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康复家宴, 我笑着端上他私生子的B超单- 这顿是断头饭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8-27 18:26 1

摘要:汗水浸透了睡衣,黏腻地贴在背上,像一张冰冷的蛛网。窗外,天色是那种死气沉沉的灰白,分不清是黎明还是黄昏。她撑着发软的身体坐起来,头痛欲裂,仿佛被人用钝器狠狠敲过。

苏晚晴是被一阵尖锐的耳鸣惊醒的。

汗水浸透了睡衣,黏腻地贴在背上,像一张冰冷的蛛网。窗外,天色是那种死气沉沉的灰白,分不清是黎明还是黄昏。她撑着发软的身体坐起来,头痛欲裂,仿佛被人用钝器狠狠敲过。

昨晚的高烧来得蹊跷,婆婆赵秀莲照例数落她菜咸了汤淡了,说她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连点家务都做不好。丈夫陆修远照例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财经新闻,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妈,您少说两句。”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是劝解还是敷衍。

苏晚晴没力气争辩,默默收拾了碗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钻上来,烧得她天旋地转。

然后,她就做了那个梦。

一个漫长到仿佛过完了一生的梦。

梦里,她的人生轨迹沿着此刻的轨道,毫无偏差地滑向深渊。她依旧是那个任劳任怨的妻子,孝顺恭谨的儿媳。婆婆赵秀莲的肾病越来越重,每周三次的透析几乎榨干了家里的积蓄,也耗尽了苏晚晴最后一点心力。她卖掉了自己陪嫁的首饰,用父母留给她的应急钱垫付高昂的医药费,每天医院家里两头跑,累得像条脱水的鱼。

陆修远永远在忙。忙着加班,忙着出差,忙着应酬。电话里的声音总是疲惫而遥远,带着一丝不耐烦。他说:“晚晴,家里就辛苦你了,我在外面拼搏,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她信了。直到那个雨夜,她淋着雨,抱着刚取到的、滚烫的化验单冲进他公司,想告诉他婆婆的病情有了新的转机,却在地下停车场里,看到他撑着伞,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坐进副驾驶。

那个女人,她认识,是陆修远提过几次的实习生,林楚楚。

梦里的她像被雷劈中,僵在原地。车窗没关严,她清晰地听到林楚楚娇滴滴的声音:“修远哥,你什么时候才跟她坦白啊?宝宝都快三个月了,我不想他生下来名不正言不顺。”

陆修远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是苏晚晴从未听过的语调:“乖,再等等。我妈现在这个身体,受不了刺激。等她情况稳定了,我就跟她离婚。”

梦境的最后,是撕心裂肺的对峙。

婆婆赵秀莲躺在病床上,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这个不下蛋的鸡!我儿子在外面有人怎么了?那也是你逼的!我们陆家不能无后!楚楚怀的是我们陆家的种,你算个什么东西?”

陆修远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像看一个陌生人。“苏晚晴,我们离婚吧。房子是我婚前买的,存款这些年也基本都花在给我妈治病上了。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五万块钱,你走吧。”

她被净身出户,流落街头。恍惚间,一辆刺眼的车灯朝她撞来……

剧烈的疼痛和失重感,让她从梦中挣脱。

苏晚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那个梦太真实了,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都像用烙铁烙在她的脑海里,清晰得可怕。

【不,那只是一个梦,是高烧引起的噩梦。】她这样安慰自己,手脚却依旧冰凉。

她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就一阵发软。扶着墙壁走进客厅,桌上还摆着昨晚吃剩的残羹冷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腻的味道。赵秀莲的房门紧闭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陆修远昨晚没回来。他说公司有紧急项目,要在办公室通宵。

苏晚晴拿起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家庭监控的APP。这个监控是赵秀莲坚持要装的,说是为了防贼,摄像头正对着客厅。

她点开回放,拉到昨晚十一点左右。画面里,她把自己关进房间后,婆婆赵秀莲走出来,对着她的房门“呸”了一口,然后拿起电话。

“喂,修远啊,你别回来了。那个丧门星今天跟我甩脸子,估计是吃错药了,你回来她肯定又要跟你闹。你就在楚楚那儿好好休息,啊?妈知道你辛苦,楚楚那姑娘我看就不错,人乖巧,嘴也甜,比家里这个整天死气沉沉的强多了……”

苏晚晴的血液,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梦里的对话,和现实重合了。

楚楚……林楚楚。

她的手开始发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一切早就开始了。她不是在做噩梦,她是在预演自己悲惨的结局。

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未来,正在一步步向她逼近。

不。

苏晚晴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

【那个在梦里被碾碎的苏晚晴,已经死了。】

【从现在开始,活下来的是要改写结局的苏晚晴。】

她删掉了监控回放的记录,走进厨房,面无表情地开始做早餐。小米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像她此刻翻腾的心绪。

她不会再争吵,不会再质问,更不会再歇斯底里。

她要冷静,要清醒。

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然后,让那些背叛她、伤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从那天起,苏晚晴像变了一个人。

她不再对赵秀莲的挑剔有任何反驳。赵秀莲说菜咸了,她立刻微笑着端走,重新做一份清淡的;赵秀莲嫌地没拖干净,她二话不说,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点擦到反光。她的顺从和勤快,甚至比以前更甚,让赵秀莲都有些无所适从,挑不出错处,只能悻悻地哼几声。

陆修远回家后,迎接他的是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和苏晚晴温柔的笑脸。她不再追问他晚归的理由,不再检查他的手机,甚至主动关心他的工作:“最近项目很忙吧?看你都瘦了,明天我给你炖点汤带去公司补补。”

她的贤惠体贴让陆修远松了口气,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也烟消云散。他只当是苏晚晴想通了,终于不再无理取闹。他和林楚楚的联系,也变得更加大胆和频繁。

他们都以为,苏晚晴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他们不知道,这颗柿子,内里已经淬了钢,裹了毒。

苏晚晴的第一步,是钱。

她很清楚,没有钱,她什么都做不了。梦里她净身出户的凄惨,是她此刻行动的最大动力。

她以“想学理财,为家里增加收入”为由,让陆修远把所有银行卡的流水、投资账户的明细都给她看。陆修远不疑有他,甚至有些得意,觉得苏晚晴终于开窍,懂得为这个家着想了。

苏晚晴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卧室里,戴着耳机,假装看剧,实则将每一笔账目都输入了电脑里的加密文档。很快,她就发现了问题。

每个月,都有一笔不大不小、固定五千块的钱,从陆修远的工资卡转入一个陌生的账户。备注是“生活费”。另外,还有几笔数额较大的消费,地点都在一家高档的母婴用品店和一家私立妇产医院附近。

【林楚楚。】这个名字像毒蛇一样盘踞在苏晚晴的心头。

她不动声色,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她先是将在股市里、用自己婚前财产投资赚的十几万块钱悄悄取了出来,存进一张她父母留给她的、陆修远根本不知道的银行卡里。然后,她开始变卖那些年陆修远送给她的,已经过时或者她根本不喜欢的奢侈品包包和首饰。

“修远,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卖了换成钱,给你妈买点好的营养品。”她把卖掉东西的钱,一部分大大方方地花在了赵秀莲身上,买了昂贵的燕窝和海参,把婆婆哄得眉开眼笑;另一部分,则悄无声息地流入了她自己的秘密账户。

她开始记录家里的每一笔开销,小到一瓶酱油,大到水电煤气,都用一个专门的记账本记录下来,然后让赵秀莲或者陆修远签字确认。

“妈,我记性不好,怕忘了。这样记下来,我们都知道钱花在哪儿了,心里也踏实。”她笑得温婉无害。

赵秀莲觉得她小题大做,但看着账本上清晰的条目,也没说什么。陆修远更是觉得她持家有道,对他愈发放心。

与此同时,苏晚晴开始为自己铺后路。她大学学的是园艺设计,毕业后就当了家庭主妇,专业早已荒废。她偷偷报了线上的进修课程,每天深夜,等所有人都睡着了,她就戴上耳机,在黑暗中一点点捡起那些被她遗忘的知识。

她像一只工蚁,沉默而坚定地,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新生,构筑着坚不可摧的巢穴。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流逝。

陆修远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身上的香水味也从苏晚晴熟悉的木质香,变成了甜腻的花果香。那是林楚楚的味道,苏晚晴在梦里闻过无数次。

他不再掩饰,因为他觉得没必要。苏晚晴的“懂事”,让他有恃无恐。

而赵秀莲,在苏晚晴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气色好了很多,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她开始在邻居面前夸赞自己的儿媳:“我们家晚晴啊,现在是越来越会疼人了。”

苏晚晴听到,只是淡淡一笑。

【疼人?不,我只是在给你最后的体面。】

她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梦里,赵秀莲肾病急剧恶化,就是在这个季节。而压垮她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陆修远为了给林楚楚买房,动了家里最大的一笔存款。

苏晚晴在等。等一个最佳的时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赵秀莲午睡后起来,突然觉得腰部剧痛,脸色煞白。苏晚晴立刻叫了救护车,将她送进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和梦里一模一样:急性肾衰竭,必须立刻住院,准备长期透析或者换肾。

陆修远接到电话,匆匆赶来。他看着躺在病床上呻吟的母亲,脸上满是焦虑,但苏晚晴从他眼底深处,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烦躁。

【他在烦什么?是烦高昂的医药费,还是烦这件事打乱了他和林楚楚的计划?】

苏晚晴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片焦急和担忧。她握住陆修远的手,眼眶泛红:“修远,怎么办?医生说妈的病很严重,治疗费用会很高。”

陆修远拍了拍她的手,说:“别担心,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当天晚上,苏晚晴“无意中”在陆修远的外套口袋里,发现了一张房产中介的名片,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一个地址和“首付三十万”。

鱼儿,上钩了。

苏晚晴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在医院里对赵秀莲的照顾,堪称二十四孝儿媳。喂饭、擦身、端屎端尿,没有一丝怨言。同病房的病友和护士都对她赞不绝口,说赵秀莲有福气,养了个好儿子,娶了个好儿媳。

每当这时,赵秀莲脸上总会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而苏晚晴,则会把所有功劳都推到陆修远身上。

“这都是修远教我的,他说妈养大他不容易,我们做小辈的,再辛苦也都是应该的。”

“修远工作那么忙,还天天打电话问妈的情况,他才是最孝顺的。”

她把陆修远塑造成一个孝感动天的大孝子形象,捧得高高的。捧得越高,将来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疼。

同时,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赵秀莲耳边吹风。

“妈,我听王阿姨说,她儿子给她买了个进口的按摩椅,对腰椎特别好。”

“妈,隔壁床的李大爷,他女儿给他请了最好的专家会诊,听说效果特别好。”

然后,她会叹一口气:“唉,都怪我没本事,不能多赚点钱,不然也能让您用上最好的。修远一个人撑着太辛苦了。”

这些话像一根根小刺,扎在赵秀莲的心上。她开始觉得,儿子给的治疗方案,是不是太保守了?是不是为了省钱?她开始对陆修远产生了一丝不满。

而陆修远,正为了那三十万的首付焦头烂额。林楚楚那边催得紧,说肚子越来越大,等不了了。他本来打算动用和苏晚晴的夫妻共同存款,但现在母亲突然住院,这笔钱一旦动了,根本没法交代。

这天,苏晚晴拿着一张宣传单,兴冲冲地跑进病房。

“修远,妈!你们看!我问了医生,他说现在有一种新的进口靶向药,虽然贵一点,但是副作用小,对妈的恢复特别好!而且还能大大降低以后换肾的风险!”她把宣传单递到他们面前,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赵秀莲一把抢过宣传单,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

陆修远看了一眼价格,一个疗程就要十几万,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晚晴,这个药太贵了,我们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赵秀莲立刻尖声打断他,“我的命难道不值这十几万吗?修远,你是不是嫌我这个老太婆拖累你们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陆修远百口莫辩。

苏晚晴适时地火上浇油:“修远,钱没了可以再赚,妈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啊!我们那笔存款,加上我这里还有点,凑一凑应该够第一个疗程了。你不是常说,孝顺不能等吗?”

她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把陆修远堵得哑口无言。同病房的人也纷纷附和:“是啊,小伙子,你媳妇说得对,什么都没有父母的健康重要。”

陆修远被架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进退两难。他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和苏晚晴那双“纯洁无瑕”的眼睛,最终只能咬着牙点头:“好,就用这个药。”

他心里盘算着,先把母亲安抚住,房子的事,只能再拖一拖了。

他不知道,苏晚晴根本没打算给他拖延的机会。

当天晚上,陆修远在医院走廊给林楚楚打电话,被“正好出来打水”的苏晚晴听了个正着。

“楚楚,你别生气,我妈这边情况突然,钱暂时动不了……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到办法……首付我肯定会付的,我们宝宝的家,我怎么可能不上心呢……”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卑微的讨好。

苏晚晴端着水壶,静静地站在拐角处,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她要选一个最好的舞台,上演这出大戏的最后一幕。

这个舞台,就是赵秀莲的出院家宴。

为了庆祝赵秀莲顺利完成第一个疗程,苏晚晴提议,把家里的亲戚都请来,热闹一下,也给婆婆冲冲喜。陆修远和赵秀莲自然没有异议。

宴请定在周末。苏晚晴忙前忙后,订了最好的酒店包厢,还特意请来了陆修远最敬重的几位长辈,包括他的大伯和舅舅。

宴会上,气氛热烈。亲戚们都在称赞苏晚晴能干孝顺,把赵秀莲照顾得这么好。赵秀莲满面红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苏晚晴也顺眼了不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晚晴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各位长辈,今天请大家来,一是庆祝我妈康复,二来,是有一件喜事要和大家分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陆修远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秀莲则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以为她要宣布自己怀孕了。

苏晚晴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陆修远的脸上,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我们家,要有新成员了。修远和我,准备迎接一个新的生命。”

包厢里顿时响起一片恭喜和祝福声。赵秀莲更是激动得差点站起来:“真的?晚晴,你有了?”

“是的,妈。”苏晚晴微笑着,话锋一转,“不过,这个孩子,不是在我的肚子里。而是在外面一位叫林楚楚小姐的肚子里。修远,对吗?”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包厢瞬间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用震惊、疑惑、不敢置信的目光,在苏晚晴和脸色煞白的陆修远之间来回扫视。

“苏晚晴!你胡说八道什么!”陆修远第一个反应过来,厉声呵斥,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赵秀莲的脸也沉了下来:“晚晴,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玩笑?”苏晚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是不是胡说,修远自己心里最清楚。”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文件,不疾不徐地,一样一样摆在桌面上。

“这是修远这两年来,每个月转给林楚楚小姐‘生活费’的银行流水。”

“这是他们一起去看房,准备共筑爱巢的记录。”

“哦,还有这个。”她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这里面,是修远在医院走廊,亲口对林小姐许诺,一定会想办法凑钱买房,给他们的‘宝宝’一个家的录音。大伯,舅舅,你们要不要听一听?”

陆修远的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紫,最后变得像死人一样灰败。他想扑过来抢夺那些证据,却被身旁的大伯一把按住。

“修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大伯声色俱厉。

苏晚晴没有理会那边的混乱,她走到已经呆若木鸡的赵秀莲面前,将一张B超单轻轻放在她手边。

“妈,恭喜您,您快要当奶奶了。是个男孩,四个月了,很健康。”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将赵秀莲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您一直盼着抱孙子,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您以后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别再为难修远了。毕竟,他一边要为您支付高昂的医药费,一边还要养着外面的老婆孩子,压力也很大。”

“哦,对了。”苏晚晴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的,是赵秀莲尖酸刻薄的声音。

“……你这个不下蛋的鸡!我儿子在外面有人怎么了?那也是你逼的!”

“……那个丧门星今天跟我甩脸子,你就在楚楚那儿好好休息……”

一句句,一声声,清晰地回荡在包厢里。那些亲戚们的眼神,从震惊变成了鄙夷和不屑,齐刷刷地射向赵秀莲。

赵秀莲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指着苏晚晴,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羞耻、愤怒、惊恐……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你……你……”

“妈,您别激动。”苏晚晴关掉录音笔,语气依然平静,“我录下这些,不是为了让您难堪。只是想时常提醒自己,作为一个儿媳,哪些话该说,哪些事该做。我努力学着做一个让您满意的儿媳,可惜,我学不会。”

她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陆修远。

“陆修远,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她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宣判。

陆修远终于崩溃了。他挣脱大伯的手,冲到苏晚晴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声音颤抖地哀求:“晚晴,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都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马上跟她断了!”

“断了?”苏晚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怜悯,“你拿什么断?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陆修远,你但凡有点担当,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像条狗一样求我。”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得让他踉跄后退。

“在你一次次欺骗我,和她浓情蜜意的时候;在你把我们夫妻共同的财产,转移去养你们的家的时候;在你母亲辱骂我,你却选择袖手旁观的时候……我心里的那个苏晚晴,就已经死了。”

“你以为我最近的顺从和贤惠,是回心转意吗?”苏晚晴发出一声轻笑,笑声里满是嘲讽,“不,我只是在给你收尸。给你那段虚伪的婚姻,给你那份廉价的父子情深,母子情深,收尸。”

**“这场家宴,不是庆功宴,是你的断头饭。”**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拿起自己的包,在所有亲戚复杂的目光中,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她窒息了五年的牢笼。

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她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喊声、咒骂声和杯盘碎裂的巨响。

苏晚晴走到酒店门口,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落在她脸上,凉凉的,却让她觉得无比清醒。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混合着雨水和泥土气息的空气,然后缓缓地吐出。

一切,都结束了。

不,是新生,开始了。

离婚的过程,比苏晚晴想象的要顺利,也比她想象的要难堪。

陆家成了亲戚圈里的笑柄。陆修远婚内出轨,搞大“小三”肚子,还企图转移夫妻共同财产,桩桩件件都让他颜面扫地。在陆家大伯的主持下,也为了尽快平息这场风波,陆修远几乎是净身出户。

房子归了苏晚晴,因为这是他们婚后共同还贷的,而陆修远是过错方。存款的一大半也判给了苏晚晴,作为精神损失和财产损失的赔偿。

签字那天,陆修远憔悴得不成样子,眼窝深陷,胡子拉碴。他最后一次试图挽回:“晚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苏晚晴只是摇了摇头,平静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晚、晴。

一笔一划,斩断过往。

“陆修远,你知道镜子碎了,是什么样子吗?”她看着他,淡淡地问。

他愣住了。

“镜子碎了,就算用最好的胶水粘起来,也还是布满裂痕。每一条裂痕都在提醒你,它曾经碎过。我不想我的人生,对着这样一面镜子过一辈子。”她站起身,“祝你和林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哦,忘了,孩子已经有了。”

她说完,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苏晚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子卖了。她没有丝毫留恋。那个房子里承载了太多令人窒息的回忆,她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然后,她用卖房的钱和分到的存款,在城市另一端一个安静的老城区,租下了一个带小院的一楼铺面。

她要实现自己大学时的梦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花店和工作室。

接下来的几个月,苏晚晴忙得脚不沾地。她亲自设计店铺的装修风格,亲自去花卉市场挑选最新鲜的花材,亲自打理店里的一切。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双手也因为修剪花枝而变得粗糙,但她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快乐。

她的花店取名“晚晴花植”,取“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之意。寓意着新生与希望。

花店的生意,比她预想的要好。她独特的审美和用心的服务,很快就吸引了一批固定的客户。她不再是那个围着灶台和丈夫打转的家庭主妇苏晚晴,而是独立、自信、有事业的花店老板苏小姐。

她开始重新打扮自己,穿上漂亮的裙子,化上精致的淡妆。她会在闲暇的午后,为自己泡一壶花茶,坐在小院的藤椅上,安静地看书。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洒在她身上,温暖而惬意。

她脸上的笑容,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明媚得像四月的春光。

而陆修远和赵秀莲的生活,则彻底滑向了另一个极端。

林楚楚如愿以偿地嫁给了陆修远,但等待她的,并不是想象中的豪门阔太生活。陆修远没了房子,没了存款,工作也因为丑闻受到了影响,被调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部门,薪水大减。

他们只能租住在一个狭小的老破小里。

赵秀莲的病需要持续的治疗和昂贵的药物,这是一笔巨大的开销。林楚楚怀孕后,孕检、营养品、未来的奶粉钱,更是压得陆修远喘不过气来。

婆媳矛盾,也在这时彻底爆发。

赵秀莲看不惯林楚楚的娇气和懒散。在她眼里,怀孕不是什么金贵事,想当年她怀着陆修远,还要下地干活。而林楚楚,不过是洗个碗就喊累,做顿饭就喊腰疼。

“我儿子真是瞎了眼,放着晚晴那么好的媳妇不要,找了你这么个祖宗回来伺候!”赵秀莲的咒骂,成了出租屋里每天上演的戏码。

林楚楚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仗着自己肚子里的“金孙”,寸步不让。“老太婆,你搞搞清楚,现在是我给你陆家传宗接代!苏晚晴好?她好怎么连个蛋都下不出来!你儿子要不是被她耽误了这么多年,我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她们的争吵,从柴米油盐,到陈年旧账,无休无止。

陆修远夹在中间,一个是他体弱多病的母亲,一个是他身怀六甲的妻子,两边都得罪不起。他开始怀念过去的日子,怀念那个家里永远干干净净,回到家总有热饭热菜,苏晚晴永远对他温言细语的日子。

可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这天,苏晚晴正在店里修剪一束新到的白月光玫瑰,门上的风铃响了。

她抬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赵秀莲。

不过短短几个月,她像是老了十岁。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脸上布满了愁苦的皱纹,眼神也浑浊不堪。

“晚……晚晴。”她开口,声音沙哑干涩。

苏晚晴放下剪刀,淡淡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赵秀莲局促地搓着手,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羡慕和嫉妒。“你这里……挺好的。”

“您有事吗?”苏晚晴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赵秀莲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浑浊的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泪光。“晚晴……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住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放着你这么好的儿媳不要……现在……我遭报应了……”

她开始哭诉。说林楚楚如何虐待她,不给她好脸色,不做饭给她吃,甚至咒她早点死,好省下医药费。说陆修远如何没用,挣不来钱,在家里受夹板气。

“晚晴,你跟修远复婚吧。我知道你们还有感情的,那个狐狸精,我们给她一笔钱,把她打发了。只要你回来,我保证,以后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

苏晚晴静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完。

然后,她笑了。

不是嘲讽,也不是怜悯,就是单纯的,觉得有些好笑。

“赵女士。”她开口,用了最生疏的称呼,“您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下蛋的鸡’?是谁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和我丈夫一起,把我推向深渊?”

赵秀莲的哭声一滞,脸色变得很难看。

“您今天来找我,不是因为您认识到自己错了,只是因为林楚楚不如我好用,不如我能任劳任怨地伺候你们母子罢了。”苏晚晴一针见血地戳破了她的伪装,“您想要的,不是一个儿媳,而是一个免费的保姆。可惜,那个保姆,已经辞职不干了。”

她从收银台下拿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在桌上。

“看在您曾经是我婆婆的份上,这杯茶我请了。喝完,就请回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赵秀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没想到苏晚晴会如此不留情面。她想发作,想撒泼,但看着苏晚晴那双清澈而冰冷的眼睛,她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她拿捏的受气包了。

最后,赵秀莲狼狈地走了。

苏晚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她走到门口,将那张赵秀莲碰过的钞票,扔进了垃圾桶。

有些东西,脏了,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又过了一个月,林楚楚早产生下了一个男孩。

孩子因为早产,身体不好,一出生就住进了保温箱,每天的费用像流水一样。陆修远焦头烂额,四处借钱,甚至找到了苏晚晴这里。

他是在花店门口堵住她的。

“晚晴,求求你,借我点钱,就当是我借的,我给你打欠条。孩子是无辜的……”他形容枯槁,眼神里满是绝望的乞求。

苏晚晴看着他,忽然想起了梦里那个雨夜。梦里的她,也是这样绝望。可当时,谁又来可怜她呢?

“陆修远,当初你让我净身出户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否无辜?”她轻声问。

陆修远语塞。

“你的孩子是无辜的,难道我就活该被背叛,被抛弃吗?”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我没有钱借给你,一分都没有。那是你的儿子,你的责任,与我无关。”

她绕过他,准备离开。

“苏晚晴!”陆修远在她身后嘶吼,“你就这么狠心吗?我们毕竟夫妻一场!”

苏晚晴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狠心?我只是学会了爱自己。陆修远,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你选了背叛和谎言,就要承担它带来的所有后果。”

那天之后,陆修远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听说,他为了给孩子治病,卖掉了自己唯一的代步车,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林楚楚在孩子满月后,卷走了他最后一点钱,消失了。赵秀莲的病,因为没钱继续用好药,也每况愈下。

那一家人的生活,成了一地鸡毛的烂摊子。

而这一切,都与苏晚晴无关了。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晚晴花植”的生意越来越好,苏晚晴还开了线上课程,教大家插花和园艺。她的生活忙碌、充实而美好。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正在院子里打理一株新到的铁线莲,一个温润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请问,苏小姐在吗?”

苏晚晴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干净清爽,眉眼带笑,手里还捧着一本关于古典园林的书。

“我就是。”她微笑着回答。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叫江泊安,是一名建筑设计师。我关注您的花店很久了,特别喜欢您的设计风格。我最近在设计一个中式庭院,想向您请教一些植物搭配的问题,不知道方不方便?”

阳光下,他的笑容比春光还要和煦。

苏晚晴看着他,心湖微动。

她知道,在她亲手改写的这个结局里,她的未来,不止有花香和阳光。

还会有新的遇见,和值得期待的爱情。

她笑着伸出手:“你好,江先生。请进,我们喝杯茶,慢慢聊。”

不远处,街角的拐角,陆修远推着轮椅上的赵秀莲,正从医院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阳光下,笑靥如花的女人。

她身边站着一个英俊的男人,两人相谈甚欢,画面美好得像一幅画。

那一瞬间,陆修远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无法呼吸。他知道,他彻底失去了她。失去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

他亲手打碎了那面镜子,也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赵秀莲也看到了,她浑浊的眼睛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苏晚晴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注视,朝这边看了一眼。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像看两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然后,她转过身,和身边的男人一起,走进了那间开满了鲜花的小院。

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也隔绝了,那个她再也不想回去的,满是背叛与伤害的过去。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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