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甜文——《春日潋滟》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9-05 16:36 1

摘要:总书评数:476 当前被收藏数:5178 营养液数:582 文章积分:64,635,408

总书评数:476 当前被收藏数:5178 营养液数:582 文章积分:64,635,408

文案:

原名:《拨春弦[先婚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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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 | 双豪门

斯文败类x娇纵公主

楚宴x沈可鹊

在上流圈子里,楚宴的名号,实打实地响亮。

他狠戾深谋,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短短几年时间,平步青云,一路做上楚家掌权人之位。

旁人都躲之不及,只有沈可鹊不以为意。

第N+1次被闺蜜旁敲侧击地问起二人婚约时,也只是满不在意地一句——

“我诶,堂堂沈家大小姐,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

“区区商业联姻,我还怕他吃了我不成?”

不过是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宾的表面关系。

出生豪门世家,沈可鹊对夫妻感情这种东西本就没抱什么希望。

更何况她早早派了人打听,楚宴心有所属,有个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

-

直到她被楚宴堵在玄关处的墙角,被男人的吻逼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可鹊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这段联姻,好像和刻板印象里差了太多。

对外总一丝不苟扣到最上的西装衬衫,已经凌乱不堪。

一双大手轻轻攀住沈可鹊白净脖颈,让她逃无可逃。

“听说你,不怕我?”

男人声音低磁,是压着火的。

被楚宴在酒吧抓了包,又圈在了床上,整三天没出房门后,沈可鹊有些迷茫地反思起了两人的关系。

“怕。”

这回沈可鹊改了口,毕竟她也没想到楚宴看着斯文的模样。

背地里,是真能吃了她的程度。

-

沈家旗下一家子公司倒闭,有小道消息是楚宴一手所为。

不少对楚宴仍有觊觎的女生,联合媒体,一举将“楚宴沈可鹊表面夫妻”推至舆论最高潮。

当事人之一的沈可鹊却丝毫没被影响心情,只顾看着散落地上,被扯得不成样子的真丝睡裙,满心埋怨。

“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个名分?”

“……等你学会好好解人裙子。”

“可是我等不及。”

男人的话,好似一语双关。

那天,京临上空,烟花不眠不休了一夜。

烟花下的落地窗前,又是缠绵悱恻、不得安宁的寻欢一晚。

中途,沈可鹊溜了个号,仰着头观赏着楚宴送她的礼物。

不免笑他:“楚总,就这么等不及,要向我示爱?”

“阿鹊,你当真不知,我爱了你多久?”

男人额角是汗涔涔的,偏偏语气是旁人没听过的温柔:“多一秒钟,都是煎熬。”

试读:

·

行商之人,攻心为上。

沈可鹊在旋梯上,看着客厅和沈书文、顾湘晴有说有笑的楚宴,才悟清沈青长总爱与她强调的这一句。

她放轻脚步,走到楚宴身边坐下。

余光里楚宴已不复方才卧室里的懒散噙笑,他此刻坐得笔直如松,脖颈到肩背的线条绷成标准直角,两手抵在膝上,握成拳状。

沈可鹊被他影响,后脊也挺直了些。

“爸爸妈妈早。”她乖巧问候。

顿了半晌,楚宴出声接过她的话。

“沈总,沈夫人,”他将倚在沙发侧的礼盒端至桌台,“这次前来匆忙,只来得及略备薄礼。”

“听说您二位喜茶。”

沈书文和顾湘晴一并看去,礼盒设计大气,透明罐装着茶叶。

武夷山母树大红袍,现存不超十株350年树龄的古茶树,十年前已停滞采摘,现存世量已不足1公斤。想收集到这样一罐,耗重金都是其次,更费的是为几两茶叶寻遍全国的心思。

沈书文欣慰地点点头:“有心了。”

“其余聘礼,会差人送到府上。”楚宴唇线绷直,满目严肃。

沈书文不是追求物质的人,见到楚宴的用心就够了,转而问起他:“是哪年生人?”

楚宴:“97年生,二十七岁。”

沈可鹊在心里默算,大了她五岁,跨了一代。

“听说楚氏在自主研发AI大模型?”

“嗯,具体进展还不便透露,但有意向。”

“通用大模型领域,国内确实还是片蓝海,听说好几家科技公司也在转型研发,就看谁能先突破这一瓶颈。”

“是的,”楚宴应下,回答得滴水不漏,“楚氏会努力。”

“你们聊这些,听得我头都大,”顾湘晴也不沾半点公司事,说罢起身,“鹊鹊,你和妈妈去厨房看看菜做得怎么样了。”

听这话,明显是有话要同她讲。

两人刚转个弯,沈可鹊先开口:“妈妈,你怎么能叫一个男人随便进我房间呀。”

“还不是因为你和我说那些,我还以为是你倒贴,才想着多给你们两个制造点机会,”顾湘晴和女儿相处起来更像姐妹,说话氛围总是轻松,“我看人小楚对你算用心,是个值得托付的孩子。”

倒不是真被一份茶叶礼动摇,一早听说楚宴要来拜访,夫妻二人就商议着要如何“刁难”。

但楚宴的表现实属亮眼,论从商经营能力他远在沈书文之上,却无半点架子,谦逊有礼,举手投足的绅士做派一看就是大家族精心培养的手笔。

沈书文和顾湘晴都算会识人的,饶是抱着挑刺的心来,也寻不得楚宴半点不是。

“你们俩能情投意合,也算难得,”顾湘晴双掌合十,“省得我担心你联姻嫁了个不爱又无趣的人,那以后生活多没滋没味,这回我算是放心啦。”

沈可鹊抿了抿唇。她一心只想通过尽早联姻挣开沈青长的管教,这些却和顾湘晴说不得。

最终,她只好点头:“楚宴他……对我挺好的。”

都说良好的心情,对养病百利无害,沈可鹊扯了个笑。

“您和爸爸就放心吧。”

她视线在空中乱逛,漫不经心地问:“哥哥今天怎么没来?”

“青长没和你说吗,他调职到国际对接部了,这几个月都在加州。”

“……哦。”

那日之后,他们两个就没联系过。

-

楚家也同沈家一样是京临本城的,阿姨做起饭菜来发挥自如,都是些地道的家常菜。一餐很快便结束。

餐后,楚宴主动提出洗碗。沈书文二人自是劝阻,楚宴却坚持得很,说他算上门提亲,怎么也要帮着干活,不然说不过去。

夫妻俩一想,又能考察下这位准女婿的家务能力,最终放任他去。

沈可鹊陪着父母闲聊一会儿,找了个时机,也钻进了厨房,谨慎地将门带好。

“喏,”她环着双臂,站在楚宴侧身后,“楚总还挺会装的。”

楚宴低头洗盘,没应她。

沈可鹊也不恼,她上前一步,斜倚在厨台沿。

“我爸和楚氏根本没合作吧?”

有“风投孤狼”美称的沈书文能屡赢不败,正因他恪守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譬如辨一个项目可行性,先辨人,从年龄、学识、谈吐,恨不得掌握对方所有信息,方能从中觉察一二。

以刚刚沈书文与楚宴的几句攀谈,显然,他并不了解楚宴。

明显不是合作伙伴之姿。

“嗯……”楚宴承认得干脆,“骗你的。”

哪怕过去快半个月的时间,沈可鹊依旧对两人初见那日发生的一切印象深刻。当时他说,楚氏近来的投资,还需仰仗沈书文提点一二。

“……我又不会干扰你们做生意,骗我做什么。”

“是想接近沈小姐。”

楚宴将白盘的水沥干,半转过身,对上沈可鹊的眸子:“如果我不那样说,沈小姐也不会记得我?”

他尾音上调,像是在问沈可鹊。

沈可鹊咬了下唇,没发生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她随口说道:“也许吧,我身边的异性还挺多的。”

单是楚宴说起的那天,她就接了满屋子的示好花束。

“结婚以后,我也不想过问你们之间的公事,合作不合作的,我也不关心,你们谈你们的。”深知联姻的功能性,沈可鹊“丑话”先说。

楚宴的眸子微动,眼睫耷下,带着一小片的阴影。他转回身,开始冲洗水果。

“昨天应下婚约,昨晚约我时间,今早就到我家了。”

沈可鹊双手撑在台子边沿,目光黠黠,像是终于抓到了楚宴的破绽,故意放缓语气,逗着他道:“我忍了很久还是想问,楚总这样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空气中弥散着车厘子的清新果香,沈可鹊的视线不自觉地被楚宴的手吸引去。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好看的冷白色,只有指尖泛着健康的粉红,指腹掠过车厘子的表面,手背经络随动作隆起又落,慢条斯理得多几分性感。

水流肆意流经他指缝间。

沈可鹊喉咙突然有些发紧,她急忙找回自己的理智:“这么着急娶我回家?”

“嗯。”楚宴意料之外地答应流利。

沈可鹊逗他的心思扑了空,反而被男人的磊落挑红了脸颊。

“我说过,楚、沈两家门当户对,是我的不二选择。”

“就这些?”沈可鹊不甘示弱,凑前一步。

男人喉结动了动,目光垂得更低。

本科时沈可鹊辅修过心理学相关课程,当下楚宴的微表情明显地告诉她他还藏着话没说。她半眯起眼睛,又追问:“我第六感很准的,你没讲实话,真的就因为这些?”

“二小姐。”

家里保姆孙姨敲门,打断两人对话。

沈可鹊悻悻地收回目光,倾向楚宴的身子也归回原位,眉头微蹙:“怎么?”

“先生让我来取些水果。”

……

“所以为什么?”祝今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视频通话里的她刚从办公大楼里走出来。

“……没问出来呀,”沈可鹊眼神哀怨,“这次打他个措手不及,才勉强找到他漏洞,下次……”

她捞起个玩偶,将下颌沉沉地陷进去:“他有防备了,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

“没事没事,”祝今宽慰她,“叔叔那么火眼金睛的人都觉得这个楚宴过关,他肯定没什么歹念,联姻嘛也就那回事呗。”

“你也不是完全对他坦诚相待嘛。”

沈可鹊点点头,也是。

“就是……明天和你约好的汤泉,估计去不了了。”

“一样。”

“楚宴让我陪他回趟楚家,见他父母。”

“老板要我加班。”

两人隔着屏幕,无奈地相视一笑;好在她们的关系无需这一两次的聚会维系,爽快地敲定了下次的时间。

“你有经验,帮我参谋参谋,”沈可鹊从床上跳下地,“明天登门拜访,我还有点紧张。”

“登门拜访……”

祝今那边沉默了片刻:“我这虽然比你先扯了证,但该走的流程一个都没走过啊。”

-

沈可鹊和祝今几乎试遍了她衣橱里的所有连衣裙,才选中件纯白雪纺裙,领口、袖口都做了翻边设计,像是含苞正欲放的花瓣。

楚宴按照约定的时间,等在沈宅门口。

沈可鹊提着一早差人准备的登门礼,走到车边,扫了眼没人的后排,又绕道副驾驶旁,拉开车门。

“你亲自开车来?”她没话找话道。

“嗯,”楚宴单手扶着方向盘,倒车起步的动作行云流水,“外人在,不太方便。”

沈可鹊一怔:“……方便什么?”

没见男人回应自己,沈可鹊讪讪地噤声。

楚宴的车技莫名很好,加速刹车几乎没有感觉,和他沉稳的性子很像;近半个小时后,到了目的地。

沈可鹊洇了洇嗓子,心脏在这一路的无声中越跳越快,她手脚冰凉。

快进楚家大门前,她抬起手,拽住楚宴的衣摆。

“那个……我有点紧张。”

男人停下步子,侧过头看她,嘴角噙了点笑意:“沈小姐还会紧张?”

还不是因为他昨天在她家的表现太好,他离开后沈书文两人夸了他快半个晚上;珠玉在前,她怎么能不紧张。

“伯父伯母会不会不喜欢我?”沈可鹊难得示弱。

“不会。”

楚宴隔着衣袖薄料捉住了沈可鹊的细腕,牵着轻搭在他曲起的臂弯:“我决定的,他们不会反对。”

佣人拉开雕花鎏金木门,沈可鹊喉咙轻动,视线向庭院中探去。

与沈书文喜欢的欧式风格不同,楚家宅子的设计完全贴合中式美学,推门后是片园子,怪石摞叠、竹叶交错、徐徐流水,空气中似是还浮着淡淡禅香味。

沈可鹊的细高跟几次险些卡在鹅卵石间,多亏借着楚宴的力才没踉跄。

“……你早知道这条路难走吧。”

怪不得突然借她手臂挽。

分了些心思在怀疑楚宴上,她脚下不稳,向旁边跌了重心。

楚宴立刻抬手捞她,手掌紧贴沈可鹊纤细腰间,位置偏上,指腹不经意触到了一方柔软。

沈可鹊全部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呼吸一滞。

他手掌滚烫,一丝空袭不留地紧贴着的后背曲线,酥麻的电流感瞬间迸发。

沈可鹊睫毛不自主地轻颤了下,喉咙发干。

……更深处的地方被激起了圈痒意。

声音突破理性思考的束缚,先一步流出:“我们是不是见过?”

“慈善晚会、醉岛酒吧、程家拍卖会。”

楚宴松开手,礼貌地拉开半步距离,一一细数:“当然见过。”

沈可鹊摇了摇头,唤醒自己的理智。方才他突然靠近的那刹,不知怎地,眼前闪过梦里的场景,相抵纠缠,水昧潋滟。

是梦、更是现实。

四年前,伦敦,她都快模糊了的那些回忆,被他的触碰唤醒了几分熟悉。

当然不可能和楚宴说这些,沈可鹊难为情地轻咳一声。

“没什么。”

她顺了顺裙摆:“走吧。”

只剩一两步,沈可鹊一脚稳稳踩在青石板的阶上。

身后的楚宴却迟了半秒,眼睫斜下,将眸色敛了一片阴影。将手收进西裤口袋,他腿长,几步就超了沈可鹊半个身位,引她走至客厅。

楚家屋内陈设延续中国风,落地窗被竹帘半遮,老榆木茶桌泛着经年摩挲的琥珀光泽,天然的木结如点晕涟漪,有青瓷梅瓶正落中央,斜插着三两支的枯干莲蓬。

一个身着素白的中年女人,微阖着眼,端坐于亚麻沙发上。

听到了两人的声响,才掀开眼皮,盘转佛珠串的动作随之停下。

楚家主母梁白深居简出,心仰禅宁,沈可鹊早有耳闻。

想必眼前这位女士就是了。沈可鹊主动上前,微颔首:“梁阿姨您好。”

她将礼物工整地放在桌边。

“不知道您和叔叔喜欢什么,就擅自准备了些补品,望您笑纳。”

梁白人如起名,气质脱俗,举手投足都温婉可人,眼角经岁而留下的细纹将她衬得更多几分东方风韵。

“客气了。”她起身,将沈可鹊拉到自己身边坐。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梁白一眼看穿沈可鹊的紧张,将她的手握在掌中,细细抚摸着:“你不用这样如临大敌似的。”

被人看破,沈可鹊脸上蒙了淡淡的一层红雾。

她视线被梁白手腕的手串吸引去,六道木制成,小珠颗颗饱满,绕纤细的腕两圈,细嗅好似有淡淡木质香。

“菜都准备好了,过来吃吧,”简单聊了几句后,梁白起身,拉着沈可鹊走了几步,才回身叫楚宴,“小宴也快过来。”

语气疏离又恭敬。

沈可鹊也跟着看了楚宴一眼。

他伫在原地,仍然保持着刚刚的站姿,听了梁白的话也只是轻应了声,是同样的淡漠。

饶是梁白让沈可鹊别紧张,她还是难放松,楚家的房子比她家大了快一倍,却哪哪都没有人气,安静得瘆人。

难怪楚宴身上自带那么强的压迫感,在这样的氛围下生活,人能和善才怪。

梁白说去叫人然后离开了餐厅,沈可鹊终于有了机会长舒一口气。半分钟后,楚宴走进餐厅,在她的身边落座。

“你们家……”

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楚宴倒成了沈可鹊唯一的“解药”,她话都说了一半才记自己是来见父母的,要保持端庄,连忙急刹车,干笑了两声:“氛围还挺别致的。”

“他们喜静。”楚宴替沈可鹊摆好餐具。

沈可鹊再认同不过:“怪不得你也总是惜字如金的。”

她想起线上聊天时,几度为等楚宴的回信打瞌睡的事情。

“不紧张了吧?”

“……更紧张了,好吧?”

这氛围哪像是在家里啊!

进门后只见到梁白一人,沈可鹊刚想开口问楚宴他父亲怎么没在,梁白就回来了。

每一步都轻盈,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走步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可算有点活力了,沈可鹊唇角还没咧到位,就看清了来人模样。

“……楚澈?”

被她叫出名字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僵住,挑起丹凤眼,拉开沈可鹊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弄出了“吱嘎”的一声:“怎么是你?”

四方桌只余主位的空。

梁白睨了他一眼,缓缓坐下,语气责切:“小澈,怎么说话呢?”

闲聊近半小时,沈可鹊终于见梁白说话带情绪。

梁白拍了拍楚澈的后背:“这是你大哥的未婚妻,叫嫂子。”

眼下沈可鹊已经无暇顾及这场见父母的宴上,楚宴的父亲楚名韬并未莅临。她双目锁定在楚澈身上,期待着他的一句“嫂子”。

楚澈大她一年,和程绪是同年生人,刚巧同爱好赛车,宿敌已久。

前不久程绪刚破了楚澈的记录,在豪门子弟中风光了一把。楚澈气不过,暗中派人去程绪管理的商场闹事,程老爷子知道后给程绪一顿痛骂。

两人梁子彻底结下。

楚澈别别扭扭的,到最后也没叫出口:“……还是快吃饭吧。”

梁白淡淡笑了下,这才张罗沈可鹊:“可鹊也快吃些吧,”

沈可鹊乖顺地拿起筷子,桌上的菜都偏清淡,几道海鲜佳肴肥美。她一边应着梁白的话,余光向楚宴方向投去。

他碗里的白饭只动了几小口,面前碟里的菜也几乎没动。

他表情全程没什么变化,像是没察觉到沈可鹊的求助信息。

她讪讪地收回视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和长辈寒暄家常。

突然坐对面的楚澈猛地一抬头,冷不丁地插话进来:“沈可鹊,你知道警察怎么除掉敌人的眼线吗?”

沈可鹊一懵,是怎么突然扯到这话题上来的。

毕竟是楚家,她束手束脚,语气迟疑:“……怎么?”

楚澈:“用卸妆水。”

“……”

桌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沈可鹊捧场地笑了两声。

“坏人和好人一起坐车,请问谁先下车?”

“好人?”

“错,坏人,因为好人要做到底。”

“一条鱼工作需要1个小时,两条鱼工作为什么只要半小时?”

“为什么?”

“因为,合作,愉快。”

沈可鹊感觉自己后背直发凉,她转而回击:“什么动物生气起来最可怕?”

“这太老套了,”楚澈不屑地耸肩,“大猩猩啊,因为它敲凶的!”

“那什么动物生气了声音会变大?”

楚澈猜不到:“什么?”

“羊,因为羊生气了,会变成扬声器。”

餐桌上只回旋着两人的笑声。他俩同时意识到什么,视线偷偷往旁边递,梁白和楚宴两人眉眼不动,仍在一丝不苟地夹菜,两人都默契地噤声。

……

多亏了楚澈莫名其妙的冷笑话,沈可鹊的紧张情绪放松下来,没过多久结束了用餐。

她刚想效仿楚宴,提出帮忙洗碗;梁白就抬手制止住她,手挽手地将她往楼上带:“过来,阿姨有几句话要单独和你讲。”

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弦,又一次绷紧。

她被梁白带到一间焚香味更重的房间,沈可鹊推测是她的寝居。

“楚宴父亲最近出差实在抽身不出来,所以才没出席,没有懈怠你的意思,别多想。”

梁白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像是五六月份江南的雾雨。

沈可鹊忙开口:“没有多想。”

梁白话虽不多,但沈可鹊能感觉得到她的好意。当真像楚宴说的,他决定的,他们不会反对。

梁白为她斟上清茶水,继续道:“前不久楚宴同他叔父争权险胜,位子尚没坐稳,他叔父近来一直对外宣称楚宴年纪尚小,连家都没成,缺少掌势担当,以此给楚宴使绊。”

“我猜小宴在这个节骨眼选择与你联姻,更多是这方面的考量。”

难怪她昨日问起楚宴来,他神色躲闪。敢情是对利用她心虚。

对上梁白一双寡然的柳叶眸,沈可鹊略有不适,她从未见过一位母亲对儿子的评价是如此冷静客观。

她下意识地开口为楚宴辩解:“我们也是情投……”

“不用瞒我,”梁白笑了笑,“阿姨是过来人,看得出来。”

她顿了顿,将食指抵在唇前:“这么多年就没见小宴有那方面的需求,怎么会突然就带个女孩子回家来。”

那方面……

沈可鹊耳尖泛红,楚宴大她五岁,已奔三的年纪,难免好奇地问:“楚宴他……没交过女朋友?”

“没有,”梁白回答得干脆,“楚家家大业大,小宴事业心又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忙公司的事。”

所以才能年纪轻轻,打败叔辈,坐上掌权人之位。外界只说他心狠手辣,其中的刻苦用功,倒是无人在意。

也许是她真的没什么事业心,听梁白说这些,莫名的心疼。

“哪怕不是两情相悦,既然已经订下联姻婚约,就一定要尽早有夫妻之实。”

沈可鹊大脑短暂地宕机了一瞬,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听阿姨的,是为你好。”

晚辈在长辈面前最难拒绝的四个字,沈可鹊也不能免俗:“……好。”

“今晚别回去了,家里客房多,直接住下吧。”

“……好。”

屋子里禅香环萦,本该脱俗的地方,梁白却一身素裙拉着她探讨起夫妻房中那些事,沈可鹊怎么想怎么觉得怪。

“小宴没碰过女人,撩动他应该不算难事。”

沈可鹊指尖被自己掐得通红:“……啊?”

她几乎是逃出梁白的卧室,又按她所指,进了二楼尽头的房间。后背抵着墙壁,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内心。

怀里抱着的是梁白临走之前塞给她的盒子,她还说,楚宴肯定喜欢。

沈可鹊洇了洇嗓子,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件睡裙。

……布料不算多的那种。

她慌张地将盒子盖上,红晕染到了耳根。

楚家家风,这么开放的吗?

又缓了两秒,才又迟疑地将盒子打开。

沈可鹊对美有天然的向往,不然也不会走上模特的道路。健康饮食、美肤、普拉提……各种能最大限度维系美感的方法,她都乐此不疲。

指尖被那件睡裙上的精美走线吸引,她情难自禁地轻抚。

这种能极佳勾勒身体曲线的睡裙是她的取向,可有沈青长在,这么多年了,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要是买了这种款式被他发现,还不得关她三个月禁闭。

沈可鹊嗓子发紧,心跳如擂鼓。有些欲.望,一被挑起,便潘多拉魔盒般不可收拾。

她将身上的白裙褪下,板正地叠放在床边,三两下将睡裙换上。环视一圈,只有套间的书房有面全身镜,她光着脚丫地跑了去。

吊带是挂脖式的,胸前布料堆叠勾嵌作蝴蝶,将胸.前.软.肉衬作欲放含苞。背后大段真.空,刚好将极具少女体态的背露出,裙摆是不规则的锯齿状,自然散开,不失灵动。

沈可鹊一时看入迷。

倒没往梁白话里话外暗示的那个方向想,她只是单纯地欣赏自己的身体线条。

好奇心被满足,沈可鹊转身拉开书房门,准备将自己的衣服换回来。

刚抬头,见眼前景象,一惊。

楚宴面朝衣橱正慢条斯理地解着袖口。西装外套被放在一旁的椅背上,他身着白衬衫,最寻常的款式,在他身上却矜贵英气。

手背隆起青筋,随着动作时隐时现。

领口的口子也散了两颗,冷白的颈下,隐约能看见性感锁骨的脉络。

沈可鹊喉咙不自然地上下滑动。

“谁?”楚宴听到动静,没回身,声音先行一步。

他只吐单字的时候,不怒自威,低磁的嗓音,像是利刃般要将人剐分。

沈可鹊被吓得身子一抖,缩回书房,拉上门后还关了整个房间的灯。

她身上这睡裙暗喻如此明显……要是说她不是有意的。

楚宴会信么?

当时在醉岛,时月擅自沾染他,被楚宴恐吓的场面历历在目。

沈可鹊背抵磨砂玻璃质感的拉门,凉意席来,她却全顾不得。神经紧绷,被门外的脚步声牵动。

一步、两步……她能听见楚宴手搭在门把上的细微声音。

沈可鹊咬着下唇,指尖发力,想阻止他的开门动作。

显然不敌。

门被拉开一条缝,男人身上的香气逼入。

也是好闻的,只不过沈可鹊已无暇品赏;眼看着男人往她这边逼来。

灯的开关在她背后几寸,沈可鹊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

她轻咬了下唇,两眼一阖——

“是我。”

“能不能别开灯……”

沈可鹊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一滞。

卧室内的书房无窗,此刻四方屋内,半点光不透。剥去视觉的可见,其他的感官清晰得越发可怕。

“你在我书房做什么?”

每个字音都染着男人的愠气。

沈可鹊脑子很快反应过来,梁白口中的“客房”其实是楚宴的卧室。难怪她非要自己拿上装着睡裙的盒子过来。

“我……”

她实属难言,总不能说是奉梁白之命来勾引他的吧。

沈可鹊换了一口气:“不、不知道这是你房间。”

书房于楚宴他们这类人而言,是绝对的私人领域,毕竟说不准牵扯一个商业帝国命脉的机要文件就藏匿在某个抽屉里。

正如沈青长也从不许她踏进他书房半步。她觉得对于楚宴工作狂的性子来说,贸然进他书房的严重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可鹊大气不敢出。

下一秒楚宴抬步逼近,大手绕到她身后,毫不犹豫地打开整间屋子的灯。

眼前突然恢复光明,白得有些刺眼。沈可鹊下意识抬起手臂,虚虚地掩在身前,齿尖抵咬在下唇瓣。

“我、我什么都没动、什么都没看、什么都没做。”

她不知道随着抬手的动作,两处山峦似是拨动了云雾,微微漾开;唇瓣浸了水光,红润得宛若当季樱桃。

沈可鹊没敢看楚宴,也不知道男人的眸子有过一瞬的黯光。

下一秒,背后传来清脆一响,房间重归黑暗。

“嗯,”男人的嗓音清朗沉转,“你应该也看不懂。”

沈可鹊:“……”

“抱歉,”楚宴又出声,“只是想确认下。”

而后他离开,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淋浴的水声。

整间屋子仍囵在黑暗中,楚宴没再开灯。

沈可鹊洇了洇嗓子,从书房里悄声溜了出来,点了床头的灯。

这才发现,她叠放好的衣服不翼而飞,熨平的被子上只留下了被压过的淡痕。她心叫不好,白皙的背大幅地裸.在外,被空调的冷风激栗,可沈可鹊却只觉郁热。

别无他法,沈可鹊只好踩上拖鞋,敲了敲浴室的门。

“楚宴……能不能把你的衬衫借我穿?”

未经允许,不擅碰别人的东西,沈可鹊一向讲礼节。

浴室的水花声一直流响,沈可鹊不确定楚宴有没有听见。正准备提高音再问一遍时,浴室门被拉开。

四目在空中猝不及防地相织。

浴室暖黄的光从楚宴的身后泄出,将他的轮廓勾出梦幻的晕;乌黑的发丝沾水打湿,发尾的水珠沿着锋锐的下颌线一路潮湿,最终弥散在浴袍微敞的胸口。

沈可鹊大脑“嗡”地宛有惊雷炸开,几秒钟后,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能不能……”

楚宴从门后捞起一件全新睡袍,蒙在沈可鹊的脑袋上,将她的后半句话吞去。

浴室的门再次被紧关上,水声又淅沥起来。

沈可鹊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迅速穿上睡袍,紧环着自己。有了刚刚的两次,她丝毫不敢动,却心跳如擂鼓。

来源:AAA冰冰推书A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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