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队》，松林镇暗藏秘密，他竟是日本三十年的大间谍

摘要：松林镇的天，从来就没晴过。街上的人都知道，这儿的水深得能淹死人。警察署长庞四海，整天板着脸在镇上晃悠，谁见了都得低头哈腰喊声“庞爷”。可没人想得到，这个管着全镇治安的人，背地里竟是松林镇最脏的那双手——他就是游世龙，那个传说中在矿上指挥塌方、拿人命换金条的

松林镇的天，从来就没晴过。街上的人都知道，这儿的水深得能淹死人。警察署长庞四海，整天板着脸在镇上晃悠，谁见了都得低头哈腰喊声“庞爷”。可没人想得到，这个管着全镇治安的人，背地里竟是松林镇最脏的那双手——他就是游世龙，那个传说中在矿上指挥塌方、拿人命换金条的魔鬼。

他天天往夜来好酒馆跑，嘴上说着捧大阔枝的场，听她唱戏，可那双眼睛，从来就没离开过酒馆的犄角旮旯。

大阔枝开酒馆有些年头了。松林镇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她的酒馆成了消息集散地，也成了不少人的避难所。那些从金矿上逃出来的劳工，走投无路时，常被她悄悄藏在后院柴房。庞四海鼻子灵，嗅到了味儿，隔三差五就来“巡查”。有回半夜，他带着几个警察直接闯进大阔枝的闺房，说是抓贼，眼睛却往床底下、柜子后头使劲瞄。大阔枝心里门儿清，塞过去几块大洋，庞四海掂了掂，皮笑肉不笑地走了。

矿上出来的高云虎，是让大阔枝藏下来的。他亲眼见过矿难，兄弟们的命像草一样被割倒，就为了填满某些人的钱袋子。他一直想揪出游世龙，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幕后黑手。矿上有个叫泥鳅的，据说见过游世龙的真脸，高云虎刚找到点线索，泥鳅就被人灭了口，死得不明不白。

转机出现在小红枣来镇上唱戏。戏台子搭起来，松林镇的掌柜们都被请来捧场。轮到棺材铺老板朴掌柜上台，他捏着嗓子唱了一段《开药方》。那调门一起，坐在台下的高云虎和刚逃到镇上的福庆，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声音，和金沟子矿难那晚，催着金把头他们“赶紧填坑”的戏腔，一模一样！

小红枣和大阔枝是姐妹，常在酒馆走动。她无意间提过，朴掌柜的手粗得吓人，手指关节像树疙瘩，比常人大好几圈。福庆想起矿上抬尸体的劳工说过，游世龙指挥时，露出的半截手臂也是异常粗壮。

庞四海的疑点越来越多。他是警察，镇上大小事都该知道，可他对游世龙的传闻总是含糊其辞。他说话从来不用本嗓，永远捏着腔调。有人想起，庞四海年轻时学过戏，会变声。高云虎和福庆蹲在戏台子底下，听着庞四海哼了几句戏文，那调门、那转音，和矿上催命的腔调严丝合缝。

谜底揭开了。庞四海就是游世龙。白天，他是松林镇的警署长，穿着制服，人模人样；晚上，他换上黑衣，用戏腔扮成“游世龙”，指挥金把头他们在矿上制造塌方，把活生生的劳工变成“肉饼”，再拿着死人的名单去金矿主那儿换金条。他罩着大阔枝的酒馆？屁！那是幌子。他真正要查的，是酒馆里有没有藏着抗联的人，有没有人想替那些死在矿下的无名鬼讨债。

老山东来卖人参那会儿，差点着了道。他带着田小贵找到朴掌柜想出手人参换钱买枪，朴掌柜转头就把消息捅给了庞四海。结果，朱掌柜的皮货行被日本人血洗，老山东和组织断了线。庞四海还惦记着那根人参，想用八根金条低价套走，被老山东识破，用假货调了包。庞四海气得在警署摔了杯子。

高云虎和福庆没再等。他们摸清了庞四海的底，在一个晚上堵住了他。刀架在脖子上，庞四海还想耍花招，先是装傻充愣，又嚷嚷着要用全部身家买命：“这世上什么物什么事都有个价，你们开个价！ ”见软的不行，他眼露凶光：“杀了我？皇军能把松林镇翻个底朝天！你俩也得陪葬！ ”这话不假。他在松林镇潜伏了三十年，是日本人埋得最深的一颗钉子。拔了他，等于捅了马蜂窝。

但刀还是落下了。庞四海死的时候，手里还死死攥着几根金条，那是他这些年用无数条人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