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刚踏进女儿家门,女儿周倩就迎了上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我叫林素芬,今年六十三。
辛苦一辈子,熬到退休,本以为能享几天清福。
没想到,我那点退休金,竟成了女儿婆家眼里的唐僧肉。
他们一家子,变着法地算计我,图谋我的养老钱。
甚至,还想把我扫地出门。
他们以为我人老了,糊涂了,好拿捏了。
可惜,他们算盘打错了。
我装聋作哑,忍气吞声,不过是想给女儿留点体面。
既然他们不要脸,那我这把老骨头,也该硬气一回了。
今天,是我六十三岁大寿。
我请来了所有亲戚,准备了一份“大礼”。
一份让他们后悔终生、抱头痛哭的“大礼”!
01
“妈,您怎么才来啊?亲家他们都等半天了!”
我刚踏进女儿家门,女儿周倩就迎了上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我拎着给外孙买的进口玩具,笑了笑,没说话。
客厅里,亲家母孙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主位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跟旁边的亲戚高谈阔论。
看见我进来,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女婿李浩倒是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喊了声:“妈,您来了。”
那表情,虚伪得让我反胃。
我点点头,换了鞋,想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哎,亲家母,您就别忙活了。”孙琴终于开了金口,声音尖酸刻薄,“这厨房里的活儿啊,油烟大,您这身子骨可金贵,万一再累出个好歹,我们可担待不起。”
她嘴上说着客气话,眼睛却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待售的商品。
我知道,她惦记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那张存着退休金的银行卡。
自从我老伴前年走了,女儿女婿就“孝顺”地把我接来同住。
起初,我还挺感动,觉得女儿长大了,懂得心疼我了。
可没过多久,我就品出味儿来了。
他们不是孝顺我,是孝顺我每个月八千块的退休金。
家里的水电煤气、物业费、买菜钱,全指着我这张卡。
女儿周倩还好,虽然性子软弱,但对我总归还有几分母女情。
可女婿李浩和他妈孙琴,那简直就是两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孙琴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哭穷,说李浩工作多辛苦,压力多大,养家多不容易。
“素芬啊,你看我们家李浩,为了这个家,头发都白了不少。”
“倩倩又不懂事,花钱大手大脚,一个月买化妆品就得好几千。”
“还有小宝,这孩子上个幼儿园,一个月就得五千,以后上学了可怎么办哟!”
她说的这些,句句都是铺垫,最终目的只有一个——让我多出钱。
一开始,我心疼女儿,想着能帮衬就帮衬点。
可我的退让,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得寸进尺。
他们不仅包揽了我所有的退休金,甚至还开始打我那笔老伴留下的抚恤金的主意。
“妈,您看,小宝马上要上小学了,我们想给他换个学区房,还差个首付……”李浩搓着手,一脸谄媚地跟我开口。
我当时就沉下了脸:“那笔钱是留着给我养老看病的,动不了。”
从那天起,他们一家对我的态度就急转直下。
孙琴更是连装都懒得装了,天天在家指桑骂槐。
“有些人啊,就是自私,抱着金疙瘩不放手,也不想想谁在身边伺候她。”
“养儿防老?我看是养了个仇人!”
“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还一分钱不肯出,真是好算计!”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得我心口发疼。
我不是没想过搬出去,可我放不下女儿周倩。
她从小就被我宠坏了,没什么主见,在婆家一直受气。
我要是走了,她在这个家里,日子只怕会更难过。
我只能忍,盼着他们能良心发现。
可我没想到,人心,竟然可以坏到这种地步。
那天,我心脏不太舒服,想让周倩陪我去医院看看。
话还没说完,孙琴就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这又是哪里不舒服了?三天两头往医院跑,真当咱们家开银行的啊?”
李浩也帮腔:“妈,您就是小题大做,老年人有点不舒服很正常,躺躺就好了。”
周倩站在一旁,面露难色,看看我,又看看她婆婆和老公,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一刻,我的心,凉得像块冰。
我躺在床上,听着客厅里他们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捂着发痛的胸口,第一次对自己多年的忍让产生了怀疑。
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家庭和睦,能让女儿过得好一点。
可结果呢?
我成了一个被嫌弃的累赘,一个可以随意榨取的提款机。
而我的女儿,也并没有因为我的付出而得到尊重,反而变得越来越懦弱,越来越没有底线。
我突然想明白了。
有些人,你越是忍让,他们就越是嚣张。
对付豺狼,怀柔是没用的,你得有猎枪。
从那天起,我表面上还是那个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老太太。
但背地里,我开始为自己铺路。
我偷偷去银行,把老伴留下的那笔抚恤金,转到了一个他们谁也不知道的账户里。
然后,我开始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收集他们算计我的证据。
今天,是我六十三岁大寿。
他们难得“大方”一回,说要给我好好庆祝一下,还请来了不少亲戚。
我知道,这又是一场鸿门宴。
他们是想借着亲戚都在场的机会,逼我把那笔钱拿出来。
也好,省得我一个个通知了。
今天,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他们把这笔账,算个清楚!
我走进客厅,孙琴还在那儿唾沫横飞地吹嘘她儿子多有本事,儿媳妇多“孝顺”。
“我们家倩倩啊,那是真没得说,对自己亲妈都没这么好过。你看她婆婆我,身上这件衣服,就是倩倩上个月给我买的,三千多呢!”
她特意提高了音量,眼神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周围的亲戚们纷纷附和,夸赞周倩孝顺,孙琴有福气。
我听着这些虚伪的恭维,心里冷笑一声。
孝顺?
周倩给我买过最贵的一件衣服,是打折时花九十九块买的。
还是因为我身上的旧棉袄,被孙琴嫌弃了好几次,说穿出去丢她家的人。
我走到沙发旁,找了个角落坐下。
周倩端了杯茶过来,小声说:“妈,对不起,我……”
我看了她一眼,她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才又受了委屈。
我拍了拍她的手,没说话。
有些路,终究要她自己走。有些道理,也终究要她自己去悟。
我能做的,就是帮她把眼前这片迷雾,彻底吹散。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
李浩殷勤地把我扶到主位上,脸上堆满了笑。
“妈,今天您生日,您是主角,快请上座!”
孙琴也一反常态,给我夹了一筷子我最不爱吃的肥肉。
“亲家母,多吃点,补补身子。”
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架势,让我差点笑出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戏终于要开场了。
李浩清了清嗓子,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各位叔叔阿姨,各位兄弟姐妹,今天是我丈母娘六十三岁大寿,我们做晚辈的,先敬丈母娘一杯,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人纷纷举杯。
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放下酒杯,李浩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其实,今天请大家来,除了给我丈母娘祝寿,还有一件……家事,想请各位长辈给评评理,做个见证。”
来了。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02
李浩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无奈。
“大家都知道,我丈母娘就倩倩这一个女儿。我岳父走得早,这两年,一直是我们两口子在身边照顾。”
他这话一出口,桌上的亲戚们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是啊是啊,李浩这孩子确实孝顺。”
“倩倩也是个好孩子,把婆婆和亲妈都照顾得妥妥帖帖。”
孙琴在一旁适时地抹了抹眼角,哽咽道:“我们家李浩啊,就是心太善。自己工作那么忙,回家还要操心丈母娘的身体。前阵子他丈母娘说胸口闷,他二话不说,连夜就挂了专家号,结果呢,人家不去,说我们浪费钱。”
她这话半真半假,虚虚实实,立刻引来了一片对我“不懂事”的指责。
“哎,老人家就是这样,怕花钱。”
“素芬姐,你这就不对了,孩子们一片孝心,你怎么能不领情呢?”
我那个远房表姐,平时八百年不联系,今天倒像是正义的化身,第一个站出来教育我。
我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茶杯,一言不发。
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就是心虚和理亏。
李浩见火候差不多了,立刻乘胜追击。
“叔叔阿姨们,你们是不知道,我们两口子为了照顾我妈,压力有多大。倩倩为了能多点时间陪她,把工作都辞了,全家就靠我一个人撑着。”
他顿了顿,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悲愤。
“可是,我妈她……她不理解我们啊!”
“我们想给小宝换个好点的学区房,将来孩子上学方便,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首付还差那么一点,我就想着,跟妈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先用一下岳父留下的那笔抚恤金。这钱,我们不是要,就是借用一下,将来肯定会还的!”
“可我妈呢,一听这话,脸就拉下来了,说那是她的养老钱,谁都不能动!还说我们是惦记她的钱,是不孝子孙!”
他说得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孙琴在一旁哭得更凶了,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个儿媳妇,还要养着她妈!养着就养着吧,我们认了,谁让我们心善呢!可她倒好,把我们当贼一样防着!有这么做妈的吗?有这么做丈母娘的吗?”
母子俩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桌上的舆论,瞬间一边倒。
所有人都用一种谴责的目光看着我。
“素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们多不容易啊,你不帮衬着点,还说这种话伤他们的心。”
“就是啊,那钱放在银行里也生不了几个利息,拿出来给孩子买房,多好的事儿啊!房子写了名字,那不也是你的吗?”
“你这老太太,思想太保守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钱不放。”
我的女儿周倩,坐在我身边,头埋得低低的,肩膀一耸一耸地在哭。
她想替我说话,却被李浩一个严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她只能无助地拉着我的衣角,小声抽泣。
看着眼前这丑陋的一幕,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这就是我百般维护的“家”。
这就是我掏心掏肺对待的“亲人”。
他们联合起来,给我设了这么一个局,当着所有亲戚的面,给我扣上一顶“自私自利、为富不仁”的帽子。
目的,就是逼我就范,把那笔钱交出来。
好啊。
既然你们把戏台子都搭好了,我不唱一出大戏,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们的精心安排了?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些刚才还义愤填膺指责我的人,在接触到我目光的瞬间,都不自觉地噤了声。
整个饭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慢慢地站起身,端起面前的茶杯。
“首先,我要谢谢各位亲戚朋友,今天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其次,我也要谢谢我的好女婿,好亲家,为我准备了这么一出‘大戏’。”
我特意在“大戏”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李浩和孙琴的脸色,微微一变。
我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道:“既然李浩把家事都拿到台面上来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明白。”
我放下茶杯,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拿出了一沓东西。
最上面,是几张医院的缴费单。
我把缴费单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孙琴,你刚才说,我前阵子胸口闷,李浩连夜给我挂了专家号,我不去,是吗?”
孙琴被我问得一愣,随即梗着脖子道:“是啊!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们李浩那么孝顺,是你自己不识好歹!”
“好一个孝顺!”我冷笑一声,拿起一张缴费单,展示给所有人看。
“大家看清楚,这是上个月,我去医院做全面检查的单子。心脏、血压、血糖,都查了。医生说,我这是操劳过度,加上心情郁结,才导致的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我的目光转向李浩:“我为什么不去你挂的专家号?因为我去过了!我自己一个人去的!挂号费、检查费,花了我一千多块!我让你媳妇陪我去,她怎么说的?她说她要陪婆婆逛街!我让你陪我去,你怎么说的?你说你要加班!现在,你们倒有脸在这里说孝顺?”
李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孙琴也傻眼了,她没想到我竟然自己偷偷去了医院。
周围的亲戚们,表情也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我没有停下,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本账本。
“这是我从搬来跟你们同住开始,记的账。”
我翻开账本,一页一页地念给他们听。
“某年某月某日,买菜,一百二十三块。”
“某年某月某日,交水电费,五百六十块。”
“某年某月某日,给小宝买奶粉,四百块。”
“某年某月某日,孙琴女士买衣服,三千二百块,刷的我的卡。”
“某年某月某日,李浩先生换手机,七千八百块,刷的我的卡。”
……
我每念一条,李浩和孙琴的脸色就白一分。
念到最后,我“啪”地一声合上账本。
“两年零三个月,我在这个家,总共开销二十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二块。我的退休金,每个月八千,两年多下来,总共是二十一万六千块。也就是说,除了我自己的开销,你们一家三口的吃穿用度,几乎全是我在承担!”
“孙琴,你刚才说我吃你们家的,喝你们家的?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到底是谁在吃谁的,喝谁的?”
“李浩,你说你一个人养家压力大?你一个月工资一万出头,还了房贷车贷,剩下的钱,够你给你妈买三千块的衣服,够你给自己换七千块的手机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句比一句严厉。
整个饭厅,雅雀无声,只剩下我掷地有声的质问。
李浩和孙琴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那些刚才还帮着他们说话的亲戚,此刻也都低下了头,不敢看我。
周倩更是震惊地抬起头,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婆婆。
显然,这些事情,她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看着他们精彩纷呈的表情,心中冷笑连连。
别急。
这还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呢。
03
“妈,我……”周倩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抓着我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这些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急。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李浩和孙琴身上。
“怎么,没话说了?”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是觉得我人老了,记性差了,算不清这笔账是吗?”
孙琴的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强行狡辩道:“那……那又怎么样?一家人,算那么清楚干什么?你的钱,不就是我们的钱吗?给儿子儿媳妇花,给孙子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天经地义?”我气笑了,“好一个天经地义!”
“那我倒要问问你,你们算计我老伴那笔抚恤金,是不是也天经地义?”
此话一出,孙琴和李浩的脸色“唰”的一下,彻底白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算计你的钱了!”李浩色厉内荏地吼道。
“是吗?”我从包里拿出了最后一样东西——一支录音笔。
我按下播放键。
录音笔里,立刻传出了李浩和孙琴的对话声,清晰无比。
那是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起夜,无意中听到的。
“妈,那老太婆油盐不进,怎么办啊?首付还差二十万呢,总不能真让我们自己掏吧?”这是李浩的声音。
“急什么!”孙琴的声音阴狠毒辣,“她就周倩一个女儿,她的钱,不给周倩给谁?等周倩把她哄高兴了,把银行卡密码套出来,到时候钱到了我们手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那万一她不给呢?”
“不给?哼!她现在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还敢不给?再说了,她那身体,我看也撑不了几年了。等她两腿一蹬,那钱还不是我们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她看紧了,别让她偷偷把钱转给别人就行。”
“还是妈你高明!等房子买了,就把她赶到那个小卧室去,省得天天看着心烦。”
“赶到小卧室?我的意思是,等房子一到手,就说家里住不下了,把她送回乡下老宅去!眼不见心不烦!”
“哈哈,妈,你这招太绝了!”
……
录音很长,他们母子俩的对话,一句比一句恶毒,一句比一句无耻。
整个饭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录音里的内容给惊呆了。
那些亲戚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李浩和孙琴。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对在外人面前装得无比孝顺的母子,背地里竟然是如此丑恶的嘴脸。
周倩更是如遭雷击,她浑身颤抖,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婆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和自己尽心孝顺的婆婆,竟然在背地里如此算计她的亲生母亲!
“不……这不是真的……李浩,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周倩哭着扑向李浩,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
李浩彻底慌了神,他一把推开周倩,指着我,语无伦次地大吼:“你……你这个老东西!你竟然偷听我们说话!你还录音!你太恶毒了!”
“我恶毒?”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无比可笑,“比起你们母子俩,我这点手段,算得了什么?”
“我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交给你们。我拿出自己的退休金,贴补你们的家用。我以为人心换人心,我的付出能换来你们的尊重和善待。可你们呢?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榨取的提款机?一个用完了就可以丢掉的垃圾?”
“你们算计我的钱,还想把我扫地出门?李浩,孙琴,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声声泣血,字字诛心。
孙琴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李浩看着周围亲戚鄙夷的目光,看着妻子绝望的眼神,终于感到了害怕。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都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说了那些混账话!您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给您磕头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把头往地上磕,磕得“咚咚”作响。
孙琴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跪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大哭。
“亲家母!我错了!我不是人!我这张嘴太贱了!您就看在倩倩和小宝的面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给您当牛做马!”
看着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母子俩,我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周围的亲戚们,也开始纷纷转变风向。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素芬姐,是我们错怪你了,你受委屈了。”
“李浩,孙琴,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老人?”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平静如水。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慢慢地扶起哭得快要断气的周倩,替她擦干眼泪。
“倩倩,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这就是你孝顺的婆家。”
周倩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浩和孙琴,一字一句地说道:“原谅你们?可以啊。”
李浩和孙琴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但我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瞬间如坠冰窟。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我从包里拿出了最后一样东西。
那是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我将文件展开,放在桌子上,声音清晰地宣布。
“今天,当着各位亲朋好友的面,我,林素芬,在此立下我的遗嘱。”
04
“遗嘱”两个字一出口,整个饭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尤其是跪在地上的李浩和孙琴,两人脸上的表情,从狂喜到错愕,再到惊恐,转变之快,堪比川剧变脸。
“妈,您……您这是干什么啊?”李浩的声音都在发抖,“您身体好好的,立什么遗嘱啊?不吉利,不吉利啊!”
孙琴也跟着附和:“是啊亲家母,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我们知道错了,您要打要骂都行,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他们是真的关心我吗?
不。
他们是怕了。
他们怕我这遗嘱里,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我冷笑一声,没有理会他们。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份早已打印好的文件上。
为了今天,我特地咨询了律师,确保这份遗嘱的每一条,都具有法律效力。
我还请了两位德高望重的邻居作为见证人,此刻,他们就坐在亲戚席中。
我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庄重的语气,开始宣读我的遗嘱。
“我,林素芬,在意识清醒、精神正常的情况下,自愿订立以下遗嘱:”
“第一,我名下位于市中心的一套两居室房产,是我与已故丈夫周建华的夫妻共同财产。在我去世后,该房产的全部产权,归我的女儿周倩一人所有。”
这是我和老伴奋斗一辈子买下的房子,也是我们唯一的房产。
我把它留给女儿,是作为母亲,给她最后的保障。
听到这里,周倩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泣不成声。
李浩和孙琴的眼中,则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虽然过程曲折,但房子最终还是落到了他们家,这结果,他们勉强可以接受。
但他们显然高兴得太早了。
我顿了顿,继续念道:
“第二,我丈夫周建华去世后,单位发放的抚恤金、丧葬费等共计三十万元,以及我个人的所有银行存款、理财产品,这些都属于我的个人财产。”
我特意加重了“个人财产”四个字。
李浩和孙琴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生怕漏掉一个字。
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部分。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心中充满了鄙夷。
然后,我缓缓地念出了让他们彻底崩溃的决定。
“我决定,在我去世后,以上提到的所有我的个人财产,共计……”
我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律师帮我核算好的总额。
“共计五十八万六千二百元,将全部无偿捐献给‘春蕾计划’,用于资助贫困山区的失学女童。”
轰!
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饭厅里炸响。
所有人都惊呆了!
捐……全部捐掉?
一分钱都不留给女儿女婿?
李浩和孙琴,更是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当场僵在了原地。
他们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孙琴最先反应过来,她像疯了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尖叫着朝我扑过来,想要抢夺我手中的遗嘱。
“你这个老糊涂!老不死的!你疯了!那是我们家的钱!是我们李家的钱!你怎么能捐出去!”
她状若疯癫,面目狰狞,哪里还有半点刚才跪地求饶的可怜模样。
李浩也回过神来,他冲上来,一把拉住孙琴,但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瞪着我,布满了血丝,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妈!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我们还有小宝要养,我们还要还房贷!你把钱都捐了,我们怎么办?倩倩怎么办?”
他还有脸提倩倩?
我看着他,冷冷地反问:“你们算计我,想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倩倩怎么办?你们把我的退休金挥霍一空,给你妈买三千的衣服,给你自己换七千的手机时,怎么没想过倩倩怎么办?”
“现在,钱没了,你们想起倩倩了?晚了!”
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李浩的心上。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憋得通红。
“第三……”我没有理会他们的疯狂,继续宣读我的遗zong,“我的退休金卡,从下个月起,我会更改密码,并与我的工资账户解绑。今后,我的退休金,将由我自己支配,用于我个人的生活开销、医疗以及旅游等。”
“至于我现在所居住的这个家……”我的目光扫过这个我住了两年,却没有丝毫归属感的地方,“这里的房贷,既然写的是你们夫妻二人的名字,那么,也理应由你们自己来偿还。”
“从明天起,我会搬回我自己的老房子里去住。从此以后,我的生老病死,都与你们李家,再无任何关系!”
念完最后一句,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搬开了。
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畅快,涌遍我的全身。
而李浩和孙琴,已经彻底傻了。
他们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捐掉所有存款。
收回退休金。
搬出去单过。
我这三板斧下去,彻底斩断了他们所有的念想。
他们机关算尽,到头来,不仅一分钱没捞到,反而还要背上沉重的房贷,失去我这个“免费保姆”和“长期饭票”。
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周围的亲戚们,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指责,变成了震惊,再到如今的敬畏。
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老太太,骨子里,到底有多么的刚硬和决绝。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是我的手机。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
“请问,是林素芬女士吗?”
“我是。”
“您好,林女士。我是xx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受您已故丈夫周建华先生生前所托,有一份重要的文件,需要当面交给您。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我愣住了。
老周?
他……他给我留了东西?
05
老周?
我的心,猛地一跳。
老周,我的丈夫周建华,他已经去世两年了。
他生前,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历史老师,为人正直,待人谦和,一辈子勤勤恳恳,没留下什么万贯家财。
他能有什么重要的文件,需要通过律师来转交给我?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来源: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