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护血脉这件事,咱中国人琢磨了几千年,可你真问一句——“谁守着?怎么守?”——倒未必谁都说得那么明白。你可以随口抛给茶馆里打牌的大爷们,也能成为网民夜里争得面红耳赤的话题。可大伙的担忧,其实都藏在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里:咱到底守护的是啥?血脉、文化,还是那股子“我
护血脉这件事,咱中国人琢磨了几千年,可你真问一句——“谁守着?怎么守?”——倒未必谁都说得那么明白。你可以随口抛给茶馆里打牌的大爷们,也能成为网民夜里争得面红耳赤的话题。可大伙的担忧,其实都藏在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里:咱到底守护的是啥?血脉、文化,还是那股子“我是中国人”的感觉?
说远了,有些事还真没个模型可套。你看现在,什么“黑人混血儿不是中国未来”这样的话,有人一听就跳脚,有人却拍桌子叫好。可咱换个角度想:两个黄皮肤的年轻人站在民政局门口,排队领证,外面夜市霓虹乱闪。他们心里多半没合计“血脉”这种岁月问题,顶多琢磨的是柴米油盐、下个月交房贷的事儿。但总有些时候,血脉这仨字像一道无形的大山,横在孩子、爹娘、祖宗,甚至整条街的闲话中间。
讲到守护,有些人的做法极端,一口咬定纯才是宝。有些事儿得从头慢慢捋。我小时候家门口的石榴树,张家小孩和王家小孩抢着摘,红籽白籽掺杂着,酸甜自己尝。可中国的“血脉”是石榴红还是雪梨白?你说混血儿看上去“不像中国人”,可谁又能查清每个人血脉里那些千百年前流动的小秘密?北方人有鞑靼血,南方人可能杂着百越人、滇缅人的影子。外祖母常念叨,她的鼻梁比旁人高,一到夏天就被邻居揶揄“洋人种”,她笑着回怼道:“我大清朝时祖上是山东来的,鼻梁挺也算犯规?”
可是人心总是要找个归属感。这归属,有时候偏偏跟“外来”较上劲。你说那几个在学校里“长得特别”的混血儿——有的高出一头,有的头发卷卷,起先多半自个儿没数,倒是别人的目光敲碎了他的日常。“你是哪国人?”“你爸爸外国人吗?”这样的问题总在走廊尽头等着。天真点孩子会跑去问爸妈,味儿重的则学着用力站队,“我就是中国人!”——可这样高声喊过一遍,就万无一失了吗?夜深人静时,可能他们的心里也在打鼓:我和他们,到底差在哪?
中国人的家族观念常常让人喘不过气。早些年乡下,嫁出去的姑娘便成了别人家的人,哪怕隔壁村,血脉也分得明明白白。家谱上得有个名,有点赘肉都不敢添。可到了现在,大城市里混血的娃、跨国婚姻的故事都成了寻常事。有人想借这个说“文化要守纯”,“保护血脉”。可生活有时候比想象还倔强——你守着老谱,人家早就带着新血奔前头了。
守护,怎么守?说出来是大话,做起来却是家常琐屑。有人靠礼法家具、传家宝藏;有人把“家风”定在心里,一顿年夜饭或者屋檐下讲讲老故事。可是文化、本事这些东西,比血型基因复杂多了。我的一位大学同学,母亲是非洲人,父亲本地汉族,他张嘴说一口京腔,擤鼻涕还得用热毛巾,大年三十随爷爷贴春联、放鞭炮;夏天喜欢吃西瓜,但讨厌奶酪。你说他不像中国人,还是不像非洲人?他爷爷常打趣:“那皮囊里装的,就是我们老王家的魂!”
再说开点,中华民族这两个字,其实不是刻在骨头上的印记,而更像是一种“不停流动的河”。外来的冲撞也好,融合也好,总是把石头边角磨得又圆又亮。逻辑上讲,“血脉”越传越杂,可谁也不能否认这大地已经千沟万壑地把每一代人都装下了——无论长相、言谈,还是他们给彼此倒茶时路过窗前的蜻蜓。
当然,也有很多人担心,我们一疏忽,“中国味儿”会被稀释,最终变成世界大同里一撮模糊的沙。可我们不妨打个问号:什么时候我们真正靠的是“纯血”?老北京的满族进了汉家门,大南方客家话里混着中原音,陕北的唢呐打起了回族调子。我们老说文化得守,可日子还是得往前过。年夜饭年年添,有茶有汤,谁敢拍胸脯说没混杂过外头的香料?
真正艰难的是那种“怕”,怕消失,怕稀释,怕孩子听不懂方言,怕老照片上的字别人认不出来。可这其实也是一种爱吧,就像老太太守着祖传的搪瓷茶缸:再旧也舍不得丢,总想有一天孙子回来,用那口老缸再喝一次茶。
守护这两个字,说到底很现实。有的人确实会去歧视外貌上的不同,有的人则只想朋友多点、理解多点,把自己的文化讲给别人听。混血的孩子们长大了,他们可能要努力三倍才能融进班级,也或许用半辈子去寻自己是谁。命运总是开玩笑,但大部分人其实都愿意承认——这地界上,谁能自在生活,谁能发自内心地叫一声“我的家”,就已经在护着些什么。
我们常说祖宗基因不能丢,可“精神上的中国人”是不是也能撑得起一些家底?或许这事,等下一个除夕夜,大城市的孩子在电话那边用带点口音的家乡话对着外婆报平安的时候,许多大人心里那点儿紧绷,会慢慢松下来——原来家国传承,也许没有想得那么狭窄和沉重。
想起前几年看到的一句话,“中国,是个可以包容几个世界的地方。”这句话我常回味。我们既然敢于谈血脉、文化,又何妨慢下来,看看身边那些看着“有点不一样”的孩子和大人。他们也许并不是威胁,或许是下一个世代守护中国故事的一部分。谁知道呢——血脉之事,你守,我守,几千年的故事,还远远没到结尾。
来源:大事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