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从“沈大腚”沈老师被剥夺了班主任的权利之后,我们班里的学习秩序好了很多。虽然我们的语文课落下了不少,但至少我们几个不会逃课,也不再没事儿找事的给老师添麻烦了。
自从“沈大腚”沈老师被剥夺了班主任的权利之后,我们班里的学习秩序好了很多。虽然我们的语文课落下了不少,但至少我们几个不会逃课,也不再没事儿找事的给老师添麻烦了。
1973年,全国教育开始改革,实行小学五年,中学三年,高中两年的十年义务教育。但是由于当时的中学师资不足、财政相对困难,很难一下子接收如此之多的中学生。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优先安排当年六年级的小学毕业生直接进入当时的中学校园,而五年级的小学毕业生暂时在原校址就地上中学。也就是说,虽然还是在小学校园内上课,学的却是初中的课本。因此,就有了当时的“戴帽中学”。
于是,我们就在原来的小学校园里念起了初中的课本。
也正是因为我的这些调皮捣蛋的行为,导致我在小学毕业的时候,都没能评上当时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讲的最高荣誉——“红小兵”。
那一年,在黄帅掀起的批判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浪潮还没消停,社会上又刮起了一股读书无用论的风潮。起因是一叫张铁生的人,在当年的大学考试中几乎交了白卷:语文38,数学61,理化6分。眼见录取无望,张铁生在理化考卷的背面写了一封信,表示对考试的不满,同时又希望各级领导在入学考试中对他加以照顾。
悲剧的是,因为这封信表达了张铁生对当时教育制度的不满,以及对“文革”的支持,这封信被玩弄政治的人发现后,一下子就成了他们利用的工具了。
时任中共辽宁省某领导得知这一情况后,将原信作了删改,指令《辽宁日报》加了“编者按”发表。(这位领导是谁,网友们可以自行搜索)该报在“编者按”中说,张铁生“对物理化学这门课的考试,似乎交了‘白卷’,然而对整个大学招生的路线问题,却交了一份颇有见解、发人深省的答卷。”
1973年8月10日,《人民日报》转载了《辽宁日报》的“编者按”和张铁生的信,并加按语,说张铁生的信“提出了教育战线两条路线、两种思想斗争的一个重要问题,确实发人深省”。随后,各地报刊纷纷转载。《文汇报》在转载的同时,发起“选什么样的人上大学”的讨论。《红旗》杂志等权威媒体也都以张铁生的信为引子,围绕高校招生的文化考查发表文章、评论,说文化考查是“旧高考制度的复辟,是对教育革命的反动”,“是资产阶级向无产阶级反扑”。张春桥、迟群说这是“复辟”,“反攻倒算”。
反潮流英雄张铁生
于是,张铁生被吹捧为“反潮流的英雄”,江青说他“真了不起,是个英雄,他敢反潮流”,还说他“才是真正的又红又专”。结果他不但因此被当时的“铁岭农学院”录取,还破例被发展为党员,甚至获得了“白卷英雄”的称号。
最可恨的是当年还发生了一起学生自杀的事件。
当时,河南省南阳市马振扶公社中学初中二年级的学生张玉勤,因在期末考试英语中回答不出来试卷中的考题,于是在考卷的背面写道:“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会ABC,也当接班人,接好革命班,埋葬帝修反。”当时,张玉勤写后也觉得挺没趣的,就没有交给老师随手便把卷子揉成一团给扔了。谁知,这张被揉成团的卷子让她的一位同学捡到后,又把它展平后交给了英语老师。后来英语老师又把考卷拿给班主任杨天成看,晚上,杨天成在开教师会时说了此事。第二天早操后,校长罗长奇在会上批评了张玉勤,要求各班对此事讨论批判。
1973年7月14日早上,有人在虎山水库里发现了张玉勤的尸体,原来她被老师批评后想不通自杀身亡了。
1973年10月27日,南阳地委批示,要求全区各级学校开展“狠批孔孟之道的反动教育思想,批判右倾回潮思想”的运动。12月15日,唐河县委对“马振扶公社中学事件”做出处理,撤销该校党支部委员、革委会副主任罗长奇的职务,开除班主任杨天成公职,留用察看两年。后来“唐河县马振扶公社中学的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回潮所造成严重恶果”的调查报告被刊登在《人民日报》内参上。
大家想想看,上面那么多事情一闹腾,全国的学生还有几个愿意好好学习了,全国的老师又有几个还敢好好教书了?
虽然这种悲剧只发生在了张铁生、黄帅、张玉勤等少数几个人的身上,但他们却是扎扎实实的走入公众视野中的人,而他们的作用,却是影响了整个50年代后期和60年代初期学生们的最关键十年。而我们这批60后的学生,基本上整个中小学阶段都处于轰轰烈烈的“文革”期间,啥也没学到。
我自己读小学的时候好像还认了几个字,学了算数的加减乘除,进入初中后,受张铁生、黄帅事件影响,我们整天都在学习交白卷英雄、反潮流英雄中度过的,再没有好好读过一天书。1975年三月,我的父亲转业到了地方,我们家也随之从海淀的西郊机场搬到了位于崇文区的光明楼。我也从海淀区的蓝靛厂中学,转到了北京第二十六中学(现在的北京汇文中学)读书。
刚转到二十六中的时候,刚好赶上了轮到我们班到北京汽车制造厂学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都是在工厂里度过了。随后的一年多里,我们又去了北京崇文门菜市场学商,还去了位于大兴县(现在的大兴区)解放军某部坦克师的一个农场。在农场里,我们既进行了军事训练(齐步走,正步走),也学会了干农活(收麦子和插稻子秧)。就这样,我在农场里待了两个月后才回到学校上课。总之,在两年的中学时间里,几乎全部时间都浪费在学工、学农、学军、学商上了。
直到1976年十月粉碎“四人帮”之后,各个学校的正常的学习秩序才逐渐还是恢复。而这时的我,初中三年级都快毕业了。
好在初中三年级的时候,也就是毛主席逝世的那一年。由于原来的班主任意外受伤住院,学校给我们安排了一个非常优秀的数学老师担任我们的班主任(也就是后来的中学数学特级教师,中国数学奥林匹克高级教练员,北京数学普委会副主任)乔家瑞老师。他的数学课讲得特别好。一道题有好几个思路,都能解出,很巧妙。他也擅长讲故事。做人和锻炼自己的意志。很风趣地上完每一堂课。
在之后的高中两年内,我们班几乎所有同学的学习兴趣和秩序都非常好。但是文革期间落下的功课太多,很多同学都跟不上学习进度,所以班上同学的学习成绩参差不齐,而且差距拉的也比较大。
1977年那年全国都恢复了高考,但我们所有同学都知道,仅凭我们目前的学习成绩,能有机会考上大学的人数却寥寥无几。好在距离1978年的一月份,我们高中毕业了。这时,距离高考还有半年多的时间。
这是我们高中毕业时的全班毕业合影,最后排右边第一位,就是我们的班主任乔家瑞老师,右边第二位就是本人了
1978年的春节是二月六号(其实具体是几号我早就忘了,这是我查日历查到的)。二月十五号返校,大家都是奔着拿毕业证书去的学校。可学校通知说准备参加1978年高考的同学可以报名参加高考,而且学校还专门为参加高考的同学设立了补习班。
------- 未完 待续 ------
来源:半盏流年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