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布我和许知意婚讯,让她服软”助理一愣:可太太昨天就嫁人了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9-03 03:01 1

摘要:顾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内,顾方旭将婚讯文件重重摔在红木办公桌上,钢笔在文件右下角划出刺目的蓝痕。"明天头版头条就发这个,我要让全城知道许知意是顾太太。"他扯松领带,喉结滚动间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顾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内,顾方旭将婚讯文件重重摔在红木办公桌上,钢笔在文件右下角划出刺目的蓝痕。"明天头版头条就发这个,我要让全城知道许知意是顾太太。"他扯松领带,喉结滚动间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助理张明的手指在平板上僵住,屏幕冷光映得他额头沁出细汗。"顾总,太太她……昨天已经举办婚礼了。"他声音发颤,像在宣读某种死亡判决。

安以枚蜷在苏河湾1号别墅的落地窗前,指尖悬在朋友圈编辑框上方。"顾方旭,我们说好要一生一世的,从今往后,就当从未有过这句话。"她盯着这段文字看了十分钟,最终选中"删除"键。指尖落下的瞬间,窗外的烟花突然炸开,金色流火将浦江对岸的巨幕广告照得透亮——那是她五年前鼎盛时期的代言照,此刻正与贺俞岚的新电影宣传画面交替闪烁。

手机在汉白玉台面上震动,经纪人苏嘉云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安以枚深吸一口气,接通时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嘉云姐,我决定了。"电话那头传来翻动文件的声音,"佛罗伦萨的展览邀请函在我桌上放了三个月,现在回复还不算太晚。"

挂断电话,她转身望向厨房中岛台。下午亲手包的蟹黄饺子在白瓷盘里码成花瓣状,每个褶皱都凝着五年婚姻的细碎温柔。此刻它们正随着垃圾桶盖合拢的声响,永远封存在不锈钢内壁的阴影里。

春晚倒计时响起时,门铃刺破了满室寂静。安以枚踩着羊绒地毯走过去,开门瞬间,威士忌与香水味裹着冷风扑面而来。顾方旭醉眼朦胧地倚在贺俞岚肩头,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手里松松握着个未拆封的礼物袋。

"师姐别误会,今天方旭哥为我新片庆功,我们只是多喝了几杯。"贺俞岚的声音像浸过蜜糖,她故意将"师姐"咬得极重,仿佛在宣示某种胜利。安以枚侧身让出通道,玄关的感应灯将三人影子拉得细长:"二楼客房有解酒汤,辛苦贺小姐扶他上去。"

贺俞岚将顾方旭安置在沙发时,忽然转身直视安以枚。浦江对岸的烟花在此刻达到高潮,金红光瀑将她的轮廓映得锋利如刀:"以枚姐看见大屏幕了吗?不止是代言,连方旭哥的心,也早属于我了。"她抚过爱马仕铂金包的金属扣,笑容里带着稚嫩的傲慢。

安以枚从酒柜取出一瓶82年拉菲,水晶杯折射的光斑在她眼底跳动:"你知道这座别墅为什么叫苏河湾1号吗?"她晃动着深红酒液,"当年我拿下影后奖杯那晚,顾方旭在游艇上向我求婚,说要把全上海最贵的江景房刻上我的名字。"

贺俞岚脸色微变,指尖深深掐进包带。安以枚将空杯倒扣在吧台,瓷底与大理石相撞的脆响惊飞了窗外夜栖的鸟:"靠男人上位就像走钢丝,底下是万丈深渊。我踩着刀尖走到今天,而你,连平衡都还没学会。"

凌晨一点,壁钟发出沉闷的敲击声。安以枚站在二楼露台,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烟。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顾方旭含糊的咒骂。她望着对岸逐渐熄灭的巨幕广告,突然想起五年前自己站在领奖台上,闪光灯像此刻的烟花般璀璨。

手机震动提醒航班改签成功,九点十五分的航班将带她飞往托斯卡纳的艳阳下。衣柜里那些高定礼服被逐一取出,在行李箱中叠成沉默的坟茔。最后一件婚纱挂在那里,珠光白绸缎上还留着婚礼当天的香槟渍。

晨光初现时,安以枚拖着28寸行李箱走过玄关。顾方旭蜷缩在沙发角落,领带沾着呕吐物紧贴在胸口。她最后看了眼这个承载五年光阴的空间,指纹锁发出"已解锁"的电子音。

出租车驶上高架桥时,手机突然弹出热搜推送——#顾氏总裁夜会新晋影后#。安以枚将手机倒扣在膝头,窗外的陆家嘴建筑群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她即将彻底告别的过去。

后视镜里,苏河湾1号的轮廓渐渐缩成墨点。佛罗伦萨艺术学院发来的录取通知书安静躺在手包夹层,烫金字体在朝阳下泛着温暖的光。安以枚闭上眼,听见十五岁那年画室老师的话在耳边回响:"真正的艺术家,从来不需要依附任何人的光芒。"

十六岁的安以枚站在校园宣传片的摄影机前,阳光透过梧桐叶在她发梢跳跃。谁也没想到,这场再普通不过的拍摄,会成为改写她命运的转折点——路过片场的制片人被镜头里那个眼眸清亮的少女惊得驻足,手中的咖啡杯险些跌落。

十七岁的春天,电视剧《群青》的片场还残留着夜戏的寒意。安以枚蜷缩在角落背台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导演喊出"阿青跳楼"那场戏时,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手说的"要活得硬气"。镜头里,那个倔强又脆弱的少女从楼顶一跃而下,泪水划过青紫的眼眶。金鹰奖颁奖典礼上,她攥着奖杯的手指发白,听见自己名字时,后颈的碎发被空调风吹得轻轻颤动。

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烈日炙烤着沙丘,狂风裹挟着沙粒拍打在临时搭建的摄影棚上。安以枚裹着厚重的戏服,任由风沙在脸上刻出细密的纹路。拍摄《梦中的楼兰》的半年里,她的指甲缝里永远嵌着沙砾,嘴唇干裂到渗血。杀青那日,导演望着监视器里那个在沙暴中踉跄却始终挺直脊背的身影,突然想起敦煌壁画里飞天的衣袂。

二十岁的安以枚站在奥斯卡颁奖台,聚光灯烫得脸颊发烫。她望着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忽然想起高三那年,顾方旭举着冰可乐蹲在排练室门口等她的模样。当"最佳女主角"的颁奖词响起时,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弯月形的红痕。

顾方旭创立"赢心"集团的那年,安以枚正辗转在各个剧组。他会在凌晨三点开着布满咖啡渍的越野车来接她,车后座永远备着温热的姜茶。有次她拍完雨戏浑身发抖,他竟从后备箱翻出件崭新的羽绒服——那是他连夜驱车两小时去市区买的。集团市值破千亿的庆功宴上,他单膝跪地举着钻戒的手在发抖,戒指内侧刻着"Y&X",那是他们名字的缩写。

高二那年的地震来得毫无征兆。教学楼突然倾斜时,安以枚正弯腰捡掉在地上的演算纸。人群像潮水般涌向楼梯间,她却被人猛地拽住手腕。顾方旭的校服外套被扯开一道口子,后背渗着血,却死死将她护在身前。混着灰尘的阳光里,他冲她喊:"跑不掉就死一块儿!"这句话在之后的八年里,成了她最锋利的软肋。

二十八岁的安以枚坐在凌晨三点的客厅,看着茶几上那个Givenchy礼盒。顾方旭的鼾声从卧室传来,像把生锈的锯子割裂寂静。她伸手摸了摸礼盒上的丝带,突然想起去年生日,他也是这样捧着礼物说"以枚,我永远爱你"。蜂蜜水在杯底结了层薄膜,她倒掉冷透的残液,重新兑了杯温的。

顾方旭醒时,阳光正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道金线。他习惯性伸手去揽身边人,却摸到一片冰凉。安以枚端着蜂蜜水走过来,发梢垂落的弧度像极了他们初见时,她在校宣传片里回眸的那个瞬间。他接过杯子时,指尖蹭过她微凉的手背,突然没来由地心慌。

"以枚,还是你最好。"他像往常那样撒娇,却没看见她睫毛下颤动的泪光。当安以枚轻轻推开他的拥抱时,窗外梧桐叶正打着旋儿飘落,像极了那年宣传片里,她转身时纷飞的裙摆。

"顾方旭,我们在一起八年零三个月了。"安以枚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顾方旭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看见她把离婚协议书推过来时,指尖涂着他们初见那天她穿过的杏色指甲油。礼盒里的钻石项链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他们婚礼上洒落的玫瑰花瓣。

顾方旭攥着那张薄薄的纸,突然想起安以枚二十岁拿下奥斯卡时,在后台哭得像个孩子。他当时把她搂在怀里说:"我的以枚,值得全世界最好的。"可现在,全世界最好的影后,正站在他面前,用他从未见过的平静眼神说:"顾方旭,我要的从来不是礼物,是你在我杀青时说的那句'辛苦了'。"

晨光漫过窗台时,安以枚已经收拾好最后一个行李箱。顾方旭躺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她织到一半的围巾。他听见门锁"咔嗒"轻响,突然想起地震那天,他护着怀里的女孩往外冲时,阳光穿过裂缝照在她脸上的模样。

晨光里的裂痕

顾方旭浑然未觉她的抗拒,修长手指自顾自抚上丝绒盒盖。金属暗扣"咔嗒"轻响时,窗外梧桐叶正被初冬的风掀起一角,晨曦穿过玻璃斜斜切进来,在盒中那抹幽蓝上淌出流光。

安以枚的指尖猛地蜷缩起来,像触到滚烫的炭火。她望着那枚据说是佳士得镇场之宝的"奥本海默蓝钻",喉咙发紧:"太贵了。"

"五千万美元而已。"顾方旭捏着戒指边缘转了转,钻石切割面折射出的冷光掠过他眉骨,"纪梵希首席工匠花了三个月调整镶嵌角度,确保它戴在你手上时……"

"方旭。"她突然打断,声线轻得像片羽毛,"你记不记得去年生日,我许的愿?"

男人动作微顿,抬眸时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他当然记得那些陈年旧事——小熊玩偶的线头脱落时她眼里的珍视,第一条施华洛世奇项链氧化发黑她还舍不得换,那本相册边角卷起却总被她抱在怀里。可那些廉价的小玩意,怎配得上他如今呼风唤雨的地位?

晨光在蓝钻表面凝成霜花般的冷光,顾方旭将戒指往她无名指上套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安以枚却像被刺到般缩回手,婚戒大小的钻石磕在茶几玻璃面上,发出清脆的"叮"。

"又耍小孩子脾气?"他松了松领带,喉结滚动间溢出低笑,"这世上哪有女人能抵挡这样的珍宝?以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你当真不记得了?"她突然站起来,晨袍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褪色的红绳。那是他们刚毕业时,两人在街边小摊花三块钱买的,此刻绳结已经发黑,"我说过,我要的是你第一份工资买的水晶项链,是熬夜缝的小熊,是相册里每张照片背面的情书。"

顾方旭的笑容僵在唇边。他想起那些被束之高阁的礼物——法国庄园的玫瑰在去年寒冬冻死了大半,用她名字命名的星群观测报告还压在书房最底层。他只是懒得再费心,就像懒得处理手机里贺俞岚发来的暧昧消息。

"逢场作戏罢了。"他扯开领带丢在沙发上,金属袖扣撞在蓝钻礼盒上发出闷响,"商业应酬你不懂?只要你还戴着顾太太的头衔,其他……"

"头衔?"安以枚突然笑出声,眼底却泛起水光。她想起求婚那晚,这个男人跪在出租屋发霉的地毯上,举着易拉罐拉环说"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而现在,他口中的"头衔"二字,像把生锈的刀。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枯叶,撞在玻璃上发出闷响。顾方旭抓起大衣时,袖口扫过茶几上的蓝钻礼盒,钻石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他回头看了眼站在阴影里的女人,她今天没涂口红,唇色苍白得像张纸。

"公司最近要开拓海外市场。"他系着纽扣的手顿了顿,"卡里的额度调高了两千万,想买什么让助理去……"

"方旭。"安以枚轻声唤他,声音轻得像初雪落在掌心,"你还记得求婚时,我说过的话吗?"

顾方旭的手指在门把上收紧。他当然记得——那个雪夜,她蜷在他怀里说"你要是敢背叛,我就永远消失"。可现在他是商圈新贵,是杂志封面常客,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背叛?不过是每个成功男人都会犯的小错。

门关上的瞬间,冷风灌进来吹散了最后一丝温度。安以枚望着茶几上孤零零的蓝钻礼盒,突然弯腰将它抱进怀里。钻石切割面映出她发红的眼眶,像碎了一地的星星。

她摸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帮我预约明天的移民顾问。"然后打开抽屉,将那条褪色的红绳、磨边的相册、缝线脱落的小熊,一样样收进行李箱最底层。

窗外初雪落下时,顾方旭的迈巴赫正驶出车库。他没看见二楼窗帘后,安以枚正把蓝钻戒指套在无名指上——不是为了佩戴,而是为了用最锋利的切割面,在掌心刻下一道血痕。

金属门锁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像一把利刃将时空割裂成两半。安以枚站在玄关处,望着墙上电子钟跳动的数字——08:00:00,这个她曾无数次等待过的时刻,此刻却成了永远的休止符。

主卧室的空气里还萦绕着雪松与晚香玉交织的香气,那是顾方旭特意从法国调来的熏香。她伸手抚过深灰色丝绒床品,指尖突然触到冰凉的金属边缘——床头柜上的婚戒盒不知何时被打开了,空荡荡的绒布上只余一道浅痕。

衣帽间门把手泛着冷光,安以枚推开门时,意大利定制衣柜的铰链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她径直走向中央的玻璃岛台,黑卡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金属光泽,旁边整齐码放着十几个丝绒首饰盒。最上层是去年生日时顾方旭拍下的粉钻项链,3.8克拉的主石在灯光下像一滴凝固的眼泪。

"其实带两件换洗衣物就够了。"她对着空气轻声说,行李箱轮子碾过波斯地毯的声音格外清晰。当最后一件羊绒大衣挂进衣柜时,安以枚突然注意到镜中的自己——浅灰色高领毛衣裹着纤瘦身形,锁骨处还留着顾方旭昨晚留下的淡红指痕。

京市的初春仍带着料峭寒意,安以枚将羊绒围巾又裹紧了些。VIP通道的玻璃幕墙外,起降的飞机在灰蒙蒙的天幕划出银白轨迹。苏嘉云接过行李箱时,金属扣件相撞的声响让她猛地回头——空荡荡的候机楼里,只有地勤人员推着餐车匆匆走过。

"要不再检查遍证件?"经纪人第三次开口时,安以枚正盯着舷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9:00整,机翼穿透云层的瞬间,她摸到风衣口袋里硬质的信封——那是昨天深夜打印的离婚协议,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巴黎左岸某间公寓的保险箱里。

与此同期的苏河湾1号,布加迪威龙的引擎声惊飞了梧桐树上的麻雀。顾方旭松了松领带,后视镜里倒映着他微蹙的眉心。司机刚要开口,就被后座突然响起的手机提示音打断——贺俞岚发来一张照片:穿着真丝睡裙的女孩蜷缩在白色沙发里,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指甲油。

海淀路十二号的公寓里,中央空调吹出26度的暖风。贺俞岚踮脚取下顾方旭的外套时,指尖故意擦过他的后颈。当温热的茶汤滑入喉咙,她忽然轻笑出声:"听说师姐最近在学水墨画?"

顾方旭捏茶杯的手指骤然收紧,瓷器与玻璃桌面相碰发出脆响。他望着落地窗外渐暗的天色,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安以枚就是站在这样的光线里,用沾着颜料的指尖在他胸口画了朵昙花。

"方旭哥?"贺俞岚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女孩正仰头看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墨尔本的航班..."话音未落,顾方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锁屏照片里,安以枚穿着白色旗袍站在卢浮宫前,背景是正在搭建的《睡莲》真迹展台。

马尔代夫的私人岛屿上,贺俞岚将比基尼的绑带系成蝴蝶结。她看着手机里自动保存的九宫格照片,突然选中一张顾方旭熟睡的侧脸。滤镜将阳光调成蜜色,配文却用英文写着:"有些人用五年都得不到的温柔,我只要十天"。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潜水教练的哨声在身后响起。贺俞岚转身时,没注意到顾方旭正在查看安以枚的社交动态——那个永远停在三个月前的账号,今天突然更新了张巴黎街景照。

十天后,京城俱乐部的顶楼旋转餐厅正在播放爵士乐。地产商小儿子晃着酒杯,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顾方旭领口的口红印:"旭哥,贺小姐最近朋友圈的定位都快绕地球一圈了。"他故意顿了顿,"不过嫂子那边..."

顾方旭转动酒杯的动作突然停滞。水晶杯底映出的霓虹灯里,他看见安以枚正在卢浮宫讲解《蒙娜丽莎》的防弹玻璃,观众席第一排坐着个穿驼色大衣的男人。

霓虹灯在玻璃幕墙上流淌成河,顾方旭斜倚在皮质沙发里,指尖夹着半支燃烧的雪茄。金发碧眼的外国模特将水晶杯递到他唇边时,他仰头饮尽杯中琥珀色液体,喉结滚动间带出几分漫不经心:"安小姐心里明镜似的,这些年我太纵着她了。"

包厢里瞬间炸开哄笑,镶金吊灯将年轻人们的身影投在猩红地毯上。有人高举香槟瓶喷出泡沫,有人搂着女伴跳起贴面舞,唯独角落卡座里的白清怡始终垂眸盯着手机屏幕。她今天特意换了件米色针织衫,长发用珍珠发夹别在耳后,却依然融不进这纸醉金迷的场景。

"旭哥这招敲山震虎玩得妙啊!"穿铆钉皮衣的公子哥撞了撞顾方旭肩头,"咱们这些做弟弟的可得好好学着点。"满桌的威士忌酒瓶在碰撞中发出清脆声响,顾方旭嘴角扬起得意弧度,却忽然被白清怡清冷的声音打断。

"方旭哥,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她猛地起身,椅脚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你还记得当年在安家老宅梧桐树下发的誓吗?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

顾方旭的动作僵在半空,雪茄烟灰簌簌落下。记忆如潮水涌来——五年前安以枚站在颁奖台上捧着影后奖杯,却在看见他时提着裙摆飞奔而下;三年前她戴着围裙在厨房手忙脚乱,被油星溅到手臂也不肯让他帮忙;去年深秋她蜷缩在中医馆长椅上,掌心攥着温热的药包等号……

"清怡,你们女孩子就是天真。"他嗤笑出声,指尖漫不经心敲击着大理石桌面,"这世上哪有什么从一而终的男人?真有的话,要么是穷小子装深情,要么是……"

"够了!"白清怡抓起爱马仕包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惊得鱼缸里的蓝鲨四处游窜。金发模特立刻扭着腰肢贴上来,猩红指甲划过顾方旭领带夹上的钻石:"顾总别生气嘛,那种黄脸婆懂什么情趣……"

顾方旭突然推开怀中温香软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扣。那枚袖扣是安以枚亲手设计的,内侧刻着他们名字缩写。他想起某个雪夜,她蜷缩在他怀里说:"方旭,你要是敢出轨,我就带着所有钱消失,让你永远找不到。"

冷水拍在脸上时,顾方旭才发现自己站在男洗手间镜前。镜中男人眼尾泛红,领带歪斜,袖口沾着不知哪位女伴的口红印。他掏出手机解锁,置顶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除夕夜——

[以枚:今晚炖了佛跳墙,等你回家。]

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迟迟未落,顾方旭突然想起安以枚这些年的变化。从万众瞩目的影后到洗手作羹汤的主妇,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到能做出满汉全席,从抗拒生育到主动调理身体……她就像株逐渐枯萎的藤蔓,将所有养分都输送给了他这棵大树。

"回苏河湾1号。"他对着司机吩咐时,后视镜里倒映出窗外霓虹,像极了安以枚当年在演唱会上戴过的水晶头冠。黑色迈巴赫穿过跨江大桥时,顾方旭望着江面倒影,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也是在这样有月亮的晚上。

雕花铜门推开时带起的风卷起玄关处的地毯,顾方旭摸着墙上的感应灯开关,却发现原本挂着他们婚纱照的位置空空如也。客厅中央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几本育儿书籍,茶几上的永生花盒积着薄灰,厨房里未拆封的燕窝礼盒堆成小山——这些都是他上个月从拍卖会拍回来的。

"以枚?"他声音在空荡的别墅里回响。二楼传来衣帽间门被风吹动的吱呀声,顾方旭快步上楼,推开双开木门时却见所有衣架都空空荡荡。安以枚的香奈儿外套、爱马仕手袋、甚至那件沾着油渍的围裙,全部消失不见。

手机在掌心震动,顾方旭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提示,突然想起三天前安以枚最后一次给他发消息:[方旭,我在城西公寓备孕,医生说要静养。]

他站在空荡的衣帽间里,突然发现梳妆台上那个装满维生素的玻璃瓶不见了。安以枚总说那些是备孕用的叶酸,可他从未见过她真正吞下过任何一片。此刻指尖触到冰凉的台面,顾方旭才惊觉,原来自己根本不知道妻子最近在吃什么药。

顾方旭胸膛里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他猛地转身,皮鞋底重重碾过满地香槟泡沫,大步流星冲出露天泳池区。玻璃幕墙外的京市夜景在寒风中摇晃,霓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

"既然这么喜欢玩消失,"他咬着后槽牙冷笑,指尖划开手机屏幕,"那就永远别让我再找到。"

凌晨三点的京城俱乐部顶楼,黑桃A香槟正顺着水晶台阶往下淌。贺俞岚裹着顾方旭的羊绒大衣,赤脚踩在湿润的大理石地面上。她看着男人拨通特助电话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把顶楼包场三天。"顾方旭的声音在空旷空间里回响,"所有VIP卡座清空,叫些干净的人来。"

当第一箱香槟被保镖扛进泳池时,贺俞岚悄悄咬住了下唇。她看着酒液在恒温水面炸开金黄色泡沫,忽然想起五年前被雪藏时,安以枚就是在这个俱乐部顶楼,亲手替她擦掉眼泪。

三天后的凌晨四点,气温骤降至零下八度。

顾方旭搂着几乎站不稳的贺俞岚走出旋转门,两人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暗处突然窜出二十几个记者,镁光灯像暴雨般砸过来。

"贺小姐是否介入顾总与安影后感情?"

"您对恩将仇报的指控有何回应?"

贺俞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感觉所有镜头都在对准自己精心修饰的侧脸。直到顾方旭的保镖队如黑色潮水涌来,她才听见男人在耳边低沉的命令:"三分钟,清场。"

加长版卡宴在长安街上飞驰,雨刮器奋力推开纷扬的雪花。

贺俞岚突然蜷缩在真皮座椅里,香槟后劲混着眼泪涌上来:"方旭哥,一定是师姐干的!她要封杀我……"

顾方旭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腕表:"我说过,有我在。"

当苏河湾1号的感应灯次第亮起时,时针已经指向五点二十分。顾方旭站在玄关,鼻尖萦绕着久未归人的冷寂气息。他扯开领带走向主卧,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空荡荡的床上。

定制羽绒被平整得如同未拆封,床单连半道褶皱都没有。

手机在掌心震动第三次,机械女声依旧冰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顾方旭冷笑一声,点开微信对话框。

【安以枚,记者围堵的事你最好给我个解释。赢心集团49%的股权不是让你用来胡闹的,明天十点前不出现,我就冻结你所有资产。】

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瞬间,他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当时他刚接手集团,被对家设计车祸困在山里。安以枚举着应急灯找到他时,睫毛结满冰霜,却把最后半瓶热水塞进他手里。

凌晨六点的寒风卷着雪粒敲打窗棂,顾方旭站在主卧飘窗前,指腹抚过床头柜上两人的合影。玻璃相框里,安以枚正将股权转让书推给他,眉眼弯成月牙:"顾先生,以后请多指教呀。"

他突然抓起车钥匙冲出门,油门轰鸣声惊飞了栖息在梧桐树上的寒鸦。当保时捷911的尾灯消失在雪幕中时,安以枚正蜷缩在城郊别墅的沙发里,屏幕蓝光映出她苍白的脸。

"顾总还是老样子啊。"她轻轻抚过平板上刚发布的头条新闻,标题刺目——《影后安以枚疑遭男友背叛,当红小花贺俞岚深陷小三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墨迹未干的签名在晨光中微微发亮。
但现在,顾方旭后悔了。

安以枚根本不值得他如此上心!

【不回家,不回我消息,你到底想干什么?逼我跟你分手吗?好啊,你别忘了,我爱了你八年,我顾方旭,一点都不欠你的!】

发完这些话,顾方旭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深吸一口气,直接将安以枚的聊天窗口取消了置顶。

看着这个冷清得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家,他再也没有心情待下去。

他叫来司机,连夜让保镖和搬家公司的人过来,二话不说,将自己所有的私人物品,都从苏河湾1号搬了出来,直接搬进了贺俞岚在海淀路的公寓。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安以枚,这个家,没了她,他照样可以找另一个女主人!

面对媒体对他们关系的各种追问和猜测,顾方旭一反常态,不但没有藏着掖着,反而更加高调地带着贺俞岚,频繁出席各种商业酒会和高端活动。

“我不希望在任何公开渠道,看到任何关于贺俞岚小姐的负面新闻。”

在一次财经频道的专访中,顾方旭对着镜头,公开表态。

“因为,贺俞岚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整个娱乐圈和财经圈炸开了锅。

安以枚的粉丝们彻底暴怒了,他们成群结队地冲到顾方旭和贺俞岚的社交账号下,用最恶毒的语言,将他们骂得体无完肤,几度让服务器陷入瘫痪。

“顾方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跪着求我们以枚跟你在一起的吗?”

“我们以枚为了你,连自己的事业都放弃了,你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背叛了她?你还是人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

赢心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顾总,这些舆论……要不要处理一下?”李助理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负面评论,有些担忧地问道。

顾方旭的表情却异常淡然:“不用。”

他就是要让事情闹大,闹到人尽皆知。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光明正大地告诉安以枚——他顾方旭,从来都不是非她不可。

她想玩消失是吗?想用冷暴力逼他就范是吗?那他也一样,可以让她辛苦经营了五年的那个家,彻底换一个女主人!

当然,如果她现在愿意低头认错,主动回来求他,看在过去八年的情分上,他也不是不能原谅她这一次。

喜欢和爱,顾方旭一向分得很清楚。

他对贺俞岚,最多只是喜欢,谈不上爱。

可他等来的,不是安以枚的服软求和,而是他母亲从老宅打来的电话。

“方旭啊,你跟那个女明星的新闻,我跟你爸都看到了。不是妈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结婚了。之前那个安以枚,好歹还是个国际影后,现在这个,连个十八线都算不上,我跟你爸坚决不同意!”

顾母一向看不上安以枚,总觉得她抛头露面,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戏子。

现在来了个各方面都更不入流的贺俞岚,她自然是更加无法接受。

“妈,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有分寸。”

顾方旭握着电话,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一提到结婚这两个字,他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的新娘人选,竟然还是安以枚。

可顾母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语气强硬:“我已经给你物色好了一个姑娘,姓许,叫许知意,比你小五岁。书香门第,家世清白,性格温婉,最重要的是,我找大师算过了,她的八字跟你特别合,是天作之合,一定能旺你的事业!”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这些封建迷信?”顾方旭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

顾母却更激动了:“我不管!总之这个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你要是明天不给我滚回来相亲,我就立刻跟媒体宣布你的婚事!”

说完,她“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方旭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忽然想起以前,他带着安以枚第一次回老宅时,母亲对她的百般刁难和冷嘲热讽。

那个在外面那么骄傲、那么矜贵的女人,为了能够嫁给他,竟然也能忍受下母亲那些无休止的挑剔和羞辱。

可即便如此,到最后,母亲还是没有点头。

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没能娶到安以枚。

不娶她,难道要去娶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也毫无感情的女人吗?

他心里,不甘。

也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顾方旭没有回贺俞岚那里,而是鬼使神差地,让司机把车开回了苏河湾1号。

躺在主卧那张空旷冰冷的大床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安以枚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从他身边漠然走过,越走越远,无论他在身后怎么声嘶力竭地呼喊,她都没有回头。

整整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第二天中午,顾方旭最终还是回到了位于京市二环内的福祥胡同四合院老宅。

因为昨晚那个真实到可怕的梦,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顾母倒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儿子的异样,她喜气洋洋地拉着一个年轻女孩,坐到了顾方旭的对面。

“方旭,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许知意,许小姐。我跟你许伯父许伯母也已经见过了,初步商定,你们的婚期可以定在下个月二十八号。我查过了,那天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最适合嫁娶。”

顾方旭抬起眼,漠然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

这张脸,和安以枚、贺俞岚都完全不一样。

安以枚的美,是带着攻击性的,是凌厉而张扬的。一双狐狸眼,高挺的鼻梁,微翘的薄唇,眉心还有一颗天然的红痣,美得惊心动魄。

贺俞岚和她有七分相像,只是少了几分风骨,多了几分媚俗。

而眼前的许知意,则是那种传统意义上,所有父母都会喜欢的标准好媳妇长相。温婉,大方,端庄,看着就让人觉得安心。

此刻,她望着顾方旭的眼神里,毫不掩饰地充满了崇拜和仰慕。

“顾先生,久仰大名。伯母已经把您的情况都跟我说过了,外面那些新闻,我不在意的。我们结婚之后,我一定会努力做好一个合格的顾太太,在背后默默地支持您、照顾您。”

听到这句话,顾方旭的脑海里,却莫名地想起了安以枚。

她曾经说过:“方旭,如果我以后嫁给你,我可不想成为你的附属品,或者被圈养的金丝雀。我爱你,但我首先是我自己,我还是会继续做我喜欢做的事业。”

可最后,她还是为了自己,放弃了她最热爱的事业。

顾方旭又想到了安以枚这一次莫名其妙的离家出走,和那决绝的、不留一丝余地的沉默。

一股邪火,不知怎么的,就从心底窜了上来。

他看着眼前的许知意,几乎是脱口而出:

“许小姐是吧?结婚的事,我同意了。婚礼,由我来安排。”

“你,等我通知。”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留下许知意和顾母两个人,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顾母最先反应过来,她激动地拍了拍许知意的手。

“知意,你别怕。方旭他就是这个脾气,向来说一不二。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做我顾家的儿媳妇吧。”

……

而此时,顾方旭已经坐上了等在胡同外的劳斯莱斯库里南。

他脸色阴沉地对司机下令:

“回苏河湾。”

一个多小时后,他再次回到了苏河湾1号。家里依旧是冷冷清清,没有一丝变化。

安以枚,还是没有回来过。

看到这副景象,顾方旭心中的火气更盛,他忍不住再次打开了和安以枚的聊天窗口。

依旧是空空如也。

安以枚还是没有回复他任何一条消息。

他干脆心一横,编辑了一条新的信息,发送了过去:

【安以枚,我妈给我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我答应了。我决定,下个月二十八号,和她结婚。】

与此同时,他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李特助,让他立刻联系各大主流媒体,将这条消息,用最快的速度,散布出去。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下个月二十八号,他顾方旭,会在京市最顶级的文华东方酒店,办一场震惊全城的世纪婚礼!

一个小时,三个小时,五个小时……

整整一天过去了,安以枚依然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回他任何消息。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安以枚的微信号,拉进了黑名单。

深夜,京城俱乐部。

顾方旭左手搂着贺俞岚,右手搂着另一个新晋的嫩模,一边喝酒,一边和一群狐朋狗友打着扑克。

“旭哥,我听说你要结婚了?真的假的?跟谁啊?该不会是安以枚吧?不对啊,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你们俩这是要玩闪婚,给我们一个惊喜?难道说……是旧情复燃,破镜重圆了?”

在一片嘈杂喧嚣声中,一个公子哥突然扯着嗓子大声问道。

顾方旭怀里的贺俞岚,身体猛地一僵。

他却冷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结婚这种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结了也能离,又不影响我继续出来玩。”

说完,他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杯,仰头一口,喝掉了半杯琥珀色的酒液。

“这不主要是替你身边这位小嫂子着急嘛。”另一个公子哥暧昧地起哄。

随即,他话锋一转:“不过旭哥你要结婚,那婚前最后的单身派对,必须得给兄弟们安排上啊!拉斯维加斯走一波?”

“行啊,都行。”顾方旭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他眯着眼,看向身旁脸色有些发白的贺俞岚,语气冰冷:“贺俞岚,你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该有的想法,趁早给我打住。”

贺俞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嘴唇被她自己咬得死紧,几乎要渗出血来。

“方旭哥……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包厢里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你要和别的女人结婚,那我……还有我们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她眼眶一红,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哭腔和哽咽。

顾方旭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

片刻之后,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冷,也有些自嘲:“你是想用这个孩子,来拴住我?”

贺俞岚的脸色瞬间褪尽了血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包厢里重新恢复了热闹,但顾方旭却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安以枚。

他们在一起八年,她也曾经不止一次地跟他说过,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他记得,有一次,他陪着还是京市慈善大使的安以枚,去福利院看望那些孤儿。

他们陪着孩子们在草地上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玩累了,就并肩躺在草坪上。

头顶是湛蓝如洗的天空,耳边是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

安以枚忽然转过头来喊他的名字,她的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说:“孩子是爱的延续。方旭,我们也生一个我们自己的宝宝,好不好?”

顾方旭当时笑着点头:“好。”

他还说:“最好是个女儿,长得像你一样漂亮。我会用我的生命,好好地守护你们母女俩,一辈子。”

他忽然就没了继续玩乐的心情。他猛地站起身,径直走出了包厢。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夹雪,冰冷的雪粒子打在脸上,刺骨的凉。

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全都是安以枚那张言笑晏晏的脸,怎么都挥之不去。

“方旭,等我们结婚了,先去阿尔卑斯山拍婚纱照,再去凤凰城度蜜月。”

安以枚是在一个大雪天出生的,她最喜欢冬天和春天,最喜欢的天气,是下雨和下雪。

“方旭哥!”贺俞岚哭着从后面追了出来。

顾方旭回头,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莫名其妙地问出了一句:“如果我今天破产了,你还会选择生下这个孩子吗?”

贺俞岚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方旭哥,你怎么可能会破产呢?而且,我当初跟你在一起,也不是因为你的钱才……”

“我知道了。”顾方旭冷冷地打断了她,“我让司机送你回海淀路。这个孩子,不能留。”

说完,他便径直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布加迪,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第二天一早,顾方旭真的带着几个玩得最好的公子哥,登上了飞往拉斯维加斯的私人飞机。

因为贺俞岚怀孕那件事,让他觉得有些晦气。所以这一次,他带在身边的,是几个新签进公司的娱乐圈新人。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但旁边的狐朋狗友们都看出来了,他这次新挑的这几个女孩,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着安以枚的影子。

或许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或许是那微微上翘的嘴唇,又或许,是眉心那颗若有若无的红痣。

已经没有人知道,顾方旭究竟是因为天生就喜欢这种类型的长相,才死心塌地地爱上了安以枚。

还是因为爱惨了安以枚,才开始下意识地,喜欢上所有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孩。

这场盛大的单身派对,竟然浩浩荡荡地持续了一个多月。

这期间,他们一行人还去了新奥尔良、华盛顿、纽约……几乎玩遍了整个美国。

顾方旭玩得特别疯,也特别嗨。

但只要一看到那些和安以枚长得有几分相像的替代品,他的心里,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咯噔一下。

“安以枚啊安以枚,如果不是你非要跟我赌气,离家出走,这些美丽的地方,本来都应该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来的。”

站在黄石国家公园气势磅礴的瀑布下,顾方旭忍不住低声念叨了一句。

而此刻,距离他和许知意定下的婚期,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安以枚离开苏河湾1号,已经整整五十七天了。

他盯着手机屏幕,眉头不自觉地紧紧锁了起来。

他早就把安以枚的微信号,从黑名单里悄悄地移了出来。可为什么,她还是没有给自己发来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你现在到底在哪?】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发了条短信过去。

依旧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他又给安以枚的经纪人苏嘉云发了条信息。

【安以枚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你们现在在哪?】

结果,还是一样,像是把一块小石子扔进了深不见底的古井里,连一丝回响都没有。

顾方旭终于坐不住了,他直接拨通了特助李默的电话:“立刻去给我查,安以枚和苏嘉云,到底去哪儿了!”

“好的,顾总,我马上去查。”李特助立刻应道。

挂了电话后,顾方旭靠在酒店餐厅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半个小时后,李默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

来源:盐焗虾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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