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一年后前夫在群里找我:冷战够久了就回来复婚 我:在坐月子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9-01 07:49 1

摘要:我扭头看了看正在哄孩子睡觉的男人。反手打下几个字:“在坐月子。”

冷战够久了,回来吧,我们复婚。”

我回,“你没病吧?”大家见状,纷纷劝和。

傅寒川又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在做什么?”

我扭头看了看正在哄孩子睡觉的男人。反手打下几个字:“在坐月子。”

原本热闹沸腾的群,瞬间凝固,傅寒川气急败坏的给我打了108个电话,我全都视而不见。

他发了疯,可那个爱他如命的女孩,再也不属于他了。

……

江晚月带着女儿赶到酒店时,儿子的5岁生日宴已经开始了。

傅寒川正陪着儿子,蜡烛的暖光映照着孩子稚嫩的脸庞。

嘟嘟双手合十许愿:“我希望南笙阿姨能当我的新妈妈。”

江晚月身体一颤,外面雨下得很大,为了不让女儿和生日蛋糕淋湿,她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衣服冻成了薄冰,紧紧包裹着她。

江南笙豪爽大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阿姨!叫我笙哥!我跟你爸是好兄弟,我只能给你当二爸哦!”

她的笑声在包厢里回荡,在座的都是江南笙的好哥们,他们也跟着笑起来,但只有江南笙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调侃傅寒川。

嘟嘟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向江南笙露出讨好的笑容。

江南笙揉着嘟嘟的脸问:“嘟嘟怎么突然想要新妈妈呀?”

嘟嘟飞快地看了傅寒川一眼,“因为爸爸喜欢笙哥!”

江南笙乐了,她把嘟嘟抱在自己腿上,一把揽住傅寒川的肩膀。

她冲傅寒川挑眉炫耀:“嘟嘟的眼睛是雪亮的~”

傅寒川皱了眉,对在场的人说:“童言无忌。”他让大家别当真。

可小孩是不会撒谎的。

谁都知道,傅寒川和江南笙是青梅竹马。

江南笙常年混迹男生圈子,傅家二老都不喜欢她。

江晚月18岁那年,被江家找回来,带着江家的希望和满腔爱意,嫁给了傅寒川,为他生儿育女。

包厢里的人起哄:“你和妈妈好,还是和笙哥好?”

“我和笙哥最好了!妈妈她,就是个土包子!”

江南笙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把嘟嘟搂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

江晚月全身血液冻结。

嘟嘟从小就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

江晚月抱他的时候,他会闪躲抗拒。

他像他爸爸,冷漠不易亲近。

可现在,嘟嘟坐在江南笙怀里,对着江南笙露出亲昵的笑容。

傅寒川看江南笙的眼神,是江晚月从未见过的柔情。

他们更像一家人。

“妈咪。”女儿的声音将她唤回。

江晚月低下头看女儿,泪水模糊了视线。

“粥粥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

“粥粥只要妈咪!”

“那爸爸和嘟嘟呢?”

滚烫的热泪砸在粥粥手背上,她慌了。

“妈咪别哭,我去跟嘟嘟说,别老黏着小姨。”

粥粥和嘟嘟是双胞胎,江晚月生他们的时候大出血,她在产房里给傅寒川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江南笙。

“寒川去买爆米花了,他陪我在迪士尼看烟花,你就安心生产吧~”

烟花的爆裂声在江晚月耳边响起。

自那天起,她的心满目疮痍。

江晚月牵着粥粥的手,推开包厢门。

全场寂静。

“傅太太怎么来了?”

这明明是她儿子和女儿的生日宴,可她的出现,却让所有人感到意外。

好像江晚月就不该来这里。

江南笙把嘟嘟圈在怀中,无声地向她宣示主权。

江晚月把蛋糕盒放在桌上,她的脸上还挂着未拭去的雨水。

嘟嘟扬起头,江南笙脸上妆容干净,墨发蓬松柔软。

他再看江晚月,小嘴不满地撅了起来。

江晚月打开蛋糕盒,她亲手做的蛋糕上面,是她手绘了一下午的,嘟嘟和粥粥的卡通图案。

当她把蛋糕一分为二的时候,她的手在颤抖。

江晚月把切下来的半块蛋糕,推到嘟嘟面前。

“嘟嘟,我来实现你的生日愿望了,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妈咪了。”

“你在闹什么?”傅寒川冷斥道。

江晚月看向他,视线里不再有依恋,“我们离婚,粥粥跟我,嘟嘟归你。”

“妈咪是在赌气吗?”嘟嘟早慧,他看江晚月的眼神,和傅寒川如出一辙的冷漠。

“妈咪能不能别作了?我不喜欢和你过生日,就是因为你总会管我吃东西。”

嘟嘟看向绘着卡通头像的蛋糕,好丑!

“还有,我吃腻了你做的蛋糕!今天我要吃笙哥送给我的蛋糕!”

粥粥喊道,“嘟嘟!你不能乱吃外面的蛋糕,你会过敏!”

“蛋糕里面,没有多少牛奶的!”江南笙的语气里,有了几分指责的意思,“嘟嘟是男孩,别把他养得太精细!他会对牛奶过敏,就是因为,晚月姐太小心谨慎,不给嘟嘟吃牛奶!”

江南笙低头,问怀里的小孩,“嘟嘟,你愿意相信我吗?你要多吃含有奶制品的蛋糕,这样才会增加抗体,以后你就不会再对牛奶过敏了!”

嘟嘟用力点头,“我信笙哥,妈咪她是乡下人,她什么都不懂!”

江晚月笑得破碎,呼吸间鼻腔里全是铁锈味。

她嫁给傅寒川七年,没焐热男人的心。

养育嘟嘟五年,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血肉,成了刺向她的利刃。

“你不喜欢我做的蛋糕,那就扔了吧。”仿佛有刀片划破喉咙,她的嘴里一片腥甜。

“嘟嘟,一直以来,你有什么需求,我都会竭尽所能地满足你,你想换新妈妈,那我就给江南笙腾位置。”

她对儿子说,“这是妈妈,最后一次,祝你生日快乐了。”

江晚月牵起粥粥的手,温声说,“我们走吧。”

儿子、老公,她都不要了。

“江晚月。”傅寒川喊住她,冷傲的俊容覆盖上一层寒霜,“小孩的话,你也当真?”

“嗯,我当真了。明天下午三点,榕江民政局见,别迟到。”

江晚月看向她爱了七年的傅寒川,眼神里只剩下决绝。

她回过头,却见一位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立在门口。

灯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容颜,他狭促地注视着自己,像在看一场好戏。

江晚月认得他,沈岸,京圈太子爷之首,傅寒川与他表面交好,暗地里却和他不对付。

嘟嘟和粥粥的生日,傅寒川宴请名流,没想到居然能请动沈岸这尊大佛。

江南笙立即把嘟嘟放回儿童座椅上,她兴奋地举高手挥舞着,“嘿!沈岸,我一叫你就来啦!”

“我不是因为你来的。”沈岸开了口,却没看江南笙一眼。

他的视线往后扫去,江晚月已经离开了。

沈岸扯起唇角,嘴角斜上方出现一个醉人的小酒窝。

他问傅寒川,“嫂子要跟你离婚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得改口了?”

“她不会跟我离婚的!”傅寒川语气笃定。

第2章

江南笙扭过头,朝傅寒川做了个鬼脸,“晚月又误会我们了,我这就去和她解释清楚!”

“没什么好解释的,是她太敏感了。”傅寒川神色淡漠,他看了眼江晚月留下来的那半块生日蛋糕,眉心微蹙。

有傅寒川一锤定音,周围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江晚月一气之下走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人跟着附和,“嫂子只是气头上,寒川回去哄哄就好。”

“是啊,她怎么可能真的和寒川离婚,谁都知道江晚月为了给寒川生孩子,差点把命搭进去。”

“说不定她走出门就后悔了!”

“来来来,吃蛋糕!等寒川回了家,江晚月早就在门口站成望夫石了!”

傅寒川眉心舒展,他已经能想象到,江晚月怯怯懦懦地站在房门口,小心翼翼讨好他的模样。

嘟嘟美美地吃着江南笙带来的蛋糕,奶油充满口腔,他的舌头发麻,可他却不在意。

妈咪管不了他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

生日宴结束,傅寒川坐在车上闭目养神,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影,在他脸上忽明忽灭。

“爸爸!我身上痒!”嘟嘟像小猫似的低微出声。

傅寒川睁开眼睛,打开头顶的灯,就看到嘟嘟小脸通红,双手不断抓挠自己的身体,呼吸声呼哧呼哧的。

傅寒川立即掰开嘟嘟的手,看到他的脖颈上全是红疹。

嘟嘟过敏了。

傅寒川的神色依旧淡漠,他拿出手机,拨打江晚月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他正要开口,却听到手机里的人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男人狭长的瞳眸里涌上一股戾气,孩子都过敏了,江晚月却不管了吗?

傅寒川吩咐司机,“加快速度,回傅宅!”

他抱着嘟嘟,回到家。

他下意识地往玄关处看去,那里空荡荡的,江晚月没有像往常那样,等在门口。

王妈匆匆走上来,发现嘟嘟一直在哼哼唧唧,“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过敏了。”傅寒川脱了鞋,简单回答。

“怎么会过敏呀?夫人在小少爷的饮食上,一向管得很严的。”

“江晚月呢?”傅寒川步伐没停,他抱着嘟嘟,进入客厅。

“夫人和小姐今晚回娘家住了。”

男人的眉宇间寒气笼罩,江晚月怎么在这种时候,使小性子。

她以为傅家没有她,傅寒川就得去求她回来吗?

“过敏药放在哪里?”傅寒川的声音没有多少情绪的起伏,却让王妈感受到十足的压迫感。

“我不知道啊。”王妈脱口而出,得到傅寒川的死亡凝视。

王妈缩着脖子,小声解释,“医药箱都是夫人在管。”

毕竟以前出过事,她没把药瓶收好,导致嘟嘟和粥粥把药当糖果吃,幸好他们吃的是维生素,才没出大问题,但江晚月为此冲王妈发了火。

王妈向傅老夫人告状,江晚月反倒被婆婆教育了一顿,从此,江晚月不许王妈再碰药箱了。

一个小时后,家庭医生给嘟嘟打了针,嘟嘟身上的红疹全都消退了。

嘟嘟有气无力地躺在儿童床上,眼眶里堆积着不敢落下的泪水。

傅寒川双手环抱在胸前,身姿挺拔如松地杵在儿童床边。

他的身上寒气外溢,气场瘆人,嘟嘟忍不住抱紧了小被子。

“爸爸,你别和笙哥说,我过敏了,你也别怪笙哥。都怪妈咪,平时不让我吃牛奶,我再多吃点牛奶,就不怕过敏了。”

童稚的声音没有得到傅寒川的回应,医生说,嘟嘟情况已经稳定,傅寒川便转身离开。

平时,嘟嘟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江晚月在贴身照顾,现在就算江晚月不在,傅家也有家庭医生,能轻松解决嘟嘟的病情。

傅寒川放松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江晚月怀孕后,他们就分房睡了,他的房间里,没有一点江晚月生活过的痕迹。

江晚月对傅寒川和嘟嘟而言,完全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

早上:

傅寒川准点醒来,他起身,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却摸了空。

平时,江晚月起得比他早,她会在傅寒川床头,放一杯盐水。

傅寒川气压低沉,他走出房间,就听到儿童房里,嘟嘟在闹。

儿子有起床气,每次醒来,都要江晚月哄很久。

王妈好不容易,把嘟嘟哄到洗手间。

嘟嘟踩上木凳,站在洗手台边。

他拿起牙刷,扭头问王妈,“为什么没给我挤牙膏?”

他又拿起水杯,脸色更差了,“水杯里也没水!”

“抱歉,小少爷!”王妈连忙上前,给嘟嘟挤牙膏,拿水杯接水。

“这不是我的牙膏!”嘟嘟不满叫起来。

他的牙膏是亮晶晶的蓝色啫喱。

“抱歉!”王妈感到头大,“平时都是夫人做这些事。”

到了餐桌上,傅寒川看到寡淡的早餐,随口吩咐:“去做份苏格兰鸡蛋。”

“啊?”王妈没反应过来。

“我也要吃苏格兰鸡蛋。”嘟嘟也开了口。

王妈冒着冷汗,拿出手机,“我给夫人打电话,问问那什么鸡蛋怎么做。”

*

一大清早,江晚月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她记得自己,明明把早上五点起床的闹钟关了。

迷迷糊糊间,她接起电话。

“夫人,先生和小少爷想吃那苏什么鸡蛋,我不会做呀。”

江晚月揉着酸胀的眼睛,“我把制作方法发给你。”

王妈迅速扫了眼,江晚月发来的制作教程。

她直接沉默了。

这个苏格兰鸡蛋,要先煮蛋,再剥壳,还得把腌制好的鸡肉包裹住鸡蛋,再裹上面包糠,然后放进油锅里炸至金黄。

江晚月在教程上写着,傅寒川吃糖心蛋,鸡蛋只要煮五分钟,小火油炸三分钟。

嘟嘟吃全熟鸡蛋,鸡蛋煮八分钟,油锅炸四分钟。

王妈连忙问,“夫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呀?”这么麻烦的鸡蛋料理,还是等江晚月回来做吧。

“我不回去了。”

“啊?”王妈懵了,耳边传来江晚月平淡的声音:“以后,傅家有什么事,都不用找我了,我把我在傅家写的手记都发给你。”

“啊!别呀!”王妈的声音,被江晚月直接掐断。

江晚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她翻了个身,抱住女儿,又睡了过去。

王妈失了魂般回到餐厅,她搓着双手,神色窘迫,“先生,不好意思,那个苏格兰鸡蛋太复杂了,我做不了。”

“联系上她了?”男人的声音听着很冷淡。

“嗯,太太把制作教程发给我了,可是……”

“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第3章

傅寒川提出要吃苏格兰鸡蛋,本意就是让王妈联系江晚月。

他已经在给江晚月台阶下了。

“夫人说,她不会回来了。”

“咳咳咳!”傅寒川被咖啡呛到,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王妈察觉到了什么,“先生和太太是吵架了吗?”

“多事!”

男人低呵一声,餐厅内的气温瞬间降了几度。

王妈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傅寒川握紧手中的马克杯,江晚月怎么可能不回来?

她现在应该已经在筹备,中午要送去公司的爱心便当了。

以前,江晚月惹他不高兴,她会亲自把午饭送到公司来,向他求和。

粥粥坐在餐桌前,看到早餐,眼睛一亮,“哇!皮蛋鸡肉粥呀!”

粥粥喜欢吃皮蛋鸡肉粥,可嘟嘟看到皮蛋就想吐。

在傅家,江晚月很少煮粥,傅寒川和嘟嘟都不喜欢。

傅老夫人也说过,那是穷人吃的东西,穷人家米不够吃,才会熬成粥。在傅家,一日三餐得按科学营养来搭配。

即使江晚月觉得,她煮的粥也有营养,给孩子吃,他们能更好消化。

可她在粥里加了鸡肉,皮蛋和青菜,又会被傅家人取笑跟个泔水似的,看着恶心。

当她特意给嘟嘟煮了,没有放皮蛋的鸡肉青菜粥,被嘟嘟倒垃圾桶后,她就再也没煮过粥了。

她教育过嘟嘟,不可以浪费粮食。

嘟嘟生气的冲她控诉,“这是给猪吃的,你怎么能给我吃!妈咪不愧是从农村里出来的!”

江晚月心口一窒,她回过神,粥粥已经把鸡肉粥吃完。

粥粥打着饱嗝,看向被她舔到光亮的碗,还有些意犹未尽。

“是不是只有来外婆家,才能吃到皮蛋鸡肉粥呀?”

江晚月告诉她,“以后我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需要再顾及其他人。”

粥粥说,“那明天,妈咪就别做饭了,休息一下!我们可以去店里吃!”

江晚月愣住了,她习惯性的履行母职,为女儿做早餐,她都忘了在生活里,她应该先是自已,然后才是母亲。

“好呀。”江晚月脸上的笑容,似初升的暖阳。

她开车送粥粥去幼儿园,看到了傅家顶配的库里南。

嘟嘟背着书包,从车上下来,江晚月收回了视线。

嘟嘟蹦到粥粥跟前,挥舞着手里的纸袋。

“看!这是笙哥给我买的蜡瓶糖!”

嘟嘟从纸袋里,拿出一枚小熊脑袋的蜡瓶糖,和她炫耀:“这是开心果树莓口味的哦!”

粥粥不为所动,“妈咪说,糖吃多了会蛀牙,而且蜡瓶糖不健康!”

嘟嘟吐着舌头做鬼脸,“我有新妈咪了!旧妈咪管不到我!”

他撅着嘴,得意的说,“笙哥让我把蜡瓶糖分给其他小朋友,除了你,小肥猪!”

粥粥身形壮实,在先天体质瘦弱的嘟嘟面前,更显块头。

以前嘟嘟被江晚月教育过,不可以学其他小朋友给粥粥起外号,可现在,嘟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粥粥双手抓着书包肩带,红了眼睛。

“嘟嘟,你这样,妈咪真的会不要你的!”

“是我不要她了!只会做猪食的妈咪,谁稀罕啊?!”嘟嘟提着纸袋,飞奔进校园。

粥粥气到直接抱起校门口的小石墩,咬牙切齿的盯着嘟嘟的背影。

最终,她还是把小石墩放了下来。

粥粥拍了拍自已的胸口,告诫自已,“女孩子不能这样,要忍耐!”

傅寒川回到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放着精致的三层保温便当盒。

他扯起唇角。

看吧,不管他们之间闹的多僵,江晚月都会做好盒饭,送到他办公室来。

傅寒川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电话。

“寒川,你在吃午饭了吗?我做的便当好吃吗?”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江南笙的声音。

“盒饭是你做的?”男人的眼里,流露出连自已,都未察觉到的不悦。

“对啊!惊不惊喜?我第一次下厨给你做饭,手指都被划过好几道口子了!做饭这种娘唧唧的事,真的不适合我!”

她在电话里抱怨完,又提醒傅寒川,“所以你要珍惜,我做的这份午餐,我以后再也不会做了!”

傅寒川的声音沉闷,“知道了,我去忙了。”

“哈哈哈!兄弟提醒你,忙起来别忘了上厕所哦!小心肾亏!”

傅寒川挂断江南笙的电话,他再看眼前的便当盒,一点打开的欲望都没有。

他叫来秘书,“我太太有送午饭来吗?”

“太太今天,还没来过公司。”

傅寒川深邃的俊容,染上一层凉薄的冷霜。

他吩咐秘书,“把这盒盒饭吃光,等我太太来送午饭了,告诉她,我吃过了,让她把便当盒带回去。”

秘书打了个嗝,他不敢多问,就拿着便当盒,离开总裁办公室。

傅寒川从中午等到下午,也没等到江晚月来给他送午餐。

会议室里,傅寒川的手机在震动,他第三次挂断了江晚月的电话。

江晚月又犯了他的忌讳,居然在他上班时间,给他打电话。

没一会,江晚月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傅寒川接起电话,声音能冰冻三尺,“午饭我已经吃了,你不必送盒饭上来。”

“傅寒川,我已经到民政局了,你人在哪?”

傅寒川愣住了,这才想起江晚月昨天说过,下午三点民政局见。

她是认真的?

没来由的烦躁,涌上男人心头。

“江晚月!可以了!别一天到晚把离婚挂在嘴边!”

手机里的女人,早已下定决心,“我等你到民政局关门。”

男人被她激怒了,“离了我,你还算个什么?你觉得江家,会让你这个失散十八年的女儿,回家啃老吗?”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高管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江晚月的声音,似湖水般平静清冷。

“傅寒川,离开了你,我就不是傅太太了,我只想重新做回江晚月。如果江家不要我,我就改回原来的姓。

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只有我一个人在用尽力气的去爱你,爱儿子……”

说到这里,江晚月不禁笑起来,“我相信这世上,不会再有哪条路,比我们的婚姻更加崎岖坎坷了!”

第4章

手机的另一头,男人已经挂断了电话。

江晚月坐回车内,踩下油门,汽车离开车位,飞驰而出。

她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黑色的跑车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

道路两旁的景色飞速倒退,银色的沃尔沃在柏油马路上,化作一道闪电。

江晚月漆黑的瞳眸直视前方,她已经很久没开这么快的车了,肾上腺素随着仪表盘的指针,飙到了最顶峰。

她连超三辆颜色招摇的跑车,跑车上的人叫起来:

“我去!那是谁啊?”

另一辆跑车上的人,通过蓝牙耳机吩咐手下,“去给我查查这个车牌。”

一辆辆改装跑车,被江晚月甩在身后,在弯道上,江晚月依然速度不减。

几位纨绔子弟的耳机里,传来声音:

“我查到了,那是江家的车!”

有人疑惑地问,“江家?难道开车的人是江南笙?”

“江南笙这么牛逼吗?她以前跟我们比赛都藏着一手是吧?”

银色的沃尔沃沿着盘山公路,一路盘旋而上,只有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在后面追着她。

沈岸扯起唇角,一缕发丝落在他眉骨前方。

他曾经见过意气风发的江晚月。

她是少年天才,14岁进入华科大少年班,连续三年拿下IMO竞赛金牌,19岁报考FASC,拿到赛车驾照后,闯入世界拉力锦标赛前十。

她人生的路途一路光明,总有鲜花掌声相伴。

可在直博的第三年,她选择退学,全心投入相夫教子的事业,成为豪门全职太太。

从此,她的车上放着儿童椅,她的时速再也没有超过70公里。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白烟燃起,江晚月的车突然停了下来。

沈岸的法拉利直接超了过去,这下他只能从后视镜里,看到江晚月停在路边的沃尔沃。

江晚月划开手机屏幕,车载音响里传来粥粥主班老师的声音。

“傅归渡妈妈,请你尽快来学校一趟!傅归渡今天带蜡瓶糖来,给其他小朋友吃,有好几个小朋友吃了肚子疼!”

江晚月还未从刚才的超速飙车中,缓过劲来。

“周老师,我不再是傅归渡的妈妈了,他在学校里发生任何事,请找他爸爸,不用再来找我了。”

江晚月抬手将落在脸上的碎发,捋到脑后,她的声音坚定决绝。

“我不会再管他了。”

“啊?!”主班老师很震惊,可眼下在幼儿园发生的事,她必须找江晚月解决。

“傅归渡说,他带的蜡瓶糖是你给他的。好几个小朋友被蜂蜡咽住了,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几个小朋友的妈妈都来了,傅太太,你赶快来幼儿园,给他们一个说法吧!”

嘟嘟和粥粥就读贵族双语幼儿园,里头的孩子非富即贵。

主班老师在打电话的时候,江晚月能听到手机另一头,传来女人愤怒的质问。

“联系上傅太太了吗?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带这种玩意儿,来幼儿园呢?”

“我孩子那么小,根本不懂蜂蜡要吐出来,他的喉咙都被刮出血了!”

江晚月问道,“我能和我女儿轻舟讲下电话吗?”

“好的,请稍等。”

“妈咪!”粥粥的小奶音,在江晚月耳边响起。

江晚月问她,“粥粥,你有吃蜡瓶糖吗?”

“嘟嘟说我是小肥猪,他给所有小朋友吃蜡瓶糖,就不给我吃。”

江晚月稍稍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嘟嘟的蜡瓶糖是谁给他的吗?”

“是小姨。”

江晚月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答案。

傅寒川向来维护江南笙,嘟嘟也跟着有样学样。

粥粥话音刚落,手机的另一头传来嘟嘟的怒吼:

“蜡瓶糖是妈咪给我的!不是笙哥给的!”

“嘟嘟!你在撒谎!”

“你闭嘴!!啊啊啊啊!!”

江晚月不知道手机另一头发生了什么,很快,嘟嘟的哀嚎声传来。

主班老师在喊,“傅轻舟!你别打傅归渡!”

听女儿没受欺负,江晚月挂了电话后,就拨通了王妈的号码。

“王妈,我刚才接到嘟嘟主班老师的电话,她说,嘟嘟带去的蜡瓶糖,很受小朋友的欢迎,主班老师希望你现在,再送一些蜡瓶糖去学校。”

“啊,什么蜡瓶糖?”王妈一脸茫然,可江晚月交代了这番话后,直接挂断电话。

王妈想起来,她听回来的司机说,今天送嘟嘟去学校的路上,他们遇上了江南笙。

王妈立即去问司机,确认了蜡瓶糖是江南笙送的。

王妈便给江南笙打电话。

“南笙呀,你那蜡瓶糖是哪买的?嘟嘟的同学都很喜欢,他的主班老师让我,再送些蜡瓶糖去学校。”

江南笙心头一喜,她有了在更多人面前,做嘟嘟新妈妈的机会了。

“还是我去买些蜡瓶糖,送去幼儿园吧,这事就不麻烦王妈了。”

王妈当然同意,“好,那就麻烦你了。”

*

江晚月一只手扣在方向盘上,食指轻轻敲击方向盘。

这时,有人叩响了车窗玻璃。

车窗玻璃下降,一只如玉雕般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名片,递到她面前。

那张黑色烫金名片上写着,愿星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沈岸。

“需要离婚咨询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江晚月接过名片,“沈先生是京圈金牌律师,你的价格太贵了。”

沈岸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他穿着西装,却没系领带,衬衫衣领向外敞开,喉结性感。

“我可以不要钱。”

江晚月笑着,“除了钱,我也给不了你什么。”

“五年前,你博士念到一半就放弃了,告诉我爷爷,你要去嫁人了。

老爷子退休在家,总是念叨着你,最近他身体越发不好了,你有空就去陪陪老人家吧,你去看他,我就免费帮你打官司。”

沈岸的爷爷沈同华,曾经是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院长,她的博士生导师。

她刚进入华科大的时候,沈院长就经常在她跟前转悠,让她快快长大,考他的博士生。

后来她进入京大读博,老爷子拿她当牛马使,总是催她加快进度,国外随时会对高校进行封锁制裁,到时候他们的科研将越发艰难。

她在京大和傅家两处奔波,傅太太给她报了烹饪、插花、艺术品鉴赏课,她要做一名合格的豪门太太,事业和学业两难全。

怀孕那年,见红之后,她向沈同光提出退学。

“我没脸去见他。”她忘不了沈院长看她的眼神,没有愤怒和指责,沈院长就默默地转过头,不愿和她再说一句话。

沈岸一只手撑在车门上,垂眸看着被关在狭窄车厢里的江晚月。

“年轻的时候,爱上谁都不为过,成熟的时候,放弃什么都不为错。还有人在原地等着你,只要你有,从头再来的勇气。”

第5章

江南笙拎着纸袋,从改装摩托车上下来。

门卫看着穿着紧身瑜伽裤的女人,眼睛都瞪直了。

江南笙随性的甩了甩松散的长发,和门卫打了声招呼,她进入幼儿园。

她早就打听过,嘟嘟所在的班级,见到主班老师,江南笙笑着走上去。

“你好,我给傅归渡送蜡瓶糖来了,听说他带来的蜡瓶糖,很受其他小朋友欢迎。”

主班老师打量着江南笙,“是你让傅归渡带蜡瓶糖来学校的?”

江南笙眉飞色舞,“对呀,这些蜡瓶糖是我朋友做的,用的是顶级的蜂蜡……”

“原来是你害得我儿子,差点窒息了!!”

一声爆吼在江南笙身后炸开,她刚转过身,一道响亮的巴掌,结结实实落在她脸上。

江南笙瞬间眼冒金星。

“你干什么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这个害人精!!”

江南笙可不是个能任人拿捏的主,她舔着嘴角上的血腥味,冲上去和几名家长扭打起来。

幼儿园放学时间,江晚月去接粥粥,就听粥粥绘声绘色的,和她描述江南笙被打的场面。

江南笙被打了,嘟嘟想去帮忙,粥粥单手拽着嘟嘟的衣领,把嘟嘟拖走。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江南笙,带着嘟嘟,向老师申请了早退。

其他小朋友的妈妈都认识江南笙,冲江南笙骂骂咧咧的,粥粥听不懂她们在骂什么,只知道她们骂的很难听。

粥粥坐在儿童座椅上,看向窗外道路边熟悉的景色。

“妈咪,我们要回家了吗?”

粥粥晶亮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

江晚月告诉她,“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去傅家了。”

“太太,小姐,你们回来啦!”

王妈见到江晚月,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江晚月才离开傅家一天一夜,傅家内的佣人都快撑不住了。

江晚月说,“我和粥粥回来收拾一下东西。”

王妈没多想,只提醒道,“南笙小姐在家里。”

江晚月牵着粥粥的手,走进客厅,就听到江南笙在骂人。

“那群死肥婆,老子不想和她们一般见识!老子我要是真和她们动手了,我能把她们的五脏六腑全部踢爆!啊嘶!寒川你轻点!”

江南笙坐在沙发上,傅寒川正拿着棉签,在给她上药。

嘟嘟关切的问:“笙哥,你疼吗?”

“我皮糙肉厚,不疼的!哎呀!寒川,你别对我下手这么重!”

江南笙龇牙咧嘴,抬脚就想往傅寒川大腿处踢去。

男人低呵一声,“坐好!”

看到江南笙脸上挂彩,嘟嘟心里越发愧疚。

“是我不好,害得笙哥受伤了。”

嘟嘟鼓着腮帮子,低垂着脑袋。

他抬头,小心翼翼的往傅寒川脸上看去。

以前,妈妈被烫伤,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流了好多血,傅寒川从未关心过,更别说亲自给妈妈包扎伤口了。

但江南笙受伤了,傅寒川解开袖扣,亲自拿着棉签,给江南笙上药。

在傅寒川心里,江南笙才是最重要的。

嘟嘟转过头,看到江晚月和粥粥走了进来。

“哼!”

嘟嘟一见她们就来气,他把脸扭到一边,不想搭理两人。

江南笙双手撑在身后,向前倾身,与坐在她身旁的傅寒川拉近距离。

“晚月姐,你终于肯回来啦~”江南笙的声音颇有些阴阳怪气。

傅寒川看也没看江晚月一眼,只吩咐道,“南笙的衣服脏了,你去衣帽间拿几件没穿过的衣服给她。”

他眼里,心里,就只有江南笙。

江晚月无视傅寒川说的话,她牵着粥粥的手上楼。

他曾在婚礼上,许下照顾江晚月一辈子的诺言,他曾让江晚月以为,他是爱她的。

嘟嘟和粥粥出生后,他们就分房睡了,婆婆也告诫她,要识大体,她要照顾孩子,与孩子同吃同睡,不能影响日理万机的傅寒川。

某天,她给傅寒川送雪梨银耳汤的时候,她听傅寒川对耳机里的人说:

“早分房睡了,我哪知道她有没有打呼噜。”

江晚月听到,傅寒川的耳机里,传来江南笙爽朗的大笑。

她安静的放下雪梨银耳汤,走出房间。

“她太黏人了,你不觉得她有时候挺烦的吗?”

从那天起,她一门心思的扑在自已孩子身上。

等到江晚月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江南笙才开口,“晚月她,好像不太高兴,她还在生我的气吧?”

傅寒川在认真给江南笙上药,“不必管她。”

他就知道,江晚月带着粥粥跑回娘家,撑不过一天一夜。

等江南笙离开后,江晚月又会低声下气的,对他卖力讨好。

嘟嘟在一旁,臭着脸嘀咕,“都怪粥粥,要不是粥粥拦着我,我就能保护笙哥了!”

江南笙伸出手,把嘟嘟搂进怀里。

“嘟嘟只是还没有长大,但在笙哥眼里,你和你爸爸一样,都是非常厉害的男子汉~”

能够与傅寒川相比肩,嘟嘟咬着嘴唇,眼里笑意流入。

他看向傅寒川的眼神,充满崇拜。

没一会,江晚月和粥粥下来了。

江晚月提着28寸的行李箱,粥粥帮她抬着行李箱的后轮。

粥粥天生力气大,但为了让孩子健康发育,江晚月不会让粥粥提举,超过自身重量的东西。

粥粥的肩膀上还背着小书包,另一只手上抱着一个小熊玩偶。

江南笙惊奇的叫出声,“晚月姐,你拎这么大的行李箱,要去哪呀?”

傅寒川看向江晚月手里的行李箱,深邃的眼眸里,已经凝结上一层寒冰。

“你又在闹什么?”

江晚月气喘吁吁的,把行李箱放在地面上。

她吃力的扯下手上的婚戒,放在傅寒川面前的茶几上。

她瞥见男人玉雕般修长的手指,白皙平滑,结婚七年,傅寒川从未戴过婚戒。

而积年累月,江晚月体重上涨,戒指在她的无名指上,勒出一圈难以复原的痕迹。

傅寒川凌厉的剑眉微挑,吐出的气息能凝结成寒冰。

“江晚月,行了!”

又是回娘家,又是摘戒指,她这样的行为实在幼稚!

江晚月的视线落在傅寒川手腕上,接着,她的视线在江南笙的手腕上转了一圈。

她笑出了声,“情侣腕表都戴上了啊?”

傅寒川这才往江南笙的手腕上看去,江南笙手上戴着和他同款的女土腕表。

“晚月姐!我和寒川戴的腕表虽然是情侣款,可这对腕表戴在我们手上意义,就不一样了,我们戴的是兄弟腕表!”

江南笙不服气的嘀咕,“我和寒川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戴个同款腕表怎么了?”

“啊,对了。”江南笙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从自已的运动背包里,拿出一枚方形盒子。

“寒川知道你在闹脾气,他特意托我,给你选了件礼物。晚月姐,你把礼物收下,生日宴上的事,就翻篇吧!”

江南笙打开锦盒,让江晚月看到里头,是一条做工粗糙的四叶草项链。

江南笙歪了歪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她让江晚月看到,她脖子上戴着一模一样的项链,只是她的项链是昂贵精致的正品。

第6章

江晚月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有巨浪打来,撕扯着她的身体,引发她的愤怒和屈辱。

她神色淡然的伸出手,拿起那条项链。

江南笙的眼睛亮了起来,嘲讽的光芒跳动。

傅寒川倚靠在沙发上,将视线移开,江晚月就像一条狗,上一秒冷落她,下一秒冲她勾勾手指,她就摇起了尾巴。

江晚月用一根手指勾出,江南笙脖子上的项链。

她将两条项链,摆在一起。

“南笙,你脖子上的这条,贝母的成色更好,我跟你换,你觉得如何?”

她若直接指出这是假货,江南笙能编造出大把的理由,推卸责任。

她要让江南笙吃闷亏。

纤细的项链,勒紧江南笙的后颈。

江南笙明显尬住了,她本来还期待着,江晚月傻傻的戴上假项链后,出去被人笑话。

可江晚月居然能一眼就分辨出,两条项链的优劣。

江南笙略有些做贼心虚,她慌忙去看傅寒川的脸色。

所谓求和礼物,是她自作主张,代傅寒川送出的。

她可不能让傅寒川认为,她故意买假项链,给江晚月。

“晚月姐,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

江南笙大方的摘下,脖子上的项链。

她把真项链递给江晚月,江晚月却没接,

江晚月慢条斯理的,把假项链戴在江南笙脖子上。

“这个更适合你。”

江南笙整张脸涨红,适合个屁!这条假项链二十九块九,她的真项链一万多呢!

江晚月接过她手中的真项链,丢进垃圾桶。

“晚月姐!你生我气,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糟蹋一条项链?”

江南笙的声音被江晚月打断,“你要是稀罕那条项链,自已捡起来,再戴上。”

“晚月!你是不想和寒川和好了吗?”

江南笙一边说,一边想把脖子上的假项链摘下来,她多戴一会假项链,都会觉得要过敏了。

“我不是来和好的,傅寒川,我不想跟你过了。”

江晚月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傅寒川面前,告知他:“这是离婚协议书,麻烦签下字。”

傅寒川的俊容上,寒意弥漫。

他的冷笑充满了鄙夷,“你再这样,我就当真了。”

“你看看离婚协议书吧,我希望你能尽快签字。”

倘若她愤怒,那不是真的想离婚,如今她面对着傅寒川那张俊脸,她的情绪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七年的婚姻,心灰意冷。

与傅家斩断一切瓜葛,她才能新生。

傅寒川翻开离婚协议书,看到江晚月要分割他婚后的一半财产。

他笑江晚月异想天开。

可下一秒,傅寒川脸色微凝,“你对我名下的流动资金,和固定资产怎么会这么清楚?”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名下有多少资产的,我做了七年的全职太太,现在到了清账结算的时候了!

你名下的,资金、车、房、地皮、股权,我们对半分,每个月你要给孩子20万的抚养费,直到她成年。”

男人扯起唇角,常年被冰封的俊容上,终于有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就因为我跟南笙戴了同款手表?”

江晚月吸了一口气,“三个月前,你生日,我用理财赚来的钱,给你买了一款表,你从来没戴出去过。”

江南笙道脱口而出,“晚月姐,你的品味太土了,寒川要是把你送的表戴出去,会被人笑的!”

看来,江晚月真的是在无理取闹。

傅寒川声音渐冷,他拿着离婚协议书质问,“你用这种东西来威胁我,有意思吗?”

“晚月姐,你是因为我,要和寒川闹离婚的吗?”江南笙故作疑惑的在问。

江晚月笑起来,“你可以再把这话说大声点,让傅宅内的所有人都听到。”

江南笙的脸色变得古怪,声音明显小了几分,“晚月姐,你怎么变得这么咄咄逼人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见江南笙处在弱势,嘟嘟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像个小战土,把江南笙挡在自已身后。

“妈咪,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嘟嘟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不高兴的说,“爸爸工作那么辛苦,回到家还要看你的脸色,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瓜分爸爸的财产啊?!”

儿子的质问撞击她的胸腔,江晚月告诉他:

“就凭我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务!”

嘟嘟却不认同她的话,“妈妈每天都在家里,根本没干什么事!你要跟爸爸离婚,那你就滚出去!我是绝对不会跟你,离开这个家的!”

“哼!”嘟嘟把脸翘的老高,他很聪明,他知道江晚月的软肋在哪。

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他!

平时妈妈最怕他闹脾气了,他一生气,妈妈就会立即停下手中的事,来哄他。

“傅归渡。”江晚月喊他全名。

“我没想过要带你走,你从出生起,就被作为傅家继承人培养。但我不会再围着你转了。”

江晚月郑重的对傅寒川说,“离婚协议书上,写的很清楚了,我只要粥粥的抚养权,我不要嘟嘟了。”

嘟嘟双手环抱在胸前,嘴唇撅的老高。

哈!他才不会信妈妈的鬼话!

妈妈要把他带走,他肯定不会跟妈妈走的,为了不让自已丢脸,妈妈才说要带粥粥走!

粥粥就是个妈宝女!一点主见都没有。

傅寒川问她,“江晚月,你觉得你有本事,守得住这么多现金吗?”

“离婚后,我怎么配置自已的资产,这是我的事!”

傅寒川被她的话逗笑,“江晚月,你根本没本事驾驭这么多钱,到时候,你会哭着回来求我的!”

“签字吧。”江晚月已经无心再与他周旋,“我们好聚好散,可以吗?”

“晚月姐,你怎么能这么贪财?你带走寒川的一半财产,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江家?”

江南笙在为傅寒川抱不平,江晚月笑着轻嘲,“你视金钱如粪土,那以后可别惦记着我的钱袋子。”

“我当然不会!”江南笙立即否认,却莫名感到,自已好像被江晚月套路进去了,可她又觉得,江晚月可没那么聪明。

傅寒川放低了声音,他在用商量的语气说,“如果你累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拿上我的附属卡去欧洲刷到你心里痛快了,再回来。”

他已经够给江晚月面子了,他递去的台阶,江晚月就该听话的走下来。

江晚月感到疲惫的垂下眼睫,“傅寒川,我不爱你了。”

七年来,她的工作就是给傅寒川当管家婆,打理整个傅家,到年终了,家用流水要交给婆婆审核,平时婆婆也会隔三差五的,突击检查傅家的开销账户。

别说去欧洲刷卡了,她前脚办理签证,后脚婆婆的电话就打来,让她好好待在家里陪伴孩子。

她身陷傅家的泥潭中,几度窒息,却依然渴望傅寒川能向她伸出手,可她坠入深渊的底部,看到脚下,布满儿子用言语化作的利刃。

她不再等待,有人来拉她一把。

能够救赎她的人,唯有她自已!

傅寒川感到讽刺的笑了,这是结婚以来,他对江晚月展露笑容最多的一天。

“行,如你所愿,我签字,我也很想看看,离了我之后,你怎么活!”

第7章

江晚月把签字笔递给他。

江南笙睁大了眼睛,眼里期翼流露。

看到傅寒川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江南笙暗暗窃喜。

“晚月姐,你真的太矫情了!我要是找了寒川这样的老公,半夜都会笑醒!!”

江晚月似笑非笑的睨着江南笙,“瞧你那迫不及待的嘴脸。”

傅寒川把签上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丢给江晚月。

“闹归闹,你针对南笙干什么!”

他不想搭理江晚月,放低了声音,对粥粥说,“你要是想回家,随时可以给爸爸打电话。”

粥粥仰起脸,望着傅寒川,她没有说话,只把江晚月的手抓紧了。

男人看向江晚月的眼神冷漠凉薄。

“粥粥是我的女儿,她可以随时回来,但你以后再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傅寒川似端坐在云端的神明,居高临下的俾睨着她。

他在警告江晚月,这是一步臭棋!江晚月会为此付出惨重代价的!

江晚月笑了,“哪怕离开傅家后,出现在我前方的路,是万丈悬崖,我也不会回头的。”

一抹异色在傅寒川眼中,转瞬即逝。

“30天后,我们民政局见。”吐出这句话,江晚月心头一松。

她牵着粥粥的手,走到玄关处。

穿好鞋,江晚月回过头,最后看了嘟嘟一眼。

“嘟嘟,我不会再回来了。”

嘟嘟冲她发脾气,“你就赶紧走吧!整天惹爸爸生气!我讨厌你!”

江晚月带着粥粥离开后,江南笙跟傅寒川抱怨:“晚月姐太作了,女人就是矫情!家庭主妇最矫情!没能力,没事业,离开了傅家,她只能喝西北风!”

她向傅寒川表露心迹,“我要是跟谁离婚,肯定会选择净身出户!即便不爱了,我也不会给爱过的人添麻烦。”

她偷瞄傅寒川的脸色。

男人脸上,却未有多少情绪的起伏。

“她想让我哄她。”傅寒川很不屑,“可她算什么东西!”

江南笙压不住翘起的唇角,七年的婚姻,傅寒川就从未动过心。

两天后:

嘟嘟走进书房,“爸爸,妈咪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傅寒川坐在书桌后面,没有抬头。

嘟嘟有些无措的,挠着自已的后脑勺,“妈咪离家出走的时候,根本没帮我把手工作业做完了,明天就要交手工作业了,怎么办?”

傅寒川冷漠回应,“作业自已做。”

“爸爸。”嘟嘟小心翼翼的问,“我能叫笙哥来家里,和我一起做手工作业吗?”

傅寒川的声音,从电脑显示屏后方传来,“随你。”

“噢耶~”嘟嘟欢呼着跑出书房,没有妈咪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还有笙哥呢。

半个小时后,江南笙就来了。

她陪嘟嘟在房间里做手工,然而不到半个小时,嘟嘟气到整张脸都涨红了。

“用塑料吸管,搭建出一座太空堡垒,为什么你就不会呢!!”

江南笙坐在地板上,看到自已面前一堆散落的塑料吸管,她根本无从下手。

“太空堡垒这也太难了,你今晚肯定做不完。”

嘟嘟叫起来,“妈咪都快把太空堡垒搭建完了!你只要继续往上面搭建就好了!”

“我……”

江南笙想说“我不会”,可这三个字,她却不愿吐出,她可不想承认自已比江晚月笨。

她好声好气的和嘟嘟说,“我们做点简单的吧!我们用塑料吸管,做个手机,你看怎么样?”

江南笙拿出手机,给嘟嘟看,自已从网上搜来的图片。

“这个太简单了!”

“我们做点简单的,就把作业糊弄过去就好了呀!”

江南笙上了初中就没做过作业了,幼儿园的手工作业对她来说,幼稚又枯燥。

“嘟嘟,我们随便糊弄下作业,这样我就能早点带你出去飙车了。”

江南笙说的话很诱人,嘟嘟陷入纠结。

“可是,做这么简单的手工作业,是不可能得到小红花的。”

“我在网上下个单,买很多很多小红花,送给你!这样,你就有很多小红花了!”

嘟嘟像看傻子一样,看江南笙。

“笙哥,你平时都穿假货出门吗?”

江南笙立即否认,“我从不穿假货的!”

嘟嘟提高了音量,“你让我带着,你买的小红花,去幼儿园,是想让我被其他小朋友嘲笑吗?只有老师发的小红花,是真正的小红花!

你听过皇帝的新装这个故事吗?”

嘟嘟气呼呼的冷哼,“自欺欺人!”

被一个五岁小孩训斥,江南笙的脸色比调色盘还五彩斑斓。

“行行行!我帮你把太空堡垒搭建好。”

江晚月能用塑料吸管,搭建出来的太空堡垒,她怎么可能做不好。

十分钟后,在嘟嘟惨烈的尖叫声中,已经建成90%的太空堡垒,被江南笙一不小心压塌了。

嘟嘟坐在地板上,他整个人石化了。

“你你你……你还我太空堡垒!!”

“嘟嘟,这不关我的事!你妈搭的太空堡垒,就是块豆腐渣!”

嘟嘟要哭出来了,“我明天就要交作业了!我要去找妈妈!”

江南笙连忙拉住嘟嘟,“你妈不要你了!她不会帮你完成作业的!”

江南笙拿着手机,翻阅软件里的联系人名单,“我多找些人过来,帮你搭一个比你妈妈搭出来的,好千万倍的太空堡垒!”

江南笙给她认识的男性好友打电话,却没一个人想来傅家,帮她完成儿童手工作业的。

“搭什么堡垒,出来喝酒嘛!哥几个再给你点个几个妹子。”

江南笙听着自然心动,“骗人是小狗,我最喜欢香香软软的小姑娘了~”

挂断电话后,江南笙根本没心思在手工作业上,她今晚肯定要和几个好哥们,不醉不归的。

江南笙在闲鱼上花了288,下了一个代做幼儿园手工作业单子。

付款后,她信心满满的对嘟嘟说,“我们的手工作业,有别人做了!你就放心吧,明天早上,你一醒过来,你就可以看到一个非常壮观豪华的太空堡垒了!”

“真的吗?”嘟嘟不敢相信。

江南笙把他抱在怀中,“笙哥什么时候有骗过你?”

嘟嘟还有些不放心的说,“妈妈经常为了我的作业熬通宵。”江南笙在网络上找人帮忙做手工作业,这靠谱吗?

江南笙讥诮道,“那是她傻,花个钱就能解决的事,她非得在你面前装自已劳心劳力的样子。

来源: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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