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烈日当头,炙烤着青溪村的每一寸土地。田埂上,汗水顺着闻野古铜色的脸颊滑落,滴进脚下干裂的泥土里。他赤着上身,只穿一条洗得发白的迷彩裤,肌肉线条在阳光下分明有力,却被一层薄薄的尘土掩盖了光泽。他正专心侍弄着眼前那几垄绿油油的菜苗,仿佛这就是他的全世界。
烈日当头,炙烤着青溪村的每一寸土地。田埂上,汗水顺着闻野古铜色的脸颊滑落,滴进脚下干裂的泥土里。他赤着上身,只穿一条洗得发白的迷彩裤,肌肉线条在阳光下分明有力,却被一层薄薄的尘土掩盖了光泽。他正专心侍弄着眼前那几垄绿油油的菜苗,仿佛这就是他的全世界。
“嗡——”
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乡野的宁静。一辆崭新的红色宝马X5,像一团烧红的烙铁,蛮横地停在了狭窄的土路中央,溅起一片尘土。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香奈儿连衣裙,踩着Jimmy Choo高跟鞋的女人走了下来。她妆容精致,浑身散发着与这片土地格格不入的昂贵香水味。
是楚月瑶,闻野的前女友。
她嫌恶地用手扇了扇面前的尘土,皱着眉,高跟鞋艰难地踩在凹凸不平的田埂上,一步步走向闻野。
“闻野!”她的声音尖锐而刻薄,“你还真有脸待在这里种地!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真的这么没出息!”
闻野仿佛没听见,只是缓缓直起身,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眼神平静地看着她。三年沙场浴血,早已让他心如止水,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记忆里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的沉默彻底激怒了楚月瑶。她冲到闻野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跟个泥腿子有什么区别?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在一起!我让你去复读,考个好大学,将来出人头地!你呢?你跑回来承包这几亩破地!你是想种地种一辈子吗?”
村口的树荫下,几个闲聊的村民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对着闻野指指点点。
“哎,这不是老闻家的那小子吗?听说以前学习挺好,怎么去当了几年兵回来,就傻了呢?”
“可不是嘛,放着好好的大学不念,回来刨土,真是丢人现眼。”
“你看他那个前女友,多漂亮,城里人吧?开着那么好的车,能看上他才怪了。”
这些议论声像一根根针,刺在闻野的耳中,但他面无表情。他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这些非议,他不在乎。
可楚月瑶在乎。她觉得闻野的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是在羞辱她,是在打她的脸。
“你说话啊!你哑巴了?”楚月瑶的情绪彻底失控,她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闻野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响彻田野。
所有人都愣住了。
闻野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迅速浮现。他缓缓转过头,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波澜,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
这记耳光,仿佛一道开关,触动了他内心深处那头沉睡的猛兽。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楚月瑶还在歇斯底里地尖叫,“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用这种方式报答我?你就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
就在这时,宝马车的副驾驶上下来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穿着一身范思哲,手腕上戴着块明晃晃的劳力士。他搂住楚月瑶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瞥了闻野一眼,满脸不屑。
“瑶瑶,跟这种废物生什么气?脏了你的手。”青年名叫孙鹏,是本地开发商“宏发集团”的公子哥。
他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温柔地给楚月瑶擦着手,仿佛她刚刚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阿鹏,你看他,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楚月瑶委屈地靠在孙鹏怀里。
孙鹏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闻野承包的那几亩地,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狠厉。“宝贝儿,别气了。不就是这几亩破地吗?我爸正好准备在这里开发一个温泉度假村,这块地,我们公司要了。”
他像丢垃圾一样,将一份文件扔到闻野脚下。“这是征地合同,签字吧。看在瑶瑶的面子上,给你五万块钱,够你这种废物花一阵子了。”
闻野的目光冷了下来:“这地,我不卖。”
“不卖?”孙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一个臭种地的,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价?我告诉你,今天这地我要定了!你不签,我就把它推平!”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不远处一辆面包车上立刻跳下来七八个手持钢管、满脸横肉的地痞流氓,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
为首的光头吐了口唾沫,嚣张地用钢管指着闻野:“小子,鹏哥的话没听见吗?是想自己滚,还是想让我们帮你滚?”
村民们吓得连连后退,生怕惹火烧身。楚月瑶则是一脸得意,抱着胳膊,冷眼旁观,她就是要让闻野看看,这就是他跟孙鹏之间的差距,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我再说一遍,”闻野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滚出我的地。”
“找死!”光头被激怒了,挥舞着钢管就朝闻野的头上砸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闻野动了。他没有躲闪,而是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款式老旧的黑色手机。那是一部经过特殊加密的卫星电话,三年来,第一次开机。
他无视那当头砸下的钢管,平静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接通。
“说。”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恭敬的声音。
“天罚,青龙。”闻野淡淡地开口,“我遇到点小麻烦。”
“冥王大人!”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惊惶和激动,“您在哪?属下立刻过来!”
“江州市,青溪村。”闻野报出地址,然后补充了一句,“宏发集团,你知道吗?”
“知道!江州的一个小地产公司而已!大人,您的意思是?”
“五分钟,让它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另外,让江州最管事的,滚过来见我。”
“是!”
闻野挂断电话,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那根即将落在他头上的钢管,却诡异地停在了半空中。
光头混混握着钢管的手在剧烈颤抖,不是他想停,而是他被闻野身上一闪而逝的恐怖气势吓住了。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杀神!
“装神弄鬼!”孙鹏壮着胆子骂道,“一个电话就想吓唬我?你以为你是谁?我爸是孙宏发!”
闻野没理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村口的方向。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孙鹏脸上的嘲讽越来越浓:“怎么了?你摇的人呢?是不是迷路了?”
楚月瑶也嗤笑出声:“闻野,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学会演戏了。”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
“轰隆隆——”
一阵沉闷而整齐的引擎咆哮声从远处传来,如同滚雷一般,由远及近,越来越响,震得整个地面都在微微发颤!
所有人都惊愕地望向村口。
只见一排,整整十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组成一支气势恢宏的车队,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封锁了整个村口!
紧接着,第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手工定制西装、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连滚带爬地从车上冲了下来。
当村民们看清那张脸时,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那不是江州首富,李云山吗?!”
“天呐!我只在财经新闻上见过他!他怎么会来我们这穷乡僻壤?”
在全村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身价千亿的江州首富李云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闻野面前,然后“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他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身体因恐惧和激动而剧烈颤抖,用尽全身力气,嘶声高喊:
“江州李云山,恭迎冥王大人!”
这一声“冥王大人”,如同九天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孙鹏的笑容僵在脸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楚月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摇摇欲坠。
所有围观的村民,全都石化当场,脑子里一片空白。
闻野看都没看地上的李云山,只是指了指脸色惨白的孙鹏,淡淡地问道:“他,你认识?”
李云山猛地抬头,看到孙鹏和他那几个地痞,顿时明白了什么。他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一股滔天怒火涌上心头。就是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差点害死自己!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到孙鹏面前,抡圆了胳膊,正反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啪!啪!”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冥王大人不敬!”李云山一边咆哮,一边又是一脚将孙鹏踹翻在地。
这时,孙鹏的父亲,宏发集团董事长孙宏发也闻讯赶来。他看到李云山,连忙点头哈腰地跑过来:“李董,您怎么来了?什么风把您给吹……”
话没说完,李云山回身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
“孙宏发!你他妈养的好儿子!”李云山指着他鼻子骂道,“从现在起,我宣布,云山集团正式收购你宏发集团所有股份!你和你儿子,立刻给我卷铺盖滚出江州!否则,我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孙宏发懵了,彻底懵了。他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李云山,再看看那个站在田埂上,神情淡漠的年轻人,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他儿子今天惹到的,是一尊他们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真神!
而楚月瑶,已经彻底傻了。她看着眼前这颠覆认知的一幕,看着那个被她当众扇耳光、骂作废物的男人,此刻却如帝王般接受着江州首富的跪拜。
冥王大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了。
闻野处理完这一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锄头,重新走向那片被他视为净土的菜地,只留给身后众人一个沉默而孤高的背影。
阳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平凡的农人装束下,似乎隐藏着足以让世界为之颤抖的滔天权柄。
李云山的动作快得惊人。不到半天,宏发集团易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江州商界。孙家父子如同丧家之犬,连夜逃离了江州,再也不敢露面。
青溪村彻底炸开了锅。
村民们看闻野的眼神彻底变了,从之前的鄙夷、嘲笑,变成了敬畏和恐惧。他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猜测着闻野的真实身份。
“我的天,一个电话就让首富下跪,这闻野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叫什么‘冥王大人’,听着就吓人,不会是……那种道上的人吧?”
“管他是什么人,反正是我们惹不起的神仙!以后见了他,都给我客客气气地绕着走!”
而楚月瑶,则像是丢了魂一样。她不敢再去找闻野,却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她开着那辆曾经引以为傲的宝马,停在村口的大榕树下,一坐就是一整天,目光痴痴地望着闻野所在的方向,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李云山那声“冥王大人”。
她想不通,三年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那个说好要和她一起考燕京大学的学霸,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个电话就能让首富跪地,这得是多大的能量?
悔恨,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内心。如果她没有那么势利,如果她能多一点耐心,如果那天她没有说那些伤人的话,没有打那个耳光……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可世界上没有如果。
闻野对外界的风风雨雨毫不在意。他依旧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想守着这片土地,过完余生。
然而,麻烦却总是主动找上门。
孙鹏的叔叔,村长孙大海,是个典型的村霸。仗着有点权力,平时在村里作威作福,欺压乡里。之前宏发集团要征地,他就是最积极的那个,因为孙鹏许诺了他不少好处。
现在孙家倒了,他的财路也断了。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闻野。
这天,闻野用李云山“孝敬”的一笔钱,请来了施工队,准备给村里修一条水泥路,再建一所新的小学。这本是造福全村的大好事。
可孙大海却带着几个村干部,把施工队拦了下来。
“闻野,你什么意思?”孙大海叉着腰,一副官腔,“在村里搞这么大工程,经过村委会同意了吗?你把我们这些干部放在眼里了吗?”
闻野皱了皱眉:“修路建学校,是好事。”
“好事?”孙大海冷笑,“谁知道你这钱来路正不正?再说了,就算要修,也得由我们村委会牵头,资金必须经过村委会的账户!你这样私自动工,不合规矩!”
他打的什么算盘,闻野一清二楚。无非是想把这笔钱吞进自己口袋。
“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闻野的回答简单直接。
“你!”孙大海气得脸色涨红,“好,闻野,你有种!你以为认识个李云山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强龙不压地头蛇!在青溪村,我孙大海说了算!”
他当即就给镇上的亲戚打了电话,添油加醋地把闻野描绘成一个来路不明、企图扰乱村子秩序的恶势力。
很快,镇上的执法队就来了,不由分说,直接查封了工地,带走了施工队的负责人。
闻野看着这一切,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本不想再动用自己的力量,但这些蝼蚁,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他拿出电话,这次,他打给了另一个人。
“天罚,玄武。”
“大人!您有何吩咐?”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力量感。
“查一下江州市青溪村的村长孙大海,还有他背后所有的人脉关系。十分钟内,我要看到结果。”
“是!”
不到五分钟,一份详细的资料就传到了闻野的手机上。孙大海这些年贪污受贿、欺压村民的罪证,一桩桩一件件,清清楚楚。而他最大的靠山,竟然是市里一个叫赵天龙的地下大佬。
赵天龙,在江州是响当当的人物,黑白两道通吃,手下养着几百号人,是真正的地头蛇。孙鹏的父亲孙宏发,每年都要给他交大量的保护费。
“有点意思。”闻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只拔掉一个孙家,还不够。
与此同时,江州市中心一座豪华会所内,赵天龙正搂着两个嫩模,享受着帝王般的待遇。
孙大海的电话打了进来,哭诉着闻野的“恶行”。
“龙哥!您可得为我做主啊!那小子太嚣张了,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
赵天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不就是一个走了狗屎运认识了李云山的农民吗?李云山是白道的,我是黑道的,他管不到我。你放心,这件事,我帮你摆平。”
挂了电话,赵天龙对手下吩咐道:“去查查那个叫闻野的小子,把他所有底细都给我摸清楚。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三头六臂。”
他压根没把闻野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闻野不过是李云山推出来的一个傀儡,或者是一个有点背景的暴发户。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只要用点手段,就能让他乖乖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
然而,他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带回了一个让他意外的消息。
“龙哥,查不到。”手下人脸色凝重,“这个闻野,档案在三年前当兵后就成了最高机密,我们动用了所有关系,都查不到任何信息。只知道他好像是从某个特种部队退役的。”
“最高机密?”赵天龙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搞得还挺神秘。特种兵退役的多了去了,能打又怎么样?现在是法治社会,靠的是脑子和钱!”
他越发觉得闻野是在故弄玄虚,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既然他这么能打,那我们就跟他玩点别的。”赵天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听说,村里那个新来的女教师,叫苏青禾的,跟他走得挺近?”
“是的龙哥,那个苏老师人长得特别水灵,是全村唯一不躲着闻野的人。”
“好!”赵天龙一拍大腿,“就从这个女人下手!去,把她给我‘请’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个闻野是英雄,还是狗熊!”
傍晚,村小学的放学铃声响起。
苏青禾像往常一样,送走最后一个孩子,开始收拾办公室。她是从大城市来的支教老师,温柔善良,身上有种书卷气的宁静。
她是村里少数不带偏见看待闻野的人。在她眼里,闻野虽然沉默寡,但眼神清澈,身上有种不同于村里其他人的独特气质。她能感觉到,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今天工地上发生的事,她也听说了。她有些担心闻野。
正当她准备锁门回家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赵天龙手下的得力干将,外号“疯狗”。
“你就是苏青禾?”疯狗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
苏青禾吓得后退一步,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我们老大想请苏老师过去喝杯茶。”疯狗嘿嘿一笑,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苏青禾的胳膊。
“放开我!救命啊!”苏青禾惊慌地大叫起来。
“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疯狗狞笑着,拿出一块手帕,捂住了苏青禾的口鼻。
苏青禾挣扎了几下,便软软地晕了过去。
……
闻野正在田里给菜浇水,心头却莫名地一阵烦躁。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是闻野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
“是我。”
“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上。”赵天龙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的炫耀,“就是那个叫苏青禾的小老师。想让她活命,就一个人来城西的废弃钢厂,记住,不准报警,否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咔嚓!”
闻野手中的水瓢被他生生捏成了碎片。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杀气,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温度骤降到冰点。田里的小虫子停止了鸣叫,远处的狗也不敢再吠。整个青溪村,都笼罩在这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之下。
“你,找,死。”
闻野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平静,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挂断电话,他再次拨通了那个加密号码。
“天罚,朱雀。”
“冥王大人!”
“给我查一个叫赵天龙的人,江州地下势力的头目。我要他所有堂口的位置,所有核心成员的名单,以及他现在的位置。五分钟。”
“是!”
闻野的眼中,血丝开始蔓延。
苏青禾,那个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女孩,那个在他最落魄时,会默默给他送来一碗热粥的女孩,是他决心要守护的这片宁静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赵天龙,触碰了他的逆鳞。
三分钟后,一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地图和名单发送到了闻野手机上。赵天龙旗下大大小小几十个场子,上百名核心骨干的家庭住址、身份信息,无一遗漏。
而赵天龙本人,就在城西废弃钢厂。
闻野没有丝毫犹豫,拨通了第三个号码。
“天罚,白虎。”
“大人!属下在!”电话那头,是一个金戈铁马般的雄浑声音。
闻野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血屠在哪?”
“报告大人!血屠战王正在西南边境执行任务!”
“让他放下手里的一切,三十分钟内,空降江州城西废弃钢厂。告诉他,清理一些垃圾。”
电话那头的白虎倒吸一口凉气。
血屠!
天罚麾下三大战王之一,以杀戮为名,以血腥著称!他出手,从不留活口!上一次冥王大人动用血屠,还是三年前,一夜之间,覆灭了中东一个拥有数千名武装人员的恐怖组织!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惹得冥王大人动了真怒,要派出战王级的存在来处理?
“遵命!保证完成任务!”白虎不敢多问,立刻去传达命令。
闻野收起手机,抬头看了一眼西边的天空。那里,正有一颗“流星”,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划破天际,向着江州的方向坠落而来。
他迈开脚步,看似不快,但每一步都跨出数米之遥,身影在田埂上拉出一道道残影,向着城西的方向疾驰而去。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今夜,江州注定要血流成河。
废弃钢厂内,灯火通明。
赵天龙高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脚下踩着一个汽油桶,嘴里叼着雪茄,一脸的得意。
苏青禾被绑在一根生锈的钢柱上,悠悠转醒。看到眼前这副场景,她吓得花容失色。
“醒了?”赵天龙吐出一口烟圈,戏谑地看着她,“苏老师,别怕,只要你那个小情人肯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们快放了我!你们这是犯法的!”苏青禾的声音带着哭腔。
“犯法?”赵天龙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在江州,我赵天龙说的话,就是法!”
他身边几十个手持砍刀钢管的马仔也跟着猖狂地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钢厂沉重的铁门被人“轰”的一声,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道身影,逆着月光,缓缓走了进来。
正是闻野。
他还是那身朴素的打扮,但此刻的他,与白天那个沉默的农人判若两人。他的眼神,冷得像万年不化的玄冰,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让整个钢厂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所有马仔都被这股气势震慑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哟,还真敢一个人来?”赵天龙眯起了眼睛,强装镇定地站了起来,“小子,有种。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把你从李云山那里得来的钱全部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闻野没有理他,目光径直越过所有人,落在了被绑着的苏青禾身上。当他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和手腕上的勒痕时,他眼中的杀意,浓烈到了极致。
“我来了,放了她。”闻野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放了她?”赵天龙狞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我让你跪下,你听不懂吗?”
他给疯狗使了个眼色。
疯狗心领神会,抄起一根钢管,狞笑着朝闻野走去:“小子,龙哥让你跪下,你他妈耳朵聋了?”
他挥舞着钢管,狠狠地朝着闻野的膝盖砸去!
闻野动都没动,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疯狗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砰!”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头顶传来!
钢厂那厚重的铁皮屋顶,竟被一个东西硬生生砸穿了一个大洞!
一道魁梧如铁塔般的身影,从天而降,轰然落地!
他穿着一身血色作战服,脸上戴着狰狞的恶鬼面具,手中提着一柄还在滴血的战刃。他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几乎令人作呕。
他落地后,单膝跪在闻野面前,声音嘶哑而狂热:
“天罚,战王血屠,参见冥王大人!”
赵天龙和他的手下们全都看傻了。
从天而降?战王?冥王大人?
这他妈是在拍电影吗?!
闻野看都没看血屠,只是指了指赵天龙那群人,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杀。”
“遵命!”
血屠猛然起身,恶鬼面具下的双眼爆射出嗜血的红光。他动了,身影化作一道血色闪电,冲入了人群。
接下来,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惨叫声、哀嚎声、骨骼碎裂声,不绝于耳。那些在江州横行霸道的混混,在血屠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他的战刃每一次挥出,都必然带走一条生命。
不到一分钟,整个钢厂除了赵天龙,再无一个站着的人。
血泊之中,尸横遍野。
赵天龙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裤裆里一片湿热。他看着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血屠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向后挪动。
“你……你别过来……我是赵天龙……江州……”
血屠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话语和牙齿一起踩进了喉咙里。
闻野走到苏青禾面前,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别怕,我来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瑟瑟发抖的苏青禾身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苏青禾看着他,又看了看那满地的尸体和那个踩着赵天龙的恶鬼,眼中充满了震惊和迷茫。
她认识的那个闻野,究竟是谁?
“闭上眼睛。”闻野轻声说道。
苏青禾听话地闭上了眼。闻野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向外走去。
“大人,这里怎么处理?”血屠恭敬地问道。
“处理干净,我不想在明天的任何新闻上,看到关于这里的半个字。”
“明白。”
闻野抱着苏青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人间地狱。
当晚,江州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以赵天龙为首的黑恶势力,及其旗下的几十个堂口,上百名核心成员,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没有打斗痕迹,没有目击者,他们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整个江州,乃至全省的地下世界,都为之噤声。所有人都知道,江州来了一尊他们惹不起的真神。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守在青溪村的卫生所里,看着躺在病床上,因为惊吓过度而发烧昏睡的苏青禾,满脸的自责和心疼。
他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却一次次将她卷入危险。
或许,自己真的不该留在这里。
天亮了,苏青禾的烧退了下去。她醒来后,看着守在床边的闻野,眼神复杂。
“闻野,你……”她想问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闻野歉疚地说道。
“那些人……”
“他们不会再出现了。”闻野打断了她的话,“你忘掉昨天发生的一切,好好休息。”
苏青禾看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闻野身上有天大的秘密,但他不想说,她便不问。她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青溪村平静得有些诡异。村长孙大海也消失了,村里的事务暂时由镇上派来的人接管。新的道路和学校,在没有任何阻碍的情况下,顺利开工。
楚月瑶终于鼓起勇气,找到了闻野。
她打扮得楚楚可怜,眼眶红肿,像一朵被雨打过的娇花。
“闻野,我们……我们能谈谈吗?”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闻野的语气很平淡。
“不!我有话要说!”楚月瑶的情绪激动起来,“闻野,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前是鬼迷心窍,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她试图去拉闻野的手,却被闻野不着痕迹地避开。
“楚月瑶,过去的事,就已经过去了。”闻野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片漠然,“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不!不是的!”楚月瑶哭喊着,“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改变一切!我可以不去管你是什么冥王,我可以陪你一起种地,过你想要的生活!”
闻野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楚月瑶所有的伪装和希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悔恨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她知道,她彻底失去了这个曾经唾手可得,如今却高不可攀的男人。
然而,闻野并不知道,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赵天龙事件虽然被处理得天衣无缝,但血屠战刃上的一丝特殊金属粉末,还是被一个潜伏在华夏的间谍卫星捕捉到了。
经过数据比对,这个信号源,被锁定在了江州市青溪村。
遥远的海外,一个阴暗的地下基地里,一个代号“毒蛇”的男人,看着屏幕上锁定的坐标,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冥王……没想到你躲在这种地方。三年前断我一臂之仇,今天,我要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他是国际顶尖恐怖组织“黑蛇”的首领,也是闻野昔日的宿敌。三年前,闻野率领“天罚”几乎将“黑蛇”全歼,毒蛇侥幸逃脱,从此销声匿迹。
他一直以为“冥王”已经死在了那场爆炸中,没想到他还活着,并且隐退在了一个小山村里。
在他看来,隐退的冥王,就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传我命令!‘黑蛇’所有A级以上精英,立刻前往华夏江州青溪村集结!我要活捉冥王,让全世界都看看,这位昔日的战场神话,是如何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的!”
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向青溪村笼罩而来。
这天,青溪村来了一群“游客”。他们穿着户外运动服,背着登山包,看起来和普通的驴友没什么区别。但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冷酷和杀气。
他们以村子为中心,迅速占据了四周所有的制高点,切断了村子与外界所有的通讯信号。
村里的狗开始狂吠不安,鸡鸭也乱作一团。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氛,笼罩了整个村庄。
正在地里干活的闻野,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村外的山林。他敏锐的直觉,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是“黑蛇”的人!
他脸色一变,立刻向村小学的方向冲去。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赶到时,整个村子,包括苏青禾和她班上的孩子,还有楚月瑶在内,所有村民,都被一群荷枪实弹的雇佣兵控制住了。
一个断了一只手臂的独臂男人,踩在村委会的桌子上,用一把黄金沙漠之鹰指着苏青禾的脑袋,猖狂地大笑着。
“冥王!我的老朋友,别来无恙啊!”
正是“黑蛇”首领,毒蛇。
“放了他们,你的目标是我。”闻野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放了他们?当然!”毒蛇笑得更加残忍,“只要你自断双臂,跪下来,从村口爬到我面前,我就考虑放过这个漂亮的女老师。至于其他人嘛……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村民们吓得魂不附体,有些人甚至哭了出来。楚月瑶更是面无人色,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卷入这种国际恐怖组织的交锋之中。
苏青禾虽然害怕,但她看着闻野,用力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我数三声。”毒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狰狞,“一!”
闻野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知道,毒蛇这种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二!”
毒蛇的手指,已经开始缓缓扣动扳机。
全村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闻野忽然笑了。他抬起头,看着天空,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和怜悯。
“毒蛇,你抬头看看,天上是什么?”
毒蛇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然后,他脸上的表情,从狰狞,变成了错愕,再到惊恐,最后是彻底的绝望。
“轰——轰——轰——”
天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只见上百架漆黑的武装直升机,如同遮天蔽日的蝗虫群,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每一架直升机上,都印着一个让所有地下世界闻风丧胆的金色徽章——一柄贯穿天地的审判之剑!
天罚!
全世界最顶级的雇佣兵组织,天罚,倾巢出动!
“不……不可能……”毒蛇的声音在颤抖,“你不是已经隐退了吗?天罚怎么可能还会听你的号令?”
闻野没有回答他。
他缓缓撕掉了身上那件朴素的T恤,露出了下面一身笔挺的黑色戎装!
那身戎装,肩章上,赫然扛着代表华夏最高荣誉的将星——护国龙帅!胸前,一枚枚勋章闪耀着刺目的光芒,每一枚,都代表着一场惊天动地的赫赫战功!
这一刻,那个沉默寡言的农民消失了。取而代代之的,是那个曾经令全球暗黑势力为之颤抖的绝世战神!
“怎么会……”楚月瑶看着眼前这一幕,彻底崩溃了。她一直以为闻野只是个有钱有势的大佬,却没想到,他的身份,竟是如此的尊贵,如此的……遥不可及!
护国龙帅!
这个男人,是整个国家的守护神!
而自己,竟然当众扇了国之守护神的耳光,骂他是废物……
悔恨和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就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直升机舱门打开,一道道身影索降而下。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天罚八大天王,悉数到场!
他们落地后,整齐划一地走到闻野面前,单膝跪地,声震云霄:
“天罚所属,参见龙帅!”
这一幕,通过毒蛇为了炫耀而开启的全球直播设备,瞬间传遍了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疯了!
“天呐!是冥王!失踪三年的冥王现身了!”
“他竟然是华夏的护国龙帅?!”
“黑蛇这群蠢货,他们惹到了一尊真正的神!”
闻野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八大天王,最终落在了吓得屎尿齐流的毒蛇身上。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黑蛇”的所有成员,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山谷,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一个不留。”
“是!”
八大天王起身,如同虎入羊群,冲向了那些已经彻底丧失斗志的“黑蛇”精英。
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开始了。
闻野走到苏青禾面前,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一切都结束了。”
苏青禾看着他身上那身耀眼的戎装,看着他肩上那颗璀璨的将星,眼中异彩连连。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他。
……
半小时后,战斗结束。“黑蛇”组织,从首领到成员,无一生还,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天空中,更多的直升机飞来。这一次,是华夏的官方部队。
为首的一位老人,肩上也扛着将星。他快步走到闻野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眼眶微红。
“龙帅,欢迎归队!”
闻野回了一礼,摇了摇头:“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从今以后,我只是青溪村的一个农民。”
老人还想再劝,却被闻下摆手制止。
“这里,才是我的家。”闻野说着,转过身,走向苏青禾,向她伸出了手。
苏青禾看着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
远处的楚月瑶,看到这一幕,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活成了一个笑话。
那些曾经嘲笑过闻野的村民,此刻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国家最终尊重了闻野的选择。但青溪村,却从此成为了一个特殊的存在,被列为最高级别的军事禁区,由重兵守护。
闻野拒绝了所有复出的邀请和封赏,他用自己的财富,将青溪村打造成了一个世外桃源。
夕阳下,闻野牵着苏青禾的手,走在崭新的水泥路上,看着远处绿油油的田野和琅琅读书声传来的新学校,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战神归来,不为权势,不为名利。
只为,守护这片带给他宁静的土地,和那个让他心安的姑娘。
至于他的传说,早已传遍世界,成为一个不朽的神话。只是神话的主角,此刻正满足地盘算着,地里的白菜,明天该浇水了。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