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回到嫡妹难产时,她夫家誓要保小,我:你们家事本宫不掺和了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8-28 23:11 1

摘要:当兰贵妃指控我与宫中侍卫有染,称我诞下的四皇子是混淆皇室血脉的野种时,我的妹妹李清和,正怀着身孕,一步一叩首地跪在御前,用她那柔弱无骨的姿态,为我的罪名砸下了最后一颗实锤。

我死在了一场精心编织的阴谋里,主谋是我自幼倾心呵护的亲妹妹。

当兰贵妃指控我与宫中侍卫有染,称我诞下的四皇子是混淆皇室血脉的野种时,我的妹妹李清和,正怀着身孕,一步一叩首地跪在御前,用她那柔弱无骨的姿态,为我的罪名砸下了最后一颗实锤。

她泪眼婆娑,一手护着高耸的腹部,一手轻拭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姐姐,对不起……欺君之罪株连九族,清和不能眼睁睁看你拖累整个家族,也不能让你错上加错啊!”

那座阴冷潮湿的天牢里,我和年仅十岁的儿子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用尽残存的力气问她,为什么。

她站在牢房外,锦衣华服,与周遭的污秽格格不入,眼神里满是淬了毒的快意:“如果当初不是你拦着我嫁入刘家,婆母怎会处处看我不顺眼?**如果不是你非要多事,强行保下我,我早就为夫君生下儿子了!**那样,他也不会夜夜流连在那个狐媚子房里!”

我气若游丝:“若不保你,你当时就会死!”

“死了又何妨!”她声音陡然尖利,“只要能为刘郎诞下麟儿,我这条命算什么!只要有了儿子,我就能彻底把你踩在脚下!你生的那个病秧子算什么东西?贵妃又如何,没有健康的皇子傍身,你拿什么跟我比!”

心,如坠冰窟。我从未想过要与她一争高下。

“去年,我只是求你为刘郎谋个好点的官职,你百般推脱,不就是看不起我们吗?亏我们还是同胞姐妹!”

好点的官职?一个小小举人,竟敢觊觎三品大员之位,是谁给他的胆子!

“刘郎才华横溢,便是三品官也委屈了他!你既然不愿帮扶娘家,当初又何必替我入宫做什么贵妃!”

替她入宫……原来在她眼里,这一切竟成了我的原罪。

可笑,荒唐至极。

从小,母亲就总在我耳边念叨,妹妹年纪小,你要多让着她。于是,满桌的菜肴是她爱吃的,新贡的布匹首饰是她先挑。就连那泼天的富贵,本是批命的道士算中她有大贵之相,她却嫌弃天子年迈,抵死不从,最后,是我被父母逼着,代她踏入了这四方红墙。

我本有两小无猜的未婚夫婿,若不是为了她,我何至于在这金丝笼中耗尽韶华,何至于为了活下去步步为营,又何至于亲手埋葬一个又一个早夭的孩儿……

她只看到我位及贵妃的风光,却从不知我从一个小小昭仪,是如何踩着刀尖鲜血,才攀上这权力的顶峰。

我闭上眼,不愿再与她多言。她却忽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姐姐,我刚听说,你的那个野种……哦不,四皇子,正发着高烧呢。梦里还哭着喊母妃救他,你说,妹妹要不要以姨母的身份,去求皇上开恩,给他一个痛快?”

“他是你的亲外甥啊!”我目眦欲裂。

“那又如何?你不也是我那未出世孩儿的亲姨母?刘郎请了高人算过,就因为你的儿子占了我儿子的命格,我才屡次生女。只要他死了,我下一胎,必是男丁!”

我哭着,喊着,向她磕头,求她放过我的孩子。

可第二天,我等来的,只有一具被拆分得七零八落的幼小残骸,和一杯冰冷的鸩酒。

五马分尸……我的孩儿,该有多疼啊!

我笑着饮下毒酒,满腔悲恨。

这一生,我得到太少,失去太多。若有来生,我必斩断所有善念,只为自己而活。

“娘娘!这是我们老刘家的家事,事关我刘家的香火!”

尖锐的叫嚷声将我从混沌中唤醒。眼前,一老一少跪在地上,旁边还缩着三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我认得他们,说话的,是我的好妹夫,刘一白。

不远处的产房里,妹妹李清和的惨叫声撕心裂肺,一声高过一声。

我记起来了,这是李清和难产的那天。

见我沉默不语,刘一白身边的老虔婆立刻戏精上身,往地上一躺,开始拍着大腿撒泼打滚:“天理何在啊!宫里的贵人要害死我的大金孙啊!没天理了啊!”

我的贴身宫女柳绿面色一沉,正欲上前呵斥,我却抬手制止了她。我最后望了一眼那紧闭的产房门,心中一片冰冷。

上一世,我刚经历小产,身子还虚弱不堪,听闻此事,便不顾众人阻拦,带着太医匆匆出宫。面对这老太婆的无理取闹,我动用贵妃的权柄,力排众议,强硬地选择了保大,硬生生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为了照顾她,我亲手为她熬药擦身,而刘家人却只知咒骂她是个生不出儿子的赔钱货。

结果呢?她醒来听闻孩子没了,抬手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骂我害死了她的儿子。

事后,“贵妃娘娘仗势欺人,意图令举人夫家绝后”的流言传遍京城。我因此被皇帝夺了协理六宫之权,罚禁足三月。

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一次,我不会再多管闲事了。她既然那么想用自己的命去赌一个儿子,那就让她赌个够吧。

我收回目光,淡漠地扫过地上撒泼的老婆子:“刘老夫人,快起来吧。”我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既然你们觉得这是家事,那本宫确实不便插手。柳绿,我们回宫。”

刘家母子俩都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那老太婆躺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最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的三个孙女,才找到了台阶下:“看什么看!死丫头片子,还不快扶老娘起来!”

她爬起来后,脸上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那……娘娘慢走,我们这儿忙着生孩子,就不送了。”

转身之际,我还清晰地听到她中气十足地冲着产房内嘶吼:“保小!一定要保小!”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柳绿终于忍不住抱怨:“娘娘,您屈尊降贵亲至他一个小小的举人府邸,他们非但不知感恩,还敢如此放肆,简直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我轻笑一声,安抚她道:“无妨,终归是自家人。”

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皇帝和兰贵妃我暂时动不了,但要收拾一个小小的刘家,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小产的身子本就亏空,又拖着病体出宫折腾了一番,我当晚就起了高热。

烧得迷迷糊糊时,皇帝来了。他坐在我的床沿,握着我的手,眉头紧锁地询问太医。

“回陛下,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忧思郁结于心,需得好生疏解,否则长此以往,恐伤根本。”

年过半百的帝王脸上沟壑纵横,他关切地问:“爱妃何事烦忧?说给朕听,朕为你做主。”

我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眶,虚弱地靠向他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委屈的沙哑:“妾身无事,只是……有些想念陛下了。”

皇帝见我不愿明说,目光转向了一旁欲言又止的柳绿,沉声道:“柳绿,你说。”

柳绿“噗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将刘家的“光辉事迹”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几乎就要把“意图谋反”四个字扣在刘家头上了。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我才适时地打断她:“陛下……想来刘家也是无心之失,许是府中人手不足,一时照应不周罢了,妾身真的没事。”

“你啊,就是心太善了!”皇帝拍了拍我的手,“这等刁民,死不足惜!不过看在你/妹妹的份上,便小惩大诫一番。”他沉吟片刻,下了旨意,“他们不是嫌人手不够吗?朕看是宅子太大了。传朕旨意,让他们搬去城门口那个三进的小院住。若是还嫌人少,就让他们开门收容流民,朕正愁南边来的灾民无处安置!”

圣旨一下,雷厉风行。不出三日,我的好妹妹就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进宫求见。

柳绿早已打探清楚,祸害遗千年,即便没有我的插手,李清和还是拼着半条命,又生下了一个女儿。

在刘家人眼中,女儿就是赔钱货。生不出儿子的李清和,成了家中最下等的奴仆,洗衣做饭,洒扫庭除,照顾孩子,所有粗活累活都压在她一人身上。短短数日,她便被磋磨得失了人形。看她那副虚弱的样子,想来也是被逼着来的。

不过,我猜她心中定然也是愿意的。毕竟,为了那个刘一白,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姐姐,你跟皇上求求情吧,”她一开口,便是理所当然的语气,“刘郎住惯了大宅子,这几日换了地方,夜里总是睡不安稳。你让我们搬回去吧,或者……换个更大的也行。”

她似乎已经忘了,这些年若不是我处处接济,她哪来的底气在我面前予取予求。

“本宫为何要为你求情?”我冷冷地反问。

她顿时委屈地撇了撇嘴:“我生产那天,痛得死去活来,姐姐你都不在身边为我做主。若是你当时肯多留一会儿,我说不定就不会生下女儿了。”

我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笑了。

上辈子我留下,她怨我多管闲事害了她的孩子;这辈子我走了,她又怪我没给她撑腰。横竖都是我的错。

“想要大宅子啊?”我故作沉吟,从柳绿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瓷瓶,递到她面前。这里面装的,是我从西域商人手中得来的虎狼之药,虽能助孕,却会严重透支女子的身体精元,“圣意难违,本宫也无能为力。不过,你若能再为刘家添丁,本宫倒是可以此为由,向皇上求个恩典。这药,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保管你能一举得男,为你的刘郎生个大胖小子。”

李清和一听,双眼顿时放出贪婪的光芒,一把抢过药瓶,嘴里甜甜地喊着:“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

我心中冷笑。真心待她时,她视我如仇寇;包藏祸心时,她反倒感激涕零。

既然她那么爱她的刘郎,那么喜欢为他生孩子,那就多生几个好了。正好,也为我儿未来的江山,添丁进口。

李清和又怀孕了,距离她上次生产,仅仅过去了三个月。

柳绿向我禀报此事时,我正在检查儿子阿敏的功课。阿敏虽自幼体弱,却天资聪颖。许是察觉到了我近来的变化,读书愈发用功了。

“娘娘,李夫人求见。”

话音刚落,李清和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与上次相比,她胖了不少,腹部也已微微隆起,但那张脸却依旧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一见我,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抓住我的裙角,涕泪横流:“姐姐,救命啊!刘郎要被人打死了!”

我厌恶地抽出自己的衣袖:“有话直说,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夫君又怎么了?”

其实我心知肚明,这出戏,本就是我一手安排的。

“刘郎……他说近日读书辛苦,便……便去赌场散了散心,谁知那赌场是家黑店!刘郎输了钱,他们就把他扣下,往死里打,还说……还说三日内若不还钱,就要剁了他的右手!”

“欠了多少?”

“对姐姐来说不算多的,”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

我沉默了。五百两,对寻常人家而言,是一笔天文数字。

见我不语,李清和膝行上前,将头靠在我的膝上,开始撒娇:“姐姐,刘郎是读书人,若是没了右手,这辈子就毁了呀!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垂眸看着她,淡淡地说道:“没了右手,不是还有左手吗?”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我:“姐姐!我是你亲妹妹啊!刘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怎么不能?若不是顾忌着史书上不能留下“太后逼死胞妹”的污名,我回来的第一天,就会让她血债血偿。

见我油盐不进,她终于撕下了伪装,恼羞成怒地指着我骂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怪不得你会小产!怪不得四皇子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

话音未落,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以下犯上,妄议皇嗣,”我冷声命令,“柳绿,给本宫掌嘴二十。”

李清和彻底懵了:“你敢打我?李清婉,你竟然敢打我!”

我不但要打你,我还要让你和你那宝贝夫君、宝贝儿子,都不得/好/死。

我抬起手,悠然地欣赏着新染的蔻丹,对她的嘶吼充耳不闻。

柳绿跟在我身边多年,对李清和的骄纵跋扈也早已心生不满了。得了命令,她毫不手软,左右开弓,巴掌声清脆响亮。不过片刻,李清和的脸就肿得像猪头一样,嘴角渗出了血丝。

二十个巴掌打完,她连牙都掉了一颗,最后是被我的宫人架着送出宫的。

出了口恶气,接下来便是善后。以李清和的性子,定会到处散播流言,败坏我的名声。

想要压下一个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更大的新闻。

比如,兰贵妃所出的两位公主,为争一夫婿,姐妹反目,丑事传遍后宫。

又比如,太后,薨。

不出所料,第二日,我的母亲吴氏便怒气冲冲地进了宫。

也不知李清和是如何向她哭诉的,她一见到我,便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

“你如今是贵妃娘娘,翅膀硬了,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下得去手了!”

“她不过是说了几句气话,你做姐姐的,就不能多担待些?她还小!”

“你别忘了,若不是清和当年不愿进宫,你哪有今天的富贵荣华?你不念着她的好也就罢了,竟还敢动手打她!”

柳绿听不下去,想为我辩解,却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母亲,”我平静地看着她,“您竟是问也不问一句,就直接定了女儿的罪吗?”

她冷哼一声:“从小到大,你哪次犯了错不狡辩?亏清和还为你着想,让我别跟你置气。你看看你这不知悔改的样子!”

狡辩?呵。

自我三岁被送到祖母身边教养起,每日鸡鸣而起,犬眠方息,琴棋书画,管家理账,从未有过半日懈怠。母亲总说我性子冷清,与她不亲近,因此愈发偏宠天真烂漫的李清和。

我以为,只要我也宠着她,母亲便会多看我一眼。

有一年清明,李清和偷溜出府,我怕她受责罚,便带人连夜寻她。不想在城外撞见禁军行刑,三颗血淋淋的人头骨碌碌滚到我们脚边。她当场吓晕了过去,而我,强撑着将她带回了府。

等待我的,却是母亲的一顿家法。

她说我治家不严,致使幼妹受惊。三鞭子抽下来,皮开肉绽,又罚我跪了一夜祠堂。

那年我十岁,她八岁。

从那以后,我们姐妹俩都落下了怕打雷的毛病。只是每逢雷雨天,母亲都会亲自去她院里,哄她安睡。而我,只能独自睁着眼,在黑暗中煎熬到天亮。

母亲总说,我是姐姐,理应照顾妹妹。

我早该明白的,在她将我送到祖母身边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成了她固宠的棋子。我对她的那点孺慕之情,早就在这深宫的算计与倾轧中,消磨殆尽了。

“你现在是贵妃了,打了亲妹妹,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不认我这个亲娘了?”她见我无动于衷,声音愈发尖利,“我告诉你,就算你当了皇后,也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那副面目可憎的样子,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李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我换了个称呼。

“你/妹妹如今怀着身孕,你再给她寻个好点的宅子安胎。”

我笑了:“母亲手中不是还有几处闲置的宅邸吗?我瞧着东街那座五进的宅子就不错。”

她呷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那不行,那些都是要留给你弟弟娶媳妇用的。你/妹妹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的宅子,将来也都是要留给阿敏的。”她心疼她的儿子,难道我的儿子就是根草吗?

她彻底被激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又端出母亲的架子:“你怎么能这么自私!那可是你亲妹妹!你若是不给,我就去告御状!让天下人都看看,你这个贵妃是如何不孝不悌,薄待娘家的!”

我暗自冷笑。出嫁前,教导女子三从四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嫁后,又要求女儿掏空婆家,补贴娘家。天底下的好事,都想让她们占尽了。

“李夫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本宫若再推辞,倒显得不近人情了。”我缓缓说道,“您且回去等着,过两日,本宫自会派人将地契送去。”

她这才满意地笑了,又开始语重心长地教导我:“这就对了。清和是你/妹妹,你们姐妹俩要相互扶持。将来你弟弟入了仕途,你在宫里也有个依靠。娘家,才是你最大的底气。”

临走前,她还不忘在我心上再插一把刀:“不是母亲说你,阿敏那孩子身子骨弱,保不齐哪天就……到时候,你还不是得靠你弟弟?母亲都是为了你好。”

袖中的护甲深深嵌入掌心,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一片寒霜。

我从未怨过她的偏心,但她千不该,万不该,诅咒我的阿敏。

我的阿敏,这一世,定要长命百岁,君临天下。

这一个月,京中出了两件大事。

其一,大街小巷,忽然如下雨般,四处散落着描绘着“二女共侍一夫”的春宫图,画中主角,正是兰贵妃所出的两位公主。画工精湛,连公主腿根的朱砂痣都清晰可见。百姓议论纷纷,这才恍然大悟,为何三公主总爱带着驸马去寡居的大公主府上“做客”。

其二,此事不知如何传到了太后耳中,老人家本就年事已高,听闻这等皇室丑闻,当场气血攻心,一病不起,眼看就要不行了。

而我,此刻正穿着单薄的素衣,跪在勤政殿外。与我一同跪着的,还有脸色惨白的兰贵妃。

我跪,是因为我的娘家,刑部尚书李大人,被查出贪墨巨额公款,罪证确凿。我此来,非为求情,而是大义灭亲,请陛下从重发落。

兰贵妃跪,自然是为了她那两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陛下!公主乃千金之躯,怎可因一些市井流言,便将她们打入天牢啊!”她哭得梨花带雨。

可惜,我朝律法,对失贞女子向来严苛,即便是金枝玉叶,也要受那“木马”之刑。上一世,我的小公主,便是被她用这种手段,活活逼死的。

大公主自幼养在太后膝下,如今出了这等丑事,民间早已将矛头指向了同样早年寡居的太后。为了皇室颜面,皇帝绝不可能轻饶。

果然,殿内飞出一个茶盏,精准地砸在兰贵妃的膝上,伴随着皇帝冰冷的声音:“你要跪,就给朕一直跪着!什么时候太后醒了,你什么时候再起来!”

“李贵妃!你又所为何事?莫不是也想为你那贪赃枉法的父亲求情!”

我暗自冷笑,那些证据,还是我亲手递上去的。

我俯下身,重重叩首:“妾自知父兄罪孽深重,无颜面见陛下。今日前来,只为替父兄请罪。妾愿捐出所有嫁妆,充盈国库,赈济灾民;更愿自请禁足,从此长伴青灯古佛,为天下苍生祈福,惟愿陛下成全。”

殿内的气氛缓和了些许:“你既有此心……”

眼看他就要应允,我眼前一黑,恰到好处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已身在离勤政殿最近的太后寝宫。皇帝见我转醒,脸上竟带着几分喜色:“爱妃,你可知,你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冰天雪地的,怎可如此作践自己!”

我心中腹诽,若不是你让我跪了半个时辰,我又怎会受凉?面上却是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妾……妾不知。早知腹中有龙嗣,妾断不敢如此行事。”

这当然是假的。我正是算准了时机,才演了这出苦肉计。

皇帝子嗣艰难,年近花甲,膝下竟无一个成年皇子。因此,对我腹中这个孩子,他看得比什么都重。“你的一片孝心,朕明白。李家的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

他将我扶起,对一旁的宫人道:“快!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太后,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可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太后,薨了。

太医回话,太后年事已高,本就经不起刺激,闻听喜讯,大喜过望,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去了。

皇帝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的决定间接害死了母亲。于是,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到了兰贵妃身上。

兰贵妃被贬为官女子,打入冷宫。我父亲被判斩首,李家男丁,尽数流放。

我求了恩典,亲自去城门口“送”他们一程。

我的母亲吴氏,穿着囚衣,头发散乱,脸上沾满了百姓们扔的烂菜叶子,早已没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她伸长了脖子,不住地往李清和宅子的方向张望,可那扇朱漆大门,却始终紧闭。

她看见了我,眼中迸发出希冀的光芒,疯了似的想冲过来,却被押解的官兵死死按住。

“贵妃娘娘在那儿!我是她亲娘!你们敢拦我,不要命了吗!”

侍卫看了我一眼,我微微颔首,他这才松开了手。

她连滚带爬地扑到我的马车前:“婉儿,快去求求皇上,这都是误会!你弟弟还小,怎么受得了岭南的苦啊!”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伸过来的脏手:“母亲,弟弟在烟花柳巷一掷千金的时候,可没见他叫过一声苦。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我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她带走。她开始疯狂地挣扎,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你这个孽女!白眼狼!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养我长大的,是祖母。”我指了指不远处那座寂静的宅院,轻笑道,“您一手养大的宝贝女儿,就住在那儿。您怎么不去敲门,问问她愿不愿为您求情呢?”

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口气没上来,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宫中接连出事,皇帝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他开始迷信丹药方术,妄图长生不老。这正是我乐于见到的。

那些所谓的“仙丹”,不过是用朱砂、铅汞等物炼制而成,长期服用,只会将他的身体彻底掏空。

只要他一死,我的阿敏,作为他唯一的长子,便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

被打入冷宫的兰官女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不甘心就此沉寂。

在一个月华如水的夜晚,她用一曲如泣如诉的琴声,成功吸引了路过的皇帝。一番云雨过后,兰官女子,摇身一变成了兰妃。

她从我安插在她身边的宫女紫云手中,得到了一种能令男子欲罢不能的西域熏香。在熏香和丹药的双重作用下,皇帝夜夜笙歌,日渐沉迷,身体被迅速掏空。

兰家见兰妃年岁已大,恐难再孕,便又送了个年方十八的侄女入宫。新得的兰嫔很快有孕,兰妃为了固宠,加大了熏香的剂量。

不久后,我顺利诞下一位公主,取名朝阳。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像初升的太阳一样,活得肆意张扬,无拘无束。

就在我为女儿筹谋未来时,宫外传来了李清和的消息。

听说她后来果然生了个儿子,视若珍宝。为了养活被砍了双手的刘一白和那个宝贝儿子,她将十五岁的大女儿卖给了一个打死过三任老婆的屠夫,换了十两银子;将十四岁的二女儿送去给商贾做了第十八房小妾,只为给刘一白还赌债;如今,她那才两岁的儿子,已是满口污言秽语,顽劣不堪。

我暂时没有出手干预。只有让她的女儿们吃尽了苦头,看清了她这个亲娘的真面目,我/日后的“搭救”,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我要的,不是她们的感恩,而是能将李清和的心,一片片凌迟的利刃。

小兰嫔难产死了,只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皇子,被兰妃抱养在膝下。

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开始节制房事。这下,兰妃急了。

为了重新获得皇帝的宠爱,她不惜加倍使用虎狼之药。

在一个本该是小皇子周岁庆典的夜晚,皇帝和重获贵妃之位的兰妃,双双暴毙于龙床之上,死状不堪。

我连夜召集重臣入宫,对外宣称,皇帝病逝,兰贵妃感念皇恩,殉情而亡。

我儿阿敏,以长子身份,登基为帝。

我,被尊为东宫太后。

时隔多年,我再次将李清和召入宫中。

她早已不复当年的光彩,头发半白,满面风霜,像一朵被生活彻底榨干了水分的花。

“妹妹,你猜,哀家今日宣你进宫,所为何事?”我端坐在凤位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李清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老泪纵横:“长姐,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非要嫁给那个畜/生!求求你,让我和离吧!”

她竟然以为,我是来为她撑腰的。

我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自从踏入这深宫,我从未如此畅快过。

“和离?李清和,你在做梦吗!”

我缓缓走到她面前,用戴着长长护甲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粗糙的脸颊:“你猜,你那宝贝夫君,此刻是不是又在赌场里,幻想着能一夜暴富呢?”

她惊恐地摇着头:“不会的,他没有钱了,他不会再去了……”

“你藏钱的本事,是瞒过了你自己,还是瞒过了你那聪明的好儿子?”我轻声说道,“你儿子,可比你孝顺多了。他偷了你的钱,都给他那个好父亲送去了。”

“长姐!我真的错了!刘家就是个狼窝!我想回家……”

她话音未落,一个侍卫提着一个麻布袋走了进来,随手将袋子扔在了她面前。

一颗兀自瞪大着双眼的头颅,从袋中滚了出来,骨碌碌停在她的脚边。那是她曾爱到不惜付出一切的男人。

“啊——!”

李清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和离?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一辈子都和刘家那个烂泥坑,绑在一起。

就像我,曾被一辈子锁在这深宫里一样。

后来,李清和疯了。整日抱着一块木头,痴痴地唱着儿歌。她的儿子长大后,对她这个疯娘非打即骂。

而她那四个曾被她视如草芥的女儿,被我接到江南,请了最好的先生教养。她们,将是我推行女子新政,最得力的臂助。

我终于站在了权力的顶峰,俯视着她,如蝼蚁般,在尘埃里挣扎。

这一世,我赢了。

阿敏到底体弱,没等到娶妻就撒手人寰,留下寡母幼妹。

先帝的子嗣本就不丰,我思索再三将兰妃留下的一岁小儿推上皇位,自己临朝听政。

朝臣中有不服者,要么迫于兰贵妃母家的权势,要么迫于我程将军的军威,表面上倒是一团和气。

三年的时间,我瓦解了兰家的大半势力,拉拢朝臣,扶持了大批自己的人。

幼主5六岁时,我赐他一杯鸩酒,自立为帝。

程远风第一个站出来高喊吾皇万万岁。

我站在龙椅前,能清楚看见他跪下时鬓角的丝丝白发。

他老了。

我也是。

从我入宫起到现在有二十余年了。

我们都还不到四十,怎么就老了?

如今我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他是手握重权的将军。

我们都不是当初在桃树下初见的羞涩少女和呆愣少年了。

「众爱卿平身。」

来源:霁月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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