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晓冉蹲在我脚边，帮我整理婚纱的裙摆，婚纱是租的，裙摆上缝着一圈碎钻，走起来会晃，刚才试穿的时候就勾到过椅子腿。

我坐在化妆间的椅子上，后背挺得有点僵。

镜子里的人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眼线画得比平时粗，口红是正红色，我自己平时从来不用这么艳的颜色。

晓冉蹲在我脚边，帮我整理婚纱的裙摆，婚纱是租的，裙摆上缝着一圈碎钻，走起来会晃，刚才试穿的时候就勾到过椅子腿。

“你别老绷着啊，放松点，脸都快僵成面具了。”晓冉抬头看我，手里还捏着一根掉下来的线头。

我笑了笑，想放松，可肩膀还是沉的：“你试试，穿这么紧的衣服，想放松也放松不了。”

婚纱的腰收得特别窄，我早上没敢吃太多，就喝了半碗粥，现在肚子有点空，但是不敢说，怕妈妈又念叨“结婚当天别饿肚子，不然没力气”。

门被推开，妈妈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袋子：“首饰我给你带来了，你婆婆昨天给的那对镯子，还有我给你买的项链，都戴上。”

袋子里的金镯子沉甸甸的，我伸手去拿，手指有点抖，妈妈赶紧扶住我的手：“慢点，别掉地上，这镯子实心的，摔一下也心疼。”

晓冉帮我把镯子套进手腕，圈口有点紧，磨得手腕内侧有点痒。

“妈，我爸呢？”我问，早上出门的时候没看到他，只听到他在客厅跟阿哲说话。

“在外面跟你公公抽烟呢，俩老头凑一块儿，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妈妈说着，伸手帮我把头发别到耳后，“等会儿上台的时候，别紧张，阿哲会牵着你，你跟着他走就行。”

我点点头，眼睛又落回镜子里。

其实我跟阿哲认识不算久，也就一年多。

去年春天在朋友的聚会上，他坐在我旁边，话不多，一直帮大家倒饮料，后来散场的时候下雨，他撑着伞送我到地铁站，伞倾向我这边，他自己半边肩膀都湿了。

后来他约我吃饭，第一次约会是在一家家常菜馆，他点了我爱吃的糖醋排骨，说“上次聚会听你说喜欢吃甜的”，我那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挺细心的。

化妆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皇冠，塑料的，上面粘着水钻：“该戴头饰了，等会儿新郎那边催了，说宾客都差不多到齐了。”

晓冉帮我扶着头，化妆师把皇冠往我头发上插，发夹有点尖，戳得我头皮疼。

“好了，站起来试试，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化妆师后退一步，上下打量我。

我站起来，婚纱的裙摆很长，我得提着一点才能走，晓冉赶紧过来扶我：“慢点，别踩裙摆，不然摔了就麻烦了。”

走到门口，正好碰到阿哲，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领带打得很整齐，头发梳得锃亮，平时他总爱留一点刘海，今天都梳上去了，显得脸比平时长。

“还行吗？”他看着我，眼睛里有点笑，手伸过来，想扶我，又有点犹豫，好像怕碰坏我身上的婚纱。

“还行，就是有点紧。”我把手放进他手里，他的手很暖，掌心有点汗。

我们往宴会厅走，走廊里能听到里面的音乐声，是很热闹的那种婚庆金曲，我平时听了会觉得俗，今天听着，心跳却有点快。

走到宴会厅门口，司仪站在那里，手里拿着话筒，看到我们就笑：“新郎新娘来了，准备好，我数三二一就进场。”

音乐突然变了，变得更响，司仪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郎新娘！”

阿哲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往里走，两边的宾客都在鼓掌，有人在喊“恭喜”，我不敢抬头，眼睛盯着阿哲的鞋，他穿的黑皮鞋，擦得很亮。

走到台上，司仪让我们转身面对宾客，我这才敢抬头看，台下坐满了人，左边是我家的亲戚，右边是阿哲家的，我看到我爸坐在第一排，手里拿着一个红包，好像在跟旁边的人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有点紧张。

司仪开始说流程，问阿哲“是否愿意娶面前的女士为妻”，阿哲看着我，说“我愿意”，声音很清楚。

轮到我的时候，我有点慌，嘴巴有点干，阿哲捏了捏我的手，我才慢慢说“我愿意”，说完之后，台下又开始鼓掌，我看到晓冉坐在台下，举着手机拍照，冲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之后是敬酒，阿哲端着酒杯，我拿着酒瓶，跟在他后面。

先敬双方父母，我妈接过酒杯，眼泪在眼睛里转，没说话，就拍了拍我的手。

阿哲的妈妈笑着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互相照顾，别总吵架。”

我点点头，把酒瓶递过去，想给她添点酒，她摆摆手：“我喝不了多少，意思意思就行。”

然后是亲戚，我爸那边的二叔，平时爱开玩笑，今天也正经了，说“以后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跟家里说”，说完喝了杯里的酒，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我手里：“给你的，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红包有点厚，我捏在手里，跟他说“谢谢二叔”。

敬到阿哲的表哥的时候，他非要让我们喝交杯酒，台下的人都跟着起哄，阿哲看了我一眼，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把胳膊绕了过去，酒杯碰到一起的时候，我听到晓冉在旁边喊“喝了喝了”。

酒是红酒，有点涩，我平时不喝酒，喝了一口就有点上头，脸更热了。

敬到一半的时候，我脚有点疼，婚纱的鞋跟有七厘米，我平时最多穿五厘米的，刚才站在台上就觉得脚底板发麻，现在走了这么多桌，更疼了。

阿哲好像看出来了，走到下一桌的时候，悄悄放慢了脚步，跟我小声说：“要是疼得厉害，就跟我说，我们先歇会儿。”

“没事，能坚持。”我摇摇头，不想扫大家的兴。

晓冉跟在我们后面，手里拿着我的包，刚才趁我敬酒的时候，她从包里拿了块巧克力，塞到我手里：“赶紧吃一口，补充点体力，你早上就吃了半碗粥。”

我把巧克力攥在手里，没敢马上吃，怕口红掉了，等敬完这桌，走到走廊的时候，才快速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巧克力是黑巧，有点苦，但是能缓解一点饿。

终于敬完所有的桌，我跟阿哲回到化妆间，我第一件事就是坐在椅子上，把高跟鞋脱了，脚底板又红又肿，晓冉拿了双拖鞋给我，是她自己带来的，粉色的，上面有卡通图案。

“累死我了，再也不想穿高跟鞋了。”我揉着脚，声音有点哑，刚才说了太多话，还喝了点酒。

阿哲坐在我旁边，也把西装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我也有点累，刚才我爸的朋友非要跟我喝白酒，喝了两杯，现在头有点晕。”

他的领带松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一颗，我看着他的脖子，他平时穿衬衫，领口总是扣得很整齐，今天这样，倒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妈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我给你们煮了点面条，赶紧吃点，垫垫肚子，刚才敬酒肯定没吃饱。”

保温桶里的面条是阳春面，放了点葱花，还有两个荷包蛋，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条有点烫，但是很暖，胃里舒服多了。

阿哲也吃了一碗，他吃面条很快，平时吃饭就快，我总说他“跟赶时间似的”，今天他倒是慢了点，可能真的累了。

吃完面条，外面的宾客差不多都走了，晓冉帮我把婚纱换下来，换成了平时穿的衣服，一件白色的卫衣和牛仔裤，换上衣服的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后背的僵劲也散了。

阿哲去跟他爸妈还有我爸妈道别，我坐在化妆间等他，晓冉帮我收拾东西，化妆品都装进我的包里，婚纱叠好交给婚庆公司的人。

“我明天就不去送你了，我得上班，你到了新房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晓冉一边收拾一边说，她是做会计的，周末有时候也得加班。

“知道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今天也累坏你了。”我拉了拉她的手，她今天跑前跑后，比我还忙。

晓冉笑了笑：“没事，看到你结婚，我也开心，以后要是阿哲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暖，晓冉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大学就在一起，这么多年，一直都在。

阿哲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车钥匙：“我爸妈他们先走了，说让我们早点回去休息，新房那边都收拾好了。”

我们跟婚庆公司的人道别，走出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有点风，吹在脸上，有点凉。

阿哲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他的外套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刚才喝的红酒的味道，我裹了裹外套，觉得挺暖。

他的车停在酒店门口的停车场，是一辆黑色的轿车，是他去年买的，贷款还没还完，他平时很爱惜，总是擦得很干净。

我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阿哲发动车子，音乐自动响了起来，是我平时喜欢听的歌，他说“上次你说这首歌好听，我就设成了车载音乐”。

路上的车不多，路灯亮着，照在马路上，有点晃眼。

我靠在椅背上，有点困，刚才一直紧绷着，现在放松下来，就觉得累了。

“你要是困，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阿哲看了我一眼，声音很轻。

“没事，我不睡，跟你说说话。”我睁了睁眼睛，不想让他一个人开车的时候太无聊。

我们聊起今天的婚礼，我说“刚才二叔给的红包好厚，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他说“我爸的朋友给了我一个红包，里面是现金，还用红绳捆着”，我们都笑，觉得有点像小孩子过年收红包的样子。

到新房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新房是我们去年买的，首付是双方父母一起凑的，贷款我们两个人还，装修是阿哲盯着弄的，他平时工作不忙的时候，就去工地看，我没怎么管，因为我对装修一窍不通。

打开门，客厅里的灯是亮着的，阿哲说“我妈下午过来的时候，把灯开着的，说新房第一天不能黑灯”。

客厅的茶几上堆着红包，都是今天收的，散得乱七八糟，还有几个礼盒，是亲戚送的，有床上用品，还有茶具。

“先把红包收拾一下吧，不然明天乱糟糟的。”阿哲把外套放在沙发上，挽起袖子，开始收拾红包。

我也走过去，蹲在茶几旁边，把红包一个个叠起来，按大小分好。

红包有大有小，大的是双方父母和亲戚给的，小的是朋友给的，还有几个是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给的，说“沾沾喜气”。

阿哲拿了一个信封，把红包里的现金都倒出来，开始数钱，他数钱的时候很认真，手指在钱上滑，一张一张地数，跟平时算账的时候一样。

“一共是五万八，比我预想的多一点。”阿哲数完，把钱放进信封里，封好口，放进抽屉里，抽屉里有个小盒子，他把信封放在盒子里，锁上了。

“这些钱留着还房贷吧，下个月的房贷快该交了。”我说，我们每个月十五号交房贷，这个月的还没交，本来打算用工资交，现在有了这笔钱，就能轻松点。

“好，听你的。”阿哲点点头，他平时什么事都跟我商量，很少自己做决定。

收拾完红包，我去洗手间洗手，脸上的妆还没卸，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没来得及。

洗手间的镜子是椭圆形的，旁边贴了几张便利贴，是阿哲写的，有一张写着“记得多喝水”，还有一张写着“洗发水在柜子里”，他总是这样，怕我忘事，就写便利贴提醒我。

我挤了点卸妆膏，在脸上揉，粉底和口红慢慢融化，水一冲，脸就干净了，摸起来有点干，我拿了瓶爽肤水，拍在脸上，是我平时用的牌子，阿哲记得我用这个，上次去超市的时候，特意帮我买了一瓶。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阿哲正在收拾客厅的礼盒，他把床上用品的礼盒打开，里面是一套四件套，红色的，上面绣着“喜”字，是我妈买的，她说“结婚得用红色的四件套，喜庆”。

“明天把这个四件套换上吧，现在太晚了，今天就先凑活睡。”阿哲把礼盒放在卧室的衣柜旁边，卧室里的床是新买的，床垫很软，上次试睡的时候，我还说“这个床垫好，以后睡觉肯定舒服”。

我点点头，走到卧室，坐在床上，床很大，比我们以前租房子的时候的床大很多，以前的床只有一米五，现在的是一米八，睡两个人很宽敞。

阿哲走进来，坐在我旁边，他的头发有点乱，我伸手帮他理了理，他的头发很软，摸起来很舒服。

“今天累坏了吧？”他看着我，眼睛里有点红，可能是没休息好。

“还好，就是脚有点疼，现在不疼了。”我笑了笑，刚才揉了会儿脚，已经好多了。

我们靠在床头，没开灯，只有客厅的灯透过门缝照进来，有点暗。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阿哲突然说，声音很轻，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很清楚。

“记得啊，在那家家常菜馆，你点了糖醋排骨，还有番茄炒蛋，我还说你点的菜都是甜的。”我想起第一次约会的场景，那家菜馆很小，人很多，我们坐在角落的位置，聊了很多，从工作聊到生活，聊到很晚。

“那时候我就觉得，跟你聊天很舒服，不像跟别人聊天，总觉得有点拘谨。”阿哲笑了笑，他平时很少说这种话，今天可能是喝了点酒，也可能是因为结婚了，有点不一样。

“我也是，那时候觉得你人挺好的，细心，还很温柔。”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很宽，靠在上面很舒服。

我们聊了很多以前的事，聊到第一次牵手，是在公园散步的时候，他说“我可以牵你的手吗”，我当时有点害羞，没说话，他就慢慢牵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暖，手心有点汗。

还聊到见父母的时候，我第一次去他家，有点紧张，他妈妈做了很多菜，都是我喜欢吃的，他提前跟他妈妈说了我爱吃什么，我那时候就觉得，这个人真的很细心。

聊到快一点的时候，我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困了就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我妈说让我们明天去她家吃早饭。”阿哲帮我把被子盖好，被子是新买的，有淡淡的香味，是洗衣液的味道，我平时用的就是这个牌子的洗衣液。

“你也早点睡，别玩手机了。”我拉了拉他的手，他平时喜欢睡前玩手机，我总说他“玩太晚对眼睛不好”。

“知道了，我马上就睡。”阿哲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关了客厅的灯，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只有窗外的路灯照进来一点光。

他躺在我旁边，身体离我有点近，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还有他的呼吸，很轻。

“晚安。”他跟我说，声音很轻。

“晚安。”我回应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今天真的太累了，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阳光照醒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床上，有点晃眼。

我睁开眼睛，阿哲已经不在床上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的另一边。

我坐起来，穿上拖鞋，走到客厅，闻到一股香味，是煎鸡蛋的味道。

阿哲在厨房做饭，他穿着睡衣，头发有点乱，围着围裙，是我去年给他买的，蓝色的，上面有条纹。

“你醒了？再等会儿，早饭马上就好，我煎了鸡蛋，还热了牛奶。”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手里拿着锅铲，正在翻鸡蛋。

厨房的台面上很干净，他做饭的时候总是把东西收拾得很整齐，不像我，做饭的时候台面会乱得一塌糊涂。

我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做饭，他煎鸡蛋的技术很好，金黄的，没有糊，我平时煎鸡蛋总是会糊，他总说“你下次别煎了，我来弄”。

“今天去你妈家，要不要买点东西？空着手去不太好。”我问，昨天走得太急，没来得及买东西，今天去肯定要带点礼物。

“我已经买好了，在玄关的柜子上，买了点水果和牛奶，我妈喜欢吃苹果，买了点苹果。”阿哲把煎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放在餐桌上。

我走到玄关，柜子上果然放着一个袋子，里面有苹果、香蕉，还有一箱牛奶，都是我妈喜欢吃的。

“你想得真周到。”我笑了笑，阿哲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提前想到，不用我操心。

“应该的，你妈也是我妈，肯定要想着她。”阿哲把牛奶倒进杯子里，放在餐桌上，“赶紧过来吃早饭，不然一会儿凉了。”

我走过去，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鸡蛋，有点咸，但是很好吃，我平时就喜欢吃咸一点的鸡蛋。

阿哲坐在我对面，也吃着鸡蛋，他吃鸡蛋的时候，喜欢蘸点酱油，我不喜欢，他就自己弄了一小碟酱油，放在自己面前。

“今天吃完早饭，我们去把房贷交了吧，省得忘了。”阿哲一边吃一边说，他总是把重要的事记在心里，怕忘。

“好，交完房贷，我们去超市买点菜，晚上回来自己做饭，昨天吃了一天外面的饭，有点腻。”我说，昨天吃的都是酒店的菜，油有点大，想吃点清淡的。

“行，听你的，你想吃什么，我们就买什么。”阿哲点点头，夹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

吃完早饭，我们收拾好东西，锁上门，去银行交房贷。

银行里的人不多，我们很快就办完了，工作人员笑着说“恭喜你们新婚快乐”，我有点不好意思，阿哲跟人家说了声“谢谢”。

从银行出来，我们去了超市，超市里人很多，周末大家都出来买东西。

我们推着购物车，慢慢逛，我想买点青菜和番茄，晚上做番茄炒蛋，阿哲想买点排骨，说“给你炖排骨汤，你最近有点累，补补”。

我们还买了点水果，有草莓和橙子，草莓是我喜欢吃的，橙子是阿哲喜欢吃的。

结账的时候，阿哲抢着付钱，他总是这样，不让我付钱，我说“我们现在是一家人，谁付都一样”，他说“我是男人，应该我付”。

我没跟他争，知道争不过他，他平时很倔，认定的事，就不会改。

回到新房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阿哲去厨房做饭，我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里在放综艺节目，有点吵，但是很热闹。

我看着厨房的方向，阿哲在里面忙，切菜的声音很响，他切菜的时候总是很用力，我总说他“小心点，别切到手”，他说“没事，我技术好”。

很快，菜就做好了，番茄炒蛋和炖排骨汤，还有一盘青菜，都是我喜欢吃的。

我们坐在餐桌前吃饭，阿哲给我盛了一碗排骨汤，里面有玉米和胡萝卜，他知道我喜欢吃玉米，特意放了很多。

“好喝吗？我第一次炖排骨汤，不知道好不好喝。”阿哲有点紧张地看着我，他平时很少做饭，都是我做，今天他想让我休息，就自己做了。

“好喝，比我做的还好喝。”我喝了一口汤，很鲜，玉米也很软，很好吃。

阿哲笑了，眼睛里有点亮，好像很开心我喜欢他做的菜。

吃完午饭，我们坐在沙发上休息，阿哲打开手机，翻出今天早上拍的照片，是我们交房贷的时候，他偷偷拍的，我站在银行的柜台前，头发有点乱，脸上带着笑。

“你什么时候拍的？我都不知道。”我凑过去看，照片拍得还不错，把我拍得挺好看的。

“就在你跟工作人员说话的时候，我觉得你那个样子挺可爱的，就拍了。”阿哲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他的手机壁纸以前是风景照，现在换成了我的照片。

我心里有点暖，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觉得很幸福。

其实结婚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交房贷，一起收拾房子，一起做很多普通的小事。

但是这些小事，因为有他在，就变得不一样了。

我想起昨天结婚那一夜，累是真的累，但是也很开心，有晓冉的帮忙，有爸妈的关心，还有阿哲一直在身边。

以后的日子，应该也会像这样，普通，但是很踏实。

阿哲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很轻：“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点点头，心里很确定，会的，我们一定会好好过日子。

来源：明日艺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