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骂我是工业垃圾将我开除,我提工具箱出门时,集团董事长跪下了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9-02 22:07 1

摘要:冰冷而尖锐的声音在嘈杂的车间里响起,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精准地扎进了每个工人的耳朵里。

“下一个,姜工成。”

冰冷而尖锐的声音在嘈杂的车间里响起,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精准地扎进了每个工人的耳朵里。

新上任的厂长孙宇,一个刚从海外喝了几年洋墨水回来的硕士,正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指着身后巨大的PPT投影,上面用刺眼的红色字体写着——《淘汰落后产能,拥抱工业4.0》。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车间角落里那个沉默的身影。

姜工成,五十岁,是厂里工龄最长的八级钳工。他正低着头,用一块沾了油的棉布,仔仔不息地擦拭着一把陪伴了他三十年的老式游标卡尺。那双手,布满了深刻的见骨的裂纹和磨不掉的黑色油污,每一道痕迹,都记录着这家工厂从无到有的辉煌。

“姜工成,听见没有?到你了!”孙宇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仿佛叫这个名字都脏了他的嘴。

姜工成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放下卡尺,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出来。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在这片由崭新自动化设备和年轻面孔构成的背景下,显得格格不入。

孙宇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指着PPT上的数据曲线,声音陡然拔高:“大家看,这就是我们未来的生产效率!全自动化,智能化!而像姜工成这样的老师傅,代表着什么?”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

“代表着落后!代表着低效!代表着应该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工业垃圾!”

“工业垃圾”四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姜工成的心口。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老茧里,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周围的工友们都低下了头,有人同情,有人惋惜,但更多的是畏惧。在这个效益下滑、裁员风声鹤唳的当口,没人敢为这个“老古董”说一句话。

孙宇很满意这种效果,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像丢垃圾一样扔到姜工成脚下。“这是你的‘优化’通知,人事部会跟你谈补偿。我们工厂,不需要用锉刀的了,我们需要的是会编程的工程师!”

一阵压抑的哄笑声在人群中响起。

是啊,这个时代,谁还看得起一个满手油污的老钳工?

姜工成没有去看那份通知,只是弯下腰,默默地收拾起自己那个破旧的工具箱。锉刀、卡尺、划规……每一件工具都被他擦拭得锃亮。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背影落寞,却挺得笔直。

就在他提着工具箱,准备走出这个奉献了一生的地方时,一个穿着西装、气喘吁吁的年轻人冲了进来。

“请问,哪位是姜工成,姜师傅?”

孙宇眉头一皱:“你找这个老……找他干什么?他已经被辞退了。”

年轻人看都没看孙宇一眼,径直跑到姜工成面前,激动地递上一封烫金的函件:“姜师傅,我是集团总部的HR!这是您的调令!总部‘龙芯三号’生产线项目组,急需您作为技术顾问,立刻上任!”

整个车间,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眼珠子瞪得溜圆。

技术顾问?总部?

孙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一把抢过那封调令,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肯定是搞错了!他一个高级技工,怎么可能是技术顾问?”

HR皱眉道:“没错啊,调令上写的就是‘姜工成’,职位是‘高级技术顾问’。吴总工程师亲自签发的,十万火急,让我务必把人请到。”

姜工成也愣住了。他想说你们找错人了,但当他听到“龙芯三号生产线”这个名字时,心头猛地一颤。

那条生产线,是整个集团最核心的命脉,价值数十亿。而它的核心母机,正是基于他二十年前那份被窃取的设计图纸改造而来的。

那个背叛他的徒弟,窃取了他一切心血的陆文博,如今,似乎就是集团的技术总监。

一丝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本已心如死灰,但听到自己的“孩子”出了问题,一种为人父母般的本能让他无法置身事外。

“好,我跟你去。”姜工成声音沙哑地说道。

他没有再看孙宇一眼,提着那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帆布工具包,跟着HR走出了工厂大门。

孙宇呆立在原地,手里的“优化通知”飘然落地,像是对他刚才那番“工业垃圾”言论最无情的嘲讽。

……

一个小时后,宏伟辉煌的集团总部大厦。

姜工成站在能倒映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上,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和周围那些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的精英们,仿佛来自两个世界。

“您好,请问您找谁?”前台小姐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但眼底深处那抹鄙夷却藏不住。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姜工成,尤其是他脚上那双沾着油点的解放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我……我叫姜工成,是来报到的。”

“报到?”前台小姐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更加轻蔑,“哦,维修部是吧?出门左转,从员工通道下去,地下二层才是你们后勤的地方。”

在她眼里,这个穿着工装、提着破包的老头,只可能是来修水管或者换灯泡的。

姜工成还没来得及解释,旁边几个路过的年轻白领已经嗤笑出声。

“现在总部安保怎么搞的,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就是,一股机油味,呛死人了。”

“快走快走,别影响了我们公司的形象。”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姜工成心上,他攥紧了工具包的带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就在这时,那个HR年轻人急匆匆地从电梯里跑了出来。

“哎呀姜师傅,您怎么在这儿!吴总工他们都在会议室等急了!”他看到姜工成被拦在前台,立刻明白了什么,脸色一沉,对前台小姐说道:“这位是总部特聘的高级技术顾问姜工成先生,是吴总工亲自邀请的贵客!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公司贵宾的?”

前台小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周围那些刚才还在嘲笑的白领们,也全都傻了眼。

高级技术顾问?就这个土里土气的老头?

开什么国际玩笑!

没人相信,但HR已经恭敬地为姜工成按下了总裁专用电梯的按钮。

顶层,集团核心技术研讨会。

巨大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以集团技术总监陆文博和总工程师吴老为首,几十名集团最顶尖的博士、硕士工程师围坐在一起,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至极。

他们面前的全息投影上,正显示着一条已经停摆的生产线——“龙芯三号”。

“原因还是没找到?”一个头发花白、不怒自威的老者——总工程师吴老,沉声问道。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博士站起来,满头大汗地汇报:“吴总工,我们检查了所有数据流,软件层面没有任何bug。硬件也用最精密的仪器扫描过了,所有零件的损耗都在正常范围内。可是……它就是启动不了。”

技术总监陆文博,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敲了敲桌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我还是认为,是底层逻辑冲突。这是德国最新的智能控制系统,你们的理解还不够深入。给我时间,我能解决。”

吴老摇了摇头:“陆总监,我们没有时间了!海外的大订单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再拖下去,违约金会让我们集团伤筋动骨!”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HR领着姜工成走了进来。

一瞬间,会议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当看到姜工成那一身格格不入的工装和手里那个破旧的工具包时,整个会议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这谁啊?走错地方了吧?”

“看这打扮,是哪个车间的维修工?”

“开什么玩笑,这种级别的会议,一个工人跑进来干什么?”

陆文博看到姜工成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根本没认出眼前这个苍老了二十岁、改了名字的男人,就是当年被他踩在脚下的师父。在他看来,这不过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工人罢了。

吴总工也愣住了,他看向HR:“小李,这位是?”

HR硬着头皮介绍道:“吴总工,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姜工成,姜师傅。”

吴总工这才想起来,之前听一个老朋友说起,红星厂有个姓姜的老钳工,手艺出神入化,或许能用些“土办法”解决问题。当时他也是病急乱投医,随口让HR去请一下,没想到真的请来了。

可眼下这场景,几十个博士硕士都束手无策,请一个老工人来,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吗?

“胡闹!”陆文博第一个拍了桌子,他指着姜工成,毫不客气地喝道:“谁让你把他带进来的?这里是集团技术核心会议,不是垃圾回收站!把他给我赶出去!”

姜工成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全息投影上的那条生产线。那每一个齿轮,每一个传动轴,都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熟悉到了骨子里。

他没有理会陆文博的咆哮,只是沙哑地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把机器停机前三秒的运行录音,放给我听一下。”

此言一出,全场爆笑。

“什么?录音?我没听错吧?”

“哈哈哈,他以为这是听诊看病吗?这是价值几十亿的精密生产线!”

“疯了吧?一个老工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就连吴总工也觉得有些荒唐,但他看着姜工成那双异常专注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给他放。”

一段夹杂着细微电流声和机械运转声的录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响起。

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只有姜工成,闭上了眼睛,头微微倾斜,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在聆听神谕。

录音只有短短三秒。

播放完毕,姜工成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问题找到了。”

“在第三号复合传动轴的内部,有一条肉眼和仪器都无法察觉的应力裂缝。长度大约三毫米,深度……千分之一毫米。”

“正是这条千分之一毫米的裂缝,在高速运转时,破坏了传动轴的动态平衡,导致核心芯片的保护系统误判,锁死了整条生产线。”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短暂的寂静后,是更加猛烈的哄堂大笑。

“千分之一毫米?他当自己的耳朵是电子显微镜吗?”

“吹牛不打草稿!简直是天方夜谭!”

陆文博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指着姜工成,对吴总工说:“吴老,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您请来的‘高人’!一个满口胡言的骗子!保安,把他轰出去!”

吴总工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感觉自己的老脸都被丢尽了。

然而,就在保安即将上前的时候,姜工成却异常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不是骗子,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吴总工的心猛地一颤。他看着眼前这个老工人,又看了看屏幕上一筹莫展的数据,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涌上心头。

“等一下!”他猛地站起来,双眼死死盯着陆文博,“陆总监,你们有别的办法吗?”

陆文博的笑声戛然而止。

“没有办法,就按他说的办!”吴总工斩钉截铁地说道,“拆!立刻去现场,把第三号传动轴给我拆下来,送到实验室,用最高倍数的显微镜检查!”

“吴老!您疯了?!”陆文博失声叫道,“拆卸核心传动轴,就算没问题,重新装配校准也需要三天时间!这会耽误……”

“出了问题我负责!”吴总工一锤定音。

半个小时后,在无数双质疑、嘲讽、看好戏的目光中,被拆卸下来的传动轴被送进了最高等级的精密实验室。

实时检测画面,被同步传输到了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机械臂夹着那根银光闪闪的传动轴,放到了电子显微镜下。

画面被一万倍、十万倍、一百万倍地放大……

光滑如镜的金属表面,在屏幕上呈现出山峦般的纹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陆文博的嘴角,依然挂着一丝冷笑。他已经准备好,等会儿结果出来,要怎么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和他背后的吴总工一起,狠狠地踩在脚下。

突然,操作检测的博士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

“找到了!天哪……真的有!真的有一条裂缝!”

大屏幕的画面瞬间定格。

在那放大了数百万倍的视野中,一条极其细微、比头发丝还要细上千百倍的黑色线条,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实验室立刻给出了数据报告:裂缝位置,第三号传动轴内部;长度,3.12毫米;深度,0.0011毫米!

与姜工成说出的数据,几乎完全一致!

“轰!”

整个会议室,像是被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所有人都傻了。

那些刚才还在放声嘲笑的博士、硕士们,此刻一个个目瞪口呆,张着嘴,像是看到了神迹。

陆文博脸上的冷笑,彻底凝固了。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那条裂缝,眼神中充满了惊骇与不可置信,仿佛见了鬼一样。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仅凭一段录音,就能判断出千分之一毫米的内部裂缝?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这是神!

吴总工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猛地转身,一把抓住姜工成的胳膊,声音都变了调:“姜师傅……不!姜大师!您……您是怎么做到的?”

姜工成只是淡淡地抽回手,平静地说道:“没什么,机器和人一样,生了病,总会呻吟几声。听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会议室里每一个“精英”的脸上。

他们抱着最先进的仪器,研究着最复杂的数据,却比不过一个老工人的一双耳朵。

这一刻,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这个穿着蓝色工装的老人。那些鄙夷和嘲讽的目光,尽数化为了敬畏与震撼。

姜工成,一鸣惊人!

初次交锋的胜利,让姜工成在集团总部暂时站稳了脚跟。吴总工程师将他奉为上宾,专门腾出一间办公室,并赋予了他随时进出核心实验室的权限。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姜工成的存在,就像一根钉子,死死地扎在了技术总监陆文博的眼中。

陆文博绝不相信什么“听音辨障”的鬼话,他认定姜工成一定是走了狗屎运,碰巧蒙对了。一个连学历都没有的老工人,怎么可能凌驾于他这个留洋博士、集团技术一把手之上?

他更无法容忍,吴总工对姜工成那种近乎崇拜的态度。

于是,针对姜工成的排挤和打压,开始了。

“吴老,我认为‘听音辨障’这种方法,毫无科学依据,是典型的经验主义、个人主义,无法复制,无法推广,对我们集团的技术体系建设没有任何益处。”陆文博在技术例会上,义正言辞地提出反对意见。

他身后,一群以他为首的“学院派”工程师立刻附和:

“陆总监说得对!我们搞技术,要讲数据,讲逻辑,不能靠感觉。”

“万一下次他又‘感觉’错了呢?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吴总工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他解决了问题!解决了你们所有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陆文博微微一笑,抛出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解决了问题,不代表方法就是对的。为了验证这种‘土办法’的可靠性,我建议,给姜师傅安排一个新的课题。我们最新引进的德国‘瓦尔基里’雕刻机,精度出现了0.05毫米的偏差,这个问题连德国原厂都找不到原因。如果姜师傅能用他的‘土办法’解决,我就承认他的能力。”

这番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实则阴险至极。

“瓦尔基里”雕刻机是集团最精密、最复杂的设备,其内部结构如同人体迷宫,任何一个微小的参数错误都可能导致偏差。德国专家组远程调试了一个星期都毫无头绪,让一个连操作手册都看不懂的老钳工去解决,这根本不是考验,是羞辱。

吴总工当即就要反对,但姜工成却平静地答应了。

“好,我去看看。”

在陆文博和他手下们看好戏的眼神中,姜工成提着他的工具包,走进了“瓦尔基里”雕刻机所在的无尘车间。

这一次,他没有要求听声音。

他只是戴上一副老花镜,像抚摸情人一样,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冰冷的机身。从底座到机臂,从主轴到刀库,每一个螺丝,每一条焊缝,都没有放过。

他时而停下,用手指关节轻轻敲击,侧耳倾听那细微的回响。

整整一个下午,他就这么摸着、敲着,一言不发。

车间外的监控室里,陆文博等人看得哈欠连天。

“装模作样,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高招,原来是来给机器做按摩的。”

“我看他就是黔驴技穷了,在这儿硬拖时间呢。”

“陆总监这招高啊,等他明天交不出方案,我们就名正言顺地把他请出去了。”

陆文博端着咖啡,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姜工成灰溜溜滚蛋的场景。

然而,傍晚时分,姜工成走出了车间。

他找到吴总工,递过去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用铅笔画着一个草图。

“吴总工,问题出在机床底座的水平校准上。”姜工成指着草图说,“德国人为了追求绝对稳定,在底座四个角下都安装了液压悬浮支撑。但他们忽略了我们厂房地基有万分之三的微弱沉降。这导致其中一个支撑点的受力比其他三个大了0.02牛。这个力虽然微小,但在机器高速运转时,会产生一种人耳无法听见的次声共振,从而影响了雕刻臂的最终精度。”

吴总工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立刻叫来了数据工程师。

工程师们对着图纸和姜工成的解释,迅速建立物理模型进行电脑仿真。

十分钟后,仿真结果出来了。

当那0.02牛的微小力差被输入模型后,电脑屏幕上,雕刻臂的终端轨迹,不多不少,正好出现了0.05毫米的偏差!

结果与现实完全吻合!

监控室里,陆文博脸上的笑容再次凝固。咖啡杯从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身后的那群“学院派”精英,一个个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忘了。

用手摸,就能摸出万分之三的地基沉降?就能感知到0.02牛的力差?

这他妈的还是人吗?!这简直是人形的精密仪器!

吴总工激动得老脸通红,他拿着那张草图,如获至宝:“那……那解决方案呢?”

姜工成淡淡地说:“简单。不用动复杂的液压系统。找一块一毛钱的硬币,垫在那个受力最轻的支撑点下面,应力平衡了,问题就解决了。”

用一块一毛钱的硬币,解决德国专家都束手无策的顶级技术难题?

这个消息,如同飓风一般,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席卷了整个集团技术部。

所有人都被这种极致的“降维打击”给震撼了。

如果说第一次是运气,那这一次,就是无可辩驳的神迹!

“姜大师”的名号,不胫而走。

然而,这一切落在陆文博眼里,却化作了无边的嫉妒与恐慌。

他隐隐感觉到,这个老工人的行事风格,和他记忆深处那个被他亲手埋葬的身影,有了一丝重合。

不,不可能!那老东西当年被我搞得身败名裂,早就回乡下种地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我多心了。

陆文博自我安慰着,但内心的危机感却越来越强。他知道,绝不能再让这个姓姜的老头继续出风头了。

就在这时,一个天大的机会,或者说危机,降临了。

集团与欧洲一家顶级汽车公司签订的战略合作协议,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交付我们自主研发的“盘古”系列工业母机。这笔订单价值上百亿,关乎集团未来的生死存亡。

然而,在最后的联机测试中,出现了一个致命的技术难题。

母机在加工一种新型的超高强度合金时,核心钻头的磨损率高得离谱,几乎是设计寿命的十分之一。这意味着,一旦投入生产,成本将高到无法接受。

客户派来的德国专家团队,驻扎在公司一个多星期,用尽了各种方法,也无法解决。

公司的生死存亡,悬于一线。

集团最高董事会,召开了紧急会议。

会上,焦头烂额的董事长,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技术总监陆文博身上。

陆文博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着所有董事的面,夸下海口:“董事长放心!这个问题,本质上还是材料学和软件算法的匹配问题。给我三天时间,我必定带领团队,攻克难关,让德国人看看我们中国的技术实力!”

他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手里有一份二十年前的“底牌”——那份从姜工成那里窃取来的,关于母机核心设计的完整手稿。他相信,答案一定就在那份手稿里。

然而,三天过去了。

陆文博和他带领的精英团队,把手稿翻烂了,用尽了所有的超级计算机进行模拟运算,却依旧一败涂地。

那个钻头磨损的问题,仿佛一个无法破解的魔咒。

客户的最后通牒下来了:再给你们二十四小时,如果问题还不能解决,我们将单方面终止合同,并根据协议,索赔五十亿欧元的天价违约金!

消息传来,整个集团都笼罩在一片绝望的阴云之下。

陆文博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就在这最绝望的时刻,一架私人飞机,从海外紧急降落在了本市的机场。

集团的创始人,那位退居幕后多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董事长——秦振华,从国外赶回来了!

紧急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到了冰点。

秦振华,一个年近七十,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如鹰的老人,坐在主位上,听着陆文博语无伦次的失败汇报,脸色越来越沉。

“废物!一群废物!”秦振华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所有人一哆嗦,“养你们这群博士、总监,连一个小小的问题都解决不了,集团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陆文博吓得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下去。

吴总工程师在一旁,犹豫了再三,终于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董事长,或许……或许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希望。”

“谁?”秦振华的目光如刀子般射来。

“姜工成,姜师傅。”吴总工把姜工成这段时间的惊人表现,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秦振华眉头紧锁,听完后,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一个老钳工?吴老,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是真是假,让他来试试便知!”

五分钟后,在所有董事和高管复杂的目光中,姜工成穿着他那身万年不变的蓝色工装,提着他的帆布工具包,平静地走进了会议室。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主位上的秦振华。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秦振华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风霜、鬓角斑白的老人,起初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但当他看到那双即便老去,依然稳如磐石的手,看到那双浑浊却透着一股执拗匠气的眼睛时……

一个尘封了二十年,几乎被他遗忘的名字,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眼神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狂喜,最后化为无尽的愧疚与激动。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踉踉跄跄地冲到姜工成面前。

在全会议室所有人见鬼一般的表情中,这位执掌着千亿商业帝国的传奇董事长,竟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他仰起头,老泪纵横,用一种近乎哽咽的、颤抖到极致的声音,喊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称呼:

“师……师父?!真的是您?您……您还活着!”

“轰隆!”

整个会议室,所有人的大脑都像是被闪电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师父?

董事长竟然跪下,喊这个老工人……师父?!

这是什么情况?世界疯了吗?

陆文博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他死死地盯着姜工成,那个他一直视为“绊脚石”、“老废物”的身影,此刻与他记忆深处那个噩梦般的身影,完美地重合了。

姜师……姜工成……原来他就是姜承!代号“鲁班”!二十年前那个一手缔造了“盘古”母机,堪称集团技术“祖师爷”的传奇人物!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早就被自己……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陆文博的四肢百骸。

姜工成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得像个孩子的秦振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二十年前,秦振华还是个一腔热血的创业青年,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姜老师”地请教。没想到,二十年后,他已是如此身份。

“起来吧,都多大年纪了。”姜工成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秦振华却哭得更凶了:“师父,我对不起您啊!当年您突然不辞而别,我找了您好多年……我不知道,不知道您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是我瞎了眼,错信了陆文博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猛地回头,双目赤红地瞪着陆文博:“陆文博!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生!还不给我跪下!”

陆文博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董事长……我……我……”

真相,已经不言而喻。

当年,正是陆文博窃取了师父姜承的全部设计图纸,并恶意散播谣言,说师父在核心技术上弄虚作假,最终将心灰意冷的姜承逼走。而他,则踩着师父的肩膀,窃取了本该属于师父的一切荣耀,一路爬到了技术总监的高位。

为了掩人耳目,姜承隐姓埋名,改名姜工成,在一家不起眼的下属工厂,当了二十年默默无闻的老钳工。

若不是这次阴差阳错的调令,这个惊天秘密,恐怕将永远被埋葬。

然而,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海外客户的最后通牒,像一把悬在集团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秒针的每一次跳动,都让公司的死亡倒计时又近了一步。

“师父!”秦振华擦干眼泪,爬起来,带着哭腔恳求道,“现在只有您能救公司了!求求您,再出手一次吧!”

所有董事和高管,此刻也全都反应了过来,纷纷站起身,对着姜工成深深鞠躬,异口同声地恳求道:“请姜大师,救救公司!”

他们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轻视和怀疑,只剩下最纯粹的敬畏与希冀。

姜工成没有说话,他只是走到了全息投影前,静静地看着那台熟悉的“盘古”母机。

良久,他才开口:“准备一间绝对安静的实验室,把我这套工具拿去,用最高标准消毒。另外,开启全球视频会议,我要让德国人亲眼看着。”

……

二十四小时的最后期限,只剩下最后六个小时。

一场史无前例的直播,通过加密线路,连接到了欧洲顶级汽车公司的总部。

屏幕的一端,是面色凝重、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的德国专家团队和客户高管。

屏幕的另一端,是中方集团的董事长秦振华,和所有屏住呼吸的核心成员。

画面的中央,只有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东方老人。

他站在巨大的“盘古”母机前,面前的工作台上,只摆着几件最简单的工具——几把大小不一的锉刀,一把游标卡尺,几张砂纸。

这就是他要用来挑战世界级技术难题的“武器”。

德国专家团队的负责人,一位名叫克劳斯的严谨工程师,通过翻译,提出了最后的质疑:“秦董事长,我必须提醒你,我们已经尝试了所有软件和硬件的调整,问题不在于机器本身,而在于材料的物理特性与切削力学的动态冲突。恕我直言,用这些……原始的工具,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秦振华没有回答,只是恭敬地对姜工成点了点头。

姜工成动了。

他没有去碰任何电脑和控制面板,而是直接打开了母机的核心加工仓,取出了那个磨损异常的超合金钻头。

他拿起钻头,放在眼前,像鉴赏一件艺术品一样,仔细地观察着。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动作。

他从工具包里,拿出了一个……听诊器。就是医生最常用的那种。

他将听诊器的一头,贴在钻头的金属杆上,另一头,塞进了自己的耳朵。然后,他用手指,轻轻地,极有韵律地,弹动着钻头的尖端。

“嗡……”

细微的金属颤音,通过听诊器,传入他的耳中。

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是在干什么?给钻头看病吗?

只有姜工成,神情专注到了极致。他的眼睛微微闭着,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他正在与这枚钻头进行一场跨越物质的对话。

一分钟后,他睁开眼,眼中精光爆射。

“我明白了。”

他对身边的助手,也是唯一从一开始就相信他的年轻女工程师凌霜说道:“给我拿一块‘T-700’号航天级钛合金废料,尺寸大约50x50x20毫米。”

材料很快拿来。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在全世界顶尖工程师的注视下,姜工成开始了他神乎其技的表演。

他没有设计图纸,没有电脑建模。所有的设计,仿佛都早已刻在他的脑子里。

他左手持料,右手握锉。

“唰……唰……唰……”

锉刀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推拉,都精准无比,带起一层比纸还薄的金属屑。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稳如磐石,精确如钟。

所有人都被他那双手吸引了。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饱经风霜,却稳定得超越了最顶级的机械臂。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姜工成仿佛不知疲倦,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一块原本方方正正的金属块,在他的锉刀下,渐渐展现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奇特造型。它像一个不规则的涡轮,又像一个精巧的卡扣,上面布满了各种角度诡异的凹槽和斜面。

视频那头的德国专家克劳斯,从最初的不屑,到后来的好奇,再到现在的震惊,他不停地让助手放大画面,研究着那个零件的结构,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种结构……完全违反了常规的流体力学设计……但是……它好像又在某种更高维度上,达到了完美的动态平衡……上帝啊,这……这是艺术品!”

就在这时,狗急跳墙的陆文博,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姜工成身上,偷偷溜进了主控室。他面目狰狞,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恨意。

他得不到的,就要亲手毁掉!

他绕过安保,在自己的电脑上,输入了一段隐藏的恶意代码,然后按下了回车键。

“滴!滴!滴!警报!警报!核心母机过载!反应堆温度异常升高!即将发生爆炸!”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基地!

“盘古”母机发出了痛苦的轰鸣,机身上的指示灯疯狂闪烁,肉眼可见的红色蒸汽从缝隙中喷涌而出!

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回事?!”秦振华失声尖叫。

“是陆文博!他启动了自毁程序!”主控室传来绝望的吼声。

完了!一切都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工成却像是没有听到警报一般,完成了手中零件的最后一道打磨工序。

他拿起那个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巧夺天工的零件,对吓得脸色发白的凌霜,发出了全场唯一冷静的指令:

“打开加工仓,最高速!”

“可是……姜大师!要爆炸了!”

“相信我!打开!”姜工成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霜咬着牙,按下了按钮。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姜工成冒着滚滚的热浪,闪电般地冲到母机前,将那个刚刚手工打磨好的零件,精准地“咔哒”一声,安装在了钻头旁边一个毫不起眼的卡槽里。

那个零件,他称之为——“冗余稳定器”。

就在安装完成的一瞬间,奇迹发生了!

刺耳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疯狂闪烁的红灯,瞬间变绿!

剧烈震动的母机,陡然恢复了平稳,发出了如同天籁般流畅悦耳的运转声!

所有人都石化了。

前一秒还是地狱,后一秒,已是天堂。

姜工成平静地走出加工仓,对着话筒,向视频另一端的德国人说道:“现在,可以开始测试了。”

德国专家克劳斯,已经彻底被刚才那一幕吓傻了。他机械地点了点头,下达了测试指令。

“盘古”母机,开始加工那块超高强度合金。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切削速度……提升10%!

加工精度……提升15%!

钻头温度……下降30%!

磨损率……磨损率……

当最终的数据跳出来时,克劳斯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发出了海豚般的尖叫!

“我的上帝!磨损率……只有理论值的百分之一!这……这不可能!这违反了物理定律!”

性能,不仅没有问题,反而被强行提升了30%!

这是神迹!是真正的神迹!

整个中方会议室,在经历了死一般的寂静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

秦振华激动得再次泪流满面,他冲上去,想要拥抱姜工成,却被他摆手制止了。

姜工成缓缓走到已经被保安控制住、面如死灰的陆文博面前。

他从自己的工具包里,拿出了一叠早已泛黄的、带着毛边的设计手稿。

“陆文博,二十年了,你还认得它们吗?”

他将手稿一页一页地展开,上面,是“盘古”母机最原始、最核心的设计图。每一个零件,每一条数据,都清晰地标注着。而在手稿的最后一页,赫然画着那个刚刚拯救了所有人的“冗余稳定器”的草图。

“这个稳定器,是我当年专门为了应对极端过载情况,留下的一个‘后门’。我本以为,永远也用不上它。没想到,今天,却是被你这个孽徒,亲手逼了出来。”

姜工成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悲哀。

“你偷走了我的图纸,偷走了我的荣誉,但你偷不走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技术,是没有灵魂的。而匠心,有。”

铁证如山!

陆文博彻底崩溃了,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疯狂地磕头求饶。

迎接他的,是冰冷的手铐。他将为自己的罪行,付出沉重的代价。

危机解除,真相大白。

视频那头,德国专家克劳斯带领他的团队,全体起立,对着屏幕里的姜工成,庄重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姜大师,请接受我们最崇高的敬意!您不是工程师,您是这个时代的工业之神!”

……

故事的结局,陆文博因窃取商业机密和恶意破坏等罪名,被判处重刑。

秦振华在集团的全体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第三次向姜工成下跪谢罪,并恳求他出任集团的首席技术官,奉上集团的原始股份。

所有人都以为,姜工成将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他却拒绝了所有的职位和财富。

他只向秦振华提了一个要求。

“给我一间工作室,我要把这身手艺,传下去。”

一个月后,一个名为“匠心传承”的工作室,在集团总部的核心区域成立了。

没有门槛,不看学历,只要真心热爱机械,热爱制造,都可以报名。

曾经那些嘲笑过姜工成的博士、硕士们,如今打破了头,排着长队,只为能求得一个进入工作室,成为姜工成学徒的名额。

而那个曾经被新厂长孙宇当众羞辱为“工业垃圾”的老钳工,如今,已是整个中国工业界,人人敬仰的泰山北斗。

夕阳下,姜工成穿着他最爱的那身蓝色工装,站在焕然一新的“盘古”母机旁,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钢铁机身,就像在看着自己的孩子。

他的身后,凌霜等一大批眼神清澈、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正用最崇敬的目光看着他。

新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作品声明: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来源:小小故李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