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母亲散播谣言逼我嫁穷书生 我:两世为人,她还想用这压我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9-01 23:15 1

摘要:她望着眼前以绢帕拭泪的妇人,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那钻心的疼痛提醒着她,此刻确然是重生在了母亲逼嫁寒门那日。

母亲重情重义,信守承诺。

与我订有婚约,却声名狼藉的穷书生找上门,欲索金退婚。

我想答应,却被她拒绝。

她斥责我不信守承诺,陷身为尚书令的我爹于不仁不义。

嫁给穷书生后,我日日遭受穷书生母子的磋磨,无法忍受的我要求和离。

她骂我不知廉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死也是书生家的鬼。

直到后来,我被穷书生活活打死。

她依旧主张息事宁人,草草了事。

睁开眼,我又回到穷书生找上门的那一天。

「阿瑶,娘明白你心里也委屈得紧,可这事实在没法子啊。

「你爹身居尚书令高位,当年与李家结亲的旧事满朝文武谁人不知?

若贸然毁约,岂不成了街头巷尾的笑柄?

「难不成你真忍心看你爹被扣上不守信诺的帽子,落得个背信弃义的骂名?」

带着哭腔的责备钻入耳膜,恍惚间竟让温瑶觉得前世种种如黄粱一梦。

她望着眼前以绢帕拭泪的妇人,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那钻心的疼痛提醒着她,此刻确然是重生在了母亲逼嫁寒门那日。

上辈子,正是这番情真意切的劝诫,让她含泪咽下所有不甘,任由婚事被亲娘摆布。谁曾想,这桩婚事竟成了催命符。成亲不足周年,她便被恶婆母与纨绔夫君磋磨至死,连具全尸都未留下。

重活一世,她绝不再做案上鱼肉!往日凌辱如附骨之蛆,温瑶攥紧的拳头微微发颤,抬眸时却换上副为难神色:「母亲,若这婚约当真非履行不可,何不换作妹妹?

「偌大温府,难不成只有我一个女儿?」

其实当年定亲时,确是段门当户对的佳话。温李两家世代交好,母亲与李夫人更是手帕交。奈何天有不测风云,李大人因言获罪遭圣上罢黜,举家贬谪回乡。经此变故,李大人郁郁而终,李夫人又溺爱独子,任由李怀泽染上赌瘾败尽家财。

走投无路之际,李怀泽竟打起旧日婚约的主意。他倒也知趣,开口便索要百金作退婚补偿。可母亲非但未允,反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温瑶死后才知,原来母亲早存了拿她给嫡妹铺路的心思。

当朝新贵斐远玦登门求娶时,母亲生怕她抢了温如玉的姻缘,竟设下这等毒计。既除了她这个眼中钉,又为温府博得重信守诺的美名,端的是一箭双雕。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面对温瑶质问,妇人执帕的手顿在半空,泪珠子簌簌直落,「待你爹爹归府,再议此事可好?」

温瑶垂眸应下,次日天未亮便借故返回闺房。果不其然,日头刚升至东墙,婢女春桃便慌慌张张撞进来:「姑娘大祸了!不知哪个长舌的走漏风声,如今满城皆传尚书府要履行旧约!」

上辈子她与春桃皆以为是下人嚼舌,直至后来才知,这流言蜚语竟出自母亲之手。为坐实婚约,母亲将温府重诺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连九重宫阙里的天子都有所耳闻。圣上金口玉言夸赞温尚书仁义,这婚事便再无转圜余地。

「慌什么?」温瑶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唇角泛起冷笑,「温府又不是只我一个女儿,怎就断定非我不可?」

是夜,温尚书归府。正厅摆开宴席,母亲瞅准时机拭泪道:「老爷可听闻近日传闻?外头都赞您仁义,李家败落仍愿结亲呢。」

「荒唐!」温尚书摔了酒盏,「我何时应允这门亲事?」

妇人佯装惊愕,将流言添油加醋说与夫君,末了以绢帕掩面:「妾身也知委屈了瑶儿,可圣上都听闻此事……」

「父亲、母亲。」温瑶突然起身,酒盏在案几发出清脆声响,「女儿不愿嫁。」她目光扫过主位二人,「家中尚有妹妹,缘何非要我嫁?」

「瑶儿啊……」妇人执起她的手,泪珠滚落绢帕,「圣上金口玉言,爹娘也是没法子。其实娘也想过让玉儿替你,可斐家公子前日来提亲,点名要娶你妹妹啊。」

「斐远玦?」温尚书执筷的手顿住,「那位新晋探花郎?若能与斐家结亲自然是好事,可让瑶儿嫁去李家……」他沉吟片刻,「明日早朝,我自会向圣上分说。」

温瑶扶额轻晃:「女儿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行至游廊转角,身后忽地传来细碎脚步声。温如玉的娇呼自身后响起:「爹爹、母亲,女儿也觉头晕得紧。」

回到房间刚躺下,春桃与我掖好被子,门外便响起了嬷嬷的声音:「春桃,夫人唤你过去一趟。」

春桃应声匆匆离开。

只是她前脚刚离开,后脚房门便被人猛地推开。

我猛然惊醒,自床榻上弹坐而起,便见斐远玦颀长身影赫然立于门扉处。

那双墨色瞳仁掠过我时,眼底慌乱如流星划过天际,转瞬便湮灭无踪。他恭谨地倒退两步,面若寒霜般拱手作揖:"在下唐突了娘子香闺,方才多有失礼,还望娘子海涵。"

我执起团扇半掩朱唇,声线清冷如碎玉:"无妨。"

眼见那抹黛青衣袂消失在回廊转角,我却暗自攥紧了锦被。前世今生的记忆在脑海中交织——彼时这场捉奸闹剧,分明未曾有过斐远玦的身影。

思绪飘回及笄那年,正是被嫡母设计失身的至暗时刻。

乌泱泱的人群将我围困在绣楼,母亲执起佛珠数落:"阿瑶若心仪李公子,直说便是,何苦在闺阁行此苟且之事?左右你们迟早要结秦晋之好,怎就急不可耐至此?"

父亲扬手便是记响亮耳光,虎目圆睁:"我温家怎生出你这等伤风败俗的孽障!今日我便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就连往日与我姐妹相称的温如玉,此刻也摇着纨扇嗤笑:"姐姐嘴上说守身如玉,背地里却行这等污秽之事,当真辱没门楣。"

众口铄金之下,我如坠冰窟百口莫辩。父亲勒令我闭门思过,三日后便将我草草嫁与李怀泽。出阁那日,父亲铁青着脸掷地有声:"阿瑶,你实在令为父寒心。本以为你是个知书达理的,竟做出这等糊涂账……"

我攥着最后一丝希望欲要分辩,却被父亲抬手阻断:"木已成舟,休要再巧言令色。你做出这等丑事,还有何颜面回温家?至于你生母留下的嫁妆,便留作温家香火钱罢,免得她九泉之下知你行径,死不瞑目。"

虽唤她一声"母亲",然我并非许氏亲生。温如玉才是她与父亲的血脉,而我生母早在产下我时便血崩而亡。

前世直至此刻方幡然醒悟,许氏十余年如一日的慈母做派,皆是淬毒的蜜糖。待我嫁入李家,温李两家便如断线纸鸢,再未有过往来。初时李家尚且维持表面恭敬,待见我彻底失了娘家倚仗,便渐渐露出獠牙。

到最后,但凡稍有不顺意,我便要受皮肉之苦。我曾修书恳求父亲允我和离,来人却是许氏。而李怀泽见我无利可图,竟逼我回娘家借贷。我抵死不从,便被那畜生打得奄奄一息,终是含恨而终。

廊下纷沓脚步声将我拽回现实。忆及前尘,我迅速披衣闪身隐入紫檀屏风之后。

三个丫鬟急匆匆闯入院中,竟是连门环都未叩响,径直推门而入。待进得内室,为首者方才扬声唤道:"大娘子可曾安寝?"

然她们注定要扑个空。丫鬟们将绣楼翻了个底朝天,面面相觑之际,忽听得东厢房传来异样声响。

"这声音……"领头丫鬟使了个眼色,众人鱼贯而出。我缓步踱至回廊,正见许氏带着家丁气势汹汹而来。

"好个胆大包天的奴才!"许氏未及细看便厉声喝道:"竟敢在尚书府行此等污秽之事!"

昏黄烛火下,两具白花花的躯体正抵死缠绵,对周遭变故浑然未觉。许氏唇角却因暗喜而微微翘起,几乎难以察觉。

"你们几个,还不将这对奸夫淫妇拿下!"

我自阴影中踱出,执起帕子掩唇惊呼:"母亲,这是出了何事?"

许氏见我突然现身,踉跄着后退半步,花容失色:"你怎会在此处?"复又指着床榻上惊慌失措的两人:"那他们又是……"

我心中泛起冷笑,面上却作惶恐状:"母亲此言何意?女儿不在这绣楼,还能去往何处?"

"方才女儿饮了些果酒,正觉胸闷难耐,便去院中透气……"说着执起团扇指向床榻,语带颤音:"妹妹,你怎会与李公子……"

前世她加诸我身的诛心之语,如今原样奉还。许氏定睛细看,终于看清榻上二人面容,顿时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我见火候已到,忙吩咐侍女:"快去请老爷来!"

待父亲携家丁赶至时,温如玉与李怀泽已草草披衣跪地。温如玉哭得梨花带雨:"父亲明鉴,女儿是遭人算计啊!"

李怀泽亦连连叩首:"世侄虽荒唐,却不敢在尚书府造次!"

我执起帕子拭泪,哽咽道:"父亲,尚书府竟出此等丑事!定要彻查清楚,莫让那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父亲捻须的手微微发抖,眉间褶皱深若刀刻。终是沉声喝道:"查!给我掘地三尺地查!"

事态迅速有了新动向。

父亲派遣的仆从在许碧莲的贴身教养嬷嬷,以及温如玉的近身侍女身上搜出合欢散。两名下人被押至正厅时,已吓得面色如土浑身战栗。

正巧许碧莲此时悠然转醒,闻听贴身仆妇被拿,提着裙裾急匆匆赶来。她倚在父亲胸膛哭得梨花带雨:"郭嬷嬷,我自问待你不薄,缘何要加害玉儿?"

转而又指向另一名婢女:"你是玉儿亲自挑选的贴身丫鬟,当初你母亲重病,可是玉儿跪着求我多给三十两银钱。这般恩情,你们竟全抛诸脑后?"

老嬷嬷突然梗着脖子冷笑:"夫人确是仁慈,可老奴三次请辞归家您都不允。奴婢看明白了,您根本就是舍不得放人!"说罢猛然挣开束缚,朝着青砖墙狠狠撞去。

鲜血溅落瞬间,被押的婢女也趁机咬断舌根。我望着两具尸首暗道:这分明是替死鬼。

父亲铁青着脸,我故作惊慌道:"哎呀,竟都死了。母亲可要严查下人,若再出这等刁奴,怕是要闹出人命了。"

转而挽住父亲手臂劝慰:"爹爹息怒,事已至此不如顺水推舟。既然妹妹与李公子已有肌肤之亲,何不成全这桩姻缘?"

"不可!"许碧莲尖声阻拦,却被父亲怒喝打断:"有何不可!难道要让清清白白的瑶儿代嫁?你这当家主母竟如此糊涂!来人,把这两个刁奴拖去乱葬岗!"

茶盏玄机我早已看破。趁温如玉不备时,我已将两人茶盏调换。这对母女合该尝尝我前世受过的苦楚。

此番终究没能扳倒许碧莲。

所幸让她们自食恶果。温如玉与李怀泽的婚事即刻定下,父亲原要进宫讨说法,如今也作罢了。李家见木已成舟,倒也未再刁难。

大婚当日,许碧莲偏私之心显露无遗,温如玉的嫁妆单子比照嫡女规格。李怀泽掀开轿帘时,眼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果如前世轨迹,新婚不足月余,李怀泽便流连赌坊。温如玉的私房钱很快见底,这厮竟逼着新妇典当陪嫁首饰。起初温如玉尚且抵死不从,换来的却是拳脚相加。

那老虔婆更在旁煽风点火:"我儿手气背,定是你这丧门星克的!"温如玉被逼无奈,只得含泪将嫁妆变卖殆尽。

奈何赌瘾如附骨之疽,李怀泽输红了眼,竟归咎于温如玉晦气,揪着发髻拖行数丈。待将最后一件头面输光,又逼着新妇回娘家索要银钱。

这夜温如玉闯进我院子,扬手便要掌掴:"温如瑶!定是你设计害我!"

我攥住她手腕冷笑:"妹妹倒是聪慧,怎不想想根源在谁?若非母亲算计,你我何须嫁与这种禽兽!"

说罢甩开她踉跄的身形:"劝你清醒些,李怀泽今日能卖妻妆奁,明日便能卖妻换赌资!"

温如玉瘫坐在地,月光将她的剪影拉得老长。

10

未曾料想,次日清晨斐远玦竟亲率聘礼登门求娶。

我与父亲、温如玉齐聚正厅,但见斐远玦广袖轻挥,数十名仆从抬着雕花檀木箱鱼贯而入,箱中玛瑙翡翠、珊瑚玳瑁在晨光中流光溢彩。

待礼单唱念完毕,斐远玦执礼躬身道:

"温大人,前次斐某冒昧求娶,大人未置可否。今番再叩府门,备下些微薄仪聊表诚意,还望大人莫要见笑。"

话音未落,那双桃花眼已流转于我与温如玉之间:"听闻温府待字闺中的唯有长姐,奈何……"他故意拖长尾音,任谁听来都觉他原本属意之人分明是温如玉。

立于侧畔的温如玉早已眼眶泛红,贝齿紧咬朱唇,悔恨之色溢于言表。

我悄然抬眸,将这男子从头至脚细细打量——确如坊间传言那般,斐远玦身着绯色官袍更显面如冠玉,颀长身形立于厅中,竟比满室珍宝更令人移不开眼。

父亲闻得此言,面上早已笑出褶皱。

他正待开口应承,我却蓦然起身打断:"斐大人容禀。温家确只有小女待字闺中,然小女蒲柳之姿,实难匹配大人霁月清风。况且……"我福身行礼,字字清晰,"小女对大人绝无半分男女私情。"

此言一出,父亲脸色骤变。

然当着斐远玦的面,他终是压低嗓音呵斥:"父母之命岂容儿戏!你们两个孽障,还不速速退下!"

我垂首行过万福礼,与温如玉一前一后退出正厅。

11

是夜,温如玉如癫似狂,径直闯入许碧莲的厢房。

"若非母亲从中作梗,我早该是斐夫人了!何至于嫁给李怀泽那个纨绔!"她发疯般将妆台上胭脂水粉扫落在地,青花瓷瓶碎裂之声刺耳非常,"如今女儿在李家受尽折辱,母亲可还满意?"

父亲恰于此时踏入院中,将这番话尽收耳底。他沉着脸推门而入:"李家婚事分明是你自作主张,怎地反倒怪罪起你母亲?"

许碧莲煞白着脸连连摆手,忽又掏出绢帕轻拭眼角:"相公明鉴,玉儿定是魔怔了!说到底都是妾身之过,若非那日……"她抽噎着伏在父亲膝头,"若非妾身管教不严,怎会害得玉儿……"

"住口!"父亲勃然变色,"玉儿成日往娘家跑像什么话?你身为主母,合该好好管教!"言罢拂袖而去,徒留满室狼藉。

我隐在回廊阴影中,瞥见温如玉看向许碧莲的眼神淬满怨毒,恍若毒蛇吐信。

"本官这把火添得可还入得了眼?"

耳畔忽地响起温热吐息,斐远玦不知何时立于我身侧。他单手撑着雕花栏杆,玄色衣袂在夜风中翻飞如蝶。

我蹙眉避开他灼灼目光,却听这人低笑出声:

"倒不知大娘子如何未卜先知,竟在家宴那日识破杯中玄机?更奇的是,往日唯唯诺诺的温家嫡女,怎的突然变得口齿伶俐,倒像是……"

他故意顿住,月光勾勒出完美侧颜,"像是窥破天机重活一世般。"

12

被他提起这些,我内心莫名一慌。

但很快又问:「你监视我?」

斐远玦不回答我的话,反而问:「是我先问的娘子。」

我咬牙切齿,内心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最终道:「这些与你何干?我们又不熟。」

「不熟?」

斐远玦轻笑出声,我能感觉到他正低着头,视线落在我的脸上。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良久他才道:「罢了,如若不这么回答,便不是你了。

「我也早知道今日上门提亲定会被你拒绝,如若不拒绝,这场戏也不会演得这么精彩。」

他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在许碧莲的院子。

我定定地站在那里,全身紧绷。

似乎是被他瞧出来了,他将环住我腰肢的手抽出Ṭű⁼,反而抓住了我的手道:「站着的确不安全,不如坐下一同欣赏。」

院子里,我爹前脚离开,后脚温如玉便开始控诉:「娘,你今日也都看到了,那温如瑶对斐远玦根本没有意思,是你毁了我!」

许碧莲本就在气头上,听到温如玉的控诉,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问:「我毁了你?你敢说,那天的事没有你的手笔?

「我都说了一切有娘为你筹谋,可你倒好,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温如玉被打倒在地,再加上许碧莲的一番话,已经让她悔不当初了。

此刻她瘫在地上,开始哈哈大笑,笑着笑着,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哭着问:「娘,你知不知道女儿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李怀泽根本不是个东西,他娶了我,依旧日日不思进取,有点银子就去喝花酒,喝完花酒进赌坊,回来后还要撒泼打我ƭũ⁽。

「我在李家连个奴才都不如,不但要伺候他们母子,一不留神还要被李怀泽母子谩骂磋磨。」

说到这里,她又匍匐到许碧莲面前,紧紧拽着她的袖子仰起头问:「娘,母亲,倘若女儿和离,您会收留女儿吗?」

温如玉的话刚说完,许碧莲便猛地甩开温如玉的手道:「你们成亲才几个月就要和离?你爹肯定不会同意这事。」

「那你呢?」

温如玉脸上的挫败感越来越强烈,她双眼含泪,继续凝视着许碧莲:「母亲会同意吗?」

许碧莲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不会。

「倘若让你和离,就是在打皇上的脸,就算我们尚书府胆大,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玉儿,你可知,不仅仅是你爹,就连母亲重情重义、信守承诺的名声也传进陛下耳里了?」

温如玉彻底绝望,踉跄着慢慢站起来道:「我知道了,母亲根本不爱我,母亲最爱的是自己。」

13

看完这出戏,我亦思绪万千。

许碧莲信守承诺的名声何时传到皇帝那里了?

虽然我知道当初把消息散播出去的是许碧莲,甚至也想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上达天听,纵使重活一世,也并非我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能做得到的。

联想先前许碧莲和温如玉在家宴上做手脚那天,斐远玦不请自来的事。

再联想今日斐远玦的所作所为。

难道这件事也是他做的?

可这个男人究竟ṭū₍为什么要做这些,又为什么同样可以未卜先知?

难道说他也是……

斐远玦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娘子天人之姿,一眼万年,只可惜昔日到底来晚了一步。

「这次,就让我来守护你。」

我攥紧拳头瞬间醒悟,记忆中那抹穿着红色官袍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那个在我死后替我收尸,亲手将我埋葬的人……竟是他?

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此时斐远玦已经不动声色地揽住我的腰肢,一通飞檐走壁,眨眼间便将我带回自己所在的别院。

我知道,这个男人,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

温如玉回婆家后不久,再次传来消息。

只是这次是差人带的口信。

来人说李怀泽让温如玉来娘家要钱,温如玉不肯,婆母和李怀泽便动了手。

不承想温如玉怀了身孕,只因为母子二人动手,导致孩子胎死腹中。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得知消息的许碧莲一盏茶都端不住,惊慌地站起来。

甚至跟爹爹请求,要亲自去探望温如玉。

我爹自然会同意。

许碧莲备上马车,匆匆忙忙赶往温如玉的婆家。

我也想看看温如玉如今的状况,便也跟了一起。

等赶到李家时,便看到躺在床上脸色差到极点的温如玉。

我退到一边,留这母女二人单独相处。

温如玉问:「娘,你满意了吗?」

随后又自嘲地笑了一下:「或许娘还不满意,只有我死了,娘才会高兴。毕竟,堂堂尚书令家,居然出了我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

许碧莲愤怒至极,猛地抬起手,瞥见温如玉苍白且挂满泪珠的脸颊,最终只是轻轻落下,替她擦拭眼角的泪痕。

「傻女儿,胡说什么呢,是娘糊涂,娘答应你和离,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要说服你爹。」

温如玉支撑着身子坐起来,笑笑道:「我没事,不离了。

「娘,我躺下的这些天,想明白很多事,也想明白了母亲您的用心良苦。」

「况且婆母和相公也认识到了错误。娘,您还从未吃过我做的饭菜吧?既然今日来了,就让女儿亲自为娘做一顿饭,就当是尽孝了。」

许碧莲红着眼,即便心疼女儿,也只能点头答应。

14

趁着温如玉去厨房做饭的工夫,李氏母子已经跪下求饶了。

李氏惶恐道:「亲家母,我们也不是故意的ṱųⁿ,玉儿怀了身孕也没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要是告诉我,我保证连她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谁曾想那天我只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就这样了。」

李怀泽也在旁边附和:「是啊岳母大人,女婿怎么舍得动玉儿,定是她跟我闹脾气,才胡说八道的。」

说着又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说来说去都是女婿的错,女婿不该没有照顾好玉儿,是我该死。」

许碧莲已经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了。

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而后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小匣子。

匣子打开,里面是厚厚一沓银票。

「这里是十万两银票。」

李怀泽看到银票,眼睛都直了,倘若不是今生与他再无交集,我真恨不得上去抽他两巴掌。

正当他想双手去捧匣子时,许碧莲却将手按在上面:「要银子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你现在就写下和离书,玉儿我要带走,从此和你李家再无瓜葛。」

属实有些可笑了。

当初李怀泽要求黄金百两,便可毁掉婚约,许碧莲一心想将我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便拒绝了。

如今亲自登门,手捧白银十万两,只求和离。

也算是一种报应了。

李怀泽看到银子,当然满口答应。

恰好此时温如玉做好了饭菜,便招呼大家一起吃。

而我看着面前盛好的饭菜以及酒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温如玉亲自斟酒,敬了我们每一个人,我不敢贸然喝下,偷偷倒掉。

同时也察觉到了温如玉眼神里隐约流露出来的诡异。

是了,她恨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眼看大家都在吃饭,我瞥了一眼碗里的饭菜,笑着道:「我有些不舒服,失陪一下。」

才刚走出小院,便见斐远玦从天而降。

落下来的一瞬间,来人已经将我拽到他面前了,随后把手搭在我的脉搏上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中毒。」

我虽然猜到,但还是被斐远玦的话震惊到了。

「你是说……」

斐远玦点点头:「我派的人查到,温如玉暗地里买了些毒药,加上你又来了这里,所以我担心。」

话音刚落,屋子里已经传来尖叫声:「救命!杀人了,快来人啊!」

15

除了我以及不能跟主人一起上桌用膳的婢女,所有人都中毒了。

李氏和李怀泽兴许是吃得多,当场七窍流血,至于温如玉和许碧莲,也倒了下去。

等大夫赶来时,李氏母子已经暴毙身亡,温如玉也只剩一口气,但还是没能救过来。

至于许碧莲,或许是因为吃得少,斐远玦喂了解药后,居然逃过一劫。

见我一脸震惊,斐远玦将我唤至一边低声解释:「我知道你私底下在查什么,你要查的东西我查出来了。

「让许氏就这么死了,属实是便宜她。」

眼泪在这时候瞬间涌了上来。

我的确查出来一点眉目,可到底不如男子行动方便,再加上他官职在身,的确比我方便得多。

于是我冲他行礼:「多谢斐大人。」

李氏一门被毒害的事轰动一时。

尚书令家的二女儿弑夫杀母,连皇帝都震惊了。

整个京城也传得沸沸扬扬。

我爹曾经最看重的面子,现在一文不值,路过的百姓,哪怕是缩在墙角乞讨的人,也对此事津津乐道。

爹爹一度请了病假,早朝也不上了,终日躲在家里闭门不出。

许碧莲醒来后,我亲自前往探望。

见到我,许碧莲忙开口问:「你为什么没事?如玉呢?」

我从容应答:「你女儿已经死了。至于我为什么没事,因为那天我不舒服,还没动筷子就出去了呀,母亲不记得了?」

许碧莲双眼瞬间布满红血丝,她死死地盯着我,咬牙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我笑着道:「是不是我无关紧要,但你我之间还有一桩旧事该了结了。」

话说完,我拍拍手,立马从外面冲进来几个侍卫,齐刷刷围在许碧莲床前。

我道:「许碧莲,别以为你的所作所为神不知鬼不觉。人人都以为你是我娘的闺中密友,其实你仰慕我爹,早就对我娘心生妒忌,当年更是趁我娘生产时,在她续命的汤药中加入红花,导致她血崩一发不可收拾,最终血尽人亡。而你,如愿以偿,嫁给我爹。

「如今人证齐全,我看你还如何狡辩!」

看着被我带来的昔日熟悉的面孔,许碧莲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而我又凑到她耳畔,低声道:「你猜得没错,之前一切都是我做的,包括换掉你女儿和我的酒杯,甚至还包括刺激你女儿,挑拨你们母子,都是我做的。

「昔日的温如瑶已经死了,如今的我,是从阎罗殿爬回来的恶鬼,否则,怎会未卜先知?」

16

许碧莲被带走了。

如斐远玦说的那样,他真的查明了当年的真相,甚至还将幸存的人证也一并找了回来。

正是因为他费尽千辛万苦将所有证据找到,许碧莲不负所望,被打入大牢判了死刑。

我爹也未能幸免。

虽然并没有作恶,可家中的事还是惹怒了圣上。

皇帝震怒,斥他无能,教女无方,识人不清,丢了他身为皇帝的颜面,故将其罢免官职,贬至黔州。

黔州道远且长。

从京城出发,要穿过秦岭,途经子午谷,转至汉中。

再到达州、梁平、垫江、乐温、涪陵,继而转水路乘船沿乌江而上,过武隆、彭水,直至最后,沿郁江逆流,方可到达。

可即便能平安到达黔州,还有最后一点。

黔州多瘴,以我查阅的资料来看,被贬至这里,能熬过数年的人寥寥可数。

因此,这个判决,我很满意。

临走的时候,爹爹拉着我的手泪流满面,不断地跟我道歉。

「对不起,瑶儿,都是爹爹不中用,对不住你,不仅没有保护好你娘,还要连累你跟我一起被贬受苦。」

我淡淡一笑,抽回了被爹爹抓住的手,道:「爹爹错了,此番受苦的只有你。」

爹爹一愣,斐远玦已经上前来,冲他拱手:「岳父大人安心上路,皇上已经下旨赐婚,您放心,阿瑶交给小婿照顾便可。」

来源:爱读书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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