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嘲笑死对头失恋反被搂腰逼问:我到底哪不如他?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9-02 01:30 1

摘要:酒吧嘈杂的音乐几乎要震碎人的耳膜,但我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卡座里那个略显颓唐的身影。蒋煜城,我从小到大的死对头,此刻正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简直比我当年拿下公司年度最大项目还要让我痛快。

听说蒋煜城被甩了。 我精心打扮,准备去狠狠嘲笑他。

结果却被他一把搂住腰,按在墙上。

他红着眼问我:“庄亦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1)

酒吧嘈杂的音乐几乎要震碎人的耳膜,但我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卡座里那个略显颓唐的身影。蒋煜城,我从小到大的死对头,此刻正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简直比我当年拿下公司年度最大项目还要让我痛快。

我调整了一下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确保它足够明媚又足够刺眼,这才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过去。

“哟,这不是蒋大少爷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啊?”我的声音拔高了几分,确保能穿透音乐,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听说……你被那位林黛玉似的苏小姐给甩了?”

蒋煜城缓缓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和挑衅的桃花眼,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射向我。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那眼神让我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但我庄亦晴什么场面没见过,岂会被他一个眼神吓退?

我嗤笑一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自顾自地拿起一个空杯子,倒了点酒,轻轻晃着。

“真是天道好轮回啊蒋煜城,想当初你笑话我没人要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我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让我更加兴奋,“你说说,你蒋大少爷要钱有钱,要貌有貌,怎么连个女人都留不住呢?是不是平时太招摇了,把人给吓跑了?”

我越说越起劲,几乎要把这些年在他那里受的憋屈一口气全倒出来。周围的他的几个朋友,像赵宇、孙浩那几个跟班,都面露尴尬,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更让我觉得扬眉吐气。

就在我准备进行下一轮语言攻击时,蒋煜城突然动了。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一股压迫感。我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他一把抓住,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直接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喂!蒋煜城你干嘛!说不过就想动手啊?”我试图挣脱,但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他根本不理我的叫嚣,直接把我拖到了酒吧后门相对安静的走廊里,猛地将我按在冰冷的墙壁上。我的后背撞得生疼,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下一秒,他的另一只手却突然揽上了我的腰,用力往他身前一带。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呼吸可闻,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和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郁气息将我紧紧包裹。

我彻底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这完全超出了我对蒋煜城所有行为的预判。

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额头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里面有痛苦,有不甘,有愤怒,还有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

“庄亦晴……”

他顿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勒得我腰肢发疼。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2)

走廊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那句石破天惊的问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一瞬。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好几秒后,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蒋煜城,你喝多了吧?撒酒疯也别对着我!放开!”

我用力去推他的胸口,触手是坚硬滚烫的胸膛和急促的心跳。可他纹丝不动,反而把我箍得更紧,那双泛红的眼睛执拗地盯着我,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我没喝多!”他低吼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焦躁,“回答我!庄亦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顾轩?啊?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向着他?苏婉是,你……你也是!”

顾轩?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怎么扯上顾轩了?顾轩是我闺蜜沈心薇的男朋友,跟我们也是一个圈子里的,性格温和,跟蒋煜城这种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什么时候向着顾轩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神经病啊!”我又惊又怒,口不择言,“你跟苏婉那点破事,扯上顾轩干什么?更跟我没关系!你比不上谁关我屁事!少在这里借酒装疯!”

“没关系?”蒋煜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又嘲讽的弧度,“庄亦晴,你扪心自问,真的没关系吗?从小到大,什么事你都要跟我争,跟我抢!凡是跟我蒋煜城沾边的东西,你庄亦晴是不是都要踩上一脚才甘心?”

他的指控来得莫名其妙,却又隐隐戳中了一些我自己都不太愿意深想的东西。我的心跳得飞快,一种被说中心事的慌乱感席卷而来,但我绝不可能在他面前示弱。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稀罕跟你争跟你抢?明明是你处处跟我作对!我那是正当竞争,是替天行道!”我嘴硬地反驳,试图用更高的音量掩盖内心的混乱。

“正当竞争?”蒋煜城猛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气氛陡然变得暧昧又危险,“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我和顾轩同时出现,你的眼睛永远只跟着他转?为什么我交的女朋友,你总要跳出来评头论足,横加干涉?苏婉是这样,以前的也是!庄亦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还是说……”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锐利得像要剖开我的心脏。

“还是说,你其实是在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3)

“你放屁!”我想都没想就吼了回去,脸上一阵滚烫,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引起他的注意?这简直是我本世纪听过最荒谬的笑话!我庄亦晴需要靠贬低他来引起注意?

“蒋煜城,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得了臆想症?我看顾轩是因为心薇是我闺蜜,我关心她男朋友的人品怎么了?我评论你的女朋友是因为你眼光实在太差,一个个矫揉造作我看着碍眼,怕你被骗得裤衩都不剩拉低我们整个圈子的智商水平!”

我噼里啪啦一顿输出,气势十足,只有我自己知道,心底某个角落因为他那句“引起注意”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蒋煜城看着我,脸上的愤怒和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让我看不懂的疲惫和失望。他箍在我腰上的手,力道微微松了一些。

“我眼光差?”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是啊,我眼光确实差……差到离谱。”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平静下来,却比刚才的怒吼更让人心悸。那双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让我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

“庄亦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他忽然问。

我下意识地在心里算了一下,嘴上却不肯服软:“谁记得那种事!反正够久了,久到我看你看得够够的了!”

“二十年三个月零十四天。”他准确无误地报出一个数字,声音低沉而清晰。

我彻底愣住了,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他……他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从幼儿园你抢我第一块糖果开始,我们就杠上了。”他继续说着,眼神像是透过我,看到了很远很远的过去,“小学你跟我争第一,中学你跟我争演讲比赛冠军,大学你跟我争学生会主席,进了家族企业,你跟我争项目,争客户,争一切可以争的东西……”

他的叙述平淡,却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上。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或者说从未深思过的细节,一股脑地涌了上来。是啊,我们竟然争了这么多年,几乎贯穿了彼此整个的人生。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单纯地好胜,单纯地讨厌我。”蒋煜城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所以我也就配合着你,跟你争,跟你斗,乐此不疲。甚至……我觉得那样充满活力的你,还挺有意思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直到顾轩出现。”他的语气冷了下来,“你对他永远都是和颜悦色,永远都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你甚至会对着他笑,那种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像对着我时这种浑身带刺的、假得要命的笑!”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揭开某个真相。

“庄亦晴,你针对我所有的女朋友,不是因为她们矫揉造作,而是因为你看不惯我身边站着别人,对不对?你跟我争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早就习惯了只有你能站在我身边?只有你能跟我平起平坐?”

(4)

走廊里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我那震耳欲聋的心跳。蒋煜城的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我心底那把生了锈的锁,一些被我刻意忽略、强行压抑的情感和记忆,汹涌而出。

我想起小学时我故意扯他头发,他只是龇牙咧嘴地骂我,却从未真正还手;想起中学时我生病请假,返校后发现笔记整整齐齐地放在我桌上,字迹是他的,却嘴硬说是老师让他给的;想起大学竞选前夜,我紧张得睡不着,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加油”,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偷偷用别人的手机发的;想起在商场上每一次激烈交锋后,他看我的眼神,除了不服,似乎总还有点别的什么……

那些针锋相对的背后,难道真的藏着另一种我不能理解、也不敢去深想的情绪?

不,不可能!我们明明是死对头!我们合该一辈子互相憎厌,互相较量!

“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这一次,他竟然真的被我推得后退了半步。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急促地喘息着,像是刚刚逃离了一场溺水的灾难。

“蒋煜城,别把你被甩的怨气发泄到我头上!我不是你的情绪垃圾桶!你跟苏婉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关心!你看不惯我对顾轩态度好?那你就去看心薇啊!你看她会不会给你好脸色!莫名其妙!”

我强作镇定,试图把一切拉回我熟悉的“敌对”轨道,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蒋煜城站在原地,看着我,眼神里的那些激烈情绪慢慢沉淀下来,变成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和了然。他忽然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庄亦晴,你果然是个懦夫。”

他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你只敢躲在‘死对头’这个名号后面张牙舞爪,却从来不敢正视自己真正的心意,也不敢正视我的心意。”

“你胡说!”我尖声反驳,色厉内荏。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他上前一步,再次逼近,但这次没有碰我,只是用那种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俯视着我,“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你处处跟我作对,真的只是因为看我不顺眼吗?还是因为,只有用这种方式,你才能理直气壮地一直待在我身边,让你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也让我的目光,不得不一直停留在你身上?”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下来:

“庄亦晴,我们吵了二十年,也互相看了二十年。你难道就真的从来没有哪怕一瞬间,觉得这种‘争’,其实很没意思?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相处?”

(5)

换一种方式相处? 这六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膜里鼓噪。我想大声嘲笑他异想天开,想用最刻薄的话把他刺得遍体鳞伤,就像我们过去二十年里常做的那样。

可是,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只能瞪着他,像个傻瓜一样。

蒋煜城看着我的反应,眼底最后一丝希冀的光也慢慢熄灭了。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萧索。

“算了。”他缓缓地松开一直虚揽在我腰侧的手,彻底向后退去,拉开了我们之间那令人窒息的距离。

“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他转过身,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寥落,“你继续当你骄傲的庄亦晴,我继续当我的……手下败将。”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

他就这样走了,没有再看我一眼,一步步融入酒吧后门外的夜色里,留下我一个人僵立在冰冷的墙壁前,脑子里一片混乱,心口像是空了一块,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胀得发疼。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才猛地把我从失神状态中惊醒。是沈心薇打来的。

“喂?亦晴,你那边怎么样?听说蒋煜城也在那家酒吧?你没去找他麻烦吧?”心薇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喂?亦晴?你听得到吗?怎么不说话?”

“心薇……”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沙哑得不像话,“我……我好像搞砸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心薇的语气立刻紧张起来。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就是……蒋煜城他……他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我语无伦次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省略掉那些最让我心慌意乱的细节,大致跟心薇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心薇?你还在听吗?”

“我在。”心薇的声音变得有些复杂,她叹了口气,“亦晴,其实……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我的心莫名地提了起来。

“是关于蒋煜城和苏婉分手的……其实,不完全是苏婉甩了蒋煜城。”心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听说,是蒋煜城主动提的分手。好像是因为……苏婉私下里想动用关系,插手一个本来该由你负责的项目,被蒋煜城知道了,他很生气,觉得她越界了,两人大吵一架,然后就分了。”

我握着手机,彻底呆住了。

所以,他不是被甩?甚至……他分手的原因,还隐隐跟我有关?

(6)

“而且,”心薇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亦晴,你不觉得你和蒋煜城之间,那种争斗,早就变味了吗?我们这些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你们哪是什么死对头,明明就是……”

“就是什么?”我下意识地追问,心跳如擂鼓。

“就是一对用最别扭的方式在乎对方的傻瓜!”心薇没好气地说,“他那些女朋友,哪个不是在你出现点评之后没多久就分手了?还有,上次那个差点坑了你的客户,是不是没多久就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你以为是谁的手笔?还有,你上次胃疼住院,VIP病房是谁偷偷给你安排的?你真以为医院那么好心,恰好就有空房?”

心薇一连串的话,像一颗颗炸弹,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开,把我过去二十年的认知炸得粉碎。

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那些我以为的巧合,此刻全都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我从未敢想过的可能性。

所以,他记得我们认识的具体天数? 所以,他分手是因为苏婉想动我的项目? 所以,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护着我?

那我呢? 我这二十年来,孜孜不倦地跟他作对,又是为了什么?

真的只是因为讨厌他吗? 还是因为,只有不断地跟他争斗,我才能理所当然地占据他所有的注意力?才能让他那双总是带着点嘲弄的桃花眼,始终落在我身上?

我回想起每次赢过他时,那巨大的成就感背后,似乎总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空虚。 我回想起每次看到他身边出现别的女人时,那强烈的厌恶和挑剔,真的仅仅是因为看他不顺眼吗?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跟他作对,可现在才发现,或许我们一直都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彼此纠缠,相互烙印。

“亦晴?你还在听吗?”心薇的声音把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来。

“我……我在……”我的声音依旧干涩。

“其实,顾轩之前也跟我说过,”心薇的语气柔和下来,“他说蒋煜城看你的眼神,根本不像看死对头,倒像是……像是看一个求而不得,又不敢靠近的人。只是你自己当局者迷,或者说,你根本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求而不得?不敢靠近?

蒋煜城刚才那句“你果然是个懦夫”再次回响在耳边。

是啊,我真是个懦夫。我害怕一旦承认了这种感情,我们之间那种奇异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我害怕失败,害怕被嘲笑,害怕二十年的“敌对”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所以我宁愿继续张牙舞爪,继续用尖锐的刺来伪装自己。

可是现在,他先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把他自己,也把我,逼到了绝境。

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心薇,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心。

(7)

我冲出酒吧后巷,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却吹不散我脸上的滚烫和心中的急切。我四处张望,马路上车流穿梭,早已不见了蒋煜城的身影。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被自动挂断了。他不接。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不接我电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无论我们吵得多凶,他从来不会不接我的电话,哪怕接起来是更激烈的争吵。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我。他刚才那个失望透顶的眼神,那句“算了”,还有此刻拒接的电话……他是真的打算放弃了吗?放弃我们之间这种扭曲又漫长的纠缠?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他凭什么先撩者贱?撩完就跑?把我一个人搅得天翻地覆,他自己却想抽身而退?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喝了那么多酒,肯定不会自己开车。最大的可能是叫了代驾,或者让朋友送他回去。

我立刻翻出赵宇的电话打了过去。赵宇是蒋煜城的发小兼跟班,肯定知道他的行踪。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边背景音很嘈杂,似乎还在酒吧里。

“喂?庄……庄大小姐?”赵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讶和犹豫,显然刚才走廊里那幕他也看到了。

“蒋煜城呢?”我开门见山,语气急切。

“城哥他……他刚让代驾开车走了啊。”赵宇支支吾吾地说。

“去哪了?回公寓还是回老宅?”我知道他在本市有好几处住所。

“这……城哥没说啊……”赵宇显然不太想告诉我。

“赵宇!”我提高了音量,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最好马上告诉我!否则明天我就让你爸把你丢到非洲分公司去开拓市场!我说到做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妥协了:“……他好像说心情不好,想去江边吹吹风……应该是去滨江路那边了……”

滨江路!我立刻挂了电话,冲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滨江路,快!”

出租车疾驰在夜晚的城市道路上,窗外的霓虹灯拉成模糊的光带。我的心跳一直没有平复下来,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慌乱、害怕、不确定,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冲动。

我必须找到他。我必须把话说清楚。不能再逃避了。

二十年了,我和蒋煜城就像两列沿着平行轨道疾驰的火车,只知道拼命较劲,却从未想过靠近。现在,他先脱轨了,而我,也不能再留在原来的轨道上了。

(8)

出租车在滨江路入口停下。我扔下钞票,甚至没等找零就推门下车,沿着江边的步行道狂奔。

夜间的江风很大,吹得我的头发和衣襟猎猎作响。江面倒映着对岸的灯火,波光粼粼,却带着一股清冷的意味。

我一边跑,一边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在一个相对僻静的观景平台边上,我看到了他。

他背对着我,倚靠在栏杆上,微微低着头,身影融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孤独。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脚下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他居然又买了酒。

我的脚步慢了下来,一步一步地走近他。心跳得厉害,仿佛刚才奔跑的急促此刻才反馈到身体上。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缓缓地转过身。

看到是我,他的眼中闪过明显的错愕,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沉寂和疏离,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警惕。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比刚才在酒吧时更沙哑了,带着浓浓的疲惫和酒精侵蚀后的浑浊。

我停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呼吸还没有完全平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夜风吹得我有些冷,但看着他的眼睛,我却觉得浑身都在发烫。

“你……你电话为什么不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嗤笑一声,别开目光,望向黑漆漆的江面:“庄大小姐的电话,我怎么敢接?万一又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喝多了,怕应付不来。”

他话语里的讽刺和距离感,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比过去二十年里任何一次针锋相对都要让我难受。

我知道,他在把我推远。用这种冷淡的方式。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微微颤抖的手,指甲掐进掌心,带来一丝清晰的痛感,让我鼓起勇气。

“蒋煜城,”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有些飘忽,却又异常坚定,“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你。”

他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但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拿着啤酒罐的手指收紧了。

“你现在还想听吗?”我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终于缓缓转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我,带着审视,带着不解,也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几乎不敢流露的期待。

“你想说什么?”他问,语气依旧平淡,但我听出了那平淡底下隐藏的紧张。

江水拍打岸堤的声音,远处车辆的噪音,此刻仿佛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和之间那紧张得几乎要凝固的空气。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映着江对岸的灯火,也映着我同样紧张不安的脸。

我张了张嘴,那些在出租车里排练了无数遍的话,此刻却堵在喉咙口,难以启齿。承认自己错了,承认自己隐藏了二十年的心意,比我想象中要困难一千倍,一万倍。

蒋煜城看着我迟迟不说话,眼底那丝微弱的期待渐渐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嘲讽和自厌。他转过头,仰头将罐子里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罐子捏扁,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算了,庄亦晴。”他声音里的疲惫感更重了,“别勉强自己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就当我今晚发了一场疯,说了些胡话。我们……还是回到以前那样吧。”

他说完,直起身,似乎准备离开。

“不要!”我心里一急,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同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很烫,皮肤相触的瞬间,我们两人都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同时颤了一下。

他猛地停下脚步,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抓住他的手。

我的脸颊烧得厉害,但抓住他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更用力了。我知道,如果此刻让他走了,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那层被捅破的窗户纸,会变成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墙。

我仰起头,迎上他震惊的目光,豁出去般地,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刚才问我,你哪里比不上顾轩。”

“我现在回答你。”

“你哪里都比得上他。甚至,你根本不需要和他比。”

(9)

我的话像按下了暂停键,蒋煜城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脸上的嘲讽、疲惫、疏离瞬间凝固,然后慢慢碎裂,露出底下真实的错愕和难以置信。他看着我,眼睛睁得很大,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

江风在我们之间穿梭,吹动他的衣角,也吹动我额前的碎发。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先移开目光。我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也能感受到他手腕脉搏的剧烈跳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递过来。

“你……什么意思?”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而紧绷,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怕惊碎了什么易碎的幻梦。

话已经说出口,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反而比刚才更容易说出口了。

我深吸一口气,握着他的手腕没有放开,反而稍稍放松了力道,从抓着,变成了轻轻的握住。

“我的意思是,”我看着他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镇定一些,尽管我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比不上任何人。尤其是顾轩。”

“我对他和颜悦色,是因为他是心薇的男朋友,是外人,我需要保持基本的礼貌和距离。而对你……”我顿了一下,鼓足勇气,“对你,我从来没办法保持冷静和礼貌。”

蒋煜城的呼吸明显加重了,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力道有些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为什么?”他追问,目光灼灼,像是要将我看穿。

为什么?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自己无数次。

我看着我们交握的手,第一次没有试图挣脱,而是轻轻地回握了他。

“可能是因为……你离我太近了吧。”我低声说,像是在剖析自己埋藏最深的心事,“近到……我习惯了你的存在,习惯了你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习惯了我们之间那种……独一无二的联系。我害怕如果我不跟你争,不跟你吵,我们之间就彻底没关系了。我也害怕……如果我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在意,就会变得不像我自己,就会……输给你。”

我把“在意”两个字说得很轻,但他显然听到了。

他的手指收紧了些,将我拉得更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再次变得呼吸可闻,但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暧昧。

“输给我?”他重复着这三个字,眼神深邃得像眼前的江水,“庄亦晴,我们之间,真的有输赢吗?”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拂开我被风吹到脸颊上的头发,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或者说,我们争了这么多年,争的到底是什么?是真的要争出个你死我活,还是……”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只是想用这种最笨的方式,让对方牢牢地记住自己,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

(10)

他的指尖还停留在我的耳畔,温度灼人。他的问题,像最后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我紧锁的心门。

是啊,我们争的到底是什么? 是项目吗?是成绩吗?是口头上的输赢吗?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争的,就只是彼此的目光和注意力。

我用尖锐和敌对来武装自己,不过是为了掩盖那份早已变质的、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关注。而他,用同样的方式,甚至用一次次更换女友的方式来刺激我,何尝不是在试探,在吸引我的注意?

两个骄傲又别扭的人,用了整整二十年,才终于在这一刻,近乎狼狈地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有嘲讽和冰冷,而是映着灯火的光,和一个小小的、紧张的我。那里面有着和我一样的忐忑,一样的期待,还有一丝不敢确信的脆弱。

我的心忽然变得很软很软,一种酸涩又甜蜜的情绪充盈着胸腔。

我轻轻地、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吧。”我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坦诚,“可能就是因为……太想让你只看得到我,所以才会用最糟糕的方式,把你身边的人都赶跑。”

包括苏婉。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但他显然明白了。

他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彩,那是一种近乎狂喜的情绪,将他之前的颓唐和失落一扫而空。他握着我的手收得更紧,仿佛怕我跑掉一样。

“庄亦晴,”他叫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和一丝如释重负的哽咽,“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

我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和激动,鼻子忽然一酸,眼眶有些发热。

“谁让你等了……”我下意识地想嘴硬,但话说出口,却变成了低低的抱怨,“谁让你……从来不说……还用那些女朋友来气我……”

“我的错。”他立刻承认,语气急切又诚恳,“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笨,用了最蠢的方法。我只是……只是每次看到你对顾笑,对我却横眉冷对,我就控制不住地嫉妒,失控……我以为你讨厌我,喜欢他那种类型的……”

“笨蛋。”我小声骂了一句,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他慌了神,连忙松开我的手,有些手足无措地想要替我擦眼泪,指尖碰到我的脸颊,又怕弄疼我似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别哭……”他低声哄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带着浓浓的心疼,“是我不好,别哭……”

他越是哄,我的眼泪就掉得越凶。这二十年的委屈、迷茫、暗自较劲的心酸、以及此刻终于明晰心意的释然,全都化成了眼泪。

他叹了口气,不再试图擦我的眼泪,而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将我轻轻揽进了怀里。

我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没有用力,只是虚虚地环着我,给我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可以推开他。

但是,我没有。

(11)

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酒气和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他身上独有的那种清冽气息,并不难闻,反而有种令人安心的感觉。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耳膜,也敲击着我的心。

我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最终,我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上,任由眼泪浸湿他的衬衫。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一只手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我的背,像安抚一个受委屈的孩子。

江风依旧在吹,但似乎不再那么冰冷了。我们就站在江边,静静地相拥着,像两艘在风浪中争斗了太久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过了好久,我的眼泪才渐渐止住。情绪宣泄过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羞涩。我居然就这么在蒋煜城怀里哭了?这简直比我当年竞标失败还让人难为情。

我动了动,想从他怀里退出来。

他却察觉到了我的意图,手臂稍稍收紧了些,不让我离开。

“别动。”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让我再抱一会儿。我怕……一松手,你就又变回那个浑身是刺的庄亦晴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玩笑,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后怕和珍惜。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温水里,软得一塌糊涂。原来,不安的人不止我一个。

“我哪有浑身是刺……”我小声嘟囔,却没再挣扎。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膛微微震动:“没有吗?庄大小姐刚才在酒吧里,可是差点用眼神把我千刀万剐了。”

“那是你活该!”我立刻反驳,抬起头瞪他,“谁让你搂我腰还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一抬头,就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眼眶红红,鼻尖也红红,看起来一定蠢死了。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我的额头,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呼吸可闻。这个姿势太过亲昵,让我的脸一下子又烧了起来。

“那我以后……”他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可以经常搂吗?”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被他直白的话问得手足无措,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

“谁……谁要你搂……”

“我要。”他斩钉截铁地说,语气认真无比,“庄亦晴,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很多年。比我自己意识到的,还要久。”

猝不及防的表白,像最甜的糖,精准地砸进我的心里。

我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和郑重。这一次,我没有再逃避,也没有再嘴硬。

我迎着他的目光,虽然脸颊滚烫,但还是努力地、清晰地说道:

“我也……唔……”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12)

他的吻并不温柔,甚至带着点横冲直撞的急切和笨拙,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带着酒味的灼热气息瞬间将我包裹。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开,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最初的震惊过后,一种陌生而强烈的悸动从相贴的唇瓣蔓延至全身,让我浑身发软,只能依靠他揽在我腰后的手臂支撑着身体。我闭上眼睛,生涩地、试探性地回应了他一下。

仅仅是这样细微的回应,却像是给了他巨大的鼓励。他的吻逐渐变得温柔起来,细细地吮吸、舔舐,仿佛在品尝什么稀世珍宝,带着无尽的珍惜和爱恋。

江风,灯火,水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世界里仿佛只剩下这个吻,和眼前这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松开我,额头依旧抵着我的,呼吸急促而灼热。我们看着彼此,眼睛里都带着情动后的迷离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恍惚。

“庄亦晴……”他哑声叫着我的名字,拇指轻轻摩挲着我微微红肿的唇瓣,眼神专注得令人心颤,“这不是梦,对不对?”

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心里又酸又软,故意板起脸:“如果是梦呢?”

他愣了一下,随即眼神一暗,猛地又低头在我唇上用力亲了一下,然后理直气壮地说:“是梦也行!反正我不醒了!”

我被他这副无赖的样子逗笑了,积压在心头的所有阴霾和纠结,仿佛都在这个笑容里烟消云散。

他看着我笑,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容明亮而耀眼,驱散了所有阴郁,又变回了那个自信甚至有点嚣张的蒋煜城,但看着我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和宠溺。

他再次把我紧紧搂进怀里,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庄亦晴,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了。”他在我耳边低声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遗憾和庆幸。

“嗯。”我靠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是啊,二十年,我们用了整整二十年才走到这一步,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

“以后不准再跟我吵了。”他得寸进尺地说。

“看心情。”我习惯性地回怼,说完才意识到不对,赶紧找补,“……尽量少吵。”

他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好,尽量。那……以后不准再看顾轩,不对,是不准看任何除我以外的男人!”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不好!我醋劲大,你第一天知道?”

“……蒋煜城你真是够了!”

我们又像以前一样斗起了嘴,但氛围却完全不同了。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暧昧和幸福感,每一个眼神交汇都带着拉丝的张力。

吵了几句,他忽然正色道:“对了,有件事得说清楚。”

“什么?”

“苏婉的事,”他看着我,语气认真,“我跟她分手,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碰了你的项目,但最主要还是发现我们性格不合,她想要的和我能给的不一样。我不是因为你才……”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用解释。”我看着他,“我相信你。”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和以后。

他握住我捂着他嘴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我的掌心,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回家?”他问。

“嗯。”我点头。

他牵起我的手,十指紧扣,牢牢握住。

夜风吹拂,江灯温柔。我们沿着江边,慢慢地往回走。交握的手心传来彼此的温度,一路暖到了心里。

这一次,我们的方向终于一致了。

来源:幽默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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