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男朋友一听就来劲了:「别留学了,把钱给我吧!三十万装修婚房,三十万还车贷,咱们日子能好过点。」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爸爸给我转了六十万,说是留学用的。
男朋友一听就来劲了:「别留学了,把钱给我吧!三十万装修婚房,三十万还车贷,咱们日子能好过点。」
看我脸色不对,他立马开始洗脑:「你真得想清楚,留学回来也不一定有好工作,等你毕业都快三十了。你要非得去,那咱俩就分手。」
我直接打开车门下车,回头说:「嫁给你不会是我人生的高光时刻。」
「但成为一名优秀的肿瘤药剂师,是。」
1
爸爸给我转了六十万,说是留学用的。
我约了男朋友见面,他居然开着辆新车来了。
还是辆保时捷。
这车明显超出了他的经济能力。
我皱着眉坐进副驾,他得意地拍了下方向盘:「怎么样?以后开这车带你回家,你也风光。」
我冷着脸说:「我不需要靠你的车来撑面子。」
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我继续问:「你刚付了房子首付,又买这车,房贷车贷加起来,工资够还吗?以后日子怎么过?」
他满不在乎:「不是还有你吗?房子车子我都出了大头,你的工资就当咱们日常开销。」
可这些资产根本没我名字,法律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心里很不舒服,我从没让他为我花钱买车,更没让他买这种豪车。他倒好,直接让我为他的虚荣买单。
车内气氛瞬间僵住。
他察觉出不对,转头盯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我爸昨天给我转了六十万,是支持我留学的。」
他眼睛一下子亮了:「别留学了,把钱给我!三十万装修婚房,三十万还车贷,咱们压力就小了。」
我语气严肃:「那是我留学的费用。」
他兴奋没减,反而开始施压:「你真得想想,留学回来也不一定找到好工作,等你毕业都快三十了。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能干什么?没家庭,事业也才起步,谁要你?」
最后他撂下话:「你要非去留学,那就分手。」
听到分手,我心里一揪。
我原本还想维持异地恋。
现在没必要了。
我直接下车,回头看着他说:「嫁给你不会是我人生的高光时刻。」
「但成为一名优秀的肿瘤药剂师,会是。」
2
这次闹得很僵,我和周彦良陷入了冷战。
僵持了两天,他始终没等到我主动低头。
还是他先撑不住,发来一条消息:【宝贝别气了,是我不好。】
【东西我放门口了,记得放冰箱,不然会坏。】
门口果然有个大袋子,里面全是处理好的半成品菜。
我之前随口抱怨过,不想做饭又懒得点外卖。
后来他每到周末有空,就会把菜准备好送过来。
我心里一松,把袋子拎进了客厅。
犹豫着是塞进冰箱,还是直接扔掉。
手机突然响了,他又发来一大段话:【对不起,那天提生活费的事确实是我欠考虑。我一直觉得我们迟早要结婚,早就把你当家人看待,可能忽略了你的感受。】
【是我的问题,房贷车贷我会自己想办法,爸妈也能帮点,以后不会再让你掏钱,别不开心了。】
每句话都在认错,可每个字都像在说我小气计较。
我有点心寒,原来再细心的男人,也会在感情里算得这么清楚。
我把那些菜全倒进了垃圾桶,然后拨通了他的电话:「周彦良,我们……」
话没说完,他立刻打断:「南星,我出事了,能过来一趟吗?我……现在疼得动不了,连水都喝不上。」
那句「我一个人」戳中了我。
三年前我胃出血住院,我爸连电话都不接。
我独自躺在病床上,那种无助我一直记得。
那时候还是学生会干部的周彦良,陪了我好几天。
就当还个人情吧。
我在心里默念。
3
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周彦良的小腿裹着厚厚的绷带,看起来挺严重。
他有点尴尬地解释:「昨天出车祸了,还好有好心人送我去医院。」
我心里猛地一紧,闪过一丝愧疚。
他低声说:「我知道你最近特别忙,这时候还要你来照顾我,你会不会觉得烦?」
我摇摇头,把书放在茶几上:「没事,之前你也帮过我。我就在这儿看书,一样。」
为了减少被打扰,我提前给他准备了平板、饮料、茶点和零食。
我坐下开始学习,周彦良瞥见我掏出几本厚重的资料,啧了一声:「你还真打算去留学啊。」
我皱眉看向他,他立马改口:「你看你的,我不说话。」
嘴上这么说,他却隔一会儿就喊我一次,不是要喝水,就是让我切新的水果。
每次我刚坐稳,不到一分钟就被叫起来。
而且他面前的东西,他偏偏不要,非要我重新弄。
我越来越烦躁,总觉得他专挑我专注的时候打断。
直到他实在找不到理由,说:「你看看窗外是不是有只鸟在叫,吵得我脑仁疼。」
我彻底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我冷静地对他说:「周彦良,我给你找个护工吧。」
他脸色瞬间沉下来,猛地吼道:「我为了你腿都撞伤了,你连照顾我都嫌麻烦?!」
我终于爆发:「我不是说了会请人吗?!难道你非要我浪费时间在端茶递水这种低价值的事上吗?!」
他冷笑盯着我:「所以照顾我就没有价值?留学就那么重要?比我这个男朋友还重要?!」
「顾南星,你别绕了,你就是不爱我,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我清楚他在用感情绑架我,逼我放弃留学,用这种方式证明我对他的在乎。
但爱情在我这儿,从来就不是排第一位的。
怒火在胸口翻涌,可看到他腿上的伤,我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我平静地说:「护工会安排好,用不用是你的事。」
我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手机突然响了,是留学中介打来的。
「您好,请问您刚才咨询退费的事吗?」
我一愣:「我没有啊。」
对方迟疑道:「哦……我还以为是您,退费必须原卡退回,不能转到他人账户……」
刹那间,我目光猛地转向周彦良!
他心虚地移开视线。
4
他有病吧!
难怪总找借口支开我,原来是想瞒着我干这种事!
我瞪着他直接质问:「你凭什么把我中介费退了!」
周彦良眼神闪躲地否认:「我没做过!」
我嘲讽地甩出证据:「退费还要对方把钱打到你卡上,聊天记录都留着呢,卡号就是你的!周彦良你还有没有底线!」
周彦良脸色忽青忽红,恼火地吼回来:「你非得出国留学干嘛?!在国内待着不行吗,国外空气真那么香?」
我闭了闭眼,彻底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他还在嚷:「你学历比我高,我多难堪啊!你有没有想过我的面子?!」
我心里火大,自己不努力还嫌我优秀,想拖我后腿?
周彦良继续叫嚣:「你是不是根本信不过男人?!觉得我会养不起你,还是像你爸那样,在你生病时带别人回家?」
我猛地爆发:「现在不正好证明,我防着点完全没错!」
「我这辈子不想再被拖累!」
周彦良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抓起包,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你给我站住!」
他从沙发蹦起来,几步冲到我面前,狠狠拽住我手臂:「让你等等!」
我错愕地看着他的腿,明明骨折了怎么还能跑?
周彦良反应过来,赶紧装模作样地抬起伤腿。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连伤都是假的!无耻!」
他又气又慌,眼看拦不住我,突然一脚跨上窗台,半个身子探出去。
「顾南星!你敢走,我就跳!」
我猛地停住。
他嘴角一扬:「我已经为这段感情牺牲这么多,你自己选,要留学还是看我跳下去!」
我盯着他,平静地说:「你要跳,那是你的事。」
「顾南星!我真跳了!」
「顾南星!」
「你给我回来!」
他撕心裂肺地喊着我名字。
我没回头一步。
5
回到家。
我用冷水泼了几下脸,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刘海湿了,贴在发白的脸上。
我有种预感,周彦良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没什么感觉。
不疼,像打在别人脸上。
我又连续扇了十几下,眼睛还是干的,一滴泪都没有。
我猛地挥胳膊,把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全扫到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砸完之后,心里更空了。
「你可以的。」
「你撑得住……」
我闭上眼,脑子突然闪回妈妈走那天。
天阴着,闷得人胸口发堵。
我拎着一袋青皮橘子,往临终旅馆赶。
第一滴雨砸在脸上,凉得刺骨,手里的塑料袋突然裂了,橘子滚得到处都是。
我心里一紧,抓了两个就往里冲。
那地方又旧又脏,一间房里挤着三四个人等死。
空气里全是尿味和腐烂的气味。
我喘着气推开门,妈妈躺在靠窗的床上,头歪着,盯着门的方向。
我松了口气,赶紧走过去,掏出橘子:「妈,橘子买了。」
她没反应,眼睛还盯着门口。
她在等一个根本不会来的人。
我死死攥着她的手,我爸不让她死在家里,硬把她送进这破地方。
他巴不得她早点走,怎么可能露面?
我剥开橘子,塞到她嘴边:「妈,吃一个。」
她终于转头看我,干瘦的手用力抓着我,眼神里全是不甘,还有对我的牵挂。
她嘴唇动了动,声音模糊,我哭着喊:「妈别走,你还没吃橘子!」
妈妈眼角滑下泪水,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
但她死死撑着,怎么也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我知道她撑得有多累,作为女儿,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彻底死心,早点解脱。
「妈,爸不会来了,他现在正陪着那个女人去见她爸妈。」
妈妈猛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像是濒死前的绝望嘶喊。
我轻轻抚着她的脸,哭得不能自已:「妈,要是真的太难受,就走吧,咱们不遭这个罪了。」
她的呼吸越来越乱,越来越浅。
我凑近她耳边,声音发抖:「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两个人,不得好si。」
她艰难地摇头,结果一口气没上来。
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嘴巴徒劳地张合着。
我睁开眼,满脸都是泪。
嘟嘟嘟——
电话通了。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周彦良他……」
我简单说了经过,隐掉了我坚决分手的事,只装作一个无助的女儿,向父亲求助。
「爸,我该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他冷冷反问:「你觉得呢?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我抽泣着说:「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
他嗤笑一声:「多年感情算什么?你们女人就是心软没用!我砸钱供你念书这么多年图什么?你自己没本事傍上富二代官二代,又不学点真东西,你对我有什么用?」
我低声下气地应着。
他冷冷下令:「不分手,就永远别回来见我。」
电话直接被挂断。
我放下手机,抬头看见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我,眼神冷得像冰。
6
周彦良一直在狂轰滥炸地给我打电话、发消息。
不管他低声下气道歉,还是情绪崩溃骂人,我全都直接无视。
没想到周末刚回家,居然在客厅里看到了他。
他正毕恭毕敬地站在我后妈旁边,从果盘里挑了块水果,小心翼翼地递到后妈嘴边:「阿姨你试试这个,我特地买的玲珑瓜,特别新鲜,水分足还甜。」
后妈高高在上地接过,阴阳怪气地扫了我一眼:「南星,你这男朋友挺会来事儿啊。今天张阿姨请假,我正愁没人做饭呢,他倒是来得巧。」
周彦良根本听不出这话里的讽刺,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阿姨放心,我做饭还可以,中午您和叔叔一起尝尝。」
后妈笑了,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南星,瞧瞧你男朋友多懂眼色!」
我咬紧牙关,压下冲上去扇他们俩一巴掌的冲动,不动声色地瞟了眼角落里正在擦玻璃的保洁阿姨。
我们的视线在玻璃反光中短暂交汇。
她几乎不可察觉地朝我点了点头。
「南星,过来!」
爸爸在书房喊我。
我低着头走进去。
他坐在书桌后,脸色阴沉:「想好了没有?」
「这人不靠谱,你要真嫁他,60万当嫁妆,以后别再进这个家门。」
我声音发颤,带着点被欺负后的委屈:「我已经跟他分了,不知道他怎么跑来家里。」
爸爸从鼻子里冷笑一声:「还能图什么?不就是图咱家这点钱!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干净,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以后能成什么气候!」
我默默掉眼泪,一副软弱无助的样子。
爸爸的眼神透着厌烦,对软弱的女人向来瞧不上。
一阵冷风吹进来,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我赶紧走过去轻拍他的背,语气关切:「爸,又咳嗽了?上次买的营养品你吃了没?」
他没吭声,我顺手递上温水。
他喝了几口压住咳嗽,脸色缓了些,低声说:「你学医也算没白费,家里有个病痛也能照应。」
我扶他靠在床头,语气温和:「我就盼着您身体好。听说美国有种新药能增强免疫力,还在临床阶段,等我出去打听下,看能不能弄到。」
他眼睛微微一亮,轻轻拍了拍我的手。
我顺手拿起床头后妈用过的面膜丢进垃圾桶,却瞥见里面有一张撕碎的单子。
我疑惑地捡起来拼了拼,随口问:「爸,您体检了?怎么不跟我说?」
看清字迹后,我瞬间僵住。
爸爸察觉异样,眼神一沉:「拿来。」
我有些慌:「可能是阿姨弄的……但还是得去医院,越早……」
他猛地瞪我一眼,厉声打断:「出去,别管。」
我默默退出房间,站在走廊深吸口气,才朝客厅走去。
周彦良正殷勤地给后妈捏肩膀,亲热得过分。
后妈冲我一笑,眼里全是得意:「南星,你男朋友真贴心。」
我面无表情,心里冷冷回了句:「开心点吧,没几天了。」
7
我叫周彦良下楼。
周彦良杵在后妈身边,冲我扯出一个让人反胃的笑:「阿姨还想尝我做的菜呢,你有事待会儿再说。」
后妈看他不动,阴阳怪气地开口:「你想跟小周单独待屋里也行,关上门我们也不管,都是成年人,懂的。」
她一直反对我爸给我出学费,恨不得我马上嫁给周彦良,好把钱全留给她儿子。
我面无表情地说:「我爸说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见人,让你现在就走。」
周彦良脸色刷地变了,转头看向后妈求救。
后妈却低头摆弄指甲,假装没看见。
直到他盯得她发毛,她才慢悠悠接话:「既然老顾身体不好,小周你改天再来吧,阿姨请你喝茶。」
周彦良一脸难堪,眼神里全是恨意,低头掩饰,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五分钟后,我和周彦良站在楼下。
我语气平静地对他说:「我们早就不行了,别再来我家了,我爸不会见你,我后妈说了也不算。」
他当场炸了,指着我吼:「你们家有钱了不起?我为了你把家里钱全掏出来买房买车,你现在说分手?你耍我呢?!」
我淡淡地问:「说实话,我留学还差一笔钱,你那房和车,我能拿去卖了变现吗?」
他立马变了脸,眼神戒备:「那是我的资产!跟你没关系!」
我点点头:「对啊,你家的钱买的,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
你又凭什么拿这两样来道德绑架我?
周彦良被我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再心平气和地跟他说一次。
「周彦良,我们真的不合适,分手吧。」
「我们的目标和三观差太远了,对我来说,学业和事业永远是第一位的。」
「这一点,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他猛地抬头,声音都变了:「之前谈恋爱你不说有问题?现在要出国了就甩了我?!」
我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是认真的。好聚好散,别撕破脸。」
我转身要走,他突然冲上来从背后死死抱住我。
身体在抖,声音哽咽:「别走行不行,你去留学,我等你。」
「你能不能信我一次?我不会像你爸那样不负责任。」
「我会拼命赚钱,工资全上交,你就安心在家,给我生俩孩子。」
「每天下班你能做饭,孩子叫我爸爸,多正常的日子。」
「南星,求你了,别分手,我就想要个安稳的家。」
我听得浑身发冷,猛地挣开他:「你所谓的安稳,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让我辞职生娃带孩子?我承担生育风险、职业断层,你只出点钱?」
「我要满足你的生理需求、传宗接代,还得伺候你全家老小。」
「我耗尽青春,晚年全看你们心情,这叫幸福?」
「对不起,这种生活我一秒都过不下去。」
他愣住,眼神崩塌:「别的女生都能接受,怎么你就不能?」
我冷冷看着他:「那你去找别人。」
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他在后面咬着牙说:「你非要这么狠。」
「顾南星,以后出了什么事,都是你逼我的。」
8
周彦良消失了好几天。
后妈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酒店吃饭。
「你大姑二伯他们都到了,就等你了,快点来!」
我知道这准没好事,但反而松了口气。
最近忙着复习,还得提防他搞事,太累。
不怕他动手,就怕他闷着不吭声。
说是家宴,她却订了个大宴会厅。
我推开门,里面坐了六桌人,两桌是亲戚,剩下四桌全是陌生人。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我,喧闹声瞬间安静了一秒。
周彦良穿着一身西装,像模像样地在敬酒,冲我笑得让人反胃。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走过来,眼神很深,嘴唇动了动,最后轻声说了句:
「姐姐。」
「祝你订婚快乐。」
我脑子一懵,立刻明白过来,差点当场吐了。
订婚?和周彦良?!
谁允许的?!
后妈一把推开那个男生,亲热地挽上我的胳膊,强硬地把我往主桌拉,声音又甜又亮:「来来来,女主角到了!」
我爸坐在主桌,一声不吭,我不懂后妈是怎么说动他的,前几天他还说不见周彦良。
后妈假笑说:「一转眼就长大了,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养了这么多年,跟自己生的也没两样!真有点舍不得她嫁人啊!」
亲戚们纷纷附和:「是啊,你这后妈当得没话说。」
「养育之恩大于天,她以后肯定得好好报答你。」
真够恶的!
太恶心了!
我气得手都在抖,后妈凑近我耳边,阴阳怪气地说:「你爸已经点头了,这婚事能成还得谢我张罗,呵。」
我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爸还在场,不能动手。
这时周彦良走过来站到我旁边,后妈立马笑着对大家介绍:「这就是南星的未婚夫,一看就是优秀青年,俩人真配!」
我爸旁边一个中年女人突然插话:「我儿子当然优秀!」
这话一出,全场都愣住了。
后妈装作没听见,转头对我说:「南星,这是你未来的婆婆。」
周妈妈穿着普通,眼神挑剔地扫了我一眼,冷冷说:「也就我儿子看得上,不然我真不想他这么早就定下来。」
她摆出长辈架势教训我:「听说你还想出国读书?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嫁进来就得顾家,别想着上班的事。」
后妈悄悄掐我胳膊,暗示我别乱来,她笃定我不会当着亲戚的面翻脸。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冷笑:「省省吧,我根本不会嫁你们家!我和周彦良早分了!」
周妈妈脸色当场就变了!
我红着眼在所有人面前质问后妈:「你就这么怕我去留学?非得拉个分手的前男友来逼我结婚?」
「你放心,爸的钱我一分不要!我留学的钱都写了借条,以后打工还清!」
后妈脸色铁青,彻底下不来台!
大姑和二伯皱着眉开口:「嫂子,你这安排也太离谱了!俩孩子都分手了,哪还能办订婚!」
我缩在角落,哭得喘不过气,像被全世界欺负的可怜虫。
周彦良突然抬手冲我吼:「顾南星!你算什么东西!」
张柏文一把扣住他手腕,反手一拳把他砸在地上!
周彦良抹了把嘴角的血,盯着张柏文忽然笑出声:「怎么,对我姐有意思?」
张柏文闷着头扑上去狠揍他,周彦良也红了眼拼命还手。
周妈妈和后妈全尖叫着跳起来,两个护崽心切的女人扭打成一团。
周妈妈指着后妈骂:「你个靠上位的狐狸jing也敢动我儿子!你带来的野种算个屁!顾家迟早都是我儿子的!」
这话戳中后妈死穴,她彻底撕破脸,冲上去拽住周妈妈头发就是一顿乱扯!
「你算哪根葱!真当顾家稀罕你们这对恶心玩意儿!」
太精彩了。
简直大戏开场。
我这个弱不禁风的小透明只能默默往边上躲。
爸爸全程冷眼旁观,猛地起身就走,我安静地跟在他后面。
这场闹剧里最难受的其实是他,因为没有亲儿子,所有人都盯着他的钱。
他嫌弃我,可我又偏偏是他唯一的孩子。
所以他对我的态度永远又冷又拧巴。
我小声喊了句:「爸。」
他回头瞪我一眼,直接甩话砸过来:「第一年学费我借你,剩下的自己挣。」
我乖乖低头:「谢谢爸。」
9
张柏文搬出顾家后,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是在两年后。
他对着话筒停了很久,才低声说:「今天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抱歉。」
他的愧疚几乎要从电话那头漫出来。
我淡淡地回了句「哦」,内心毫无波澜。
他当然能装作不知情,他只需要躲在后面,让后妈替他出头,自己永远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
我忽然有种直觉,快步走到窗边往下看。
张柏文站在楼下,一只胳膊吊着绷带,正抬头望着我,可视线一碰上,他立刻偏开了头。
我本来想问一句伤得怎么样,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转身拉上了窗帘。
10
我家门口挂着一只死猫。
小猫被开膛破肚,四肢全被砍断。
这是周彦良的恐吓。
上次他在亲戚圈里丢尽脸面,现在开始疯狂报复。
我让物业把猫处理了,转身就把他放猫的监控截图发了过去。
周彦良回了消息,语气猖狂:【我干的又怎样?报警你也只能求调解,有本事去告我啊!】
紧接着他又发来一段视频,画面里是我的脸。
男人撕破脸后,才会暴露有多下作。
他打来电话,我接了。
他得意地笑:「看到视频没?只要我发出去,你就彻底完了!」
「别说我手段脏,都是你逼我的!」
我直接问:「你到底想干嘛?」
他声音里透着亢奋:「别去留学!把你爸那六十万转给我。」
还假惺惺补一句:「钱到账,我可以考虑娶你。」
我冷笑出声:「周彦良,你真觉得拿个AI换脸视频就能拿捏我?」
他恼羞成怒:「怎么不是真的?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顾南星,你是想社会性死亡吗?不怕同学老师看到?」
我淡淡回他:「你尽管发,随便传。视频是真的,我送你进监狱;是假的,我告你诽谤!」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他忽然冷静下来:「你还真是不吃这套。」
他冷笑:「你在你爸面前装得乖巧,其实你恨死他了!还有你后妈,你那些事,你觉得我查了多少?」
我心里一沉,交往三年,他知道的太多了。我爸多疑成性,要是周彦良乱说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继续道:「我一直以为我们会结婚,所以没动你,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缓缓开口:「说吧,你要什么?」
他语气缓了些:「我不图什么,我知道你不会回头。就见最后一面,时间地点你定。见了面,我闭嘴。」
我平静地答:「行。」
挂了电话,我望着窗外,心里默念:
周彦良,这回,换我盯死你了。
11
两天后。
我拖着发麻的身体走进一家烤肉店。
周彦良刚赶到,见店里挤满了人,语气带刺地问:「你就这么怕我对你下手?」
我扫他一眼,要是心里没鬼,干嘛第一反应就担心人多?我揉了揉太阳穴:「熬了两夜,困死了,随便挑的店。」
他听完,默默坐到我对面。
我打着哈欠,随手烤上一盘肉。
油脂在铁板上滋滋作响。
他夹了块肉放我碗里:「真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我单手撑着脑袋,眼皮直打架:「想不想得到,不都走到这了。」
他扯了下嘴角:「你真是够狠的,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
我心里一紧,低头喝水遮住神情,语气平静地回:「喜欢过,不然我所有账号密码怎么会设成你生日。吃完这顿,我就全改了。」
他呼吸一滞,猛地站起来:「我去给你拿杯饮料。」
他站在饮料机前,好几次回头张望我。
我立刻低头假装刷手机。
他回来把一杯可乐放我面前,声音有点发虚:「喝点提提神,别这么困。」
我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随即脑袋一歪,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他马上凑近,伸手想扶我起来。
我胳膊一甩,把桌上的盘子和杯子全扫到地上。
刺耳的碎裂声惊动了周围人,不少人扭头看过来,场面一看就不对劲——一个男人想带走一个昏倒的女孩。
几个顾客和服务员立刻朝这边围过来。
他瞬间松手,抓起我的手机拔腿就跑!
服务员轻轻拍醒我,关切地问:「您没事吧?要不我帮您报警?饮料我给您换一杯?」
我一把按住杯子:「不用了,谢谢。」
低头闻了闻,轻轻舔了一下,尝到那股熟悉的怪味,嘴角慢慢扬起。
半小时后。
我拿着身份证去银行查余额,听到卡里六十万没了时,差点笑出声。
这下,报警稳了。
周彦良,你栽了。
12
周彦良往我饮料里下的是迷药,证据我早就交给了警方。
他趁我「昏迷」,偷走手机,把账户里的六十万全转到了自己卡上。
警察抓到他时,他还一脸无辜地嚷嚷:「我没偷啊!这是我女朋友给的嫁妆,我犯什么罪了!」
警察二话不说直接给他戴上手铐。
他这才慌了神:「真是她给我的嫁妆!你们打给顾南星问啊!」
「我要和解!我把钱全退了!」
我看着周彦良被押上警车,他看见我像抓到救命稻草,冲我大喊:「南星!南星!」
「你跟他们说钱是你给我的!南星!」
我对着他扯出一个冷笑。
周彦良终于反应过来,表情当场扭曲!
他疯狂拍打车窗,嘶吼不止。
我静静看着警车启动,载着他渐行渐远。
13
我回到家里。
后妈看到我,表情明显一愣:「你!你……怎么回来了?」
语气生硬地拐了弯。
我盯着她问:「阿姨,你这么意外?」
她脸色骤变,眼神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转向客厅里的爸爸,突然哭出声:「爸,周彦良给我下药了……」
抽泣着把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爸爸冷冷问:「你想怎么处理?」
我低着头,声音发颤:「已经报警了,后面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瞪着我,满是失望:「不知道就让警察查到底!你这副窝囊样,人家都欺负到头上还不知道反击?」
我小声说:「钱拿回来了,警察建议我追究他刑责。」
后妈立刻跳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钱都回来了,何必闹大?他肯定是太喜欢你,怕你走才冲动的!」
我扯了扯嘴角:「阿姨,你知道那是什么药吗?」
我一字一句报出药名。
她手一抖,茶杯摔在地上。
爸爸猛地盯向她,她立刻尖叫:「看我干嘛?关我什么事?!」
怎么可能没关系?
我冷笑,小时候她就用这药让我昏睡,他们就在旁边肆无忌惮地苟合!
爸爸抄起茶杯砸向她:「我拼命供家里出个医生,你却干这种事!」
他气得发抖:「你以为顾南星没了,钱能轮到张柏文?做梦!他不是我亲生的,一分也别想拿!」
后妈却没发火。
她冷笑一声:「不给柏文,你还能给谁?你又没儿子。就算给南星,将来也是便宜外人!」
「你!你!!」
爸爸捂住胸口,喘不上气,整个人重重倒了下去。
14
抢救室的红灯一直亮着。
后妈一开始还在走廊来回走动,越走越慢,脸上的表情也一点点冷下来。
医生从里面出来,说:「病人现在情况很危急……」
后妈直接打断:「我们不抢救了!」
医生愣住:「你们确定要放弃治疗?」
我立刻喊出声:「不!我要救!」
我迎上后妈恶狠狠的目光,不明白她为何断定我爸活不了。
但我知道,只要坚持治,我爸就不会死。
她……真的太想我爸死了。
她指着我冷笑:「不愧是你爸生的,他当年那样对你妈,你现在还能装孝顺?」
我咬紧牙关,拳头攥得死紧。
只要有直系亲属签字同意抢救,医院就会继续治疗。
后妈没办法,只能甩下一句:「你要救随便你,我一分都不会出!」
她说到做到,转身就走,再没出现过。
我把准备留学的钱全拿去交了住院费。
红灯终于灭了,我爸被推进ICU,两天后转到普通病房。
我一直守在床边,没合过眼。
某个早上,他睁开了眼。
他抬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我满脸疲惫地抬头,强撑着笑:「爸,你醒了!」
我红着眼眶握紧他的手,声音发抖:「太好了,你醒了,我没妈妈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眼神微动,说不出话,只轻轻拍了拍我的手。
他醒后,不用我说什么,自然明白后妈曾放弃抢救。
他气得发抖:「我养她吃穿,连她儿子我都当亲生的养!她居然这么对我?!」
我劝他:「爸别激动,身体要紧,阿姨可能是一时慌了,才那样。」
家里的保姆早就告诉了我爸,后妈最近天天逛街,开开心心的。
他彻底心寒,直接让人把后妈从别墅清了出去。
她跑来医院闹,结果我爸早就出院换了地方休养。
还直接起诉她,要求离婚。
15
我去监狱见周彦良。
他穿着囚服,整个人蔫了,看到我立刻扑到玻璃前:「南星!救我!快救我!」
我拿起听筒,他也手忙脚乱抓起另一边。
他语速飞快:「药是你后妈给我的!主意也是她出的!我根本没想害你!」
「我只是舍不得你走,太想留住你了!」
「真的,南星,我超爱你的!求你写谅解书,救我出去!」
我淡淡开口:「周彦良,你根本不是爱我。」
「你抓着我不放,是因为我是你这辈子能碰到条件最好的女生。」
他脸色瞬间扭曲,猛砸玻璃吼道:「你这个毒妇!等我出去,你死定了!」
我冷笑:「等你出来,黄金十几年早没了,社会早变了,你拿什么跟我斗?」
他彻底疯了,拳头不停砸向玻璃:「我查过了!你见我前一天才调高转账限额!顾南星!你设局坑我!你这个心机婊!我不会放过你!」
我静静看着他,心里默念:「不,我只是布了个局,是你自己贪心上钩。」
他今天的一切,全是自找的。
我见过他温柔体贴的样子,也见过他算计我的嘴脸,现在看他跪地求饶,只觉得命运真会开玩笑。
这个人,已经彻底从我人生里清除了,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走出监狱时,阳光晒在身上,暖得让人想笑。
16
爸爸和后妈的离婚官司结果毫无悬念。
后妈请了最贵的离婚律师,可一上法庭就傻了眼。
原来爸爸早就在财产上做了防范。
她能拿到的,只有他每月五百块的工资。
房子、别墅、所有值钱的东西,全是以公司名义买的。
后妈在法庭当场崩溃,扯着嗓子尖叫:「顾明辉!我跟你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养条狗也有感情了!你就这么对我!!」
爸爸冷着脸说:「我把你儿子养大还不够?」
后妈彻底疯了,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爸爸身上砸:「你他妈怎么不死早点!」
她在法庭上失控撒泼,却忘了,爸爸连原配都能一脚踹开,凭什么觉得她能被特殊对待?
庭审结束,爸爸看都没看她一眼,在一群人簇拥下走了出去。
「顾明辉!顾明辉!」
后妈拼了命地喊他名字,突然身体一僵,直接倒在了地上。
17
我拎着一束百合花走进医院。
张柏文守在后妈床边,见我进来立刻起身:「你来了……」
「姐,真的谢谢你。」
他语气诚恳,这次后妈住院,是我私下掏钱借给他的。
看他双眼布满血丝,我轻声说:「去隔壁开个房间睡会儿吧,别你妈还没好,你先垮了,到时候她更没人管。」
张柏文迟疑了一下,我笑着问:「怎么,信不过我?」
他马上摇头:「那我先去订个钟点房,姐,麻烦你了。」
我拍拍他肩膀,催他快去。
他刚走,后妈就醒了。
她脑出血导致脑梗偏瘫,半边身子完全不能动。
我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把百合插进花瓶。
后妈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气得直抖。
我整理着花枝,淡淡说:「我妈最爱百合,每到周末都会买一束回家,她自己舍不得买新衣服,却从不省这花钱。」
她躺在那儿死死盯着我,现在动不了,说不出,也没人替她出头。
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我坐到床边,低头削苹果,刀锋划过果皮,一圈圈红皮完整脱落。
她惊恐地看着我手中的水果刀。
我注意到她的反应,冲她晃了晃刀:「怕这个?」
她瞪着我,眼神充满恨意。
我切下一小块,轻声说:「你确实该怕,你知道我小时候多少次想拿这刀扎进你身体里吗?」
我用刀尖挑着苹果块递到她嘴边。
她死死闭着嘴不肯吃。
我没再逼她,放下水果刀,像闲聊天一样开口:「当初勾引闺蜜老公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这结局吗?」
后妈死死瞪着我,喉咙里发出几声嘶吼。
我凑近她耳边低语:「你费尽心机抢来的男人,听说你得癌了,天天在想怎么甩了你。」
她一脸震惊,满脸写着不信。
我轻笑:「你当然没病,病历是我伪造的。」
她气得浑身发抖,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我轻轻帮她擦掉:「当年你和你儿子没地方住,是我妈心软收留你们。可我妈躺在ICU里,你这个好闺蜜正搂着我爸秀恩爱。」
我对她恨之入骨。
我永远记得,妈妈快不行了,后妈却扶着爸爸走进病房,特意说:「淑芳,别担心,你走了我会替你照顾好老公和女儿的。」
那句话直接把妈妈送进了地狱。
现在,轮到我清算旧账了。
我慢条斯理地戳她心窝:「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张柏文会不会是例外?我觉得他挺惨的,考研关键期,还得伺候你这个瘫痪的妈。」
她急得拼命呜咽,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语气惋惜:「柏文算是毁了,课上不了,还得到处借钱给你‘治病’。哪天你断气,他债台高筑,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她双手乱抓,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尖叫,没人听得懂。
但这不重要。
我贴着她耳朵一字一顿:「我妈咽气那天,我就发过誓,你们这对gou男女,必须——生——不——如——死!」
「你得好好活着,亲自体验我妈在病床上被所有人抛弃的滋味。她受的苦,我要你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这是你欠她的命债!」
她吓得呼吸急促,惊恐地盯着我,裤腿间渗出黄色的液体。
我静静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18
我扶着爸爸慢慢上了车。
他上次心梗抢救回来后,身体一直很虚弱。
爸爸坐在后排,轻声问我:「都安排好了吗?」
我答:「新房买好了,保姆也到位了。」
他望着窗外,语气低落:「人活几十年,突然要离开家乡,心里总归不是滋味。」
我冷笑了一下。
爸爸转头皱眉,又说:「以后每两年回来一趟吧。」
我随口应付:「再说吧,看情况。」
爸爸明显不高兴,但也没多争辩。
我把车停在路边,两侧车门同时打开,两个高大男人坐了进来。
爸爸被夹在中间,紧张地问我:「他们是谁?」
我瞄了眼镜子,笑着说:「我朋友,一起赶飞机,顺道捎上。」
爸爸沉默了一阵,突然惊叫:「这路不对!我们不是去机场!」
我回头冲他笑:「当然不是,爸爸,我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
爸爸开始剧烈挣扎,我对着后面喊:「他踹我座椅,我没法开车!」
两个男人立刻一左一右死死按住他。
爸爸彻底失控,骂出各种难听的话。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远郊一家精神病院门口。
他被两人粗暴地拖下车,一路嘶喊我的名字:「南星!南星!你疯了吗!」
我从后备箱拿出一个首饰盒,小心翼翼地摩挲着。这是妈妈留下的东西,上周爸爸交出所有财产,我才终于拿到它。
远处,精神病院的楼群冷冰冰地矗立着。
爸爸明白,只要进去,就再没机会出来。
他终于崩溃大哭:「我错了!南星!爸爸错了!别送我进去!」
「钱我都给你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面无表情打开盒子,把里面的玉观音戴在脖子上。
我点燃一支烟,观音面容安详,和我一起冷漠地看着爸爸被拖进大门。
这辈子,他别想再出来。
19
我坐在机场翻看着书, 因为看得太过入神,直到广播喊我的名字我才反应过来。
我拿着机票匆匆赶到登机口:「抱歉,我来迟了。」
我拖着行李,带着爸爸的三千万家底,坐上了飞往理想的飞机。
番外
我是小三生的孩子。
小三的孩子天生就背负着罪名。
从小到大,不管换到哪个学校,都会因为「小三儿子」这个标签被欺负。
妈妈不在乎我,她眼里只有继父。
只有姐姐对我好。
每次我最崩溃的时候,她都会出现,陪着我,安慰我,认真地说:「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
我始终记得,她把我搂进怀里:「别难过了,姐姐不会怪你的。」
那天,我的头不小心碰到了她胸前,心里瞬间炸开一阵电流。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让她抱过我,也不再叫她「姐姐」。
自从姐姐去医院看过妈妈之后。
周彦良的得意劲儿淡了些,但他还是无视我的脸色,继续打压我:「你得想清楚,留学回来也不一定有好工作,等你毕业都快三十了。三十岁的女人能干什么?没家庭,事业刚起步,谁会要你?」
「我顾」我从监控里看见她拖着瘫痪的身子,用一只胳膊艰难地爬上了天台。
我不信这事和顾南星没关系。
我恨她,恨她明明清醒却如此绝情,在我们之间划出一道跨不过的线。
我恨她,恨到想亲手掐住她的脖子,看她一点点断气。
我恨她,恨到想摧毁她的骄傲,想把她压在身下,永不放手。
姐姐……我恨你,恨到发疯。
我决定出国读书,学的是心理学。
姐姐或许出于内疚,主动承担了我的学费。
冬天的雪花洁白无瑕,落在了我手中那朵黑色玫瑰上。
我把黑玫瑰递给她,语气平静:「花店没别的花,但我觉得这颜色挺适合你。」
顾南星表情微僵:「谢谢,我请你出去吃个饭吧。」
我默默跟在她身后,固执地踩着她的每一个脚印,像在重走她走过的每一步。
几个黑人小伙从路边跑过,差点撞上顾南星。
我下意识将她拉过来护在怀里,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撑住墙,把她圈在我和墙壁之间。
我鼻梁上的眼镜滑了下来。
我轻轻推了推,用镜框挡住眼里的情绪。
顾南星眼神闪躲,推了推我:「没事了。」
我没动,盯着她,低声说:「姐姐,可得小心点啊。」
来源:群群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