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车前一秒钟,我宣布离婚,陪情人坐月子的团长却沦为了军区的笑料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9-02 09:10 1

摘要:“领导,关于我和程江亭的结婚报告,我希望能撤回。” 聂素惜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1974年10月,杭市军事基地。

“领导,关于我和程江亭的结婚报告,我希望能撤回。” 聂素惜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我已经提交了前往西北军事基地从事研究的申请。此后余生,我想将全部心血都奉献给祖国。”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聂素惜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眼眸里重新泛起了明亮的光彩。

办公室里,领导审视了她许久,目光中带着一丝敬佩:“你作为国防大学的顶尖人才,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毫不意外。只是……这件事,你和江亭沟通过吗?”

“这是我个人的决定,” 聂素惜的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他若爱我,自然会等我。若不爱,我更不会强求。”

一阵沉默之后,领导最终点了点头。

“好吧。结婚报告的撤回流程大约需要十天。这段时间,你正好可以处理一下个人事务。”

“是!”聂素惜一个标准的敬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夜风带着料峭的寒意拂面而来,聂素惜走出基地大楼时,不禁打了个冷颤。她裹紧了身上的外衣,加快脚步向家属院走去。途经文工团时,一辆熟悉的吉普车闯入了她的视线。

车还没熄火,不远处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语调轻柔。

“江亭,今天真的谢谢你,替我解了围。我刚来这里,同事们似乎对我有些误解。”

顺着声音望去,聂素"惜看到了一对璧人,挨得极近。冷风吹得她眼眶阵阵发涩。

那个男人,是她几天前才一同提交了结婚报告的未婚夫,程江亭。

那个女人,是他那刚刚归国的前女友,杨婉君。

清冷的月光下,两人并肩从文工团大楼里走出,画面和谐得像一幅画。程江亭的侧脸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轻松与融洽。聂素惜清楚地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也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回答。

“这没什么。以后有任何麻烦,随时来找我。”

一阵寒风卷过,聂素惜感觉心底的凉意比这深秋的夜晚更甚。她迎着风,麻木地向前走,却看到程江亭自然地脱下了自己的军装外套,动作娴熟地披在了杨婉君的肩上。

“晚上凉,穿着吧,我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程江亭便绕到车旁,体贴地为杨婉君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吉普车缓缓启动,从聂素惜身边驶过,车轮碾过地面,也仿佛从她的心上碾了过去。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刺骨的寒冷,几乎是逃一般地跑回了家属院。

半小时后,热水澡的雾气也未能驱散心头的寒意。聂素惜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程江亭恰好推门进来,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利落的寸发显得有些凌乱。

他注意到聂素惜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便主动解释道:“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位女同志,看她穿得少,就把外套借给她了。”

女同志?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杨婉君的名字?是怕她多想吗?

可是,自从半个月前,她发现自己谈了五年的未婚夫,心中依旧对前女友念念不忘时,她就已经哭过、闹过了。现在,她正在强迫自己,学着毫不在乎。

包括提交去西北的申请,以及准备撤回那份结婚报告。

聂素惜的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自嘲,点了点头:“嗯,关心同志是应该的,我没关系。”

程江亭对她的情绪变化向来不够敏锐,自然没有听出她声音里那 едва 可察的沙哑。他换上拖鞋,径直走向阳台取下睡衣和毛巾,走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传来,聂素惜没有在冰冷的客厅多待,转身回了卧室。

一进门,柜子上那张18寸的合照便映入眼帘,照片上的一对年轻男女笑得灿烂。过往的种种,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们的父辈,是战场上可以为对方挡子弹的过命兄弟。因此,两人自小便被定下了娃娃亲,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后来,程江亭追随父辈的脚步进入了军校,而聂素惜则因在科研领域展露出的惊人天赋,被父亲送往国外深造。

临行前,程江亭曾向她许诺:“素惜,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四年后,聂素惜学成归来,两人顺理成章地开始筹备婚礼。然而,就在婚礼前一个月,她才偶然得知,程江亭在军校期间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而那个女孩,正是杨婉君。

她当时决绝地提出了分手。是程家的父母出面百般劝说,程江亭也向她再三道歉,并立下保证,绝不会再与过去有任何牵扯,她才给了他一年的考察期。

在之后的一年里,程江亭的表现堪称一个体贴的男友。聂素惜也为了他,放弃了能让她施展才华的西北,选择陪他来到了杭市。她曾一度以为,他们真的能够携手走进婚姻。

直到半个月前,杨婉君被一纸调令,也来到了杭市军区。

她亲眼看到,一向沉稳内敛的程江亭,在目光触及杨婉君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震惊、隐忍,以及那份情不自禁。

就在那个平淡无奇的下午,她下定决心,要逼自己放开这个曾以为会是生命中唯一的人。

第二章 裂痕

程江亭洗完澡上楼,便看见聂素惜还未入睡,正坐在床边怔怔出神。

“在想什么呢?这么晚了。”

他的声音将聂素惜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她抬起头,看到程江亭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站在门口。她默默将那张合照收进抽屉,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伤感:“没什么,工作上的一些事。”

程江亭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好,那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太晚。我去睡了。”

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对面的房间。

聂素惜望着那扇门缓缓关上,也随之关上了自己的房门,隔绝了一室的寂静。

一夜无话。

第二天,当聂素惜打开房门时,对面的房间早已人去楼空。她迅速地洗漱收拾,然后动身前往军事基地。

即将离开,手头最后的工作必须做到尽善尽美,才能毫无纰漏地交接给同事。这一整天,聂素惜都沉浸在繁复的科研数据之中。

傍晚时分,她揉着酸痛的脖颈回到家。刚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站着两个人——程江亭和杨婉君。

见到聂素惜,杨婉君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将手上的军绿色外套递还给程江亭。

“素惜回来了,江亭,那衣服我还你了,我先走了。”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聂素惜和程江亭两人。程江亭一边穿上外套,一边从容地解释:“昨晚那位女同志是婉君。没直接告诉你,是怕你多想。”

聂素惜放下工作包,声音里透着一丝凉意:“没事。”

“阿嚏!”话音刚落,他外套上传来的浓郁玫瑰花香刺激得她打了个喷嚏。她下意识地捂住口鼻,“我对玫瑰香过敏。”

程江亭愣住了。他似乎这才想起,聂素惜从不买玫瑰花,家里也从未使用过任何带有玫瑰香味的东西。

他蹙了蹙眉:“抱歉,我离你远点。”

说着,他只是向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聂素惜看着程江亭的举动,他只是后退,却丝毫没有要将那件沾染了别人气息的外套脱下来的意思。她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你前女友洗过的衣服,就这么舍不得脱下来换一件?”

程江亭的表情瞬间僵硬,浓眉紧锁。

但他终究没有发作,只是看着聂素惜苍白的脸色,等她缓过来之后,才开口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这样上纲上线。”

“你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回军区处理些公务,晚上不用等我了。”

这一次,聂素惜选择了沉默。

她看着程江亭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然后转身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让晚风吹散屋子里那最后一丝不属于她的香气。

之后,她走进了书房。

她找来一个空纸箱,开始将书架上自己的专业书籍一本一本地整理进去。这些,都是她要带走的。

忽然,一张纸条从一本书的夹页中飘落。

【不要气馁,相信你可以的,我支持你。】

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聂素惜的心脏猛地一缩,又酸又涩。

一个月前,她负责的一个军事防御项目遇到了瓶颈,迟迟找不到突破口,那段时间她愁眉不展。就在程江亭出任务前,他突然将这张纸条塞给了她。

当时,看到纸条上的话,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心头泛起丝丝甜蜜。她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折好,珍藏在书里。

一周后,正是在这张纸条的鼓励下,她总结经验,找到了突破口,最终出色地完成了那个项目。

她第一个想要分享喜讯的人就是程江亭。所以,当她听说他任务归来后,便立刻跑去军区,想和他一起庆祝。

然而,她看到的,却是程江亭抱着一大束娇艳的红玫瑰,眉眼含笑地送给了他的前女友,杨婉君。

“婉君,你来到这里不是孤单一人,记住,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

那样温柔的语气,是她这个正牌女友都从未听过的。

而她得到的,却只是一张稀松平常、冰冷冷的纸条。

那一刻,聂素惜只觉得,纸条上的每一个字,都模糊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刮得她整颗心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第三章 谎言

聂素惜眼角泛红,最终还是将那张纸条放回了原处。她不打算带走。

既然决定了放手,就要走得干脆利落。拖泥带水地带着前男友的东西,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她继续整理着书籍,夜色不知不觉间笼罩了大地。

等她收拾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程江亭的房间,他还没有回来。她用胶带将书箱封好,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伴着窗外呜咽的风声沉沉睡去。

第二天,聂素惜正在厨房做早餐。

吃到一半时,程江亭竟从楼上走了下来。她有些意外。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程江亭问她。

聂素惜摇了摇头:“没有,我以为你昨晚不回来了,所以只做了一份早餐。”

程江亭的动作也僵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拿起她碗里剩下的半根油条吃了起来。

“没事,我吃你的就行。”

聂素惜看着他的举动,刚想说些什么,目光无意间扫到了墙上的日历,心中一动,猝然开口。

“再过两天是我爸五十岁生日,我准备回去一趟,你有时间吗?”

程江亭点头应道:“伯父五十岁大寿是重要的日子,我会抽出时间陪你一起回去的。”

之后,饭桌上便再无交流。

吃过早饭,程江亭先行出门。聂素惜收拾完厨房,再次看到那本挂历时,她拿起笔,在自己决定离开的那一天,用力地画上了一个红色的五角星。

这仿佛是她为自己设下的,一场盛大的告别倒计时。

接下来的两天,聂素惜几乎将自己完全“泡”在了基地的研究室里。

收尾的工作进展顺利,再把手头的事情交接完毕,或许还能挤出两天时间,多陪陪父母。

……

两天后,聂父大寿。

聂素惜本想在国营饭店订一桌,但聂父坚持军人作风,不应铺张浪费,一家人简单聚聚就好。可没想到,聂父过去的老部下、学生和战友们都闻讯赶来。

聂素惜听说后,一大早便准备出发去帮忙。程江亭坐在驾驶座上,刚要发动车子,一个警卫兵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聂素惜隐约听到了“医院”两个字,也注意到程江亭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等警卫兵离开后,她关切地问道:“是谁受伤了吗?我好像听到了医院……”

程江亭看向她,目光有些闪躲:“嗯……是张云卫那小子,早上巡防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我可能得去医院看看他。”

“那你快去吧,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聂素惜立刻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张云卫她认识,是程江亭手下一个非常得力的部下,为人肯吃苦,也很有干劲。听闻他受伤,聂素惜也 genuinely 感到担心。

程江亭的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我处理完就尽快赶过去。”

说完,他便驱车离去。

半小时后,聂素惜回到了老宅。

聂家父母退休后,没有选择住在军区大院,而是在杭市郊区建了一座清静的院落。后来程家父母也搬到了隔壁,两家正式成了邻居。

聂素惜一进门,就听到了两家父母爽朗的谈笑声。

程母见到她,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素惜回来啦!怎么就你一个人,江亭呢?”

聂素惜落落大方地回答:“他的一个下属受了点伤,他去医院探望一下,晚点就过来。”

说完,她将带来的礼物递给主位上的父亲:“爸,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聂父开怀大笑:“好好好,爸爸也祝我的女儿永远开心快乐。”

对上父亲慈爱的目光,聂素惜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她背着父母申请了去千里之外的西北,还撤回了和程江亭的婚事,不知他们知道后,会不会怪她。但她相信,只要是她坚持要做的事,父母最终一定会支持的。

陪着长辈们聊了会儿天,聂素惜便开始忙着招呼客人。

到了中午,饭菜都快上齐了,程江亭还未出现。

聂父又开口问道:“素惜,江亭怎么还没到?你去门口看看。”

“好,我这就去。”

聂素惜应声向门口走去。路过客厅时,她习惯性地向宾客席望去,想打个招呼。

下一秒,她的目光却定住了——张云卫正安然无恙地坐在席间,和战友们谈笑风生。

与此同时,门口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程江亭高大的身影迎面走了进来——

第四章 倒影

今天是父亲的寿宴,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聂素惜选择了沉默,没有当场拆穿程江亭的谎言。

可当她看着程江亭面不改色地从张云卫身边走过,脸上没有一丝心虚的表情时,她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口的翻涌,重新扬起笑容,走进了内厅。

“司令,祝您康健如松,岁月长流!” “老师,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老兄,祝你健康长寿,年年都能与我把酒言欢!”

宴席上,聂素惜一直陪在父亲身边,巧妙地为他挡下了不少酒,尽显聂家女儿的大气与风范。

一场寿宴,宾主尽欢。

宴后,聂素惜和程江亭站在门口,一一送别宾客。当送走程江亭的最后一批战友后,难得的独处时间里,夜风带来了几分凉意。聂素惜借着微醺的酒意,轻声开口。

“程江亭……”

话刚出口,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只见一位大嫂死死拉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男人身后还站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

大嫂哭得撕心裂肺:“我每天在家伺候你吃穿,可自从你那个离了婚的前女友回来,你就跟丢了魂一样整天围着她转,现在更是为了她连家都不回了……”

男人似乎觉得在人前失了面子,恼羞成怒地甩开她的手:“你发什么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和巧儿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巧儿”,应该就是那个男人前女友的名字。

听到这里,聂素惜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身旁的程江亭。

她和程江亭现在的状态,与眼前这对争吵的男女何其相似。唯一的区别是,他们是夫妻,而他们,还没有结婚。

也好在,还没有结婚。想到这里,聂素惜的嘴角牵起一抹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显得有些苍凉。

过了一会儿,那对夫妻的争吵声渐渐远去,街道恢复了平静。

聂素惜抬头望着今晚皎洁的圆月,轻声问道:“程江亭,你觉得他们,像不像现在的我们?”

“什么?”

程江亭的思绪显然还停留在刚才的闹剧中,没有听清她的话。他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聂素惜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今晚的月亮真圆。如果人生的每一件事,都能像这月亮一样圆满就好了。”

风声依旧,无人应答。

聂素惜没有再等,率先转身走回了院子。身后,程江亭凝视着她纤瘦的背影,下午的事情仿佛又在脑海中重演。

他快步追了上去,声音低沉地开口:“早上的事,我承认是我骗了你。但我对婉君,真的已经放下了。”

聂素惜停下脚步,平静地回望他,反问道:“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又何必骗我?”

程江亭的眉头紧紧皱起,神情僵在了原地。

聂素惜没有等待他的答案,径直回了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外,传来了聂母的声音:“江亭,你和素惜今天都喝了酒,就在这住一晚,明天再回军区吧。”

聂素惜站在窗前,望着对面程江亭所住的客房,看着灯光亮起,又很快熄灭。

没关系,她对自己说。

反正,都快要走了。也就不必在乎了。

……

难得在自己家里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当聂素惜来到餐厅时,餐桌上并没有程江亭的身影。

聂父告诉她:“军区有紧急任务,江亭天不亮就赶回去了。”

聂素惜“嗯”了一声,继续安静地喝着碗里的白米粥。

吃过饭,她告诉父母,自己向单位请了几天假,想在家多陪陪他们,二老听了都十分欣喜。

在家的第一天,聂素惜陪父亲下棋。

第二天,她陪母亲浇花。

这样久违的惬意时光,让她无比珍惜。但同时,她离开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第三天,天气转冷。聂素惜出门去商贸城,提前给父母买了过冬的棉袄。接着,她又去了菜市场,买了许多菜,准备亲手为父母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最后,她拐进了日化店,找了许久,买好了过年要贴的春联和福字。

今年的春节,她大概是回不来了。有了这些,也算是尽了一份孝心。

当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家时,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聂父,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丫头,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连过年才用的春联都买回来了?”

聂素惜闻言,模棱两可地回答:“这次假期长,后面工作会非常忙,不一定有年假,所以就提前帮您和妈把东西都备好。”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了,爸,过段时间,我可能要离开杭市一阵子。”

话音刚落,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

“聂素惜,你要去哪里?”

是三天未见的程江亭。

第五章 真言

聂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追问:“是啊,怎么突然要离开杭市?”

聂素惜抿了抿唇,转向父亲解释道:“是工作上的安排,需要去外地学习考察一段时间。”

听到是公事,聂父才放下心来,叮嘱道:“那你一个人在外地,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和江亭聊吧,我去厨房帮你妈。”

说完,便放下了报纸。

聂素惜没有看程江亭,抱着怀里的东西就准备往储物间走。

程江亭沉默了半秒,随即上前一步,从她手中接过了东西:“我来吧。”

聂素惜没有拒绝。两人并肩走向储物间,一路无言。

看着身旁沉默的聂素惜,程江亭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异样感,他主动打破了沉默。

“这次怎么在家待了这么久?你们研究室不忙吗?”

聂素"惜看了他一眼,随口应道:“之前的项目刚结束,正好有几天假,就回家陪陪父母。”

“这样啊。”程江亭点了点头。

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他只是默默地将东西一件件放进柜子。

这令人窒息的氛围,让聂素惜想起了自己最初对程江亭的错误认知。

刚开始交往时,她以为他就是那种沉默寡言的性格。因为每次约会,几乎都是她在不停地说话,而他给出的回应,永远是简短的“嗯”、“对”、“行”。

直到杨婉君出现后,聂素惜才第一次见识到,原来程江亭也可以有滔滔不绝的时候。

所以,男人只有在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时,才会有说不完的话。

所以,即使他们已经三天未见,程江亭对她,依旧无话可说。

所以,她聂素惜,终究不是程江亭心里的那个人。

想通了这一点,聂素惜率先走出了储物间。当眼睛重新接触到阳光时,她觉得有些刺眼。她抬头望了望天空,然后转身走向厨房。

午饭后,两人一同返回了家属院。

谁知,刚到楼下,程江亭就被军区派来的人叫走了,说是有急事。

聂素惜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她一个人打开门,看到墙上的挂历,随手翻了几页。那张画着红色五角星的日历,只剩下薄薄的五张纸。

五天。

聂素惜微微一笑,走进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书已经打包完毕,剩下的是一些私人物品和衣物。她打算将那些不便带去西北的衣服整理出来,找个时间寄回老家。

打开衣柜,当她一件件地取出衣服时,挂在最右侧的一件红色敬酒服,让她的动作猛然一顿。

这是她当初为了和程江亭结婚,特意用积攒的肉票托了许多关系才换来布票,又请了最好的老师傅定做的。衣服上,还精心绣着一对象征夫妻恩爱的喜鹊。

那时候,她是真的以为,自己会嫁给程江亭,会和他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就像她的父母一样。这件裙子上,承载了她对未来婚姻生活全部的憧憬和期待。

而现在,当聂素惜再次抚摸这件裙子时,只觉得一阵酸涩涌上喉间。她强忍着心痛,将裙子仔细折好,放进了一个袋子里,继续整理其他的衣物。

一个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

等聂素惜收拾妥当,程江亭依然没有回来。

她将打包好的衣物放在了角落,准备去做一顿简单的晚餐。这时,客厅里那台老旧的拨盘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聂素惜走过去,拿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程江亭战友焦急的声音。

“嫂子,程团长在国营饭店喝多了,麻烦你过来接一下他。”

聂素惜愣住了。

程江亭不是被叫去军区处理急事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国营饭店,还喝醉了?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好,我马上就到。”

到了国营饭店,聂素惜才知道,今天是程江亭的战友许文斌的生日。两人从军校时期起,就是关系最好的兄弟。程江亭从军区处理完事务,就被直接拉了过来,而杨婉君,竟然也在场。

对此,聂素惜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想到他们之间如此深的缘分,她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嫂子,你怎么不走了?”带路的战友回头问道。

聂素惜回过神,继续朝着包厢走去。

站在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程江亭。他似乎真的醉得不轻,正扶着额头,紧闭双眼,靠在椅子上。而一旁的杨婉君,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聂素惜的手放在门把上,正要推门,里面却传来了许文斌含糊不清的声音。

“想当初……江亭和婉君在军校,那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感情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怎么一转眼……就跟聂素惜结了婚……”

“而且当初他们俩分开,江亭明显就不开心……今天喝成这样,肯定是心里难受……”

话说到这里,许文斌醉眼朦胧地一转头,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聂素惜。四目相对,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许文斌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嫂……嫂子你来了!我……我刚才是喝多了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包厢里的其他人也纷纷看到了聂素惜,立刻开始打圆场。

“是啊嫂子,文斌就是瞎说,你千万别在意。”

聂素惜面无表情地走进去,没有理会众人的解释,只是推了推闭着眼的程江亭:“程江亭,还能走吗?”

程江亭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顺势靠在了她的身上。

聂素惜稳稳地扶住他,脸上挤出一丝平静的笑容:“你们继续喝,我先带他回去了。”

说完,她便半扶半抱地将程江亭带出了包厢,整个过程从容得体,没有一丝失态。

然而,就在她将程江亭扶出饭店,正准备伸手拦一辆出租车时,程江亭的一声呢喃,清晰地飘进了她的耳朵。

“……婉君……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人们都说,酒后吐真言。

而这真言,字字诛心。

第6章

夜晚的风透着丝丝凉意,聂素惜的眼眶泛起了红晕。

程江亭那浑身结实的腱子肉着实沉重,压在她的肩头,她的眼睛红了又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冷风吹拂的程江亭酒意渐渐消散,抬头便对上聂素惜泛红的双眼。

他微微一愣,声音沙哑地问道:“你哭了?”

聂素惜别过脸,涩涩地回应道:“没有,风太大了,吹得人有些凉。”

程江亭听后,带着些许歉意说道:“抱歉,今天确实喝多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聂素惜点了点头,擦了擦干涩的眼睛,说:“嗯,以后我不会再来接你了。”

程江亭一怔,随后只是摇了摇头,不在意地回应:“好,以后我不会再和他们喝到酩酊大醉,走吧,我们回家。”

两人打车回到家后,聂素惜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程江亭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脑海中闪过聂素惜那句不会再来接他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

第二天,聂素惜休完假,再次来到军事基地。

手头的项目已经完成,她打算今天就去交接工作。

她刚走到门口,就与匆忙出门的基地同事撞了个正着。同事看到她,眼睛顿时一亮:“聂研究员,我正急着找您呢,基地的研究数据出现了漏洞,需要您出手相助。”

聂素惜听后,瞳孔微微一颤。

虽然她原本是来交接工作的,但基地研究的项目都关乎国家利益,容不得半点差错,作为一名研究人员,她自然义不容辞。

“快,快带我去。”

说完,聂素惜便跟着同事快步走进了基地研究室。

她对所有数据进行了重新严密的勘察,终于在最后一个数据上发现了漏洞,随即马上进行修补。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将漏洞修复好。

中午炽热的阳光刺得她疲惫的双眼一阵恍惚。

之后,聂素惜完成了工作交接。离开前,她最后一次走过基地操场,双手轻轻抚摸着每一个自己参与过的项目,一一与它们作别。

同事们不舍她离去,纷纷走出来轻声与她告别:“聂研究员,您要离开,我们真的舍不得。”

跟着她的实习生余筱闻也红了眼眶:“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初来杭市时,聂素惜未曾想过会遇到这样一群志同道合、并肩作战的战友。

她不喜欢伤感情绪,却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迎着大家不舍的目光,她挥了挥手,抱着自己的研究工具,离开了。

回到属院时,没想到程江亭竟然也在家。

以往他都是早出晚归,中午一般不回家。

看到聂素惜手中的东西,程江亭眉心一皱,心口莫名地跳动了一下:“这些研究工具你怎么都拿回家了?”

聂素惜低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因不舍同事而微红的眼角,说道:“这套工具有些旧了,我准备换一套新的。”

听到女人的回答,程江亭眉心舒展,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护脸霜递给聂素惜:“文斌说昨天他喝醉了,说了些我和婉君之间不合时宜的话,惹你不高兴了,特意买了这个来向你赔罪。”

“那些糙老爷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和婉君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别多想。”

真的过去了吗?答案只有程江亭自己清楚。

聂素惜接过护脸霜,对他说道:“好,你说过去了,我信你。”

她微微弯了弯嘴角,抱着工具起身绕过他上了楼。

看着聂素惜冷静从容的模样,程江亭的心莫名地有些慌乱。他下意识地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工具,说道:“既然你说要换工具,下午我没什么事,陪你去买吧?”

聂素惜脚步停顿,看着他。恋爱五年,程江亭从未主动陪她逛过街,今天却突然改变了。

沉默片刻后,她点了点头:“好。”

下午,两人来到街上。

在五金店买好新的研究工具后,程江亭提着袋子和聂素惜并肩站在路口等红绿灯。夕阳洒在两人的影子上,将影子拉得长长的。

“刺——”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一旁的程江亭惊恐地喊道:“小心!”

聂素惜抬眸望去,只见一辆汽车如失控般朝着人群冲了过来。

而程江亭脸色大变,扔下手中的袋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了离他们仅有几步之遥的杨婉君。

第7章

“叱——”

汽车停下,杨婉君被程江亭护在怀里,惊慌未定,而程江亭整条胳膊却被车刮伤,绿色军医上血流涌注……

聂素惜看着这一幕,脚就好像被钉在了地上,半分都移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着救护车川流,再晃眼,三人已经到了军区医院,熟悉的关医生在给程江亭处理伤口。

杨婉君低声抽泣:“江亭,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竟然连命都不要,你千万不能有事……”

听着这话,关医生看了眼杨婉君,又看向一旁的聂素惜,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聂素惜回了一个淡笑,说:“老关,你先安心给他处理伤口。”

她自然知道老关的疑问,在军区,大家都知道她和程江亭是男女朋友,所以对于突然冒出这些话的杨婉君感到不解。

伤口包扎好,聂素惜问老关:“他怎么样?严重吗?”

老关回:“程团长手臂伤口深,但处理及时,只要后续不感染,应该没太大问题。”

“缝针时我给他打了麻药,让他睡一会,走吧,先跟我去拿药吧。”

聂素惜点头,就跟着老关离开了病房。

十分钟后,聂素惜拿着药回到病房,却看到程江亭已经醒来,杨婉君对着他满眼含情的开口。

“江亭,你为了救我不顾自己危险……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病床上,程江亭神情一僵,没有承认也没有拒绝。

而杨婉君以为他这是默认了,脸上立即绽放出如花的笑靥,激动的抱住他。

程江亭依旧,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

聂素惜手里拿着药,许久,垂眸淡笑一声,将药膏交给护士后,就离开了医院。

转身的那刻,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孩撞到了她。

聂素惜低头,眼眶就红了,一滴泪清脆的砸在地板上,可她脚步没停,坚定的走回了家属院。

刚进院子,就和几个穿着‘龙凤缘’蓝色工服的人遇到,他们手上搬着一块大大的板子。

看到聂素惜,走在最前面的女人眼睛笑了笑:“聂小姐,你和程先生拍的婚纱照到了。”

“36寸,特意定制,所以花费了些时间。”

聂素惜脚步顿住,就看着他们把板子上的绒布拉开,一张大大的婚纱照映入眼帘。

而那上面,程江亭表面笑着但眼里满是悲伤。

一瞬间,聂素惜心里的疤修好了又破了。

……

夜幕降临,当聂素惜提着几件换洗衣服再次回到医院时,病房里已经不见杨婉君的身影。

程江亭看到现在才出现的聂素惜,眉心皱了皱:“你去哪了?”

聂素惜看着他带着质问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她指了指手上的袋子。

“回家帮你拿了几件衣服。”

程江亭闻言,眉头渐渐松开,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自己醒来后,没看到聂素惜,他心里竟莫名感到发慌。

想到什么,程江亭声音带着一丝迫切:“今天救人是我作为军人的职责,我和婉君……”

聂素惜目光一顿,她没想到程江亭会这么突然的跟她解释,或许在他心里是存着一丝愧疚之心的。

聂素惜看向程江亭,打断他要重复解释的话语:“你和杨婉君是战友,救她是应该的,换成任何人你都会这样做,你说过了的。”

程江亭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你理解就好。这次没有陪你好好逛街,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聂素惜听着他的话,收回了视线,没有再说什么。

她垂下眼眸,微红的眼底藏着刚修复好的伤痕。

以后吗?

程江亭,我们永远都不会有以后了。

来源:高贵海燕XZW8K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