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周总理的追悼大会那天,天空压得很低。群众本该随着仪式结束慢慢散去,可谁知大伙都不肯走,非要看见灵车离开才肯罢休。这下可为难了,在场的人都瞧着,骨灰车没法开出来,场子僵住了。最后还是邓颖超,眼里带着泪,也带着力气,冒出一句:“从地下通道走。”算是定了主意。
周总理的追悼大会那天,天空压得很低。群众本该随着仪式结束慢慢散去,可谁知大伙都不肯走,非要看见灵车离开才肯罢休。这下可为难了,在场的人都瞧着,骨灰车没法开出来,场子僵住了。最后还是邓颖超,眼里带着泪,也带着力气,冒出一句:“从地下通道走。”算是定了主意。
说起周恩来自己的身后事,他早就跟邓颖超仔细合计过。火葬这事儿,是党中央带头推的,毛主席和总理都签过名字。不火化,没商量。但蹊跷的是,周总理又偏偏不愿留下骨灰。他那句:“骨灰留着,是给后人纪念的。我们没有后人,不留了。”听着平淡,邓颖超却当场掉了泪。那种柔和里透着伤感,多少年都藏不住。
不说不知道,邓颖超其实怀过两次孕。这点事儿,有些老朋友知道,有些人不晓得。头一回是在白色恐怖横行的时候——国民党那阵子扑天盖地抓人,她在何香凝身边当秘书,事多压力大。她没跟周总理提前说,就自己去了医院。终止妊娠,是为革命,也为活命。她刚跟总理摊牌,说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了很久。心里那点疼,说破了反而更疼。
第二次怀孕,她步步小心,看医生、吃药,全是希望能把孩子顺顺利利生下来。孩子倒是生了,可偏偏还没睁眼就走了。那种哭与不哭,外人无法懂。以后,她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机会。命运有时候开玩笑,谁也没法闹脾气。
中国人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这话对周总理和邓颖超来说,多少带点讽刺。他们都不是信老套的人,又一点,“从一而终”做得比谁都真。外头多少人羡慕这对伴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感情是靠彼此扶持、彼此成全的。没有孩子,他们就把心投给革命后代。收养了烈士的孩子,甚至总理的侄女也接来同住。这些孩子都说,周总理和邓颖超是真拿自己当子女看,家里有温暖,也有规矩。
日子翻到1976年1月8日。周总理走了。那天开始,邓颖超强撑着,像一块灰色的石头。处理遗体的事,她亲自交涉。“不留骨灰。”她要求得坚决,上头一开始死活不同意,说群众接受不了。她从不多言语,这次却一遍遍坚持,才终于得了批准。
一周以后,追悼仪式办到下午。下着细雨,灵车从长安街经过。那天,街上攒动的人头,几乎看不到尽头。人们穿着大衣、裹着头巾,谁都不言语,只在寒风里站着。有人擦着眼泪,有人干脆蹲在地上捂脸。规矩说是顺着程序走,可老百姓的心不是能用“程序”管出来的。谁都想最后再见一眼,那种执拗,像一条穿透寒风的绳索,绑着整座城市。
等到骨灰火化,广播里传出消息——骨灰将要被撒掉。人群先是一阵静,后来爆发出低声议论。没人想信这是真的。几十年来,总理的身影和大家的日子拧在一块了。撒掉骨灰,那以后去哪儿祭拜?去哪儿默念心事?于是大伙儿不散,始终站在寒风里。
这下难了。组织上着急,飞机要起飞,天冷地冻,再拖一晚,后头麻烦不少。人还在呢,车出不去。就在这时,邓颖超站出来。她嗓音带着疲惫,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决绝。几步并做一步,钻进地下通道。没人敢拦她。她本想亲自撒骨灰,可组织说不妥,她太显眼,万一被认出来,反而惹出乱子。最后,只能把骨灰交给工作人员。
夜深了,工作人员托着骨灰盒,冒着寒风从地下通道离开。如同一场秘密行动,灰色吉姆车疾驶至旷野机场。飞机等在那儿,不是为了什么排场,只是一架平平常常撒农药的小机型。没有礼炮,没有号哭。发动机嗡嗡作响,骨灰就这样飞上了天。
往后的岁月里,群众只知道总理骨灰撒了,至于具体撒哪儿,谁都不知道。组织没说,是怕大家一窝蜂地跑去缅怀,总理自己也未曾想影响到后人生活。直到好多年后,有当年参与撒骨灰的人悄悄说了出去——北京城、密云水库、天津海河口、山东黄河入海口。四个地方,像四页翻开的日历。
北京,是他一生用汗水写下的字。密云水库,建起来的时候,全国一穷二白,能修成那样简直是天方夜谭。说起来,周总理曾在那里站过许多夜晚,得了水,人们过上安稳日子。天津,是少年读书的地,也是五四运动的风眼。他在那儿见到邓颖超,也是他人生的转折。山东黄河入海口,最后一道骨灰撒在那里。“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周总理常这样说。他亏欠母亲太多,没法弥补,只愿最后能回到母亲河里。还有一个乡愁,也许骨灰能随水,顺着浪花流到海峡的另一边……他的愿望没人敢多谈,只是心里都懂。
你要说留了什么,这几年后的人们大约会明白。他们没留下后人,却让自己的一切都化在这片土地上。没有坟,没有碑,却有山河,有水库,有滔滔黄河,天天洗刷着记忆。
偶尔我在想,那个深夜的地下通道里,邓颖超心里会不会有一丝后悔——为革命舍弃过太多,为家庭留下太少。但她很清楚:人留名不如留一份干净的心安。只见总理去,不见总理归。从此,世界再无这对并肩携手的伴侣。他们没有自己的孩子,但却留给我们一个更加辽阔的家——灯火启明,万水朝东。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