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长公主明艳独立有谋略，在现代有个富裕的家，你有什么？离开这里继续回去当孤儿？」
《鱼米不归》
闺蜜自刎脱离世界那日，我说我也想走了。
当时全府都在用晚膳，闻言愣了一下。
二哥最先哈哈大笑出声，「瞧，三妹还在做梦自己是穿越者呢！」
娘嗔怪地瞪我一眼，「是不是最近因为你安然妹妹的事闹小脾气啦？」
我沉默不语。
只有薛宜苏知道我是认真的，他压低声音，懒懒说。
「长公主明艳独立有谋略，在现代有个富裕的家，你有什么？离开这里继续回去当孤儿？」
他认真地帮我剥虾。
「京墨，乖，那什么欲拒还迎，很蠢，别学。」
我慢慢地扒完碗里的饭，也笑了。
是的，我的确什么都没有，但攻略成功，拿了一千万奖金。
重新再找一个家，倒也不算难事。
1
闺蜜自杀的消息传出来时，我正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起身都觉得恍惚非今。
贴身丫鬟小桃过来扶我时，气的双眼通红。
「若不是表小姐胡搅蛮缠，您怎么会大冷天的落水，还好薛世子救了您。」
她又有些垂头丧气，「不过奴婢想不通，世子明明看到了，为什么不帮您辩护呢？」
我一怔。
眼前似乎还现出薛宜苏淡淡的神色。
「京墨，她本就是寄人篱下，若被当场罚了，心里怕是难过去那关。」
小丫鬟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
我却什么都没听。
皇城里传来三十二声沉重的鼓鸣。
心里都泛起细细麻麻的疼。
我摇着头，流出眼泪来。
「小桃，我刚刚听到，听到长公主她......」
她的声音变小，「长公主薨了，驸马当场就吐了血，现在还没醒来。」
「陛下发怒，以宠妾灭妻为由剥斥了他的府邸番地，降为五品中将。」
看见我的脸色不好，小桃安慰道。
「小姐放心，长公主是穿越的奇女子，风华绝代，走也走的轰轰烈烈。」
「全城的百姓都在为她点灯，她会安好的。」
想到那个骄傲直爽，从不肯吃一点亏的女子。
我喃喃，「那就好。」
回屋梳洗了番，我匆匆赶往公主府。
府上的马车全被许安然借走了，跟二哥出城踏青去了。
大哥正靠在在长廊看书。
看见我一愣，温声说。
「京墨，膝盖还疼吗？大哥这里有白玉膏。」
与他那日冷漠的公事公办相反。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这件事，认个错，长个记性就好，都是女儿家，别太多心思。」
我垂眸，「嗯。」
紧紧捏住手里的药膏，走至转角处。
我轻轻扔掉了。
没有马车，我就在街上走着。
路上遇见了薛宜苏，他懒懒地抬帘，看见是我。
一双桃花眼潋滟生光。
「京墨，我送你吧。」
我正要拒绝，被他一把拦腰抱起，在半空转了个圈。
吓得我紧紧扶住他。
「跟小爷我客气什么，走吧，刚好顺路。」
他一向了解我所思所想。
马车很快停在了公主府。
长公主的遗体还没有下棺。
这位传闻里冷情淡漠的驸马坐在她身边，喝得酩汀大醉。
一个粉衣姑娘喏喏地抱着孩子跪在一边。
「夫君，都是妾身的错，惹怒了公主，妾身不应该要留下这个孩子......」
「滚！都走！」
被气压低沉的男子狠狠打断，他眼里都是冷冽的怒意。
「如果不是你们，她不会离开的......」
府上的人全都吓得跪倒在地。
薛世子懒懒地坐在他身边。
「行了，没出息，一个穿越女罢了，对你能有什么真心？」
「她注定要走的，你这也算及时止损。」
我顿了顿，没有看他。
白玉矜很安静地躺在榻上。
连走的时候也是穿了一身张扬的红裙。
嘴唇勾起，眼尾擦了胭脂，像是在嘲笑着、不屑着。
我羡慕她孤注一掷的勇气，羡慕她随心而动的松弛自由。
雨丝不知何时密密麻麻地落下。
我突然有些孤独。
2
回府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世子府和尚书府关系一向好，我和他又是青梅竹马长大的。
薛宜苏便留下来用膳。
另一边，许安然正兴奋地跟大哥讲今天的趣事。
她比划着，「二哥今天掏鸟窝，居然被一只蚂蚱吓到了，直接摔了下来！」
「还好我手快，接住了他，怎么样，厉害吧！」
二哥许盛一拍桌子，涨红了脸。
「许安然你怎么说出来了！」
大哥许降的脸色不太好看，冷着脸上下检查了她一下。
确认没事后，才一本书敲在二哥头上。
「你怎么照顾安然的？」
许盛捂住脑袋喊冤枉，「拜托！我怎么敢啊，最后是我垫在她身下的！」
许安然在一旁咯咯地笑。
几人其乐融融。
我垂下眼，许安然虽是寄居在我们府上，却经常跟着我喊哥哥、爹娘。
当时我沉默，她就笑嘻嘻地拉住我的手。
「姐姐，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好不好？」
我发呆时。
薛宜苏推开了门，摇着扇子笑的散漫。
「哦，安然妹妹不怕蚂蚱吗？」
他目光扫过我，「某个胆小鬼可是最怕这些虫子了。」
许安然一脸欣喜，一拳砸在他胸前。
「当然，我可不是一般娇气古板的贵女。」
薛宜苏挑眉，懒懒的推开她。
「行了，有点女人的样子行不？」
「哦~有点女人的样子~」
她故意拉长了腔。
大哥打断。
「有客人来，先吃饭吧。」
桌上，二哥聊起长公主自刎脱离世界一事。
啧啧感叹，发表了他的长篇大论。
这时，娘和爹正争着抢着给许安然装第一碗饭。
我低头夹了根青菜，突然开口了。
「我也想走了。」
气氛突然凝滞住了。
全部人的视线第一次向角落里的我汇集。
随即而来的是二哥许盛的哈哈大笑。
「不是，三妹你念书念傻了？你也要脱离世界？你是那些神通聪明的穿越者吗？」
他笑的捂住肚子，「长公主会酿酒，会制肥皂我知道，怎么没听过三妹也会？」
我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因为我从小是孤儿，我没有钱读书。
跟国外留学，天之骄女的白玉矜相比，我的确活的平平淡淡的，
十年前闺蜜白玉矜兴冲冲地来找我。
「诶，京墨，最近有个叫系统的找了上来，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她只用一句话就说服了我，「在那里你可是双亲都在，两个哥哥宠你如珠似宝哦。」
「你可以从小念书，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唔，听说你的未婚夫也特别帅！」
我放下冰冷的外卖。
「好，我答应你。」
......
见我一直低头不说话。
娘软下了声音，眼里闪出泪花。
「是不是因为安然？」
「都怪我不好，但安然真的长得太像你那早夭的姐姐了，我这个做娘的每次看到都心窝子疼。」
「别闹脾气好吗？」
我闭眼。
又是这个理由。
见娘落了泪，爹脸色沉了下来。
「好了，京墨你一向懂分寸，长公主薨逝，你凑什么热闹？」
许安然多看了我几眼，嘀咕道。
「三小姐想让我们全家后悔呗。」
「可自己又没啥本事，真以为离开能有什么影响吗？」
大哥轻斥了她一声。
「你也多念点书，别乱说话。」
许安然吐吐舌，「我有个状元哥哥，还用我吃苦吗？」
大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嘻嘻哈哈地过了这件事。
我慢吞吞地扒着饭。
没有再说一句话。
3
最后桌上只剩下了我和薛宜苏两人。
我吃饭吃得很慢，今天怎么也咽不下去。
原来他们一直都不信啊。
原来自己当初那些鼓足勇气、敞开心扉。
原来自己当初那句小小的撒娇。
「我告诉你们个秘密，我是穿越者哦，如果你们对我不好，我就走了，再也见不到了。」
他们都不曾当回事。
眼里有些酸酸的。
薛宜苏慢条斯理地给我剥虾。
他知道我是认真的，但他不在乎。
「你闺蜜独立聪慧，在现代是个千金大小姐，但你有什么？」
他细心给我擦去嘴角的饭。
「乖，别什么都学，很蠢。」
「早点睡，女官升任之际，明天带你去猎马庆祝一下！」
薛宜苏语气缱绻。
唇瓣轻轻靠近我的耳旁，被我避开。
他也不恼，笑着拍拍衣角。
「你应该期待下月。」
我抬眼。
他笑的意气风发，「下个月，我会娶你。」
他走了。
我躺在榻上，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响起。
「京墨，你脸色怎么不太好？」
猛地起身，眼前突然呈现出了一张透明的屏幕。
是白玉矜。
「没事。」
她躺在家里的十米大床上，吃着薯片。
一脸坏笑，「京墨，你今天去了公主府吗？」
我点头。
「狗男人是不是后悔死了？哼，等着他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那个小妾的孩子早就被我下了毒，那狗男人箱里被我藏了驻防图。」
她笑的直蹬脚，「还有将军府老太婆......」
「哼，本小姐才不奉陪了！还想用孩子捆住我，我一点都不会在乎的！」
「白给我睡了几年，稳赚！」
白玉矜高傲地扬着头。
我笑着附和她。
「是啊，失去了你，他们肯定后悔死了。」
她吐舌，「活该。」
白玉矜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你呢，你攻略值差不多满了吧？但你应该会留下来的吧？」
我还没说话，她长长地叹口气。
「唉，实话说你这个身份很好啦，家里宠爱，未婚夫青梅竹马，身边干净。」
「不像我那个，皇弟猜忌，夫君还纳了几个妾。」
她笑咪咪地托腮看我。
「京墨，你真是有福啦，唔，我猜你在一千万和这个家里选后者！而且薛宜苏那么爱你。」
「行吧行吧，到时候你成婚我还能来看吗......」
我突然拔高了声音。
「我不想留下。」
她止了口，睁大了眼睛。
「啊？京墨，你在开玩笑嘛？」
「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许安然又来作妖了？但她翻不起什么浪啊，一个玩意罢了。」
「相信系统测出的攻略值，她不管是在尚书府还是薛宜苏心里，都比不过你一根头发。」
我垂眸。
我相信的。
但是人有时就是那么固执。
就像是一根刺，会让人心里膈应的不行。
白玉矜不在乎，是因为她把这里当做一个游戏，什么都动摇不了她自己。
可是我现在，却因为真的上了心。
而难受的快让人弯下腰去。
画面被切断了。
我发现自己在哭。
眼泪像是怎么都停不住一样。
4
我唤出了系统。
「现在的攻略值是多少了？」
【宿主，无论是尚书府还是薛宜苏，都停在了 90%，没有再动过了。】
它安慰道，【90% 已经很高了。】
我没有说话。
自从去年表小姐许安然来了后，我跟他们吵了好多好多架。
一改平时安静温和的性子，变得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好感度一直没再上涨过。
我也从来不再问，这只是个数字，我知道他们很爱我就够了。
系统劝过我，【宿主，您有时候低个头的事，好感度就满了。】
我拒绝了。
那时候想，总归，自己是不愿回去的。
「系统，一千万奖金还作数吗？」
【当然。】
我松口气，一千万，什么家人找不到。
什么男人买不到。
我一直睁着眼睛到天明。
很早门口就传来喧哗声。
我起来时，服侍的婢女皆低着头不敢说话。
正奇怪着，二哥许盛挡在我面前。
两人很久没说几句好话了，他支支吾吾的。
「三妹妹，你今天气色真好，就是这只簪子怎么坑坑洼洼的，不好看。」
「我再给你买只......」
我摸了摸发上的玉簪，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这就是二哥送的呀，那时候许安然要抢，你让我给她，结果摔在了地上。」
他脸色有些不太好，我继续说。
「我自己修了好久呢。」
见我往大堂里走，他吹了口口哨。
「三妹，今天河里鱼肯定多，要不我们去......」
我停下了，「以前你不是最讨厌跟我一起的吗？」
不远处，许安然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
「二哥！你在这里啊！我是殿试第一诶！」
我慢慢地看向身后脸色别扭的人。
哦，原来我被刷下来了，他怕我难受呢。
大堂里，爹坐在上位喝茶，看不清神色。
我行礼，「敢问尚书大人，我的卷子可有不妥？」
他没说话。
坐在一边的大哥静静地开口了。
「京墨，你别怪爹，是我举报的，你的卷子边上有一处折角。」
「卷面不洁，对于你来说，不是小事。」
他皱眉，「你平日里想东想西，过于懈怠了。」
「这样啊。」
爹走了下来，语气有些艰难。
「来年的女官考核，你可以再去。」
我看了看一旁欢呼雀跃的姑娘。
许安然瑟缩在他后面。
「你这是要怀疑我吗？」
「我本来就寄人篱下，惹不起正儿八经的嫡小姐，怎么可能有这个福气。」
「没有亲人，你这种大小姐怎么会懂......」
她眼眸含泪。
好像这件事多么习以为常一样。
娘听到了这话，一脸沉重。
我慢吞吞地说，「我也没有亲人啊。」
「跟你差不多吧，也蛮可怜的。」
声音很小，只有身边的大哥许降脸色一变。
5
「京墨......」
我打断，环视一圈。
认真问，「爹，您高兴吗？」
他别过脸，「自然是要为她高兴的，全府一荣俱荣......」
我舒了一口气。
眉眼弯弯，「那我就不难受了，爹我想您每天开心一点。」
开心一点，就别为我的离开难过了吧。
全部人一愣。
两朝权臣，一向肃穆的尚书大人，突然掩面，说不出话来。
【好感度在上升。】
走出府外，我第一次认真地正视这个世界。
生活了十六年，被我视作完美的家的地方。
薛宜苏说的对，我是不想离开，我不想面对现实里那个双亲车祸身亡，没有任何依靠的自己。
但梦既然都不完美了，也是该醒了。
我挑着砚纸的时候。
许降从后面慢悠悠地上前。
他淡淡的。
「三妹，你在撒谎。」
「你现在，明明就很难受吧？」
我跟他的目光对上。
他似要解释，被我打断。
「大哥，你来得正好，给我挑个砚台吧。」
我垂下眼，漫不经心地翻找着。
「我的第一个砚台，就是你送的。」
许降顿了一下，垂下的手狠狠捏紧。
我笑眯眯地说，「送个砚台，就原谅兄长好不好？」
很久，他才轻轻嗯了一声。
给我买了一个最贵的。
【好感度在上升，咦，为啥呢宿主？】
我不辨神情，「他在愧疚，而我刚刚没有对他生气。」
我望着前面许降的背影。
手一松，一千两银子的砚台不小心砸在地上。
在外面游了船，吃了米糖糕，雕了泥人。
和我这个世界的母亲，好好的聊了一场。
她一生雍容华贵，夫君宠爱。
唯一的心结就是我早逝的姐姐。
在她默默看着我，第三次流下眼泪时。
我的心也流下了泪。
「娘，您别哭了。」
「是又想帮许安然向我要什么东西吗？」
「我们是母女，您想要什么我没给过。」
她近乎哽咽，却意外地问起了另一件事。
「你会走吗？」
我沉默，还是那句话。
「若有人待我好，只是不舍的。」
她放松下来，「我欠安然三个承诺。」
「最后一个，我想让她嫁给心仪之人。」
我没有说话。
娘紧紧拉住我的手，「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会尽力弥补我对你的失责，我......」
她越来越说不出话。
她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知道我九岁亲手绣了第一个香囊给薛宜苏。
知道我努力考上女官，也是想和薛宜苏并肩而行。
知道薛宜苏小时候为了护我一根糖葫芦，跟几个小孩子打架躺了三天的床。
她知道我们两人从未缺席过对方任何一次重要的事。
我松了口气。
无奈，「娘，只是换个婚约的事，不用这么艰难。」
「他们挺般配的，恭喜了。」
这位尚书夫人似是不敢相信。
「京墨！你说真的？你放心好了，你是我的女儿，没了这个世子妃位置，我给你选更好的......」
「当今太子，不是少一个侧妃吗？我去找太后求情，把你以后扶成平妻，或者那个戍边的小将军，他也喜欢你......」
我微笑着一一听着她讲。
【好感度在上升。】
系统沉默了一下，【宿主，您的中枢神经系统内单胺类神经递质功能失调......】
「所以？」
【宿主，您现在很悲伤。】
它这一句话差点把我的眼泪逼出来。
喉咙酸的厉害。
我拿起面前的茶杯，拼命压住眼底的酸意。
不能哭出来，娘会愧疚，她会伤心。
我有时会恨她，但我爱她。
【恭喜宿主，」尚书府团宠千金」攻略任务进度 100%。】
我喃喃。
「那就还有薛宜苏了啊。」
6
回府时，已是下午，薛宜苏还靠在外面等我。
他一向很有耐心。
他懒懒地拔了根草，逗着面前的马儿。
手上提了壶烧酒和金桂楼的糕点。
「诶！给我吃不行吗！我喜欢这家点心很久了！」
许安然提着裙角，垫脚想去抢。
薛宜苏笑笑，把袋子提的高高的。
「别闹，这个是给京墨的，你姐姐今日升任女官......」
「她才没当呢！是我！」
姑娘气的跺跺脚，「糕点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了一下。
薛宜苏转身，刚好看见我。
他马上摊摊手，桃花眼潋滟。
「京墨，这不能怪我吧？」
我也学他。
摊摊手，无奈道。
「不怪你，还有，以后别来找我了。」
「你的未婚妻换人了。」
许安然脸上的欣喜之色还没溢出。
薛宜苏冷笑一声，手上的酒和米糕砸在地上。
「哦？换谁？她也配？」
在我进去之前，紧紧地拽过了我的手腕。
我挣扎，他反手把我压在了墙边。
还不忘细心地把手垫在我的脑袋后。
「京墨，你不是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嫁给我吗？」
他声音低低的。
「你要食言？」
「嗯。」
薛宜苏定定地看着我，指腹轻轻擦过我的眼尾。
「骗子。」
他一向细致入微。
「京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我带你杀回去。」
许安然捏着裙角，有些慌张。
我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薛宜苏挑眉，松了口气。
「总不会，就因为一个女官吧？」
他笑着摇摇头。
松开我。
「还是小孩子脾气。」
「女官考核年年都有，何况你考这个干嘛？大不了我求求皇祖母，让你也当一个玩玩算了。」
是了，像他这样的世族贵勋。
怎么会理解我呢？
我很平静，「我要念书，这一点与你无关。」
薛宜苏无奈。
「好好好，但这件事跟安然没有关系吧？」
「虽然我可以无条件宠你，但对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这是不是不太好？」
他试探地说。
「你大哥那人我了解，出了名的宠妹狂魔，如果他都判你不合格，那......」
许安然脸上显出一抹得意。
我没看她，我的目光透过这红墙府邸。
似是在发呆。
他还是不舍得动许安然......
我轻轻打断他。
「薛宜苏，不是要带我去猎马吗？」
「还作数不？」
来源：米花说漫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