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律师的表情带着一丝严肃,缓缓开口说道:“夏小姐,经过仔细核查,发现您的结婚证是假的。
结婚七年后,夏烟迎来了命运的重大转折。
她继承了千亿财产,在与律师进行交接手续时,气氛有些凝重。
律师的表情带着一丝严肃,缓缓开口说道:“夏小姐,经过仔细核查,发现您的结婚证是假的。
根据规定,这千亿资产只能由您独自继承。”
夏烟愣住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急切地问道:“怎么会是假的?这怎么可能?”
律师推了推眼镜,接着说:“我查完这件事后,发现裴先生结婚登记的另一半是林晚棠,您目前的婚姻状态,其实是未婚。”
在江城,夏烟和裴淮聿指腹为婚的事情人尽皆知。
大家都觉得,夏烟就是裴淮聿的心头血、掌上宝。
结婚的时候,那场面可谓是世纪婚礼。
婚礼上,裴淮聿深情地拉着夏烟的手,高调发誓:“我裴淮聿永不负烟烟!”那声音,仿佛还在夏烟的耳边回荡。
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
裴淮聿和林晚棠的结婚证,竟是领于他们婚礼的第二天。
夏烟听到这个消息,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
她缓了好久,才艰难地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这时,夏烟的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是:“烟烟,你最爱的GG牌最新款包包老公帮你买了,飞机已经落地,等我去一趟公司,立马就回来陪你,我爱你。”
今天是裴淮聿出差回来的日子。
其实,此时的夏烟就在飞机场外接他。
她站在那里,眼神紧紧地盯着机场出口。
不一会儿,裴淮聿和林晚棠从机场走了出来。
夏烟看到这一幕,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不远处,裴淮聿把手机往风衣口袋里一放,伸手扣着林晚棠的后颈,两人吻得如痴如醉。
这边,夏烟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她喃喃自语道:“原来,他能够一边说爱我,一边和别的女人接吻。”看着远处的裴淮聿,夏烟的思绪飘回到过去。
两人本是青梅竹马。
初中时,父母打算把夏烟带去国外生活。
消息传开后,裴淮聿知道了,他心急如焚。
他跑到夏家,跪在地上,一跪就是七天。
夏烟看着他,心疼地说:“淮聿,你起来吧,别跪了。”裴淮聿却紧紧拉着她的手,声音虚弱却坚定:“烟烟,你不能走,这辈子你是我的,我绝对不允许你离我那么远。”说完,他就昏迷了过去。
后来的初中、高中,多年如一日,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夏烟是裴淮聿的宝贝。
高考后,陆家希望裴淮聿报考国外的顶级学府。
裴淮聿却拒绝了,他说:“烟烟在哪,我裴淮聿在哪,等法定年龄一到,我和烟烟就领结婚证。”
确实,他们22岁那年就办了婚礼。
婚礼上,他们笑得那么幸福。
可她从未想过,如此爱她的裴淮聿会在这场婚姻里,算计她如此彻底。
结婚证是裴淮聿说让律师第二天去民政局办理的。
他当时还心疼地对夏烟说:“烟烟,新婚夜你辛苦了,让律师去办就行。”
她和裴淮聿从出生就认识,他们之间二十七年都没有分开过,早已互相认定彼此。
可结局却是裴淮聿瞒着她娶了别的女人。
他占据了她满满的人生。
这一刻,夏烟下定了决心。
她咬着牙,说道:“就算撕掉半个自己,也要把裴淮聿从我往后的余生里剔除干净!”
夏烟没有回家,而是去找律师办理了资产继承。
在办理手续的过程中,律师告诉她:“夏小姐,夏家所有的资产全部都在您的名下,包括裴淮聿结婚前转给您的裴氏股份。”
律师再次郑重地向夏烟确认,眉头微皱,目光紧紧锁住夏烟:“夏小姐,您真的确定要把您名下的夏氏资产全部卖掉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夏烟神色坚定,语气决然:“是,江城夏家产业,一处房产都不留。
我心意已决。”
夏烟坐在桌前,半天之内就签了好几份合同。
她的手稳稳地握着笔,每签下一个名字,都像是在和过去做一次决绝的告别。
很快,她就把夏家资产卖了一半。
还有一半的买家已纷纷联系好,不过他们都是外地的,还无法立刻赶过来。
电话里,那些买家都表示会快速准备资金,定了这几日就来江城和她签约。
律师扶了扶眼镜,认真地说:“夏小姐,最多七日就能处理完全部资产。
您就放心吧。”
夏烟在心里默默想着:裴淮聿,你的背叛,你对我的伤害,就在这七日之内都结束吧。
三个小时后,夏烟回到了她和裴淮聿的婚房。
刚一进门,就感觉到裴淮聿那双寒眸直直地盯着她。
裴淮聿快步走上前,满脸焦急:“烟烟,你去了哪里啊?电话也打不通,我等了你整整两个小时,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夏烟再次看着裴淮聿,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在机场裴淮聿的手搂着林晚棠,还低头深情亲吻林晚棠的模样。
曾经,她是那么喜欢裴淮聿吻她,那种甜蜜的感觉让她沉醉。
可现在,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觉得无比恶心。
裴淮聿见夏烟不回答,起身后朝着夏烟走来,语气带着一丝愠怒:“烟烟,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去哪不告诉我行踪,是之前的惩罚还不够是吧。”
下一秒,裴淮聿的大手紧紧地扣着夏烟的细腰,力度大得让夏烟有些生疼。
夏烟的身体却僵硬得一动不动,卷翘的睫毛轻轻一颤。
以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最让她迷恋,闻着就觉得安心。
可此刻,那股气息却让她觉得危险逼近。
裴淮聿的霸道,和对她强烈的占有欲,她太清楚了。
二十岁那年,她和他吵架后,一气之下和同学跑去爬山。
裴淮聿得知后,简直疯了一样。
他立刻调动全城的直升机,眼睛紧紧盯着窗外,不放过每一座山,就为了找她。
好不容易找到她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她关在了他的公寓里。
那一个月,他发狠地索取,完全不顾她的哀求。
她哭着求他:“淮聿,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可他就像没听到一样,根本没有放过她。
直到她不停地保证,不停地发誓,说再也不会消失让他担心了,他才稍微收敛。
那次之后,夏烟心里后怕极了,向他保证,无论怎么闹,她也绝对不敢再玩消失的戏码。
此刻,裴淮聿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颚,眼神冰冷:“烟烟,说话,你是要我真的惩罚你是吧。”
夏烟眸色里闪过一丝慌乱,心里暗暗想着:如果被他发现自己正在准备彻底离开他,恐怕他要真的疯魔。
不想打草惊蛇,夏烟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慌乱说:“刚刚去......医院了。”
其实,她怀孕了,已经两个月。
裴淮聿听到“医院”两个字,眸色也瞬间暗了。
他轻轻捧起夏烟的脸,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声音低沉又带着心疼:“烟烟,我知道你一直想给我生个孩子。”
夏烟微微闭眼,睫毛轻轻颤动,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渴望。
他接着说:“可你的生育能力为零,我们都努力这么多年了,真的够了。”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人生就不会有遗憾。
别再去医院折腾了,我舍不得你再经历那些痛苦。”
夏烟的眼神里满是失落,她想起自己为了怀孕所受的苦。
她试管尝试不下二十次,每一次的失败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她的心。
她打了好多备孕针,手臂都被戳肿了,可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片刻后,裴淮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浓黑的剑眉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夏烟的头发,柔声说:“老婆,以后别再为要孩子的事儿折腾自己了。
你就是我的宝贝,我们这辈子丁克也挺好。”
他站起身,边拿外套边说:“宝贝,我有事得马上出去一趟。
你乖乖在家,哪儿都不许去,别乱跑让我担心,不然我真会生气的。”
没等夏烟回答,裴淮聿就匆匆离开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夏烟苦笑着,看着那紧闭的门,心里想:明明有人在外面等他,他回来就是为了确认我在不在家吗?
半个小时后,夏烟的手机收到一段陌生号码发来的录音。
一个声音急切地问:“阿御,林晚棠真的怀孕了?”
裴淮聿的声音沉稳地传来:“嗯,三个月了。
烟烟不能生,可我们家族得有个继承人,我爷爷逼得太紧了。”
那头像是他的朋友,又问道:“阿御,当初你非要烟烟,裴老爷子才让你给烟烟下绝育的药,还不许你和她领结婚证。
如今这样,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不是说最爱烟烟吗?”
夏烟听到这话,瞬间脸色惨白,身体如同被雷击中一般。
“什么?绝育的药?裴淮聿不仅出轨,还对我下了绝育的药?”她身体疼得撕心裂肺,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们结婚那晚。
那晚,裴淮聿端着一碗中药走到她床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烟烟,这是我家中长辈说的助孕补药,新婚夜喝了,能一发中招。
你喝完了等会儿可不许哭哦。”
那时的她羞涩地躺在他怀里,脸上泛着红晕。
裴淮聿一口一口地喂她喝完了所有汤药,她还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她生孩子。
录音里,裴淮聿的声音又响起来:“当然,我爱烟烟。
不然我怎么会让林晚棠怀孕,怎么会放下两家的血仇,只为和烟烟在一起。”
朋友疑惑地问:“当初你父母车祸双亡,就是因为烟烟父母,这些年你怎么能一直忍着?”
裴淮聿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这些年我极力忽视这件事,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着。
除了孩子和婚姻,我什么都能给她,包括裴氏。”
朋友又问:“那林晚棠呢?她真的只是老爷子给你的生育工具?”
裴淮聿沉默了许久,最终缓缓说道:“林晚棠性子淡如水,我跟她在一起觉得很舒适,心很平静,这是烟烟永远也无法给我的。”
“阿御,看来你是白月光,红玫瑰都想要啊。”
夏烟站在窗边,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再也听不下去,她手指颤抖着关掉了手机。
滚烫的泪水无声地从脸颊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
原来,这么久以来,她从未让裴淮聿的心平静过!
夏烟靠着窗边,缓缓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一点点地擦干自己的眼泪。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一条新信息,不知道是谁发过来的。
夏烟看着屏幕,眼神有些空洞,她颤抖的手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腹部。
“不行,我不能生下他的孩子。”夏烟自言自语道,“我还有一个孩子要解决。”
接着,夏烟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温和的声音:“烟烟学妹?”
“青宴学长,你们医院明早能加一台手术吗?”夏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决绝。
“哪方面的,我去帮你联系主任医师。”青宴学长关切地问。
夏烟咬了咬嘴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堕、胎!”
昨晚深夜,裴淮聿走后,夏烟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呆滞地看着手机。
直到手机屏幕亮起,收到了他的一条信息。
烟烟,今晚我回不来,喝酒喝多了,明早我直接去公司上班,晚上我回家。
夏烟看着信息,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可明明说去上班的男人,今天夏烟来流产,他却也在医院里。
夏烟穿着风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缓缓走进妇产科这一楼。
远远地,她就看到裴淮聿的手搂着林晚棠,出现在不远处。
人群里,夏烟静静地看着。
裴淮聿把林晚棠护在角落里,那霸道的模样,像极了当初他护着她的模样。
林晚棠抬眸看着裴淮聿,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阿御,我没事,现场都是孕妇,你别紧张。”
裴淮聿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克制:“都说让你去私立医院,你非得来公立,这里有什么好。”
林晚棠眸色暗淡,轻轻叹了口气:“阿御,我只是佣人的女儿,本来就是平凡人,和你,和夏小姐比不了,公立花钱少,我不想乱花你的钱。”
裴淮聿看着林晚棠,俊美的侧颜上尽是疼惜之意:“烟烟只会朝着我要最贵,最独一无二的东西,她的一个包都能够够你十年的工资,烟烟没你懂事。”
边说,裴淮聿就抱着林晚棠,轻轻吻她的发梢。
而夏烟僵硬地背对着他们,身体微微颤抖。
“懂事?何其嘲讽。”夏烟在心里默默说道。
曾经,裴淮聿在结婚前夕把他名下的裴氏股份全部转给了她。
那时,他深情地看着她,说:“烟烟,我裴淮聿只给你买最贵的,最新的,我的公主就得捧起来养。”
夏烟沉浸在回忆里,却又听到裴淮聿的一句话:“容院是我父母的地方,你之后就去那里待产,漫耳拍卖会上买的那颗绿色钻石,我已经让人做成戒指了,这是补给你的婚戒。”
夏烟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瞬间眼泪模糊了眼睛。
绿色的钻石,漫耳买的。
曾几何时,那个传说还是她给裴淮聿说的。
“阿御,你知道吗?听说绿色的钻石是代表唯一。”那时候,她缠着裴淮聿要。
“那我这次给夏小姐选的包包,她喜欢吗?”
“当然喜欢啦,晚晚可是用心挑选了足足三个小时呢,辛苦你啦。”裴淮聿满脸温柔,轻轻握住林晚棠的手说道。
林晚棠手缓缓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眸色瞬间暗淡下来,语气里满是疼意,轻声道:“阿御,夏小姐毕竟是我孩子的养母,我肯定得讨好她呀,你就放心吧。”
裴淮聿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揪疼,赶忙说道:“晚晚,真的谢谢你愿意把孩子给烟烟。
只有把孩子给烟烟,他才能够光明正大地做我裴氏的继承人,我的一切以后可都是这孩子的。”
躲在一旁的夏烟,听到这可笑的对话,心瞬间凉透了。
原来,他让林晚棠怀孕,是因为自己想要孩子想疯了,所以他才出了轨。
夏烟越想越气,脚步不自觉地一步步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换手术衣服的时候,夏烟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裴淮聿打来的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烟烟,醒啦?还在生气呀?老公给你准备了99朵玫瑰呢,等会儿快递就会送到别墅啦。
还有王记的早餐,那可是你最喜欢的。
你非得要小孩,我让人去孤儿院找找,要是有合适的婴儿就领养一个,最多一年时间,行不?我保证让你当妈咪。”裴淮聿在电话那头急切地说道。
夏烟冷冷地说:“好,孩子我不要了。”她心里想着,自己的孩子她不要了,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让她养,她怎么可能会要!
裴淮聿听出夏烟语气缓和了些,赶忙说道:“烟烟乖,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
咱们七周年结婚纪念日就在三天后了,老公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夏烟没等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她也有惊喜要给裴淮聿。
夏烟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眼神有些空洞。
这时,青宴学长出现了,他满脸担忧地说:“烟烟,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要是没了这个孩子,以后恐怕就没有生育的可能了,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夏烟泪水模糊了双眼,坚定地说:“青宴学长,我想好了。”在她心里,这个孩子就是她给裴淮聿结婚纪念日七周年最好的礼物。
他不要的,从一开始就扼杀的,她绝对不会再给他了。
冰冷的仪器缓缓进入她的身体里,搅得她肚子一阵剧痛。
这疼痛,仿佛也把她和裴淮聿唯一的联系给切断了。
没想到,她从手术室醒来后,接到的第一条信息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婚纱店的定位地址。
夏烟拖着疼痛不堪的身子,艰难地乘坐着一辆车,来到了婚纱店。
刚好裴淮聿他们也刚到,正站在门口。
裴淮聿把林晚棠紧紧搂在怀里,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说道:“晚晚,你是我的妻子,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但还是想让你穿一次婚纱。”
林晚棠轻轻靠在裴淮聿怀里,轻声说:“阿御,我就怕给你添麻烦,这又要花好多钱呢。”
裴淮聿宠溺地用手触碰着林晚棠的鼻子,笑着说:“傻丫头,我虽然给不了你光明正大的名分,但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夏烟坐在车里,静静地听着裴淮聿对林晚棠说的话,心口处疼得仿佛被撕裂一般。
妻子?
林晚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在夏烟心里,她又算什么呢?他口口声声说要让林晚棠幸福,那她夏烟的幸福又在哪里?
夏烟眼神直直地看着裴淮聿对林晚棠做的那些亲昵动作,每一个动作都像针一样刺痛她的心。
因为这些动作,都是裴淮聿曾经对她做过千百遍的。
曾经的甜蜜回忆,此刻却成了最残忍的讽刺。
突然,夏烟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她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竟然觉得不后悔了。
她在心里狠狠地想,裴淮聿根本不配当她孩子的父亲!
她的思绪飘回到和裴淮聿结婚的时候,也是在这家婚纱店选的婚纱。
当时的她,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的依靠。
正想着,几辆豪车缓缓停下,正好停在了她的前后。
车门打开,从里面陆续下来的,都是裴淮聿和她的朋友们。
夏烟静静地听着外面传来的交谈声。
一个人兴奋地说:“御哥要给嫂子惊喜,今晚在婚纱店举行一个小型的婚礼。”
另一个人担忧地问:“御哥就不怕烟烟知道吗?”
又有人不屑地说:“谁让烟烟生不出来孩子,御哥可是骗她连证都是假的。”
还有人赶紧提醒:“这事都他妈闭嘴,烟烟可是御哥的宝贝,这事就是哄林晚棠的,谁让她肚子里揣了一个金疙瘩。”
夏烟只觉得血液瞬间倒流,脑袋嗡的一声。
原来,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所有朋友都知道裴淮聿对她的背叛,而她却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这家婚纱店是她大学时无聊开的。
店里的每一件婚纱,都是她亲自设计的。
除了婚纱店的管理人,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就是老板。
等所有人都进了婚纱店,夏烟从后门悄悄走了进去。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三楼,找了一个暗处藏了起来。
她看到裴淮聿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而林晚棠也换上了雪白的婚纱,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夏烟的目光落在那件婚纱上,思绪又飘远了。
这件婚纱的灵感,来自于她和裴淮聿第一次吵架的时候。
那时,邢申给她送生日礼物,裴淮聿生气极了,把她压在大学的教室黑板上,发狠地亲吻她。
那也是他们的初吻。
那晚,她在甜甜又酸涩的初吻里,设计了这套叫做“初恋”的婚纱。
裴淮聿和林晚棠两人站在舞台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舞台下,是她从小到大认识的所有人。
他们都在鼓掌、喝彩,祝福着裴淮聿和林晚棠。
有人大声说:“御哥,嫂子好美。”
还有人兴奋地喊:“御哥,恭喜你,你和嫂子该交换戒指了。”
夏烟紧紧盯着舞台,看着裴淮聿拿起了戒指。
戒指盒缓缓打开,夏烟站在高处,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和他们婚戒一模一样的对戒。
裴淮聿手上拿的,依旧是那男款戒指。
而林晚棠的戒指,和她的一模一样。
夏烟心里一阵刺痛,原来连戒指也是三人行!
就在这时,灯光啪的一声打开。
所有的舞台灯光都灭了,唯独夏烟站着的高处却亮了起来。
裴淮聿在见到夏烟的那一刻,眼眸瞬间红了。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慌乱,毫不犹豫地丢下了林晚棠,朝着三楼的夏烟拼命跑去。
所有人都看着裴淮聿,只见他浑身都在发抖,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
他冲到夏烟面前,用颤抖的手抱着心如死灰的夏烟。
“烟烟,我……”裴淮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慌乱又急切,“我们就是在拍摄短片,你千万别误会呀。
你也知道的,这S戒指是我亲自为你设计的呢。
可你不喜欢上镜,而林晚棠的手和你的特别像。
等广告视频剪辑出来,我打算让全城都布满这个广告,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说着,裴淮聿那颤抖的手立刻拿起戒指,想要戴到夏烟的无名指上。
夏烟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当戒指碰到手指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戒指根本戴不进去,很明显,这不是她的尺寸。
此时,楼下的林晚棠脸色惨白如纸,一双含泪的眼眸直直地望着楼上的夏烟和裴淮聿。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嘴唇微微颤抖着。
裴淮聿察觉到夏烟的异样,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对着楼下的林晚棠喊道:“林秘书,我太太生气了,你必须解释清楚!不然你就不用在裴氏继续工作了。”
林晚棠身子一颤,声音里满是卑微:“夏小姐,这场婚礼其实就是个广告。
策划人是我,这广告是裴总准备在三日后,你们结婚纪念日那天全城播放的。”
裴淮聿听到林晚棠的解释,俊美的容颜上露出了笑容。
他轻轻地抱住夏烟,温柔地说道:“烟烟,你听到林秘书的解释了吧。
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你。
烟烟,我爱你,这份爱永远都不会变,烟烟才是我裴淮聿此生最爱的人。”
夏烟听着裴淮聿张口说出的情话,心中五味杂陈。
这二十七年来,她每一句都深信不疑。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裴淮聿在背叛她之后,还能在她面前以如此宠溺的姿态向全世界宣称他爱她。
林晚棠被裴淮聿的这句话刺激到了,她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祝裴先生和裴太太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这几个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痛了夏烟的心。
她和林晚棠对视了一眼,只见林晚棠哭得梨花带泪,眼神决绝。
林晚棠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起来。
“晚晚!”裴淮聿大声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撕心裂肺的感觉。
他发了疯似的跑下楼去追林晚棠。
夏烟也跟着下了楼,站在路边。
就在这时,林晚棠刚跑出去没多远,一辆大车就“砰”的一声,直接把林晚棠撞飞了。
“晚晚,不要!”裴淮聿痛苦地嘶吼着,几乎是生扑过去,想要接住林晚棠。
所有人都看到,在最后一刻,林晚棠为了救裴淮聿,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着裴淮聿一转。
她那弱小的身体承受了车的第二次撞击。
“砰”的一声,鲜血溅了一地。
林晚棠的嘴里不停地吐血,身下早已经血流成河。
裴淮聿跪在地上,颤抖的手紧紧抱着林晚棠,眼睛红红的,满是痛苦:“晚晚,你没事的,我,我立马就送你去医院。”
林晚棠一边口吐鲜血,一边艰难地喊着:“孩子,阿御,救,救我们的孩子……”
夏烟看着裴淮聿那双痛苦的红眸看了过来。
“夏烟!”
“我说了,我和晚晚什么也没有!”裴淮聿对着夏烟怒吼,双眼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我说了那只是广告,你为什么就是不信?为什么非得害死她和她的孩子才甘心!”
这一刻,夏烟呆呆地站在原地,在裴淮聿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那恨意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直直地刺进她的心里。
而身边,朋友们的指责声也接踵而至。
东方免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说道:“夏烟,御哥很爱你。
为了爱你,他和林晚棠就算是因为老爷子领证了,也把林晚棠发配到国外快七年了。”
其他人也纷纷插嘴。
“是啊,夏烟,御哥更是不想你累着,才让晚棠代替你,录制今天这场短视频。”一个朋友满脸无奈地摇着头。
“夏烟,你太容不下人了。
晚棠只是喜欢御哥,但是她从来没有找御哥要过任何回报。
这么善良的女孩,你怎么能够一丁点缝隙都不给她?”另一个朋友双手抱胸,满脸指责。
曾经,那些都说她和裴淮聿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的朋友们,此时一个个都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指责她的错。
指责她和裴淮聿两个人的感情里,可以插入第三个人。
指责裴淮聿明明欺骗了她七年,却还是她的错。
林晚棠被送去了医院,夏烟也不由自主地跟了过来。
裴淮聿的身上只有一些擦伤,可他却像一头倔强的公牛,不允许医生给他检查,非要等着林晚棠的手术。
他在手术室外不停地踱步,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担忧。
手术室内,林晚棠大出血。
最终,孩子没保住,子宫更是因为出血量太大,被摘除了。
裴淮聿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晚晚,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不该把你发配国外七年,我不该冷落你。
我更不该把以往你对我默默做的那些事情,错认为是夏烟做的。
是我爱错了人,是我一直以为是她。”
夏烟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嘴里喃喃道:“林晚棠为裴淮聿做的,裴淮聿以为是我?”她的泪眸里含着一丝苦笑,颤抖的手缓缓地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可她从小到大也为裴淮聿做了很多啊。
从五岁起,她就知道裴淮聿有血小板偏低的情况,他需要定时输血。
那时候,她小小的心里最害怕的就是裴淮聿会死。
爸妈拧不过她,她便从小就给裴淮聿输血。
每次输血后,她总是生病,身体变得很虚弱,很容易感冒发烧。
而裴淮聿却越来越健康。
后来初中时,父母强硬地要带她走,不想她为了裴淮聿真的搭上自己的命。
裴淮聿以为是他跪在夏家求了七天,她的父母才答应她留下。
其实,是她以死威胁,父母痛彻心扉才放的手。
看着裴淮聿说后悔爱她了,说不该对待林晚棠冷漠,夏烟的心里一阵刺痛。
她也想说,她也后悔了。
早知道她和裴淮聿的爱情能够走到面目全非的这个地步,她一定不让它有一丝开始的苗头。
夏烟深吸了一口气,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电梯口走去。
而不远处,裴淮聿脚步踉跄,狠狠摔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一次,夏烟站在原地,眼神决绝,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再救裴淮聿了!
寂静的夜,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夏烟独自待在偌大的别墅里,四周安静得有些可怕。
可今晚的朋友圈却热闹非凡,像炸开了锅一样。
她和裴淮聿所有认识的人,都在疯狂转发一个视频。
视频里,新娘的脸被刻意虚化,模模糊糊看不清模样。
而新郎正温柔地给新娘戴上戒指,那画面甜蜜又浪漫。
配文字却都是:
裴先生和太太七周年结婚纪念日!
夏烟看着这些,红唇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七周年结婚纪念日,裴淮聿和林晚棠在一起的时间也是七年。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些人到底祝福的是谁啊?
裴淮聿和林晚棠在台上幸福的那一幕,被他们纷纷发上了朋友圈。
很快,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散播到了网络上。
全网都在恭喜她,各种祝福的话语铺天盖地:
裴太太真幸福!
裴先生裴太太撒狗粮!
世纪婚礼再现!
此时的裴淮聿还躺在医院,脸色苍白如纸,哪里有心思去处理这些新闻报道。
突然,夏烟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那头传来裴老爷子焦急的声音:“夏烟,阿御现在急需要血,情况很危急,你快点来医院给他输血!”
夏烟的泪眸里满是狠意,声音冰冷地说:“抱歉,裴老爷子,我既不是裴淮聿的妻子,也不是他女朋友,更和他非亲非故,我没有救他的义务和责任。”
裴老爷子愣了一下,然后提高音量:“你……知道啦!你就不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救救他吗?”
夏烟冷笑一声:“感谢老爷子七年前对我的伤害!让我七年后不用和裴淮聿掰扯离婚!他如果今晚流血而亡,作为既不是妻子也不是女朋友的我,也不会出席他的葬礼。”
裴老爷子气得声音都颤抖了:“夏烟!你就和你那爷爷一样,永远都是我裴世昌讨厌的人!”说完,便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一晚上,夏烟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独自一个人开始整理关于她和裴淮聿的所有东西。
她走到婚纱照前,眼神复杂。
拿起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碎那些照片。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地上很快就布满了玻璃碎片。
裴淮聿给她买的衣服,她一件件仔细地叠好,全部打包起来。
还有那些金银首饰,闪耀着冰冷的光,以及各种名贵的包包,她都没有丝毫留恋。
半夜的时候,她联系了二手拍卖会,让人把这些东西全部运走。
而她和裴淮聿从小到大互相送的礼物,满满地堆在角落里。
夏烟拿起那个兔子娃娃,轻轻抚摸着,那是她小时候哭鼻子,裴淮聿哄她时给她买的。
还有一打的高考练习册,上面还留着裴淮聿的字迹,那是他给她辅导作业,逼着她必须做完的。
夏烟抱着这些东西,走到院子里。
她点燃了火,看着一件件礼物在火中燃烧,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是一条陌生的短信:我从不知道,原来他如此爱我!连命都不要的那种。
夏烟看着短信,眼神冷漠,只回了一句:林晚棠,恭喜你,回收我的垃圾!
三个小时后。
夏烟收到了裴淮聿醒来的消息。
裴家的医院里,她还有五袋血存在那里,就是为了给裴淮聿备不时之需。
这些年,裴淮聿身体一直挺好,没受过什么伤。
所以,夏烟每半年都会去医院抽血,专门给他储存起来。
她心里总是隐隐担忧,生怕哪天裴淮聿突然出事,急需用血。
昨晚,裴淮聿受伤很重。
夏烟知道,她之前储存的那五袋血,这会儿应该一滴都不剩了。
她和裴淮聿有着二十七年的深厚感情,可如今,却好像只用最多五个小时,就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夏烟被裴淮聿的保镖强行带到了医院。
她心里又急又怕,脚步踉跄。
当她颤抖着推开病房的门,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只见裴淮聿紧紧地抱着林晚棠,眼神里满是愤怒。
“夏烟!”裴淮聿怒吼道,“你竟然买通医生,让晚晚失去了孩子,还把她的子宫都摘除了!”
夏烟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
她刚想开口辩解,一旁的医生却赶紧告状:“裴先生,是夏小姐。
她威胁我,说要是不摘除裴太太的子宫,就让我一家都不能在江城生存下去。”
那医生低着头,声音颤抖,眼神里满是惶恐。
裴淮聿松开林晚棠,快步朝着夏烟走来。
他的步伐急促,每一步都好像踏在夏烟的心上。
这是第一次,裴淮聿直接掐住了夏烟的脖颈。
夏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被掐断了,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
“烟烟,你怎么能这样?”裴淮聿怒目圆睁,大声质问,“你怎么能用钱财和权势去伤害晚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面目全非了?”
夏烟泪眸看着裴淮聿,他那痛彻心扉、暴怒的样子,让她的心仿佛被刀割一样。
曾经,这样的神情都是因为她,可现在,却全是为了林晚棠。
“裴淮聿,不过就是一个子宫。”夏烟勾着唇,声音带着一丝决绝,“我要是想,用钱买她的命都行。”
裴淮聿听了,瞬间暴怒。
他扬起手,狠狠地对着夏烟的脸就是一巴掌。
夏烟单薄的身子一下子跌落在地上,她的脸火辣辣地疼。
“来人!”裴淮聿冷冷地喊道,“把夏烟送去手术室,摘除她的子宫。”
两名医生立刻上前,控制住了夏烟的身体。
夏烟又惊又怕,大声喊道:“裴淮聿,你说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
裴淮聿冰冷的目光扫过夏烟,语气冰冷:“烟烟,做人不能欠别人的。
你欠了晚晚的,就得偿还。
等你还清了,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疼你。”
说着,裴淮聿一个眼神,两名医生直接把夏烟带走了。
夏烟拼命挣扎,可一个医生手里拿着麻醉针,迅速刺入了她的身体。
瞬间,夏烟的视线开始模糊。
她看着裴淮聿再次紧紧地抱着林晚棠,温柔地说:“晚晚,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夏烟渐渐昏迷过去,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年少时的画面。
二十岁的她,在裴淮聿的怀里,哭得嘤嘤呜呜的。
裴淮聿在她耳边坏笑,声音性感又宠溺:“烟烟,我最喜欢你哭了,你一哭,我就特带劲。”
原来,心疼一个女人,真的是看到她哭,心就会碎。
腹部的疼痛再次传来,夏烟迷迷糊糊地听到医生和裴淮聿的谈话。
“裴先生,这夏小姐之前做过清宫手术,还要摘除子宫吗?”医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清宫手术?”裴淮聿低沉的声音里透着疑问。
医生赶紧解释:“清宫手术可能是子宫长了肌瘤等情况,都需要做。”
裴淮聿声音冷沉:“摘除夏烟的子宫,送给晚晚看。
晚晚眼睛都哭肿了,不能再哭下去了,手术尽快完成。”
“麻醉打后,需要等一个小时后才能做手术。”医生说道。
裴淮聿却嫌弃时间太长,不耐烦地说:“夏烟已经昏迷了,直接开刀取她子宫!”
夏烟眼角流了一滴泪。
取她的子宫,只是为了让林晚棠不哭……
子宫被摘除,夏烟大出血。
等她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
裴淮聿那双寒眸泛着冷意,冷冷地说:“醒了。”
夏烟喉咙干涸,还没来得及说话。
裴淮聿的脸色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雪,声音也冷得像冰碴子一般,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大出血,是晚晚输血救的你。
烟烟,你该报恩,知道吗?”
一旁的林晚棠正坐在椅子上剥着橘子,听到这话,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她放下手中剥了一半的橘子,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娇嗔说道:“阿御,我不是让夏小姐非得谢谢我。
我知道你在乎夏小姐,只是我身体里一半的血,给夏小姐也没关系的。
要是救夏小姐,得要我全身的血,我死也一定救她。”
林晚棠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动听,就像蜜里调油一般。
可裴淮聿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把利刃刺向夏烟。
他目光直直地盯着夏烟,冷冷地说:“烟烟,你欠晚晚的,就用身份来还。”
夏烟静静地看着裴淮聿,曾经那满是爱意的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就像熄灭的灯火。
她隐忍着身体的疼痛,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裴淮聿一见她起身,立刻大步跨过来,伸手狠狠地拉住她的手,怒斥道:“你做什么!你不顾我的死活,不顾晚晚的死活,烟烟,是你欠我们的!”
夏烟的脸色苍白如纸,可那双眸子却出奇地冷静。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问道:“裴淮聿,真的是我欠你们的吗?”
不远处的林晚棠一听这话,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哭哭啼啼地说:“阿御,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你和夏小姐好。
我可以,可以再也不见你。”
话刚说完,林晚棠就两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裴淮聿立马松开夏烟的手,快速跑到林晚棠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眸里满是愤怒,瞪着夏烟说道:“夏烟,不是谁都纵容你的。
晚晚给你输血后,就在照顾你,寸步不离地守在这病房里,就怕你醒不过来。
我和她没有对不起你,你也要知足。
现在你爷爷也已经死了,你在江城没有任何亲人。”
夏烟听着裴淮聿的话,心中一阵悲凉。
她突然明白,当初自己没有选择跟父母去国外,是多么愚蠢的决定。
裴淮聿抱着林晚棠,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夏烟咬着牙,隐忍着身体的剧痛,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医院。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律师给她发了好多信息。
夏小姐,另一半买家都已经到了江城,等着与您签合同。
夏烟看着这些信息,眼神坚定。
她再次去了律所,把夏家最后一半资产全部处理完了。
而裴淮聿给她的股份,她亲自找了买家,那就是裴淮聿的死对头——邢申。
她给邢申发了一条信息:准备三百亿,我手里的裴氏股份全部卖给你。
很快,她收到了邢申回复的那个字:好。
起初,夏烟是打算把裴氏的股份还给裴淮聿的。
就算是他出轨,她也想给两人互相留个体面。
可经历了这些事情,夏烟彻底改变了想法。
她要毁了裴氏,也毁了裴淮聿,就犹如他毁了她一样,彻底地毁掉!
夏烟看向不远处的商场,大屏幕上正滚动着裴淮聿公布他和林晚棠的婚姻,还有那深情告白。
“抱歉。”裴淮聿面色凝重,声音平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外界一直传闻我和夏烟是夫妻,其实这些年大家都误会了。
七年前,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林晚棠。”
他微微一顿,眼神里满是对妻子的呵护之意,接着说道:“当时,我一心只想护着妻子,才让妹妹夏烟帮我这个忙,这才有了持续七年的错误传闻。
现在,误会该解除了,我郑重更正,我裴淮聿的妻子,从始至终都只有林晚棠一人。”
夏烟静静地站在一旁,那双灵动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今日,是她和裴淮聿所谓结婚纪念日的第二天,而对裴淮聿和林晚棠来说,却是他们真正的七周年纪念日。
突然,夏烟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屏幕上显示着“裴淮聿”三个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裴淮聿愤怒的吼声:“夏烟,我命令你立刻回医院!晚晚身体出问题了,你必须亲自来医院照顾她!”
夏烟盯着手机屏幕,眼神有些空洞,语气平淡地说道:“我的子宫,不是早就被你赔给她了吗?现在还让我去照顾她?”
裴淮聿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说:“夏烟,你得搞清楚状况!晚晚身体受了那么重的伤,就因为你的出现,她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都没了!你能体会一个母亲失去自己孩子的心情吗?”
来源:不凡艺术家VMBzJ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