手笨拙地给她擦眼泪。

“‘妹妹’对不起,别哭啦!我把我的好朋友送给你!”

怀里的豆豆适时地“哼唧”了两声。

成功吸引了“妹妹”的注意,眼泪立马止住了。

我拉开羽绒服拉链,把豆豆掏出来递过去。

却忘了豆豆现在有“妹妹”半个身子大。

“妹妹”被这“惊喜”一压,一个趔趄,“咚”地一屁股坐地上了。

“……”

“……”

眼看着她小嘴又要瘪起来开闸放水。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热情介绍:

“这是豆豆!”

她抽抽小鼻子,好奇地戳了戳豆豆的小尾巴。

“这是…你送我的宠物吗?”

我点头,又摇摇头。

“我妈说,多吃饭才能长得快!等豆豆长大了,就可以清蒸、红烧、炖汤啦!‘妹妹’,到时候你多吃点,可香啦!”说着我自己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妹妹”:“……”

默默把豆豆往自己怀里紧了紧,小眼神充满了警惕。

看“妹妹”收下了豆豆。

我歪着头问:

“那你原谅我了吗?”

她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吗?”

她小脑袋一扭,哼了一声:

“谁…谁要跟你做好朋友!”

啊?

这样啊。

我这叫什么来着?

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关系,我明天再来问你!”

5

于是,我每天都去找“妹妹”。

坚持不懈地问她要不要做我的好朋友。

还把我妈规定每天只能吃一颗的宝贝奶糖,贡献出来给“妹妹”。

糖,“妹妹”照单全收。

人,“妹妹”说要再考虑考虑。

我妈笑话我,说我小小年纪就有当“忠实追随者”的潜质。

我不太懂“忠实追随者”是啥。

但我爸总特骄傲地说,当年就是靠他这股子死缠烂打、坚持不懈的劲儿,才最终娶到我妈。

他常挂在嘴边:“坚持就是胜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所以,“忠实追随者”肯定是个好词儿!

我挺起小胸脯,倍儿骄傲:

“谢谢妈妈夸我!”

我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也不懂她笑点在哪。

其实我聪明着呢!

“妹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朋友。

能跟她做好朋友,多有面儿啊!

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月。

我又像往常一样,揣着奶糖去找“妹妹”。

老问题:“要不要做好朋友呀?”

结果这次,“妹妹”一边咽口水,一边摆手拒绝。

小手捂着嘴,一脸痛苦和愧疚。

“对不起,偶们早就是好盆友啦!偶不该骗你的奶糖次…偶的牙好疼…偶麻麻嗦,偶要是再骗你糖次,就要请偶次‘竹笋炒肉丝’了!”

我愣了好几秒。

“‘妹妹’,你说话…怎么漏风啦?”

她不情不愿地拿开小手。

豁!门牙缺了一颗!

“偶次太多糖,虫虫把偶牙齿次掉啦!”

我倒吸一口凉气。

好可怕!

幸好比起糖,我更爱干饭。

“‘妹妹’,‘竹笋炒肉丝’好吃吗?”我好奇地问。

比起“妹妹”挑食,我妈总说我馋,看啥都想尝一口,路边狗屎都得研究一下能不能吃。

“妹妹”小脸皱成一团:

“好次…好次到流眼泪!”

我眼睛唰地亮了。

听起来不错啊!想尝尝!

她一脸“你是傻子吗”的表情。

“你四笨蛋吗?那四揍你的!!!”

“?!!”

哦!

明白了。

那…还是算了吧。

我知道啥味儿了。

跟“红烧巴掌”一个道理。

都是屁股遭殃。

6

终于和“妹妹”成了铁哥们儿。

我那个得意啊,必须得去显摆显摆!

拉着“妹妹”就去了小公园,找那帮不爱跟我玩的小朋友。

哼!你们不想跟我玩?

我还不想跟你们玩呢!

瞧瞧!

我的好朋友比你们可爱一百倍!!!

结果。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炫耀。

那帮小子就指着“妹妹”嘲笑:

“哟!小豆丁又出来啦?”

他们竟敢欺负我罩着的人!

我板起脸。

一把紧紧拉住“妹妹”的手。

那几个小子一看我这架势,下意识后退两步,指着我,不太确定地问“妹妹”:

“喂,豆丁,这个大高个就是你新找的靠山?”

“妹妹”挺起小胸脯,倍儿骄傲:

“没错!”

“如果泥们再欺负偶,她就阔以次掉泥们!她一顿能次三个小盆友!”

活脱脱就是故事书里那只仗着老虎威风的小狐狸。

那帮小子脸都吓白了。

我大惊失色!

我只是一顿吃三碗饭!怎么就变成吃小孩的妖怪了?!

我赶紧上前一步想解释清楚。

他们吓得抱成一团,尖叫着:

“啊啊啊别过来!对不起!我们以后再也不欺负他了!”然后一溜烟跑没影了。

我:“……”

我的名声啊!

“妹妹”踮起脚,努力拍了拍我的后背(其实只够到腰),安慰道:

“没关系!他们不跟你玩,偶跟你玩!偶们做一辈子好盆友!”

7

这天中午,“妹妹”捧着她的小饭碗来找我。

一脸认真:

“偶们现在四不四好盆友?”

我用力点头。

“那泥…阔不阔以帮偶次一点饭?”她眨巴着大眼睛。

“为啥呀?”我看着那碗香喷喷的饭,咽了咽口水。

那饭看着就好吃。

可又想起妈妈说过,“妹妹”太瘦了,得多吃饭才能长高。

我好纠结。

“妹妹”拉着我的手晃啊晃,撒娇:

“偶次不完嘛,太多啦!不能浪费粮食!你是偶的好盆友,帮偶分担一点点好不好?”

我妈也说过不能浪费粮食。

很有道理!

于是我重重点头,埋头专心干饭。

没注意到“妹妹”悄悄转过脸,捂着漏风的门牙,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一脸计谋得逞的小得意。

打那以后,“妹妹”每天一到饭点,就准时捧着小碗来找我。

我俩坐在小院子的板凳上。

晒着暖暖的太阳,一个努力扒饭,一个专心玩蚂蚁。

“妹妹”每次捧着吃得精光的空碗回家,都能得到表扬。

她开心,我也开心。

我妈和江阿姨都特别欣慰,直夸我俩:

“真懂事了!都会自己好好吃饭了!”

直到有一天中午。

我正卖力地扒着“妹妹”碗里的饭,她蹲在地上数蚂蚁。

突然两声怒吼平地炸响,吓得“妹妹”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妈和江阿姨,一人手里拎着根鸡毛掸子,脸色铁青地站在我们面前。

我妈:“沈时微!你要造反啊?!”

江阿姨:“江叙白!你活腻歪啦?!”

我妈恍然大悟:“我说这丫头怎么越来越圆乎,叙白怎么越来越瘦!敢情饭都进了她肚子!”

两位妈妈对视一眼,默契值瞬间拉满。

一人一个,拎着自家娃的后脖领子就提溜回了家。

第二天,我和“妹妹”各自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蛋儿,隔着窗户眼巴巴地对望。

从此,失去了快乐的“共享午餐”自由。

8

我一直以为邻居家的叙白是个漂亮妹妹。

雨点越来越密。

我和叙白还在院子里疯跑。

没多久,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江阿姨拉着叙白,我妈拽着我。

嘴上说着等会儿要收拾我们,一边赶紧带我们去洗澡换衣服。

我甩开妈妈的手,扑过去抱住江阿姨的腿。

“我要和妹妹一起洗!电视里说好朋友就该一起做所有事!”

叙白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使劲挣脱。

“不行不行!我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

“......”

我完全不信。

妈妈后来拿着小树枝条,费了好大劲才让我明白,我的“好朋友妹妹”其实是个哥哥。

这个事实让我哭得停不下来。

漂亮的妹妹一下子变成了个秀气的哥哥,我太难接受了。

听我妈讲,我平时哭闹挺烦人,但那回哭得特别安静,伤心到极点,像心碎了一样。

弄得她想教训我,都不忍心下手了。

江阿姨一家都挺喜欢我的。

看我这么难过,陆叔叔逗我说,那以后让叙白嫁给我好了,这样就能一辈子一起玩了。

我爸的脸瞬间就沉下来了。

我哭得更大声了。

叙白那么娇气,我才不要嫁给他!

“那我嫁给你吧。”

他用小手抹了抹我的眼泪,表情特别认真。

嗯...这听起来还行。

我的眼泪立马就收住了。

这下,换成陆叔叔的脸黑了。

我爸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叙白说嫁给我,我们就能永远当好朋友。

这个想法让我开心极了。

听说结了婚的人晚上可以去公园遛狗。

我立刻拉着叙白去公园遛圆圆。

圆圆是只小花猪。

是豆豆上个月刚生的宝宝。

路上的人看着我们都笑。

有两个大孩子,说我们是“小土包”。

我没听过这个词。

叙白也没听过。

但他告诉我他见过“土包”。

他说那是一种很结实、生命力顽强的小动物。

是好词。

我:“那我就要当小土包国的公主!”

他:“那我就当小土包国的王子。”

路人:“......”

9

大概是因为外形差异。

我看着总像会欺负人的那个。

叙白则像容易被欺负的那个。

所以家长们都不太放心。

我们上幼儿园是在家里请的老师单独教。

直到上小学才进了学校。

一离开爸妈的视线,叙白简直像挣脱了缰绳的野马。

本性完全暴露了。

我不爱学习,但至少还藏着掖着。

他呢,就差直接把“不爱学习”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明明零花钱是一样的。

我文具盒满满当当,他连书包都省了。

笔是捡同学不要的,橡皮是用我剩下的。

一张草稿纸能用上一个星期。

五十八块的冰淇淋,请我吃眼睛都不眨一下。

五块八的笔记本?想都别想,提都不会提。

他的原则就是:“只要跟学习沾边的,一律没钱”。

那时流行用作业本叠纸菠萝和纸大炮。

他舍不得买新本子。

结果把课本全撕了,叠了满满一抽屉。

要不是怕挨揍,他还想撕我的书呢。

那时我才真正明白,江阿姨为什么总骂他“人模狗样”了。

他那文静秀气的外表,纯粹就是个摆设。

跟他本人的性格,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负责出主意,我负责动手。

我们混在大孩子堆里玩弹珠、赢卡牌。

玩腻了,就转手卖给其他人。

甚至在他的撺掇下,我们逃课去挖蚯蚓,偷偷爬树、摸鱼。

后来,

校长办公室那棵发财树,叶子被我们薅得只剩光杆。

养的小金鱼也气死了两条。

校长说,要不是看叙白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早就动手揍他了。

我俩每天回家的衣服,不是脏兮兮的就是刮破了。

我妈一度怀疑我不是去上学,而是去参加野外特训了。

老师把我俩叫到办公室。

问我们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挖矿的。”

我:“养猪的。”

老师眼神充满怜爱,安慰我们说劳动最光荣。

还摸了摸叙白的头,拿出两张贫困补助申请表。

叙白一脸懵。

“老师,我家挖的是自家矿山的煤。”

老师:“......”

老师欲言又止,想把表递给我。

我:“老师,我家养了三十多万头猪呢。”

老师:“......”

我们在学校这么“精彩”,终究被一张成绩单出卖了。

满分一百。

我考了五十,他考了二十五。

刚开始,江阿姨和我妈还轮流去学校开家长会。

次数一多,谁也不愿意去了。

互相推脱。

江阿姨说,叙白八成是沈家孩子,该我妈去。

我妈说,我都快喊江阿姨妈了,该江阿姨去。

最后两人越想越气。

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干脆把我们一起揍了顿。

10

上初中时。

学校搞文艺汇演,老师让我们准备节目上台表演。

我学的是二胡,叙白学的是唢呐。

老师委婉建议我们换一个。

我想了想,好像也没别的能拿得出手了。

那就演个小品吧。

最后定下的主题是“高老庄娶亲”。

剧本是我改的。

在角色分配上,我俩争执不下。

叙白死活不肯演高翠兰。

我让他照照镜子,他那模样跟猪八戒能有半毛钱关系?

“我比你高,比你壮,力气也比你大!”他气得眉头拧成一团。

“你要是不演,那咱俩就只能上去唱《小寡妇上坟》了哦。”

他脸色变了变。

“......行吧。”

当然,他能答应还有另一个原因。

我跟他保证,只演一个片段。

实际上我准备了两个片段。

演出那天。

台上布置着假山布景。

台下坐满了黑压压的观众。

叙白扮演的高翠兰正被两个衙役纠缠。

就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

俺老猪,不对,

俺前天蓬元帅从天而降,扛着个大簸箕打跑了衙役。

我英(搞)勇(笑)的身姿,让高翠兰看傻了眼。

我:“俺叫猪八戒,敢问姑娘芳名?家住哪里呀?”

他手捏着丝帕,半遮着脸,细声细气地说:

“乌斯藏国高老庄,奴家高翠兰。”

“那俺老猪送姑娘回家!”

他半坐在地上,眨眨眼暗示:

“八戒哥哥,奴家的脚扭伤了,走不动路呢。”

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羞耻得都快把衣角抠烂了。

私下排练时,他抗议台词跟原著不一样。

我批评他不懂小品艺术。

看他这副模样,我没忍住,演得带上了点“个人情绪”。

我弓着腰,兴奋地搓着手。

“嘿嘿,俺老猪力气大,俺背姑娘走!”

轻松地把他背了起来。

背景响起“噔噔~噔噔噔~”那耳熟能详的调子。

我背着他在台上转圈,越转越起劲。

四周的喝彩声、笑声此起彼伏。

他把脸死死埋在我脖子后面,不肯抬起来。

从脸红到了耳朵根。

声音带着又羞又恼。

“别转了!快下去呀!”

我停在了幕布边上。

但是,音乐没停。

大屏幕上反而打出了一段旁白。

“高翠兰对恩公猪八戒一见倾心,相处日久,互许终身。二人择吉日完婚,大宴宾客。怎奈猪八戒过于欢喜,席间贪杯多饮,竟于众目睽睽之下现了原形。”

四周的布景也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

叙白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我把他强行按在椅子上。

拿起旁边的红盖头。

他僵硬地拉住我的胳膊。

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和难以置信。

“你加戏了???我不演!放我下去!”

我压低声音凑近。

“晚了,你也不想咱们班拿倒数第一吧?”

“......”

趁他愣神,我飞快给他盖上了盖头。

然后套上仿制的假肚子,戴上定制的猪头套。

顺手给自己披了件红袍子。

舞台幕布重新拉开。

观众看到我的装扮。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音乐也适时换成了《天上掉下个猪八戒》。

“八戒,八戒,心肠不坏~傻得可爱......”

当我把盖头掀开的那一瞬间,叙白眼神里的震惊、害怕、绝望层层递进。

那演技,简直堪比老戏骨。

要的就是这种真实感!

我顶着大猪头,踮着脚尖,猛地朝他扑过去。

嘴里兴奋地大喊:

“翠兰~八戒哥哥来喽!”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转身想跑,脚步都乱了。

“妖怪!你...你别过来啊!”

他在前面逃。

我在后面追。

整个舞台都快跑遍了,他也插翅难飞。

顺着音乐的尾声,我追着他跑进了幕布后面。

台下的观众显然意犹未尽。

坐着的校领导们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这俩活宝!”

后来我们班拿了汇演第一名。

我们表演的视频还上了本地电视台。

主持人点评我们:

【一个演出了猪八戒急不可待的猴急样,一个把高翠兰的娇羞、惊恐层次区分得恰到好处。】

学校里同学见了我们就笑。

私下里说叙白是我的“童养夫”,还说他像小姑娘。

把叙白气得好几天不想搭理我。

干脆装病不去上学。

我也学他装病。

但我忘了他可是“老演员”。

我说肚子疼,结果我妈直接带我去医院。

医生按哪,我就说哪疼。

他问我是不是从胸口开始疼的,我想都没想就点头。

直到被推进手术室,我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

但为时已晚。

等我从麻醉中醒来。

就看到叙白坐在床边,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他幽幽地说:

“你以后可能当不了空军飞行员了。”

那天。

我得到了叙白的原谅。

但也从此跟我的阑尾说了再见。

也许是怕我难过,叙白那半个月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我。

比我妈还细致周到。

11

叙白的身体发育比我晚一些。

但他的心思却比我成熟得早。

直到我自己真正迈入青春期,

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每次别人拿“叙白要嫁给我”开玩笑,他都会脸红耳赤,气呼呼的。

小时候两个人的玩笑话,原来只有我傻乎乎地当了真。

后来我跟我妈坦白,说不想娶江叙白了。

当然,他也确实没法嫁给我。

我妈打趣地问我喜欢什么样的。

“个子高、体格壮、身体棒、学习好、会做饭的,反正不喜欢他那样的。”

我掰着手指数,每一条都跟叙白反着来。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谁让他每次别人开玩笑,他都表现得那么不乐意。

好像我多差劲似的。

明明当初是他先说愿意嫁给我的。

结果,我刚说完,一开门,他就站在门外。

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受伤。

语气愤愤不平:

“沈时微,算我看错你了!

“这么多年,我真是白对你好了!”

第二天,叙白跑来跟我道别。

他说江阿姨和陆叔叔要去国外拓展业务合作。

后来我妈告诉我,其实是他自己吵着要跟去国外调养身体的。

叙白临走前放话说让我等着瞧,说什么莫欺少年弱。

他还骂我薄情,说我眼光差。

气得我当场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那一年,我们十五岁。

这一分别,就是整整十年。

时间久了,不仅气消了,甚至差点把他这个人给忘了。

12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五官轮廓依稀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但整个人的气质和身材已经天差地别。

从以前那种我一拳能“撂倒”五个的类型,变成了现在一拳能“撂倒”五个我的类型。

当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

在熟人面前疯言疯语。

就算我脸皮再厚,此刻也觉得有点发烫。

怪不得我妈今天那么反常。

敢情所有人都知道相亲对象是他,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我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好久不见哈。”

他轻轻叹了口气:

“确实够久的,再久点估计你连我叫什么都忘了。”

我一下子被噎住。

这孩子。

净说大实话。

我:“那你明明知道今天来相亲的是我,干嘛穿成这样?”

他耸耸肩:“没办法,土鳖国王子誓死追随公主陛下的时尚品味。”

我:“......”

这倒也不必。

我无聊地搅动着杯里的勺子。

“你也是被家里逼着来相亲的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

小时候一起挨揍,长大了还得一起被催婚。

没想到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当然不是,我是自愿来的。”

“......?”

听到这话我呼吸一滞,愣在原地。

来源:育儿宝宝岁月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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