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顾城说,他的白月光生病了,需要人照顾。我签下离婚协议,净身出户,只带走了那张还温热的孕检单。
顾城说,他的白月光生病了,需要人照顾。我签下离婚协议,净身出户,只带走了那张还温热的孕检单。
车窗外的霓虹模糊成一片光海,像是我破碎的三年婚姻。顾城坐在驾驶座上,侧脸冷硬如雕塑,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我。
“宋妍,林薇薇她……身体不好,情绪不能受刺激。”他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这套房子,还有卡里的钱,都留给你。”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轻声说:“不用了,顾总。我们之间,算清了。”
这声“顾总”,像一根针,扎得他眉头紧锁。
结婚三年,我一直叫他阿城。从校园到婚纱,我以为我们是爱情,原来只是他白月光出国深造期间,一场填补空虚的漫长消遣。
他把我送到老旧的居民楼下,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下车前,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没回头,也没回答。
顾城,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事了。
回到家,父母看着我空着手回来,眼圈都红了。我笑着安慰他们:“爸,妈,我离婚了。是好事,我自由了。”
我拿出那张孕检单,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平静地说:“我会把他生下来,他姓宋。”
顾城以为我离了他活不了。毕竟,我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大学一毕业就嫁给他,没上过一天班,社会关系简单得像一张白纸。
他错了。
第二天,我用自己偷偷攒下的稿费,买了一张飞往米兰的单程机票。那里有我曾经的梦想,也是我未来的战场。
走之前,我注销了国内的手机号,删除了所有社交软件,断绝了和过去的一切联系。
顾城,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五年后。
米兰国际珠宝设计大奖的颁奖典礼上,一个东方面孔的女人,以作品“涅槃”惊艳全场,摘得桂冠。
她叫Yan,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独立设计师,作品灵动,充满生命力,备受追捧。
聚光灯下,我穿着一身简约的黑色长裙,微笑着接过奖杯。台下掌声雷动,我看到了我的导师,我的朋友,还有……坐在前排贵宾席,一脸错愕的顾城。
他瘦了些,眉眼间的锋利依旧,只是多了几分沉郁。我们隔着人海遥遥相望,他的眼神里有震惊,有探寻,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发表获奖感言。
对他而言,我或许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故人。
对我而言,他不过是个背景板里模糊的陌生人。
颁奖礼结束后的酒会上,顾城端着酒杯,穿过人群向我走来。他身上的高定西装一丝不苟,气场强大,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为他让路。
“宋妍?”他站在我面前,声音沙哑。
我晃了晃杯中的香槟,勾起一抹疏离的笑:“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叫Yan。”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脸,像是要从上面找出当年那个温顺卑微的宋妍的影子。“五年了,你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给你消息?顾先生,我们认识吗?”我反问。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周围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我不想成为焦点。
“抱歉,失陪。”我转身欲走。
手腕却被他一把攥住,力道大得惊人。“跟我回去。”
“放手!”我眉头紧蹙,声音冷了下来。
“妈妈!”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
一个穿着小西装,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跑到我身边,抱住我的腿,警惕地看着顾城。
顾城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他的目光从我脸上,缓缓移到小男孩的脸上。那张脸,简直是他的缩小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他……是谁?”顾城的嘴唇在颤抖。
我弯腰抱起儿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说:“星辰,跟叔叔说再见。”
宋星辰很乖,冲着顾城挥了挥手:“叔叔再见。”
我抱着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顾城没有再追上来,我能感觉到,那道灼热的目光,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背上。
回到酒店,我的经纪人兼好友周琪一脸八卦地凑过来:“我的天,那就是你那个眼瞎的前夫?长得人模狗样,可惜脑子不好使。还有他身边那个女人,是林薇薇吧?我看她脸都绿了。”
我把星辰交给保姆,揉了揉眉心:“别提了。”
“怎么能不提!我跟你说,刚刚顾城那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他肯定后悔了!活该!这火葬场烧得可真旺啊!”周琪幸灾乐祸。
我没说话。
后悔?顾城的字典里,有过这个词吗?
就算有,也与我无关。
我和星辰的人生,不需要一个迟到五年的旁观者。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宋小姐,我是顾城的助理,陈助理。顾总想和您谈一谈关于星辰的抚养权问题。”电话那头的声音公事公办。
我气笑了。
“你告诉顾城,他没资格。星辰从出生证明到户口本,父亲那一栏都是空白。法律上,他跟星辰没有任何关系。”
“宋小姐,顾总可以做亲子鉴定。他希望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也会给您一笔足够优渥的补偿。”
“补偿?”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问问他,他拿什么补偿我十月怀胎的辛苦,拿什么补偿我一个人在产房里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拿什么补偿星辰五年没有父亲的童年?用钱吗?告诉他,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直接挂了电话。
顾城还是老样子,自大、傲慢,以为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衡量和解决。
他很快就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
我带着星辰提前回国,并立刻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我的个人品牌“Yan”正式入驻中国市场。
发布会上,有记者犀利地提问:“Yan小姐,我们收到消息,说您和顾氏集团的总裁顾城先生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并且有一个孩子,请问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显然是顾城那边授意的,想用舆论逼我就范。
我坦然地迎着闪光灯,微笑着回答:“我的确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那是年少无知时犯下的错。至于孩子,他是我一个人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的过去已经翻篇,希望大家更多地关注我的作品。”
我的回答滴水不漏,既承认了过去,又撇清了和顾城的关系,将他置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发布会结束后,我的手机快被打爆了。是顾城。
我一个都没接。
晚上,他直接找到了我的工作室。
彼时我正在和团队开会,讨论新一季的设计。他推门而入,一身寒气。
“宋妍,你出来,我们谈谈。”他命令道。
我的员工们都噤若寒蝉。
我合上设计稿,抬头看他,眼神平静无波:“顾总,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如果你想谈私事,请预约。如果你想谈公事,抱歉,我的品牌,永远不会和顾氏合作。”
他的拳头在身侧握紧,青筋暴起。
“你一定要这样吗?”他压抑着怒火,“为了一个孩子,你连自己的事业都不要了?”
他以为拿捏住了我的软肋。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身高只到他下巴,气场却丝毫不输。
“第一,他不是‘一个孩子’,他是我的命。第二,我的事业,我自己做主,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第三,顾总,请你出去,不要打扰我们工作。”
我字字清晰,句句诛心。
他死死地盯着我,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那背影,竟有几分狼狈。
周琪对我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就该这么怼他!让他知道,你早就不是五年前那个任他拿捏的宋妍了!”
我回到座位上,继续开会,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小插曲。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手心,全是冷汗。
不是害怕,是愤怒。他凭什么?凭什么一出现,就要来抢我的孩子,扰乱我的生活?
顾城的攻势比我想象的更猛烈。
他开始调查我这五年在国外的所有经历。他买通了媒体,大肆宣扬我“未婚生子”、“私生活混乱”,企图搞臭我的名声,影响我的品牌形象。
同时,他还动用商业手段,打压我的供应商,抢夺我的销售渠道。
一时间,工作室陷入了困境。
周琪急得团团转:“宋妍,顾城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我们怎么办?”
我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璀璨依旧。
“他想战,那便战。”我冷冷地说。
我熬了好几个通宵,亲自带着团队修改设计,联系新的供应商,甚至亲自去跑商场渠道。
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温医生,温煦。
他是星辰在米兰时的家庭医生,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温润如玉,待人谦和,曾在我最难的时候,给了我很多帮助。
“我听说你回国了,工作室好像遇到了点麻烦。”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永远那么让人安心。
“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我轻描淡写。
“如果不介意,或许我可以帮你。”
我没想到,温煦的家世背景竟然如此显赫。他是京市温家的独子,温家在商界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顾家。
在他的帮助下,我的困境迎刃而解。新的供应商,更好的渠道,甚至连媒体的风向都开始转变。
那些抹黑我的新闻稿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对我独立女性形象的赞扬,以及对“涅槃”设计理念的深度解读。
我的品牌,非但没有被打垮,反而因祸得福,知名度更高了。
顾城一定气疯了。
这天,温煦来工作室接我和星辰吃饭。
他给星辰带了最新的乐高模型,星辰开心地扑进他怀里,叫着“温叔叔”。
看着他们俩互动温馨的画面,我的心底划过一丝暖流。
或许,我也可以试着开始新的生活。
我们刚走出工作室大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顾城。
他的车停在路边,人斜靠在车门上,手里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暮色中明明灭灭。看到我们三人走出来,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刀子。
他扔掉烟头,用脚碾灭,大步向我们走来。
“宋妍,他是谁?”他质问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温煦。
星辰被他吓到了,往温煦怀里缩了缩。
温煦将星辰护在身后,不卑不亢地迎上顾城的目光:“顾先生,你好。我是温煦,宋妍的朋友。”
“朋友?”顾城冷笑一声,“什么样的朋友,能让她心甘情愿地为你生孩子?”
他竟然以为星辰是温煦的孩子!
我气得浑身发抖:“顾城,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他指着星辰,眼睛猩红,“你带着我的儿子,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你还有理了?”
“啪!”
我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顾城被打懵了,温煦也愣住了。
“这一巴掌,是替星辰打的。你不配当他的父亲。”我的声音冷得像冰,“顾城,从你为了林薇薇让我净身出户的那天起,我们之间就两清了。我的人生,我的儿子,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说完,我拉着温煦和星辰,转身就走,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坐上温煦的车,我的眼泪才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不是为顾城,是为我自己,为星辰。
温煦默默地递给我一张纸巾,轻声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星辰懂事地抱着我的胳膊,用小脸蹭着我:“妈妈不哭,星辰保护妈妈。”
我抱着儿子,泣不成声。
那晚之后,顾城消停了一段时间。
我以为他终于放弃了。
可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偏执。
他开始改变策略。他不再强硬地对抗,而是开始“怀柔”。
他会每天让人送一束花到我的工作室,卡片上写着各种道歉的话。
他会亲自去幼儿园门口等星辰,给他买各种昂贵的玩具,企图收买他。
他甚至会调查我的喜好,在我常去的餐厅“偶遇”,在我家楼下默默地站一整夜。
他做着所有言情小说里男主角追妻火葬场时会做的事情。
可惜,我不是言情小说的女主角。
我把花全部扔掉,让前台直接拒收。
我告诉星辰,不要拿陌生人的东西,那个叔叔是坏人。
他出现在餐厅,我立刻买单走人。
他在楼下站一夜,我连窗帘都不会拉开一道缝。
我的心,早在五年前那个签下离婚协议的下午,就已经死了。
一块破碎的镜子,无论怎么黏合,都会有裂痕。我不想再被那些裂痕划伤第二次。
周琪看着顾城的种种行为,咂舌道:“他这是疯了吧?早干嘛去了?”
我淡淡地说:“大概是新鲜感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不是爱我,他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如今对他不屑一顾。
不甘心他亲生的儿子,叫别的男人叔叔,却对他充满敌意。
不甘心他亲手推开的珍宝,被别人捧在手心。
这一切,都只是源于他那可悲的、被冒犯了的自尊心。
与爱无关。
林薇薇也找上门来了。
她约我在一家咖啡馆见面。五年不见,她保养得很好,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
“宋小姐,好久不见。”她搅动着咖啡,语气优雅。
“林小姐有事直说。”我没心情和她兜圈子。
她放下咖啡勺,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姿态:“阿城他只是一时糊涂,他心里爱的人是我。你和他,早就过去了。”
我笑了:“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做什么?宣示主权吗?不好意思,我对你的男人,不感兴趣。”
我的话噎得她脸色一白。
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我知道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这里是一千万,你拿着,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见阿城。”
我看着那张支票,觉得无比讽刺。
五年前,顾城用钱打发我。
五年后,他的女人也用钱来打发我。
他们这对,还真是天生一对。
我把支票推了回去,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林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第一,我不是五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宋妍,一千万,我还真看不上。第二,该离开的人,是你,不是我。你难道不知道吗?顾城最近为了追我,都快把顾氏的脸丢尽了。”
“你!”林薇薇气得嘴唇发抖,“你胡说!阿城不会的!”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去问他。”我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哦,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顾城最近在办的,是我们当年的离婚复查。他说,当初的离婚协议,是在他被你蒙蔽的情况下签的,可以申请无效。”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薇薇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倒,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她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然后抓起包,仓皇地跑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没有任何快意。
只觉得可悲。
一个把自己的价值全部寄托在男人身上的女人,注定是可悲的。
回到工作室,我让律师拟了一份声明,以个人名义发布。
声明里,我阐述了自己独立的婚姻观和爱情观,并明确表示,自己绝不会和前夫有任何复合的可能,希望对方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否则我将采取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这份声明,无异于在顾城的脸上又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我把他求和的路,彻底堵死了。
当晚,我接到了顾城母亲的电话。
那个曾经对我颐指气使,认为我配不上她儿子的贵妇人,在电话里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恳求。
“小妍,你和阿城,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吗?看在星辰的份上,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顾夫人,”我打断她,“当初你们顾家让我净身出户的时候,怎么没看在孩子的份上?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们……我们也是被林薇薇那个狐狸精骗了!她说她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阿城才……”
“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些陈词滥调的借口,“我和顾城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因为有没有林薇薇。而是他根本不尊重我,不爱我。有没有她,我们都会走到这一步。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我挂断了电话,将顾家所有人的号码都拉进了黑名单。
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顾城似乎真的被我的声明和决绝刺激到了。
他开始变得疯狂。
他利用顾氏的法务团队,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要和我争夺星辰的抚养权。
理由是,他能给孩子更好的物质条件和成长环境。
开庭那天,我和顾城在法庭上对峙。
他西装革履,身后是阵容强大的律师团。
我孤身一人,却脊背挺直。
他的律师拿出了厚厚一沓证据,证明他的财力,他的人脉,他能为星辰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轮到我发言时,我没有说太多。
我只是拿出了一样东西——星辰的画。
画上,是三个手拉手的小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星辰,另一个是温煦。他们站在阳光下,笑得灿烂。
“法官大人,”我平静地说,“物质条件固然重要,但对一个孩子来说,更重要的是爱和陪伴。在我儿子过去五年的生命里,这个人,”我指向顾城,“缺席了整整五年。他错过了我儿子的第一次胎动,第一次哭泣,第一次微笑,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叫妈妈。现在,他想用钱来买回一个父亲的身份。请问法官大人,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我承认,我给不了我儿子最顶尖的物质生活,但我能给他百分之百的爱,能给他一个温暖、稳定、充满安全感的家。这就够了。”
我的话说完,法庭内一片寂静。
顾城看着那幅画,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最终,法官将抚养权判给了我。
因为星辰已经五岁,法官征求了他的个人意愿。
星辰当着所有人的面,清晰地说:“我喜欢妈妈,喜欢温叔叔。我不要那个坏叔叔。”
一锤定音。
走出法院的时候,阳光正好。
温煦在门口等我,他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都结束了。”他说。
“嗯,都结束了。”我靠在他怀里,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不远处,顾城失魂落魄地走出来。他看着我们相拥的画面,眼神黯淡得像燃尽的灰。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宋妍,我输了。”
“你不是输给了我,你是输给了五年前的你自己。”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片空茫的平静。
“我能不能……再抱抱星辰?”他卑微地请求。
我摇了摇头。
“顾城,镜子碎了,粘起来也会有裂痕。我不想我的人生,再被划伤了。我现在的生话很好,没有你的位置。”
“星辰的人生,也一样。”
我拉着温煦的手,和他擦肩而过。
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痛苦的呜咽。
我知道,顾城的火葬场,终于把他自己烧成了灰烬。
但那又如何呢?
太阳升起来了,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一年后。
我的个人品牌“Yan”在国内市场站稳了脚跟,成为了备受追捧的现象级设计师品牌。
我和温煦的感情也很稳定。他向我求婚了,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一枚他亲自设计的戒指,上面刻着我和星辰的名字。
他说,他想加入我们这个家,而不是让我和星辰加入他们温家。
我答应了。
婚礼很简单,只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
星辰穿着小花童的礼服,亲手把我的手交给了温煦。
“温叔叔,以后你就是我爸爸了。你要和妈妈一起,好好爱我哦。”
温煦笑着把他抱起来,刮了刮他的鼻子:“遵命,我的小王子。”
我们三个人,在所有人的祝福中,笑得无比幸福。
后来,我听说了一些关于顾城的消息。
他和林薇薇彻底闹翻了。林薇薇所谓的“绝症”,不过是一场骗局。顾城知道真相后,收回了给她的一切,林薇薇没了经济来源,过得很落魄。
而顾城,他变得沉默寡言,醉心于工作,成了商场上真正冷酷无情的机器。顾氏的业绩蒸蒸日上,他个人的世界却一片荒芜。
他再也没有来打扰过我。
只是偶尔,周琪会告诉我,有人在深夜,看到顾城的车停在我家小区对面的街角,一停就是一整夜。
但我一次也没有看到过。
因为我从不向后看。
我的幸福,在前方,在身边,在我亲手创造的每一个当下。
至于那个叫顾城的男人,他不过是我人生剧本里,一个早就被删掉的,无关紧要的配角。
剧终,人散,两不相干。
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来源:芦洲观宿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