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消毒水的味道像是无形的藤蔓,顺着苏青梧的鼻腔一路攀爬,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消毒水的味道像是无形的藤蔓,顺着苏青梧的鼻腔一路攀爬,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怀里抱着女儿念念,孩子小小的身子烫得惊人,像个小火炉,可小脸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哭闹的力气都快没了。
“医生,求求您,再想想办法,我女儿她……”苏青梧的声音嘶哑,带着哀求。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重复:“说了,急性肺炎,要立刻住院。再拖下去,会引发心肌炎,到时候神仙也难救。去把住院费交了吧,三万。”
三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山,轰然压在苏青梧的背上。
她几乎是踉跄着走出诊室,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拿出那部屏幕已经有了裂纹的手机,拨通了丈夫沈文彬的电话。
“喂,什么事?我这儿忙着呢。”电话那头传来沈文彬不耐烦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麻将牌碰撞的清脆声响。
“文彬,念念……念念病得很重,医生说是急性肺炎,要马上住院,需要三万块钱。”苏青梧的声音在发抖。
“什么?三万?!”沈文彬的声音瞬间拔高,“你怎么看孩子的?一个感冒发烧花三万?你当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去社区医院开点药打个吊针不就行了!”
苏青梧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冷得像脚下的水磨石地砖。“不是感冒,是肺炎!医生说很危险,不住院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就是吓唬人!哪个孩子不生病?就你娇贵!”电话那头换了一个尖利的女声,是她的婆婆张桂芬,“青梧啊,你也是当妈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钱?文彬赚钱多辛苦!再说了,下个月小亮(沈文彬的弟弟沈文亮)就要结婚了,彩礼和酒席哪样不要钱?这三万块钱你让我们上哪儿给你凑?”
【又是沈文亮……这个家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为他让路。我的女儿,在她奶奶眼里,竟然比不上小叔子的婚事重要。】
苏青梧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握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妈,这是念念的救命钱!文亮结婚的钱,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我陪嫁过来的那二十万,不是说好给他买婚房的吗?”
“那二十万是给他买婚房的,可彩礼和酒席不要钱啊?”张桂芬的声音理直气壮,“你当家的,就得多为这个家考虑。我看这样,你先找你娘家借点,等我们家缓过来了再还你。念念也是他们的外孙女,他们出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我爸妈前年给我爸看病,已经把积蓄都花光了,我现在上哪儿找他们借?”苏青梧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那就没办法了。”张桂芬冷硬地丢下一句,“你自己想办法吧。别什么事都指望文彬,他为了这个家都快累垮了。”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苏青梧无力地靠在墙上,怀里的念念不安地动了动,小声地呢喃着:“妈妈……难受……”
这一声“妈妈”,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剜在苏青梧的心上。
她想起结婚这五年,自己像个保姆一样伺候着沈家一家老小。沈文彬的工资卡,她从未见过,每个月只给她一千五的生活费,买菜做饭、水电煤气、孩子奶粉尿布,全包在里面。她自己的嫁妆,那二十万,被婆婆以“我们帮你存着,免得你乱花”为由拿走,如今成了小叔子沈文亮的婚房首付。
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隐忍,足够付出,就能换来家庭的和睦,换来丈夫的体谅。
可现实给了她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在他们眼里,她和女儿的命,加起来都比不上沈文亮的婚事。
【沈文彬……张桂芬……沈文亮……好一个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苏青梧的眼泪流了下来,滚烫的,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恨意。但很快,她就擦干了眼泪。
哭没有用。求他们,更没有用。
她必须自己救女儿。
她翻遍了手机里所有的联系人,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一听借钱,不是推脱就是直接不回消息。人情冷暖,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她的手指停留在一个已经变灰的头像上——“陆伯伯”。
陆伯伯是她父亲的老战友,小时候对她极好,只是后来搬家断了联系。去年她才辗转联系上,陆伯伯还很高兴,说自己开了个小小的木工作坊,让她有空一定去玩。
可是,两个月前,她听父亲说,陆伯伯突发心梗,走了。
苏青梧的心里涌上一阵酸楚。她知道陆伯伯家里条件也不好,妻子早逝,只有一个儿子,叫陆沉舟,听说书没读完就出去打工了,父子关系好像一直很紧张。
她现在去联系陆沉舟,合适吗?
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找到陆伯伯的号码拨了过去,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一个年轻却带着浓浓疲惫的男声传来:“喂,哪位?”
“你好,请问是陆沉舟吗?我是苏青梧,我父亲是苏建国,你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记得。有事吗?”声音听起来很疏离。
苏青梧咬着牙,把尊严踩在脚下,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说:“沉舟,我知道现在找你很冒昧……但是我女儿……我女儿病得很重,急需三万块钱做手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你能不能借我一点?多少都行,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她说完,几乎不敢呼吸,等待着宣判。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苏青梧以为他已经挂了。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陆沉舟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疲惫,却多了一丝别的什么东西:“医院地址发给我。”
苏青梧愣住了,“啊?”
“地址。”陆沉舟重复了一遍,然后补充道,“我过来一趟。”
半小时后,一个高瘦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头发有些乱,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但一双眼睛却很亮。他手里提着一个旧旧的帆布包,快步走到苏青梧面前。
“念念怎么样了?”他开口问,声音比电话里要温和一些。
“还在发烧……”苏青梧看到他,不知为何,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些。
陆沉舟没再多问,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里是三万,你先拿去给孩子办住院。”
苏青梧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眼眶瞬间就红了。“沉舟,这……我……”
“别说了,救孩子要紧。”陆沉舟把信封塞进她手里,“我爸生前总念叨苏叔叔,说当年要不是他,自己命就没了。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苏青梧紧紧攥着那信封,那不是纸,是她女儿的命。她深深地看了陆沉舟一眼,郑重地道:“沉舟,谢谢你。这笔钱,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
**“我苏青梧,记你一辈子恩情。”**
拿着陆沉舟送来的救命钱,苏青梧立刻给念念办了住院。看着女儿躺在病床上,打上点滴,烧得通红的小脸渐渐恢复了些许颜色,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安顿好女儿,她走到医院的走廊尽头,再次拨通了沈文彬的电话。
这一次,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沈文彬,我们离婚吧。”
电话那头的麻将声戛然而止,沈文彬似乎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苏青梧你疯了?因为三万块钱你要跟我离婚?”
“不是因为三万块钱,”苏青梧淡淡地说,“是因为你们,从来没把我和念念当成过家人。这三万块钱,只是让我彻底看清了而已。”
“你……”
苏青梧没等他说话,继续道:“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你和你妈,还有沈文亮,最好都来。我们把话说清楚。”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沈文彬和张桂芬的号码。
【结束了,这令人作呕的五年,该画上句号了。从今往后,我只为自己和念念而活。】
第二天上午,苏青梧把念念暂时托付给护士,自己打车去了民政局。
沈家一家三口果然都在,张桂芬一见她就冲了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骂:“苏青梧你这个白眼狼!我们沈家哪点对不起你?好吃好喝供着你,你现在翅膀硬了,敢提离婚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沈文彬也黑着脸:“青梧,别闹了,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对,但家里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也是一时着急。赶紧跟我回去,念念还病着呢。”
【到现在还在演戏,真是可笑。】
苏青梧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径直往里走。“我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是来通知你们的。今天这个婚,离定了。”
她的决绝让沈家人都愣住了。
沈文亮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嫂子,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不然怎么念念一生病就拿钱出来了?还闹着要离婚?”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点燃了张桂芬的怒火。她一把抓住苏青梧的头发,“好啊你个不要脸的贱人!我说你怎么这么有底气,原来是早就给我们家文彬戴了绿帽子!今天我不撕烂你的嘴!”
苏青梧没想到她会直接动手,头皮一阵剧痛。但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
她猛地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甩在张桂芬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整个大厅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张桂芬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苏青梧。沈文彬和沈文亮也呆住了。
在他们的记忆里,苏青梧永远是那个温顺、怯懦、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受气包。
“你……你敢打我?!”张桂芬尖叫起来。
“我打的就是你!”苏青梧的眼神冷得像冰,“张桂芬,这五年我任劳任怨,你把我当过人看吗?我的嫁妆钱,你说得轻巧,那是给我弟弟买婚房的!我的女儿高烧不退,你却只惦记着你小儿子的彩礼!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配当个长辈吗?”
她又转向沈文彬,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嘲讽:“沈文彬,你呢?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你合格吗?女儿的救命钱你拿不出来,却有钱在这里跟你妈你弟打麻将!你就是个懦夫,一个被你妈和你弟吸血的窝囊废!”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沈文亮身上。“还有你,沈文亮。你和你哥是亲兄弟,可你心安理得地花着我这个嫂子的嫁妆钱给你买房,现在还想让我女儿的救命钱给你办酒席!你们一家子,就是一群趴在我身上的水蛭!”
她一番话掷地有声,把沈家三人的脸皮扒得干干净净。
周围开始有人指指点点。
“天哪,这家人也太不是东西了。”
“拿儿媳妇的嫁妆给小叔子买房,孙女生病都不管,真是闻所未闻。”
沈文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最是要面子的人,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恼羞成怒地低吼:“苏青梧,你闹够了没有!家丑不可外扬!”
“现在知道是家丑了?”苏青梧冷笑,“你们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婚必须离!念念归我,我什么都不要,那二十万的嫁妆,就当我喂了狗!”
她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彻底和这家人划清界限。
“不行!”张桂芬立刻跳脚,“离婚可以,孩子必须留下!她是我们沈家的孙女!”
【想要念念?做梦。是想拿孩子以后来要挟我,给我要抚养费吧。】
“沈家的孙女?”苏青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她快要没命的时候,你们沈家的人在哪儿?张桂芬,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要念念的抚养权,可以啊,我们法庭上见!正好让法官看看,你们是怎么对待亲孙女的,看看法院会把孩子判给谁!”
一听到要去法院,张桂芬的气焰顿时消了半截。他们这种小地方的人,最怕的就是跟官家打交道。
沈文彬也怕了,他单位里最重声誉,这要是闹上法庭,他工作都可能不保。
他咬了咬牙,最终妥协了:“好,离!孩子归你,你净身出户!”
“求之不得。”苏青梧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当苏青梧从民政局走出来,手里拿着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时,她感觉天都蓝了几分。
五年的牢笼,她终于挣脱了。
手机响了,是陆沉舟。
“怎么样了?”
“办完了。”苏青梧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
“嗯。以后有什么打算?”
苏青梧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我要赚钱,把欠你的钱还上,然后带着念念,好好生活。”
【首先,得有个营生。我有什么?】
她想起了自己的外婆。外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巧手,尤其会做一种秘制的酱料,叫“外婆酱”,鲜香醇厚,滋味无穷。外婆临终前,把方子传给了她,叮嘱她这是苏家的手艺,不能丢。
结婚后,她也做过几次,沈家人都赞不绝口,张桂fen还总让她多做点,好拿去给亲戚炫耀。
【就是它了。】
“沉舟,我想……做酱料生意。用我外婆留下的方子。”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需要帮忙吗?”
“需要。”苏青梧没有客气,“我需要一个地方,干净、卫生,能让我生产。还有,我需要启动资金。”
“我爸那个木工作坊,现在空着,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先用着。钱的话……”陆沉舟的声音有些为难。
苏青梧知道,那三万块钱,恐怕已经是他的全部了。
“钱我来想办法。”苏青梧说。她想起自己还有一件压箱底的东西,是她母亲当年给她的嫁妆,一个成色极好的翡翠手镯。当时张桂fen想拿走,被她拼死保了下来。
现在,是时候让它发挥作用了。
她回到医院,看着已经安然睡熟的女儿,心中充满了力量。
【念念,等着妈妈。妈妈会给你一个全新的,美好的未来。】
当苏青梧带着她的翡翠手镯走进一家老字号金店时,老师傅看了半天,给出了一个让她惊喜的价格:五万。
这笔钱,是她的第一桶金。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去了陆沉舟的木工作坊。
作坊在城郊,有些偏僻,但地方很大,也还算干净。陆沉舟正在里面埋头修理一台老旧的机器,满身都是木屑和油污。看到苏青梧,他有些局促地擦了擦手。
“地方有点乱。”
“已经很好了。”苏青梧环顾四周,眼里放着光,“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
她将两万块钱递给陆沉舟。“沉舟,这是三万的本金,先还你两万,剩下的一万,算我入股你的作坊,我们一起干,怎么样?”
陆沉舟愣住了,“入股?”
“对。”苏青梧认真地说,“我需要这个地方,也需要你。我的酱料需要纯手工制作,也需要严格的封装来保证品质。你是做木工的,手艺精巧,那些封装的工具,还有后续可能需要的包装设计,我相信你比我更在行。我出方子和生产,你负责技术支持和场地,我们赚了钱,五五分。”
她不是在施舍,而是在提供一个平等的合作机会。她知道陆沉舟这样的人,有自己的骄傲。
陆沉舟看着她清澈而坚定的眼睛,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好。”
一个简单的“好”字,开启了两人的事业。
苏青梧先将作坊彻底打扫消毒,隔出了一个专门的酱料制作间。然后,她去市场采购最新鲜的辣椒、豆子和各种香料。她的“外婆酱”用料考究,工序繁复,光是发酵就需要七七四十九天。
在这段时间里,她一边照顾念念,一边和陆沉舟一起研究包装。
陆沉舟的手艺确实没话说。他用最好的木料,设计出一种古朴雅致的六边形木盒作为外包装,里面再用定制的密封玻璃罐。光是这个包装,就比市面上那些普通的酱料高出了好几个档次。
“成本太高了。”苏青-梧有些担心。
“要做就做最好的。”陆沉舟却很坚持,“你的酱,配得上最好的包装。”
四十九天后,第一批“青梧记”外婆酱终于出炉了。
开坛的那一瞬间,浓郁的酱香混合着辣椒的辛香、豆子的醇香,瞬间弥漫了整个作坊。
苏青梧尝了一口,就是这个味道,和外婆做的一模一样。
她和陆沉舟小心翼翼地将酱料分装进玻璃罐,再装入精美的木盒。第一批,他们只做了一百份。
“怎么卖?”陆沉舟问。
“我们不走寻常路。”苏青梧早有打算,“我们不进超市,不铺渠道。我们……做私房定制。”
她利用自己对社交媒体的了解,注册了一个名为“青梧慢食”的账号,将“青梧记”外婆酱的制作过程、用料选择、以及外婆的故事,用精美的图文和短视频呈现出来。
她着重强调的是“纯手工”、“无添加”、“匠心传承”以及“限量供应”。
陆沉舟设计的那个典雅木盒,在镜头下显得质感十足,极具吸引力。
一开始,账号没什么人关注。苏青梧也不急,她每天都认真更新内容,同时,她将第一批酱料中的二十份,连同亲手写的卡片,寄给了本市一些有名的美食博主和生活达人。
她赌的,就是口碑。
三天后,一个拥有百万粉丝的美食博主“饕餮少女”发布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她打开那个精美的木盒,发出一声惊叹。当她用一勺“青梧记”外婆酱拌饭时,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天哪!这是什么神仙酱料!就是我小时候外婆做饭的味道!买它!都给我去买!”**
这条视频,一夜之间爆了。
“青梧慢食”的账号粉丝数开始疯涨,后台的私信瞬间爆炸,全都是求购的。
剩下八十份酱料,在不到半小时内被抢购一空。每份定价199元,很多人还嫌卖得便宜了。
苏青梧看着后台不断涌入的订单和预付款,激动得手都在抖。
成功了。她的第一步,走稳了。
接下来,她和陆沉舟扩大了生产规模,但依旧坚持手工制作,保证品质。他们租下了隔壁的仓库,招了几个手脚麻利的阿姨帮忙,作坊渐渐有了小工厂的雏形。
“青梧记”的名声越来越大,甚至有外地的客户专门开车来买。
苏青梧赚到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把欠陆沉舟的最后一万块还清,然后给他换了一部新手机。
接着,她在市里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租了一套两居室,带着念念和简单的行李,搬离了那个曾经让她窒息的城中村。
有了自己的小家,念念的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苏青梧给她报了最好的幼儿园,给她买漂亮的裙子,周末带她去游乐园。她想把过去亏欠女儿的,一点一点都补回来。
事业蒸蒸日上,生活也步入了正轨。
然而,苏青梧知道,这只是开始。
她和沈家人的账,还没算完。
树欲静而风不止。
苏青梧想和过去一刀两断,但沈家人显然不想放过她这棵“摇钱树”。
最先找上门来的是沈文彬。
那天,苏青梧刚从幼儿园接了念念回家,就看到沈文彬西装革履地靠在她的车旁,手里还捧着一束俗气的红玫瑰。
“青梧,”他摆出一个自以为深情的笑容,“我们能谈谈吗?”
念念看到他,下意识地躲到苏青梧身后,小声说:“妈妈,我怕。”
苏青梧心中一痛,她摸了摸女儿的头,冷冷地对沈文彬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青梧,我知道错了。”沈文彬的姿态放得很低,“离婚是我一时冲动,我后悔了。你看,念念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我们复婚好不好?我保证,以后我妈要是再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不答应。”
【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干什么去了?是看到我过得好了,又想来占便宜了吧。】
苏青梧觉得可笑,“沈文彬,收起你那套吧。完整的家?一个对女儿生命都漠不关心的父亲,一个算计儿媳嫁妆的奶奶,这样的家,只会是念念的噩梦。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再回到那样的环境里。”
“青梧!”沈文彬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我好歹是念念的亲生父亲,你不能这么自私,剥夺我们父女相处的权利!”
“亲生父亲?”苏青梧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念念住院的时候,你在哪儿?你这个亲生父亲,为她付过一分钱医药费吗?现在倒有脸来谈权利了?”
她拉着念念的手,绕过他就要走。
沈文彬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苏青梧!你别给脸不要脸!你那个破酱料厂,我打听过了,赚了不少吧?我们还没离婚超过一年,你赚的钱,有我的一半!你要是不跟我复婚,我就去法院起诉你,告你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苏青梧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刀子。“你去告啊。我倒想看看,法院会怎么判。我的酱料厂,是在我们离婚之后才注册的。启动资金,是我婚前的个人财产——我母亲留给我的手镯。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沈文彬,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都是做梦!”
沈文彬没想到她把一切都算计得这么清楚,一时竟无言以对。
“滚。”苏青梧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带着念念上了楼。
沈文彬的纠缠只是一个开始。
几天后,张桂芬和沈文亮也找上了门,不过他们去的是工厂。
两人在工厂门口大吵大闹,逢人就说苏青梧嫌贫爱富,发达了就抛弃丈夫和婆家,是个不孝不义的狐狸精。
一时间,工厂周围聚满了看热闹的邻居,对着苏青梧指指点点。
工人们也议论纷纷,士气受到了影响。
陆沉舟想出去理论,被苏青梧拦住了。
“跟他们吵没有用,只会让他们更来劲。”苏青梧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他们要闹,就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
她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然后平静地走了出去。
“妈,文亮,你们来了。”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的人听清。
张桂芬见她出来,闹得更凶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大家快来看啊!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是怎么对我们沈家的啊!我儿子辛辛苦苦赚钱养她,她现在有钱了,就把我们一脚踹开,连孙女都不让我见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沈文亮也在一旁帮腔:“就是!我哥为了她,起早贪黑,现在人都累瘦了!她倒好,开工厂,住大房子,开豪车!良心都被狗吃了!”
苏青梧静静地听着,等他们表演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
“妈,你说文彬辛苦,那请问,他辛苦赚的钱,有一分钱给过我或者念念吗?我们结婚五年,他每个月只给我一千五的生活费,这笔钱,够买菜,够交水电,还是够给念念买奶粉?”
她转向周围的邻居,提高了声音:“各位叔叔阿姨,你们都是明事理的人。我问问大家,现在这个社会,一千五百块钱,养活一个三口之家,够吗?”
周围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确实不够啊,现在菜多贵。”
“这媳-妇看起来也不像乱花钱的人啊。”
苏青梧又说:“我再问问,我女儿念念前段时间得急性肺炎住院,急需三万块救命。我打电话给沈文彬,他在干什么?他在跟你们打麻将!我求他救女儿,他让我自己想办法!我这个婆婆,她说家里要给小叔子结婚,拿不出钱!请问大家,有这样做父亲,这样做奶奶的吗?”
这番话如同重磅炸弹,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什么?孩子住院都不管?”
“我的天,这也太狠心了!”
“为了给小儿子结婚,不管孙女死活?这还是人吗?”
张桂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没想到苏青梧会把这事当众说出来。她爬起来指着苏青梧骂:“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胡说,医院的缴费记录,通话记录,都可以查。”苏青梧举起手机,对着他们,“你们今天来我工厂闹事,说我坏话,毁我名誉,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了。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立刻滚,以后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第二,我们去派出所,我告你们诽谤和寻衅滋事。你们自己选。”
她的眼神平静而锐利,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张桂芬和沈文亮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他们就是来撒泼耍赖的,哪儿想过会跟派出所扯上关系。
“你……你……”张桂芬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最终,在周围人鄙夷的目光中,母子俩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闹剧,被苏青梧轻而易举地化解。
工人们看着苏青梧的眼神,充满了敬佩。陆沉舟也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你很厉害。”
苏青梧笑了笑,笑容里却带着一丝冷意。
【这只是开胃菜。沈文彬,张桂芬,我们之间的账,要一笔一笔,慢慢算。】
她知道,沈家不会就此罢休。而她,也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下一份“大礼”。
她找了个私家侦探,去查沈文彬。
她不相信,一个对妻女如此冷漠的男人,会是个洁身自好的好丈夫。
果然,没过多久,侦探就给了她回复。
沈文彬,在外面有人了。对方是他单位新来的实习生,年轻漂亮。两人已经在一起半年多了。沈文彬经常用公司的钱给那个女孩买名牌包包,带她去高档餐厅。
侦探还给了苏青梧一沓照片,照片上,沈文彬和那个女孩举止亲密,搂搂抱抱,甚至还有在酒店门口接吻的画面。
看着这些照片,苏青梧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她将照片收好,然后又让侦探去查另一件事——沈文彬在公司的财务状况。
她记得,沈文彬是单位的采购部副主任,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但油水很足。张桂芬和沈文亮之所以能过得那么滋润,大手大脚,恐怕不仅仅是靠沈文彬那点死工资。
这一次,调查的时间长了一些,但结果,却更让苏青梧“惊喜”。
沈文彬利用职务之便,吃回扣,做假账,几年下来,挪用的公款,竟然高达五十多万。
而这些钱,大部分都用在了张桂芬和沈文亮身上,还有一部分,花在了那个小三身上。
苏青梧看着手里的证据,一份是沈文彬婚内出轨的照片,一份是他贪污公款的账目明细。
她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
沈文亮结婚的日子定在一个月后。
据说,女方家里要了十八万八的彩礼,还要在市里最好的酒店办婚礼,风风光光。
张桂芬为此得意洋洋,到处炫耀自己的小儿子有本事,娶了个城里媳妇。沈家仿佛即将迎来最高光的时刻。
而苏青梧,就在等着这个时刻。
她要让他们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婚礼当天,沈家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沈文彬作为长兄,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满面春风地在门口招呼客人。张桂芬更是穿金戴银,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婚礼进行到一半,司仪请双方家长上台致辞的时候,酒店的巨大LED屏幕上,原本应该播放新人甜蜜婚纱照的画面,突然一黑。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的,是沈文彬和那个年轻实习生在酒店门口热吻的照片,高清,无码。
一张接一张,角度不同,但内容同样刺眼。
整个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台上的沈文彬和张桂芬。
新娘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沈文彬!这是怎么回事?!”新娘的父亲猛地站起来,指着沈文彬怒吼。
沈文彬整个人都懵了,他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大脑一片空白,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张桂芬也傻眼了,她尖叫道:“这是谁搞的鬼!放错了!快关掉!”
可是,无论酒店工作人员怎么操作,屏幕就是关不掉,照片还在继续播放。
紧接着,照片没了,屏幕上开始播放一份份文件。
那是沈文彬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公款的详细账目,每一笔都清清楚楚,还有转账记录和签名。
总金额:五十八万七千元。
如果说刚才的照片只是让沈家丢脸,那么这份账目,就是要他们的命!
宾客们彻底炸了锅。
“天哪!贪了这么多钱!”
“这沈家大儿子不是在国企上班吗?这是犯罪啊!”
“怪不得他们家这么有钱给小儿子办婚礼,原来钱是这么来的!”
新娘看着这一切,脸色惨白,她一把扯下头纱,哭着冲她父亲喊:“爸!我不嫁了!我不要嫁给这种人家!”
新娘的父亲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沈家人的鼻子骂道:“好啊!你们沈家!骗婚骗到我们家头上了!用贪污的钱来给我们当彩礼?你们这是要把我们全家都拖下水啊!这婚不结了!彩礼一分不少地给我退回来!我们走!”
说罢,他拉着女儿和一众亲戚,浩浩荡荡地离席了。
婚礼现场,瞬间走了一半的人。
剩下的宾客也纷纷起身,避之不及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前一秒还热闹非凡的婚礼,转眼间只剩下沈家三口,和一地狼藉。
沈文亮呆呆地站在台上,像个傻子。
张桂芬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沈文彬则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
苏青梧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风衣,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陆沉舟,还有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苏青梧!”沈文彬看到她,眼睛瞬间红了,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嘶吼道,“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是我。”苏青梧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我送你们的这份新婚大礼,还喜欢吗?”
“你这个毒妇!”张桂芬也反应了过来,挣扎着想爬起来扑向苏青梧,却被陆沉舟拦住了。
苏青梧轻笑一声,笑容里满是冰冷的嘲讽:“毒?我再毒,有你们毒吗?在我女儿生命垂危的时候,你们袖手旁观,那才叫毒!在你们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嫁妆钱,花着贪污来的赃款时,那才叫毒!”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只不过是,把你们做过的恶,还给你们而已。”**
“沈文彬,”她看向瘫软在地的男人,“你婚内出轨,背叛家庭。你贪污公款,中饱私囊。你作为父亲,冷血无情。你作为一个男人,毫无担当。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张桂芬,”她又看向那个撒泼的老妇,“你重男轻女,刻薄寡恩。你把儿媳当仇人,把孙女当累赘。你亲手毁了你两个儿子的幸福。你将会在悔恨和孤苦中了此残生。”
“还有你,沈文亮。”她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身上,“你像个巨婴一样,趴在你的家人身上吸血,毫无尊严。现在,你的靠山倒了,你的美梦也该醒了。”
她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精准地插进沈家三人的心脏。
诛心,莫过于此。
两名警察上前,给沈文彬戴上了冰冷的手铐。“沈文彬,你涉嫌职务侵占,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文彬被带走时,甚至没有挣扎。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张桂芬看着大儿子被戴上手铐,小儿子的婚礼变成一场闹剧,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整个宴会厅,只剩下沈文亮空洞的哭声。
苏青梧看着这片废墟,心中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她转身,对陆沉舟说:“我们走吧。”
陆沉舟默默地点了点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走出酒店,外面的阳光正好,温暖而不刺眼。
苏青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胸中积压了五年的郁气,终于彻底消散了。
一切,都结束了。
不,是新的开始。
沈文彬因为涉案金额巨大,最终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沈家为了给他请律师,赔偿公司损失,卖掉了唯一的房子。即便如此,还欠着一屁股外债。
张桂芬受不了这个打击,中风了,半身不遂地躺在廉价的出租屋里。沈文亮的新媳妇跑了,彩礼也要不回来,他只能一边打零工,一边照顾瘫痪的母亲,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曾经在苏青梧面前作威作福的一家人,彻底垮了。
这些消息,都是苏青梧后来听说的。她没有去关注,也没有去幸灾乐祸。对她而言,那些人,已经成了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的生活,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青梧记”的生意越来越好,从一个线上品牌,发展到了线下实体店。苏青梧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开了一家名为“青梧慢食”的私房菜馆。
菜馆的装修风格是陆沉舟亲手设计的,古朴典雅,充满了中式美学。店里的招牌菜,自然是和“外婆酱”有关的各种菜肴。
因为口碑好,味道独特,菜馆很快就成了网红打卡地,生意火爆,一座难求。
苏青梧成了远近闻名的美女老板,独立、自信、从容。
她和陆沉舟的合作也越来越默契。苏青梧负责经营和菜品研发,陆沉舟则负责所有的设计和技术。他为“青梧记”设计了一系列文创产品,从餐具到帆布包,都大受欢迎。
两人从合作伙伴,变成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只是,那层窗户纸,谁也没有捅破。
直到念念幼儿园开家长会。
那天苏青梧临时有个重要的会,走不开,急得团团转。陆沉舟知道了,说:“我去吧。”
苏青梧有些犹豫:“这……合适吗?”
“我是念念的陆叔叔,有什么不合适的。”陆沉舟笑笑,拿了车钥匙就走了。
晚上,苏青梧去接陆沉舟和念念。
车上,念念兴奋地叽叽喳喳:“妈妈,今天老师夸我了!她说我的手工作品是全班最棒的!陆叔叔帮我一起做的!”
“是吗?念念真棒。”苏青梧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
念念又说:“还有,我们玩游戏,小朋友们都说,陆叔叔是我的爸爸。他们说,陆叔叔看我的眼神,跟他们爸爸看他们的眼神一样。”
孩子天真无邪的话,让车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青梧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陆沉舟。
陆沉舟的侧脸在路灯的光影下显得格外柔和,他似乎没有听到,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
回到家,哄睡了念念,苏青梧给陆沉舟倒了杯水。
“今天……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陆沉舟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
苏青梧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陆沉舟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青梧,念念说的话,你……”
“孩子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苏青梧抢着说,脸颊有些发烫。
“我往心里去了。”陆沉舟却打断了她,他的目光灼灼,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青梧,我不想只当念念的陆叔叔。我想当她的爸爸,想当你的……丈夫。”
苏青梧的心猛地一颤,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我……”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受过伤,对婚姻有阴影。我不会逼你。”陆沉舟的声音很温柔,“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沈文彬。我会尊重你,爱护你,和你一起分担所有的事情。我会把念念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疼。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让你和念念幸福。”
他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朴实,也最真诚的承诺。
苏青梧的眼睛湿润了。
她想起,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是他送来了救命钱。
在她创业初期,是他默默地给予支持。
在她被沈家人骚扰时,是他坚定地站在她身前。
这一路走来,他一直都在。
她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爱情和婚姻了。可陆沉舟的出现,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她冰封的心。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陆沉舟,”她轻声说,“我们家还缺一个男主人,你……愿意来吗?”
陆沉舟愣住了,随即,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上前一步,紧紧地将苏青梧拥入怀中。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一年后,苏青梧和陆沉舟举行了一场简单而温馨的婚礼。
没有大操大办,只请了最亲近的亲人和朋友。
念念穿着漂亮的小花童裙,在他们身边跑来跑去,笑得像个小天使。
婚礼上,苏青梧看着身边这个沉稳可靠的男人,看着台下为他们祝福的亲友,眼眶微红。
她终于明白,离开错的人,才能和对的人相逢。
报恩,她做到了。她不仅还清了陆伯伯的恩情,还收获了一个爱人,一个完整的家。
复仇,她也做到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如今,她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女儿乖巧可爱。
她靠自己的双手,赢回了尊严,也赢得了幸福。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窗洒下来,落在她洁白的头纱上,映出一片温柔的光晕。
陆沉舟握紧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老婆,谢谢你。”
苏青梧回握住他,笑着说:“应该是我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黑暗的时候,拉了我一把。
谢谢你,让我重新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美好。
从此,山高水长,岁月静好,他们会牵着手,一起走下去。
来源:月夜欣然品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