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名节尽毁,我才能娶瑶瑶”再见那天我凤冠霞帔出嫁,他疯了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8-25 17:56 3

摘要:与凌晏之定下婚约的第三个月,他一边在京城里散布流言,诬陷我恬不知耻地勾引他,一边亲上沈府的门,毅然决然地解除了我们的婚事。

与凌晏之定下婚约的第三个月,他一边在京城里散布流言,诬陷我恬不知耻地勾引他,一边亲上沈府的门,毅然决然地解除了我们的婚事。

这一切的源头,仅仅是因为他心心念念的那位青梅竹马,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从边塞回来了。

他不愿那女子背负未婚先孕的污名,便迫不及待地要以正妻之礼迎娶她,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家。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来退掉这门亲事,然后迎娶瑶瑶。但你大可放心,我与她不过是逢场作戏,做给外人看的,等孩子长大一些,我就会与她和离。”

“反正你已经等了我五年,再多等五年又何妨?五年之后,我定然会给你一场让全京城女子都为之艳羡的盛大婚礼。”

凌晏之怀中抱着那个孩子,另一只手轻柔地揽着他那位青梅,言之凿凿地对我许下诺言。他那俊朗的面庞上,写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可他似乎忘了,在漫长的岁月中,我为了他年复一年地等待,早已是京城百姓口中嘲笑的“老姑娘”了,如今又因为他的无情举动而声名狼藉,再也经不起第二个五年。

于是,我不再固执地坚守,接受了父亲为我安排的另一桩婚事。

在我出嫁的那天,凌晏之却比花轿更早一步,来到了沈府。

他那张清冷的脸上满是不屑,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轻蔑:“我真没想到,堂堂侯府千金,竟然会用这种先斩后奏的逼婚手段。罢了,既然你非要如此,那么嫁给我做个妾室吧。”

他似乎坚信,我除了他再无其他选择,可这一次,他彻底猜错了。我即将嫁的人,根本不是他。

此后,京城中传言四起,那个向来清冷无情的当朝权臣凌晏之,竟然疯魔了。他当街跪在冰冷的石板上,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角,声音中充满了颤抖与慌乱:“静姝,我后悔了……”

……

“十六岁那年你们相识,十八岁时许下定情之诺。第一年他说让你等他金榜题名,第二年他又说要等他功成名就、成为人上人,才能给你一场风光的婚礼。一年又一年,总有新的借口推脱,转眼间五年过去了,你已年届二十三。”

“他如今已是当朝丞相,我本以为你终于能得偿所愿,收获幸福,可结果呢?”

父亲用一种沉痛而怜惜的目光望着我,我的心口如同被针扎一般,瞬间涌上难以言喻的刺痛。

结果就是,在我们的婚约定下仅仅三个月后,凌晏之便在京中大肆散布谣言,污蔑我不知廉耻地解衣勾引他,随后又大张旗鼓地上门退亲,让我成了全京城人津津乐道的笑话。

“这沈静姝真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都定亲了还那么急切地去勾引男人。如今被退婚,也算是咎由自取!”

“人家都二十三岁了,成了老姑娘,急切一点也正常,不过出了这等丑事,往后怕是再也没人敢要她了!”

“这种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性子定然骄纵任性,难怪嫁不出去,谁敢娶个祖宗回家供着。”

“我就敢!那女子长得倒是不错,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也正适合暖床。女人嘛,不听话就多打几顿,多打几次自然就老实了,多碰几次也就变成听话的荡妇了。”

一夕之间,我的名字成了下流话语的代名词。无论我走到哪里,身后总能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和轻蔑的眼神,他们肆无忌惮地评头论足着我的一切。就连当今圣上也忍不住私下与父亲提及:“实在不行,就随便找个人家下嫁了吧。再这样下去,她在京中的声誉恐怕要彻底毁了,对其他贵女的影响也不好。”

我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找到了凌晏之的府邸。踏入院门,我恰好看见他一手抱着那个孩子,另一只手温柔地搂着他的青梅,正逗弄着一只鹦鹉。

他们的举止如此亲密无间,仿佛一个天然而成的三口之家。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到来,略显不自然地松开了手,眉宇间没有丝毫歉意:“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退婚之事。”

他表情坦然,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理所应当。

“那件事是我当时冲动了,但静姝,你是镇北侯的嫡女,身份何其尊贵,大不了被养在侯府五年,侯爷也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可瑶瑶不一样。除了我,她在这京城里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未婚先孕,独自一人带着孩子,你觉得她在这吃人的京城里,能如何立足?”

“你尽管放心,我迎娶她不过是暂时想给她一个安身之所,我保证绝不会碰她。静姝,你任性了这么多年,也该懂事一点了。”

他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仿佛他才是那个拯救苍生的救世主,而我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童。他一句轻描淡写的“懂事”,就要我牺牲名声与五年青春去成全他的“伟大”。

然而,如果他肯走出府邸,听一听京城的百姓如何议论,他便会知道我早已成了人人口诛笔伐的“荡妇”。或许凌晏之心中了然,只不过是毫不在意罢了。

我望着眼前这个曾对我许下海誓山盟的男人,只觉得他陌生得可怕。原来那些所谓的誓言,当真会随着时间流逝,最终什么也不剩下。

我定定地凝视着凌晏之,看着他将青梅与孩子护在身后的模样,只觉得我的心被一刀一刀地割裂。

我想笑,可眼眶却先一步湿润了。

“凌晏之,我不会再等你了,更不会再等你五年。从今以后,我们恩断情绝。”

话音刚落,凌晏之的瞳孔猛然紧缩,脸上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慌乱。

02

然而,那份慌乱不过是刹那间的幻影。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要和我恩断情绝?沈静姝,全京城谁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如今你被我退亲,除了我,根本不会有任何人要你。”

“不嫁我,你便只能孤苦一生,你当真想做个人人唾弃的老姑娘吗?那些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将你淹死。你让你爹以后在朝中如何立足?”

“不过是让你再等五年而已,有什么好矫情生气的,你之前不也等了五年吗?”

他话说得理所当然,眼中带着一丝责备,仿佛在责怪我不识趣,不懂大局。

我心中忍不住恍惚,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我的要求就变成了张口闭口的“懂事”与“识大体”。从前我总是默默忍受,事事迁就,却只会让他更加得寸进尺。

这一次,我只是平静地开口:“你私下散布我的谣言,我定然会让我父亲还我一个清白。”

凌晏之嗤笑一声:“你当真要请你爹去查?现在那些流言蜚语知道的人不多,大家也只敢在背后窃窃私语,可若是你把这件事闹到明面上,可就真的人尽皆知了。”

他说得没错。这件事目前只在小圈子里私下议论,可一旦开始彻查,便是将我的名声丑闻公之于众,到时候对我名誉的打击将会更大。凌晏之当时正是笃定了我不会把事情闹大,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女子的名节与声誉有多么重要,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我推进深渊。

我厌倦了与他继续纠缠,转身便想离开。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那只刚才怎么逗弄都不肯开口的鹦鹉,突然开口说道:“吉祥如意,吉祥如意!”

我身形一顿。那只鹦鹉,是我亲手送给凌晏之的礼物。

凌晏之自幼失去双亲,凌府显得清冷寂寞。我便亲手调教了这只小鹦鹉,教它说吉祥话,只为哄他开心。他那时非常喜欢这只鹦鹉,将它养得极好。

鸟类的感知力很强,它或许是察觉到我与凌晏之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便试图用它的声音来化解。

可凌晏之怀中抱着的孩子却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它好坏!之前棉棉怎么喊它都不开口!现在却故意吓唬棉棉!”

凌晏之原本对我冷着脸,见孩子哭了,立刻将她抱在怀中,用温柔得不可思议的语气哄着。

他眉眼间的温柔是我从未见过的,一旁的舒瑶瑶也温柔地握着那孩子的小手。

被两人哄着的孩子抬起头,气鼓鼓地看着那只鹦鹉:“棉棉讨厌它!它只会吓唬棉棉,棉棉不要这只鹦鹉!”

我眉头一皱,正想开口将那只鹦鹉带走,却见凌晏之抬手,一枚铜钱猛地掷向鹦鹉。只听“嘎”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原本活蹦乱跳,还在试图逗我们开心的鹦鹉,瞬间摔落在地上,没了声息。

“你做什么!”

我几乎是冲了过去,颤抖着双手将那只小小的鹦鹉捧在手心。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蹭了蹭我的手指,然后,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我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剧痛难忍,我怒视着凌晏之:“你太残忍了!”

凌晏之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只是干巴巴地说道:“你……你别生气了。不过一只扁毛畜生而已,你如果喜欢,等我们成亲后我再送你一只。”

他说这话时,一旁的舒瑶瑶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随后她接过孩子,带着哭腔说道:“沈姑娘,你不要怪晏之,都是我和棉棉连累了他。如果不是为了我们,晏之也不会这么为难。”

“晏之,你快和沈姑娘好好道个歉,我在京城外还有一处老宅子,我们这就离开。”

她话音刚落,怀中的孩子立刻大哭起来:“不要!我要他做我爹,我要他做我爹!”

凌晏之满脸心疼地将孩子重新抱起,轻声安抚:“好好好,以后我就是你爹。我定会好好护着你。”

他再看向我时,眼中已无半分愧疚之意。

“沈静姝,凌府主母的位置永远会为你留着。你如果非要胡闹,我也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

我擦干了眼底最后一滴泪,将那只已无生息的鹦鹉捧在手中,不再理会他,转身便离开了凌府。

凌晏之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可还没来得及细想,舒瑶瑶便轻拉他的衣角。

对上舒瑶瑶那双楚楚可怜、惴惴不安的眸子,他笑着开口安抚她:“莫怕,当年你救过我,我便说过要永远护着你的。”

“沈静姝从小娇生惯养,小脾气也多,等她回去冷静冷静,知道除了我她再无选择,自然就老实了。”

我步伐越来越快,近乎狼狈地逃离了凌府。

才刚刚迈进家门,便听到母亲的声音传来:“静姝,我和你爹刚刚替你定了一门新的亲事。”

03

我手中捏着那份薄薄的庚帖,细细地审视着。

那人名叫季辰安,是威震天下的季大将军唯一的儿子。前些时日他才从边疆回来,虽然年纪只有二十五岁,却已战功赫赫,名震四方。只是为人有些纨绔不羁,在京城的名声并不太好。

我心中已然明了,这是爹娘为我精心挑选的最佳人选。女子远嫁向来是一场豪赌,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只怕几年都不能回家省亲一次。爹娘不放心,便努力想将我留在京城。

我心中清楚他们的良苦用心,不由得感动万分。

到头来,真正全心全意为我着想的,始终是我的父母。

“爹,娘,我同意这桩婚事了。”

生怕夜长梦多,婚事准备得有些仓促,所幸之前我便已经定好了自己的嫁衣。

第二日,绣春楼的老板娘差人送信,让我去店里试穿新嫁衣。

我人还未进店,便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晏之,这套会不会太贵重了些?”

“无妨,只要你喜欢,多贵我都给你买下。”

是凌晏之和舒瑶瑶。

此时,绣楼的主人也看见了我。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尴尬,刚准备开口请我到后堂去,却听凌晏之语气不耐地开口:“沈静姝,你又跟踪我。”

他以为我是特地寻他而来。也是,凌晏之是一个很需要人陪伴的人,从前我总会下意识打听他的行踪,然后装作与他巧遇。可今日若是我知道他会来,我定然会换个时间。

我冷淡地解释:“我只是来取我的东西。”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直到见店里的小二拿着一套嫁衣出来,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是来取衣裳的。

“可我不是都已经退亲了吗?你还要嫁衣做什么?”

凌晏之不解地问我,我没有回答,只是细细地摩挲着那套精致的嫁衣。

就在这时,舒瑶瑶开口了:“晏之,若是定做嫁衣,需要很长的时间。恐怕沈姑娘早在三月前,就已经定下了这件衣裳。”

凌晏之闻言一怔。三月前,正好是他们定亲的日子,难怪我会在这个时候来取这件衣裳。

舒瑶瑶脸上带着艳羡之色,凝视着我的嫁衣:“这衣裳真漂亮啊,若是我能穿一次,只怕死也无憾了。”

“这有何难。”话音未落,凌晏之便一把从我手中夺过了嫁衣,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理所当然,“反正这嫁衣你也用不上了,就送给瑶瑶吧!”

“还给我!”

见他如此理直气壮,我心中怒火中烧。这件嫁衣上,许多绣花都是我母亲亲手缝制的,她总说女儿出嫁,必须由母亲来缝制嫁衣上的并蒂莲,这样可以将上一辈的恩爱延续下去。为了绣这件衣裳,她不知熬红了多少个夜晚。

如今这件倾注了心血的嫁衣被抢走,我当即怒气冲冲地瞪着凌晏之。

凌晏之手一抬,轻易地躲过了我伸出的手臂。

他难得放柔了语气:“静姝,这嫁衣若是再放个五年,只怕早就旧了。反正你也嫁不出去,不如先将它送给瑶瑶,等到时候我娶你时,我再给你买一件新的。”

听了他的话,我脱口而出:“七日后,我便要成亲了。这件嫁衣我要穿!”

04

凌晏之闻言却笑了起来:“你想嫁人想疯了吗?这京城里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撒谎也要找个好一点的借口。”

我心中不耐,也懒得再向他解释,只是冷冷地开口:“这件嫁衣上绣了金线,所用的珠宝皆是上等。你若真想要,不如问问老板娘,这件嫁衣值多少银钱。”

绣楼的老板娘闻言,立刻恭敬地回答:“这件嫁衣有八位绣娘一起完成,耗时整整三个月,价值三千两银子。”

“你疯了吧!”

凌晏之下意识脱口而出:“一件普通的嫁衣竟然要这么贵?”

凌家向来以清廉著称,而他又是不会持家之人,虽然祖上有些产业,但上千两的东西早已不是他能轻易负担得起。

他当即将那件嫁衣挂在一旁,怒气冲冲地看着我:“沈静姝,你就非要我难堪是吧?”

我沉默不语,正想去拿回那件衣裳,却听见“撕拉——”一声刺耳的声音。

只见舒瑶瑶的女儿棉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小小的匕首,瞬间冲到嫁衣面前,将那件精美的嫁衣划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你!!”

我与绣楼的老板娘的脸色同时一变。那孩子却朝我做了个鬼脸,立刻扑进凌晏之的怀中。

凌晏之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后。

“棉棉只是一时不小心,静姝,你不要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我死死地盯着他:“她既然毁了我的衣裳,就应该赔偿我!”

凌晏之神情一怔:“你们沈家又不是缺钱,不就是一件衣服吗?犯得着和一个孩子计较?她只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

“她又不是无父无母,她赔不起,舒瑶瑶就该赔,如果舒瑶瑶也赔不起,那就你来赔!”

“否则,我便去告官!”

舒瑶瑶闻言,脸色当即变得苍白。若是我真的告官,这笔钱她是非赔不可。

眼见绣楼外面已经有不少百姓往里面张望,凌晏之当即脸色一沉:“我赔你就是了。”

“沈静姝,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不再多言,抱着那件被毁坏的嫁衣,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感觉大腿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

“啊!”

棉棉不知何时又冲了过来,那把匕首瞬间划破了我的小腿。我痛得整个人跌倒在地,鲜血立刻便涌了出来。

“静姝!”

凌晏之的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想来扶我,可那孩子却猛地大哭起来。

“娘!棉棉好痛,是她先欺负棉棉的!她掐棉棉,还骂棉棉是没爹的孩子,说娘是狐狸精勾引她夫君!”

那孩子边哭边露出自己的手臂,只见上面有青青紫紫的掐痕。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立刻吸引了附近的百姓。围观的路人窃窃私语。

“明明是自己留不住男人,这沈静姝怎么连个孩子都欺负。”

“可不是嘛,自己没人要,就把怒气发泄到小孩子身上,也不怪她孩子毁了她的嫁衣,活该!”

“对!是她活该,明明是她欺负小孩子,凭什么还要赔钱!舒姑娘,凌大人可不能惯着这女人!”

众人义愤填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我按着自己的伤口,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我的目光落在那个孩子的胳膊上,只见那些指印的淤青很小,一看便不是成人所为。八成是那女孩自己掐的。

凌晏之握着那只小手,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也看出了端倪。

但最终,他还是沉声说道:“沈静姝,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的心头一颤,涌起无尽的恨意。那个明察秋毫的当朝首辅,最年轻的状元郎,又怎会看不出那些伤痕并非我所造成!

他不过是在偏袒那个孩子罢了。

我盯着他,声音带着寒意:“你明明知道不是我掐的。”

“可她确实是被你吓到的。静姝,我知道你喜欢我,可你也不该骂棉棉是没爹的孩子,骂她娘亲勾引我。”

“是我自己不想娶你。”

众人的幸灾乐祸的目光纷纷落在我身上。他说完,便冷淡地将纱布和金疮药丢在地上。

“你好好反省吧,如果你再这么善妒吃醋,五年后我也不会娶你。”

他抱着孩子,牵着舒瑶瑶,扬长而去。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凌晏之惯会用这些手段。

我坐在冰冷的地上,被那些百姓指指点点,他们的羞辱之言与鄙夷的眼神如同利刃,一刀刀刺痛着我的心,可我心中更多的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夜晚回到府中,爹娘得知此事后气得半死。

我只握着爹的手,轻声问道:“爹,那些事您都查清楚了吗?”

“你放心,爹都已经查好了。”

我点点头,娘亲似乎还有些不甘。

“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就因为那是个五岁的孩子?”

“可明明五岁也该懂事了,凌晏之自己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会读写诗词,明辨是非。”

我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他们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以后自然有其他人替他们管教。”

那之后的几日,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准备出嫁事宜。

嫁衣坏了,我本想连夜请人缝补,可第二日,我的未来夫婿季辰安便差人给我送来了一件崭新的嫁衣。

“季公子说了,这件嫁衣虽是常见的制式,可上面的并蒂莲都是他娘亲亲手所绣,若是沈小姐不嫌弃,便穿这件吧。”

我道了谢,接过那件衣裳,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临出嫁前,我将一封厚厚的宣纸装入木盒中,唤来仆人,让他将木盒送回凌府。

……

五月初八,良辰吉日,正是我出嫁的日子。

娘亲捏着木梳,细细地替我梳理头发。

木梳穿过发梢,一下又一下,娘的眼中满是不舍。

“静姝,愿你一生顺遂安宁。”

我的眼眶微微湿润,握着娘的手,慢慢起身。

就在这时,屋外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等等!你不能进去,今日是我们小姐的大喜之日……”

“什么大喜之日!都给我让开!”

我娘握着我的手微微一紧。来人竟然是凌晏之。

他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快步冲了过来,见到一身嫁衣的我,忍不住嗤笑一声:“沈静姝,我真没想到你为了嫁给我,竟然如此不知羞耻,想出这种先斩后奏的逼婚法子。”

“罢了,既然你的花轿抬到了我家门口,我总不能给你退回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聘礼我是不会再补的。”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今日来送我出嫁的有不少贵女,都被凌晏之这番无耻的话震在原地。

凌晏之仿佛没有注意到众人异样的眼神。

他弹了弹身上那件如同丧服一般的白衫,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沈静姝,记住,今日是你非要强嫁给我,所以你只能做个妾室。以后可要老实本分,莫要和瑶瑶争风吃醋。”

他的话音甫落,原本喜气洋洋的屋内,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骤然凝结出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

一旁的喜婆最先按捺不住,她堆满笑容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她试探着劝道:“凌公子,今日可是沈姑娘大喜的日子,您切莫口出狂言,惹得侯爷夫人不快。”

说着,她颤抖着伸出手,试图将他往门外推。

凌晏之猝不及防,被推得身形一晃,他眉头紧蹙,挣脱了喜婆的手。他冷峻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傲慢:“这些皆是我凌家的规矩,自然要在新妇过门之前,便将一切说个明白。”

他的视线掠过我,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刻薄:“有些人自幼娇宠,不知世事,若是没有规矩约束,只怕嫁入高门之后,会搅得家宅不宁。”

“砰!”

他话音未落,我娘已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那一声巨响震得茶盏轻晃。她面色铁青,纤纤玉指直指门外,声音冷冽如霜:“滚出去!”

凌晏之的动作僵在原地。他一直以来都对我爹娘心存几分忌惮。此刻,眼见屋内气氛凝固,他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懊恼与慌乱。他没有料到,沈夫人会如此决绝。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冲动。就在不久前,当他从管家口中得知我今日要出嫁的消息时,那股震惊与愤怒,瞬间让他失手摔碎了手中的青瓷茶盏。

滚烫的茶水泼洒在他的手上,皮肤立刻泛起一片刺眼的红,可他仿佛全然不觉疼痛,只是死死抓住管家,那双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与妒火:“她要成亲?!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凌晏之并非全然的蠢材,他从不相信仅仅凭借那点所谓的“喜欢”,就能将我再次束缚五年。他深知,就算我真有那般傻气,我爹娘也绝不会同意。

于是,他想出了一个自以为绝妙的计谋:只要我声名狼藉,再无人愿意上门求娶,我不就永远属于他了吗?

于是,一则荒诞又恶毒的谣言,如同毒蛇般悄然在京城中蔓延开来。

自那以后,我身边的贵女们开始刻意疏远,求亲的媒婆也渐渐绝迹,更别提什么嫁娶之事了。看着我那副失魂落魄、郁郁寡欢的模样,凌晏之的心中竟生出几分内疚,可更多的,却是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从前,他总觉得我像天边高悬的明月,清冷皎洁,可望而不可攀。如今,这轮明月跌入泥潭,所有的清辉月光都被污秽所染,他便觉得,这轮明月彻底成为了他一人独享的灯中火。

然而,今日清晨,他却听到了我出嫁的消息!这无疑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她怎么还能嫁出去?!

凌晏之匆匆赶来,在看到屋中只有我一人,并没有穿着新郎官喜服的男子时,他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下来。随后,一个更加荒唐却又令他感到愉悦的念头浮现出来。

他想,我定是爱他爱得无法自拔,所以才会闹着非要嫁给他。也许我爹娘黔驴技穷,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让我坐上花轿,大张旗鼓地送到他家门口。到时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也骑虎难下,只能将我迎娶进门。

他将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说出来时,管家微微一愣,似乎想要反驳,可舒瑶瑶却掩嘴轻笑,附和道:“也是,除了晏之,这京城里还有谁愿意娶她呢?这样做也好,你还能省下一大笔聘礼呢。”

凌晏之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自他上门退婚后,沈家便将所有的嫁妆分毫不差地退了回去。他原本打算,等五年后,便多准备几箱聘礼,一并送到沈家,一是为了弥补他的过失,二也是为了替我挽回一部分名声。

男方的聘礼,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他对女方的重视程度。凌晏之已经想好,五年后,他会备下双倍的聘礼,一箱箱地抬进沈家,那场面足以让整个京城侧目,也足以让我成为人人羡慕的新娘。

“聘礼我是一定会给她的。”凌晏之淡淡地开口,舒瑶瑶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神色温柔的男人,凌晏之的语气平淡而坚定:“那份聘礼,我会在五年后补给她。”

话毕,他丢下舒瑶瑶,快步朝沈府走去。乍一看到身着嫁衣的我,凌晏之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可一想到我今日这般任性的举动,他便有些口不择言。眼见我娘果然生气了,凌晏之不由有些懊恼,这毕竟是自己的岳母……他正准备道歉,却听见一阵清脆的环佩声响。

我缓步走到凌晏之面前,四目相对间,他似乎呆愣了一下。我不想深究他此刻的失神,只是以一种清冷而疏远的声音开口:“凌晏之,我的夫君马上便要来接我了,你莫要在此地逗留,耽误了吉时。”

06

凌晏之的瞳孔猛地一缩,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他看着我,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不是已经来了吗?难道我不是你的夫君?”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正欲开口反驳,却听得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自门口传来:“娘子?为何还不上轿?”

那男子身着一袭红色的新郎喜服,身姿挺拔如松。他的马尾高高束起,用一个紫金玉扣固定,一双深邃而漂亮的狐狸眼,仿佛藏着星光,眼尾微微上挑,鼻尖上的一颗小痣,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风流不羁。

见我看着他有些出神,他朝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随后伸出手,轻轻拨弄开我凤冠上垂落的珠帘。玉珠摇晃,在眼前划出一道道光影,衬得他眼底的光芒更加柔和。

季辰安低声解释道:“岳丈大人见你们久未出来,便让我进来寻你。娘子,多有得罪。”

话毕,他朝我伸出了手。他微微一笑,也许是那身喜庆的红衣,冲淡了他眉眼间那股与生俱来的戾气。

我想起京中人对他的评价,他们赞他是勇猛无双的少年将军,也说他少年风流,红颜无数。最初,我爹其实并无意将我许配给他,可当季辰安得知我爹为我择婿时,他亲自猎了一对聘雁,向我爹求娶。

他垂眸,恭敬地看着我爹,声音郑重:“我知自己在京中名声不好,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可我向侯爷许诺,日后成亲,必将做到一个大丈夫该做的事,一生一世,只守一人。”

那句誓言仿佛还在我的耳边回荡,我下意识地将手搭上他的手掌。小将军的手上有一层薄茧,掌心偏高,那股温暖奇异地冲淡了我心中的所有惶恐不安。

季辰安见我的动作,嘴角微扬,他牵着我正要往外走,却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挡在了我们面前。

凌晏之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季辰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知她是我的未婚妻,竟还敢公然挖我墙角?”

凌晏之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当朝首辅之位,本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季辰安牵着我的手,冷淡地扫了凌晏之一眼:“沈姑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和你凌晏之又有什么关系?”

“晏之!”

还不等凌晏之说话,一道凄厉的女声突然响起,下一秒,一个身穿淡黄色长裙的女子从后方扑上来,紧紧抱住了凌晏之。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晏之,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是舒瑶瑶,跟在她一旁的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小姑娘,小姑娘此刻泪眼汪汪,伸手拉住了凌晏之的衣角,声音稚嫩而委屈:“爹,你不要丢下我和娘亲,我以后再也不调皮了。”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你爹!”

凌晏之当即厉声反驳,他的声音又急又凶,那女孩被他吓得小脸煞白,立刻“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一时间,院内所有贵女的目光都带着鄙夷,纷纷投向凌晏之。

“首辅大人好大的架子,前不久才听说他要给自己的青梅竹马和孩子一个名分,如今却又翻脸不认人。你该不会是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吧?我们静姝可看不上你这种虚伪的男人。”兵部尚书的女儿当即为我抱不平。

这些贵女平日里和我关系不错,如今见凌晏之这副模样,一个个都义愤填膺。

“是啊!我本以为凌大人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竟将脾气发到一个小孩子身上,真是枉为君子!”

“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哪里会说谎,既然这个时候喊他爹,肯定私下也这么喊过。”

“台前故作清高,私下却早已妻儿环绕,真是虚伪至极的男人!”

人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和嘲弄,这一刻,凌晏之终于亲身感受到了流言蜚语的可怕。他被自己一直以来惯着的孩子,推到了风口浪尖!

07

凌晏之的慌乱仅仅持续了几秒,他立刻反应过来,急切地辩解道:“棉棉如今五岁,五年前瑶瑶便已经离开京城,而我则一直待在京中,她又怎么可能是我亲生女儿!”

他看着我,眼中的愧疚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瑶瑶幼时曾舍身救过我,我不忍见她被世人非议,才提出娶她,本是想给她一个救赎,却不想因此伤了我最爱的女人。”

我只冷笑一声,暗道他天真得可笑。

果然,听了他的话,那些贵女嗤笑一声:“说得倒是好听,不就是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了,觉得后悔了吗?”

“静姝,我看你今日还是和他说清楚吧。不然凌大人还觉得自己能通吃呢。”说话的是当朝的公主殿下,她在陛下面前很是受宠,凌晏之闻言敢怒不敢言,只略带恳求地看着我。

“静姝,我错了,我真的后悔了,你能不能……”

“啪!”

还不待他说完,我抬手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直接将他那张清雅俊秀的左脸打偏过去。

他像是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动手一样,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我心中还不解气,抬手又狠狠一巴掌抽在他的右脸上。

“凌晏之,你今日竟然还敢来我家闹,有这时间,你还是好好顾一顾你的官职吧。”

凌晏之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朝他莞尔一笑,懒得再多做解释,只轻蔑地一抬下巴,示意道:“滚出去,别耽误我嫁人。”

这两巴掌下去,我心中的郁气总算消散了几分,可下一秒又觉得这样有失闺秀礼仪。我下意识地去看季辰安,只见他双目放光,满脸都是崇拜地看着我。

“娘子刚才那两巴掌又快又狠,看着好生解气。”

我被他逗得心中一松,正想催他快些出去,不要误了吉时,却见一道凌厉的白光划过。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竟是那五岁的孩子棉棉,她不知何时蹭到了我身旁,手中握着那把小巧的匕首,狠狠朝我刺来!棉棉不过五岁,是个没什么力气的小姑娘,可我却清楚地看到那匕首在日光下闪烁着寒芒,它削铁如泥,是把不折不扣的凶器!

我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可那匕首已经朝着我的腰腹刺来,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季辰安抬手狠狠打在了棉棉握着匕首的手腕上。

“啊!”“砰!”

那孩子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

“棉棉!”

舒瑶瑶快步上前,一把搂住哭喊不休的棉棉,只见女孩的手腕整个弯折,手掌无力地垂着。

“季辰安!棉棉还是个小孩子,你怎么下得了如此狠手!”凌晏之怒不可遏地指责季辰安。

季辰安有些紧张地将我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见我安然无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凌晏之:“小孩子?我还没听过哪个五岁的小孩子拿匕首杀人的。”

凌晏之的话语一噎。

舒瑶瑶哭诉道:“棉棉只是不懂事,她力气小,最多划个口子,哪里会真的伤到沈姑娘。”

“也是,沈姑娘金枝玉叶,哪里是我们这些平民能比的。可怜我的棉棉才五岁,就吃了这种苦头。”

她本意是想卖个惨,顺便挑起一些纷争,这是舒瑶瑶惯用的手段,可惜她忘了这院子里的人都是内宅之主,什么手段没有见过。大家的眼中都闪过一丝不屑。

季辰安更是冷声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我不管你平日里是怎么管教孩子的。但这里所有人都亲眼看见,她拿着匕首袭击我的夫人。而我前日已进宫,用我季家三代军功,为我的夫人求了个一品诰命夫人。”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伤害诰命夫人,罪当斩!”

“子罪母代,舒瑶瑶,待你秋后问斩,我定去观看!”

季辰安话音刚落,舒瑶瑶当即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凌晏之的脸色也瞬间紧绷,季家乃是开国大将,是当今陛下的心腹,此时丝毫没有人怀疑他说得这件事的真实性。

“季小将军……不知你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们母女二人一次。”

季辰安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弄:“你的面子?你有什么面子?”

凌晏之面露恼色,可就在这时,凌家的管家匆匆而来,他手中还捏着一纸状纸,见到凌晏之,声音悲切:“大人,府衙,府衙的人要来缉拿你了!”

“什么?!本官乃是当朝首辅,他们谁敢!”

凌家管家将那状纸递给凌晏之,见状我心中冷笑一声。那状纸,自然是我差人送到府衙里去的。与状纸一同送过去的,还有这些日子里我爹收集他胡闹捏造我谣言的证据,不仅如此,还有他纵容棉棉和舒瑶瑶毁我嫁衣的赔偿。

凌晏之为人很是讲究,平日里一些俸禄和家产都用在吃穿用度上,家中本就拮据。那笔银子,想是他变卖老宅才能还得上。而身为朝廷命官,竟在背后败坏一个姑娘家的名节,此事一旦传出去,只怕他的政敌非得把他参得贬黜京城才肯罢休。

我冷冷地看着他,见他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惶恐。

许是认识太久了,凌晏之便忘了,我虽然养在深闺,但自小耳濡目染,也见过各种手段。可惜,等他反应过来,一切都太迟了。

我这一击,要的就是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咚!”

凌晏之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他伸手拉着我的衣摆,满脸求饶地看着我:“静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我眼前凤冠上的玉珠轻轻晃动,看着他这副卑微至极,满脸悔恨的模样,我只淡淡开口:“当日你做这些事,何曾想过要放过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凌晏之,你好自为之吧。”

我拂开他的手,如同扫掉一颗不起眼的灰尘一般。这一次,我握着季辰安的手,毫不犹豫地朝外走去。

大婚那夜,红烛摇曳,映得季辰安的脸颊绯红。他温柔无比,温存过后,他才和我说,原来十七岁那年我跟着父亲出去秋猎时,他便远远地见过我。自那以后,便对我念念不忘。

我心中熨帖,忍不住摸了摸他滚烫的双颊。其实我心中知道,自己对他感激多于喜欢,但季辰安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相信自己定会爱上他。

新婚第五天,爹派人来接我去看凌晏之的审判。

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跪在大堂中央,背脊佝偻。因着他地位高贵,审他的人是当朝的王爷,对方一条条念着他的罪责,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曾经官场上的事。最终,凌晏之被判流放北疆。

而舒瑶瑶不知为何,竟被判了个同罪。

见我面露不解,季辰安低声在我耳边解释道:“有时候,让她活着会比让她死亡更加痛苦。”

凌晏之、舒瑶瑶和棉棉三人被流放那日,我恰好和季辰安出去郊游。马车路过他们三人身边,我听见棉棉哭闹不休:“我不要这个穷光蛋做我爹!我爹是当大官的,我不要他!!”

“住口!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得这个地步!”

“啪!”

“呜呜呜,你打我,娘,他居然敢打我!你不是说他就是个傻子很好骗吗!”

马车越来越快,这场荒唐的闹剧被远远抛在身后。

再听到这三人的消息时,已是深秋,枫叶流丹。听闻棉棉为了能在路上过得好点,偷偷将舒瑶瑶卖给了几个地痞,那些人当着凌晏之的面将人抢走,可凌晏之始终无动于衷。

去边疆的路途遥远,最先扛不住的便是棉棉,一场风寒夺走了那孩子的命。舒瑶瑶从此疯疯癫癫,竟失足坠河淹死,而凌晏之,不知为何,竟在快要到达边疆时自尽而亡。

我得知消息后,默默烧掉了手中的宣纸。

只有我知道,他自尽的地方乃是他的故乡。在他到达之前,我便先派人,将他贪墨的事情传开。他这样的人,宁可死,也不愿让熟人看轻自己半分。

“静姝!快看!”

季辰安喜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去看,才发现他双手抱着一颗海棠树,那树是新挖出来的,上面满是泥土,就连季辰安的脸上也沾了不少。

昨夜我和他说想在院中种一株海棠,没想到他竟真的听进去了。

我对他上他亮晶晶的双眼,他像只脏兮兮的大狗,正满脸邀功地看着我。我的手虚虚搭在小腹上,冲他温柔一笑。

“我们一起种下吧。待明年花开之时,我们一家三口便能赏花了。”

那时,定然花好,月正圆。

来源:coco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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