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电视剧《生万物》的剖析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9-01 16:18 1

摘要:该小说是第三届人民文学奖的获奖作品,也是赵德发创作“农民三部曲”的开篇之作。原作的主题内核,是通过土地的变迁史,刻画出旧时代农民对土地的依恋与新一代对土地的背离,揭示出农耕文明在时代洪流中的挣扎与传承。

最近电视剧《生万物》热播了,该电视剧改编自赵德发的长篇小说《缱绻与决绝》。

该小说是第三届人民文学奖的获奖作品,也是赵德发创作“农民三部曲”的开篇之作。原作的主题内核,是通过土地的变迁史,刻画出旧时代农民对土地的依恋与新一代对土地的背离,揭示出农耕文明在时代洪流中的挣扎与传承。

《生万物》中地主宁学祥的最终结局,在赵德发的原著中,他是为了护地契而死。而在改编的电视剧中,地主宁祥学却主动献地抗日。因而引发网上对此的议论纷纷,许多人的共识是,这种洗白模糊了地主剥削的残酷性。

原著中,宁学祥在1946年的土改批斗会上被村民打死。这种结局,体现了压迫和被压迫阶级之间斗争的残酷性和不可调和性。

而电视剧版的结局却完全不同,宁学祥在抗日战争时期经历一系列事件,包括日军强占土地、汉奸封腻味的迫害,随后他主动献地抗日,还将自己的700亩土地无偿的分给了村民,最后在儿女陪伴下安详离世。

然而有明显洗白痕迹的改编引发了观众疑虑和网络舆情上的强烈质疑。

支持该电视剧方认为,改编有其逻辑合理性。觉得改编之后的剧情,通过日军压迫、汉奸背叛等外部压力,促使宁学祥发生了思想转变。特别是封腻味要烧死宁学祥幼子宁可玉的情节,成为他觉醒的催化剂。

反对方则批判这种改编美化了地主,因为一个连亲生女儿都能牺牲的冷酷地主不可能突然开明起来,这种所谓的“顿悟”情节缺少逻辑关系上的支撑,更像是意图通过生搬硬造来弱化地主阶级通过控制土地,来进行剥削的寄生本质。因此网上纷纷讽刺这种改编,是通过塑造“善良地主与蛮横佃户”的这种颠倒黑白的形象,来进行解构历史。

为什么说是在解构历史呢?

打着反对标签化的旗号,把剥削者的性情往正反兼备的复杂处去描写,剥削者就具备了“人性的光辉”,剥削者因此被洗白了,他所代表的剥削阶级也因此具备了光鲜亮丽的特征,再加上精明能干的标签,一个乡贤的形象就被制造出来了。而这种三人成虎的手法被老百姓司空见惯后,那些人也就潜移默化的代表了政治正确。

电视剧将地主塑造成有血有肉,甚至散发着人性光辉的正面人物不是不可以。然而这种塑造方式如果与其所塑造的翻身农民负面形象相对映,谁是乡贤,哪个是痞子也就打造好了。

毛主席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一文中,论述农民运动时所提到的:地主乡绅阶层贬斥农会成员为“痞子”(指“流氓”“无赖”),的形象就会赫然而出。

然而正如毛主席所说:

“所谓‘痞子’实际上是贫苦农民中最具革命性的群体,是农民协会的中坚力量,他们的行动是推翻封建势力的正当革命行为。”

原著中,贫农牛老大等人的暴力源于阶级仇恨的集体爆发,而剧版则将其归因为“个人戾气”,而非阶级压迫下的反弹。

比如:牛老大因私怨殴打宁学祥,费大肚子在分财产时故意羞辱宁学祥,让他当众吃草。这种描述方式,将翻身贫雇农的行为动机异化为私仇驱动下的权力滥用。由此产生农民暴力的归因差异,削弱了土地改革中阶级斗争的历史必然性。

虽然电视剧《生万物》对翻身农民在土改中过火行为的描述,与原著《缱绻与决绝》存在显著差异。剧版通过弱化暴力尺度、转移矛盾焦点和重构角色命运等方式,大幅淡化了原著中土改的残酷性。

然而将地主的善良和翻身农民的暴虐放到一块儿进行对映时,无疑就会让观众产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意识形态潜意识。那就是,土改是缺少正当性的暴虐行径。从而埋没了农民在长期受地租、高利贷剥削(如铁头家因印子钱失地),其反抗具有历史必然性的事件本质。

所以公知学者才有了批判的依据,他们的:“当复仇超越阶级解放的初衷,便成了新一轮暴力的循环。”和“披着正义外衣的掠夺,与地主剥削本质无异。”就成了政治正确。

这就涉及到是否模糊剥削本质的问题。

电视剧版淡化了原著对封建土地制度的批判力度。例如删除了地主宁学祥放高利贷逼迫封四抵债、强暴佃户妻子等情节。虽然也保留了部分剥削行为:如灾年拒不放粮、为了拒绝退还50亩地的彩礼,胁迫小女儿苏苏代嫁等。这种淡化地主阶级罪恶的处理,使得角色更复杂,引发“价值观混乱”的质疑是在情理之中的。

有评论就尖锐的指出:

"宁学祥护地契不救女儿的行为本应揭露封建制度的吃人本质,但剧中的和解的结局消解了这种批判性"。

电视剧主创试图塑造“非脸谱化的地主”,但将宁学祥的凉薄归因于“个人贪婪”而非制度性压迫,并且添油加醋的增加其民族大义之举的情节,削弱了封建土地制度本身的罪恶逻辑。

有人问:

“生万物中的地主拾粪是真的吗?”

我回答他说:

“是真的,但只是沧海之一粟,代表不了整个地主阶级,周扒皮和黄世仁才是地主阶级中的普遍现象。”

还有一位网民发微头条说:

“解放前,我父亲是拥有千亩土地的大地主。在城里还有工厂,商铺。土改时被定为工商业兼地主。土改时,当地农民没有人斗争他。而市里派的土改工作组,动员当地穷下中农,开斗争会,动员不起来。没有人斗。接下来,工作组把他关在一间空房子里,不给取暖,不给吃喝。门口派民兵看守。民兵是当农民,曾经是我父亲的佃户,都得过我父亲的好处。他们避开工作组,给我父亲送饭。往屋里扔鸡毛,让塞在鞋里,防止冻脚。在当地佃户的庇护下,他被关了一天,没有挨饿受冻,被放了出来。土地分给农民了,但人没受批斗。解放前,凡租种我父亲土地的佃户,遇到收成不好,或收成好,佃户只要说交不起租粮,就全免了。再有的佃户,说免了租粮也还缺粮,我父亲要另外赠送他们粮食。让他们去城里的粮店,取些粮食度日。当时按借粮,但一概不用还。因为我父亲是经商赚了钱,为资金保值,才把富余的钱,买了土地。不靠土地赚钱。有的农户,來城里办事,还住在父亲的厂子里,管吃管住。解放后,有佃户后人,与我父亲有交往。所以,地主,不都是巧取豪夺的,也都不是欺榨农民的。只是那个特殊年代,只能说地主都是坏人。”

我对他说:

“个别能代表整体吗?你父亲人好,就能说明整个地主阶级不是剥削阶级吗?”

我对此事的评论道:

“明里借宣传个别地主的善良,暗示地主阶级是导致“生万物”的原泉,如此颠倒黑白,直接把土地改革妖魔化,终极目的是推翻土地革命的正当性。”

问题是,如果地主阶级对社会的意义是积极向上的,那么代表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利益的蒋介石为什么也被迫在台湾搞土改?

电影《万物生》这个名字起得很有寓意,让人觉得地主是农村农业生产主要推动力量,并非为富不仁的恶霸。电影没有将地主宁祥学塑造成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传统反派。相反,他是一个遵循着旧式乡绅逻辑的地主,比如在灾年时或许会施粥救灾,因此让人觉得他绝非是刘文彩或周扒皮那种极端的残忍之人。

电视剧通过把宁祥学塑造成时代的悲剧人物,使他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甚至对佃户有“恩”。然而他在新社会的阶级划分中,土改使他“地主”的身份成为原罪。这种身份与个人品行之间的错位,形成地主悲剧命运的核心,进而会引发观众的思考,土地改革运动是否有缺陷?

电影展现了地主宁祥学与作为土改工作队的女主角或其它正面角色之间的复杂互动。他困惑、委屈,甚至试图沟通和辩解,而不是简单的负隅顽抗。编剧试图用这些行为的塑造唤起观众对土改运动中地主阶级的同情。电视剧对人物的塑造体现出地主作为“人”的一面,而不仅仅是剥削阶级的符号。而这一局部性的塑造从人性角度在证明剥削阶级对被剥削阶级很友好。

有人说:“地主不一定都是坏人,穷人不一定都是好人”。

我对此的答复是:

“这话没错,但是地主阶级一定是剥削阶级。”

有网友质疑我说:

“你恨剥削阶级么?如果必须和一个人交往,你是选择好人的地主还是坏人的穷人?”

我的答复是:

“剥削阶级是一个整体,如果他剥削了别人,他还是好人吗?地主中有好人,但是我说的地主中的好人,其钱财来路正,是不属于剥削的商业行为,是用自己所拥有的生产资料对佃户的劳动价值进行等值交换,行成对价,所以不是剥削。但这样的人不多,不能代表整个地主阶级的形象。”

在明清以来的地方志中,有关于“好地主”的记载,这样的人通常被称为“善人”、“义绅”。其善行通常包括:荒年平价卖粮或施粥、捐资修路铺桥、兴修水利、创办义学等。

其财富基础虽然依然是地租,但其对农民的劳动形成对价。而管理方式也相对宽和,遇到灾年时会减免地租,并将部分财富回馈社会,因此口碑很好。

虽然历史上有这样的人,但只能算作长夜中的一点荧光,仅此而已。这样的地主只是沧海之一粟,代表不了整个地主阶级。

活生生的例子是:

据史料记载:1930年秋,由于中原大战和水旱蝗灾的接踵而至,这年的收成减产严重,农民纷纷破产,日趋贫困化。国民政府和土豪劣绅恶霸地主却根本不顾人民的死活,仍然实行残酷的剥削。四、五十多种苛捐杂税,一点都没有免除,仅地亩附加税就超过正赋的7到19倍,高利贷率却从100%提高到 160%。

贫苦农民被逼无奈,只能吃树皮树叶、野菜草根度日,有些人沦为盗匪,大批老百姓外出谋生,不少人家为了生计,不得不卖儿卖女,自杀身亡的悲惨事件也常有发生,人民敢怒不敢言!可见什么才是历史的真实。

仔细研究就会发现,这部名曰《生万物》的电视剧其实和莫言的相关小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莫言笔下土地革命中被枪杀的人都是无辜的,甚至是大善人。

比如《生死疲劳》中的西门闹是一个朴实善良,靠勤劳致富,以德服人的地主,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经常修桥补路、接济村民。可是这样的人也不行,只要是地主身份,不管是什么样子的,一律一刀切。结果村民们非但不感激他,还在土地改革运动中把他抄家,并且无故枪杀了他。到了阴间,他放不下前世恩怨,日夜鸣冤叫屈,拒绝投胎转世。阎王见他执迷旧恨,便罚他堕入畜生道,历经六世轮回之苦。

事实却是,近代历史上,中国农村有无数大地主霸占着土地,迫害着当地的百姓,造成了巨大的贫富差距,地主占据着整个中国近百分七十多的土地。剩余的贫困百姓、中农、雇农平分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多的土地,无数农民依附在地主的土地上起早贪黑的干活,其劳动成果的绝大多数被地主阶级所鲸吞克扣,所以只能获取微薄的收入,他们干着最累的活却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因此广大农民的生活过得非常拮据凄惨,有些地方甚至达到了卖儿卖女的程度,如果再不改革土地制度,新生的共和国将没有未来。

恰如影评所指出的:

“人永远无法共情地主”。

相较于前三十年的文艺作品将贫苦农民塑造成大都是正人君子,地主大多数都穷凶极恶的形象,当今有关土改的文艺作品正走在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电视剧版《生万物》通过塑造地主宁学祥善良的一面,试图以此唤起观众对剥削者“复杂人性”的同情,却略掉了封建地主阶级反人性的本质。而当剥削者获得价值救赎时,被剥削者的苦难便沦为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电视剧《生万物》的编剧编造出宁学祥的割裂结局,暴露了现今中国文艺历史题材的创作的歧途,试图通过对地主阶级的“人性描摹”,制造出与地主的和解。这种对地主阶级的暧昧态度是对历史本质的掩盖。实则是当代价值观引领异端化的结果。然而对封建制度的批判,从来不应以对剥削者的救赎为终点。

某些人明里打着展现历史多面性的幌子,暗戳戳的为地主阶级翻案,其目的就是陷土地革命于不义。达到了这一目的,政治正确就可以翻云覆雨了。

来源:百影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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