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82岁的德国老头沃纳・赫尔佐格从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手中接过了终身成就金狮奖,科波拉全程见证了这一时刻。
今年威尼斯电影节的红毯上,
82岁的德国老头沃纳・赫尔佐格从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手中接过了终身成就金狮奖,科波拉全程见证了这一时刻。
台下掌声雷动,不过鲜少有人知道,这位拿遍终身成就奖的导演,
当年拍电影时还曾有过一段特别插曲。
赫尔佐格曾提及,当时当地土著首领曾向他提议处理那位难缠的演员,
但这一说法也有剧组人员表示细节存疑,足见当年拍摄过程有多棘手。
赫尔佐格这辈子拍电影的方式,说好听是硬核,说难听就是疯魔。
最出名的当属《陆上行舟》那档子事,为了拍蒸汽船翻过山的镜头,他真把一艘 320 吨的巨轮拖进了亚马逊丛林,硬生生挪过了山峰。
这操作连福克斯都打了退堂鼓,建议他用塑料船在植物园拍,却被他直接拒绝,觉得那样的拍摄跟观光没区别。
拍摄过程比电影剧情还刺激。
原定男主拍到一半重病退出,替补的克劳斯・金斯基在片场频频失控。祸不单行,剧组还撞上了秘鲁和厄瓜多尔的边境冲突,搭建的营地被士兵烧得精光。
先赶上65年不遇的大旱,船在沙洲上搁浅好几个月,后来雨季又变成百年一遇的洪水。
更惊险的是,有个船员被毒蛇咬伤后,直接用电锯截去足部保命,赫尔佐格在回忆录里提到这件事时,只说这是个正确的决定,至少人活了下来。
这人拍电影就没待过正经影棚。
为了拍火山爆发,他在孩子刚出生时就冲进即将喷发的岛屿;
拍《灰熊人》时,敢在咫尺之间背对张开獠牙的灰熊取景;
在非洲内战区拍纪录片时,不仅被当地武装逮捕过好几次,还染上了疟疾和血吸虫病,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别人问他这么拼图啥,他只说塑料布景拍不出真正的疯狂,观众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在糊弄。
别看赫尔佐格的电影票房加起来,可能还没一部超级英雄片的零头多,他却实实在在改变了好几位行业大师的人生。
杨德昌当年在西雅图做着看似优渥的计算机工作,才刚满30岁,就觉得自己已经太老了。
直到某天偶然看了赫尔佐格的《阿基尔,上帝的愤怒》,走出影院后他当即决定辞掉工作,回台湾投身电影行业。
后来杨德昌总穿着一件自己印的T恤,上面三个名字里就有“赫尔佐格”,还跟这位德国导演通了好几年信,赫尔佐格在信里反复提醒他,要忠于自己的身份、文化和语言。
要是没有那次影院偶遇,华语影坛或许就少了《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这些经典作品。
汉斯・季默的经历也很有戏剧性。
这位后来靠《狮子王》拿奥斯卡、凭《盗梦空间》《星际穿越》封神的配乐大师,年轻时还在各个乐队里辗转演出。
直到看了赫尔佐格的《陆上行舟》,他才突然明确方向,立志要做电影配乐。
后来季默名声大噪,赫尔佐格找他帮忙配乐,坦言给不了多少报酬,
季默不仅一口答应免费效劳,还主动提出自掏腰包请合唱团和交响乐队。
所以现在我们在影院里被《沙丘》的宏大配乐打动时,
或许该想起,这一切的起点,是那个付不起高酬劳的德国老头。
大卫・林奇对赫尔佐格的电影更是推崇,
他曾说过,看赫尔佐格的电影,不到两秒钟就会被完全俘获。
后来两人还真有过合作,赫尔佐格执导、林奇制片的《儿子,你都干了什么》,连片名都透着股两人特有的创作调性。
赫尔佐格的“疯”,可不光体现在片场。
为了祈求恩师洛特・艾斯纳康复,他在寒冬腊月里从慕尼黑徒步800 公里到巴黎。
为了鼓励后辈勇敢迈出拍摄第一步,他曾在几百名观众面前,吃掉了一只烹煮了五个小时的皮鞋;
还有一次接受 BBC 采访时,他被气枪击中腹部,却只是捂着伤口继续完成采访,还拦住要报警的记者,说不想浪费时间在做笔录上。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在南极拍纪录片《在世界尽头相遇》时的意外发现。
一只离群的企鹅。
其他企鹅都成群结队朝着大海走去,只有这只企鹅突然掉头,朝着远处5000公里外的群山奔去,明眼人都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
赫尔佐格当时对着镜头疑惑,企鹅难道也会发疯吗?
可细想下来,这只企鹅倒像极了他自己——别人都在追逐红毯、票房和奖项时,
他却一头扎进火山口、战乱区、冰川这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拍那些没人在意的故事,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一路到底。
他在回忆录里写过,别人总说他疯,但在他看来,那些璀璨的红毯和奢靡的活动,才是真正的精神错乱。
这位老头到80岁才动笔写回忆录,书里几乎没提私人生活,全是他在丛林里找剧组、在战火中救胶片的经历。
67岁时他还办了个“流氓电影学院”,教学生伪造证件、撬安全锁,核心就是告诉大家,要学会打破现有体制,才能拍出真正属于自己的电影。
现在 83 岁的赫尔佐格,根本没打算歇着。
刚在非洲把纪录片《幽灵大象》拍完,转身就急急忙忙奔爱尔兰去了,要拍新的剧情片;
这边忙着把自己的小说改成第一部动画长片,那边还答应了要在奉俊昊的电影里配音。
就这股子拼劲儿,也难怪科波拉会觉得,这世上能有赫尔佐格这么个人,本身就是个奇迹。
来源:寒士之言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