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61年8月23日晚九点过一点,你是上海人?”毛泽东用并不标准的沪语冲着眼前的姑娘打趣。舞池里灯光昏黄,圆舞曲的拍子恰好转到高潮,姑娘怔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连声答“是”。这一声应答,把一段持续十多年的忘年情谊拉开了序幕。
“1961年8月23日晚九点过一点,你是上海人?”毛泽东用并不标准的沪语冲着眼前的姑娘打趣。舞池里灯光昏黄,圆舞曲的拍子恰好转到高潮,姑娘怔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连声答“是”。这一声应答,把一段持续十多年的忘年情谊拉开了序幕。
当天,庐山会议已进入尾声。高强度的讨论让与会者精神紧绷,江西省副省长汪东兴临时安排了舞会,意在活络气氛。省农垦厅文工团被点名进山助兴,二十岁的邢韵声就在队伍里。她原本只是被排到最后顺位,却因主席迟到而意外成了那一夜的第四位舞伴。毛泽东牵上她的手时,指尖触到一层细密的老茧,“你这孩子干过粗活?”他侧头询问。姑娘低声答“排练道具,常搬木箱”,声音细如丝。毛泽东没再深问,只说:“劳动能克服娇气,我那女儿娇娇要是有你这股劲就好了。”
“我女儿娇娇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话音刚落,他突然笑了。这句话来得太直白,邢韵声鼻头发酸,想起早逝的父亲,当场掉泪。毛泽东忙把节拍放慢,轻声安慰:“别哭,你也是我的孩子。”他们跳完一曲后,一并坐到舞池边说话。主席聊到瑞金岁月、到上海开会时爱吃的小笼包,还学着上海腔念“阿拉”,逗得周围人频频侧目。舞会散场,庐山的夜风透凉,姑娘回到宿舍却难以入眠,不敢相信竟能与国家领袖如此近距离攀谈。
有意思的是,第二天午饭前,主席的警卫员把她带到美庐别墅。毛泽东递给她一碗汤说“多喝点,排练消耗体力”。随后又问:“听说你有对象?”姑娘点头,他哈哈一笑:“好事,我是老革命,可不爱做媒人。”一连几日,邢韵声陪主席散步、吃饭,偶尔舞蹈动作请教,也被建议多读书。此间的亲近,迅速传遍几个文工团。团里的小姐妹想和主席合影,她被推为代表。毛泽东欣然同意,却提醒要“先找汪东兴”。拍照当天阴云密布,快门按下那刻云层刚好裂开一条缝,阳光泼在姑娘们的白衫上,照片里每个人都笑得晃眼。
会议结束前,邢韵声想去告别,几次站在别墅外都退回来。临走那天清晨,主席的警卫员亲自来敲门:“主席等你。”姑娘心慌意乱冲进去,只说得出“主席您要走了呀”。毛泽东拍拍她肩膀:“朋友嘛,总要道别。”他桌上摆着一只刻度模糊的老怀表,她见状脱下母亲去年托人从上海买的英纳格:“您眼不好,这块新表清晰些。”主席愣住几秒,随后把表揣进口袋:“行,我天天给它上弦。”说罢抽出一份折好的手稿——《七律·长征》,用手绢裹好递过去,叮嘱“别给别人看,省得起妒。”
10月,南昌秋风刚起,邢韵声把一封试探性的信寄往“北京中南海保健院”。她在信里写:正准备自学考大学。没想到十来天就收回信,毛泽东用“父亲”落款:同意你的计划,好好温习功课。可这封信差点让汪东兴抓狂──首长住址属于绝对机密,他批评保健护士吴旭君,吴旭君只好硬着头皮去“教育”主席。毛泽东才明白问题所在,连声说“下不为例”。信封地址很快改成“北京第17支局106信箱”,寄件人写吴旭君收。小小插曲后,通信继续,内容从唐诗宋词讨论到演员基本功,有时也谈江西饭菜里的辣椒要少放些盐。
1962年3月,毛泽东到南昌视察,特地把“上海女儿”叫来。那时她已新婚在身,学业受阻。毛泽东叹了口气:“身体要紧。”他记得那只英纳格,于是托驻瑞士使馆买了一块表,5月在上海陈丕显家拿给她:“别说是我送的,就当母亲买的。”谈话间,她被屋角落地收音机吸引,毛泽东见状制止:“没用过的东西别乱动,弄坏了主人不高兴。”随即递来个苹果,让她连皮吃:“皮里维生素多。”姑娘笑着照做,却感慨南昌难得买到好苹果。这句话让主席沉默多时,屋里空气一度凝滞,没人敢出声。
送别时,护士吴旭君把一个信封塞到邢韵声手里:“主席交代的。”一千元现金,折成最小方块。那在当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邢韵声没敢推辞,只觉手心发烫。离开上海的火车开动,她在车厢过道站了很久,摸着口袋里的手绢和诗稿,心里五味杂陈。
此后十余年,两人再未谋面。1976年9月9日清晨,广播传来噩耗。邢韵声怔在客厅,半天才发出声音:“主席走了。”她的丈夫以为是普通悼念,没想到妻子哭到几近昏厥。从此,一有烦闷,她便独自去毛泽东纪念堂,坐到闭馆才离开。2002年搬到北京后,这个习惯更频繁了。
有人得知她手里藏着《七律·长征》原稿,愿出高价购买。她摆手:“那是朋友的礼物,不卖。”手绢已发黄,字迹却仍清晰。她把那张纸放进可以上锁的小木匣,连同英纳格的包装盒一并收藏。每逢给后辈讲起庐山那夜,总会重复那句话:“他先问我是不是上海人,然后说把我当女儿。”对方若追问细节,她常笑而不答。至于错认一事,她后来想得很开:错也好,认也好,几十年过去,重要的只剩这段情分。
来源:说说历史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